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有个三五步的样子,唐尧站门口岗哨那里逗小兵蛋蛋玩儿,豆豆就走出大门几步远,唐尧的大白牙还是呲着,跟个流、氓似地说话了“咋到这儿来了呢?”得,这回又变成东北口音儿.。
要是不知情的人定然认为两个人是大熟人,你把这话读出声儿试试看有多亲密多熟稔,放嘴里打个过儿捞出来,你我的距离该有多近!
“来工作。”扭着头的女兵把话说完,头立马扭过去,照例要抬步,束在皮带里的小细腰一摆动,腰臀连体,那撅撅的小屁股一甩,唐尧把太阳镜从手里拿下来,脸上是笑着的,只是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想的?唐小爷的心思旁人哪里知道,只从面儿上看出小爷的笑容减了几分。
“哦,那你走好啊,看着点儿路啊。”人家步子不快不慢的走着,唐尧跟个啥一样,巴巴的撵了两步,挤出来这么一句话,看见人姑娘回头看了自己,眼睛里又是全然的困惑和奇怪,唐尧脸上都能笑出褶子来,直视着人姑娘,看见那两只尖耳朵支楞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儿。
通向营房的那条路,也通着大门,里面有人往出走,看身形是个高大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隔得老远都能看见来人一身正气,五官深邃刚毅,这是唐尧的三哥柴毅然,打小儿一起长大的兄弟,两家大人平日里走的也极尽,这两人年龄相差也不大,于是两家爹把孩子放一块儿养,一起闯祸一起挨揍,这感情也就自然出来了。
柴毅然老远就看见唐尧的车了,再一看唐尧跟刚从自己这里出去没多久的窦荛说话,脸上神情一变,紧了几步出来,将将听见唐尧最后一句话,盯着唐尧恨不能上前给拍上两巴掌拍醒了,只是看窦荛没走远,忍着没出声儿,等唐尧转过来,就看见他三哥脸黑着。
褶子早就消失了,在看着他口中的豆儿走远了之后就消失了,此刻的唐尧收起了脸上的笑,低着头踢了路边的石子一下,抬头看见柴毅然脸上的表情,心里一紧“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走吧,进去再说。”柴毅然门口的岗哨自然是认得的,柴司令家的独苗儿,是个人物,人说虎父无犬子,这话真个儿是在理的。
柴司令怎样咱先不提,就说柴毅然,不到三十两杠三星,自打建了军就没这样儿的,外人无从得知柴毅然到底是怎么立的功怎么上去的军衔,只是今年看见人家是两杠一星,可是过个年,一星就变成两星,再过个年吃个元宵什么的,就会听说人家就要升三星了。别个人一个肩膀上的星能顶上好几年不变,可是柴毅然硬是一年一个样儿,眼看着再过几年指不定比他爹柴司令还要强劲,这样的人物叫唐尧来部队干嘛?
“门口跟谁说话呢?”柴毅然上身一件贴身背心儿,□作训裤,进了办公室就脱了外套露出这一身儿,唐尧一看就知道柴毅然方才动手了,听闻这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唐尧抬头看了柴毅然一眼,梗着脖子别过头。
靠窗台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唐尧坐椅子上,柴毅然坐桌子边儿上,看见唐尧这样儿,脸上的表情严肃了起来“门口那姑娘你给我少打主意!”
唐尧不出声。
柴毅然垂着的脚踢了踢唐尧的大腿,“听见没?”
“我事儿你少管…那什么,听见了,今儿叫我来什么事儿?”不情愿的改了口,唐小爷脸上的表情忒像不愿意让大人管自己的叛逆少年的表情。
柴毅然看唐尧的表情,明显说来应付自己的,暗骂自己操的心多,但是该说道的还是得自己说道“门口的人你认识是不?”
“嗯。”小爷人低着头,柴毅然只看见唐尧漂亮的脸蛋,叹了口气。
“那是董家的,你动不得,况且…”柴毅然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唐尧抬起头盯着柴毅然,眼睛有光在流动,眼见着柴毅然到口的话又咽了回去,不禁气闷的踢了一下桌子,叫柴毅然在腿上踢了一脚才歇了不拿桌子撒气。
“我知道她是董家的,奶奶跟我说了,宝贝儿和奶奶都不嫌。”
“她们不嫌你得给我嫌,奶奶和你妈不知道事儿,你还不知道么?!”
“我知道,可是…”
“这事儿没的说,你省了心思!”
自古军政是一家,可是一家子里头总会有那么些个兄弟不和睦的,老大老二一撮儿,老三老四一拨儿,总会有几个感情好的,董家是军政两截子大头儿,唐家是政界大头,军界没掺和进去,但是到底在里面渗了不少。柴家和唐家交好,柴家是军界的大家,大院儿里的都知道董家和唐家的小一辈儿不睦,还不知道董家和唐家老一辈更不睦,至于发生过什么事儿,旁人不知,只知道这两家因了小辈儿的关系一直走的不近。
唐尧眼珠子隐在眼皮底下乱转,忽而抬头“窦荛和陈家有什么关系。”
唐尧口中的陈家,只有一家,柴毅然知道,“你怎么发现的?”
那这就是有关系了?唐尧心思斗转,柴毅然都不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只看见唐尧一只手指在膝盖上走小人儿,那这就代表着小爷有其他心思了。
“我偶尔看见她用了老架的姿势扔东西。”柴毅然皱着眉头,他常年在部队,不知道唐尧前几日碰到过什么事儿,只是打电话的时候听老大说二妞叫人家弄破了头,心下一动。
“你看见她出过手?”
“嗯。”
唐尧口中的陈家,还有老架是什么?
陈家,能让唐尧看在眼里的只有一家,那就是顶顶正宗的陈氏太极一门,自明洪武七年传承至今的陈式太极,足足有六百多年的历史,其架式与用劲,与一般传习之太极拳,不尽相同。
陈氏太极拳采取阴阳学说,以动静开合之理,与刚柔虚实之法,为轻沉迟速互练之术;拳势动作,均以螺旋进退,称缠丝劲,为陈氏独创之奥秘,世代口口相传,颇少文字记载。在陈氏拳谱中,关于理法者,仅为「拳经总歌」及「打手歌」两篇,为陈氏第九代陈王廷所著。此两篇文字说明纵放屈伸与诸靠缠绕,运用缠丝劲,及引进落空,四两拨千斤,与舍己从人,还是由己之理。「打手歌」陈王廷原著为四句,后由子孙衍为六句。 除了这些,外人对陈氏太极没有任何文字资料可供学习。
能学习的,除了正式拜师,别个那就不用想了,至今采用世代相传的教授方法,外人很难学到真正的陈氏之精髓,然,唐尧是真正的拳法大家。这是除了亲近的人,还有父母再无旁人知道的。
唐尧浑身都是迷,这些谜,且放着咱慢慢往开解,但是当下,唐尧大骇,陈家的老架一个女娃娃会?这…
何谓老架?
老架,简言之就是老祖宗最先开始创出来的那套东西,其动作缓急随应,刚柔兼备,其间有跳跃、发劲、震脚,架式宽大,气势恢宏,从来都是传于掌门而甚少传外人及女子,即便后来出现的新架及小架也有气势恢弘发劲凌厉之说,但是大家到底是看得上老架。
“现在她跟的我的队,你师父最近已经不来了。”
唐尧呆愣愣的坐了会儿,有些心烦,想起来今儿柴毅然给自己打电话的事儿,挥挥手嚷嚷“打住打住,头疼,你先跟我说今儿叫我来干嘛,旁的先放一边儿。”
柴毅然看唐尧的眉毛都缠成毛线疙瘩了,也就不再说别的,“窦荛在找高唐。”
“什么?!她怎么知道高唐的?”唐尧声音一大,被柴毅然踢了一脚才放低声音,即便知道这地儿是安全的,可还是四处看了看。
“你师父要让她代替他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要心急哈 这文我打算的是比较长 埋线布桩阶段 不过瘾也忍着哈
那啥 过了周末那就真的是考试周了 更新跟神话一样鸟 看看明天能不能屯点文 尽量隔日更神马滴 大家千万谅解一下啊 忙的脚炒菜的某人强烈希望大家留爪子啊 现在我是发现了留言的功力远大于文章字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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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尧呆了一下“她的功夫有那么好,能代替的了我师父?”
柴毅然点头,带着不解“今天一出手,看得出来很不一般,但是之前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你听说过么?”
唐尧摇头“没有,就好像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号子人一样,董家那边我也从来没见过有这么个姑娘出现过,现在一出现,人就用的是老架,这别是我师父一直藏着的宝儿吧?!!”
柴毅然摇头,看着这个从小没心没肺长到这么大的唐尧,眉头皱的紧紧的,至于皱眉为哪般,柴毅然不跟唐尧说,唐尧就当没看见。
一直以来,部队有其自己的章法操练士兵,不管是自己延续老祖宗的方法,还是从国外借鉴最新的科学手段,总之,各个国家的士兵操练制度,是治军之关键。
一般地方驻军用的是什么训练方法,柴毅然管不了,然而,能以这种速度升迁的柴毅然,所待的地儿自然是不一样的。
柴毅然是哪个山头的人?柴毅然手底下有一把子人,这些人不多,最多不超过五十个,然而,这帮子人吃穿用度,一年顶的上地方大集团军的全军军需物资。这是军里不能公开的秘密,这个秘密极少数人才有资格知道。
顶级的待遇养出来的自然不能是废物,带血的利器才有资格享受这待遇,至于怎么让这些利器出鞘有奇效,各人有各人的招儿。然,柴毅然接受这些奇兵的时候,他发现惊天的秘密,部队用了地方的人,即便这是地方的高人,那也是没受过任何特殊训练的普通人。部队是个多么特殊的地方,真正的军人必须保持最纯的心向着自己的家国子民,奇兵更是要有这样的定心。普通人没有任何这样的自觉,没有任何关乎保密,关乎国家的自觉,这些个人,怎么能在部队出没?!
还记得几年前刚知道这件事之后的惊愕,但是在见过队里秘密请来的高人之后,他立即沉默,这人,便是当时陈氏的掌门人,他知道这人,因了唐尧。
柴毅然记不清唐尧到底学过多少东西,只是在唐家后院儿里,他见过在自己队里来的人,他甚至跟着唐尧一起向人家学习过,于是他没有极力主张不让外人掺乎自己队里的事儿。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这几年柴毅然屡屡升迁,自然是有原因的。
每一个季度的训练计划调整,柴毅然仰仗高人指导。时间是个最最奇妙的东西,它能把所有的东西都沉淀下来,包括老祖宗留下的精华,
高人用于奇兵身上的,一招一式,自然是不同于那些只是利用体能极限制定出来的东西。
柴毅然不知道军里给人家的好处是什么,他只是在人家每一次来之前尽量做好准备,尽量让人家给每一位奇兵都指导一下。然而现在,给他们比划的人变成了一个女娃娃,一个刚满十九岁的女娃娃。
手里没有任何关于新来的人的资料,得到的只是先前老先生的一句保证“她没有任何问题。”即便后来知道那是董家的人,柴毅然也不能不用她,因为他们交过手了,他输得心服口服。
每一个部队,都有自己的武师,只不过现在不叫武师,但是其负责的东西和武师一样,柴毅然有带军衔的武师,那是有着十多年实战经验的老精、子,他还有一位武师,那就是部队秘密请来的人,融合自然之力的招式,融会贯通之后,有大功。部队秘密请来的人,没有任何军衔,有需要的时候请来,人家不问任何缘由,只听你的问题,然后解决,解决完就走,多余的话一句不说,这是柴毅然最满意的地方,合作关系能到这种地步,这便是顶顶好的,现在他的合作人变成了一个比他小了十岁的女娃娃,他不知道他们的合作关系还能和原来那么融洽么。
柴毅然断断续续的说完,唐尧低着头,手指依旧在膝盖上走小人儿,“她是怎么知道高唐的?”
柴毅然也皱眉“不知道,这事儿连我爸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身上再没有浪荡子的气质,唐尧站起身看着不远处正在进行下午例练的士兵们,有太阳光从窗玻璃上透进来,从背后看过去,唐尧的身姿比操练场上的正宗军人还像个军人。
柴毅然看着这样儿的唐尧,有些叹息。
“既然是师父领来的人,你就放心用着,我抽空儿去看看师父去。”
柴毅然今儿叫唐尧来,说到底也没什么事儿,只是看看唐尧因了他师父的缘故能不能知道点儿内情,现在看来唐尧比自己知道的还少,于是只能罢了。
“高唐的事儿你给我捂死了。”唐尧临走的时候神情严肃跟柴毅然说,柴毅然点头,高唐的事儿不能让人知道,知道了那就天破一窟窿,堵得堵不上。
“哟,小哥儿,还在呢啊,你看这日头毒的,把我们小哥儿晒成什么样子了。”转着手里的太阳镜,唐尧出门儿了,看着站门口的岗哨儿不忘调戏一下人家再走。
小兵蛋蛋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看着布加迪嚣张的冲出去之后松了口气。
唐尧等一上车就收了笑,戴着茶色太阳镜看不清表情,但是挺直的鼻梁底下两张嘴唇抿的紧紧的。
帝都是繁华的,这种繁华带着独属于帝都的严谨,多少有些政治色彩,走到哪里,都能看见某个机关单位的车牌,唐尧是唐珏明的儿子,唐珏明的儿子,注定了不能是单纯的浪荡子。
虽然这个人自始至终给人浪荡子的感觉。
“小哥,再玩儿会,现在还早呢。”闪烁的霓虹,又一个喧嚣夜晚的开始,唐尧依旧穿着他的招牌黑皮裤从某个酒吧门口钻出来。
“不了,你们玩儿好,那什么,还有点事儿呢。”挥退了身后跟着的人,唐尧深吸了口气,看着街上形形□的行人和川流不息的车阵,沿着人行道走了几步,一屁股蹲那马路牙子上,捧着脑袋想了半天,起身招车。
“吧嗒,吧嗒…”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来,黑黑的小巷子,七拐八拐,很安静,衬着巷子头发黄的路灯,有种诡异的惊悚效果。
外面依旧是车水马龙,可是沿着这巷子走进个几十米,外面的一切就和里面的没任何关系,两重天,真个儿的两个世界,一个哗闹,一个安静,甚至连呼吸带起的风,都听得一清二楚。
拐过了八道弯,临第九道弯的时候,一座没有任何存在感的木门出现在巷子尽头,皮鞋的“吧嗒”声停止了,然后门“吱呀”的一响,门外面的人闪身进去了。
这是个三进的院子,外面看着这院子就跟任何一个四合院儿一样,可是一进去,你才会发现这院儿的不同。前院儿一进去,就是个敞亮的青石板小方场子,边儿的古井,古井旁边的大玉兰树,树下的石桌子椅子,还有篱笆隔起来的小花台,浓郁的生活气息和静谧扑面而来,唐尧嘴一咧,好久没来了,还是这个感觉。
绕过前院儿的小方场子,也不进那些屋,饶了两步,进了后面的那重院儿,不像一般的小院子,这院子是一个套一个。熟门熟路的往重院儿坐北朝南的北房摸进去,“师父,师父,我来挨你揍来了,给你老练练手…”
屋子里开着灯,可是没人,唐尧转了一圈儿,没找见想要的人,坐靠门的摇椅上等了半天,还是不见这屋子的主人,撇了嘴,出了屋站房檐底下舀了大瓦缸里面的井水灌了一气儿,喝过酒还晕乎的脑袋立马清醒了不少。
眼睛一勾,看见墙角的的小门半开着,摸了嘴巴上的水珠子,唐尧心里一动,踱了过去。
这院子里的所有东西,唐尧都能碰,可是唯有一样儿东西,他不能碰,那就是这重院儿里的那扇小门。小时候的唐尧听过之后当着师父的面儿很乖的应下了,可是没过几天,小崽子不仅碰了那门,而且还钻进去耍了一通。出来后不知道师父发没发现,可是唐尧没再进去过,因为那仅仅只是个荒废了多年的一院子,那时候的唐尧那么忙,要不是师父那么说,说不定唐小爷还不屑的进那院子。
这会儿,踱过去的唐尧凑近门缝向里看去,心里暗暗吃惊,里面两间屋子都有灯,而且,最靠西的那屋子不见了,现在变成大片的竹林,风一吹,竹林唰唰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 相信我在这块儿废话这么多肯定是有用哒、、 二妞和豆豆的对手戏即将开始
回答大家的疑问:一、这是个宠文,宠的没天没地的那种 二、这篇文是以爱情主打的,前面各种都是铺垫 因为主人公的缘故 三、这篇文会比之前的几篇稍长一点,于是方方面面都要想到 大家不要心急哈 等到吃肉啥的时候自然会有 两个人都是妖孽 爱吃肉是天性 这个大家必须放心
不好意思的发个通知哈:我今儿去复习的时候,发现别人在复习,我有门很重要的专业课竟然是预习的状态,差点没吓尿,字典一样的书我竟然还没开始复习。于是乃们懂得啊亲爱的们,我必须要去好好儿为我的学业闭关两周了,这两周就不更新鸟, 等着我十七号三点半考完最后一门立马开电脑,进了坑的亲亲很抱歉,我知道那种挠心挠肝等更新的赶脚啊,非常抱歉我也成为那种作者鸟。文案下了通知,希望大家谅解,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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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记忆中完全不一样的景象,让唐尧不自禁的屏住呼吸,门没关,只是合住了,在夜风的吹动下,将将有移动的趋势。一手扶着门板上方,微微提着门板,一手往前一推,门无声的开了,唐尧踏进了小院子。
脚下踩的是青石板,和外面院子里一样的青石板,可是右手五米处就是竹林,进来了才发现,竹林往进稍微几米的地儿,有个小路直直的连着前方的住屋,至于这小路的另一头延伸到哪里,站门口的位置自然是看不到。
唐小爷的兴趣来了,四合院一般都不大,可是这个院子,从竹林到屋子,光地皮就已经和自己带后院儿的别墅差不多大了,是谁在这个地儿能有这大的本事弄来了这么敞阔的一院子?
没有立刻移动身形,站了约莫有个一分钟,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响通儿,住屋里的灯还是亮着,诡谲的气氛起来了,可是唐小爷也兴奋了,所有的不正常都能挑起唐尧的兴趣。
一步,两步,刻意的收起自己的脚步声,唐尧慢慢的接近正前方的住屋。本来不想收起自己的足音的,可是自己此刻貌似扮演的是类似小偷一样的角色,唐尧勉强收了音儿,直觉告诉他,这院子里面有好东西。
到了窗台,惊讶的发现老四合院的屋子,有着一个大大的落地窗,隐隐绰绰的白纱窗帘不是很清楚的显示出屋内的情景,可是,唐尧知道里面没人。
突然,耳朵一动,右手的位置有水声。
水声?仔细听了半天,唐尧确定,是了,是水声,还是流水的声音,溪水敲打石头的声音。
这种声音,在这种地方出现,唐尧抬头看了看天,发现满天的星子闪着眼睛,晴朗的夜空没有一丝半点儿下雨的意思,于是眼睛里闪着光,往流水声的地儿猫过去。
拐进右手边的竹林,这才发现这屋子后面又是另一番天地,青石板地约有个长宽六七米的空场,空场再过去点儿,一个四角飞檐亭立在院墙不远处。眯着眼睛估摸了一下,那四角飞檐亭恰恰是能接受太阳光最足的地方。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唐尧发现流水声是怎么来的了,也发现了这屋子后面真真儿是个好地方,饶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唐家小公子都吸了口气。
住屋后面的墙上,赫然有一道小门,一条三十公分左右的鹅卵石小路从小门直通向竹林深处,小路不长,视力好的人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小路尽头的东西。唐尧的眼睛恰恰好能够看清小路尽头的情景。
小路的尽头是一个水池子,一个冒着热气的水池子。
一排空心竹筒,接住了从老井里现抽出来的井水,三分之一满口的水叮叮咚咚的落在连接着池子聚成堆状的石头群里,落下去,便是水流声,于静夜里清脆脆的好听。
可是,井水落在石头上,有水汽便从水落处升起来,然后顺着石头缝流进池子里,这便是最最精妙的地方了。
唐尧知道有老一辈讲究的人是这样弄澡池子的,可是今儿还是头一回见,先不说那成排架空的竹筒和抽出来的井水,单那石头,就是个讲究的东西了。
显然,这升起来的水汽是由石头加热的,这石头是天然的加热器,可是这天然的加热器怎么变热撇开不提,就是这石头,那得挑选矿物质含量最丰富的,里面的成分混进水里对人体最有益的,这种石头从哪里找的见?火山口儿喷发灭了后,取三小时以内的喷发口儿边边上的石头是最好的。
这种石头可遇不可求,经过大火的淬炼后,石头外面灰白,可是芯子里通红,显然,今儿遇见的是这石头里面的上上品,唐尧看见红芯子闪着光在那里撒欢儿的加热井水。
这院子的主人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排场弄来这么些个东西,唐尧狐疑。
可是,清脆的一声嘤咛之后,唐尧身子震了一下,不自觉的往边儿上凑了两步,然后抿了一下唇,那声嘤咛是女人发出来的。
提着气小心翼翼的靠近池子外围,唐尧自己知道自己的呼吸乱了几拍,悄悄隐在竹叶后面,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池子看。
一个女妖落在了凡间,恣意的拍打着小水花儿,看水花四溅时,然后满心满眼的欢喜和惬意。
想过这院子的主人的模样儿,可是绝对没有想到这院子里竟然住着这么个小东西,唐尧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眼前的小东西依旧在,窦荛,豆豆,豆儿,泡在水里的是第四次见到的那个以前小狐狸样儿的,现在狐狸精样儿的小东西。
大脑里一片空白,唐尧只是不错眼的盯着,手脚都动弹不得。
四周的竹子端直的站着,夜晚的竹叶是黑的,可是不知怎的,那池底竟然有光,想是在底下装了灯,黑漆漆的周围,单单水里是亮堂的,乳白色的大石头砌成的边儿上,正对着唐尧的是一具不能用语言形容的身体。
水面闪着亮光,背靠着着池边的人比水面还亮,仿似吸尽了天地间所有的灵气,然后聚成了这么个东西。
被水打湿了的头发就那么散着,一缕一缕的,落在池子边儿上,落在水面上,落在肩头,粘在脸蛋儿上,黑的极致。
唐尧只看见三种颜色,白,黑,红。
露出来的脸,露出来的肩头,露出来的分分寸寸肌肤都是瓷白瓷白。沾湿的头发,腋窝下打湿的自己大拇指甲盖儿大小的小草丛,是纯粹的黑。然后便是红,红唇,红奶、尖儿。
是的,唐尧正正看见了那双玲珑妙物儿的勾人点点儿,露在水面和空气交界处的那两点红,是唐尧从来没见过的那种红。非大红,非桃红,非粉红,也非玫红,更非暗红,只是介于朱砂与桃花之间的颜色,比粉红纯粹一些,比大红稍淡一些,说不尽的纯净,镶在那两只只露出上缘就让人无尽遐想的优美弧线上,有种催生人生了下黑手抹去那点纯净的欲、望。
锁骨,肩头,虚虚幻幻的动了一下,“嗑嚓”一声,唐尧失手扯断了手边的一根竹叶。
“谁?”方才还露在水面上的人立马下移了几分,只露出脑袋,准确的看着唐尧所站的位置。
再不隐藏自己,唐尧暗暗吸了口气,然后一挪步,出现在池边儿上。
“你怎么在这里?”软嫩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惊讶,窦荛问唐尧,只是惊讶,没有害怕,没有寻常女子看见自己洗澡的地方出现个高大男子的惊惧,窦荛只是这么问唐尧。
“哦,路过。”尽量把自己的视线朝四周看,想着是不是要看看那石头是怎么加热的,想着是不是要看看那石头是不是真的火山口儿的石头,可是去他的,现在能把视线移开那就是…反正不是唐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