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波流转,掩嘴轻笑,说不出的妩媚动人,这满身的风情,不是年纪轻轻的宫妃轻易就可学到的。
德妃开口,温柔亲切,让人如沐春风:“这孩子,确实不错,我一见着就喜欢。”
她说着将恩和的手从宜妃的手中抽出,轻轻的拍了拍:“留牌子。”德妃虽然脸有笑意,但笑意并不达眼底,甚至透出了几分冰冷。恩和垂眸缓缓行礼,也不知是她哪里没有做好,还是因为她不是德妃所选?
初选一般要十天左右才能完全结束,恩和却在第一天的早上就在神武门外坐上了自己骡车出了宫,宫外早有家中的下人仆妇等候,恩和留牌子的消息也很快就传回了家里。
意外的是,恩和的马车在伯爵府外遇到了钮钴禄致远,致远并非长子,但却深得他阿玛喜欢,为了不跟他大哥起冲突,才执意离家,外出求学,恩和也没想到他会回来的这么快,想要掀帘子,却被持觞按住了手:“即便六阿哥信得过格格,但格格也当为六阿哥想想。”
持觞年纪不大,却早就看出了致远对恩和的与众不同。
想起胤祚,恩和便迟疑了,即要嫁给胤祚,便是不能不为他着想,她若不注意,为难的最终还是胤祚。
恩和的片刻迟疑,让致远的眼渐渐暗了下去,苦笑着道:“我听说了妹妹遇上的事情,原本以为妹妹不是自愿,如今看,到是哥哥想多了,也罢,只要妹妹高兴,哥哥就一心祝福。”
持觞微微松了一口气,致远表少爷到底还是一心为了格格着想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要不然到也是一桩美事。
恩和连忙答应了一声:“表哥不进去坐会?”
致远摇头:“不了,改日再去拜访舅母。”
夜里胤祚见着恩和,酸酸的问:“你那个表哥如何?”
“表哥自然是极好的,自幼就带我极好,有好东西都先给我用,我额娘罚我他也帮我挡着。”
“哟,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青梅竹马!”
恩和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瞧你这样子,表哥在好,也比不上你好!”
胤祚听的心里熨帖,就拉着她进了竹屋:“知道你总喜欢练些拳脚功夫,我从个老江湖那里给你寻了一套对妇人极好的内家功夫,你若有空就进来练练。”又给她指着书架上出现的那一架子书:“我听说你喜欢看市面上的话本,就给你全寻了过来,你要是觉得无聊了,大可以进来看。”
这个男人,怎么总能触动她心里的软肋,她觉得鼻子酸酸的,就转过头不说话。胤祚自己说自己的:“等咱两成亲了,过些时日我就带你出去走走,要是阿玛能让我出京,我就带你天南海北的走,人世走这一遭,怎能不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万里风光!”
胤祚说的恩和也向往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胤祚爽朗的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言出必行,即敢说,自然就要做到,我要让所有的女人都羡慕你!”
作者有话要说:悠然是出去打探消息的,但回来的时候却端了热水,这就是她的聪明,用打热水掩盖自己的行踪。
灵感
胤祚一面分出心思照应选秀的恩和,一面还在打听准格尔的事情,他是个天生的战士,虽不热爱战争,但为了自己国家的荣耀,他还是极其希望自己能参与进去的。在说,他知道历史,他也希望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能更快更迅速的结束,尽量减少生命的消亡。
他原本打算去找找已经开始在兵部当差的五阿哥聊聊,没想到,乾清宫的小太监过来传旨:“皇上传六阿哥去乾清宫议事。”胤祚一面起身一面问:“谁都在?”
“太子殿下,三阿哥和四阿哥五阿哥,国舅爷,马齐,索额图大人,明珠大人都在。还有几位兵部和户部的大人。”
索额图和明珠虽然都不同程度的受贬,但毕竟上一次对战准格尔多有参与,他们在,无非就是议论准格尔的战事。
胤祚点了点头,不用看,小范子就给这小太监塞了把钱。
小太监们都喜欢来胤祚这传旨,因为得的赏钱比别处都丰厚,太监们私底下也常常夸赞六阿哥,觉得六阿哥拿他们这些太监们当回事。
噶尔丹为卫拉特蒙古准噶尔部首领巴图尔浑台吉第6子,康熙九年杀兄袭为台吉。自此漠西蒙古再无宁日。康熙二十九年噶尔丹大败与乌兰布通,此后由于福全中计,噶尔丹得以逃生。噶尔丹率余兵千余,以科布多为基地,恢复生机,此后与清军行成对峙之势。
三十三年五月的昭莫多一战,让噶尔丹丧失了有生力量,战后噶尔丹率残部流窜于塔米尔河流域一带。噶尔丹搅的康熙皇帝日夜不宁,几乎成了心病,如今只想一举将噶尔丹全盘歼灭。
太子看着儒雅风流,很有些文人绅士风度,并不常说话,但一开口也是一针见血,胤祚看了眼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胤禛,一时竟有些感慨,这些阿哥个个都是人中之龙,太子是康熙亲自教导,什么都不比别人差,若太子不至于在漫长的压抑中移了性情,或许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他,一直都是最适合做个皇帝的。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打仗,若要打仗粮草先行,户部就要费大事,户部的官员反对道:“噶尔丹已然末路,成不了什么气候,但若在动兵,别处在有水灾旱灾,也拿不出粮食来救。”
国家连连征战,黄河又屡发大水,灾难不断,国库确实并不充盈。户部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索额图反唇相讥:“噶尔丹此人野心勃勃,又与沙俄狼狈为奸,若不一举歼灭,日后必成大患!”
三阿哥微微皱眉:“他已然末路,若在穷追不舍,只怕太过狠辣了,与百姓之中影响也不好。”
上首的康熙看了一眼胤祚:“胤祚,你也说说你的意思。”
胤祚眉目深邃坚定:“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此言一出,四周皆静,这一句言简意赅,但却听的人深刻震骇,康熙当场击掌:“朕意已决,亲征噶尔丹!”
皇上如此坚定,众人有再多话,也不能在说出口,只能当场跪拜,高呼万岁。
只是众人心中,对六阿哥胤祚又多了另一重估量。
康熙只留了大臣商量,太子和几个阿哥都退了出来,三阿哥好文,有些文人的迂腐,胤祚一句话,也算是将他骂了进去,他心里不自在,也不大看胤祚。
太子笑着拍了拍三阿哥的肩膀:“他那性子你知道,说这话绝对没有针对你的意思,都是兄弟,别往心里去。”
胤祚这才想起,自己刚刚那话还是鲁莽了些,就着太子的话笑着朝三阿哥赔礼:“三哥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弟弟一般见识,弟弟肚子里墨水少,说话难免不够周全。”
少言的胤禛也在一旁帮腔:“他就是这人见人嫌的样子。”
胤祚一向跟兄弟们关系好,若得什么好东西,也想着几个兄弟,前几日还给三阿哥送去了一本前朝的孤本,三阿哥喜的夜里睡觉都放在枕头边上,胤祚现在给他做足了面子,想了想也就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
五阿哥有些感慨,到底是六弟,出个事,人人都愿意帮着他,他想他自己大抵也是乐意的,这便就是胤祚的能耐了。
恩和出宫之后,不过每日看书练拳,在去空间见见胤祚,王氏又每每总是盛情邀请,恩和就不得不去她那看看安哥,孩子一日一个样子,到底没有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恩和渐渐放下心结,到也算喜欢孩子,王氏是个人精,自然看的明白,心里到放心了几分。
她自生了孩子身子一直不好,能不能再生还两说,安哥单薄,有个做皇子福晋的姑姑在一旁照应,即便她以后不大好了,别人欺负安哥总要掂量几分。也因此,她待恩和越发周到体贴。
宝音和伊尔木在恩和回来的三日之后也一齐回了府中,琪琪格对宝音就重视多了,听荷叶说,专门在屋子里候着见了一回宝音。
荷叶将剪回来的荷花插在个豆绿色的双耳瓶里,绘声绘色的给恩和讲宝音的和伊尔木的样子:“奴婢就想不明白,皇宫那地方多富庶,怎的才三天,大格格和三格格就成了这样子,个个都有黑眼圈,去的时候白白嫩嫩的,回来的时候都蜡黄蜡黄的,跟逃难回来的一样,大格格样子更不好些,一脸的小痘痘,听人说,一见着太太就只是哭。”
持觞低声询问:“不是都留了牌子了么?”
恩和道:“留了牌子又能如何,不一样的。”
谢嬷嬷也跟着感慨:“也亏的格格身后还有个六阿哥,若不然也在里头熬上三天,估计出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荷叶听了这话就吃吃的笑:“自从有了个六阿哥,格格这气色是一日比一日好,不知道羡慕坏了多少人,前几次出去,有几家格格跟前的大丫头专门找了奴婢问,又是塞钱又是说好话,只问格格这好皮肤是怎么来的,奴婢说不知道,她们都不信,只当是格格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秘方呢!”
这话逗得恩和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本是只当做笑料听听,却不禁灵光一现,空间里面的奇珍异宝无数,且生长的奇快,轻易不能示人,放着也是浪费,到不如借着如今这个由头,做些女子养身护肤的东西,拿出去买,一是能赚钱,二是空间里的东西也就派上了用场。
她一想到女子对自己皮肤的珍视,就忽的觉得这买卖能做,因为她的东西保管会起大作用,只要能起大作用,多少钱都会有人愿意买的,因为这世道一点都不缺有钱人。
四季楼虽挣钱,但到底是小本生意,并不可观。
她一时兴起,就想进空间,起了身吩咐持觞几人:“一时有些乏困,我睡一会,若无事,不要让人进来打搅我。”
虽然这并不是睡觉的点,但恩和要休息,下人们也没有什么可说,只能侍候着恩和换了衣裳躺下。
等听着外头确实没了动静,恩和才进了空间。
恩和之所以敢用空间的东西,主要还是因人为的加工之后,别人就看不出原材料,拿出去并不扎眼,毕竟是不能向外人道的秘方。
她从竹屋里提了个框子,一个人顺着小道向空间深处走去,这里头的树木花草有些是外面常见到的,有一些却是奇形怪状闻所未闻的,气味也很奇异,她在一株长的如发丝一样纤细的嫩草跟前站定,嗅了嗅味道,觉得气味清香淡雅便采了一株,这地方神奇,东西拿在手里她便可知名称和用途,到也确实方便了很多。
这草名叫纤纤草,用作香料,又有舒筋活络的作用,配到药里,一是增加香味,一是混淆视听。
等胤祚夜里进了空间,就见着恩和将一瓶配好的浅绿色的汁液装到了瓶子里:“这个是为脸上长痘者配的,一次并不多配,也就二十多瓶,我仔细算了算,一瓶我就只卖一百两,等以后名气打出去了,在慢慢往上加钱。”
胤祚被这一百两银子的数目噎住了,二十瓶轻轻松松的就是两千两,比他酒楼的生意还好,竟然以后还打算加:“价钱这么高,别以后没人买!”
恩和仰着小巧圆润的下巴看他:“我要是十天之内按一百两的价格全部卖出去怎么办?”
胤祚坐直了身子:“要是真卖出去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情。”
恩和伸出手:“君子一言。”
胤祚和她击掌:“驷马难追!”
胤祚心想,别说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情他都会做,他不过是喜欢极了恩和这个斗志昂扬的样子,那勃勃的生机,看的人心情舒畅。
作者有话要说:
复选
有过前一次经验,复选之时,大家就显得没起初那么紧张了,依旧是胤祚打点好了一切,恩和只要享受就行,照旧是悠然侍候恩和。
才进宫安顿好住处,宝音脸上又发了痘痘,悠然得了消息来给恩和说,恩和理了理衣裳缓缓起身:“咱们去看看。”
悠然忙快步跟上恩和。
宝音依旧跟伊尔木住在一起,屋子里还有几个平日里还算相好的人在,白苏美玉就在跟前,她大抵发现恩和到了,故意低声询问宝音:“怎的恩和妹妹还没过来?”
宝音满心的暴躁不安恐慌害怕,听到美玉问恩和,立时来气,尖锐的道:“要她过来做什么?我已经够丢人了!”
伊尔木一转头看见了恩和,叫了一声二姐姐,一脸看笑话的样子,白苏美玉一脸惊讶的看了看恩和又看了看宝音,急忙好心解释:“宝音绝不是那个意思…”
宝音大抵是没想到恩和会进来,说了这样的话到也尴尬,但这个时候的她一点都不想服软装温柔。
恩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和蔼,笑了笑:“美玉格格严重了,都是自家姐妹,姐姐心情不好,拿我撒气也行。”
宝音有些讶异,却再不言语,只轻哼了一声。
恩和缓缓的坐在了宝音身边,细细的端详了她的脸颊,宝音涨红了脸,才要说话,恩和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瓶子:“此前众人都问我为什么肌肤变好了,我只说不过是偶然,其实哪有那么偶然的好事让我遇上,不过是得了些养肤的秘方,恰巧又有治姐姐脸上这痘痘的秘方,这次进宫特意带了进来,怕的就是姐姐脸上这痘痘忽然犯了。”
恩和这一席话太过反常,至少作为恩和长期敌人的宝音是不相信的,她更宁愿相信恩和要用毒药毁了她的脸。
恩和也不顾宝音的反应,揭开瓶盖,立时就有一股淡雅清醒的气味,铺面而来,闻的人通体舒畅,就这气味都能辨别,瓶子里的东西并不是凡品。
恩和笑看着宝音:“怕姐姐不信,我自己先涂点在我脸上。”
她一面说着,到出了些涂抹在了自己脸上,恩和的举动确实大大的打消了宝音的顾虑,但她还是疑惑,恩和俯身,在宝音耳边低语:“我是一心要做六福晋的,若这个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害的了姐姐,还谈什么嫁个六阿哥?帮姐姐,不过是为了体现我的仁善。”
恩和说完,坐直了身子:“姐姐也看的出,这东西,至少不会让人变的更差,姐姐若用了,或许脸上的痘痘还能好,但若不用,明日的选秀结果会是怎样,姐姐有没有想过?”
这话终于说中了宝音的软肋:“我自然信妹妹,该怎么用你说吧。”
恩和这才浅笑了起来,这才是宝音,为了富贵荣华,总是能冒更大的风险。
直到让宝音用了药,躺下睡了,恩和才和众人出了屋子,等着人都走远,恩和拉了伊尔木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低语:“妹妹是什么打算姐姐管不着,但若因此坏了姐姐的事,姐姐一定会好好谢谢妹妹的。”
恩和这句话看似无缘无故,伊尔木却听出了其中的威胁之意,薄唇抿成一条线,深深的看了几眼恩和,转身进了屋子。
恩和和悠然回了屋子,悠然侍候着恩和洗漱,低声道:“那个美玉格格明明看见格格进了屋子,还要逗着宝音格格说那样的话,不是纯粹想挑着格格跟宝音格格闹事么?”
未来的生活似乎早已遇见了各种烦恼,就好比还未跟胤祚成亲,就已经跟白苏美玉成了死对头一样,但恩和从来不是怕事的人,相反倒是充满了斗志。
“她无非就是想要我出丑么,但这世上又有多少傻子,自以为聪明的人,到头来都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悠然笑着道:“还是格格懂的道理多。”
恩和在床上躺下,轻声询问悠然:“初选的时候,白莲出了什么事?”
悠然放下床帐,低声道:“…穿着花盆底在上头主子们的面前大大的跌了一跤,吓的宜妃娘娘失手打碎了个茶碗,当时就让人送了出去。奴婢听说,出来的时候,哭的差点昏死过去。”
恩和烦躁的翻了个身,半响才道:“宜妃娘娘打碎了个茶碗?”
“是。”悠然应了一声。
恩和看着床顶,朝着悠然摆了摆手,悠然行了一礼,吹灭蜡烛,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宫中后妃是要刀子架在脖子上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动静就吓得跌碎茶碗?说白了,其实是白莲的后台跟宜妃冲突了。
白莲,唉…
第二日起来,天还未大亮,宝音的屋子就站满了人,前一天晚上明明还满脸的痘痘,一觉起来,竟然恢复如初,众人都惊叹的围着宝音问,宝音苏虽然高兴,但并不想为恩和说什么,伊尔木看不惯她,就大声道:“都是我二姐给大姐专门用的药起了作用,你们难道没见着我二姐越来越漂亮了?人家是有秘方的!”
刚走到外头的恩和听见这话,到对伊尔木生出了几分感谢,虽然她并不见得是好意相帮。因着宝音这一次,恩和想着,在这么多世家贵女面前,她的药的名声肯定是传了出去,以后只等着有人专门来找她了。
即便宫中规矩森严,在美貌的诱惑下,还是有不少格格专门询问恩和的秘方,恩和少不得一一耐心的解答。
复选,是直接见了后妃,意外的是,太后也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老太太年级大了,但看着红光满面,眉目清朗,端坐在当中笑盈盈的看着恩和几人。
一旁的宜妃不知轻声说了什么,太后朝着恩和招了招手:“过来让哀家瞧瞧。”
德妃的脊背无意中挺直了几分,温和又有些冰冷的看着恩和,见恩和举止端庄大方又无可挑剔,又转眸看向了宜妃。
恩和走至太后跟前,行了一礼,太后仔细端详了一会恩和,叹气道:“这孩子果真是跟固伦淑哲公主很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这眉目之间的几分大气爽朗,更是相像,寻常人家的孩子身上找不到的。”
恩和多少有些受宠若惊:“谢太后夸赞,臣女不敢与外祖母比肩。”
宜妃的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笑着应和:“太后这般夸赞,可见这孩子是确实不错。”她转而又看向德妃:“妹妹好福气!”
太后也看向了德妃:“大气直爽的孩子小心思少,人看着也舒服喜欢,重要的还是孩子的日子怎么过。”
太后仿佛是知道德妃的不情愿,这番话是劝慰也是告诫,竟是一副给恩和撑腰的样子。恩和思来想去,也只能归咎到自己的外祖母是固伦淑哲公主这个原因上。
德妃忙起身:“太后教导的是,臣妾都记下了。”
太后点了点头,就不在言语,竟就起身走了,众人一看才明白,太后过来不过是要看看恩和罢了,一时看向恩和的眼神就变了很多。
等着太后走了,宜妃只笑吟吟的看着德妃,德妃看了一眼安静垂首站在殿前的恩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留下!”
恩和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谢恩退了下去。尽管不是事事多如人意,但毕竟是安稳过关了,就好像太后说的,重要的还是看两个人日子怎么过,别的都是次要的。
复选过后,谁留了牌子,谁落选了,成了众人的饭后谈资,但各世家却都意外的沉静了起来,都屏息凝神的等待最终的结果。
恩和和宝音留了牌子,伊尔木落选,还有知道的白苏美玉,郭络罗荣安,董鄂菲明,都是留了牌子。
自从选秀结束,琪琪格看向恩和的眼神就越加奇怪,偶尔出神。
白苏墨玉落选,跟苏图的婚事就很快提上了日程。伯爵府上就忙了起来,忙忙乱乱中,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恩和这里问方子,恩和便只告诉别人自己是从哪里买的:“那家店叫羊脂玉,专门卖的是这些调养护理的方子,说是以前原本是山里隐居的,但无奈家中变故,也只有再次落入俗世之中,我也是偶尔得知,不想试一试效果这般好,但那家店一个月也就买二十瓶东西,多了就在没有了。”
隔了几日张成的媳妇进来回话:“一瓶一百两,三天就被那些格格太太们抢光了,按察使夫人非逼着要在配几瓶,奴婢没法子,只能寻了个机会关了店门回来了。”
恩和拖着腮帮子看着手中的银票笑吟吟的道:“回来便回来吧,在店门上挂个牌子,咱们以后只每月十五、十六、十七开门三天。”
张成媳妇笑着应了一声,格格说了,三天就能给她分一百两的银子!但她知道这无非是因为她是谢嬷嬷的儿媳妇,也因此她将谢嬷嬷越发尊敬看重。
谢嬷嬷打发着侍候的人下去,紧张的询问恩和:“格格给奴婢说句实话,那些东西不是骗人的吧?”
恩和握着谢嬷嬷的手:“嬷嬷说的什么话,我就不是那样的人,那么贵银子的东西,还有那么多人抢着要,要是假的,不起作用,谁来买?”
谢嬷嬷一想到也是,她并不反对恩和挣银子,相反,在她心里也觉得恩和的银子越多越好:“格格日后成亲虽说太太面子上不敢薄待了格格,但内里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以后格格要立足,没个银子傍身肯定不行,格格要挣银子,奴婢支持,但格格千万不能为了银子昧着良心作坏事!”
恩和想,上一世的她即便在怎么做坏事,但最终没有泯灭了善良,大抵就是因为谢嬷嬷在身边吧。
她重重的应了一声:“嬷嬷说的,我都记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如果看了觉得还算喜欢,多留个爪印,多收藏收藏,文文好好的写下去,真的需要乃们的鼓励,谢谢了~~~~~
道破
低的几乎触的到的乌云,压的人透不过气,一丝风都没有,这夏日的傍晚,让四九城的人闷热难当,烦躁又不知该如何自处。
琪琪格的老毛病,在这个并不是时候的时候又发作了,咳嗽的停不下来,每咳嗽一次她就出一身汗,吉祥侍立在一旁一遍又一遍的给琪琪格擦拭着脸颊的汗珠,小丫头轻轻的在一旁打着扇子。
琪琪格烦躁的推开了吉祥的手:“去看看刘瑞家的怎么还没有到?”刚走至门口的刘瑞家的忙应了一声:“太太,给太太请安。”
刘瑞家的是琪琪格的陪房,很得琪琪格信任,她又比琪琪格年长琪琪格对她又比别人多了少有的几分尊敬。
见着刘瑞家的到了,琪琪格摆了摆手,吉祥便带着小丫头退了下去,自己守在了门外,隐约还能听到里头的说话声。
“…太太这是何苦,都多少年的事情了…”
里面似乎沉默了很久。
“…我当时听的清清楚楚,怎么能瞒住我…..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又是刘瑞家的低劝声:“…都…太太也该放下了…如今身子最重要…”
琪琪格的声音很低,喘息一般:“…放不下的…我也只能靠你了…..”
接下来的话,吉祥便再不能听到一句。
似乎也只是顷刻之间,天地都昏暗的了起来,狂风大作,刮出一阵又一阵的怒吼声,树木花草拼命的摇晃,几欲折断。
持觞带着丫头们急忙关了窗户,又将廊下的鸟雀都提回屋子,屋子里又点上了灯,才收拾完,豆大的雨滴就砸了下来,开始如一串一串的珍珠,一会便连成了绵延不绝的银白色雨幕,院子里顷刻也被水淹没了。
恩和拨弄着烛火:“院子里的花是遭殃了,花架准就倒了,一场雨不知道要打落多少花。”
持觞道:“明儿一大早奴婢就找人来休整。”
恩和应了一声,托着腮帮子出神。
雨还正大着,外头却来了正院的小丫头:“太太病重了,已经去太医院请太医了。”
大风裹着雨,几乎钻进了屋子,小丫头虽撑着伞,一路从抄手游廊走来,却也是全身湿透。
恩和看了看窗外的雨:“知道了,我换了衣裳就过去。”
小丫头退了下去,恩和隐约还能听见外面荷叶的说话声:“快拿干毛巾擦擦在走。”
谢嬷嬷皱着眉头去找蓑衣:“太太这几日确实看着不大好,往常都是冬日里犯病,这些时日也不知是怎的了,今日只怕是又重了。”
恩和出神想的就是这事,上一世,琪琪格在这几日里确实犯病,她和宝音在跟前侍候了好些时日,日日都要尝药喂药,也是那个时候,她的身子骨才渐渐不好,大抵是确实受了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