宴会进行的很顺利,结束后有部分总统随员要看夜景,由于夫人没有去,所以柯凝欢总算是休息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总统要和省领导会见,并去两个企业参观,夫人要在妇联主席的陪同下,参观开发区的美迪芬公司,并去幼儿园看孩子们演出。
早晨九点整,柯凝欢就带着车队出发了。照例是刘岩跟随她做随卫,坐在前导车上。
车队行驶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到了美迪芬公司的厂区。
开发区的领导和公司高层都在公司的大门口迎接,有女青年献花,有省市电视台的记者全程摄像,场面很热烈。
在陪同人员带领下,一行人首先进入车间参观,先是参观了剪裁流水线,然后是参观一排排女工在缝纫车间加工的流水线。
现代化加工制造业生产条件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整个车间都是在空调、防尘条件下生产的,看起来都非常美观整洁。
在公司总部的样品室里,五彩缤纷的内衣穿在没有生命的模特身上,让人目不暇接。而一张美迪芬公司的销售网络图则占据了显要的位置,展示了这个公司从创办到发展至今打开市场的辉煌战绩。公司的女董事长做了公司目前经营状况及发展前景的演说,迎来总统夫人的一阵惊叹。
女董事长原是一位大学讲师,嘴荐子相当的利落。她的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有意思:“现在是内衣外穿的时代,在一些只有女性的公开场合,人们可能并不是看重你的外衣穿什么,而是看你脱了外衣后内衣穿什么,怎么穿,这才看得出一个女人的品味。我们有信心,美迪芬公司将在几年内引导国内大众女性内衣消费趋势,使美迪芬内衣成为一种时尚的标志。”
这位女董事长的话引来了阵阵笑声。
随后,在公司的俱乐部举兴了一场小型内衣时装秀。十几个内衣模特展示了近百款内衣,这些内衣由这些身材一流的模特穿出来居然美伦美幻。
内衣模特与时装模特不同,一般的时装模特身材都比较高大,而内衣模特则大都在一米七五左右,在T型台上略显娇小,个个肤若凝脂,身材一流。
柯凝欢从未买过这个牌子内衣,她的皮肤敏感,内衣的面料一定要好,否则皮肤便会觉得骚痒难耐,她大多时候买La Clover,是爱慕品牌的升级版,面料讲究,做工精细,缺点是价格昂贵。而美迪芬的产品则虽面料一般,却胜在颜色鲜艳,款式新颖,价格在中低档之间,因而消费群体庞大,特别受年轻女孩子喜欢。
何冰副处长也是随行的工作人员之一,他站在一侧看了一会儿,悄悄地凑到了柯凝欢面前:“饱眼福啊,小柯同志,以后再有你出勤的地方我一定跟领导申请,啧啧啧,真是额外的福利。”
说话间,展台上又出现了几个男模,漂亮的线条,凸起的六块肌,只在腰的下部挂着一块三角型布料让在场的女性脸热。
柯凝欢只匆匆扫了一眼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侧转头去找刘岩。
何冰像是知道她的心理,咧嘴一笑,伸手揉了揉鼻子。
这女孩子还是太单纯了,单纯的让人不忍心看着她受到伤害。
其实柯凝欢还真的不是因为看到男模害羞,而是忽然想起了那个晚上自己不舒服找药时,碰到陆绪平洗完澡从卫间门出来时的情景,一时间有些耳热心跳。
她匆匆对刘岩说了句:“我去准备车。”便离开了现场。
外宾乘的车都是小轿车,因而车队庞大。厂区内空地有限,因此要提前把车位摆好,主车副车,前导车后卫车,顺序不能乱,这样走的时候才能接上又能保证每辆车不被甩下,这是很有讲究的。
就在她指挥着车队把车顺利摆放整齐的时候,她觉得闪光灯朝她这边闪了一下,她定睛一看,是A市晚报的一个记者,名子不知道,但脸很熟。她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
正巧看到何冰向这边走过来,她眼一示意,何冰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说:“放心,这我来负责。”
便过去和那记者交涉,一会儿便看到那记得从相机中删去了照片,并双手抱拳和柯凝欢表示歉意。
何冰这次跟着来开发区,实际上是有话跟柯凝欢说的,寻思了半天怎么开口,看到忙碌的身影和极认真的样子,只有在心里叹息一声。
其实,政府这边也早就听说了她要和吴俊博结婚的口风,是她受伤时,跟着领导去看望周云华的人亲口听到吴副厅长说的,何冰有点婉惜。
要说吴俊博这个人吧,挺仗义的。做朋友还好,之前听说他和柯凝欢谈恋爱大家还没有说什么,觉得倒也是门当户对的。但是胡瑞雪在柯凝欢默默退出去之后,很是招摇了一阵子,不仅有一段时间和吴俊博出双入对的,还表示马上就要结婚了。
吴俊博在和柯凝欢在一起时挺收敛的,大约有些忌惮,但现在完全是破罐子破摔的劲头,不但和胡瑞雪打的火热,更是到处沾花惹草起来,人都是长眼睛的,他又是这种身份,当然就传的沸沸扬扬,谁知道柯凝欢受伤后,又传出来他要和柯凝欢结婚的消息,这倒让一些了解内情的人为柯凝欢抱不平。
可惜了这干干净净的小姑娘了。
何冰犹豫的神情逃不过柯凝欢的眼睛,只是他不问,她也不说什么,俩个人眼光对上,都是无声的笑笑,工作上的配合也更加默契。
从开发区回来,又到市内的一个幼儿园参观,孩子们表演了两个节目,然后便往威顿酒店返回,A市政府的欢送午宴结束后,飞机便起飞直飞上海。
从机场回来时间才二点。
这次任务虽然时间紧张,节凑快,但好在压力不太大,柯凝欢任务结束后便回到局里交了武器。
看看时间还挺早的,便想着去看看王兆林。
王兆林停职后一直在家,他夫人是个普通的工人,正好今年退休了,估计也是在家吧。柯凝欢也不打电话,便叫了计程车直接到了王兆林家。
王兆林家住离吴俊博家不太远的地方,都是公务员的家属区。下车后她在门口的水果摊上买了一个大西瓜抱着就进去了。
柯凝欢之前曾来过两次,是过年的时候跟同事一起来局长家拜年,还记得他住的楼号,到了楼下按了他家里的门牌号,果然传来他夫人的声音,柯凝欢一答腔,门锁便“咔”地开了,上了楼,他夫人已经打开了门在门口等。
“小柯!”
柯凝欢手里的大西瓜又沉又圆,左臂不吃力,就快抱不住了,王兆林的妻子一把接过来,怪责道:“这孩子,你的手臂受伤了,吃不住劲啊。”
柯凝欢憨笑着,换了鞋子进门。
王兆林在屋子里睡觉,大约是夫人和他说了,刚起床去洗了把脸,出来看到柯凝欢也是很欢喜,位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伤口怎么样了?都恢复了吗?”他关切地问。
“都好了局长。”柯凝欢说。
王兆林点点头,叹息一声。
这小姑娘是他一手挑来的,当时有好多有背景的女孩子找关系要往里塞,他火了,说:“我这是挑警卫人员,是首长的盾牌,不是上镜的明星!”也不管得罪了谁,硬是顶着压力把她要了过来,这几年也是细心培养,虽说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但是小姑娘还是处理的很好,这让他很安慰。
柯凝欢当然不知道王兆林曾为周云华去M市的事情和上级顶了牛,但是省里确定的首长视察目的并不会因为他的意见改变,在枪击事件发生后,反而因为重大警卫事故被停职,这是要多冤有多冤。
她再单纯也是明白,就他的倔脾气,这个时候肯为他说话的人也不会多的。
出了事情总是要有人负责的,他是第一责任人,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承担责任又无可厚非,没有人会更多的深究那些难为人知的弯弯绕。
王兆林和柯凝欢不能多说,这孩子念旧情来看他,他已经很感动了,也不想为自己的事儿给她增加思想负担,只是说自己目前在家休息,等待组织批准转业或是退休。
柯凝欢有些难过,但也无法安慰他什么,她来看看他也算是尽到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王兆林妻子很喜欢柯凝欢,见到她来了就张罗着包饺子。
坐了会儿柯凝欢要走,被王兆林拉住说:“你一个人回家也懒得做饭,你嫂子总说你喜欢吃她包的海螺馅饺子,今天让她包给你吃吧。”
就这样,柯凝欢洗了手和王兆林夫妻一起包了饺子吃了晚饭后才坐着地铁回家。
八月末的A市傍晚就凉爽了起来,不像是白天那样炎热,下了地铁往家走不远就是小区的大门口,门口的保安认得柯凝欢,大声对她说有人找她呢。
柯凝欢疑惑谁不打电话就直接找到家里来,到了家楼下,才看到坐在花坛边一棵芙蓉树下看李伯伯和另一位老人下象棋的陆绪平。
“小欢!”
“你怎么来了?”他前天说昨天去B市,怎么今天又来A市了?
“小欢哪,你男朋友等你一下午了呢,饭还没吃哪!”李伯伯扬声说着。
柯凝欢有些不好意思,横了他一眼,但又不好说什么,便转身往家走,陆绪平也站起身跟在她身后。
李伯伯又大声在他们身后说:“小伙子,有空儿下楼来和我老爷子杀俩盘啊!”
陆绪平大声应着,跟着柯凝欢上楼。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发了吧!
36
36、有人逼婚 ...
柯凝欢进了门,打开了所有房间的窗户,室内白天留下的燥热才一点点散去。
回身看到陆绪平,一件暗格子麻质衬衫,一条深色休闲裤,给人自清凉无汗的感觉。
刚要去卫生间洗个脸,却被他一把拉到胸前,大掌抚上了脸,轻轻抹去了她小鼻子尖儿的汗珠儿。
“丫头,想我了没有?”
柯凝欢挣脱了一下:“热。”
陆绪平抿着嘴笑笑,松手放开了她:“快去洗洗吧,臭臭的。”
柯凝欢瞪了他一眼,一低头也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儿,便回卧室拿了衣服,进到卫生间,匆匆冲了个澡,换了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
她的头发已经剪短了,又恢复了灵动的模样,大约擦的不细心,轻轻一甩还滴着水珠。
陆绪平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份报告,是他从B市带回来的关于投资一个四A级旅游景区的情况分析报告。他昨天晚上匆匆赶到B市,和陈晋南市长谈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又去当地考察了一下,顺路又开着陈晋南的那辆悍马赶到了A市。
他知道她今天下午的勤务就结束了,不想她竟然这么晚回家。
柯凝欢出来也没打扰他,回身去了厨房把电水壶装了水通上了电。一会儿水开了,给她沏上了一杯绿茶,端到了沙发前的木矶上。
这是当年的新茶,父亲找军区的战友捎给她的,说她常年伏案工作,又总接触电脑,喝点绿茶可以防辐射。
“你没吃饭吧?”也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也不打电话,他倒是挺有耐心的,居然看李伯伯下棋,要是李伯伯知道这个看他下棋的“小伙子”是谁,怕不嚷嚷的全小区的人都知道了。
“想吃你做的面了。”他放下手里的报告,揉揉眼睛,很无辜地望着她。
想起那次他吃撑着的样子,柯凝欢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没良心的丫头。”饿了他这么半天,还笑得这样没心没肺的,他可是连中午饭都没吃就往这里赶的。
陆绪平伸手就去拉她,柯凝欢身体僵硬了一下,轻轻躲开他的触碰,站起身说:“你休息一下,我给你做面去。”
然后轻巧地回身去了厨房。
柯凝欢不管心里多别扭,现在都做不到对他翻脸。何况仅仅是电话里听到的一句话,也许是碰巧了吧。
柯凝欢的神经是纤细敏感的,但理智告诉她,处理事情切不可急躁。
这个男人曾细心地照顾了自己三个多月,而且自己这边还传出了婚讯,莫名成了人家的未婚妻了,他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目前她和吴俊博的事情错综复杂,他父亲也掺和进来了,一下子难以理得清,她暂时不想考虑的太多,先把这尊大神送走了再说,她不信他那么忙的人会在A市长时间呆着不走。
想通了,回到厨房一心做面。
好在家里的面是常备的,就着冰箱里现有的青菜,按着上次的口味又给他做了碗面,在餐厅摆好了碗,去叫他吃饭。
“你不吃?”
“我吃过了。”到他疑惑的神情,她顿了一下说:“今天任务结束的早,我去看我们局长去了。”
“王兆林还是停职?”
“是,或是转业,或是退休。”她垂下眼帘,以为这样陆绪平就看不出她的情绪。
还真是个长情的丫头,她也不怕给自己惹上麻烦,现在全省包括八局内部都不太敢替王兆林说话呢,她倒是什么都不怕,还紧着往上凑。
不过陆绪平也正因为这点,才觉得她正是个和自己想象的一样。
“你的复健做的怎么样?”话锋一转,他又问。
“还好。”
“嗯,以后到大嫂那边去吧。夏医生这几天会过来,那里出诊一个月。
“什么?夏医生来A市?”
“嗯。”他不再解释,只是一心一意吃面。
饿的狠了,中午赶着过来根本没有吃饭,一直等到现在,才能吃上这丫头的一碗面。
陆二公子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可他就是觉着这面比山珍海味吃着香。
夏医生是国手,在京城那儿给人做复健都要提前几天预约,哪里有时间来这里坐堂。但人家请来给自家大嫂店里坐堂,实在不是她该管的事儿,便说了声好。
家里只有前天买的香瓜,拿去厨房剖开,切了漂亮的形状插好了牙签给她摆到了餐桌子上。
“小欢,跟我京城去吧。”放下碗,陆绪平石破天惊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你,为什么?”她瞪大眼睛,有些震惊地问。
“傻丫头,我们总不能这样分开着。”陆绪平说的风淡云轻,像是说去京城旅游一圈似的。
“陆绪平,”柯凝欢咬了下嘴唇仍是低垂着眼睛,“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过。”
“现在就想,好不好呢?”陆绪平两眼炯炯,一眨不眨地盯住她,口气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不愿意。”终于,她还是这样说了。
陆绪平虽然有心理准备,却是仍想不到她这样干脆地拒绝了她。
“不愿意?!为什么?”陆绪平的声音不觉提高了几分,幽深的眸子闪了闪,不觉多了几份阴冷。
“陆绪平,我认真地想过了。”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分明有着一抹痛在里面。“我们之间,相差的太多了。你的家庭,你的身份,我应付不来。”还未怎么样,便有孙瑶瑶肖杨之流的接踵而至,身心俱受伤害,真要在一起,她怕自己会英年早逝。
“小欢,你应该知道这些都不是问题。”陆绪平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口气也生硬起来。
陆二少长这么大怕是从没有受过这种拒绝,一瞬间竟有些难堪。可看着柯凝欢那越来越平静的脸,越发勾起了他的怒气。
是环境原因吗?为什么刚回来时还好好的,这一周就发生了变化?他才离开多久,她的尖下巴又出来了?“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对吗?”
柯凝欢垂下头,沉静了下来。
想到了结婚那个传言,她忽然就有些难过,自己该怎么逃,怎么澄清?
吴家真有弄假成真的趋势,如果自己真的跟了陆绪平,会不会说她又攀了更高的枝儿把吴俊博给甩了?可能更难听的话都会有;如果不这样,自己往哪里逃?
柯凝欢实在是个不善于处理这种复杂关系的女孩子,她的成长环境中从未给她上过这样一课。
真有一种逃无可逃的悲哀。
“我,想回到爸爸身边,他年岁大了,身体不太好,他也只我一个女儿,我想……。”
“换个理由。”他干脆地沉声打断她。
柯凝欢一下子涨红了脸,就是说不出那件事儿。
怎么说?说厅长逼婚?给她施压?人家还真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是无形的压力已经让她透不过气。
“小欢,我以为,你遇到事情应该和我商量的,而不是闷在心里。”
“不,没事的,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和他说?然后以陆家的势力压下来?那还不乱了套。自己怕真就成了红颜祸水了。
她惊慌地站起来,低头把碗筷收拾到厨房,洗好碗再出来,她看了下表,已经九点了,便赶他走:“你酒店订了吗?”
“我不走了,今天就住在这里。”带着赌气,他抿着嘴说。
“不行。”柯凝欢跳起来。
邻居们都看到她带着一个男人回家,即便是男朋友,也是不可以留宿的,何况现在这种情况。
这陆二少爷还真是尊难敬的佛,柯凝欢现在身心俱疲,哪有心思来和他斗智斗勇!
“我累了。”陆绪平说着,站起身到沙发上躺下,很有一股无赖的劲头儿。
柯凝欢又急又气,走到他身边扯起他的一只胳膊就拖他:“你快起来,我送你到酒店。”
这男人人高马大的,又故意直挺挺地躺在那儿,她哪里拖得动,就着她的劲儿,被陆绪平稍一用力反倒将她拖到怀里,双手一拢,她就那样扑到了他的身上。
“柯凝欢,我今天要定你了。”
说罢,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便吻了起来。
这个吻带着这段时间没有见面的思念,也带着他强烈的占有欲,又狠厉又霸道,咬得她的唇都疼了,柯凝欢俯在他的怀里,本来就力气小,加上一只手臂吃不住力,怎可能挣脱得开,渐渐地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瘫在他的怀里,而陆绪平的嘴里,也尝到了一股咸味。
“小欢?”他又弄哭了她。“怎么又哭了?嗯?”他从没有哄过女孩子,但知道柯凝欢这丫头是个倔脾气,便叹息一声宠溺地问。
柯凝欢紧闭着眼睛不出声,却是哭的全身颤抖。
他以前不是没吻过她,虽说她是抗拒的,但像这般伤心欲绝地哭还真是没有过,心下诧异,翻起身坐正,把她放在腿上,用指尖儿挑起她的下巴:“你如果再不说话,我就打电话找你们厅长!我倒想知道,我陆绪平的女人谁敢欺负!”
不知道是那句“我陆绪平的女人”还是那霸道的口气让柯凝欢一下子想到了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的情景,霸道阴鸷。
柯凝欢浑身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睛,用力推开他坐正了身子,大眼睛含着泪使劲儿地瞪着他:“陆绪平,我都被人家逼婚了,你还来帮着他们欺负我!”
“逼婚?!”陆绪平一怔,随即一把掐紧她的腰,将她箍紧在胸前,“你给我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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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登堂入室 ...
“吴俊博……,”话冲出了口,她才觉得这样说不太合适。
吴副厅长现在厅里主持着工作,她只不过是一人孤孤单单工作在异乡的女孩子,小小的胳膊怎么拧得过人家的大腿。
虽说她还不清楚为什么姓吴的非她不可,但她多少还是明白祸从口出这个道理。
“吴志友的儿子?”陆绪平轻轻地吐出了吴副厅长的名子,神色凛然。
柯凝欢却什么也不肯说了,只是垂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般紧抿着嘴。
“小欢,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就不要操心了。”陆绪平缓缓地说着,口气甚是温柔,目光中却闪过一抹凌厉。“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和你无关,好不好?”
……
柯凝欢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只是用几个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拧着他衬衫的一角。
半晌,才喃喃地说:“陆绪平,吴副厅长,是当着首长,你母亲的面说我是他儿子的未婚妻的,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陆绪平听完这话,久久没有吭声,只是更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
他是先于母亲一些时间到达A市的,因为他要和欧盟一位重要人物会晤,为了不引起股价的波动或是一些不必要的猜测,他把会见地点悄悄地定在了A市,这主要是因为他还要联络谷惠灵,所以他在威顿酒店住了几天。
事情处理好之后,正赶上母亲来Z省参加会议,他便想着让母亲见见北生,这毕竟是陆家的第三代,母亲盼了十几年的长孙。
那天跟随母亲去M市,也是母亲发话,要他跟着去了解一些情况,顺便看看有什么合适的项目可以给这个城市投资。而一向低调的他,则是以母随员的身份随行。
柯凝欢受伤,他也是一直以周云华办公室工作人员的身份守在她身边,他没有对任何人宣称自己是周云华的儿子。就是后来打听枪击事件的情况,除非母亲有指示,否则都是由陈晋南出面料理,整个Z省极少有人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那天枪击事件发生后,吴志友陪着省里的领导同志去看望母亲,他因为一直守在柯凝欢身边,所以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难怪母亲那样宽宏大量地省里领导说,这件事情就事论事吧,不要牵涉太多的人。
Z省公安厅和警卫局都是由一把手承担了责任,而省里的领导也就坡下驴,大约是认为人家的儿媳妇受了伤,再处理人家老公公有点不太合情理吧。
这省里竟然还让吴志友主持了公安厅的工作,可真会拍马屁!
其实,这件事儿在周云华面前说说,逃避个处分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打蛇随棍上,还开始逼婚了。
吴志友那个花心的儿子和那个电视台的女主持人打的火热,把小欢害得造成严重的心理障碍还不够啊,还好意思提结婚,真是无耻透顶!
母亲周云华对家人和手下工作人员要求严格,更不许他打着她的旗号做任何事,他原也想以柯凝欢不受到牵连为原则,加上这件事有中央的专门调查组处理,他对一些事并没有任何干涉,却不想这些人竟然无耻到利用柯凝欢的受伤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了。
是不是以后还会要小欢以周云华的救命恩人的身份来满足他们更大的政治野心?或是另有目的?
想想刚刚柯凝欢委屈的眼泪,他就怒火中烧。
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哪!
但陆绪平是个能极能装得住事儿的人,这小丫头心思那么重,怕说多了只会让她想的更多,便平了气,好声的哄着她:“一切有我呢,别担心。嗯?”
他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上响起,他的双臂那么有力,她缩在他的怀里像是飘摇的小船躲进了一个安全的港湾,让她觉得宁静而安祥。
“……嗯。”她轻轻地应着,把头慢慢又靠近了他的胸前,听他有力的心跳。
在自己情绪最糟糕的时候,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迎接自己,有一个坚实的肩膀让自己靠,这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扑火的飞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