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太气冲冲地走进办公室，将报纸扔到黎晏书的身上：“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我们顾家究竟造了什么孽才会招惹到你这个扫把星，搅得不得安宁！”
黎晏书紧抿着嘴不说话。
顾承泽看向她，语气异常轻柔：“你先去工作吧。”
黎晏书担心顾承泽会被骂，却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只会加重顾太太的怒气，只好听话地离开了办公室。
顾太太瞪着顾承泽，语气更加严厉：“我也懒得再问你什么，省得你老觉得我苛刻。绯闻闹得这么大，应急方案什么时候出来？让公关部去想办法弱化一下，该起诉的起诉……”
“不用起诉。”
“什么？”
“我是说不用弱化，也不用起诉，既然都是真的，也就没有道理去起诉别人。”
顾太太大吃一惊：“你是说，这些报道都是真的？你真的在和这个狐狸精谈恋爱？ ”
顾承泽点头：“黎晏书是我的女朋友，请您不要一口一个狐狸精！”
顾太太气结：“你……你是不是疯了？
“我很清醒，我的一生里，从未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刻。”
“我看你是疯了，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下了降头？我以前是怎么叮嘱你的？你的婚姻必须门当户对，必须能够给盛虹带来巨大利益！黎晏书从头到尾都配不上你，相反，她是在利用你，利用盛虹的名气在彰显自己！总之，我一天不同意，她一天就别想嫁给你！”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愿意再将自己的婚姻和盛虹的利益捆在一起，盛虹也不需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维持它的地位。”
顾太太深吸一口气，愤怒到极点：“放肆！我要求你立刻发表声明否认这件事。你们绝对不可以在一起。”
顾承泽摇头：“对不起，您刚才说的这些我全都做不到。我会和晏书结婚。”
顾太太已经被气蒙了：“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顾承泽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我早就爱上了晏书，今天这件事，让我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顾太太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黎晏书到底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你们一个个的都鬼迷心窍！”
顾承泽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用委婉的方式对顾太太下逐客令：“对不起，董事长。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我十分钟后还有一个会。”
“如果你不按照我所说的去办，这个总裁你就别当了！”
“……”
“我给你三天期限，是选择盛虹还是选择黎晏书，你自己看着办！”
“不用三天，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选择是什么了。”
顾承泽转身离开。
顾太太愤怒地拿起杯子扔到地上，狠狠地摔了个粉碎。
她担心了二十年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第十四章
David 取笑晏书
David边吃着早餐边刷着手机，突然在娱乐版块里看到了顾承泽和黎晏书的新闻。
他边看边哈哈大笑，忍不住拨通了黎晏书的电话，拿她开心：“你真行啊，谈个恋爱都能上头条！这种惊动人民群众的架势，完全是明星的待遇啊！”
黎晏书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边通话，一边承受着周围同事怪异的眼神，压低声音：“我都快要烦死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真的很好笑！如果你不是当事人的话，肯定也会觉得很有意思的！”
“你再说这个我就挂电话啦！”
David听出她是真的很烦，连忙识趣地换了话题：“顾承泽的伤怎么样了？回去复诊了吗？”
“查过了，说是没有问题。”
“那就好了，我接受你们成为夫妻！”
“David！”
“好好好，不开玩笑了！”
“说到受伤，其实有一件很奇怪的事。”
“什么？”
“顾承泽在医院醒来的时候，竟然完全不记得前一晚跟人打架的事。虽然医生说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但我还是觉得不放心。”
“会不会是觉得和地痞流氓打架太丢脸，所以就故意说忘记了这件事？”
“他从来不说谎的。”
“还有这样的人？不过既然医生都说了他没问题，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唉，希望是我想多了。”
“我不打扰你工作了，晚上有空再聊。”
“好的。”
黎晏书挂断电话回到办公室，因为担心承泽被董事长教训，无心工作。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她无精打采地接听：“喂？”
里面竟然传来顾太太的声音：“马上到董事办来。”那头话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黎晏书一头雾水，但身在职场，董事长的命令不能不听。她略一思忖，便起身到了董事办。顾太太脸色凝重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双眼睛锋利地盯着她。
“你为什么还不离开盛虹，你真的就没有一点自尊心吗？”
黎晏书特别想建议顾太太将这句话录下来，省得她一遍遍地不断重复。
“我当然有自尊心，但我实在太喜欢承泽了，所以决定暂时先把自尊心放到一旁，恋爱大过天，想必您是无法体会这种感觉的。”
顾太太愤怒地说：“你少跟我耍嘴皮子，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主动离开，我就会在下次董事会议上正式宣布解除顾承泽的职位，让他离开盛虹，到时候你什么也别想从他身上得到。”
黎晏书笑了：“我想从顾承泽那里得到的，跟你，跟盛虹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我看是你在开玩笑，在完全没有后备人选的情况下，解雇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会造成怎样的影响，我相信你比我还要清楚。我在盛虹待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不希望盛虹出现什么问题。所以，还望您三思而行，不要意气用事。”
“应该三思而行的人是你，你要是真的爱承泽，就应该选择离开他，而不是妨碍他。不要跟我说爱情，爱情对于一个有事业心，有上进心的男人来说原本就是迷魂药，是腐蚀剂，是昏了头！”
“您这么说真的给了我一种错觉。”
“什么？”
“好像你已经经历过很多男人一样，否则又怎么会这么了解男人？”
“你——”顾太太气到发抖。
“我今天还有很多工作，再见！”
黎晏书转身打开门走出去，出了办公室，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她思绪混乱，跑到隔壁找David喝酒聊天。
在向David讲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黎晏书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既怕顾承泽为了盛虹放弃我，又怕他为了我而放弃盛虹。他为公司奉献了整个青春，全部的心血和精力都放在了盛虹身上，让他离开盛虹，我都不敢想会对他造成一种什么样的打击……”
“我理解你的苦恼，不过这是他的选择，最终还是要由他来决定。而以我对他的了解，我相信他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选择我吗？”
David怪笑：“哎哟，很有自信嘛！”
黎晏书刚要回答，就听见有人“砰砰砰”敲门，David冲黎晏书调皮地眨眨眼，起身去开门：“说曹操，曹操就到。”
顾承泽看都不看David，径直走进屋内，对黎晏书发火：“作为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大晚上的在别的男人家里喝酒，成何体统？”
David连忙辩解：“我们是清白的……”
顾承泽转向David：“还有你，明明知道她有男朋友了还让她进门，你居心何在？”
David无语：“这个……黎、晏、书！”
黎晏书在一旁哈哈大笑。
顾承泽冷冷地瞪她一眼：“很好笑吗？”
David假装气恼地轰着黎晏书：“赶紧的，赶紧走！再不走你男朋友该咬人了！”
黎晏书起身和顾承泽一起回了家。
顾承泽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黎晏书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撒娇，可顾承泽理都不理，依然表情严肃地看着电视。黎晏书一把夺过遥控器把电视关了，坐到他的腿上。
“你真生气啦？”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喜欢和他待在一起？”
黎晏书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吃醋啦？”
顾承泽冷哼一声，想把黎晏书拽住：“去去去！”
黎晏书赖在他腿上不肯走，还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我是不想烦你嘛。”
“你宁愿去烦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烦我？”
“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我知道董事长逼你做决定的事。”
顾承泽愣了一下：“她又去找你了？是不是又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黎晏书轻轻摇头：“她在我这里是讨不到口头上的便宜的。”
“嗯，这点我相信。”
“我不知道你会怎样答复她？”
“你希望我怎么答复她？”
黎晏书噘嘴：“我也不知道！我当然希望你会选择我，但我也知道放弃盛虹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好纠结啊！”
“我并没有放弃盛虹，如果真的到了我必须离开的时候，那也只能说明是盛虹放弃了我。如果我是你，就会将手放进我的手里，然后亲我一口，最后扑进我的怀里，安安心心地，把一切都交给我。”
黎晏书忍不住笑了。
顾承泽深情地看着她：“盛虹的确对我很重要，但你是唯一，不可替代的唯一。”
黎晏书突然觉得言情小说里写的那些粉红色泡沫都是真实存在的。
“还有，你要记住，永远不可以因为不想烦我而去烦另一个男人！”
“知道啦！小气鬼！”
黎晏书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扑进他的怀里。
承泽被解雇，瑾昀拒任CEO
会议室里，董事们齐聚一堂，唯有顾承泽的位子空着。
顾太太环视众人：“今天之所以会召开临时董事会议，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宣布。”
董事们齐刷刷地看向她。
顾太太态度严肃，语气冷硬：“我以盛虹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宣布解除顾承泽在盛虹的一切职务，由顾瑾昀暂代其职，即时生效！”
会议室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最近的新闻你们也看到了，舆论猛于虎啊。盛虹即将举办二十周年庆典，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差错，承泽也需要一些时间调整。”
董事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位花白头发的林董事开了口：“董事长，总裁需要休整一段时间倒也可以，但是，由顾少接任恐怕是……”
金董也跟着附和：“是啊，顾少是不是太年轻了？”
顾太太的语气软中带刺，目光冷厉逼人：“在座的各位，哪一位不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现在的时代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盛虹的消费者平均年龄不也是在逐年降低？世界是年轻人的，要服老，要敢于给年轻人机会。”
“可这是两回事……”
顾太太沉下脸来：“好了，顾瑾昀暂代总裁职务，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金董只能讪讪地点头：“是，董事长。”
顾太太放缓语气：“不过呢，他毕竟加入公司管理层的时间不长，经验不够，在他暂代总裁职位的这段时间里，希望你们能够积极配合，多多帮助。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
顾太太起身离开会议室。
她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多久，顾瑾昀就用力推门进来了。
“奶奶，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顾太太沉下脸：“出去！”
顾瑾昀吃惊地问：“干吗？”
“出去！学会敲门再进来！”
顾瑾昀失笑道：“奶奶你别开……”
“出去！”顾太太十分严厉。
“好好好！”顾瑾昀无奈地退出办公室，关上门又敲了敲。
“进来。”
顾瑾昀推门走进去，大咧咧地坐到顾太太对面的椅子上：“我说奶奶……”
顾太太冷冷地打断：“在公司，我是董事长，不是你的奶奶。”
顾瑾昀被她的冰冷态度搞得崩溃了，有气无力地叫道：“董事长……”
“有什么事吗？”
“你为什么要解除小叔的职务？这些年来，他为了盛虹，为了顾家做了多少事？所有的成绩都是有目共睹的，你凭什么说解除职务就解除职务！”
“就凭我是盛虹集团的董事长！”
“你早就半退休了，这几年要是没有小叔在前面拼命顶着，盛虹能发展得这么好？ ”
“盛虹之所以能发展得好，不是因为盛虹有顾承泽，而是因为盛虹是盛虹！”
“你别自欺欺人了行不行？盛虹要是没有小叔，早就不知道怎么样了！总之，我不同意你的做法，我也不会来做这个什么CEO的！”
顾太太站起身来：“你敢！”
顾瑾昀吓得一缩脖子。
顾太太愤怒地呵斥道：“你已经不小了，我放任你晃荡了那么多年，不可能再继续放任下去。你既然享受了顾家给予的福利，就有义务出来承担责任，在现在这个时候，你必须站出来接管公司！”
顾瑾昀十分无奈：“可是我不会啊！奶奶，不，董事长，你身为董事长，怎么能胡乱任命一个人当公司CEO呢？你这到底是对公司负责，还是不负责？”
顾太太见顾瑾昀担心的是这个，开始好言相劝：“没有人生来就会当老板，你身体里流着顾家的血液，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够把公司做得很好。”
“哎呀，我该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做不来CEO，我也不想做，我既没有这个兴趣，也没有这个能力。如果你真的是为了盛虹好，就应该立刻宣布解除我的临时任命，将公司全权交给小叔……”
顾太太又怒又惊，下意识地一巴掌打过去：“你这个败家子，竟然要将家业让给外人！”
“小叔怎么会是外人？”
顾太太冷哼一声：“他当然是外人，顾承泽从来就不是顾家的人！”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瑾昀，奶奶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你好，为了顾家好，等你再大一些就懂了，以后，不要再说不想接管公司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大逆不道？不听你的话，不接受你的控制，不愿意被你摆布，就是大逆不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顾瑾昀站起来微微鞠躬，“对不起。”
顾瑾昀转身离开办公室。
总裁和晏书决定去度假
顾承泽站在天台上眺望远方，黎晏书走到他旁边，和他并肩站着。
天空的颜色是渐变的，就像她和顾承泽关系的转变，变化明显却又自然而然。黎晏书看向他没有表情的侧脸，挤出一点笑容：“就知道你在这里。”
顾承泽看着眼前的广阔风景：“小时候，我有几次和瑾昀偷偷跑到这上面来玩，被董事长抓到总是挨一顿臭骂，可越是这样，就越是想上来。”
“看不出来，你也有逆反心理。”
顾承泽苦笑一声：“人总是有逆反心理。后来，我每天都到盛虹来上班，随时都可以上来，却并不常来，因为实在是太忙了！”
黎晏书绕到他面前，张开双臂。
顾承泽笑了：“干什么？你以为我要跳下去啊？”
“你才不会呢！”黎晏书笑着拥抱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又是一个大新闻，公司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顾承泽笑笑：“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料到自己会是现在的这种感觉。”
黎晏书站直，抬头看他：“什么感觉？”
“很奇怪的
“嗯，差不多……就是那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黎晏书踮起脚在顾承泽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你辛苦了！”
“确实很辛苦，我为盛虹工作这么多年，几乎没有休息过，现在正好可以放松一下。我们出去度假吧，好不好？”
黎晏书笑着拉起顾承泽的手：“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怎样都好。”
瑾昀上任总裁，重用高秘书
电话铃声响起。
高阳接起电话：“总裁在的，我给你接通。”
他摁下电话按钮，却是一连串“嘟嘟嘟”的忙音；他又摁下另一条线路，依然是忙音；他十分疑惑地摁下第三条线路，还是忙音。
高阳不得不接回电话：“总裁这会儿正忙，请你过半小时再打来。”
高阳放下电话走到总裁办公室的大门前，敲了几下却无人应声。
他将门推开一道小缝往里看，远远只看到办公桌上堆得高高的文件，却不见人影。
“人去哪儿了？不对啊，从早晨进来到现在，没见他出去过啊！”
高阳走进去，办公室里回荡着“嘀嘀答答”的游戏电子音。
“顾少？顾少？”
“不要吵！”
他绕过来，发现顾瑾昀正坐在书桌底下玩着手机游戏，忍不住叹气：“顾少，您这是在做什么……”
顾瑾昀头也不抬：“打游戏啊。”
高阳弯下腰：“可是……这些企划案，没有您的签字就没法执行……等会儿还有一个跨部门会，为二十周年庆典做准备。”
顾瑾昀继续打游戏：“嘘！啊！又死了！ ”
顾瑾昀抱着膝盖，斜着脸抬头看向高阳，忽地伸手示意高阳也蹲下来。高阳只好照做，顾瑾昀揽着他的脖子问道：“都在等我签字？”
“是啊。”
“等我做决定？”
“可不是吗！”
“每签一个字，都关系不少钱吧！”
“那当然了。”
“但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您说！”
“这些企划案啊……”
“ 啊 ？”
“我一个字也不想看。”
高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顾瑾昀把另一只手伸给高阳。
高阳还跟傻子一样看着顾瑾昀，或者说还跟看傻子一样看着顾瑾昀。
“把我拉出去啊！”
高阳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爬起来后，把顾瑾昀从桌子底下拽了出来。
顾瑾昀一屁股坐下，将脚架在那些企划案上：“从早晨我进公司到现在，不到两个小时里，我数过了，一共三十二份企划案，你们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玩我吗？”
高阳赔着笑脸：“因为二十周年的庆典会有持续一个月的大型促销活动，各部门提交的每份企划案自然需要您的最终审核和签署，工作量是稍微大了一点，但熬过了这阵子，就会轻松些的。”
“轻松多少？”
“一点……点……点……点。”
“四个点？那和现在有什么差别？”
“几乎就是没有差别。”
“不行，这个活儿我干不了！我不能待在这里！”
顾瑾昀绝望地摇着头，拨通电话：“小叔，你听我说，我求求你……”
“瑾昀，我已经放假了，不想再过问公司的事情。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问高阳就可以了。以后再有公事，就别再打给我了。”
电话被挂断，顾瑾昀愣愣地看着电话，忽地跳起来，对着电话大骂：“无耻卑鄙下流，把包袱丢给我，自己跑去度假！”
“总裁……息怒……”
顾瑾昀一抬头，盯着高阳看了起来，又猛地跳起来拉着高阳，在他惊恐的表情中将他按到自己刚坐过的椅子上。
高阳连忙挣脱：“这……这……这不合适……”
“小叔说了，如果我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你就可以了。”
高阳紧张地说：“总……不，顾先生走之前的确跟我交代过。”
“好，那我现在就需要你，帮我把桌子上这堆东西都解决掉！”
高阳吓得站了起来，又被顾瑾昀按回到椅子上：“这是总裁的工作，我一个小秘书，怎么可以参与公司的最高决策。顾少，您不要耍我了。”
“我才没有耍你，我是认真的！”
高阳惊恐地摆手：“这些都需要您亲自签署才会生效的。”
“我又没说我会走，你看完一份告诉我是否可行，你说行我就签字。”
高阳全然惊呆。
顾瑾昀跑到设计部找黎晏书。
黎晏书正在收拾东西，听到身旁的同事纷纷在叫“总裁好”，抬头一看，顾瑾昀走了进来。
黎晏书也微笑着打了声招呼：“总裁好！”
顾瑾昀一听这话，快步走到她面前，一脸不满：“你不要侮辱我！”
黎晏书哭笑不得：“为什么别人都叫得，我就叫不得？我一叫就成了侮辱？”
“因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我才不说，我才不要自己骂自己。”
“最近工作那么忙，你有这份胡思乱想的工夫和精力，还不如好好处理公司的事。”
黎晏书收拾完毕，拎起自己的包就要走，谁料被顾瑾昀拦住：“你去哪儿？”
“我要休假了，HR已经批准了。”
顾瑾昀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要和小叔去度假吧？”
“已经请好假了。”黎晏书笑着冲他挑了挑眉。
“我反对。”
黎晏书一愣：“你凭什么反对？”
“我是公司的总裁，当然有权反对。”
“反对无效。”黎晏书摇摇头朝外走去。
顾瑾昀忙追了出去：“你想休假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我才不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顾瑾昀已变哭腔：“你就当帮帮忙嘛！大家朋友一场，公司那么多事情，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扛？这样，你带点文件回去，让小叔在有空的时候帮我处理一下，好不好？”
黎晏书停下来，转头看向他。顾瑾昀双手合十做出恳求的姿势。
“顾承泽给盛虹做了多少年？”
顾瑾昀眼珠子转来转去：“这个……八年？十年？”
“十一年，整整十一年，他从来都没有休过假，现在他好容易能放松一下，你还忍心打扰他？”
顾瑾昀哭丧着脸：“哎呀……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黎晏书拍他肩膀：“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你可以的。”
顾承泽和黎晏书在家里收拾行李。
黎晏书看到他两个大箱子，吓了一跳：“你这是要搬家啊？连床单都带了？”
顾承泽正站在衣柜前整理东西：“你知道我不喜欢用酒店的东西。”
黎晏书揶揄：“明明连又破又脏的地铺都睡过，还瞎矫情！”
“那是一次意外！！我现在所做的，正是为了避免发生那次的意外……”
这时，楼下的门铃忽然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顾承泽扔下手里的衬衫，下楼打开门后看了一眼，立刻就准备关门。
顾瑾昀的一只手撑住了门板。
“绝对不行！没有余地，你赶紧走！！”
顾瑾昀一脸懊丧：“小叔，你真的越来越绝情了，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只想度假，不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