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什么的狗屁东西,拿这四个字跟唐尧说,估计小爷会跳将起来,瞪着眼睛说什么玩意儿!可是飞扬跋扈的小爷一眼瞧上了人小闺女,像唐尧这一类的人,轻易不会和你玩儿真的,可是真的玩儿之后,那可就不得了了。
就这会儿,侧头看着细嫩脖颈儿上浮出的小细汗珠子,眼睛都眯起来了,终于没忍住,唐尧凑上去嘬了一口。
“哎…怎么不打坐了啊?要起来也跟哥哥说一声儿噻。”一手撑住自己的身子,歪着头,吊儿郎当的唐尧看着已经站起来的小人,有些可惜似地咂咂嘴,嗯,汗珠子真香!
“打坐时间到了,你贴着我热。”窦荛看都没看唐尧一眼,径自进屋。
袅袅婷婷,真个儿袅袅婷婷,宽大的白绸衫,显得底下的身子轮廓不甚清晰,可是就因了这点儿宽宽大大隐隐绰绰,反而多了些袅娜,那小细腰,小屁股,啧啧,唐尧都看见小屁股蛋儿走路的时候都在颤。
窦荛多高?窦荛不高,练太极,身高不能高,一则打出来不好看,二则个儿太高重心不能到下面去,下盘不稳,这太极就打不好。窦荛最多就一米六刚出头,再穿上布鞋,那跟唐尧站一块儿可就差的大发了,唐尧不管在年龄上还是身高上都是山一样,看窦荛可不就是个小东西、小玩意儿、点点小人儿么。
唐尧被人家不搭理,也不恼,暗笑,热就对了,就是让你热的。
翻起身跟着要进那屋子,结果一拉门,得,被从里面关上了,唐尧索性也不进去了,重新回那亭子等着,脑子里有想法模糊升起来,只是暂时还理不清。
过不多会儿,竟然看见那小人又出来了,正是上午太阳最足的时候,唐尧坐那亭子里太阳晒不着,可是这小闺女出来是干嘛的?竟然就站在太阳底下开始比划起招式来。
唐尧坐了半天也不见人搭理自己一句,看了看那太阳,坐不住了,“豆豆,天儿这么热咱不练了,早上的功课该完了吧?”
抿着小嘴认真练招式的小闺女不言语,该咋练还咋练,白嫩嫩的脸蛋上开始发红,显然是太阳晒红了。
唐尧看着那小身子来了个手挥琵琶,跟步展臂,左腿引手,虚步合手,一连串动作做的行云流水漂亮极了。一小女娃做这一连串动作,唐尧自认同是陈正的弟子,他做不来这种大气,他家豆豆怎么看着颇有些仙风道骨师父那老东西的味儿呢!
可是漂亮是漂亮,太阳正毒着呢,练功也不是这么个练功法儿!
一个右揽雀尾没做完,分出去的小手被抓住了“别比划了,搁屋呆着去,瞎划拉什么呐,没看见太阳这么晒着呢么?!”
小闺女不比划了,小脸蛋这回真红了个通透,两只大眼睛瞪着唐尧,红脸蛋是被气的“放开!”眉头都打了两疙瘩,看唐尧的样子嫌弃的不得了,嫌这人打扰了自己。
唐尧看小东西这样儿,陪着笑“豆儿,师父怎么给你安排这多的功课,哥哥跟师父说说去啊,你先找个阴凉地儿呆着去,别晒着了成不?”
唐尧先前也跟过陈正,自然知道陈正的规矩,早起先比划一完整的新架或老架子,完了
之后一个小时的马布练下盘,然后就是打坐三小时,可是这小东西打坐都完了,怎还加上了一套呢?唐尧不愿意了,师父这是欺负他家豆豆。
瞅瞅,这就把个大活人列为他家的了,这人,简直了!
“关师父什么事儿?这是我自己要练的。”
这步子还没迈出去,比划的人继续开始比划了,蹦出了这么句话气着唐尧了。
“看不见这太阳是吧?”
窦荛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人,不明白这人的火是从哪里来的?你好端端跑到我这里来,还打扰我练功,我没撵你出去,这人怎么这样儿啊?
当下不言语,继续练自己的。
唐尧看窦荛脸上的神色倔强了起来,有些头疼,小闺女不听话,忒不听话!
“乖,咱不练了,太阳这大,晒伤了可就不好了,哥哥心疼。”
“…”
转体撒手翻掌,退步卷肱,人练得认真。
这时候的唐小爷还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也还不知道豆豆的脾气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是脸上的笑没了,一胳膊拉上人进那亭子。
踉踉跄跄跟着唐尧进了亭子,豆豆气上了,真的气上了。
“我日你先人,你放开我!”
冷不丁的,唐尧听见这么一句话,然后瞬间僵住了,不敢置信,唐尧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方才那句话真的是这白玉气人娃娃说出来的?!
额的神啊!
“你刚说什么?”
“我日你先人,你放开我。”很乖的重复了方才说的这句话,窦荛挣扎着胳膊要甩开拉着自己的大手。
唐尧仔细瞅了瞅骂人的小脸蛋,看见那双眼睛里全然的气愤,再仔细一看,一双大眼睛清清澈澈的,还有些莽撞和天真在里面,似乎是不谙世事类似于小婴儿的那点东西还没消失。
可是老天爷啊,这小东西不知道自己小嘴嘚吧出来的这句话不该是从她嘴里出来的么!
先是不敢置信,紧接着就是一定要把这小东西给扳过来,怎么一骂人就蹦出这样儿的话“豆豆啊,方才那话可不能再拿来骂人了啊。”
豆豆使了巧劲儿,从唐尧手里拽出了自己的胳膊,听闻唐尧这么说,睁着眼睛看了唐尧一眼,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我看
见你烦所以才练功的,我从小这么骂人的,哦,你是第一个我骂的人。”
这叫个什么事儿你说,你说说,啊!!!
咬着嘴唇,唐尧气恼的同时觉得不对劲儿。
自己的感觉绝对不会出错,他是干嘛的,是专门看人的,他一眼就能把一个人看透,是能人是怂蛋,说两句话,打个哈哈他就清清楚楚的。满身的清灵气息,一身儿的纯真,这样儿的一个小东西不该说出这样儿的粗俗不堪的语言的。
还我“日”你先人,这字儿,他们老北京人就没有这话儿,这字他说出口还行,你一小闺女从哪儿学来的这话?
大家都知道皇城底下的老北京人骂人都是不带脏字儿的,过去有句俗话,叫“京油子,卫嘴子”。意思是说,北京产滑头,天津出侃爷。“京油子”是指那些很会说话的人,从来不会得罪人。一来二去的,骂人都有了专用的,十分含蓄的词汇。可是这么白光光的直接说出脏话,唐尧很好奇窦荛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操”这是北京人最常说的,其实也不是北京话,可能出自山东一带,因了皇城以西全是军政大院,这当兵的五湖四海都有,大抵是这字儿忒具爆发力才留到了大院儿文化里面,成为北京方言之一。可是这“日”是西北西南长江流域一带才骂人的话,他家小东西一出口就是最那啥的话,这必定是谁教的。
窦荛的出生,窦荛的资料,还有这小东西身上本身带的东西,一切都是谜样的,唐尧决定去跟陈正打探打探消息,这眼看着要把小东西收兜儿里,他还啥都不知道呢!
还收兜儿里,你就一厢情愿着去吧唐二妞!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15:15:15来二更 大家不要吝啬留爪印噻 N久没申榜的人全等着大家自觉给鼓励噻~~~
12
眼看着小身子一拧又继续比划去了,唐小爷头一回觉得自己窝窝囊囊不像个男人,搁以前那就果断扭头就走,管你是天仙还是地仙,老子哪有那闲球功夫陪你拧巴!
可是今儿他就犯贱了,许是打第一眼见面到后来,这各种想法儿沉淀了很长时间,再加上这小东西又是个那么和别个人不一样的东西,唐尧撇去其他想法,现在看着这倔巴小爆粗口娃娃就觉得这是自己的了,这不能给伤着。
“得,小祖宗,我走,我走了啊,您别再太阳底下瞎划拉了成不?”
小闺女还在瞎划拉,看见这人真拐过屋子出去了,这才停下手,看着唐尧出去,关了连着陈正那院儿的门进屋,这太阳稍毒了些,头晕晕的,窦荛抿着小嘴儿,坐那梨花大木床上,想了一下那张漂亮的男人脸,小眉头皱起来了,有些困惑,但是随后就把这人扔脑后了。
现在的唐尧肯定还没有爱上窦荛,喜欢可能还沾点边儿,顶多算是兴趣,估计还有点儿其他心思,可是才这点儿喜欢,就已经看不得人受点点伤害,这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他的日子该怎么过。然,顺风顺水的活了这么些年,害了那么多人,唐小爷得碰上个这么个人物,让他受点伤,经点事儿,这样才能让天天看着他的人放心。
过于顺遂了,本就不好,于谁都一样,包括玉娃娃一样的窦荛。
出了那小院儿,唐尧窜进了陈正的屋,见老东西站桌子前练字,蹦跶过去张嘴了“师父,这才多会儿没见,您这字又精进了啊,赶明儿写两张我挂办公室得了。”
陈正看了唐尧一眼,“静”字儿的一竖勾完美落笔,把笔递给唐尧“写一个我看看。”
唐尧也不推辞,拿笔,想了一下,写了两字儿“窦荛”,观唐尧这两字儿,龙飞凤舞张牙舞爪的趴在纸上,书法的门外汉谁要是知道这人两团子乱麻写成的字是“窦荛”那就奇了怪了。
可是懂书法的一定惊为天人,尤其对唐草有研究的人看见这两字儿定是佩服之极。唐尧写字,从落笔到提笔,中间没有任何停顿,你看那字,用笔圆劲有力,使转如环,奔放流畅,一气呵成,像谁?像极了怀素的狂草啊!谁是怀素?唐狂草的创始人,唐朝与张旭齐名并称“张颠素狂”的一位大人物。
唐尧的字,当真验证了何谓字如其人,这人张狂,可是张狂的又独具一格,当今之人,没人能尽得怀素之真传,大抵是当今红尘俗世限制
了心神的无拘束,所以后世之人再没有狂草超过怀素的。唐尧的这一笔,真真说明了这是个内心极自由极广博的一人,尽得怀素精髓,漂亮,当真漂亮!
陈正扫了一眼,收拾好桌子,抓了一小把小黄米儿喂一只黑不溜秋的麻雀儿。这师徒两人,处处透着古怪。
人人皆知麻雀儿养不过,家养过几天麻雀儿必定死于笼中,饿死的。可是陈正养了这麻雀有好些个年头了。
此时日头正足,照在庭下,台子上的两盆儿降暑气的清水被照得发亮,唐尧走过去掬了一把,温热正好。
两人都没说话,过了好半天,陈正才说“想问什么问吧?”
“窦荛是董老爷子的女儿?”
陈正悠悠叹了口气“是。”
“为什么我查不到她的生平?”
“因为她从小就在这个院儿里长大,没有上学,也不外出,所有的东西都有专人来教。”
这一刻,唐尧恨上了董庆峰,真的恨上了,咬牙切齿的恨上了。
就这么拘着一个小人在这屁大点儿的院子里,一拘就是这么多年。
“窦荛从小跟着我,也不全然是不出去。”
许是唐尧的脸色过于狰狞,陈正补充了一句。
花儿一样的年岁里,豆豆,豆儿,可怜见得,怎么能忍心就那么关着孩子!
再也问不下去了,唐尧现在是真的心疼,难怪初见时那么个小东西在别人家也那么悠悠然,因为她还没学会什么叫做客套或者不自然。小东西只是凭着本性去判断一个人的好坏,跟小兽一样,喜欢那种气息了,熟悉那种气息了,就自然和你亲近,亲近唐夫人,是觉得唐夫人身上的气息自己爱靠近。
不是不明白什么叫□恨情仇,有正常的情绪,可是这是最原始的情感,没有伪装,该怎么样儿就怎么样儿,你伤害了我,我不能等着让你伤害,我有本事保护自己,于是小东西那晚闯进了KTV来砸人。
估计有人教东西,从书本,从网络上让她认识这个世界,可是没有经过世事的纷扰,她的世界是干净的,只是别人记录下来的那些,即便不全是美好,可远没有现实生活的肮脏。
所以一身空灵,一身儿精灵样儿,唐尧直觉小东西的智商应是极高的,要不然怎么会被被拘了这么多年,一出这小院儿却是极快的适应了这个世界。
外人谁会看得出这是一个人在一方小世界里长大的娃娃?
“她很聪明.”唐尧的语气肯定。
“是不笨,智商比你低几个数儿。”
唐尧的智商是经过哈佛研究院专人测过的,世界上这样儿的人没几个,窦荛智商快要赶得上唐尧,唐尧想起了方才那句“我日你先人”,然后有些咂然,董庆峰兄妹两个弄出了一个什么样的小怪物
既然现在董家让别人知道了窦荛是董家小小姐,那看来是不打算拒着了,只是娃娃那性子,这可怎么是好,全凭着自己的理解对这个世界作出反应。自己认为对了,就对了,你看看那骂人的话,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见的,怎么也就记那么牢,张口就那么骂了,全然不知道别个人听见是怎么个反应,也全然不管自己说出来又是怎么个反应。
唐尧想起今儿那小东西跟自己拧巴的样子,他敢肯定,下次惹恼了小东西,照旧一句“我日你先人”就出来了。
盆儿里的水被唐尧舀出来不少,陈正转身进屋“别做没把握的事儿。”
唐尧蹲着咀嚼了这话半天,没吱声儿,想起什么喊了一句“师父,我下次来的时候从你这儿翻墙你能不能别打折我的腿啊?”
“看你本事。”
唐尧咧着嘴笑,那这就是陈正同意他看着这小东西了,还有个事儿他一定要弄清楚,窦荛怎么知道高唐的,找高唐又有什么事儿?
不过不急,暂时先放下这些,看窦荛今儿对自己的样子,再一听陈正这么一说,唐尧知道今儿窦荛那么对自己那就真真儿是跟对陌生人一样的了。
小家伙喜欢你了,决计是乖的不得了的样子,唐尧磨着牙花子想起了她巴在董郑州身上的样子,窝他妈怀里的样子,再想想那衣柜里的男人衣服,眼睛霍霍的亮。
斗志起来了。
唐小爷势在必得,可是换句话说,这么个小东西压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什么是喜欢,但是讨厌倒是知道的,因为她看着唐尧贱兮兮的样子就不喜欢。这一仗怎么打?怎么打?谁知道。
夏日的夜晚,很少有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云层淡了,即便没有月亮,可是总是有星星的。然而今天,月亮也无,星星也不亮,这个夜晚极黑。
现在是凌晨三点,人进入深层睡眠的时间。
[原文此段乱码] 我国西南某省会城市郊外,十几幢别墅的影子?诉说耐旁谝唤牵?绻?倭烈恍??憔湍芊⑾终庑┍鹗?蛏狭斯?诘ケ昙圩罟蟮谋曛尽G〉胶么Φ牧诶锞嗬耄??训纳杓坪推氡傅谋H?柚茫?僭偎得髯〗?饫锏木?圆皇瞧胀ㄈ恕Ⅻbr>
五个个黑影子悄没声儿的溜进了最中间的那幢别墅里,一个个儿无声的从院子一角落地,先进来的那个一刀解决了这个角落的狼狗,敲了耳机两下,然后顺着墙角一角踏碎了装在墙边儿上的摄像头,其余四个人依次进来,顺着墙角效法解决了其他三个角的狼狗和摄像头。
比了姿势,一人守在院子里,领头的那个打了姿势,其余人往楼上走,最先进来的那个摸到后面,一会儿之后就见楼上四角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全灭了。
五分钟后,五个人迅速从院墙翻出,一分钟后,噼噼啪啪的火舌从一楼客厅的窗玻璃上透出来,隔了几秒,二楼也有火光映出来。
五个黑衣人还没走远,领头的那个怀里揣着一厚沓纸张,借着已经窜起来的大火,依稀能看见这人身材高大。
亏了这为了隐私而隔开了的邻里距离了,大火几乎烧光了整幢屋子,也没人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擦 十五点想成五点的人实在没脸活了 脑子比JJ还抽~~ 二更附上
还是求大家点了的留个爪 这就是对念念最大的鼓励了 \(^o^)/
13
第二天,唐家大院儿。
今儿早上领导走的格外的早,四五点的时候就走了,唐夫人张罗送走了丈夫又陪着婆婆去公园溜达了一圈儿,回来的时候想起昨儿晚上唐尧住在家里,心里还嘀咕着自家这小混蛋最近怎么往家跑的勤了些,上楼敲门去叫唐尧起床。
唐尧下来的时候电视开着,往常这个时候正是大领导看早间新闻的时候,今儿领导走的早,唐尧下来的时候才赶上早间新闻。
“…现在报道一件特大起火事故,于今天凌晨三时左右,我身后的地方发生一起特大失火事件,失火原因未明。截止目前,屋内共七人无一人生还,其中包括两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儿,相关部门已经成立专案组进行事故现场勘查,有后续情况我会继续关注…”
刚坐下嘴里咬了一口包子,唐尧就听见了这么一段话儿,唐夫人显然也听见了,可是让唐夫人惊讶的不是主持人说过的话,而是她在一闪而过的摄像镜头里发现了唐珏明的秘书。
“二妞,这失火隔壁那屋我怎么看着有点熟悉啊,怎么你爸爸还去了呢?”
唐尧眯着眼睛看着还在回放烧焦屋子的画面,能让他爸也去的失火案件必然不是小案件,这屋子的主人是谁?
“哎,二妞,你看这像不像你刘伯伯家啊,我怎么看着有点像啊,啊,快看看!”唐夫人看着不远处另一座别墅嚷嚷着。
刘伯伯?哪个刘伯伯?唐尧看了半天不认识,低下头继续去吃自己的早饭,这年头,哪天不死几个人才叫不正常呢。
“哎哟,别吃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吃,还真是你刘伯伯家,你爸今年开春的时候领我去过,当时我就觉得这屋子真不错,记得可是清楚着呢,听说人那一个小区的屋子是全国最贵的,哎,你看看还真是那小区,我说你爸怎么走的这么早。这可怎么办啊,好端端的一家人怎么就…你说怎么失火的…”
唐夫人一个劲儿的在那里说话,唐尧啃包子的嘴倒是停下了,听他妈这么一说,唐尧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今年开春的时候他爸似乎去过西南视察,当时似乎说过什么要把刘伯伯家的女儿和自己凑作堆,至于什么刘伯伯,能认识他爸的并且还领他妈去了,应该就是前沈阳军区军长刘森了。
一个国家大军区的军长,上将军衔的将军被烧死了,竟然连名字都没能跟民众说说,唐尧看了半天摇摇头,这下他爸估计有好几天不能回家了。
敏感的觉得这失火案是人为的,可是连专家现场勘查了都没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看着唐夫人已经打电话要问他爸秘书,唐尧起身,走出去的时候阳光洒了一院子,映的这一身黑的男人也金灿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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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唐尧上次去那小院儿之后,已经过了快有个一周了都不见这人来了,陈正不急,里面正在练功的这位更不急。
窦荛的一天是怎么开始的?早起先练功,练完陈正布置的所有东西,开始洗澡,洗完澡,吃早饭,自然有人做好早饭,去前面院儿里和陈正一起吃完,这一天主要的活儿就没有了。以前还会有专人来开始跟她讲课,一个月前,她连课都不用上了,因为她偶尔听给她上课的人说他没东西给她教了。那个头发花白的很和气的老师头一个跟她说的,说的时候叹着气说的,窦荛清清楚楚的记着老师脸上的遗憾,一个两个这么说就算了,总共三个老师都这么说,于是窦荛连课都停了。
她学什么/?全学自己感兴趣的,可是她感兴趣的又很多,文的理的,看见什么了,就会想要自己钻进去看看,因为她的时间真的很多。可是现在,她甚至连这项内容都取消了,没人给她教了,小院儿里又开始只剩她一个人了。
十几年前的窦荛偶尔出去看见背着书包上学的小朋友很羡慕,十几年后的窦荛看见背着书包上学的小朋友依旧很羡慕。
可是她的知识,已经远比现在科班出生专职学习的大学毕业生丰厚了许多,她不知道,她只是想要去学校而已,或者说她不是想去学校,她只是想要人陪着自己而已,窦荛其实很怕孤单,怕极了。
小人希望自己的小院儿有别个人,不管谁,她都欢迎,于是她的小院儿真的迎来了一位客人。客人长得真漂亮,窦荛想,她在电视上,在网络上看见的外国男明星都没有他长得好看。客人她认识,宝贝儿的儿子,宝贝儿长得也好看,他的儿子更好看,可是他儿子看光了自己的全身。
她想要一个人来陪着自己,可是不喜欢唐尧,兽类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的气息太具有侵略性。
所以唐尧再没有出现,窦荛就再不会想起他。豆豆就是这样儿的,我不在意的,我回头想一下的功夫都不会腾出来,即便我的时间很多,可是很多也不会来想你。
日复一日的重复着相同的招式,窦荛练功的时候通常不会分出一点点心神来想其他的东西,就只是认真的练功。阳光下那张认真的小脸蛋真纯粹,纯粹的真想上去好好儿亲两口。
依旧站在竹林外面,在竹叶的缝隙里看着外面比划的小人,唐尧小心调整自己的气息,怎么就有种越看越爱的感觉呢。
“豆豆…”
一个练功练的认真,一个看人看的认真,可是就在这时候,小门被推开了,出来的唤豆豆的人一身军装夏服,熟稔的唤着这两个字儿。
“哥哥!”一看来人,上一回唐尧怎么劝都不停下练功的人立马停下了,乳燕儿一般,尖叫着扑向董郑州,两只小腿一扑腾就圈在男人的腰上了。
董郑州的手也托着肉潺潺的小屁股,两个人的动作一看都是做了百八十回的熟稔。
“怎么这时候还练功?看晒的。”
巴在别的男人身上的小家伙细细的笑,唐尧从来没见过窦荛那么笑过,大眼睛里都带着酒窝,小嘴咧的能看见一排白牙,圈在男人腰上的脚丫还在上下颠簸着。
脸上的表情变了,唐尧原来是看着那张脸蛋子想上去亲两口,现在可是恨不得给咬着脸蛋子撕下一块肉来,怎么就随便以那么个姿势巴在别的男人身上了?即便那男人是你亲哥哥,可是你们老董家专出哥哥妹妹不清楚的!
董郑州抱着窦荛进屋了,唐尧不知道他的脸都变的铁青,自己眼巴巴看着的人,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儿的人,那么欢喜的窝在别的男人怀里,那么信赖,是个男人就忍受不了。
唐尧想着他再这么窝窝囊囊下去,他妈的老子就不是个男人!
霍霍的想要走出去,可是走出去了呢?走出去了指着董郑州的鼻子说你他妈把窦荛给我放下?人家鸟自己么?他是以什么身份说这话的?人家好歹还有个哥哥妹妹的关系在,他有个屁关系!
咬着牙,唐尧踏平了自己站得那一点点地儿,可是想不出好法儿,撑着院墙翻出去,找陈正。
是夜,白纱窗帘被风吹的飘飘摇摇,月光很亮,照着酣睡的这张脸蛋,唐尧心里啧啧两声,他可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月下观美人。
两溜眉毛跟画上去的一般,细细致致的弯在大眼睛上面,黑缎子铺了半床,小嘴半开着,呼吸之间红嫩嫩的引着别个人的视线。
小家伙
的睡姿很好,侧卧着,很安静的蜷缩着身子,一只小手放在嘴边,一只小手放小腹上,宽大的丝质睡衣下面两只腿白生生的放在薄被外面。
小心翼翼的拉着被子给盖好凉在外面的腿,唐尧坐木床边儿上,小心的摸了一下嫩脸蛋,忍不住就想拿手揪一下“个小狐狸,让你到处勾搭人。”
看见沉睡的人依旧沉睡,心里软了下来,自己一个人又说话了。
“别再去勾搭别的男人昂。”
“…”
“嗯,我知道你答应了,答应了就乖乖的啊。”
“…”
睡着的依旧沉睡着,屋子里被月光照得半亮,坐床沿上的男人躬着身子,一胳膊肘撑着自己的头,另一手摸人家脸蛋,还神神道道的自言自语。
哎,其实有些诡异的好不好,但看着还是有些让人心里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