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就是老板,火力果然强大无比,和面前这位醋坛子乱飞的同志相比,那简直就是坦克对汽车,导弹对步枪,飞机对航空母舰,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
她正胡思乱想,就听到vera清脆的声音:“7楼是财务部,木槿你自己先过去,我领李洋去销售部。”
木槿点点头,还没来得及多问一句,电梯门就重新关闭。
小木槿眨了眨眼:这是怎么个状况?
她正站在电梯前,面对着电梯发愣,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好。”
*
好像实习也没什么太大的事情。木槿第N次帮同事泡完咖啡以后,坐在座位上颇为哀怨的想。
那天被部门经理在部门内介绍了一下,分配了座位,然后就把她交给了孟华带。说是带新
人,其实也没什么重要任务交给她,左右不过是帮忙去打印复印,泡咖啡之类的琐碎事情。
于是木槿和周围的气氛格外不协调的无聊着。
倒是旁边的小影为人直爽大方,又比木槿大不了多少,便显得格外的亲近。于是……在五百只鸭子的叽叽喳喳下,木槿在短暂的时间里就迅速有效的掌握了实辉的内部八卦。
比如,顶头上司疑似gay啦,隔壁部门那老头老牛吃嫩草啦,前台某女指望色 诱某位boss啦等等等等,可最多的还是关于第一黄金单身汉的薄三的绯色新闻。
比如和当红影星杜程雨传绯闻啦——啊呸,这个男人放美人鸽子;
比如和门当户对的千金传婚讯啦——啊呸,这个男人像要结婚么?
比如和某个神秘女友出入夜店啦——啊呸,这个男人肯定做的出来;
比如和前任某某位女友藕断丝连——啊呸……啊……啊……木槿正要腹诽,猛地醒悟过来,自己是不是也属于“前任某位女友”庞大军队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分母?
然后木槿咬了咬牙,浑身冒鸡皮疙瘩的掐了自己一把。
可是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有银子有房子有车子唯独缺一枕边人的四缺一男人,薄三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整个实辉美女们的首要目标。据小影掌握的八卦消息来看,花花蝴蝶薄三同志深谙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虽然身侧美人如云,可没有一个是跟自己的工作搭了边儿的女
人。
这也让实辉的美女们扼腕神伤,慨叹鱼翅和熊掌果然不能兼得。
唯独木槿一听就乐,摸着下巴发表感慨:“没想到这三公子还挺有操守。”
小影也跟着点头:“就是可惜了这楼里同志们超短的裙子了,啧啧啧。”
裙子长短和她有一毛钱关系?木槿暗想,脑海中仿佛有小人儿抓着钞票朝自己扑腾扑腾地招手,还是赚钱比较重要。
小影推了推她:“黯然神伤了?”
木槿伸手勾了勾小影的下巴,朝她美美的抛了个媚眼,甜甜蜜蜜地笑的盼顾神飞却是无比欠抽:“亲爱的,我预感到要发财了。”
小影很不屑的“切”了一声,丢给木槿一沓文件:“帮我各复印三份吧,我腾不出手来。”
木槿扁扁嘴,顺手关了MSN对话窗口,起身就朝楼下的影印室走去。
不料她等的电梯里立着一白衣美女,一见她就冲她笑的满脸温柔。木槿有些愣,下意识的左右瞟了瞟,见没人才笑着朝美女点点头,又见美女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便闪身进了电梯。
其实就两层楼的时间,短的连个招呼都没法打全。可偏偏在美女若有若无的注视下,木槿总觉得度秒如年,仿佛整个电梯里的温度蹭一下升到了摄氏一百度,热的人直冒汗,就连手中拿着的文件都被手心里的汗打湿。
出电梯的时候木槿暗暗纠结,见着帅哥花痴也就罢了,怎么见一美女都能紧张成酱紫?可是她只顾着绞着眉毛纠结,却没注意到背后美女意味深长的目光。

偶遇记

颜轻其实原本没想到会这么巧的遇见木槿。
前阵子她就听陈允乾说薄三新换了女朋友,而且都把人安进了自家公司,重视程度立时可见。今日路过实辉楼下,颜轻便顺路上来瞧瞧薄三,顺便瞅个空瞧瞧是何等美人惹三公子如此倾倒。
不料薄三只是自他那宽大的办公桌后抬眼瞟了她一眼,然后接着看卷宗,嘴里凉凉抛出一句:“颜轻,你是不是真闲的没事干?我这正好缺苦力,帮我泡杯茶去。”
颜轻一屁股坐上他的桌子,朝他附过身来,一只手指点着桌面:“哎哎哎,泡茶那没问
题,先满足了我的好奇心。说吧,哪家的妞?成色怎么样?”
薄三皱眉,头都不抬,就撩起眼皮儿瞅了颜轻一眼:“不喝了。”
颜轻不死心:“听说还是一大学生。哎我说薄三儿,你不能不摧残祖国的大好栋梁么?好歹人家也是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出力的……”
话没说完,就被“噌”一下站起来的薄三捂了嘴。
颜轻自办公桌上被薄三拖下来,忍不住揉了揉被捂疼的鼻子:“不说拉倒。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多久。”
薄三找出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来接了杯纯净水,回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没有的事儿,你别听陈允乾胡扯。”
“蒙谁呢你!甭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阳子借那车干嘛来着?现在你都把人家放自己身边儿了。”颜轻瞪着他,轻笑出声,“这可新鲜,我还是头一遭见。以前那谁谁谁,那谁谁谁,还有那谁谁谁,只要稍微露那么一丁点儿想进实辉的架势,你翻脸比翻书都快。”
薄三在阳光下举着玻璃杯,轻轻摇着,看杯子里的水打着旋儿,却是一句话都不跟她说。
颜轻没挖着八卦有些气馁,恰好叶绾绾打电话过来说请她吃饭,她便欢天喜地的和薄三道了别。
临出门的时候,恍恍惚惚间颜轻好像听到薄三说了句什么,她回头问:“什么?”
薄三转过身,落地窗外的光芒披了他满满一肩,整个人的脸却恰好被挡在了阴影中,有些看不清楚。可是他的声音却一反常态的沉稳:“没什么。”
谁料就在电梯里,颜轻就和目标小美女打了照面。
她一身不太正式的装扮,连头发都是随便用皮筋扎起来,完全还是个学生的架势;只是皮肤特别好,白皙清透,仿佛能滴了水;一张脸不施粉黛,乌黑沉静的眼睛黑白分明,笑起来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大眼睛弯弯的,睫毛像一排小扇子般的扑闪着。
果真是许久不曾见过的纯净,只是那眉目神态间却仿佛似曾相识,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的熟悉。
颜轻几乎在看到木槿的第一瞬间就知道,肯定就是她。
“果然是美人啊美人。”颜轻边朝外走边摇头晃脑地摸着下巴想,“薄三也太不道德了,辣手摧花,这还是多么质朴的一个小姑娘啊……”
*
一晃眼,木槿的实习生涯就过了十来天。
自从那天在大堂里远远地见了薄三一面之后,木槿就再没有遇见过他,他也再没有主动联系过木槿,仿佛出差前说的那一句“下周再见”就是一空头支票。
于是小菜鸟木槿就渐渐欢乐了起来。
恰逢月底,财务部里忙的是人仰马翻,木槿更是飞来飞去帮众人打下手,忙的四仰八叉腾不出手来。
才帮徐姐搞定凭证,又要去替阿杰找单据。木槿站在电梯里才得了空休息一下,忍不住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结果就在她敲脑袋的时候,电梯门恰好开了,外边站着的赫然就是薄三和他的秘书。
他向来都是用专属电梯,此时猛然间和木槿视线相碰,让木槿一惊,直直地看着薄三,都忘了基本礼仪。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薄三已经神色平静的踏进了电梯。他的秘书探手去摁红了20楼的数字键。
薄三就站在木槿前面,却仿佛从来不曾认识她,只给了她一个挺拔的背影。木槿正犹豫着该不该主动和他打招呼,就听到他开始对秘书交代事宜,条理清晰。
电梯里四壁都光可鉴人,木槿悄悄别过脸去,就见薄三的淡灰色西服映在上头,越发显得身型修长,竟然是说不出的好看。
于是她微微垂下了睫毛,果断的选择了沉默。
薄三站在木槿的前面,可她要去的却是17楼——当电梯停在17楼的时候,木槿实在鼓不起勇气光明正大地从他身边走出去。
她脑瓜子一转,决定默默等待薄三和他的秘书出了电梯后,自己再折回17楼去。
事实证明只有沉默也是不够用的,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就在薄三已经到了20楼,一条腿都要跨出电梯的时候,他突然又折回头问了木槿一句:“这部电梯一共到20层,你难道是来20楼找我的么?”
漂亮的秘书在他身后,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她,眼神里却分明有着“麻雀也想飞上高枝”的鄙夷。
木槿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抬眼就见薄三一脸正经背后眼里隐藏的戏谑。
木槿舔了添唇,直视着他:“我要去销售部,可是我记错楼层了。”
漂亮的秘书好心提醒她:“销售部在17楼。”
薄三却仿佛并不打算放过她:“作为实辉的一分子,居然能记错部门楼层?这位小姐,你是怎么进了实辉的?”
木槿眼一闭心一横:“我是实习生,天上掉了个金饽饽就把我砸这儿来了。”
薄三微微一点头,眼神突然冷冽起来:“销售部是往下三层,下次别忘记了。”
如果不是秘书在场,木槿真的想就这么冲过去掐住薄三的脖子,并且使劲儿的摇上三摇。
可理智还是压制了暴力倾向,木槿双手交叠,目光诚恳的点了点头,还不忘朝秘书小姐眯
眯一笑表示歉意。
薄三仿佛对她的表现很是不满,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才大步跨出了电梯。
电梯门才关,木槿就忍不住朝电梯门做了个挥拳头的动作,拳头收回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叉在了腰间,满脸都是怒气冲冲。
结果电梯门居然再一次的开了!
进来的人,依旧还是薄三。
只是这次少了秘书小姐,他便露出了狐狸本色。
木槿很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了一定距离。
薄三皱着眉毛,歪着头看她:“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木槿。”
木槿瞟了他一眼,龇了龇牙没搭话。
薄三也不恼,径直伸手过来揉乱了她的头发:“哎,好歹也这么久没见了,你难道没有对我日思夜想夜不成寐么?”
恰好电梯停到了17楼,木槿笑眯眯地朝薄三一摊手,闪身就要出电梯。
结果她就在越过他的一瞬间,一把被他搂在了怀中,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息就喷在了她的耳畔。
木槿浑身一紧,面对大开的电梯门思维一片混乱。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再次缓缓合上。
“你!”木槿气急败坏地挣脱他,“你干什么!”
薄三俯下身,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指朝她勾了勾:“你男友我多日未见亲爱的老婆,自然相思成灾泛滥不已内心……”
“停停停!”木槿连忙打断他层出不穷的成语,“第一你不是我男朋友我也不是你老婆,第二你难道非要让全公司的人都来围观一下我才甘心么?”
薄三嘿嘿一笑:“围观嘛我无所谓,可要是不想被围观的话,就要看你怎么表现了。”说着,他还潇洒的摊了摊手。
威胁啊,红果果的威胁啊。木槿恨的牙根痒痒,恨不得回头就撕了实习手册,把自己打包回家。
可两者相较取其轻,木槿在和薄三瞪眼三分钟以后,终于败下阵来。
薄三斜睨:“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木槿咬牙切齿:“说吧,要我怎么表现。”
薄三依次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没人的时候要从亲爱的达令honey之间任选一个来称呼我;第二,每天下班要反方向走一站路等我;第三,要在我需要的时候无条件服从我的一切要
求。”
木槿满脸黑线……难为他一口气想了这么多……还是,这厮早有预谋吧!
她泪目,颤巍巍的问:“我就提一个要求成么?”
“说。”
“第一条,能不能改一改?难道你不觉得很恶心肉麻么?”对待敌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唔……”
“行吧?”木槿看到了希望。
可薄三明显不想给她发挥的机会,大手一挥:“不行。”
木槿再次满脸黑线……哀哀怨怨地看着薄三,岂料薄三又揉了揉她的头发:“世上无难事,先来对烤翅。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木槿抬腕一看表,上午十点半。她一板脸:“不饿,要去你自己去。”
薄三一抬眉,满脸的怀疑:“哟?”
她伪装淡定:“现在哪里到吃饭的时候了,再说,万一一起出去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说到这句,木槿猛然领悟到自己还在电梯里,一抬眼再看指示的楼层,已经是再一次的上行。还要去销售部!木槿暗叫了一声,指了指数字按钮:“我要去17楼。”
薄三却抬手按了最近的一层,电梯门一开,伸手就把木槿带了出去。
“第三条,要在我需要的时候无条件服从我的一切要求。我才说了一遍,你怎么就忘了?”薄三淡淡的说,“看来我需要深化一下你对这三条的印象了木槿。”

威胁记

能想象一个貌似少年英才威武略不凡的大龄男青年请客吃饭居然带人去肯德基么?更加令人发指的是,被邀者还是一如花似玉赛天仙幽兰如空谷百合般的妙龄少女!
木槿坐在椅子上对对面笑的一脸欠抽的某只发出无声的血泪控诉,附加YY自己化身宇宙无敌美少女抄起板凳来抽丫挺的。
我抽,我抽,我抽抽抽!
大概是她表情太过肃穆和诡异,薄三终于从烤鸡翅中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她:“不吃么?”
木槿黑着一张脸,劈手夺过雪顶咖啡,掀开杯盖用小勺子使劲儿挖了一大勺冰激凌,一口吞了下去。
结果,吞的太快,冰激凌直匝的她太阳穴都要爆裂。
薄三见她龇牙咧嘴地摁着太阳穴,忍不住一皱眉:“怎么了?”
木槿皱着眉,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吃太快了。”
果然大魔头的东西,也是不可以胡乱接触的……杀伤力直逼那啥啥啥。
谁知就在木槿没好气地等薄三嘲笑她的时候,他却突然把手伸了过来,在木槿丝毫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两只拇指点上了她的太阳穴。
肯德基窄窄的桌子,他靠的很近,木槿低着头,只觉得他的呼吸就在自己的头顶,双手一点点撩拨着自己的头发。薄三身上带着淡淡的清凉香气,又夹杂着些许烟草的味道传过来,让她有些不正常的晕眩。
一瞬间木槿有些不知所措,竟然连反抗都没有,就任由他这么姿势暧昧的搂着。
腿上凉。腿上有点凉。腿上怎么这么凉……
木槿猛地反应过来,唰地一把推开薄三,手忙脚乱地去擦滴在裤子上的雪顶咖啡。
薄三收回了手,挑着眉看她拿纸擦衣服,开口还是能噎死人的语气:“木槿,你怎么能笨成这样?”
木槿恨恨地瞪着罪魁祸首:“还不是……”话一出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薄三一脸戏谑:“还不是什么?”
木槿给了他个白眼,低头一下一下地擦着裤子。
还不是你。要不是你要死不死的来招惹我,至于这样么?
木槿擦衣服的手渐渐顿住了。这个认知如同一个霹雳,准确无误地劈准了她,让她有些口干舌燥,仿佛突然间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镇定地站了起来,恹恹地瞅着裤子,声音闷闷地:“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看都不看薄三一眼就转身而去。
木槿脸上可疑的潮红和慌张的神色尽收入薄三眼底,他盯着木槿远去的背影,修长的手指在桌上一下下弹着,若有所思地扬起了嘴角。
看气势,原以为是一碉堡,不指望竟然连一小高地都算不上。
道行果然不够。薄三总结着,又咬了一口烤鸡翅。
有些凉了,他想。
紧接着,他就把手中剩下的大半个鸡翅扔进了空袋子里。
木槿一鼓作气奔到了洗手台前,就着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再抬头认真地左瞧右看了一番,直瞧到镜子里那人面色正常红润,怎么都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的神色才作罢。
烘干手的时候,她神思恍惚地想着那个横空劈来的雷走了神。
正魂游天外,一个温和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这位小姐,烘干机已经停了很久了,你难道要一直这么吹下去么。”
木槿回过神来,连忙把手抽出来,有些抱歉地朝声音发源地看去。
只一眼,她就瞪大了眼,见了鬼似的瞠目结舌。
顾洵尧穿个亮灰色衬衫,袖子随意挽了起来,手腕上银色的表看起来夺目耀眼。他笑起来还和从前一模一样,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事情都无关紧要,又仿佛是胸有成竹般地淡然自持。
木槿只是呆了一秒钟,下一秒就条件反射般地朝他使劲踢过去:“你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还知道回来?”
顾洵尧闪的飞快:“木槿你能不能有点创意?怎么次次都是这一招。”
嗯,几年没踢他,身段也不见迟缓。木槿点着头打量顾洵尧,咧嘴嗤地一笑:“哎,你打扮的人模狗样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说吧,回来干嘛来了?”
顾洵尧也打量着她,目光里还是满满的鄙视:“啧啧啧,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是这么没品位。瞧瞧,好好一如花似玉的姑娘,打扮的跟一中年大妈似的。”
“去你的。”木槿笑骂,“前儿走在学校里还有人用反问句问我是不是大一新生呢,你甭来这招围魏救赵。说,回干嘛来了?”
顾洵尧一笑,眼里都是温和:“还能干嘛,想你了,就回来呗。”
一句话说的,木槿又是一愣。多新鲜啊,当年那么骄傲自大的顾洵尧,居然能面不改色的说想你了。
只是这句话,足足迟到了四年。
木槿扁着嘴笑:“哟,德国呆了几年出息了啊,都会来甜言蜜语这一招了。说吧,是不是两手空空也没给我带啥见面礼就指望在我家白吃白喝?”
顾洵尧笑了连眼睛都迷了起来,嘴角隐隐有酒窝:“不错嘛小槿,都会抢答了。哎,走到这一步的你,肯定吃了很多苦对吧?放心吧,日后哥哥罩着你。”
木槿不屑的白了他一眼,猛地瞅到了女卫生间那个硕大的红色头像……
“走吧走吧。”木槿很自然的挽上了顾洵尧的胳膊,“我们去外面聊。话说,你怎么在这?”
顾洵尧任由她拖着,回答说:“我下午要跟实辉谈个合同,知道你在这实习,早过来看看你啊。”
“那你怎么偏偏知道我在肯德基?”
顾洵尧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小槿,我以为你聪明了一点,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迟钝啊。手机是用来看时间的么?”
手机……
木槿猛地想起来自己的手机放在了桌上,而桌对面坐着暧昧不清疑似男友更是公司大BOSS的……薄清寒。
她下意识地就要拖着顾洵尧离开,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和薄三对上了视线。
木槿瞧着阴沉着黑了一张脸cos包公的薄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暗暗惨叫了一声。
偏生顾洵尧还要死的插了句话:“小槿你住哪?晚上我去你那住行不行?”
他声音并不高,可薄三肯定是听到了。木槿眼见着薄三依旧黑着脸把视线从她挽着顾洵尧的胳膊上移开,一步步移到了她的脸上来。
木槿还没来得及解释,两把尖刀就毫不犹豫地“扑哧”两声,直直插进了她瘦弱的胸膛。
“这是我从小到大的邻居四年前去了德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猛然就回来了我也是今天头一次见他一直都认床不住酒店所以才会说去我那住的老板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真的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木槿喘了口气,要憋死了……
可就算憋死,也比被刀子捅死强。
薄三脸色略缓,朝顾洵尧伸出手去:“你好。”
顾洵尧笑眯眯的递上手去:“你好,我是顾洵尧。”
在薄三逼人的目光中,木槿悄悄把手从顾洵尧的胳膊上拿下来,才敢偷偷去看薄三一眼。
“小槿,这位先生是……”
“哦他是我老板。”木槿泪,只顾着解释,却忘记了介绍,大魔头威力果然是强,“薄清寒。”
顾洵尧朝木槿微微一笑:“哦,老板。既然只是老板,小槿你至于解释的那么清楚么?”
果然,薄三冷冽的眼神再次朝木槿戳来。
木槿嘴角抽搐,真想抄块板砖拍死顾洵尧这个祸害。
偏偏这个祸害还不罢休,问的一本正经:“我又不是你奸夫,你怎么就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
这下薄三已经不止是眼神戳她,只怕是要万箭穿心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木槿偷偷瞟了薄三一眼,只见他一张俊脸已经恢复了平静,唯独一双眼睛在她身上上下打量着,眼神儿里分明写着:你——死——定——了……
哗——
让她自动过滤了暴力不和谐场面吧……
就在木槿和不和谐场面斗争的时候,薄三突然说话了:“我下午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你们相聚了。”
大魔头居然主动说要走……木槿感激涕零,正要狗腿地赞美薄三一番,又听到薄三在她耳畔说:“木槿,你上午已经早退了,下午要敢迟到的话……”
这句要完未完的话也是很有震撼力的,木槿才要说不敢不敢下午一定按时上班,就见薄三朝顾洵尧点了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直到目送薄三远去后,木槿才猛然醒悟过来:上午早退那是因为您要吃饭吧boss大人!
顾洵尧嘿嘿笑着把木槿拖回到座位上,一只手撑着下巴问:“男朋友?”
“切。”木槿白了他一眼,“你眼神儿也忒差了,那是我老板。”
“老板?”顾洵尧淡淡的挑着眉,“可我怎么觉得这老板有些诡异呢……”
木槿连忙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月。”顾洵尧挽了挽袖子,又掏出张名片来递给她,“公司开拓市场,我就主动要求回来了。”
“中国大陆地区总监。”木槿念着,“哇,这帽子够大。总监是干什么的?”
顾洵尧却没答话,朝木槿扬了扬脸:“一个烤翅两蛋挞,还要什么?”
木槿抓了抓头发:“雪顶咖啡,没了。”
顾洵尧点点头,起身去点餐。
木槿的视线跟着他转。
一眨眼就四年了,记忆中那个身上总带着汗臭味儿的男生居然迅速的成长成一枚根正苗红的优质帅哥,给谁都会觉得凌乱。
那时候大家都还小,自己更是从幼儿园开始就成了顾洵尧的小尾巴,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头吵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多不耐烦才把自己拉扯到了高中。
木槿摇着头,慨叹顾洵尧这哥哥身份装的实在是高。

加班记

顾洵尧端着盘子一回头,就见木槿正摇头晃脑地猛瞅自己,忍不住又嘿嘿的笑:“傻了吧唧的,难道见我突然归国乐晕了?”
“去你的。”木槿格外豪放奔腾,“你想的美,我告诉你,当年是你抛弃了我,现在就甭暗送我秋天的菠菜,指望我这头好马去吃你这株回头的狗尾巴草。”
顾洵尧眼神黯了黯,旋即又笑了起来:“当年我是一好兔子,深谙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现在好了,咱俩也不扎堆了,你怎么能这么残暴的对待我?”
木槿又抓了抓头发,低头猛吸了一口雪顶咖啡咽下肚去。
顾洵尧皱着眉,有些轻微的责备:“慢点喝,小心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