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董摇头：“谁还能搞定周董事长不成？她那个脾气……”
“你们倒是提醒我了，把顾先生请回来怎么样？”
沈董一愣：“你是说，顾老先生？”
林董点头：“对啊，走，到我办公室去商量。”
三位董事一起走进了林董的办公室。
陆琪站在不远处惊讶地张大了嘴，拿起手机拨通了顾太太的电话。
办公室里，林董继续着刚才的提议：“你们觉得我这个办法怎么样？”
金董点头：“听着可行，但顾先生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早就不管事了，我担心他不会管。”
沈董表示认可：“无论他管不管，也要试了再说。”
林董也赞成：“行，那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顾太太昂首走进来。
林董震惊地看着顾太太：“你怎么能这么随意地闯进来？”
“我不自己闯进来，难道还等你们来请我？”
沈董连忙打圆场：“有话好好说。”
金董也站起来笑着缓和气氛：“就是……我们也都是为了盛虹。”
顾太太冷哼一声：“我知道大家都是为了公司好，所以，我也索性将我的态度说清楚。顾承泽再优秀，也只是我培养起来辅佐瑾昀接班的人，而不是让他取而代之。”
林董依然想要争辩：“但是瑾昀他……”
顾太太举手示意停止：“瑾昀的问题是暂时的，顾承泽只要在盛虹一天，瑾昀就一天没办法真正掌舵，所以，顾承泽必须离开。”
金董听顾太太这么说，又忍不住担心起来：“可是董事长，我们说的可是公司业务啊，瑾昀这么胡闹，今年的业绩……”
沈董忙附和：“就是，承泽这一走，那个刚请回来的Newface的首席设计师……叫什么来着？”
林董接道：“Karen Li。”
沈董点头：“对，她也跟着走了！那Newface还怎么弄？这新网站不能刚开头就缺兵少将的，是不是要招新设计师？”
金董摇头：“不好找……”
顾太太打断三人好似彩排好的连环发问：“好了！我知道各位的担忧，相信我， 顾家是盛虹的大股东，我比你们更担心业绩。你们放心吧，要是出现业绩下滑，顾家会对各位做出弥补的。至于黎晏书，她不过是请了几天假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林董无奈地叹气：“既然您这么说……”
沈董也十分无奈：“呵呵，那我们就再看看。”
顾太太淡淡一笑：“只要三位能够多给瑾昀一些耐心和帮助，我周悦明感激不尽。”
金董点头：“好，好。”
顾太太笑笑：“对了，铭川身体不好，在国外疗养，公司事务都授权给了我全权处理，授权书我会让人送去各位办公室，你们不用再去给他打电话了。”
顾太太说完离去，留下异常震惊的三位董事。
顾瑾昀一进入办公室，就看到顾太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你这几天不在公司，都跑到哪里去了？”
“没去哪里啊？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明明知道公司目前的状况，那几个董事都不支持你，你还到处乱跑，三天两头不在公司，你知不知道我这一上午替你处理了多少事？”
顾瑾昀支支吾吾地答道：“我，我的事情也比较重要啊……”
“有什么事会比公司的事还重要？”
“我们找到小叔的妈妈了……”
“什么？”顾太太十分震惊，从椅子里站了起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轻咳一声掩饰，“你们怎么会找到的，能确定吗？她看起来怎么样？”
顾瑾昀微微摇头：“不好！精神受过刺激，神志不清，我看了都觉得很难过，不知小叔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神志不清？很严重吗？”
“挺严重的，我看一时半会儿很难治愈。”
顾太太暗自松了口气，神情稍缓和：“承泽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处理，你不许再到处乱跑，给我老老实实在公司待着，知道了吗？”
“哦。”顾瑾昀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那个黎晏书是怎么回事？她的假期也该结束了吧？让她立刻回来上班！”
“知道了。”
顾太太起身欲走，想了一下又问：“承泽的生母，现在在哪里？”
“市康复中心。”
顾太太冷哼一声，走了。
康复中心，傅氏躺在病床上睡着。
顾承泽坐在床边看着她，过了片刻，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试图去握住母亲的手。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护士走了进来。顾承泽立刻收回手，站了起来。
护士说：“顾先生，刚刚外面有位女士在门口张望，是您的亲戚吗？”
顾承泽愣了一下：“我去看看。”
顾承泽走了出去，看到走廊上顾太太的身影，有些惊讶：“董事长。”
顾太太不得不站住，回过头，勉强笑了一下。
顾承泽十分意外：“董事长，您怎么来了？”
顾太太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我听瑾昀说了你的事情，就来看看……”
“让您费心了，请进来坐吧！”
顾太太只得转回来，走进病房，看到护士正在给傅氏换药水。
看到病床上的傅氏，顾太太的神情十分复杂，眼里控制不住地透出一丝怨恨。傅氏在床上动了一下，眼睛慢慢地睁开来，看到顾太太，忽地情绪激动地从床上坐起来，开始声嘶力竭地叫喊：“不要抢走我的孩子，你还我儿子……”
顾承泽吃了一惊。
顾太太也是一阵惊慌。
护士赶紧按住她，柔声安慰：“您不要激动，没有人要抢走您的孩子……”
傅氏剧烈挣扎，叫道：“放开我，他们要抢走我的孩子，放开我，快救救我的儿子……”
顾承泽连忙上前按下旁边的呼叫铃，同时抱住了傅氏，试图安抚住她。
这时，医生和护士迅速跑进来，将顾太太挤到一旁：“病人家属先出去一下。”
顾承泽也连忙退后，给医生让出空间。
两名护士强行将傅氏按回床上，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
顾太太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转身出了病房。
顾承泽跟了出去，向她道歉：“对不起董事长，让您受惊了，她精神不太好，曾经受过刺激。”
顾太太脸色铁青，不说话。
顾承泽继续问道：“董事长，您知道关于我父亲的消息吗？”
顾太太惊恐地看着他，依旧惊魂未定，一时没有说话。
“我想知道我父亲是谁？他在哪里？我的母亲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顾太太大声道：“我怎么会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承泽不解地看着她。
顾太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调整回平常的严肃神情：“你照顾她吧，我还有事情。”说完快步离开，高跟鞋踩在走廊里的声响异常清晰。
第十九章
晏书休假开工，搞定Helena
刺耳的闹钟铃声响了起来。
黎晏书一脸困倦地从床上弹起，手忙脚乱地洗漱、换衣、找包包：“包、包…… 手机、手机在哪儿？”
“你的裙子上有折痕。”顾承泽拿着车钥匙，站在一旁提醒她。
黎晏书看了裙子一眼：“算了，反正没人会看。”
“为什么昨晚不提前熨好？”
“你知不知道我们上班一族的时间有多宝贵？我连睡觉、做美容、玩游戏的时间都不够，还有时间熨衣服？真是受不了你们这种不上班的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顾承泽无语地摇头，在稍后载黎晏书去上班时，报复似的不许她在车上喝牛奶。黎晏书撒娇道：“但今天不是来不及吗？而且我都是你的女朋友了，也不能在你的车上吃东西吗？而且牛奶是液体，从盒子里顺着吸管流到我的嘴里，绝对不会洒到你的车上的！”
顾承泽把车往路边一停。
黎晏书不解：“干吗？”
“既然要吃，就下车吃好了再走。”
“你疯了啊，我要迟到了！”
“那就忍着，马上到公司了。”
“真是……”黎晏书无奈地把牛奶放回包里。
顾承泽将车停在公司门口：“我去看母亲，下班来接你。”
黎晏书没好气地翻白眼：“不理你，害我饿肚子的家伙！”
顾承泽笑笑：“那我走了。”
黎晏书：“走呗！”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嗯？” 黎晏书忍不住笑了，走上前在他的脸上用力吻了一下，顺便还舔了一口。
商场里的员工齐齐发出一声花痴的尖叫。
顾承泽也傻了，连忙从口袋掏出纸巾和消毒湿巾：“你……”
“哈哈哈，让你嫌弃我！”黎晏书飞快地跑掉。
顾承泽无奈地摇摇头，擦完脸，开着车走了。
黎晏书走进办公室，同事们开心地过来打招呼，然后就开始抱怨起来——
“晏书，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都快被Helena给折腾死了。”
“是啊，这姑奶奶太难伺候了，一个发布会方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怎么都有毛病。我现在一听到她的声音都想死……你回来就好了，你能搞定她。”
黎晏书笑笑：“我也怕她。”
这时，高阳端着一个精美的食盒走过来，放在黎晏书的桌上。
黎晏书不解：“高秘书，这是？”
高阳解释道：“总裁……不，顾先生早晨七点半特意打电话给我，说你来不及吃早饭，让我给你准备好早餐。你看，寿司、三明治、豆浆、果汁……”
“嗷！”办公室里的人齐齐发出被虐的叫声，“虐死了虐死了，晏书，我本以为做Helena的方案就够虐的了，想不到当你同事才是真的虐！”
黎晏书不好意思笑笑：“呵呵……我，我吃完就去找Helena。”
拍摄现场，Helena拍完一组照片后慵懒地坐回躺椅上，发型师、化妆师一拥而上忙乎起来。
黎晏书走上前：“Helena小姐！ Helena微微抬眼：“你谁啊？”
黎晏书无奈地笑笑：“我是黎晏书。”
“是你呀，这里那么多人晃来晃去，我眼睛都花了，找我有事？”
“我来找你确认发布会的方案。”
“要说你们公司也真够乱的，就一个方案，一会儿换一个人来，今天又换成你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之前我休假了。”黎晏书打开iPad上的方案，递到她的面前，“你看，我们现在的安排是这样，你下午五点到就可以，五点十五分开始化妆……”
Helena突然打断她的话：“听说顾承泽被解雇了？”
黎晏书一愣。
“也就是说，他离开盛虹了，对不对？”
黎晏书点头：“是。”
Helena语带嘲讽：“那你可怎么办啊？靠山没有了，以后还怎么混啊……”
“开始了，Helena小姐！”
“来了！咱们一会儿说啊。”Helena袅袅婷婷地朝幕布前走去，把黎晏书晾在当场。
直到一个小时后，Helena拍完，发现黎晏书竟然还在等自己，不由得有些惊讶：
“你怎么还在？你这人怎么那么死心眼儿啊，明天吧，今天我累了，得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休息一下。”
黎晏书微笑：“今天的方案要是对不完，我就到你家里去等。”
“你疯了？”
“反正方案不对完，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Helena无奈地叹气：“神经病啊你？区区一个方案，你至于吗？”
黎晏书认真地说：“好多人都在等着您的决定呢，不然没法开工。发布会上展示的也是你辛苦设计的作品，你应该比我们任何人都希望能够得到最好的呈现不是吗？”
Helena无奈，接过她的iPad，手指在一张张PPT上滑过：“我要的是最豪华、最浪漫、最梦幻的呈现方式，这样才能与我的气质相吻合。”
“ 好 ！”
“到场媒体要先给我筛选一遍，事后发稿之前，我的团队要审稿。”
“媒体可以事先筛选，但审稿不行，几家大媒体根本不会买账，何必因小失大得罪人呢？”
“哼！说得也有点道理。”Helena继续往下看，“对了，所有的请柬、鲜花、卡片、礼品，全部要用最好的，别用些特便宜的次品，说出去都是丢我Helena的脸。”
“没问题！”
终于，Helena同意了方案，在她的打印确认稿上签了字。
黎晏书如释重负。
秘书想念总裁失眠
当她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六点了。得知方案通过，同事们也不由得欢呼起来：“晏书，还是你厉害，一回来就搞定了Helena。”
黎晏书有气无力地坐到位子上：“你们去执行吧，我快累死了。”
高阳走进办公室，递给黎晏书一杯咖啡，自己也顺势坐到她对面。
黎晏书看看咖啡，笑起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高阳尴尬地笑笑：“哪有，我来跟你聊聊天嘛……”
“有时间聊天，看来你的工作很轻松啊！”
“是啊，最近的生活真的很不错，不像以前，总裁动不动半夜一个电话发布命令，说让你加班就加班，一封邮件能挑出十个毛病，迟到一分钟就要扣钱……总之， 这些苦难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嗯！”
黎晏书觉得好笑，举起咖啡杯：“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
高阳应付似的与她碰了碰杯：“可是呢，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时候吧，居然会怀念起那些可怕的日子……”
“你喜欢受虐啊？”
“哎，你别误会，我不是说我喜欢受虐，人有的时候会怀念过去的。就说总裁吧，他简直就是个暴君，可我居然还挺想他的，有好几个晚上我都失眠了，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黎晏书感到十分惊讶：“你，想顾承泽，失眠了？”
高阳认真地点头：“嗯。”
“你觉得，跟我说这些，合适吗？”
“也对。那总裁什么时候回公司呢？”
黎晏书摇头：“这我可不知道，另外，我认为你作为一个秘书，如此之怀念前任老板，是对现任老板极大的不敬。”
高阳慌忙否认：“哪有，前任老板、现任老板，我都尊敬……那个，我前任老板现在在忙什么呢？跟我说说呗！”
黎晏书想了想：“告诉你也没关系，他找到生母了……”
高阳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掉地上：“啊！”
君瑶催款被刁难，瑾昀英雄救美
韩君瑶愁眉不展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
“那几家经销商就像商量好似的一起推脱，要求延期支付货款，现在公司的流动资金就只有这些了。”财务经理站在办公桌前汇报工作，“好在盛虹那边及时支付了款项，但也刚够把这个月的账款和员工薪水给结了，供应商那边每个月都要付款，数目也都不小。”
韩君瑶盯着账本紧锁眉头。
财务经理又继续说：“如果下个月那几家经销商再不回款的话，恐怕周转就很困难了。”
韩君瑶从屏幕上移开目光：“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先去忙吧。”
财务经理告辞离开。
韩君瑶想了片刻，直接去到一家供应商的公司，气势汹汹地往里走。
前台小姐站起身来询问：“小姐，请问您找谁？”
韩君瑶说着就要往里闯：“我找你们王总。”
前台小姐连忙出来拦住她：“小姐，请问您是哪位？有预约吗？”
“我是韩氏企业的韩君瑶，我要见你们王总。”
前台小姐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们王总不在。”
韩君瑶冷哼：“我在楼下看到他的车了，他怎么可能不在？你让开！”
前台小姐苦笑：“韩小姐，请您不要为难我。”
韩君瑶发火怒吼：“我叫你让开！”
一名高大的保安闻声走过来：“小姐，请你不要在这里闹事。”
韩君瑶怕自己吃亏，气得转身走了。坐回车内的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盯着面前那辆轿车。
天色渐暗，王总终于从大厦里走出来，再上了那辆车离开。
韩君瑶立刻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包间里，王总正和三个中年男人谈笑风生、觥筹交错时，韩君瑶突然推门走了进来。
王总看到韩君瑶，立刻沉下笑脸，重重地放下酒杯：“韩小姐，我说你也太不识相了，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怎么可以就这样随随便便地闯进来？”
韩君瑶语带嘲讽：“王总，您一直躲着不见我，我也是没有办法。”
王总生气地反驳：“什么叫我躲着不见你？我王东来是什么人物？我需要躲着你吗？韩老总在业内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怎么生出了这么个小家子气的女儿！”
旁边的一个包间里，顾瑾昀在众人喝彩声中仰头把一杯酒喝完：“怎么样？够意思吧？你们慢慢喝，我去去就来。”
顾瑾昀走出洗手间，沿着走廊摇摇晃晃地走，忽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一个包间里传出来：“王总，我就想问问您，尾款什么时候能付？”
王总看看其他客人，有点下不来台：“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只为了那么点尾款，你就这么跟过来？真是……”
韩君瑶努力克制怒气：“王总，既然这笔尾款对您不算什么，那么……”
王总挥手打断她：“韩小姐，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付款，但华中区的市场，你们韩氏是不是打算就此放弃了？！”
韩君瑶愣住：“你在威胁我？”
“我用不着威胁你，这几年的经济环境越来越差，大家的生意都不好做，何况你父亲还卧病在床，昏迷不醒。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韩氏能不能撑过这个冬天我看都很危险。”
韩君瑶愤怒却又无可奈何：“韩氏的运营一直都很好，我父亲对韩氏是很重要， 但也不至于影响到韩氏的存亡，况且我父亲的病情还在控制之中，他肯定会好起来的！”
王总嘲讽地笑道：“韩小姐还真乐观啊，既然韩氏运营良好，那你应该在家养尊处优，犯不着出来抛头露面，毕竟催款这种事，不是你该干的活儿！”
“你！”韩君瑶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对了，韩小姐，看来你还不知道吧，你的那几个销售骨干都来找过我，说要跳槽到我的公司里来，我真不知道是该拒绝他们呢，还是该收留他们！”
韩君瑶气得眼圈发红：“王总，你和韩氏合作那么久，是我父亲的老朋友，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韩氏这艘船已经要沉了，我为什么还要和它绑在一起呢？”
王总说完悠闲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谁说韩氏这艘船要沉的？”
王总一愣，抬头看去，见顾瑾昀斜靠着门吊儿郎当地站在那里。
韩君瑶看到他，既吃惊又难堪，背过身去擦拭眼角就快要滴落的泪珠。
王总认出顾瑾昀，连忙站了起来，谄媚地笑道：“哟！这不是顾少吗？我一直久仰得很，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缘分啊，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
其余三人早就站了起来，其中一人堆着满脸笑容：“还用介绍吗？盛虹集团的顾少，久仰，久仰啊……”
顾瑾昀走到韩君瑶身旁：“谁告诉你韩氏要沉的？”
王总先是一愣，听顾瑾昀的语气就知道刚才这句话惹他不高兴了，赶紧赔笑：“都是圈子里瞎传的，说是韩志鹏病危，韩氏资金链断裂，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就这么一说……”
顾瑾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麻烦你帮我在圈内辟个谣：就说我顾瑾昀打了包票，韩氏绝对不会倒闭，他们的资金链也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因为盛虹集团和韩氏有着十分紧密的业务合作，绝对不允许韩氏倒闭，听清楚了吗？”
王总过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赔笑点头：“嗯，嗯，明白了。”
韩君瑶听到这话，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顾瑾昀连忙抽出饭桌上的纸巾去给她擦眼泪，神情十分温柔。
王总和其他人都看傻了眼。
顾瑾昀突然又看向王总：“哦，对了，韩氏的几个品牌都会和盛虹合作研发，王总如果还想要代理韩氏的品牌，恐怕要把款项尽快结一结。”
王总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顾瑾昀转头继续帮韩君瑶擦眼泪：“乖，别哭了……哎呀别哭了嘛，我最怕看到女人哭了……这里味道太臭，我们走吧！”顾瑾昀拉起韩君瑶的手，一起出去了。
王总完全傻眼：“看这样子，这两家莫非是要联姻了？”
直到走到酒店外面，韩君瑶才意识到自己一直被顾瑾昀牵着，她不好意思地抽出手：“好了啦……”
“公司的资金出了问题，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这是我家的事，为什么要找你？”
“我们再怎么说既是老同学也是好朋友，你有困难了，当然应该来找我。”
韩君瑶一时间无言以对，索性朝车子停靠的方向走去。
“韩君瑶！你别走啊！”
“不走做什么？还得让我跪下向你致谢吗？”
“说话干吗这么难听啊，我……我就是想问你，那天……你在医院，对我说的那些话……是认真的吗？”顾瑾昀小心翼翼地问，“还是，你故意讲出来捉弄我的？”
韩君瑶简直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顾瑾昀不解地问：“你怎么会突然喜欢上我呢？没道理啊，你是瞎讲的，对不对？”
韩君瑶深吸一口气：“没错！我是故意瞎讲来捉弄你的。”
顾瑾昀先是愣了一下，心里竟然有一丝隐隐的失望，紧接着故意露出一种夸张的如释重负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突然喜欢我嘛！”
“对啊！所以你就不要再自作多情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顾瑾昀再次拦住韩君瑶，“你眼妆花了……”
韩君瑶忙用手去擦左眼。
“不对不对，不是这只眼睛。”
韩君瑶越擦妆越花。
“ 你别动。” 顾瑾昀掏出手帕替韩君瑶擦去眼角花掉的眼线，“ 好了， 没事了。”
“谢谢。”韩君瑶觉得有些尴尬，“你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我被奶奶逼着出来应酬，正好碰上了。”
“哦，那我走了。”
“你去哪儿？”
“我去医院。”
“我送你过去。”
“你不是喝酒了吗？”
“哦，那你送我去医院吧。”顾瑾昀不等韩君瑶反对，像好哥们儿似的搭住韩君瑶的肩膀：“好啦好啦，送我去医院吧，我也想看望一下韩叔叔。”
病房内，医生正在对韩志鹏进行检查。
“病人一直没有苏醒，到今天为止醒来的概率已经微乎其微，是你们该做出选择的时候了——要不要拔掉插管。”
“不！不拔！志鹏不会死的，我不许你们拔插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