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正室手札 作者:少辛
文案:
唐朝叱咤风云的女相,穿越为胤禛正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笑傲前朝后宫手札一本~~~~~
读文须知:
1.女主有点万能强大,不喜误入。
2.女主非唐朝历史上存在的人物,不要考究。
3.女主为古代人物,请切记这一点。
4.四爷有成长期,不喜误入。
5.要看点击和收藏决定会不会坑,没人支持真没动力写下去。
6.每天早上六点发文
话说,文章名正在抽风中,请暂勿理会......
内容标签: 清穿
搜索关键字:主角:权珮,胤禛 ┃ 配角: ┃ 其它:胤禛、四福晋
金牌编辑评价:她曾是唐朝时叱咤风云的女相,杀伐果决智谋过人,一朝穿越成为胤禛正妻,陪胤禛从最艰难的时候开始最终走向权利的巅峰,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使自己从一个简单的皇子福晋成为手握实权的大清皇后,笑傲前朝后宫。而她亦在胤禛心中独一无二,始终无人可替代。 文笔细腻优美,人物刻画到位,情节紧凑跌宕起伏,优雅中又蕴含无数的惊心动魄处,一旦拿在手里就不忍在放下,逻辑推理严密,时时处处都勾勒着一群牵动人心又鲜活的人物,让人身临其境。唯一不足之处是对朝堂之上的刻画太过浅淡,有待进一步加强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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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傍晚的风从半卷的湘妃竹帘里透进来,吹的轻纱帷幔荡出一圈圈涟漪,权珮躺在贵妃榻上,身上半搭着大红色的羽缎,金丝线刻画的凤凰仿佛真的一般,几欲振翅高飞。
仿佛又是漫天的火光,无数的人影从她眼前跳过,或哭或笑或来报恩或来索命,权珮知道这是梦,却依旧痛苦,她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太阳还有几丝余晖,照在窗台上盛开的火红的杜鹃花上,温暖又真实,西洋落地的大座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金丝香炉里的香片释放出安宁的香气,权珮向后靠在靠枕上,浅浅的出了一口气,有时候甚至她也分不清到底什么是梦。
太监陪着穿着青袍的年轻的胤禛从外赶了进来,西面厢房里住着的李氏早赶了出来,在院子里的桂树下立住,丰盈的李氏娇笑起来多了几分唐朝仕女的韵味,权珮只隐约听见:“......这样热的天......绿豆汤......”
宋氏从另一见屋子的窗户里向外看,想看看权珮的屋子里有没有什么动静,大抵也只默了半响也匆匆赶了出去:“......爷回来了......”
权珮托着腮帮子看,见她身边的大丫头月容也凑到了跟前,胤禛很热,到一时进不了屋子,因为几个女人都想将胤禛抢到自己这边,权珮浅笑,好像妖娆的罂粟花,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过十五的胤禛在面对女人的时候,似乎还是稚嫩了些。
她推开窗户,院子里的热气就扑了进来:“爷回来了,屋子里凉快。”
只松松挽着发髻的权珮,还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白皙的脸颊上带着几丝睡醒后的潮红,仿佛正开着的牡丹花,雍容妩媚,胤禛几乎眼睛亮了一下,一面说:“你身子还虚,好好歇着。”一面朝着正房走了过来。
李氏几乎在胤禛身后微微跺脚,宋氏有些惶恐的抬头看向刚才开着的窗户,却只看见一盆开着的杜鹃花,早不见了福晋的影子。
黑夜吞没了太阳最后一丝光辉,阿哥所的这间小院子里点上了灯火,胤禛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了月白色的丝绸里衣走了出来,见权珮穿着广袖的白色丝绸长袍,撑着下巴坐在灯下看书,柔软的丝绸衣裳贴合着权珮的身体,勾勒出她优美柔软的线条,露出的洁白的双脚,饱满又如同可口的莲藕。
胤禛看不见权珮的此刻的娴静美好,只觉得喉咙有些干燥,他贴着权珮坐下,鼻腔里便全是权珮身上不知名的香气,丫头们都不在里面侍候,胤禛伸手摩挲着权珮细腻的胳膊,轻声同她说话:“你身子好了么?”
不过十五岁的少年,正是渴盼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有时候一个眼神也能挑起无尽的欲望。
权珮转头笑看着他,黑色的眼仿佛是两颗钻石一般闪耀:“我已经大好了,爷今儿累不累?”
“还好吧,就是布库场上待的有些久,腿有些困。”
权珮抿嘴一笑,伸手轻柔的替胤禛捏着,胤禛只觉得权珮那白皙修长的手上仿佛有魔力一般,他身上的火几乎燃烧了起来。
月容在外面听见里头有动静,笑着朝小丫头招手:“下去把热水预备上。”都过了半个时辰,才听得主子爷在里面叫水,丫头们忙低头将热水抬了进去。
安静的夜晚,胤禛在权珮身旁熟睡,大抵是刚才过了些,这才一会胤禛就睡了过去。
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女皇说“嫁给云右有什么不好?”是啊,她现在也想有什么不好,安居乐业,无忧无虑,可她偏偏选择了女皇的男宠杰泽。又是漫天的大火,杰泽那俊俏的脸蛋在火中扭曲:“为什么偏偏选上我?要不是你,我一直过的很好!”
她也想,为什么就行选择了杰泽,女皇不屑于为了一个男人舍弃了自己心爱的军师,可杰泽却因此失去了女皇。而她最终也为此付出了生命。
权珮从梦中醒来,天边已经透出了轻微的亮光,克己的胤禛也醒了过来,笑看着权珮:“醒了。”
权珮抿嘴笑:“可是人家全身还是酸痛。”
胤禛披着衣裳起来,朝外头叫了一声苏培盛,回身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只在多睡一会,旁人若问,就说是身子虚。”
权珮笑着点头。这个时代的皇子确实不大好过,宫中有教养嬷嬷,即便是成了亲阿哥和福晋都要受到约束,若做的不好嬷嬷们是有权利责罚的,或者报到贵妃和娘娘们跟前,到底讨不到好处,可她从来不是一个贤惠的女子,到死都没有侍候过一个男人。
她才想着,胤禛又回身捏了捏她脸颊,满眼的爱恋和宠溺,她便就像个猫儿一样在他的手上蹭了蹭,笑看着胤禛出门,外头果然有人问,月容略提高了声音:“福晋前儿刚摔了一下,现在身子还虚着,主子爷让多休息一会。”
也只是小睡了片刻,权珮不大睡的着,丫头们进来侍候她洗漱穿衣,她挑了大朵的牡丹绒花配着赤金流苏,穿了一身绣荷花的紫色旗袍,看起来明艳张扬。
李氏同宋氏进来请安,即便面对福晋有再多的酸涩和嫉妒,却还是不敢过分显现,隔壁的五阿哥的格格敢跟五福晋闹,到底是因为五阿哥不大喜欢五福晋。但四福晋却并不相同,没想到跌了一跤,主子爷就捧到了心尖上,夜里总是......
明艳的四福晋几乎让两人不敢直视,弯着腰站在一旁安静的侍候权珮用早膳。优雅从容的动作仿佛是刻进了骨髓,即便只是擦嘴都是说不出的好看,李氏轻抿了抿嘴,她也是官家出来的格格,并不会比福晋差多少。
宋氏跪在地上捧着一盆子的水举过头顶让权珮洗手,李氏在一旁递帕子,只没想到,众人眼见着宋氏就晕倒了过去,整盆水不偏不倚的泼到了一旁李氏的身上,往后错几步的权珮到是鞋子上都没有沾上几滴水,月容和晓蓉忙都上来看权珮,教养嬷嬷们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事也都凑道跟前:“宋格格这是怎么了?”
李氏几乎哭出来,权珮摆手要她先下去换衣裳,又叫丫头:“去请个太医过来给看看。”月容见权珮没事,才吩咐丫头:“把宋格格抬到榻上去。”
有个王姓的教养嬷嬷站在权珮的身边半是训斥半是教导:“虽说您是福晋,她是格格,只到底也跟别的下人不一样,这样给您端着脸盆自就晕倒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外头人怎么说您?只怕还是说您待下人刻薄!”
权珮轻抿着茶水,晓蓉在她身后打着扇子,夏日炎热,即便早上也容易出汗,教养嬷嬷们是榜样,越发不能少穿一件,多动了几下多说了几句,脸上就出了汗,显得有些狼狈。
权珮不说话,便只有屋子里侍候权珮的丫头们的呼吸声,王嬷嬷尴尬了半响,又觉得气不过,哪个阿哥不是捧着教养嬷嬷,偏偏到了这位四福晋这里就走了样?她可不能给宫里的教养嬷嬷丢了面子。
她笑着道:“您别嫌奴婢说的话不中听,这就是到了贵妃跟前奴婢也是这么个说辞,您虽尊贵但也不能太刻薄了下人.......”
才说着话,宋氏嘤咛了一声醒了过来,王嬷嬷便朝着宋氏道:“格格您可醒了,哪儿不舒服?到底刚才要是不端那盆水也不至于晕倒了!”
宋氏垂着眼,挣扎着起身:“嬷嬷严重了,是我自己不争气,难得侍候福晋一次,还出了这样的差错,奴婢甘愿受罚!”
王嬷嬷一口气噎在嗓子眼,半响出不来,这宋氏也忒没出息了,给她递了压着福晋一头的话把子都不会接!王嬷嬷转头看了一眼悠闲淡然的权珮,心里恨恨的咬牙,还真别小看了她这个教养嬷嬷!
时辰也差不多了,该去给太后请安,权珮理了理衣裳起了身,对宋氏道:“一会等太医来了,你好好看看。”
宋氏忙低头应是,送着权珮出了院子,后面跟着的王嬷嬷等着人都走了,不解气的问宋氏:“你何必那么怕她?”
宋氏苦笑:“我跟您比不得,终归要在福晋手下讨生活。”王嬷嬷看的又可怜又可气,越发觉得非要压压权珮的气焰。
五福晋眼尖的看见权珮出了门,忙也迎了上去,她有苦楚,但也只跟权珮私下里说说,见了权珮就露出了苦脸,走在权珮身侧,低着头轻声说话:“......那也小妖精又霸者着我们爷不放,都三天了没进我屋子。早上不过是要她给我梳头,揪断了我多少根头发,我才说了一句她就顶了回来,气的我心肝都疼,我还不敢太过了,只怕我们爷回来又给我没脸。”
权珮面上便露出了愁容:“你也别太难过,这里大家都一样,面子上说的过去就行。”
五福晋听着权珮这样说,心里才稍微舒服了些,揪着权珮的袖子:“听着嫂子的意思,难道也过的不如意?”
权珮只叹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五福晋便觉得自己明白了权珮的苦楚,一下子又安慰起来权珮:“你也别太难受,若不高兴也到我这里来坐坐。”
权珮便点头答是,等遇见出门的三福晋和大福晋,五福晋面上瞧着已经好了很多,大抵是觉得面前的这些女人都是面子上还好,其实跟她都差不多。
大福晋年纪较长,到底看着宽厚和善些,三福晋得了三阿哥喜欢所以便高傲一些,扯着自己新作的衣裳同几人说话:“我们爷从外面带回来的,说他就看着衬我的肤色,我自己也喜欢。”
三阿哥的眼光不错,只五福晋到底不喜欢听,便装着转头四处打量,大福晋笑着道:“三弟妹好福气。”
三福晋又看权珮,权珮笑了笑:“衣裳美,到底还是三嫂的人更美。”
三福晋听的眉开眼笑,挽了权珮的手:“你这小嘴这么甜,四弟必定也极喜欢。”
人跟人即可以轻松的说好话,就没必要强势的说些不中听的,到底对谁也没有好处,那么多年跟朝中权贵打交道,权珮看来不着痕迹的说好话是社交中最大的法宝。
第二章
太后的两侧坐着钮钴禄贵妃和太子妃,两人地位都很稳固,所不同的只是太子妃没有儿子,皇子媳妇里以贤惠著称的太子妃笑着同太后说了几句,太后眉开眼笑,握了太子妃的手:“......哀家就喜欢你.......”
康熙皇帝虽跟太后没有血缘亲情,却又极尊重太后,以仁孝治理天下符合汉人的观念,所以到底好统治,以外族身份统治汉人若不对汉人的文化表示出足够的尊重,又如何能长治久安?
权珮想还是唐朝好一些,夏日里打一场马球都是酣畅的,到底鲜衣怒马恣意的多,自己的府上筑了白玉的水池,极热的天气里一整日都在水里,或是在自雨亭吃些冰镇的瓜果看侍女们起舞,似乎哪一样都比现在好。
上首的贵妃抬眸一笑,看向了下面的权珮:“说是你摔着了,可好多了?”
权珮低眉顺目的道:“已经大好了,所以今儿早上就来给太后请安。”
一侧的德妃看向权珮,微微带着笑意,上首的太后慈善的道:“也不多歇几日,这一大早就过来,难为你了。”
贵妃插嘴道:“这孩子孝顺,您又不是不知道,若不让来只怕心里还不自在。”
太子妃笑的端庄,带着玳瑁护甲的手指微微翘起:“听说是个宫女给撞着了,也不知道处置了没,那样不懂规矩的,后宫里也不敢留的。”
好好的借着权珮的事,贵妃和太子妃到争斗了起来,太后是万事都不想多沾的,只揉了揉额头:“天气这样热,多坐一会都不行。你们便都散了下去歇着吧。”
逶迤退下的女子们只留下了阵阵的香风,和首饰叮当作响的声音,慈宁宫的大殿又安静了下来,太后看着透着亮光的大门,微微叹了口气。
权珮跟着德妃,德妃笑着问她:“好些了么?”
“已经大好了。”
湖里荷花开的正好,德妃站住脚观望:“听说兵部有个实缺,我想托人将我阿玛安顿进去。这样也是大家的体面。”
权珮笑了笑:“您何必跟我说,朝中也总有一两个您的人手,若要安顿大抵不是难事。”
德妃皱眉道:“我只问问你觉得如何?”
“您是嫌护军参领职位太低?”
“到底不是实权。”
“您要实权做什么?”
德妃一怔。
权珮道:“您有两个儿子,还有个公主在太后跟前养着,这一切已经是最大的实权了,何必在求别的?皇上让您生了这么多儿子,还不是看在您没有威胁上,若您变了,皇上也会变,若皇上变了,求这些又做什么?”
德妃叹气,见风吹的荷花翻动,半响道:“罢了,不求便不求吧。”
远远的瞧见宜妃,德妃垂了垂眼:“我宫中的王氏有了身孕,她总派人来,我只担心她没安好心,害了王氏到成了我的错。”
日头渐渐升高,越来越热,权珮有些烦躁:“王氏能在这个时候入了皇上的眼,您小心她有别的路子,她若可用您就用,若不能,那么路也是自己选的,宜妃未必是要将王氏怎么样,怕只怕合伙给您使绊子,您先看几天吧,若再有事您在跟我说。”
权珮说的德妃也戒备了起来,自己大抵也觉得热了,便道:“行了,你也回去吧。”
权珮要走,还是多说了一句:“我们院子里的那个王嬷嬷太不省事,您若有空看着给换一个吧。”
德妃下意识的以为王嬷嬷是别处的探子:“我知道了。”
王嬷嬷正站在院子外的树荫下同五阿哥院子里的教养嬷嬷说话:“......太苛刻了些,也不把咱们放在眼里,若不给点颜色看看,咱们教养嬷嬷的面子往哪放......”
那嬷嬷也应和:“可不就是这个理?你放心,这事情我也要跟宜妃娘娘说几句的,还怕不能传的到处都是?”
王嬷嬷眯着眼睛笑,转眼看见权珮回来了,就撇下这嬷嬷迎了上去,显得急切:“您回来了!刚刚太医来了,给宋格格把脉,说是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也让人给主子爷和德妃娘娘送了消息过去。”
王嬷嬷笑着看着权珮,仿佛是等着笑话一般,一起进了院子,晓月迎了出来,见着王嬷嬷便轻哼了一声,扶着权珮的手,将王嬷嬷挤到一边:“宋格格有了身孕,给主子爷和德妃娘娘都送了消息。”
权珮这才笑道:“这是好事,我只还想谁先有孕,我那个妆奁盒子里的童子送福的珍珠簪子就给谁,不想是她先得了,你一会拿出来给她,只让她好好养着,儿子女儿我都爱,别存什么心思。”
王嬷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权珮,心想装的在好有什么用,不知道心里怎么难过着!
宋氏有孕,李氏又酸又涩,她侍候主子也的时候最久,怎么偏偏就先宋氏得了孩子?她瞧见晓月捧这个紫檀木的盒子去了宋氏的屋子,自己忙也跟了过去,竟见福晋将个那么大颗珍珠的簪子给了宋氏,最难得的是,那上头的珍珠是个天然的孩子样子,万金难求。
宋氏有些惶恐:“奴婢怎么好得福晋这么贵重的东西。”
晓月心里是不想给宋氏的,只还笑着道:“福晋给的你就别推辞。”说着又递到宋氏手里:“你只要想你的孩子还不是福晋的孩子?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清?何必要来早上那么一出?”
宋氏吓的瞪大眼:“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晓月笑了笑:“这话是我自己说的,福晋原没这么说,我只奉劝格格一句,还是少自作聪明的好。”
院子里传来了陌生太监说话的声音,屋子里的人都朝外看。
只听得道:“德妃娘娘要王嬷嬷回去,另派了万嬷嬷过来侍候阿哥和福晋。”
王嬷嬷惶恐的道:“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太监们不耐烦多说:“好不好的我们不知道,德妃娘娘叫你,还磨蹭什么?”
王嬷嬷几乎是被推搡出去的,屋子里的晓蓉出来叫了万嬷嬷进了正房,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晓月回身看了宋氏一眼,笑着微福了福身子,出了房门。
宋氏低头看手上的簪子只觉得万分烫手,王嬷嬷才咋呼了两句,这才多半天的时间就被换了,而她现在有了身孕.......
有人打听王嬷嬷的去向,才知道直接去了辛者库,四阿哥院子里的教养嬷嬷吓的战战兢兢,在不敢多嘴多言,四福晋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傍晚胤禛回来,满眼带着喜意:“宋氏有孕了?”
权珮笑着道:“可不是,恭喜爷要当阿玛了。”又指了指桌子上一壶自斟壶里的酒:“我特意要了一壶酒,今儿给爷庆祝庆祝。”
胤禛拉着权珮的手:“皇阿玛今儿也终于给我差事了,要我到户部历练。”
“那实在是双喜临门,可见这孩子也是个有福气的。”
权珮说的胤禛眉眼之间盛满笑意。权珮轻推了推胤禛:“您去看看宋妹妹吧,好歹陪她说说话,酒还是回来了在喝,不然喝了再去,可就熏着孩子了。”
胤禛一想也是:“还是你仔细,我先去看看,一会在回来。”
权珮点头,看着胤禛出了屋子,叫丫头抬了水上来沐浴。
胤禛进来,宋氏忙迎了上去,兴致高昂的胤禛瞧见宋氏脸颊上的两行泪,到是一怔:“有了孩子还哭什么?”
“奴婢原是高兴的,只是高兴着又担心起来,生怕自己不能安安稳稳的将肚子里的孩子养大,那奴婢不就成了主子的罪人?”
胤禛皱眉:“这才刚怀上,不能说不吉利的话,这是爷的第一个孩子,怎么都要养好。”到底还是放缓了声音劝:“好好养身子,要什么就跟爷或者福晋说。
”
宋氏张了张嘴:“奴婢......”仿佛又有些什么难言之隐在。
但宋氏的屋子小,怀了孕又不能放冰,傍晚热气上来只觉得闷热的厉害,在对上隐隐藏藏的沉闷的宋氏,胤禛越发觉得气闷,起了身道:“爷先走了,有空在过来陪你说话。”
宋氏抿了抿嘴唇,到底不敢挽留,忙起身送着胤禛出去,看着胤禛进了正房。
李氏从房里出来,笑看了看宋氏:“恭喜姐姐了。”宋氏勉强笑了笑,不知道她的话到底会不会起作用......
康熙从外带回来的王氏没有经过选秀,也不是八旗女子,大抵是真喜欢吧,放了这么久,这女子大抵都快三十了,到宠幸上了,这么久的事情了,皇上又喜欢,便在没人敢多嘴多舌扫兴,和良妃有着几分相似的王氏柔媚低浅,有着这后宫女子都不曾有的极致的温柔妩媚。
她半靠在榻上摸着还未隆起的肚子,有宫女开门从外头进来,带来了几丝轻风,她微微舒了口气,问:“药带来了么?”
“带来了,是保管生儿子的药,您吃了必定能生个阿哥。”
王氏高兴,但又惆怅了起来:“不管什么,到底要能养活才成。”
那宫女便道:“就只看德妃娘娘想不想您的孩子长大了,十四阿哥也才几岁的样子。”
王氏抿了抿嘴:“难道别人就可靠?”
宫女便不说话,半响才道:“奴婢给您下去煎药,别人若问,只说是太医开的就成。”
王氏微微颔首,看着宫女下去闭上了门,又觉得闷热了起来,她又闭上眼,想在多睡一会,外头忽然传来了响动:“说!你给庶妃熬的是什么药?太医什么时候开过这样的药?”
她吓得人都颤抖了起来,又听见外头传来惊呼声,她透过门缝向外看,只见一会就有两个太监抬着刚才的那个宫女下去,宫女的头上破了好大一个洞,想来是活不久了。
王氏吓的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第三章
炽热的正午连知了的叫声都极少,王氏极度不安的走进了永和宫的偏殿,冰块的凉气铺面而来,同外面炎热截然相反,激的王氏打了个哆嗦。德妃穿着半旧的衣裳,依在铺着凉席的榻上,见王氏进来,笑着招手:“过来坐,你是有身子的人。”
德妃的友善让王氏越发不安,扭着帕子忐忑的坐在了德妃身旁,她只隐隐绰绰看到碧纱厨后仿若有人,便听得德妃问:“那个宫女给你换了药,你知道么?”
王氏忙摇头:“一点都不知情。”
德妃点头,神情又凝重了起来:“那就是有人要害你了。你知道,你现在在我宫中,若出一点事情都是我担着,但我毕竟有自己的法子,只你就不好说了,若有的人假戏真做,即害了我又害你,你可怎么办?”
德妃好似在说猜测,但又好似什么都知道,含着笑意的眼看向王氏,王氏只觉得仿佛万箭穿心,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即使是炎热的夏季,德妃的手还是冰凉细腻,轻放在王氏手背上,王氏只觉得心都一跳:“你是个聪明人,话我说了这么多,你该明白,安安分分的就行。”
王氏不敢开口只是点头,德妃便满意的笑了笑:“你下去吧。”
“是。”
外面虽然炎热,王氏却觉得安全真实,此时此刻她才觉得,跟德妃这样的人物相比自己不过是个小角色,跳的太厉害,吃亏的是自己,安分守己才是应当,以后别人的恩怨,她在不敢搀和。
权珮从碧纱厨后走了出来:“太子妃还请了我,我便走了。”
德妃笑道:“难道又是去出主意?”
权珮叹气:“不过都闲着,出去散散心解解闷才好些。”
德妃将榻几上一个盒子给了权珮:“要不是你说,也捉不住她的把柄,吓不住她,这几个戒指你拿着赏人也好。”
权珮接到手里,也并没有看,转身给了晓月,时代更迭,朝代交替,流逝了太多宫廷精湛的技艺,就这几样戒指,只怕还入不了她的眼。
权珮浅绿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宫门口,德妃半躺了下来,觉得凉爽舒适,自有了权珮,似乎日子都逍遥了不少,儿子跟她不亲是真,但到底有个能耐的儿媳妇也不错......
皇上要修缮盛京,银子就要从户部过,胤禛找了太子。
“臣弟自己粗略算了一下不过是二十三万左右,他们竟然狮子大张口,一要就是四十万,眼见着葛尔丹也出了大动静,这银子哪能这么花,臣弟以为,这折子不能批。”
太子的正殿即有冰,又有侍候在左右的宫女们轻煽着蒲扇,这正午十分,舒服的人几乎眯眼睡着,太子斜靠着座椅,双手轻轻敲打着桌面,半响才睁开眼,看着即使在他这凉爽的大殿里也依旧出了一脑门汗的胤禛,微微叹气:“四弟,你太较真了。”
胤禛抿了抿嘴:“国家大事上不容马虎。”
到底自小就是这个性子,眼里容不得沙子,所以他才放心吧,太子想着起了身:“这事情你别管了,孤自有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