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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也不好太过挡着。
薛凤君竟然笑了笑:“梓萱是个了不起的女子,难道会因你心悦与她就变了心思?”
这话说的皇帝也有片刻的恍惚,苏梓萱若不愿意谁又有能耐去勉强她?说到底喜欢薛凤君承认薛凤君是苏梓萱自己的意思,跟别人无关。
皇上笑着携了康其泽和薛凤君的手:“走吧,宴席已经备好,同公主的事情还要你们各凭本事,她不同意,你们谁说的话都不顶用!”
总不能叫两人在大殿上打起来,只要不太过,传到民间也是一桩美谈。
街道上人太多,马车一时半会也过不去,陈婉茹坐在马车里觉得有些冷,掀起帘子向外看,却听到人群又骚动了起来,自动让出一条道给一辆马车过。
“快看!那是护国公主的车驾!”
“公主!公主!”
有人欢呼起来,苏梓萱掀起帘子微笑着朝外面的平民百姓招手,街上又沸腾起来!
“公主果然貌若天仙!”
“公主太貌美和善了!”
陈婉茹冷笑着放下了帘子,等着苏梓萱的马车经过。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民间关于苏梓萱的传说传神乎其神,将苏梓萱几乎塑造成了正义和貌美的化身,如今便是世家们提起,谁又不说苏梓萱貌美权势倾天,跟薛凤君康其泽一流相比,甚至更多了许多优势和便利,前一段时间公主府办了个赏花宴,能去的人谁又不拿出来炫耀。
街道上终于安静了下来,人群也渐渐散去,陈婉茹的马车终于动了起来。
宫 里的宴会一直到晚上才散了,苏梓萱正逗着豌豆玩,小豌豆几乎每一天都有不同,相比于昨天她坐的更加稳当,拨浪鼓拿在手里摇的直响,基本上也不会出现甩在脸 上的情形,苏梓萱接了奶娘手里的南瓜糊糊喂给豌豆,豌豆吃的特别带劲,小嘴咂的巴巴响,时不时还愉悦的挥动一下小手。
苏梓萱笑的不行,跟着的妈妈们知道苏梓萱对豌豆宠爱,虽说皇家的孩子小小的时候这些咂嘴的事情就要及时制止,但苏梓萱说孩子大了自然而然就会明白,用不着小时候太过严厉,妈妈们也不敢强辩。
薛凤君是沐浴换了衣裳过来的,身上只有淡淡的皂荚香,他坐在苏梓萱和豌豆跟前,揉捏着小豌豆的小手:“她瞧着又胖了些。”
苏梓萱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心事重重的?”
薛凤君一笑道:“有吗?这么明显?”
苏梓萱抿嘴笑:“难道不应该吃醋了心里不舒服,或者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眼光不错,有人跟你抢?”
苏梓萱会知道这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是皇后宫中的人来送的话,苏梓萱很意外,上一世陈婉茹和康其泽伉俪情深,这一世竟然因为她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因为这事,陈婉茹恼羞成怒恨上了康其泽都有可能,以后还能不能成夫妻只怕难说。
豌豆吃完了嘴里的呀呀的叫着来扯苏梓萱的手,示意苏梓萱继续,苏梓萱笑着抱起了她,给她擦了擦嘴,豌豆不乐意的在苏梓萱怀里扭来扭去,一直冲着那还没端走的碗喊,薛凤君接了过来,将拨浪鼓又递给了豌豆,豌豆才暂时被吸引了注意力。
“哪里还有这别的想法,我只怕你被人抢走了,这样吧,要不我们早早成亲算了,将这些牛鬼蛇神都打发走。”
苏梓萱好笑的不行:“能进我的公主府,像在自己家里一般的,也就你一个,你还担心什么?”
薛凤君连抱孩子的本事都见长,豌豆在他怀里一会就迷糊了起来,连拨浪鼓都不要了,安静的趴在他的肩头,大眼睛也眯了起来,一副马上要睡着的样子。
薛凤君长出了一口气,悄声说话:“为免得夜长梦多,我将家里的事情处理了,就叫皇上赐婚,总之这次我说了算!”
这样的薛凤君没了那高高在上的光环,像个普通人家最普通的父亲,却叫苏梓萱觉得格外温暖,只觉得岁月静好。
第49章
陈太太带着陈婉茹来看孔氏和苏静萱,修养了一段时间苏静萱比之前看起来好了很多,至少安静不动的时候像个正常人了,孔氏只还心里苦,从苏静萱的院子出来拉着陈太太和陈婉茹说话。
“......不知道是我前世造了什么孽,应在了静儿身上,我只要一看见她心里就像刀割一般。”
陈婉茹细声细语的安慰:“静妹妹比之前好了很多,说不得在养个一年半载的就会好了。”
哪 里能真的好了,孔氏摇着头半响不说话,隔了一会又拉着陈婉茹的手:“你这孩子也命苦,虽然逃过一劫,可你不知道现在外头都怎么说,说你跟护国公主没法相 比,竟然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到想的美,晋王那样的人物就要护国公主相配,公主也就文王和晋王能配的上,你连提鞋都不配。”
陈太太听着说的太不像话,急忙打断:“听说前几日宫里赏下来几匹缎子,难得的很,你也拿出来叫我们瞧瞧。”
孔氏这才停了下来,又兴高采烈的起来去拿缎子。
陈太太转头看着脸色不好的女儿,叹息安慰:“你姨母她自静儿出事就变的跟以前不大一样,你别放在心上。”
陈婉茹抿了抿嘴,倔强的挺直脊背:“我不怪姨母,只恨苏梓萱抬可憎!”
搅合了她同康其泽的事情,又叫她成了笑柄,这个仇她记下了!
柳 家的人最终还是没有扭过苏文宇,连那缺失的嫁妆也没能找回来,柳氏是被架子抬走的,苏梓萱站在不远处屋檐下淡淡的看着,抬着的人边走边骂,柳氏看起来了无 生气,她原还以为柳氏会自寻死路,保住正室的位子,叫苏梦萱和茗哥不受累,只可惜她还是高看了柳氏,大抵柳氏一直对苏文宇心存幻想,又或者还贪恋生的温 暖。
她转身迈进苏家的大门,她已经筹备好了,等她的生母被扶为正室,就给苏文宇谋个八品的县丞远远的打发走,不为别的,只为了茂哥有一个正经不受人歧视的身份。
苏文宇和苏文祥带着族中的族老们在门口接了苏熙萱,苏文宇好似干成了一件大事,一脸笑意:“柳氏已经休了,族老们也请了过来,现在就商量给你母亲扶正的事情。”
有个族老捋着胡子道:“王氏品德兼优,早早就该做正室,公主放心就好!”
又有人道:“柳氏心肠歹毒,实在是我苏家耻辱,休掉她就是除掉一害!”
苏梓萱只是淡淡的笑着,对于这些落井下石马后炮的人,她不喜不怒,人生百态,只有看过才明白,坚守本心最重要。
苏梓萱同众人商量完事情,出了大厅,去了茂哥的书房,茂哥笑着迎了过来:“姐姐怎么来了?”
“看看你书读的怎么样?”
“先生说我大有长进。”
苏梓萱微笑的颔首:“等过一段时间父亲去了任上,你就搬过来住在我那里,在这家里乌烟瘴气,也清净不下来。”
茂哥沉默了片刻:“二姐来找过我,求我放过她母亲,姐姐知道了?”
“不打听也能想到,她怎么会不来找你,你可怜她了?”
茂哥抬头道:“谈不上可怜,只是觉得二姐姐以后日子只怕艰难了。”
苏梓萱笑了笑:“你觉得我心狠?”
茂哥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说到底是太太作恶在先,若不然姐姐抓不住把柄,这事情也不可能名正言顺,太太过去怎么对我们,我心知肚明,现在跟着先生读书越发看的透了些,在说姐姐是我最亲的人,姐姐对我的好我都明白,所以姐姐做什么,我都支持!”
看起来她也没白疼这半路来的弟弟。
“放开我!叫我进去!”
苏梦萱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茂哥微皱起眉头:“不若叫她走吧,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苏梓萱安抚的拍了拍茂哥:“你看你的书吧,我不打搅你了,我出去同她说。”
苏 梦萱看到苏梓萱尖叫着就要扑过来,柳氏还在她就终归是个正经的小姐,即便家道中落,也从不曾这样狼狈不堪,自柳氏被休,连下人们看她都好像看到了什么肮脏 不堪的东西,远远的窃窃私语或者偷笑,她若看过去竟然也不躲不避,就那样直剌剌的看着,她呵斥两句,那些人就笑的更厉害,嘲讽的说话:“还当自己是什么正 经小姐,你那娘作恶多端被休,你连个下人都不如!”
若不是苏梓萱她怎么可能落到这一步?!她恨,恨不得生吃了苏梓萱!
只是苏梦萱又怎么可能近得了苏梓萱的身,苏梓萱就这样居高临下站在台阶上看着:“去同我父亲说一声,梦萱年纪也不小了,该成亲了!”
有人应了一声渐渐走远。
苏梦萱惊恐的瞪大了眼,整个人软到在地上:“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对我?!”
有时候报应不是不来真的只是时候没到,苏梦萱欠苏梓萱的终归是要还回来,而那个如今并不再她生活中的曹文吉,只希望他过的更好!
比起前一世她忍辱而死,苏梦萱好了太多,不过是嫁个家境不好的人,不见得就会过的多差,日子终归是自己过出来的。
大柳氏在书房里有些坐立不安,问了丫头好几遍:“国公爷什么时候回来?”
丫头们只好一遍一遍的出去看,又过了大半天才见着喝的半醉的定国公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大柳氏强忍着不适叫丫头上前侍候,自己在一旁问:“今儿又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喝成这样!”
定国公呵呵的笑起来:“今儿可干了一件大事。”
大柳氏不耐烦听,催促着他换衣裳:“凤君也不小了,婚事也该定下了,我想同你说一声,选个合适的人家。”
定国公换了一身清爽的衣裳出来,大柳氏才在他跟前坐下,听得定国公道:“他的主谁做的了。”
大柳氏皱起眉头:“你以后的好日子可靠的就是凤君,要是媳妇不能捏在手里,这个儿子那可就跟你离心了!”
定国公一瞪眼:“说的这是什么屁话!老子的儿子老子想什么时候教训就什么时候教训,还用得着拿捏什么儿媳妇!”
大柳氏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接着说,定国公却一脸神秘,凑到大柳氏跟前:“你在想不到我今儿干了什么大事,看,这是什么?”
大柳氏耐着性子拿了过来,翻开一看惊讶的道:“你从哪弄来人家姑娘的庚帖,你这是?”
定国公好似很享受大柳氏的惊讶,缓缓的道:“这是王将军家的女儿的庚帖,我同王将军喝了一回酒就把婚事定下了。”
大柳氏顿时欣喜了起来,埋怨道:“你刚刚还说,凤君的事你做不了主,咱们家的儿子用不着找那家世太好的锦上添花,差不多就行!”
定国公又瞪了大柳氏一眼:“谁说我是给凤君定的?我是给凤仁定的!”
大柳氏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相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你给凤仁定的?”
定国公听她的语气也拉下了脸:“怎么,你不高兴?”
大柳氏整个人都呆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话:“不,不是。”
定国公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这就好,王家明日就会来人,你好生招待,要是砸了这婚事,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大柳氏努力的在脑子里翻找王家的女儿王英的样子,不过是个小姑娘她知道的并不多,只记得黑黑壮壮的,很不好看,可王家出生乡野行为成粗鲁这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她的凤仁怎么可以娶这样的女子为妻!
大柳氏为这突然的事情一夜没睡,第二天起来头疼脑涨。
王 英的母亲胡氏到看起来清瘦温和一些,说起来也文绉绉的像个读书人,拉着大柳氏的手很是热情:“......男人做事就是这样,没个王法,哪里有先换庚帖在 见面的道理......我是见过凤仁的,年纪小小在京中就大有才名,是出了名的人物,能将女儿托付给他我放心的很!”
大柳氏连眼皮都没动一下,胡氏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响也看出了苗头,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家宅里的事情还是男人做主,夫人这样阴奉阳违将国公爷放在什么地方?夫人待我热情不热情我不在乎,给您放句准话,这亲我们成定了!”
她说着起了身,还是一副瘦瘦弱弱的样子,一挥手招呼着家里下人走的模样却一看就知道乡野出身不懂什么礼数,连说话也粗鄙不堪,任凭大柳氏有多少心眼在这样不按礼数出牌,不考虑脸皮的人面前都无从施展,只气的胸口发疼。
苏梓萱是从薛凤君那里听说的,大柳氏在家里闹的厉害,不愿意要王英做儿媳妇,定国公却铁了心一定要叫这事成了,两家已经开始商议婚期了。
苏梓萱有些不解:“你父亲这一次怎么这么强硬。”
“我同他提点了几句凤仁的性格,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哪能心里不清楚,我父亲也知道凤仁是个面上光的,其实内里不但顽劣,而且实在没什么脑子可言,王英虽然面相差了一些,但脑子够用,又够厉害,绝对管得住凤仁。”
说到底还是替儿子打算,只可惜大柳氏看不到这一点。
苏梓萱狐疑的看着薛凤君:“真就只做了这么点?”
薛凤君顿了顿笑着道:“其实还有别的人选,不过他叫我心里不舒服。”竟然调戏了苏梓萱。
第50章
东北送来了一批上好的毛皮,杨皇后叫苏梓萱进宫去挑,苏家那边说是苏熙萱和康其柯的婚事又提上了日程,想叫苏梓萱回去商议,苏梓萱刚好推掉。
苏梓萱的车驾到了宫门口,就有专门的轿子候着,杨皇后的掌事宫女翡翠专门接了苏梓萱,服侍着苏梓萱上了马车:“皇后娘娘还总说您也不进宫来看看她。”
苏梓萱笑着打起帘子同翡翠说话:“你是知道的,我家里那一堆事,缠的人心烦,想来找娘娘说说话都不行。”
翡翠便压低了声音问:“如今都妥当了吗?要是有什么难的您也跟皇后娘娘说一声。”
“若有什么不好处置的,我一定开口。”
杨皇后宫殿门口的腊梅竟然已经开了,繁茂曲折,这叫苏梓萱一下子想起自己当时的小院子,翡翠看苏梓萱喜欢,一面随她向里走一面道:“您要喜欢一会回去的时候我给您折几支插瓶,这个时候别的地方只怕都没有梅花。”
苏梓萱笑着答应:“那就麻烦你了。”
杨皇后的最信任的掌事宫女都对苏梓萱如此恭敬热情,别的宫人又怎么不会知道怎么行事,连曹文吉掌事都对护国公主恭恭敬敬,别人谁又敢造次?
大殿里坐了好几个人,杨皇后端坐在上首,一旁坐着李贵妃和万淑妃还有曹昭仪,杨皇后见苏梓萱进去连礼都不叫行就叫苏梓萱坐在了自己身边,李贵妃微微撇嘴。
她虽如前世一般封了贵妃只是并不如前世一般受宠,杨皇后的儿子康钧一直也平平安安长到了八岁,杨皇后地位稳固,也不像前世一般落寞。
杨皇后推着点心到苏梓萱跟前:“你尝一尝,宫里的厨子新做的,大人虽然吃着有点腻,不过小孩子喜欢,你要是觉得不错,一会带回去给小豌豆。”
苏梓萱本来不打算吃,听着说是豌豆可能可以吃,立马捏了一块放进嘴里,入口即化不油不腻,果然适合小孩,苏梓萱一点也不客气:“那您一会就叫人给我装一盒子。”
万淑妃掩嘴轻笑:“公主可真疼爱忠义郡主,只怕亲生的孩子也不过如此。”
李贵妃挑着嘴角笑:“说是要挑毛皮,公主不来,皇后娘娘都不叫把东西拿出来,听说晋王和文王也为公主争风吃醋,难怪大家都这么小心翼翼的奉承。”
杨皇后冷了脸,苏梓萱却笑了起来,看着李贵妃:“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嫉妒我吗?”
李贵妃脸上的笑意僵硬了起来,她即便敢出头挑刺,却不敢时时都出头,苏梓萱嘲讽了一句,她便不敢在开口,她虽张扬,但多少还知道限度,过犹不及。
杨皇后心里不高兴,对着李贵妃吩咐:“听你说你这几日身上一直不爽利,你先回去吧,一会东西我叫人给你送过去。”
李贵妃一下子愣住,杨皇后一直很给她面子,所以她才敢在杨皇后的地盘上放肆,可没想到这一次杨皇后做的这么不留情面,她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杨皇后看着径直出去的李贵妃嘴角嘲讽的笑意一闪而过,这后宫的女人谁都比不上一个护国公主,得不到的就是朱砂痣,皇上对护国公主是怎样谁也没有她明白,她可以肯定她下了李贵妃的面子皇上只会高兴,而且皇上肯定也会处置李贵妃。
杨皇后又笑着同苏梓萱说起了话,说起来她还要感谢苏梓萱,若不是因为有个苏梓萱,李贵妃只怕会宠冠后宫,她的日子才是真的艰难起来,她又细细的打量苏梓萱,也难怪皇上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这样的美貌若她是男子只怕也会把持不住。
苏梓萱手里捏了一块上好的玄狐皮,色泽鲜亮饱满非常好看,她思量着给薛凤君作件大氅应该不错,杨皇后笑着吩咐:“这块皮子一会给公主包起来。”
正说着话,宫人慌张的跑了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大皇子忽然上吐下泻!”
杨皇后嚯的站了起来,掀翻了一箱子毛皮,苏梓萱都觉得撞的疼,杨皇后好似一点感觉也没有,疾步往外走,苏梓萱和万淑妃还有曹昭仪也跟在后面,宫人一面走一面说:“......突然就发作起来.....已经去叫了太医这会应该已经到了.......”
苏梓萱脑海深处的记忆一下子窜了出来。
曹文吉疲惫的坐在榻上休息,她端了一直备着的莲子羹走了过去:“宫里是不是出事了,瞧你累成了这样?”
曹文吉闭着眼握着她的手:“大皇子突然发病上吐下泻,没人查的出病因,皇上皇后在跟前守了一整夜,今天早上大皇子去了。”
她有些胆战心惊,抓紧曹文吉的手:“你自己可千万小心,不要有什么闪失。”那时候曹文吉是她的所有,半夜里做梦因为曹文吉的突然消失总能叫她难受好几天。
曹文吉的眼里布满血丝,可看着她的时候总是溢满某些东西:“你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才回来看看的,我这就要走了。”曹文吉说着起了身,她担忧的抿了抿嘴:“你自己当心身子。”
大皇子出事的时间跟上一世并不一样,可情形却完全相同。
苏梓萱的脚步更快了起来,很快追上了杨皇后。
杨皇后在她最艰难的时候给予她的温暖和帮助她一直记在心里,她说过会报答杨皇后,就一定会做到。
查看康钧情形的是杨集,他那双大眼睛比第一次见的时候好像更大了许多,人也瘦了不少,青着脸抿着嘴一言不发,杨皇后要苏梓萱扶着才站的住,颤抖的抚摸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儿子半响才能找到自己声音:“大皇子,怎么样?”
杨集的声音很轻却震的杨皇后心神晃动:“危在旦夕。”
杨皇后脚下一软,差点摔倒,眼泪悄无声息的顺着她的眼角滑下,她硬撑着问杨集,却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抖:“你有几成把握?”
“没有。”
杨皇后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杨集的目光扫过杨皇后身后的苏梓萱,微微停顿但很快略了过去。
皇上也很快过来,一起的还有薛凤君和康其泽。
听说大皇子的情形不好,皇上大发雷霆:“治不好大皇子你们都陪葬!”又扶起了站立不住的杨皇后,夫妻两大抵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心距离的这么近。
薛凤君站在了苏梓萱身边,用眼神询问,苏梓萱微微摇头,床上的大皇子又呕吐了起来,苏梓萱深吸了一口气往前站了一步,杨集的眼睛一亮,薛凤君叹息了一声,一旁的康其泽眼神越发幽深,看不见一丝光亮。
“皇上,臣妹有治病的良药!”
皇帝转过了身,皇后满眼希冀的看着,仿佛看着整个世界,皇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竟微微带了笑意:“朕想起来了。”
当时薛凤君中了无解之毒,是苏梓萱拿药救活的。
而这些康其泽都不知道,他笔直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从来没有觉得他们是如此的遥远。
药是苏梓萱自己快马加鞭取过来的,杨集小心翼翼的喂给了大皇子。
杨皇后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生怕下一刻就再也看不到孩子。
苏梓萱垂着眸轻声道:“......这药是我姨娘去世之前留给我的,说是曾经一位云游的和尚给了她的,能治百病,我之前无意中给凤君用过,才知道我姨娘说的是真的,如今就剩下这些......”
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话去圆,苏梓萱只能尽量把这些话说的无从查证一些,以前跟着她姨娘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死无对证,云游的和尚找不见也是意料之中,也难怪薛凤君看见她打算出头会叹息,聪明如他肯定猜测的出这些东西来历不凡,如果说不好,就会惹来无尽的麻烦。
后宫里来来去去好些人都来看望大皇子,皇上一个也没有放进来,大皇子有中毒的征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不可有一丝大意。
众人都在等,皇长子的情形将会牵扯出更多事情,甚至也许会改变如今前朝后宫的局势,这一夜多少人在祈祷,只是目的各不相同。
清晨的曙光撒进了这一间安静的偏殿,大皇子悠悠的睁开眼说了一句:“母后,我饿了。”
杨皇后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宫人慌张的将杨皇后抬回了内殿,皇帝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转身瞧见苏梓萱靠着薛凤君睡的极其安然,有些浅淡的太阳光芒将她的侧脸映照的格外明亮,她浓密的睫毛安静的垂着,像一只停靠在港湾遮风避雨的黑蝴蝶。
皇帝的心里忽然翻涌出不知名的情绪,他转头看了一眼沉默的看着相拥而眠的薛凤君和苏梓萱的康其泽,默默的拍了拍康其泽的肩膀:“你瞧,梓萱功夫那样高,这样的动静她也睡的醒不来,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哪里有过这种情景,你肯定明白是为什么。”
因为苏梓萱靠着薛凤君,而薛凤君能给她安全感,因为苏梓萱完全的信任薛凤君,这种相濡以沫的感情谁也替代不了。
皇上在明白不过康其泽此刻的心情了,他笑着打趣:“她那样的女子,想得到而得不到的人多了去了,你也不用觉得没面子,陈家的陈婉茹听说也是不错的姑娘,朕就给你们赐婚算了,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总好过你一个人。”
康其泽转身看向了皇帝,他漆黑的眼眸仿佛被更加坚固幽深的东西包围,散发着一种阴冷又生人勿近的气息,淡淡说着话却散发着无尽的哀伤:“也好。”他这样说着,仿佛在不会开启心扉,永远孤独的活着。
第51章
苏梓萱从宫里回来没多久宫中就发出了一道圣旨,说苏梓萱的生母王氏贤良淑德封为三品淑人,苏家接了圣旨一片哗然,王姨娘扶正竟然就迫在眉睫,在不能慢上一丝,苏文宇最急切,王姨娘做了三品的淑人,离他做官还能远吗?
苏梓萱便知道这是皇上和皇后奖赏她救了大皇子的功劳,作为女子她的地位已经超然,在没有什么可给予的了,分封她的母亲是给苏梓萱最大的奖赏。
没几日宫里又发了两道赐婚的圣旨,将陈婉茹赐给了康其泽,叫苏梓萱和薛凤君喜结连理,尽管都是赐婚但圣旨却大有区别,尊卑体现的很明显。
陈婉茹却管不得这么多了,这道圣旨让她所有的屈辱和无奈都消失殆尽,整个人又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她抬头挺胸嘲讽的看着曾经嘲讽她的人又转而巴结她,不为所动,不喜不怒。
苏梓萱的婚期是来年金秋十月,算起来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对于这个圣旨她即早有准备又觉得有些紧张,薛凤君来看她,她不自觉的带了埋怨:“怎的定了这样的时间,你也不同我说一声,好叫我有个准备,你母亲对我又一向有意见,若是哪里不周到我岂不是.....”
薛凤君笑着牵了苏梓萱的手,满目柔情:“不要急,万事都有我,我即娶你,那便是一切都准备好了,我怎么愿意叫你受委屈。”
薛凤君做事一向周全,对她只有满心满眼的爱。
苏梓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顺势靠坐在他怀里:“原来我也害怕。”
这一声害怕让薛凤君的心都软成了水:“你怕什么?你难道没有发觉,自我认识你之后旧疾就在没有发作过?我这样子是离不得你的,我有这样大的把柄在你手中一辈子都被你抓的牢牢的,你难道还不放心。”
苏梓萱觉得好笑又暖心,捏着他的耳垂:“你说的是真话?你辈子只有我一个,心甘情愿为我当牛做马?”
薛凤君笑着轻抵了抵她光洁的额头,低低的说话:“是,我愿意为你当牛做马。”
大柳氏被薛凤仁的婚事弄的焦头烂额,根本分不出心思来管薛凤君的事,王家先前说的还好,等到真正谈婚论嫁,什么都难缠,抬去的彩礼被退了一半回来说大柳氏是面上好看,给的东西都是过了气不时新也不值钱的东西,要重新换。
谁家成亲会遇上这样的事情?*裸的打脸!大柳氏被气的心疼,床上躺了好几天,王夫人竟然带了东西来看,大言不惭的劝着大柳氏心胸开阔一些,把大柳氏气的要退婚,王夫人就隔三差五的来国公府骂人,闹的鸡飞狗跳,但婚却是怎么都退不了。
没了柳氏苏熙萱的婚事非常顺利,成亲那日苏梓萱也去了家里观礼,穿着大红嫁衣一脸娇羞的苏熙萱看到苏梓萱,眼里竟然生出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感谢:“若不是公主我没有今日。”
苏梓萱将一朵珠花,簪在了她的鬓边:“康其柯并非良人,有一日你别怪我就好。”
这一刻她心里陡然生出几丝对这时代女子的同情,有些女人在要强也没能强过时代给予女人的枷锁和沉重的负担。
苏熙萱淡淡的笑了笑:“我没有公主的能耐没有公主的命,能嫁给康其柯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奢求。”
苏梓萱有些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苏熙萱有特别清晰的自知之明,能准确的定位自己的身份,看清眼前的形势,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断,但有时候却强不过命。
大 红的花轿在暮色中抬出了大门,鞭炮声唢呐声听起来异常欢喜,内宅的妇人们都围着苏梓萱,孔氏却拉了苏梓萱低声说话:“.....前几天来了个叫花子,说他 有咱们家二小姐的信物,要娶二小姐为妻,你父亲知道后亲自过问,没想到那乞丐手里拿着的东西确实是真的,你父亲很生气将梦萱说了一顿,关了起来,家里忙乱 也没来得及同你说。”
孔氏的眼亮的吓人,直直的盯着苏梓萱,好似在等着苏梓萱宣判苏梦萱的命运。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说不得也是当时逃难的时候丢的,对于苏梦萱,她已经不需要多做什么了,因为生母被休这一样也足以叫她万劫不复。
苏梓萱便淡淡的:“这个一切都要父亲定夺。”
孔氏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试图说服苏梓萱:“那叫花子样貌到也周全,咱们这样的人家给他也家业叫他安身立命完全可以,以后梦萱也不见得就有多苦,你是知道她的,她母亲是那样歹毒的人,被休之后连带她的名声也差,想嫁个正经人家是不能的。”
但苏梓萱并不搭话,说了几句孔氏也就不再说这个话题,又希望苏梓萱能将她儿子引荐给海渊先生做弟子,苏梓萱烦不过只好起身走开。
这里的苏侯府的花园渐渐的也种上了梅花,虽不及原先的繁茂却也算小有规模,苏梓萱坐在了亭子里。
有人走了过来,苏梓萱转身看时才知道是苏梦萱。
这才几日她就瘦的失了样子,双眼凹陷,看起来又黑又大,乌沉沉的,站在苏梓萱跟前:“那个叫花子是不是你派的人,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苏梓萱轻笑了一声:“你怎么这么会想,你觉得现在的你还用得着我对付?”
苏梦萱一下子涨红了脸,胸口剧烈的起伏,好似蕴藏着极激烈的情绪,声音尖锐:“苏梓萱!你不要欺人太甚!”
苏梓萱实在不耐烦同苏梦萱纠缠起了身向外走:“不管是谁,你也快要成亲了,我是你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好为婚后的事情做准备!”
苏梦萱好似受了极大的刺激想扑到苏梓萱跟前,跟着苏梓萱的侍女立时挡了上来,苏侯府的下人看到情况不对忙也凑了上来将苏梦萱拖走,苏梦萱怔怔的看着苏梓萱远走的背影,忽然觉得很恍惚,好似也没过多久,她生活中的一切都变了......
苏文宇即便在不喜欢苏梦萱,叫苏梦萱嫁给叫花子的事还是做不出来,他选了个家境一般只有个老母的秀才,叫杨亮的,说起来也还有些能耐,读书不错,年纪还小,在努力几年说不得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官。
苏梦萱却寻死觅活,从她懂事起,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日会嫁给这样贫寒的人,她的夫婿怎么也该是文武双全骑着高头大马的官二代,就像陈婉茹嫁的那样,所有人都羡慕追捧。
苏梓萱已经不怎么将心思放在苏梦萱身上了,不管杨亮或好或坏,苏梦萱将来都不会过的好,因为她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天气转暖之后很快就热了起来,小豌豆已经开始学走路,嘴里总会发出爸爸妈妈的声音,她算说话晚的孩子,却走的早,才不到一岁已经能走上几步,却常将胖嘟嘟的自己累的喘气,逗得众人大笑。
薛凤仁大婚,苏梓萱待嫁之身并不好去,叫人送去了大礼。后来听说成亲当日王夫人又骂了来迎亲的人,说这些人说的话不讨喜,是大柳氏故意气她,薛凤仁像个泥菩萨一般只是微微笑一言不发,迷那些少女神魂颠倒,却叫有阅历的长辈们看的摇头。
反正从薛家跟王家议亲开始,事情就没有少过。
第 二天认亲,大柳氏牟足了劲要为难打压王英,敬了茶也不叫起,王英嚯的起身力气大的竟然掀翻了一张大理石桌面的桌子,砸断了两个丫头的脚趾骨,将茶水泼了大 柳氏一身,她自己还装着晕了过去,大柳氏气的翻白眼,王英不但有蛮力,更重要的是她比王夫人更有脑子,更懂得使用别人的同情心,更难对付。
定国公府算的上鸡飞狗跳,大柳氏一刻清闲的时候都没有,薛凤君和苏梓萱的婚事又完全是宫中操办,用不到大柳氏,她竟然也没有机会做什么手脚。
苏 熙萱和康其柯成亲后,过的还算和谐,她的面色看起来不错,整个人更加漂亮了起来,虽然苏萍荷没事总喜欢为难她,但大体上还算可以。康其泽成亲,她作为名义 上的长嫂事情也不少,至少要招待来客,苏梓萱今日也来,但只来了片刻,又有一大群贵妇簇拥着,她只远远的看了一眼,连身也近不得,苏梓萱也就过两日要成亲 了,很快就离开了。
忙忙碌碌一中午,陈婉茹终于娶进了们,说起来做姑娘的时候苏熙萱和陈婉茹是有过节的,为了苏梦萱她没少跟陈婉茹较劲,陈婉茹是个心眼小的,只怕以后相处还有些困难。
苏熙萱皱着眉头一路往回走,想换身衣裳。
她住在晋王府角落的院子里,只有小小的一点,但也已经算是康其柯的恩赐了,进了院子竟也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没有,想来都去了前头看热闹,屋子里传来的男女嬉闹声让她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你成了亲心里就只有你们家那位,哪里会想着我?”
“宝贝,我心心念念全是你,娶那个夜叉不过是全不过情面而已,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女子又咯咯轻笑起来:“这到不难,你以后叫她不要穿大红的衣裳,我心里才信你。”
康其柯轻笑一声:“这个有什么难处!”
接着便是叫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
苏 熙萱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康其柯早早就说过他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所以她才费尽心思要嫁给康其柯,她以为最多以后就是容忍妾室,却没想到他原来处处留情, 还跟苏梦萱勾搭在一起!嘴里还那样说她,无情的将她踩在脚底!她觉得一切好像全部坍塌了一般,脑子里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里头没了声息,苏熙萱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泪流满面,她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裳,擦干了眼泪,原路走了回去,她不知道她心里还在期望,或许康其柯只是随便应付一下苏梦萱,只是在玩弄苏梦萱,他的心里最在乎的人其实还是她。
第52章 完结
喧闹声逐渐褪去,连大红色都淡了起来,眼前的男子她早在少女时期就一直钟情,如今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也风华正好,刚刚嫁了他做妻。
陈婉茹满目娇羞甚至有些微的迷醉,但她看不到康其泽眼里的幽深冷漠。
康其泽只觉得眼都被这红色惹的有些酸涩,他甚至几乎看不清陈婉茹的样貌,只觉得一片模糊,这样的时刻,心里那个人的样子却越发清晰,越发刻骨。
陈婉茹站了起来向康其泽走去,康其泽却决然的转身离去,只留下陈婉茹怔愣的站在原地。
新婚之夜康其泽根本没在婚房渡过,陈婉茹一夜难眠。
苏熙萱早早的洗漱了换了一身大红的衣裳坐在榻上等,暮色渐渐浓重,前头的喧闹声也渐渐消失,她才看见喝的微醺的康其柯有些蹒跚的走了进来,他的面庞因为酒的原因染上了红色,娇艳如一朵桃花,让她看的出神。
康其柯笑着坐到苏熙萱身边搂住了苏熙萱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低低的同她说话:“以后不要穿大红色的衣裳了,我还是喜欢你穿桃红色的样子。”
苏熙萱的心好似被从中间扯开,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屈辱。
如果不是下午听到了康其柯和苏梦萱的话,此刻康其柯这样对她说,她一定会欢天喜地的按着康其柯的说的来做,康其柯将她摸的清清楚楚,她却觉得眼前的男子何其陌生,那个温文尔雅满腹诗书,对她钟情的康其柯到底去了哪?
这一夜极尽缠绵,苏梦萱却泪流满面,心如死灰。
火红的嫁衣缀满了五彩的宝石,华丽的凤冠好似耀眼的凤凰,这样极尽华丽富贵的嫁衣和凤冠穿戴在苏梓萱身上,一点都不喧宾夺主,反将她的美发挥到了极致,万物失色,只看得见眼前的女子。
皇帝哈哈笑着对着下头的薛凤君和苏梓萱说了几句祝福的话,杨皇后却看得出皇帝的勉强,到底是自己心底的那个人,不管表面看起来怎么样,心里面一定非常难受。
便是一旁站着的晋王康其泽也面色不佳。
独独新郎薛凤君笑的格外灿烂竟带了几分傻气。
杨 皇后在心里感慨,苏梓萱做女子也算是做的极其成功了,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三个男子全心全意倾心于她,她又得那样的容貌,那样的功夫,便是连她这个皇后都及不 上,有些时候甚至要巴结苏梓萱,她心里泛起几丝嫉妒和不满,但很快压了下去,她这样身份的人,若是被嫉妒蒙蔽,那距离身败名裂也就不远了。
大红的喜绸两头,一头牵着苏梓萱一头牵着薛凤君,鼓乐奏响,说不出的喜庆欢乐,这个世上总有让人觉得万分奇妙的东西,让两个陌生的人相互爱的深入骨血,不能分开彼此。
轿子微微摇晃起来,帘外的景色不断变化,此刻的苏梓萱觉得恍惚的好似不是真实的,以前的她想过很多种结婚的景象,只是从来没有料到有一日她结婚会是一场盛事,万人空巷。
外头攒动的人头,喧闹的声音都足以说明,这一场婚礼有多么的受人瞩目。
上辈子她只是个平凡的女子,平凡的做着每一个女子都会做的事,她渴望一场认真的爱情能结出婚姻的果实,做一个幸福的妻子和母亲,在人流川息的大街上微笑,却平凡无光。
这里她却受着万众瞩目,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成千上百的人,她的丈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这一切好似在做梦,她觉得骄傲却又同样欢喜甜蜜。
轿子终于停了下来,喜婆笑着叫薛凤君背上苏梓萱,候着的众人欢呼起来,鞭炮声震耳欲聋。
观礼的人们看着新娘子这样的美貌在看人中龙凤的薛凤君,心里也不免感慨,护国公主也就只有文王殿下配的上。
跨过了火盆进了正堂,上头端坐的是定国公和大柳氏,定国公笑的老怀大慰,大柳氏却有些勉强,她这几日身体一直不行,也没有精力来管薛凤君的事情,没留神就到了薛凤君和苏梓萱成亲的日子。
一个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又权势滔天的继子媳妇,还有个奸诈狡猾无恶不作的儿媳妇,这两个放在一起她以后哪里会有轻松日子过?
大柳氏想到这里觉得半面脑袋又抽着疼了起来。
司仪高声喊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苏梓萱便从垂着帘幕看向薛凤君,穿着大红喜袍的他好像连脸颊都红了起来,颇有些红光满面的感觉,双目亮的几乎有些吓人,这样凉爽的天气,额头竟然还有汗珠,对上苏梓萱的目光,便毫无形象的咧嘴一笑,傻里傻气,苏梓萱抿嘴轻笑。
送入洞房。
侍女和贵妇亲戚们簇拥着两人向婚房走去。
游廊里火红的山茶花开的如火如荼,好似要同今天的新人一比高下。
陈婉茹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着,眼里除了淡漠便只剩下恨意。
“......他心里眼里都只有护国公主,娶你不过是皇命难为,自然不会碰你,你以为你算什么,不过是个贴上来的贱货!”
苏萍荷刻薄狠毒的话语好似还在耳边,陈婉茹渐渐收紧了手里的帕子,指甲也掐到了肉里。
有人迎上来想同她说上两句,陈婉茹一声不吭,那人便无趣的退到了一边。
婚房里闹哄哄的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苏梓萱和薛凤君,薛凤君有些笨拙的替苏梓萱将凤冠取了下来:“你快歇一歇,这东西沉的很,来,在喝点水,天也热的厉害。”
苏梓萱被逗的笑了出来,捏住了他的耳垂:“说实话,你是不有些紧张?”
薛凤君便又难得的羞涩起来,声音却无限的温柔:“是有一些,昨天夜里没有睡着,今天早上衣裳都穿错了几次,被荣静笑话。生怕自己做的不好,又担心忽然有什么变故,不能把你顺顺利利的娶回家,到现在心里才稍微踏实了点。”
苏梓萱搂着薛凤君的脖子低低的笑:“我心里很高兴。”
心心念念的人儿,连梦里都满满的,现在终于搂在了怀里,放开了心里的禁制,身体就遵从了最本能的感受。
薛凤君揉捏着苏梓萱柔软细腻的手,将苏梓萱整个人都搂在怀里,那惊人的弹力和柔软挤压在他两腿之间,他全身的血液都朝着一处涌了过去。
苏梓萱愣了愣,低低笑着亲了他的面颊一口:“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性急。”
薛凤君猛的将苏梓萱又向怀里拉了一把,两个人就密密的贴合在一起:“你在这样笑话我,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荣静在外头喊了好几次,叫薛凤君去前头陪酒,薛凤君才姗姗从房子里走了出来,荣静讶异的看着薛凤君,薛凤君皱起了眉头,荣静才忙垂下了眼,指着薛凤君一侧的面颊:“您脸上有东西。”
薛凤君用指头摸了一下放在眼前看,殷红的颜色可不就是苏梓萱的唇脂。
荣静等了半响不见薛凤君说话,抬头在看见薛凤君竟然在傻傻的笑,脸上的唇印还在,这样的景象看的他目瞪口呆,雷的外焦里嫩,王爷这可真是中邪了!
薛凤君一走,苏梓萱就扶着床边笑了起来,玳瑁端了茶水上来,也跟着抿嘴笑,苏梓萱指着玳瑁:“我笑我的你笑什么?”
“您这样高兴,奴婢心里也高兴。”
苏梓萱起身走到梳妆镜前,打量这里面的女子,眉眼之间盛满甜蜜的笑意,仿佛一朵盛放的桃花,妖娆美丽,她摸着有些泛红的脸颊,喃喃自语:“我看起来很高兴吗?”
“是呀,难道您自己不知道?”
她自己知道,嫁给薛凤君她心里很高兴。苏梓萱忽然就更加欢喜了起来,她喝了些茶水吃了些点心,就歪在榻上歇息,还没怎么睡着,薛凤君就已经回来,她猛的睁开眼,见着一双灿若星辰的眼里满满的都是宠溺和爱。
苏梓萱搂住薛凤君的脖子,苏梓萱这样主动让薛凤君很欢喜,顺势将苏梓萱抱了起来:“怎么在这里睡,夜里凉的很,也不害怕着凉。”
薛凤君将苏梓萱放在了床上,还不及起来,苏梓萱轻笑着勾了他一把,两个人就在床上滚成了一团。
分不清是谁先下的手,反正情到浓时,爱到深处,总会有许多顺其自然,衣服剥掉了大半,几乎*相见,薛凤君却怎么也找不见入口,苏梓萱也是外行找不见正题,两个人便搂在一起在床上翻来滚去。
到底还是成了事,却有诸多尴尬。
等到结束,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看着对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人这辈子有个人能和你一样在这样的时刻尴尬羞涩欢喜,那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