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没,就是昨晚看书看太晚了,没睡好。”
“那你睡吧。”Janus又钻进厨房去,“我送完包包去练琴,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明月关上门:“可以!走的时候别来敲我门了,我睡个回笼觉。”
她躺下觉得头昏昏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她还是晕,感觉整个房子都在转,量了量体温,已经过了三十九度。她挣扎着起来洗了把脸,只看见镜子里的人脸色白的像纸,特别难看。她强撑着吃了退烧药,感觉像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尽了似的,倒在枕头上动都不想动。
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手机在响。明月想着Janus真吵,转个身没搭理。
电话那头的人锲而不舍的打。
她被吵的睡不着,头又疼,眼都没睁开摸着手机接听:“你好烦!直接说事儿。”
“还在睡?”
“没事挂了。”她直接把手机丢到一旁。
很快又丁零当啷的响起来,那边的人语气肯定:“在家?”
“嗯。”明月嗯了一声,突然觉得声音不像janus,于是把手机拿到眼前,眯着眼看了看,咦?
电话已经断了线。
没多久门铃就响了,紧接着的是她的手机。明月真是快被他烦死了,坐在床边扒拉了下头发顺便缓解头晕,又喝了口水才出去开门。开门前还没忘记看看猫眼。
陆一辰在门口,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朵旁,另一只手按门铃。
她开了门,手还在门把手上,就被陆一辰握住了。紧接着,他握着手机的手背贴上了她的额头。
“放开。”明月试图甩开,但使不上劲儿。
他进了门,还是扶着她:“吃药了没?”
她也不管关没关门,转身想往卧室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有事回头说行么,我再睡会儿。”
陆一辰反手关了门,把她半搂在怀里,走了两步又把鞋子随便踢在玄关,没穿拖鞋,扶着她往卧室走。
明月想说拖鞋在鞋柜里的,又懒得开口,脚步顿了顿就把全身重量都交给了他。
“晚点我自己出来找拖鞋,你先进去躺着。”他低头看着她说话,声音温和。
她觉得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陆一辰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明月感觉自己好了很多,额头上敷着湿毛巾,只是浑身都是汗。她抓着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下床到外面去。客厅里没人,厨房有声音响。
她想起之前是陆一辰来了,刚抬手拨了拨头发,就见他端着一个碗从厨房出来。见她站在当地,陆一辰笑了笑:“正要去叫你。睡的差不多了吧,身上冷吗,来喝碗粥。”
说着他自然而然把碗放到餐桌上,又进去端了另外一碗,放在刚才那碗粥的对面。
明月有点怔怔的。记忆在微妙的重合。
陆一辰坐好了,抬头见她还杵在当地,眉一挑:“怎么了?”
她缓过神来,揉着脖子往餐桌走:“没什么,噢,没什么。睡太久了我有点不太清醒。”
普通的大米粥,熬的黏稠。她接过陆一辰递过来的勺子,看到陆一辰表情有点怪:“别的我不会做,这个比较简单。”她笑了笑:“别的也不想吃,白粥挺好的。谢谢你了。”
陆一辰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吃东西。
“你的小钢琴家呢?”安静的吃了一半,他突然问。
明月并不想跟他吵:“他不是我的小钢琴家。”
陆一辰没有说话,勺子在碗里搅了搅。
她半低着头看碗沿,想了想又说:“我跟包包以前,生活的有点艰难。有个朋友可以依靠,心里会踏实很多。我……我并不是想故意瞒你。她跟我约在外面喝茶,告诉我说她有了你的宝宝,求我原谅她。她说你威胁她不可以告诉我,如果被我知道,你会毁了她和孩子。中途她去洗手间,我忍不住偷偷打开她的手机,输入你的号码,显示的名字是亲爱的……最近的通话记录有点多……”她停了一下,勺子无意识地搅着粥,“自己的丈夫跟妹妹有了孩子,我觉得很难堪,脑子里很乱,也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做。还觉得很烦,明明你都威胁过她不要告诉我,她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
她抬头看他,眼底隐约有泪光:“你对我很好,但也只是很好而已,并不是非我不可。你几乎无所不能,一直以来我都习惯着仰望你,依赖你,但是那个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竟然没有人可以依靠和信任。我甚至都不敢去质问你为什么。”
陆一辰抬手把她的头发捋到耳后,是罕见的温柔:“每次我在外面一肚子气回家,看见你随便挽着头发弯腰帮我拿拖鞋,餐厅上永远都是拿起就能喝的温水,我就觉得那些苦都是值得的。哪怕我再累,但是能换你一生无忧,我就觉得很开心。你也一向都很安静,从来不跟我要求什么,时间久了我就习以为常,谁知道你只跟我发了一次脾气,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这几年我也过的很辛苦,很寂寞,没有你在,我也缺了一块,明明家里人很多,但就是觉得不完整。我甚至都不敢去想,只要一想到阴阳两隔,我就心里疼的要命……我才知道什么叫温柔如刀,刀刀致命。从前我不太会说这些,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我竟然让你那么没有安全感。但是还好,你回来了。”
她突然有了委屈,眼眶都红了:“采采跟着你过的很好,我让包包受委屈了,对不起。我不应该为了自己都不知道原因的骄傲和自尊,那么随便的离开你……”
他原本放在她肩头的手突然扣在她脑后,倾身过来吻住了她。
“我跟夏晨没有孩子。”他说,“我一直忠于我们的婚姻,身体和精神,直到现在。”
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对不起,不好的是我。”
陆一辰帮她擦擦眼泪,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温和而包容:“没关系,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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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辰行动很迅速,他根本等不了,何况他怎么还能容忍明月跟Janus继续住在一个屋檐下?
第二天就有人来帮明月搬东西——说是搬家,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带走的,日常用品陆一辰早已备好,只等她带着包包入住。
至于衣物首饰……苏慕不在的这几年,每逢换季,都有新款送到,已经挂满了整整两个衣帽间。明月站在衣帽间里,扭头看了看背后的陆一辰:“每年都送?”
陆一辰咳了咳。
她摸了摸下巴:“前两年不是以为我去世了吗,还买这么多衣服挂在这儿……你不觉得慎的慌啊?”
原本以为会得到表扬的陆一辰真是气死了,打横把她抱起来,一脸威胁:“慎什么,我这不是把女妖精等回来了吗。”
明月被他抱着,双手捂在他脸上往中间挤,把嘴巴都挤的嘟起来,原本的威胁顿时变成了可爱。
她笑嘻嘻地说:“脸还是这么软,保养的很好嘛。”
一瞬间,从前的苏慕又回来了。
陆一辰嘟着嘴说:“是不是香喷喷的特别可口?”
说完挣脱她的手,往左一步把她准确的捕捉到了她的嘴唇。
他等这一刻,等了好久。
醒过来的时候明月觉得有人在不急不躁地摸自己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她下意识的一僵,但是很快就想起来这是在陆家……然后……
陆一辰察觉到她醒了,凑近了些,语气里都是餍足:“哎呀,终于又回来了。”
“……什么?”明月有点跟不上节奏。
陆一辰懒懒地眯着眼低头看她,挺怀念:“有时候我就做梦啊,梦里有人叫我辰哥哥,辰哥哥,醒来就是找不到人。啧,现在终于又找到了。高兴。”
边说他边闭上眼,特别得意的笑,眼角眉梢都是喜悦。
原本再次相见时是那样冷冽压迫的气质,现在变得像个刚刚吃饱的幼稚大猫。
明月的脸唰就红了,钻在他怀里不吭声,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密密的心酸。那时候她看过几本杜拉斯的书想跟他分享,他没什么兴趣,倒是对杜拉斯对保尔的称呼留了心,熟练的运用到了“睡前运动”上,让她叫自己小哥哥。
……想想就觉得年少轻狂,脸红心跳。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不说话。
陆一辰又舒服地眯了着眼,看着原本还能摸到的耳朵钻进被窝里只留半个头顶,他也把手伸进被窝里挠挠挠,很快明月就脸红红地主动钻出来翻了个身,顺势把被子使劲揪到自己这边把自己裹成一条,就留个脑袋在外面不服气地瞪他。
连耳朵尖都是红的,大眼睛里像有氤氲的水气。
知道她不好意思,他闭起眼睛,微笑:“有那么不好意思吗?这可是正常的夫妻权益。”说完又好像想起什么似得补充:“想看就直说嘛我又不是不同意。”
明月拉走了大半被子以后,露出来的陆一辰真是……活色生香。
她又觉得像是有酒气上头,晕乎乎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陆一辰突然伸手抓住被子边缘,努努嘴:“再翻就翻到地上了。”她扭头回去看了看背后离床沿还有多远,突然被拨拉了一下超陆一辰的方向翻了一圈,身上一凉,被子已经被他揪走了。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人抱在怀里,语气威胁:“再跑我就抱你去洗澡。”
她乖乖窝在他怀里不敢动,嘴角却微微抿着扬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骗人的我,真的是甜文对吧?对吧对吧?
☆、chapter5
没多久有佣人来敲门,声音不大高:“陆先生,孩子们快回来了。”
陆一辰“嗯”了一声,外面就再也没了动静,想必是他之前嘱咐过要这个时候来叫他们。果然他又顺了顺明月的头发,很有点留恋的意思:“起来收拾一下吧,采采和包包要回来了。”
她还是缩在被子里,用目光四下寻找内衣。
有东西扫过她脸颊旁,她回头看,陆一辰一根手指勾着她的内衣带子,任内衣在空中晃来晃去,他脸上是明显的戏谑:“喏。”
她抓过来,重新钻到被子下去。
不是能继续闹的时候。陆一辰看着她一拱一拱在被子下穿内衣,有点遗憾地想着一片春色,大咧咧地掀开被子下地:“我先去洗澡,等会你来。”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调戏她:“不嫌冷的话,现在来我也没意见。”
明月抓起头顶没来得及放起来的抱枕丢给他:“走你的吧,话真多!”
他哈哈大笑。
陆一辰洗完澡出来,明月已经穿好了衣服,顺便整理好了床。他就围了条浴巾,边擦头发边说:“浴室暖好了,先去洗吧,外面等会儿让人来收拾就好了。我去帮你拿换的衣服。”
她也觉得外面被自己整理的差不多了,于是去洗澡。刚刚陆一辰用热水,浴室里面满是热气。刚关门,就听到外面陆一辰提高声音说:“开了水就关掉浴霸啊,不然温度太高了。”
“知道啦!”她冲外面喊了声,关掉了浴霸。
温度正好,穿着衣服还会觉得有点闷热,哪里还需要开浴霸。想起有时候陆一辰自己冲澡的时候会用冷水,她又觉得有点甜蜜的贴心。
这样细致。
洗完擦身体的时候陆一辰敲门:“我先下楼了,衣服帮你放在床上,你擦干了再出来,不然冷。”
大夏天哎,哪里就会冷。她把门打开一道缝,就探个脑袋出去:“吹风机在哪里?”
“老地方。”看到她开门,陆一辰的眼睛就不老实的往下瞅。
她“砰——”一下关了门:“知道了你先下楼吧!”
陆一辰意犹未尽地摸了摸下巴。
明月裹着浴巾出来,因为陆一辰不在,她裹的并不十分紧,主要用一只手按在胸前固定。内衣和外套都已经放在床上,她先从浴衣下面穿了内裤,接着才解开浴巾穿内衣……然后就听见熟悉的轻笑声。
然后背后一双火热的手,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内衣肩带,帮她扣好。扣完了那双手还不老实,自然而然地往前面探去,被她一把拍开:“不是说你先下楼?”
“唔。”陆一辰十分理直气壮,“又觉得不看有点吃亏啊。”
明月边快速穿衣服,边似嗔非嗔地睨他一眼。陆一辰被她这一眼看的心里像猫抓,四处挠啊挠,就是不往最痒的地方抓。他觉得自己又像回到了二十岁,像个蠢蠢欲动的毛头小子,想抱着她、想亲吻她、想跟她一起做最快乐的事。
他清了清嗓子:“我先下去了。你吹干头发再下来。”
这次他是真的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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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是跟采采一起回来的。在路上两个小朋友就已经培养起了友谊,进门的时候牵着手,采采还很有做姐姐的自觉,唠唠叨叨地叮嘱包包:“小心台阶!这儿要跨过去,跨过去!对!”见了明月,采采也很有礼貌地打招呼:“明月阿姨!爸爸!”
包包就表现没那么好,进屋一眼看到明月就朝她扑过去:“妈妈妈妈!”
明月接住朝自己跑过来的小钢炮:“慢点儿跑!来跟叔叔打招呼。”
包包撅了撅嘴巴:“叔叔好。”
陆一辰搂着采采,接过她的书包递给佣人:“采采,爸爸跟你说个事儿。”
他语气郑重,连明月都不由得抬头看他。
“什么事啊爸爸?”采采问。
陆一辰看了明月一眼:“如果爸爸跟你说,明月阿姨就是妈妈,你喜不喜欢?”
采采的脸色变了变,小嘴抿了起来。
明月搂着包包的手紧了紧。
陆一辰也不急着要她回答,就那么抱着她,看着她。
采采很快朝陆一辰靠过去,趴在他耳朵上说:“爸爸,是妈妈,还是新妈妈啊?”边说话,边偷偷看明月。
陆一辰也假装跟她咬耳朵:“你希望是妈妈,还是新妈妈啊?”
小姑娘嘟着嘴,神色居然有点落寞:“我希望是新妈妈……吧。”
“为什么呢?妈妈不好吗?”陆一辰问。
采采把嘴巴嘟起来,又抿着:“是妈妈的话,为什么这几年都不要我们啊?”
她跟陆一辰咬耳朵,声音并不高,但是明月也可以听见。
童言无忌,但是她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
陆一辰深深地看了明月一眼:“因为妈妈这几年身体不好啊,要接受治疗,所以没办法回来看你。但是以后她会一直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你可以原谅她吗?”
明月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听到她身体不好,采采好像有点紧张:“那现在她身体好了吗?”
陆一辰点头:“当然。”
采采又抿了抿唇,有点纠结,但是很快渴望就占据了上风。她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原谅她了。”说着她偷偷看明月,见明月一直看自己,又偷偷问陆一辰:“爸爸,妈妈为什么快要哭了呀?”
陆一辰摸了摸采采的头:“乖,她也很想你。去正式打个招呼好吗?”
采采点头。
陆一辰带着她转向明月的方向,就两步的距离。采采歪着头打量她:“明月……哦不对……妈妈。”
她红了眼眶,朝采采伸出手。
采采很快朝她怀里扑过来,小小的身体软软的,像要哭:“妈妈!”
明月搂着她的脖子,亲吻她的头发。包包被陆一辰接过去,一脸疑惑:“叔叔,她们怎么了?为什么姐姐要叫我妈妈妈妈?”
陆一辰摸着他短短的头发:“我不是叔叔,我是爸爸。”
包包抬起小脸看他。
陆一辰指着自己头顶的两个旋儿:“两个旋儿!”
“我也是两个旋儿!”包包开心地笑起来,清脆又大声地叫:“爸爸!”
明月把采采抱起来,采采搂着她的脖子不放,脸蛋枕在她肩膀:“妈妈你想我吗?我好想你哦。”
她又想哭了,把下巴搁在采采颈窝处蹭了蹭:“想,白天也想,晚上也想,特别地想。”
采采很满意:“那是不是以后我可以不用请钢琴老师了,妈妈你可以教我!”
陆一辰听见了:“不行,老师是老师,不一样的。”
采采瘪着嘴,不开心,偷偷对明月说:“爸爸真坏!”
逗得她又想笑。
包包见明月抱着采采,张手也要陆一辰抱。陆一辰把他扛起来,他开心的尖叫:“小姐姐,我妈妈抱着你,你爸爸也抱着我!”
陆一辰在他小屁股上拍了拍:“现在我不是‘你爸爸’,妈妈也不是‘我妈妈’了!”
包包有点不太明白,直起身来看明月。
明月还没说话,就被陆一辰连采采带她一起搂在怀里:“现在我们是一家人,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和弟弟。知道了吗你们两个?”
采采明显已经懂了,点点头。
包包还有点在状况外,迷迷糊糊地说:“Janus说他也是爸爸。”
陆一辰把他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爸爸和妈妈一样,只能有一个。你爸爸是我。知道了吗?”
包包扭头看明月。
明月说:“Janus在逗你呢!爸爸和叔叔不一样,叔叔可以有很多,但是爸爸只能有一个。”
包包“噢”了一声,又扭头看陆一辰,突然变得神气起来:“那我就允许你做我爸爸了!”
陆一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转头看明月,只见她也在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有女儿,有儿子,有老婆。
陆一辰第一次觉得这些年来,自己的人生是这样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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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父子三人有点分歧。
采采自从下午开始就一直粘着明月,弹琴要她陪,洗澡要她帮忙洗,终于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要明月陪着自己睡。包包倒是比较大方,见采采要跟妈妈睡,于是很主动地去找爸爸,要爸爸陪自己睡。
……陆一辰看着比自己小腿高不了多少的小不点儿,还有牛皮糖一样的女儿有点发愁:你们就不能自己睡觉吗!我也想跟明月一起睡啊!
最后还是陆一辰想了办法,四个人横挤在一张床上,包包最调皮,所以最靠里,过来是陆一辰,再过来是明月,最外面是采采。
明月都无语了,有让孩子睡最外面的吗!掉到地上怎么办啊!
陆一辰手一点都不老实地安抚她:“就是现在这么躺一躺,等会儿睡着都要抱到自己卧室的。”
明月拍掉他的手,让采采睡到自己跟陆一辰中间,自己睡到最外面,然后给她讲故事。
陆一辰带着包包看绘本。
讲着讲着,明月就听见包包跟陆一辰说:“这个我见过,今天接我和姐姐回家的车标志就是这样的!”
“记性不错嘛!就是这个。还记得怎么响吗?”
“滴滴……”包包模仿汽车鸣笛的声音。
陆一辰摸他的脑袋,很是满意:“对,就是这样。”
“爸爸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按啊?”
“明天就可以啊。”
“那我要开车!”
“唔,开车的话。”陆一辰好像在认真思索,“起码过了十二岁吧,太小你要够不着刹车了。站着开车不安全。”
明月这次是彻底无语了。
这人教育孩子完全没底线啊!
采采和包包睡着以后,明月抱包包,陆一辰抱采采,把两个小家伙各种送到卧室里去。刚出门,她就被人从背后抱住,男人的声音里都有点微微地撒娇:“我也要听故事!”
明月戳戳他的脑门:“陆总啊……”
“嗯。”他的脸埋在她肩窝推着她往前走,声音都有点闷闷的。
“这回刚见你的时候,你可残酷无情了哎!”明月忍着笑,“一下子变成这样真是太违和了,我总觉得我养着三只宠物。”
陆一辰就着她的肩膀轻轻咬了一口:“原来你喜欢那样啊……没问题啊,满足你!”说着他大手一捞就把她捞在怀里,笑的特别不怀好意,“等会儿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暴风骤雨……”
不等她反抗,他就一把推开卧室门,把她的惊呼声关在了门里。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期间……只能做拉灯党了。
唉,我可是脑补三千字的小能手呢!
☆、chapter6
搬进陆家以后,明月跟Janus的联系就少了很多,经常是她打了电话没人接,好几天以后Jansu才会回她一个电话,没说几句就挂了。
就连包包都嘟囔说很久没见Janus了。
再次有Janus的消息,是在电视上,他又拿了奖杯回国,被媒体堵在机场。采访镜头有点摇晃,闪光灯一直在咔嚓咔嚓地响。有人问到他上次演奏会压轴的嘉宾,他淡淡地扫一眼,并不回话。
明月想,大概自己让Janus失望了。
离开舞台,离开键盘,回归生活。
……遗憾吗?
身后有手伸过来帮自己捏肩膀:“在想什么?”
明月笑了笑:“什么都没有。很久没见Janus了,他大概还在生我的气。”
陆一辰嗤笑一声:“他生什么气?”
她安抚地拍拍他的手:“Janus对我期望很高的,是我让他失望了。上次演奏会的时候,他那么费心地帮我铺路,结果心血都白费了。”
“还是特别喜欢弹琴?”陆一辰问。
明月歪着头想了想:“好像除了弹琴,我再也不会做什么事了。”
“不来公司帮我?你可以去财务部。”陆一辰漫不经心地说,“给你最高的权限,所有账务都可以看。”
“嗯?”明月仰头看他,“我又不是学财务的,看不懂啊。”
他帮她捏肩,力道正好:“那有什么难的,学着看看报表又没有多难。”
她笑起来:“你这是把财务大权交给我的意思吗?跟上交工资本儿似的。”
陆一辰也笑起来:“财务是命脉,我这是赔上全部事业跟你表白呢,这都听不懂。”
明月笑着打了打他的胳膊。
电视里Janus的部分已经过去了,有佣人来叫他们吃午饭。
自从明月回来,陆一辰回家吃午饭的时间多了很多。他公司离家里倒是不算远,只是上下班高峰期,堵车堵的厉害,来回跑一趟,几乎就没什么休息时间了。明月跟他说了几次不用中午特地回家吃饭,在公司吃过以后还能稍微休息一会儿,他也不听,就笑眯眯地看她。
说了几次,明月也就由他来回折腾,只是每天早上他走的时候会问他回不回来吃饭,想吃什么好让厨房准备。
做饭的阿姨都打趣她:“先生对你真好。我来好几年了,陆先生回家吃午饭的次数都没这几个月多。”
吃完饭的时候,他们都还坐在餐桌前没起身。陆一辰突然又说:“天天家里窝着,闷都要闷坏了,你多出去走走。逛街也好,跟朋友们一起做美容什么的也好,运动也好,工作也好。要不去工作吧,你在容埠也没什么认识的贴心朋友,那些太太们整天就知道穿衣打扮,要么就是打麻将,你估计也不喜欢跟她们在一起。”
“最近我也在想这事儿。”明月点头,“老在家呆着也不行。但是想来想去,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感觉脱离社会太久了似的。你看以前吧我大学毕业就没工作,然后国外的时候就在酒吧啊酒店什么的弹琴,回来以后又什么也没做。越想越觉得我这些年都白过了,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一塌糊涂。”
“你要是会画画什么的,还能开个画廊。弹琴……要不给你做个代理,卖钢琴?”说着他也笑了,修长的手指在餐桌上一下一下点着,“要不然就是做那种,艺术投资?比如有人来容埠办演奏会演唱会什么的,我们负责承办,这种。不过这方面的业务我不熟悉,你要想做,得先了解一下。我可以介绍几个朋友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