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已经放在火焰里了,在温度最高的那里,翻来覆去的被炙烤着,玉玦大脑昏沉手脚一定力气都没有,只让这人摆布,所有的汗孔都打开了,往里窜的酥麻和往外崩的汗液让周身的皮肤都敏感的不得了,濒临死亡,真的濒临死亡,身体深处有东西往外涌出脑里闪着白光的时候玉玦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两人俱都许久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等孔泽瞿第一回出来的骨子里的不满足反倒更深,于是玉玦连喘息的空挡没有,这人又开始动作。
“饶了我,让我歇会儿…”玉玦昏昏沉沉求饶,可是话都没说完嘴就被擒住了,这回终于有了点余裕,孔泽瞿没有直接就那么进去。他那么长时间没有看见这孩子了,这孩子已经长成这样大,他却是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个时候终于开始用自己手开始丈量,唇舌开始感受。他个子那样高,即便已经四十余岁,可肩膀长阔,肌肉紧实,俯身下去玉玦就被完全包裹住了,她连一丁点躲避的机会都没有,身体就被一点点亲咬舔舐着,从头到脚,哪里都没有被放过,揉搓□□着,舔亲着,身体前后都被仔仔细细的丈量了一番,甚至连身后那羞人的地方都被唇舌爱抚了一番,玉玦尖着嗓子惊叫,身后被那样对待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从未被碰触过的地方被那样,陌生的让人骇怕。
可她怎样抗拒哭嚷,孔泽瞿终究按照自己的心意彻底巡视了一遍玉玦的身体,他从来没有这样过,这样的举动于他来说也是头一回,只觉得只要是这孩子,哪里都要看见,最后终于摸到这孩子水都流到臀瓣儿上时再进了去,这回没有先前那样狂猛,只细细研磨,将玉玦逼得发疯最后才他自己忍不住有了大动作。
这个时候大脑已经成了浆糊,甚至睡在外间的孩子也暂时忘了,先前还顾着孩子不敢叫嚷,这个时候孩子都忘了声音也出来了,孔泽瞿抖着身体泄出来的时候听见外面孩子开始哭闹。
玉玦浑身通红身体水洗过一样,手脚一丁点力气都没有,听见孩子哭声勉强起身,披了衣服就去外间哄孩子。
这个时候月亮已经很高了,屋里什么都能看见,孔泽瞿见玉玦出去,也起身,就只站在门边儿上看外面。
小东西被抱在怀里,已经不哭了,抱孩子的那个头发半湿身上就披了他的衬衫,脸上还带着激情后的红晕,可是忽然间看起来就和之前不一样了,是个完完全全的孩子母亲的样儿了。她本来是个精致的干净的女孩子样,可抱着哄孩子的时候又看起来温暖柔软婉转起来,孔泽瞿站着看了半天,终于这会儿觉得玉玦真的是个女人了,是个孩子母亲了。
他这么想的同时甚至有些窃喜,还有些陌生的满足感和归属感,这孩子长成个女人,是因为他,由孩子长成孩子母亲也是因为他,孩子是他的,女人也是他的,从今往后他也是有妻有子的人了,孑然一身从世上来,活过了四十余个年头依旧是孑然一身,这会儿却清晰认识到有另两个生命是和自己有了很大的干系,她们往后的生活要他负责。
不多会儿孩子重新又睡过去,玉玦却是没有重新进去,隔了两个年头,再见面却是方才这样狂乱,况且腿间的异物感还让她有些恍惚和羞耻,下午仔仔细细的也是看过了这个男人,发觉他发根上的白比印象中像是多了点,当时还有些伤心和心酸,经了将将这样却是一丁点都不敢说他上了年纪之类,回过神想来,怕是年轻人都及不上他,虽然有了几根白头发,然这人相貌上看着比同年龄人年轻许多,身体上更是旁人及不上,这会玉玦自是不敢进去怕那人又乱来。
那么怔怔盯着孩子坐着,一会之后抬头,看见那人还是衣服也没穿站在门口,玉玦连忙别开眼,脸上又火烫起来。他向来话不很多,打来到现在也不过说了几句才,在床上也不很多话,如果不是她,他那样一声不吭哪个女人能允许他这样那样的乱来。
玉玦多知道孔泽瞿,知道这人这回来大约是真的要领自己回去了。先前还在担心孩子要被单独领走,下午一个人的时候想想,才知道大约他也是真的因为她才来了。这人一旦来了,还让家里和孔家没有关系,猛地就知道大约家里事情真的是因为她了,虽然对父母家族真的满是罪恶感,可是这种时候她知道家里的事情她一丁点是帮不上了,这人两年没来,不知道怎么辛苦了一番才重新弄了顶替许家的,既然建了顶替许家的,那家里真的是没有任何再回到往昔的可能了,好在他还留了些东西给许家。
那么想了知道了之后,玉玦就由着孔泽瞿一声不吭的将自己抱上床了,否则这样长时间没见,多少也要说点什么,一个月不见,两个熟悉的人都要变成陌生人的,他们都两年没见了。
原本以为两年没见该是有陌生感了,可是玉玦丁点都不,没有任何陌生感,只是看见了这男人感觉又跟以前一样,这中间没有空白也没有断档,仿佛昨天是最后分开的元宵节。昨天她从那度假的山上回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强吻了别扭的他,然后就到了今天,他也是下班刚回来的样子,看起来参加了什么重要会议,穿了正装,可能也很累,从来白天不睡觉的人睡了下午。
就那么自自然然的接上了以前的日子,言语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一样,我真的是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爱他,玉玦心想,要不然怎么连时间的空白都觉得没有了呢。
就那么坐了好长时间,孔泽瞿也没说让她进去的话,月亮也偏了几分,玉玦终于站起来抱孩子进去了,孩子还小,睡觉时候必须要个人看着,孔泽瞿显见着不愿意一个人睡了。
“先抱着。”玉玦将孩子递给孔泽瞿,看那人僵着手臂将孩子举在胸前,身体也僵脸也僵,心下叹息,孩子都长了这么大了,他怕是头一回这样抱孩子。然后赶紧将床铺收拾一番换了新的,床单上这里那里沾染的液体也让她涨红脸加快了动作。
孔泽瞿全然是没管玉玦那里的什么心思的,这个时候也没空想旁的,只是小心怕弄醒孩子,心里是陌生的潮湿。孩子醒着和睡着是完全两样,醒着时候就只觉得小东西很是新奇,睡着时候却很是觉出了点其他东西,有这么一个和自己小时候几乎完全一样的小家伙躺在自己怀里,是因为自己才生出来的,眉眼完全和自己一样,以后也是要叫自己父亲的,不知要长成什么品性的人,该要不成个窝囊的才是。他向来对这些脆弱的柔软的东西敬而远之,带孩子也向来认为是女人的事情,从来没抱过子侄,就连穆梁丘家的小家伙也是会跑会说话的时候觉出了几分可爱才抱过的,现在却是抱着个这样不会说话的小东西,小心翼翼怕给弄醒,甚至想着以后怕是夜里这样闹腾他也是要起来的,没有厌恶和烦躁,真是神奇的很。
玉玦终于将床铺弄好,然后接过孩子放在床上,看孔泽瞿目光跟着孩子,玉玦低声说“长得一点都不像我,你一个人的孩子。”
“鼻子嘴巴都像你的。”孔泽瞿说话。
玉玦抬眼,这人原来这么仔细的看过孩子了。他本来是个不爱招惹孩子的人,今天做饭那会儿她看着这人也只是打量着孩子的动作,像看什么新奇小玩意儿一样。
“睡觉吧。”玉玦先躺上去,不敢把孩子放在中间,怕被压着,于是就放在自己身前,她躺上去身后就多了个人。
骤然这床就小了许多,空间也开始逼仄,腰上环了胳膊,后背上贴着的胸膛也炙热厚实,突然生出的安全感叫玉玦叹息,有男人有孩子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不多时身上的手开始上下移动,玉玦不敢动弹,半天了才觉出上下移动的手只带了疼惜摸着她,“养孩子不容易了。”
“当然。”玉玦勉强说了这两个字,眼泪就出来了,因为有闻思修在,也因为这孩子过于渴望了,先前丝毫没觉出什么辛苦。可是细细想来,从怀孕开始到生下来再到现在,所有的都很苦其实。自己这样自己愿意,可是这个男人从来不是说那些体贴话的,这样一句话说出来玉玦就格外忍不住。
玉玦从个孩子长成了孩子母亲,变了这许多,孔泽瞿在人前向来是不多话的上位样子,却是再再跟玉玦这里生出了许多从来没有过的动作和想法,互相都是让对方不一样的那人。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在这里完结好像恰到好处怎么办!!!!
这章尺度有点大,这种紧张时节我还写了这种 估计很快就会被锁 没赶上的同学就很遗憾了 锁了就锁了吧 不要留邮箱 我应该没有时间发,,,,
按理能写到六千字,,,太饿了 找口吃的去 就先挂上来
第64章 回来
夜已经很深了,屋里渐渐也就安静下来,前半夜的癫狂让玉玦累极,身后又有火炉一样的身体,疲乏上来,很快就合上眼睡过去。
怀里的人鼻息渐匀,孔泽瞿却是一时睡不着,方才这孩子掉眼泪他听见了,于是一时心思上来,原本这回只是来看看,还没想着把人领回去,现在看来无论如何人是要领回去了。
人是要领回去的,只是要怎么领回去还是个大问题,孩子都有了,玉玦该是他孔家的大功臣了,谁都再不能说他不能要她的话,况且这两年他劳心劳力建了个新的族从,为防出现第二个许家,这族从他亲自看着。于孔家来说,有了新的族从该是可以了,人他是可以放在自己屋里了,然,后续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等着要妥善处理,这时候将人领回去也很是不妥当。
新建的族从是孔家的,可是眼下他的身份又不单是孔家人,建的族从要以后摘得干净,这中间的尺度他必须要把握好,一不小心被别人抓住点什么,后果真的不堪设想。新族从是他召集人建起来的,必须要隐秘而迅速的站起来,现在是站起来了,只是因为他在上面,怎么继续下去还要好好量商,他这样两头兼顾,根本不可能顾及到旁的,玉玦两年之后回去,还有了孩子,该是要名正言顺的回去的,只是眼下他怕是不能做些什么,南洋许家的影响也需要避开几年,等等等等旁的牵扯进许多,如此就很有些无力感。
这人眼眸幽暗想了这许多,好长时间过去也没半点睡意,窗外都透了些亮光进来他还清醒的很,怀里的女孩儿却是睡得好极了,稍微撑起身体想看一眼,却是看见睡在那头的小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安静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屋顶。
大约小家伙也是刚刚醒来,睁着看了会屋顶就翻身,对着他妈妈这面了,如同他寻常做的那样伸手要攀上他妈身体,没成想他刚刚伸出手儿,却是被一只更大的手抓住了,小家伙愣愣张嘴看这半路伸出来的庞然物,然后再愣愣看那躲在他妈身后的那人,嘴里的哈喇子往下流,居然没哭。
手心里的手儿绵软细小的叫孔泽瞿吓了一大跳,然终是没放开,看那小东西张着只有两颗小牙的嘴四处流哈喇子,孔泽瞿很是觉得让人爱,索性悄悄坐起来,伸长胳膊将孩子抱过去放到自己腿圈儿里。
这回那种新奇感和怪异感少了许多,孔泽瞿细细打量过小家伙,对于小家伙同自己一样长了一双那么女孩子一样的眼睛很是有些不满意,只是现在孩子还小,看着就只是觉得可爱,小童子一样,可到底是个男娃娃,以后长这样个眼睛该是少了男子气的。
孔泽瞿一直没很发出什么声音,屋里也是很安静,小孩儿也仿佛知道现在不能吵闹,就很是安静的伸胳膊蹬腿儿,孔泽瞿掌着孩子腰这个方向那个方向的看着孩子,一会儿之后孩子攀着他脖子将脑袋贴在他颈窝里,是个乖巧依赖的样子。
怀里贴上这么个热乎乎的奶娃娃,这是头一回,这奶娃娃还是自己的,孔泽瞿生疏的拍着孩子后背,看一眼睡在自己旁边的人,只觉得大约人生最完满的就是这样了。
不多会攀着他肩头的孩子重又睡过去,小心将孩子放在一边儿,一时情切,伸手摸上玉玦身体,睡着的人还是照旧睡着,可手底下的细腻滑嫩还是清晰的能感知到,孔泽瞿也管不上什么了,清晨正是亢奋的时候,即便他一夜没睡精神也很足,于是伸手抱起还睡着的人,下床,进浴室。
玉玦还在睡梦中,被抱起来时候还迷糊着,等被压在浴室墙上时候才被激灵清醒,不及说什么,身下就被攻陷,饱胀感简直叫她五脏都要缩起来。
玉玦皱着眉头哭叫,一大早上这是干什么这是,两腿悬在半空中无依无靠,只夹着人精瘦的腰,又怕掉下去又觉得钻进身体里的东西过于庞大简直难以忍受,后背又是冰凉,一时冰火两重天恨不能死去,还都没睡醒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小声点,孩子吵醒了…”孔泽瞿梗着嗓子沉沉说。
玉玦难受的要死,听见这人这样说,睁开眼睛一时恨恨,伸手攀着这人臂膀很是下了力气,手指甲扣进人肉里的时候自己股间被捅了个彻底,只压着嗓子哭,简直要讨厌死这男人了。
这长的时间没见,孔泽瞿决心补上这空白的时间,遂逮住点时间就要折磨人,早上这一回愣是折腾了许久,最后只将玉玦折腾的连求饶带大哭才勉强结束。
于是自然,早上闻思修在一楼没看见玉玦,只孔泽瞿抱着孩子在一楼玩,先前还是好好的,孩子和大人都是和乐的样子,只是这和乐的气氛在孩子冲着他喊爸爸的时候就变了。
孔泽瞿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方才分明是听见从小家伙嘴里出来了两个字,起先以为是叫自己的,只是在看见小东西奔着旁人去喊了第二声的时候就清楚知道不是叫自己了,然后脸就彻底黑下来了。
“这不是很正常么,这孩子从生下来到现在,我跟玉玦带大的。“闻思修窥着孔泽瞿脸色很是自然的说这样话,虽然听了些玉玦家里的事情,只是两家的关系他不很清楚,他眼看着玉玦怀孕时候的各种痛苦,看见孔泽瞿这么白捡个儿子很是有些不愉快。
孔泽瞿脸完全黑掉了,看着闻思修是怎么都不顺眼了,虽然他说的也是事实,可他有什么错向来轮不上旁人说,于是只不说话,心里觉得这地方无论如何是呆不下去了,赶紧走,赶紧回家去,同时悄悄收回了自己决定给雷让放一周假的念头。
于是第二天傍晚的时候,玉玦重新又踏上了她阔别两年的土地,暖风吹过来风里的细沙子也跟着扑过来的时候,玉玦才找回来些实感,这个地方她真的重新回来了。
车一路向山上开去,还是同样的路,路两旁的东西却是有了很些变化,偶尔才有记忆中的地方掠过,旁的就全是陌生,玉玦是切切实实感受到自己真的离开这地方有很长时间了,抬眼看自己身边坐的男人,那男人抱着孩子的样子也是陌生,时间真的不知觉间流转很多。
晚些时候,所有东西都安顿好,玉玦细细看这屋子,所有东西都变了,只这屋里东西都没变,连椅子的摆放方向都没有变,于是觉得这屋里很是有些神奇,她的幼年,少年,直到现在甚至往后都要这里度过的,可这屋里竟然一直没有变过。
这么感慨的时候,家里门铃却是响了,孔泽瞿还在楼上,玉玦自己去开门,门一打开,玉玦一时间竟是不知道门口的人是谁,细看一眼然后大惊,门口被人扶着的老人眉眼间依稀和孔泽瞿是相似的,她也是见过一面的,连忙侧身请进来,讷讷不知如何称呼。
进来的人很是上了些年纪,精神看上去比两前见过的差上许多了,玉玦匆忙间倒的水老人端起来的时候也洒出了些,杯盏间细细的碰撞声也叫人惊讶,明明之前见过的时候精神还那样矍铄来着。
玉玦收下惊讶安顿老人坐稳当,连忙上去叫孔泽瞿,心里觉得这是不是老人第一回来这屋里啊,然后急匆匆喊孔泽瞿出来。
“怎么了?”
“家里来人了。”
“谁?”
“应该是你爸。”玉玦这一句话说的看起来很是不像样,可是对着孔泽瞿说“你爸”这个名词真的是头一回。
玉玦说完看孔泽瞿也是明显一怔,然后悄悄吸气,觉得她刚回来是不是又要回去,跟着孔泽瞿一起下楼,不太敢靠近,隔了一点距离看沙发上坐着的两人。
“您来了。”孔泽瞿温和又恭敬的说了这么一句。
“嗯。”老人应了一声,打量眼前的人,他小儿子,很长时间没见过的小儿子,上一回说话的时候好像是在十几年前,旁的就没有了,顶多是有什么非要他出席的仪式他出席后在一堆人里仪式性质的打过招呼,再就没有。
“您来是?”孔泽瞿垂着眼睛说话,是个很恭顺的样子。
“听说你有孩子了,我想来看看。”
“将孩子抱下来。”孔泽瞿对玉玦说。
玉玦连忙转身,孩子正在睡觉,可刚才老人对着孔泽瞿说他来看看孔泽瞿的孩子的时候玉玦忽然就觉出了几分可怜,那可是前国家的首领,到底这两父子间发生了什么竟是她从来没见过孔泽瞿和家人往来。
玉玦抱着孩子下来的时候孩子已经醒了,交给老人的时候孩子的两只眼睛水玛瑙一样的盯着头发胡须全白的人。
“长得像你。”老人细细看半天,这么说。
孔泽瞿将孩子接过来,然后两人之间就再说不上什么了看起来。玉玦在旁边看半天,然后觉得孔泽瞿完全不是对待父亲的态度待老人,他就是跟上司在说话,对待领导一样的那样。
大约是等着孔泽瞿跟孩子说这是你爷爷,可是好半晌都没有等到什么,于是玉玦明显看着老人有些颓然。
“我都没梦想起来我家老四这里也能成个一家人,好孩子,好,好,好好过日子。”这话是对着玉玦说的,玉玦只连忙应住,手足无措,这种僵硬的气氛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看起来老人像是愿意叫她留下来。
又端详孩子好半天,老人终于起身要走,孔泽瞿抱着孩子,玉玦连忙上前扶住,送到门□□给伺候人的时候玉玦觉得老人希望孔泽瞿说些什么的,只是等要走的时候孔泽瞿都什么也没说,于是就那么走了。
关上门时候玉玦看孔泽瞿,那人抱着孩子坐下脸也是凝住的样子,本想忍住的可实在忍不住,于是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玉玦问,孔泽瞿却是不很愿意说,父亲这两个字只是两个字而已,他不怨恨他父亲,只是也不能亲近起来,有些时候血缘也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当年父母之间的缠搭他不置可否,父辈们的纠缠他也说不上什么,只是他总归是他母亲搭上性命求了他大哥才活下来的,当中种种现在说出来像是别人的故事,可是他终究是被养大了,大了之后就没再试图去父亲身上找寻过什么了,他父亲唯一给他的也只是个姓而已,他已经不习惯有另个人以父亲的身份在他生活中扮演什么,尽他最大的力也只是维持了个恭敬的样子。
“我是我大哥养大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才见过我父亲一面。”孔泽瞿简短说了,还说了些他母亲的身份,捎带了点玉玦祖母的事情,于是玉玦就再什么都没说了。
老一辈的事情现在听起来简直和传奇一样,孔泽瞿还记了这样清楚,该是也受了些疼。
于是玉玦就对方才看见的事情一点什么都说不出来,也说不上过了这许多年事情总该放下什么的话,她知道孔泽瞿正是因为将事情放下才对老人恭敬的,他说了他不习惯有个父亲的人,那他真的就是不习惯,也不习惯有很多亲人,他向来是和旁人隔了些距离的,主动找寻亲人之间的温情什么的他不会,尤其跟于他来说像陌生人一样的亲人,年轻时候也怕是有恨的,只是现在恐才淡了,他心思那样深,完全没有怕也要再过多少年。
“我往后就只有你们了。”孔泽瞿忽然说。
“嗯。”玉玦应了,看孔泽瞿抱着孩子已经是个很熟悉的姿势。
兴许是老人方才来过,玉玦一时之间想了许多。想起自己过去的这十几年,她少年时候因为痴痴的偏执了这男人受的那些个苦,这两年因为生养孩子受的那许多苦,忽然想若是她没有来过这里是不是前十几年受的苦会少很多。必然是少很多了,没有什么比一个孩子痴恋一个漠然的男人还要痛苦的事情了,于是生出了些后悔,因为自己也才二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可孩子的生活早离她远远的,她漂洋过海的来了,为的是受了比寻常女孩子更多的苦痛。
可是后悔也只是一小会儿,玉玦更多的是庆幸,幸好她那么远的来了,从另个世界来了这里,如果她没来,这个男人该是要怎样孤独下去,一个人吃,一个人睡,一个人工作,一个人终老。这样漂亮的一个男人,也还是体贴良善的,虽然在别人眼里还有这许多的可怕,还有那许多的缺点,可她看来还是很让人爱,很让人心疼的,于是就庆幸,大幸好。
“我给你生儿育女,你对我好好的。”玉玦站在孔泽瞿旁边,看这人熟悉的将孩子嘴边的口水擦掉,很是温柔的样子,忍不住心尖发颤,伸手拨了拨这人发间的那几根白,下大决心要让孔泽瞿这根儿上子孙成群。
孔泽瞿看豪气万丈的女孩子一眼,忍不住,“才多大点人。”许诺下这往后的事情。
“多大点?多大点?儿子都给你生下了!我这点大的人,谁天天下狠手折腾?”
于是孔泽瞿终究忍不住,低低笑了几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跳脚的孩子手攥攥,通身就很是有些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觉得正文真的到这里完结是恰到好处 而且这章我是按照结尾的调调写的 打算再来二到五章番外 全是宠 全有点荤腥儿渣渣什么的 怎样????
第65章 番外一
虽然是盛夏时候,可北帝早上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天将将亮,从窗户里溜进来的风将床上熟睡的人扰醒。
玉玦睁开眼睛,旁边的人已经不在了,拉被子盖好自己,本想继续睡的,可显然不能轻易再睡着了,于是盯着旁边的凹陷发了好一阵子呆,终是翻身坐起。外面静悄悄,不知道孩子醒了没有,玉玦侧耳听了一小会,没听见什么声音,以为孩子大概还没醒,于是自己洗漱墨迹了一会,然后从屋里出去。
从西班牙回来已经两个多月了,刚回来那几天孔泽瞿念着孩子还对屋里不很熟悉,还放在他们房里,等过了三四天之后,无论如何都要让孩子一个人睡。玉玦起先不同意,孩子才这么点儿,一个人要怎么睡,然孔泽瞿一旦那么说了,玉玦的不同意自然是无济于事,于是孩子就被放到另个屋里去睡了。原本想着孩子该是不习惯要睡不好的,可谁知小东西一个人睡的挺好,早上醒来也不很哭,等着大人来把他从小床上抱出去,于是玉玦才慢慢没再说什么。
今天孩子也还是在他自己屋里睡着,玉玦出去的时候以为孩子还没醒,结果刚走了两步打算看看孩子,谁知道猛地就有哭声从楼下传来,分明是孩子的哭声来着,玉玦不明,连忙转身往楼下走,走到楼梯上就看见楼下是个什么情景了。
她儿子站着,孔泽瞿坐着,坐着的人手里还拿了个长条条样东西,玉玦觉得眼熟,细看,赫然发现那竟然是先前孔泽瞿拿来教训她的那檀木镇纸!
孩子这会儿正大哭,两只眼睛装满眼泪珠子,看一眼打人的人,又看一眼那檀木条子,用自己一只手儿捧着另只就那么站着,小小的一点人显见着是挨打了。
玉玦震惊然后生气,那檀木条子是打算当传家宝了么,打完她还要打她儿子了这是?!!
“不准哭。”打人的那个明明知道她下来了,竟然还对小小的一点孩子呵斥,这是连打带骂这是怎么了?!!
“你在干什么?!”玉玦朝孔泽瞿说话,险些没有朝这人吼上一句,连忙跑过去就要将孩子拉到自己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