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一看是窦荛念着董家呢,可是深一想,这可不是窦荛不打算和他共进退么。唐尧其实是个心思深沉的人,窦荛话出来这人就立马想到了后一层,心里猛地被敲了一锤子,手指下意识的一歪,回过神来就知道自己手指上的力道重了,想一脚给踹下床,指着那翘鼻子说给老子滚蛋,可是最后能做的只是翻身闭上眼睛睡觉。
现在唐尧可算看清了这不是个小仙女儿小精灵,这是快石头疙瘩,捂不熟啊。 不过没关系,他唐尧看上的东西总是能让别个人瞠目一下的,捂不熟就慢慢儿来,时间长了总能好了吧。好了吧,吧?吧!
极度大男子主义,属意的人不知道属不属意自己,这种不确定加上窦荛对董家老是跟老年人拉稀一样,没个头儿,唐尧这几天一直很暴躁。
唐尧的心里如何如何,窦荛的日子肯定是不会变的,唐尧有时候想要是他哪一天出去永远没回来,不知道这小东西的日子还变不变。估计是变不了,你看她多稀罕多紧张董郑州啊,董郑州伤成那样儿人家日子还不照过,自己兴许还不如董郑州,从头至尾都是自己巴上去的,没见过那小混蛋说一声稀罕或者紧张自己的话。
这样一想,唐尧的心是彻底的凉了,于是这几天,董泽再一次的发现唐尧好几天没来自己这儿了。
“小哥,前几个月在哪儿发大财呢,也捎上哥儿几个跟您沾粘光呗。”
“搁家里猫着呢,能去哪儿,我有发财的路子还不带你们么?”吊着眼角瞄了说话人一眼,懒懒的倚在一个美人靠上,周围皆是圈子里熟识的,总之好的坏的一大帮子人,闹哄哄的一群人,干啥的都有,唐尧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总是有些提不起兴儿。
周围几个明显看出唐尧今晚兴致不高,环顾了这屋子一眼,暗地里摇头,这地儿要是还入不了唐尧的眼,那这人平日里出入的都是些啥地儿?唐尧每回跟他们出来,闹腾的最欢的肯定是这人,可是今儿个显见着打来一直坐着的人屁股都没挪一下,这是怎么了,有谁得罪了这阎罗王了么?
几个机灵的互相看了一眼,提醒自己今儿罩子放亮点,别惹着唐尧给自己找不痛快。
唐尧看着这屋子里众人的形态,再看了看这屋子摆设,勉强坐定了。
“殿阶斜搭六兽起,开阖便见接天坤。天庭宽广连白玉,紫禁长道不见曲。如意案头独自摆,五彩璃灯伴尘褥。”这话是说哪里的识得字的都知道,可是有人把那皇宫的景儿搬到了高级现代商厦里,这算是本事。要是以往,唐尧定是上蹿下跳的玩儿个痛快,可是今儿总觉得也就这么回事儿,骨头缝儿里不想动弹。。
一个百来坪的屋子,硬是装成了皇帝的寝宫一角,前面几个汉白玉台阶底下是个圆形热汤池子,热气涌动,奇香阵阵,定然不是一般的热水。周围立着的皆是宫里的摆设,这边儿自己坐的地方红木案子,看不出什么原材料的脚踏子,明黄的床帏,精致的踏床还有那半截壁柜,祥云飞龙,哪哪儿都是皇帝的标志,甚至那案子上还放这个白玉玉玺,摊开的未摊开的折子,看着挺像一回事儿的。
这还是唐尧头一回看见这样儿的会所,看了一眼台阶下面赤着身子往那热水里跳的几个,唐尧觉得自己也该进去泡泡,怎么这么累呢这几天。
“小哥,您看我拾掇的这还成不,能入的了您的法眼不?”说这话的人叫王聪,一双小眼睛不大,但是透着精光,中等个儿,身体倒也壮实,白衬衫黑绸子马甲黑西裤,收拾的还算干净利落,看上去这人的年龄比唐尧大几岁,可是嘴里还是喊着唐尧小哥,这人算是个有出息的了比起在坐的其他人,此时大家坐的这地儿就是他的。
“哎哟,哥哥可是太看得起我了,叫我的名字就成,您这一声小哥太金贵了我可担不起啊。”唐尧听闻王聪这么说,身子稍稍坐正了些,脸上挂着笑,打量了周围一圈儿之后拍了那王聪肩膀一把“哥哥您收拾的这算得上这个,紧着老爷子知道毁了这好地方。”说话间,唐尧比了个大拇指。
那王聪一听唐尧这么说,脸上堆满了笑,招呼着大家吃好喝完玩儿好,要知道唐小爷的眼毒着呢,被这人一说好,他这屋子的价值那翻了一倍不止。
又说了几句,唐尧挥手让那王聪招呼其他人,只是眼里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中等身材的背影。王聪他爹是军里的重要人物,平日里王家跟董家走的那可是相当近呐。、
只是这王聪再有出息,就单这一间屋子就是个金疙瘩,还不要说其他的主题房了,若是他老子不知道自家儿子干的什么营生,唐尧是决计不相信的。
手里捏着一个绿玉杯子把玩,唐尧刚跟边儿上的人说闹了几句,王聪又回来了,“来来小哥,给您看些好玩意儿。”
唐尧也由着王聪把自己拉到那“龙床”上坐定,等看见王聪从壁柜上翻出来的东西时,周围的人呼啦都围过来了。
“这些是古董不聪哥?”
得来王聪略带得意的点头之后,一帮子人炸开锅了。
“啧啧,这东西这么大,皇帝的女人果真是些淫、物啊,下面那张嘴能吞的下不你说。”手快的捡了从壁柜里倒腾出来的一堆东西其中一样儿,跟后面看不见里面情行的几个说道。
唐尧看见了被拿起来的那东西,一根直径五六厘米长约二十厘米的墨玉男势被人攥在手里,扫了一眼那尺寸,唐尧心里一动,自己的尺寸也差不多这样了,那小东西怪是撑不下。
王聪倒腾了一堆情趣用品,听闻是皇帝用过的,这下热汤里泡着的都过来了,争着要看看皇帝怎么玩儿女人。
“这东西看着跟驴□一样,要不咱找人来试试看能不能全塞进去?”
“试你老母!要试就拿你的后门子试!”唐尧带笑的话一出来,先前说找人试试那玉势尺寸的人屁股下意识的一紧,然后脸瞬间白了,好在唐尧又转头去看其他东西,这才了了这事儿。
唐尧是想起窦荛血肉模糊的下面了,要不怎么会据着这些个人今儿的荒唐。
“听说这是咸丰用过的,今儿拿来给小哥看看。”边一样样儿往出拿东西,王聪边说。那大床上两头的壁柜唐尧扫了一眼,定是拿来装这些东西的。
“这要真是咸丰用的,哎你说这慈禧是不是下面也塞过这玩意儿?要是同一个的话那塞你后门子你就沾光了,那世上名荡、妇的浪劲儿看着和你像。”仗着平日里和唐尧关系好,那六子可着劲儿顺唐尧话茬涮方才的倒霉鬼。
周围哄笑的当儿,唐尧看着王聪手里拿出来的盒子,盖子一揭开,明黄锦缎子上码着一溜儿的东西,从拇指粗细的墨玉到比方才还大的那东西,足足有十多个,一字儿排开,最奇的就是这墨玉尾端系着红绳儿,离红绳儿不远的地方开始有白白的细鬃毛,看着就跟那玉上凭空长了鬃毛一样。
随手捡了一个一摩挲,细软但是软中有硬劲儿,养猪的定然知道这是十五天左右幼猪崽子身上活拔下来的,鬃毛和玉浑然天成一般,不知是怎样弄上去的,看着还真像是皇宫里的玩意儿,精巧的厉害。
“这宝石挂哪儿噻?”有人手里捏了对红宝石小串子发问。
不多会儿,一件一件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好几对儿宝石耳环样儿的东西,纯净的很,不管是不是流传下来的都是值钱的东西,都是内行人,没人不认识那些东西的作用,只是有那好事儿的总会明知故问番。
“回家挂你继母奶、子上看能掉下来不?”这些个人,关了门那就真的是禽兽,啥粗、俗说啥,倍儿难听,可是都这种人,于是也都习惯了,没脸没皮,啥话也不过是哄堂一笑,罔顾伦常。
有那细小的白金链子,一个巴掌长,有那宝石串儿,还有好些个据说是纯阳男童人皮叠千层划成细丝做成拂尘样儿的小鞭子东西,各种带着宝石的小夹子,等等各式各样零零碎碎一大堆东西,皆是淫奇巧物,做工细致,这回真是开了眼界了。
“怎么样小哥,有您看的上眼的么?”王聪试探的看了唐尧一眼,见唐尧脸上的光却是比方才亮了许多,心里一喜。
唐尧拿起这个看看,又拿起那个,嘴角勾着,顺手从旁边拿了根没任何图案的纸烟叼嘴里,勾着嘴角的样子恢复了往日浪荡子的模样儿。
“聪哥好本事,这可是些好东西哇。”唐尧拿了几件给递给外面的几个让开开眼界,目光最后还是落在那些墨玉男势上了。
眼看着唐尧第二次拿起那些墨玉棒状物,王聪眼睛一闪,一推那盒子“小哥喜欢那这盒您且拿着,要看上其他东西我一起找了人给您送过去。”
这一堆东西,比这玉势精巧的多了去了,可是唐尧真就瞧上了这东西,他想起这东西的作用了,同时想起窦荛了,再不是个东西,眼下自己是放不开了,但是尺寸不合是个大问题,这玉势可不就是这作用么。
要是有了这玩意儿,往后一个不合心意,可着劲儿的往死里弄,他还就不信了还!
“哎哟,哥哥这东西我可要不起,好是好,可光收藏那就失了它作用了,放哥哥这里有大作用。”唐尧这时候叼着烟,满嘴的京油子,那调儿出来听着就跟周围的人是一路货色,只是王聪极紧张唐尧,外人一打眼就能瞧出这唐尧是个稀罕人物。
绝口不提他想要这玉和这玉是要配上用场的,只是说收藏,唐尧这人有时候心思细腻的吓人。唐家的大领导在那个位置,唐尧再是个混世魔王,圈子里再知道这是个混不吝,可是在王聪这里就不行。
“收着,小哥看的上这就是配上大用场了。”唐尧推回去,王聪推回来,最后唐尧还是没拿,也不尽然是不敢拿,其实真实是唐尧嫌那东西脏。
多少女人塞过,或者还有男人塞过的东西,拿去给窦荛用这怎么可能。
不过因了这事儿,唐尧看王聪有点顺眼了,得亏这人给自己提了醒儿,唐尧自打那一回完了就在烦恼怎么给自己弄小点儿,结果问了西医中医,都是一顿捶然后轰了出来。这事儿自然问的西医中医都是极亲近的人,唐尧找西医,问出这话就被他小叔从办公室赶了出来。
问了中医,中医谁?他跑去问陈正,好一顿揍之后就没了下文,于是这么些天过去了,唐尧得空儿都在琢磨两个人过大过小的问题。
这下好了,让窦荛天天塞着那玉往大了撑撑,那玉养人,说不定他也养出个名器。
心里弯弯绕的想着,唐尧这头儿暂且不提。
窦荛已经好几天没见唐尧了,那一天蒙头睡觉的人等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就走了,走了之后就没回来,今儿董泽去医院看董郑州了,刚回来就看见孙女儿捧着本《诗经》,靠在窗子跟前的样儿就跟自己小女儿一样。
感觉气有些喘不过来,赶紧扔了心里的想法,也没跟窦荛说话,警卫员扶着董泽进了书房。留老爷子自己一个人在书房站了半天,过了好一大阵子,董泽蹲□,颤着手从书架左边最底下的角落里翻开一本泛黄的《诗经》,翻开第一页,秀美的小楷苍蝇蚊头大小的四句话让董泽忆起了花儿般的面庞。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坠河而死当奈公何
这便是董然当时的心情了罢。劝你不要去渡河,你还是去渡河了,落入河中淹死了,让我拿你怎么办?董庆峰,董然,那么优秀的两个儿女,兄妹两竟是真的感情深至如此。可是如此之深的感情,这其中的挣扎四句话写尽了。
董泽有些后悔当时逐了董然出去,要不窦荛现如今也怕不是这样子的。只是世人定是难容的,那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安排,苦了窦荛,苦了啊。
还在看书的人丝毫不知道书房里爷爷的心情,也丝毫不知道这会儿西山半山腰上站着一个人。
西山本就树多,此时枫树底下站着一个女人,第一眼必然是惊艳,漂亮,真个儿是个漂亮的女人,头发在脑后挽了,没有任何头饰,只是黑发素净。白皙的皮肤,苗条的身段,紫色长呢子大衣下露出来的半截小腿玉一样光滑,一点点儿小高跟露出来的脚背同样玉一样。
光看这些,就觉得这定然不是一般的女人,等看到脸的时候,抽一口气,眼睛,大大的眼睛太像窦荛了,眉眼之间像极了,只是这两只大眼睛稍稍比窦荛的小了些,但是上挑的更足了,这是窦荛的双胞胎姐妹吧。
不想,头一眼只觉得这像极了亲姊妹,可是第二眼就会发现这女子身上有岁月淬炼过的痕迹,眼尾有了轻微的细纹,身上的气质跟窦荛全然不一样,更温润一些,就像江南古桥上细细落下的小雨一样,恁的润人。
只是此时,两只黑眼睛上蒙着一层水雾,两只纤长的手绞在一起,站在树底下一只看着远处的几幢房子,满心满眼的痛苦。
门口的警卫已经注意这穿紫衣的女人半天了,走了几步想要问一下,结果才一走近,就看见像是受了惊吓一样,捂着嘴那女子踉跄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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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黑小白兔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2-18 21:34:01  攒了好长时间 扑到大家~~~
因为家里出事儿(我小舅喝酒出事儿差点抢救不回来,医院都拒收了)所以我们一家都在医院 折腾了好长时间 心累 加上骨子里一点码字的**都麽有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还在坚持等文的亲对不住了 也谢谢还在坚持 酒不是个好东西 慎用啊慎用
上次说红包的事儿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跟大家兑现 实在对不住 yuqian亲爱的帮我整理了没能发红包的原因 不属同一账户的:小贱贱加小禽兽,943173217,vivi,豆芽芽丫头,狐狸,小妖女之神,patty1215,斑衣,光明小姐,文刀亦心,魍魉十三。
3、客户号不存在:hey。  yuqian同学愿意大年三十那天帮某人发红包并且整理资料 很辛苦 感谢 前面有很多没留邮箱的 可能是体恤某人的 一并感谢 现在留也有效 出现错误的继续改 我现在开始给大家发 这么长时间没更文 对不住 鞠躬


36

不知道此时门外的人,只是自己在看书,微低着头,露出来的一段儿脖颈鲜嫩活新,窗台前那个床榻上的小人看不见其他东西,只看见自己手里的书。
安静,无害,模样纯然。
是夜。
秋风很劲,带着力道翻搅着水浪,即便没见过海浪,可是听翻起的声音就知道这里必然有大水,有大水的地方,是好地方啊。大江大河,皆是大水,纵观世界所有的古文化皆是起于大水之地,古埃及文明起于尼罗,古巴比伦文明起于两河,古华夏文明起于黄河长江,古印度文明起于印度河,文明是水的幼子。然此刻,这大水之地除了风声和涛声,剩下的便是如白昼的灯光和古潭一般的寂静。
灯塔发出的光照足了码头上所有的暗地儿,集装箱,大吊车,山一样的铁皮箱,大小的货轮,轻便的快艇,多用的摩托,这里是码头,是个港口。可是这会儿,所有的东西都是静止的,集装箱堆着,货轮也没有出港,快艇和摩托也呆在它们惯常呆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在他们该呆的一个度上,很正常,正常的不得了,可是来过码头的人知道不对劲儿。
没人,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建在不远处的办公楼样儿的建筑里面只有灯光没有人影,海关署没人值班。码头无休假的时候,即便是晚上,永远会有人值班记录出进港的所有大小船只,可是这会儿没有。
忽然,有了动静儿了,灯光闪了一下,永远不灭的港口灯关了,随后就是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汽车刹车声。
趴在暗处的人有些兴奋,两只眼睛鹰一样的盯着楼下面的动静儿,不远处的江灯还没有完全灭掉,不很清楚,但是足以看清底下的人都在搬东西。
训练有素,两个人一个箱子,除了轻微的碰撞声就是脚步声,红外望远镜里出现了意料中的人,趴着的人勾了一下嘴角,然后起身,走了两步来到对面的窗户,悄悄开了窗户,朝下一望,果不其然,楼底下五步一个人。
翻身出窗户,没有任何工具,轻巧的翻身,四楼的窗户复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可是方到了二楼,靴子里的刺刀掏出来的时候,底下有半句未出来的闷哼声。
身子立刻定住,眼睛下移,原本正好在脚下站着的人静静的趴在地上,转角的地方有一个灵巧的身子移了出去。
紧紧的锁住那抹瘦小的身影,两层楼高的距离,蜘蛛状贴地之后迅速站起来,除了自己,今晚竟然还有人进来?
仅露出来的两只眼睛半眯,这时候也顾不上装箱子的那面,此刻,一栋大楼,正面是无声的装卸东西,背面是两个黑衣人在一前一后的极速奔跑中,黑衣人身后是楼底下趴着的几个身体。
后一个人的身体异常高壮,可是换步非常灵活,几乎和前面的瘦小的身影奔跑速度同步。到了水边了,马上要抓住前面的人了,长胳膊伸出去的时候,“噗通”一声,前面的人竟然跳入了水中。
来不及多想,几乎是下意识的跟随一跳,入水的瞬间,眼皮一跳,先跳进水里的是个女人。
奔跑的速度两个人都是极快的,可是在水里的速度两个人也都是极快的,只是前面的终究是占了上风。
咸腥的海水里,后面的人心脏剧烈跳动,拼尽全力往前冲,可是犹不及前面的人,仿佛没有终点,两个人只是往前游,周围的一切都被扔的远远的。
终于,终于停下来了,因为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货轮,黑沉沉的货轮只亮着几盏微小的灯光,没有航行,偶尔能听见船上人咳嗽的声音。
一直追赶的高壮身影停下了,顾不上寻找方才还在自己前面的瘦小身影,又游了几臂远的距离,正要攀上船只的时候,港口的灯塔骤亮,心知不妙,潜进水里的时候发现有好几艘小船过来了,目标是眼前的货轮。
抹去脸上的水,泡在水里的人极目往前看,岸上方才无声装卸的木箱子堆在小船上,显然,有人借用了码头,而且还有能力关了永远也不能关的港口灯。
不能出水,要是被发现所有的苦心就全泡汤了,咬着牙看着一个木箱一个木箱的放到货轮上,异常高大的黑衣人转头向岸边游。
游了不到五米,“轰隆”一声,后面巨响,一回头,火光窜天。瞳孔猛然一缩,心知是前面的那个干的,回头再不看,埋头往岸上游,若是不出所料,一会儿之后该来的估计都会到场。
十分钟之后,附近的游客居民都被吵醒了,救护车的声音还有警车声一路响过,被吵醒的居民一看表,约莫是凌晨一点,嘴里骂了一声“顺(shun二声)鸟”然后翻个身继续睡,知道的一看,京里隔壁那地儿的人就这么说话的。
吵吵嚷嚷了很长时间,等到居民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一切又是昨日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异样。只是第二天傍晚在隔着港口很远的一岸边散步的小情侣发现岩石堆里有很多黑色的条状东西,不当回事儿的女孩儿随手捡了两半截,给了男孩儿一半截之后看见原本脸色还正常的男孩儿眼睛瞪得老大。
手里捏着一根看不出型号的保险栓,上面印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霸天虎还有两字“特供”,男孩碰巧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岩石堆里的那一堆东西是军用枪支零件。
且不说第二日,就说这一晚。
到岸的时候岸边已经是亮亮堂堂,所有的东西都一清二楚,背抵着的地方还是楼背面的那岸边,迅速上岸的人看见原本躺着的几个人已经被搬走了,神情一凛,心知此地不能久留,刚上岸的人沿江岸迅速往前跑,迎过来的一辆黑色轿车车门大开,等还看不出面貌的人一上车,车门一关,方向盘急转,马力全开的轿车飞速离开岸边。借着街灯,依稀可以看见开车的是唐珏明手下的干将,盛超。
“啪嗒”门被推开了,开门带起来的风让原本静止的窗帘晃起了好大的涟漪,带着一身酒气,唐尧关了门。
空气里漂浮着自己熟悉的香味,冷香加上那么点儿说不清楚的体香,唐尧看着蜷缩在床上的一点点儿棉被疙瘩,脚步下意识的放轻了。
长发洒在枕头上,背对着自己,好几天没看见的小东西睡得正好。唐尧有些无奈,早知道自己来不来人家都睡得着,可是真看见了还是有些失落,刚开始小家伙掀被子等着自己上床的日子怎么就没有了呢。善变,善变的没良心的。
抿着嘴,唐尧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没开灯进了浴室,洗漱了一下摸上了大床,看见自动滚进怀里的温热小身子之后,唐尧的嘴咧了咧,还醒着呢,还没睡呢,这是等他呢。
“怎么还没睡着?”摸着怀中人嫩呼呼的肩头,唐尧啃咬了一嘴。
豆豆是背对着唐尧的,眼睫毛闪了闪,只是把自己的身子往身后戳了戳没说话,唐尧于是也不再说话,揽了揽怀里的人,闭上了眼睛。
只是忽然,闭着的眼睛睁开了,鼻端闻到了一丝海风的味道,疑心是自己身上的,可是唐尧知道不可能,瞬间长躯一僵,唐尧有些心惊。
揽着的人这会儿已经放软了身子,唐尧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半天方才睡去。
京里最近的风声很紧,老百姓依旧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是有些单位门口摆摊儿的老大爷发现以往坐公家车的大小领导现在改步行了,过去偶尔瞟见人家走路是挺着肚子昂着头,现在大多是挺着肚子缩着脑袋。
于是就有人心里清楚了,怕是上面有动静儿了。
唐尧很长时间没回家了,今儿很晚了回家他爸还不在,家里只有他妈还没睡,往后靠坐在沙发上,唐尧没了惯常的嬉皮笑脸。
“二妞,二妞?”
“嗯,怎么了?”唐尧出了半天的神儿,唐夫人叫了半天才看见儿子像是才听见自己的叫声。
“想什么呢叫半天听不见,怎么今儿回来这么晚?”
“没想什么。”清了清嗓子,唐尧坐正了身子。
唐夫人眼睛转了半天,探寻似地看着自己儿子,半天又一脸八卦表情。
“我孙子多会儿出来呀,你奶奶见天儿的念叨她的重孙子呢,你看你过个年可就真的满三十了,你可不能让我等到抱不动孙子的那天啊?”
唐尧笑了一下,“放心吧,孙子快了。”
唐夫人一脸高兴的当儿唐尧起身了,看样子今天晚上他爸是不回来了,遂起身往出走。
“今儿不睡家里啊?”紧跟着站起来的唐夫人有些哀怨,丈夫成天不见人影儿,这唯一的儿子又是一两个月见一次,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不了,明天跟我奶奶说我来过了啊。”说话间人就已经在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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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荛进屋的时候唐尧还睡着,躺着的人大脚板放在外面,这人怎么这么高,那么大的床,大脚板就放到床尾了,悉悉索索的换衣服,娇小的小家伙看着有自己两只脚丫子大的大脚板半天。
唐尧现在在董家出出进进的,俨然这才是自己家,窦荛抿着小嘴儿看着露在被子外面的大半个光裸的脊背,走近了床两步,才要伸手把被子拉上去,伸出去的小手就被攥住了。
“大早晨的想要耍流、氓是不是?”带着些微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唐尧转过身就看见刚练完功脸蛋儿汗津津的小豆豆,平躺着自己的身体,捉着人家小闺女的手放手心里揉搓。
豆豆儿看着明显耍流、氓的人叫着她耍流氓,两只大眼睛圆瞪着,使力要把自己的手从那高热的手心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