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尔氏看起来天真烂漫,扑扇着水灵灵的双眼:“马佳格格也得王爷的喜欢,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比的了!”
马佳格格笑的有些勉强,牧瑾她总是这么招人喜欢,即便有那样的过去,弘晖也还是将她捧在手心上,她看了一眼一旁桌子上美玉一般芝兰玉树的弘晖温润的外表下那一双眼总闪着漆黑淡然的光,也是一位人物.......
吃了年夜饭都往出走,弘晖站在廊下略等了牧瑾片刻,只董鄂氏偏偏又多问牧瑾几句,怎么才能吃的好,怎么才能睡的好,见弘晖还等着笑着道:“大伯先走一步,我跟大嫂多说两句,吃不了大嫂的!”
弘晖便看牧瑾,牧瑾瞧了一圈跟着自己的人,微笑点头,董鄂氏只觉得刺眼,瞧着弘晖走了才又问:“......夜里睡觉也睡的不大好,不知道嫂子有什么方子,也说给我听听。”
这种事情有什么方子,说到底营养跟的上心里不存事情,平日里适当走动,夜里自然就能睡的好,可董鄂氏又问,若是什么都不说,对上如今的董鄂氏到显得她有什么心思。
董鄂氏挽着她的胳膊一面走一面说。
牧瑾总觉得不大舒服,稍微朝着她远了些。
到底夜色深了,前头虽有人打着灯笼到底还是黑黝黝的一片,前面走着主子,后面跟着格格丫头们,不知道是谁轻喊了一声,忽的就乱了起来。
第44章 生了
弘晖走的并不远,听的丫头们的呼喊声,只觉得眼皮子一跳,转身就往回走。
董鄂氏和牧瑾都摔倒在了地上,只是偏巧董鄂氏倒过来摔到了牧瑾身上,牧瑾身子底下还垫着个脸色不大好的夏青,丫头婆子们围了一圈,弘时的那个格格呆呆的立在一旁,借着微弱的灯光还能看见她惨白的脸色。
丫头们着急扶着董鄂氏起来,董鄂氏半响先起不来,压的下头的牧瑾腿疼,弘晖青着一张脸:“两个婆子把二奶奶扶起来!不知道下头还有大奶奶!”
婆子们不敢怠慢,搀着董鄂氏的胳膊两头抬起来放在一遍。
冰凉的地面刺的董鄂氏一哆嗦,她摸了摸肚子转头看弘晖软语同牧瑾说话:“有没有哪疼?”
“觉得还好,肚子只是有点涨涨的,亏的夏青垫了一下。”
弘晖长出了一口气,解了自己的大氅铺在地上,抱着牧瑾坐到上头,下面的夏青才算彻底解放。夏青扭了腰动不得,弘晖吩咐了一声:“把夏青抬回去先歇着,一会就让大夫看。”
董鄂氏握紧了拳头,半响才记起来哭:“这是怎么了?走的好好的只觉得后面有人推了我一下,我一倒竟然连累了嫂子,亏的是没事,不然我可是.....”
牧瑾握着弘晖的手,温和的同董鄂氏说话:“不说那么多,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
董鄂氏一肚子的话咽了回去,只干干的道:“觉得还好。”
只片刻太医过来了,前头走了的胤禛、福晋、李氏和弘时又折了回来,福晋低头询问了几句,听得太医说都无大碍可以挪动,才松了一口气,李氏张口就骂跟着的婆子们:“怎么做事的?怎么就让奶奶们摔倒了,若是有一星半点的差错,你们有十个脑袋也不够陪的!”
有个婆子跪下来:“奴婢,奴婢瞧见是黄格格推的二奶奶!”
李氏看了一眼发抖的黄格格,怔在原地半响说不出话,好歹肚子里也是她的孙子呀......
婆子们抬了春凳过来,弘晖亲自抱着牧瑾躺好,渐渐走远还能隐约听到黄氏的哭声。
温暖的屋子让人每一块肌肉都放松了下来,刚才一折腾牧瑾又昏昏欲睡了起来,弘晖半躺在她身边轻拍着她:“困了就睡,爷在跟前。”
等到牧瑾睡着,弘晖才起身去了丫头的屋子,夏青被压的扭了腰,躺在床上不能动,见弘晖进来,着急的道:“您可不知道,二奶奶差点就压在奶奶的肚子上,亏的奶奶往后退了两步也只坐在腿上,拉又拉不起来,刚要不是访蔓在跟前护着指不定还要下黑手的!”
访蔓将自己手上的两道抓痕亮了出来:“奴婢瞧着二奶奶在上头,想要拉起来,不知道谁就挠了两下,奴婢吃痛只能松开。”
也就是说要不是弘晖及时到,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弘晖眼里晕染着凌烈的光,问访蔓:“那你们怎么看?”
“您可能不大知道,二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对奶奶很有意见,二爷院子里的人有几次故意就犯到了奶奶手里,奶奶想着二奶奶有身孕身子又不好,一直没当回事,只今儿晚上见了,二奶奶确实是阴阳怪气的。这些事情原没有什么证据,说了也是空口白牙,但爷既然问,奴婢就要说出来。”
董鄂氏到底是.......
弘晖微微颔首:“还有没有什么?”
“二奶奶为了那个黄格格气的不轻,闹过好几次的。”
事情似乎已经明了了起来,但董鄂氏为什么就对牧瑾这么不满,仅仅是因为牧瑾也怀了身孕?
弘晖起身出了屋子,朝外头的王峰交代了几句,自己便又进了正屋。
夏青扭了腰却高兴的不行:“爷对奶奶可真好!”
访蔓疼惜的轻点了点夏青的脑袋,半响也笑着道:“爷肯定能查出来出了什么事,这样总比让奶奶费神好。”
一夜无事,三个孕妇到底都没有大碍,但大年初一的喜气还是有所减少,牧瑾躺在炕上外头也只隐约听到鞭炮声,有了孕妇放鞭炮这些都是要忌讳的。
早起胤禛父子三个又去了宫中,参加完了宴席才回来。
进了后院见胤禛走远,弘晖朝着弘时道:“走吧,咱哥两也喝几杯。”
弘时不大愿意单独面对弘晖,但对上弘晖不容置疑的语气和神情,他犹豫了半响还是点了头。
早春的梅花开的正好,烫伤一壶好酒摆上几样下酒菜坐在亭子里赏梅实在是在风雅不过的事情,但弘时的兴头并不高,只低着头喝酒。
听得弘晖问:“二弟妹可还好”
“还好吧。”弘时没听的有什么大动静,想来应该不错。
弘晖见弘时酒杯里的酒水没了,又给他满了一杯:“当时你曾求娶过牧瑾这些我都知道。”
弘时手里的酒意抖,差点撒出去:“哥哥说这些......”
“以前不曾跟你说只觉得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没必要放在心上,如今说还是一个意思,事情都过去了,实在没必要在说,我不放在心上,你也别放在心上。”
弘时抬眼,看的见弘晖眼底对冷清默然的情绪,这话又何尝不是威胁?他有些苦涩的低头道:“哥哥说的对,是过去了,也请哥哥不要放在心上。”
弘晖看了一眼王峰,王峰忙将一沓子纸放在弘时跟前,弘时疑惑的拿起来,渐渐的脸色越来越黑。
弘晖在一旁道:“这事情我也只说给你听,只咱们兄弟知道就行。损失一个格格没什么,到底他肚子里的孩子在就行,嫡妻却受不得这样的事。但却在没有下一次了。”
弘时几乎揉烂了手里的一团纸:“哥哥说的我都明白........”
董鄂氏躺在床上搂着肚子听马嬷嬷说黄格格的处置:“......李侧福晋当然是不同意把黄氏关柴房的,说是就快生了,好歹等生了在说,福晋在这事情上是不会太勉强的,李侧福晋又闹腾自然就答应了,只说等孩子生了在处置的。”
董鄂氏恨恨的道:“果真都是好运气,枉费咱们筹谋了那么久!”
只没料到弘时会突然出现在屋子里,董鄂氏吓了一跳:“爷...爷怎么来了?”
弘时狰狞着一张脸冷笑:“筹谋什么?筹谋着把别人肚子里的孩子都折腾掉?筹谋着把大嫂折腾出事,把黄氏也折腾费了,你好一家独大?!”
董鄂氏吓的腔调都变了:“你说什么?胡言乱语什么?!”
弘时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自己没朝董鄂氏的脸上甩一巴掌,只将个茶碗摔到地上:“我就是之前求娶过又怎么样?跟现在又有什么关系?你何必非要对她下手?!你也是怀着孩子的,难道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果真就这么恶毒?!你以为你废的了黄氏?爷告诉你,只要爷在,谁都休想!”
董鄂氏又气又急,到底弘时是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她大哭着道:“我恶毒我没同情心?你怎么不说你满闲满眼的都是那个狐狸精.......”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让董鄂氏都忘了哭,她捂着自己的脸颊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弘时:“你打我?你为了她打我?!”
“你不配说她!”
弘时大步出了屋子,董鄂氏凄厉的哭了起来,都是贱人!通通都是贱人!
牧瑾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丫头们陪着猫儿在一旁玩耍,看见弘晖猫儿欢快的跑了过去:“阿玛!”
弘晖笑着抱起了女儿,走到牧瑾身边:“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牧瑾笑着道:“都好,没什么不舒服的。”
见弘晖在跟前坐下,才问:“昨晚上.......”
“是董鄂氏下的手。”
牧瑾垂眸道:“我也猜到了,只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
牧瑾大抵是不知道弘时的事情的,那便还是不知道的好,否则以后见了面只会尴尬,弘晖捏了捏女儿的脸颊,将她放在地上:“她想比你在这王府拔尖,想要压过你的风头。”
即便想要拆穿董鄂氏只怕也不容易,但要让牧瑾当做没有发生又不大可能,牧瑾揉捏着躺椅上的毛皮褥子,弘晖仿佛看来了她心中所想:“我已经替你出气了.......”
牧瑾不解。只见有个小丫头从外面进来道:“二奶奶突然发动了!”
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么,怎么又会突然早产?
董鄂氏生孩子,弘时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四福晋叫人去找:“去把弘时找回来!”
见了红,羊水也破了,但宫口开的慢,胎位也不正,一个产婆给董鄂氏揉着肚子,另一个道:“还是快点喝催产药,不能在耽搁下去了!”
情形听着并不好,院子里的丫头几乎飞奔着忙碌,董鄂氏痛的先是大声哭喊,到后来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院子仿佛沸水一直在翻滚,到了夜里灯火通明,照的仿若白昼一般。
胤禛换了衣裳坐在床上同四福晋说话:“这都一天了.......”
四福晋叹气:“听说情形不怎么好。打怀上就不太顺当,这又是早产。”
有丫头从外头进来:“二奶奶生了!”
胤禛显出了几分急切:“男孩女孩?”想来他也是盼望着长孙的出生的。
第45章 又来一个
胤禛显出了几分急切:“男孩女孩?”想来他也是盼望着长孙的出生的。
丫头道:“是个五斤二两的格格。”
四福晋眼里的光华一闪而过:“二奶奶和孩子可都还好?”
“奴婢过来的时候听着还好。”
四福晋念了一声佛:“平安就好。”
胤禛寡言,即便心里并不高兴,也不多显。四福晋只当不明白胤禛的心思:“累了一天了,王爷早些歇下吧,我在去看一眼才放心。”
董鄂氏身上已没剩下多少力气,孩子生出来只觉得一下子轻松了,疲惫也涌了上来,撑着力气问:“男孩女孩?”
稳婆将洗干净的小格格送到董鄂氏跟前,让董鄂氏看了一眼,董鄂氏一看顿时觉得多半的心都灰了,怎么是个格格,怎么老天就要这样对她?即便没了弘时的心,她只一个儿子傍身也足够了,可是老天就是不让她如愿!
外头还能听见李氏急切的声音,片刻之后也安静了下来,想来听说是个格格,在也不愿意多待了,董鄂氏觉得憋了这么久的气,好像一下子泄了,在强硬不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牧瑾正要睡,访蔓从外有进来:“二奶奶刚生下个格格。”
牧瑾对这些事情不大感兴趣:“知道了,约束着下头人别表现的太过高兴了。”
访蔓道:“奴婢知道。”顿了顿又道:“不过听着情形又不大好了,太医都守在了院子里,好似产后血崩。”
董鄂氏的情形要是放在现代早剖腹产了,哪里用的着受这么多的罪。但是牧瑾同情不起来:“这些事情你别太刻意的去打听,这么大的事咱们自然就知道了。”
访蔓忙应了一声。
二奶奶身子不好,洗三必定是不能办的。马嬷嬷劝着道:“这也是体恤您的意思,无论如何现在没有什么比您的身子更重要。”
董鄂氏苍白着一张脸,虚弱的一笑:“也别说的这么好听,不过是因为我生个是个格格罢了。”
马嬷嬷道:“哪里的话?当时大奶奶生的是个格格不也好好的,您又不是不能在生了!”
董鄂氏不想在这话头上多说:“黄氏呢?”
“李侧福晋接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董鄂氏闭了闭眼:“不要让黄氏有事。”
马嬷嬷立时就明白了董鄂氏的意思:“奴婢知道了!”
董鄂氏下红不止,淅淅沥沥的到了孩子满月,也只勉强能下地见人,不过好歹算是控制住了,牧瑾眼见着要生了,又跟董鄂氏关系不好,弘晖便跟四福晋说了一声:“快生了,最近也不大舒服,到时候就不让牧瑾过来了。”
上次的事情四福晋虽不知道实情,但还是有些怀疑,弘晖这样说她便答应:“在没什么比身子重要,到时候人多又吵闹,就不用过来了。”
李氏拉着过来的怀恪诉苦:“......等了那么久,金子一样供着,结果就生了个瘦巴巴的丫头!只还妒忌那些格格们,难道要我的弘时没有子嗣?”
怀恪柔声劝:“年纪不大,又不是不能在生了,黄氏肚子里不是还有一个,一准是个阿哥!”
怀恪说的李氏也高兴了起来:“你也瞧着是个阿哥?我也瞧着是,肚子尖尖的,看着就喜庆!”
说了半响才想起女儿还没有身孕,便低声道:“你呢?怎么没有动静?”
怀恪垂眸掩住眼里的苦涩:“这个事情也急不得。”
李氏皱眉道:“那你把那妖精生的儿子先在身边养一个,总归不能膝下空虚!”
她没那心思,只敷衍的点头。李氏又着急让人给怀恪找生孩子的药单,务必要怀恪也怀了身孕。
牧瑾的屋子里丫头正在读书给牧瑾听,猫儿在院子里玩的高兴,看见怀恪叫了一声:“姑姑!”这孩子就是乖巧,怀恪心想。
牧瑾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听说也就是这几日生,肚子很大,但她的气色不错,眉眼之间是舒展的笑意,明媚亮丽,丝毫不见怀孕的邋遢和萎靡,笑吟吟的道:“快进来坐。”
怀恪甚至有瞬间的迟疑,半响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在炕上对面坐下,丫头们上了茶,怀恪问牧瑾:“三格格满月你怎么没有过去?”
“都快生了,笨手笨脚的怕过去碍眼。”
怀恪笑了笑:“到没想到香怡成了阿玛的格格了,以前都玩的不错。”
“可不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竟没有多余的话可说,大抵牧瑾过的太好她过的太不如意,好多话都不怎么说,她见对面的牧瑾皱眉。
“怎么了?”
“肚子有些疼。”
四福晋这边也坐了不少客人,丫头匆忙的进来:“大奶奶要生了!”
四福晋一时便顾不上亲戚了,众人也都道:“您快过去,生孩子是大事!”
董鄂氏的娘家人都在董鄂氏的屋子里,外头丫头进来道:“大奶奶要生了,福晋过去看着了。”
董鄂氏冷笑,连个满月宴的风头都要跟她抢?!
福晋赶过去的时候弘晖已经在跟前了,没想到怀恪也在:“你去那边吧,这边我看着。”
“刚还在说话,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动静,已经进了产房了。”
四福晋点了点头,进了正屋,猫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躲在弘晖跟前,四福晋将猫儿抱在怀里:“你额娘要生小弟弟了。”
猫儿问:“那额娘疼不疼?是不是要流血?”
“从哪听的这些?”
“二婶娘生三妹妹就流血了,痛的都叫唤!难道生弟弟不疼?”
四福晋心疼的将猫儿搂在怀里:“真是个可人的孩子,你额娘没事,一会就出来了。”
稳婆是早就备好的,就住在下人的屋子里,牧瑾一有动静就凑到了跟前,毕竟是二胎了,孩子虽说壮实一点,但并没有头胎那么艰难。
三格格的满月宴众人的注意力忽的都转移了,只说:“不知道会生个阿哥还是格格?”
连董鄂氏都一心放在了安居院,有专门的丫头等着消息,只为看看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郭络罗氏在屋子里低声念佛,保佑奶奶生个阿哥,那么往后她们这些人生孩子奶奶才不会太过在意。
苏尔氏依着窗户暗想,奶奶生了孩子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承宠了,那么到时候能分给她的不知道是多是少?
弘晖站在产房外头抿着嘴一言不发,产房里的产婆喊着:“看见头了,快了!快了!”
满月宴马上就要结束了,从早上起也不过三个时辰,牧瑾便顺当的生下了一个七斤的大胖小子!
众人都起身忙着去道贺,董鄂氏的院子忽的就冷清了起来,董鄂氏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意,这难道是报应!
四福晋欢喜的抱着孙子不撒手,朝着丫头道:“快去给王爷报喜!”
前头的胤禛得了消息,男客们都拱手恭喜,胤禛难得的露出了个笑意:“同喜!”
牧瑾虽然疲惫但还有些力气,丫头们侍候着她换了衣裳,又将被褥都换了,才不过片刻弘晖就走了进来。牧瑾抿嘴笑:“我都没瞧见孩子,想来也皱巴巴的不好看。”
弘晖眼里带着笑意,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好看的很,眼睛像你,嘴巴和鼻子像我。”
牧瑾的眼亮晶晶的:“男孩子还是像你的好,像我不大好。”
“都好.......”
前头客人走了,胤禛难得的踏足了弘晖的安居院,四福晋怀里胖嘟嘟的孩子看的胤禛心都跟着一软:“这小子可真胖!”
四福晋笑道:“您试试,抱着都压手。”
弘晖同牧瑾说了几句话,牧瑾睡着了他便出来了,自己的儿子从出生自己还没沾过手,先是额娘,后是阿玛,没人想着要他抱一抱。
不过弘晖也不急,坐在椅子上一面喝茶一面等,终归还是要到他手里的。
牧瑾生了小阿哥的消息传回家里兆佳氏自然高兴,隆科多也是高兴的,生了阿哥女儿的地位稳固,那么佟家的利益也才能最大化。
阿穆鲁氏府上,更根正骂给她梳头的小丫头,泰德她平时见不上不说,见上了也只是说几句,院子里还有两个妖精等着,她一点都不受宠爱,丫头传了消息来:“大姑奶奶生了个小阿哥,后天洗三,夫人问您去不去?”
更根一怔:“什么?生了个阿哥?大人孩子都没事?”
丫头听这语气竟然是盼着出事的样子,越发不敢多说:“听说是好的。”
更根气的摔杯子:“不去!”怎么偏偏一个两个都比她好?!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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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洗三
小两把上簪着菊花纹珐琅彩步摇,一面又有一朵金边牡丹绒花,光洁的额头上勒着一条妃色的抹额,上头镶嵌的红宝石跟眉间的胭脂痣交相呼应,看起来富贵风流。身上穿着绣刻丝瑞草云雁的大衣,下面是一条石榴红的百褶裙,手腕上的一串碧玉手链又挑出一抹亮色,虽然低调,却又惹眼。
更根看着炕上坐着的光彩照人的牧瑾,嘴角勉强带着笑意,身旁的小姑子庆真还不知趣的道:“瞧瞧那串手链,我可是见过的,贵的吓人都快上万两银子了!”
更根的脸色几乎维持不下去,她本是不想来,但没料到婆婆也是知道的,备好了贺礼才把她叫了去:“雍亲王府长孙洗三是个大事,以前没有亲戚情分攀不上不去也没什么,现在即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就一定要过去。你带着庆真一起,让她也见见世面。”
更根隐约感觉到因为牧瑾的身份婆婆对她有忌惮,她不想被婆婆识破自己跟牧瑾不和,只得装着欢喜答应。
兆佳氏坐在牧瑾身边,一直笑的何不拢嘴,一旁的云悠偶尔也凑趣说几句,牧瑾也很给云悠面子,一口一个嫂子叫的亲热。如今的云悠虽跟以前还是一样没有什么好相貌,但谁都看得出来她在夫家有地位,就连牧瑾都刻意给她做面子,便没人敢小瞧轻视她,“玉二奶奶”也叫的多了几分巴结。
苏尔氏侍候在一旁,看见上首坐着的表姐,嫁了人到比做姑娘的时候打扮的光彩多的,仔细瞧似乎也没先前那么黑那么胖了,头上一支水晶发钗就看的出她并不落魄,相反还是很有钱的,她半天才扯出一个笑意,在后头道:“表姐。”
云悠转头见是苏尔氏,笑着点头:“苏尔格格。”
姊妹两原就没有什么和谐的关系,现在苏尔氏是弘晖的格格,从某些方面来说,已经成了她的对立面,她不咸不淡但也不失规矩,苏尔氏的笑意僵在了脸上。
庆真跟着更根转眼瞧见香怡:“呀!不是表姐么!”
一屋子的人拉拉扯扯竟都有些关系。香怡笑着朝庆真点头,福晋怕牧瑾这里忙不过来,因知道她们有些关系所以才叫她过来看着帮忙。她起身笑着招呼更根和庆真,更根大抵知道些香怡的事情,看见香怡就多了几分冷淡,香怡笑了笑:“是大奶奶妹妹么?以前竟没怎么见过,如今也是花一样的人物了!”
更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你跟牧瑾玩的时候我知道你!”她仿佛是在强调什么似的。
牧瑾?有这么称呼亲姐姐的?可见关系确实不好,香怡眼眸微转:“按理我该叫你一声表嫂的,你们成亲我也没去道贺,想来表嫂跟表哥一定很恩爱的。”
说到这话更根立时就尖锐了起来:“这些关你什么事?你管好自己就行!”
香怡仿若没有听来更根的愤怒,越发笑的真切:“大爷宠爱大奶奶,表哥跟表嫂又恩爱,这就是极好的事情了!”
更根仿佛受了极大的侮辱和讽刺,恨不得朝香怡啐了一口,牧瑾凭什么就要比她过的好?!
胖胖的小元宝除过吃就是睡,不哭不闹特别省事,牧瑾怜爱的摸了摸儿子的脸颊:“这孩子到会疼人!”
兆佳氏笑着道:“那是你有福气,如今儿子也有了,若是在能抱两个以后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了!”
牧瑾只觉得眼角抽搐了一下,她只觉得有了儿子就好了,但没想到在兆佳氏眼里还是不够,得多生几个才好。
吉时到了孩子被抱了出去,等到完了又抱了回来,小元宝不满意的哭了几声,很快又睡了过去,亲戚们都被请到了前面坐席,只兆佳氏留下多陪了牧瑾一会。
青绿色的荷包捏在手里轻飘飘的,兆佳氏笑着道:“给额娘个荷包做什么”
“您拿好了,回去就知道了。”兆佳氏没有放在心上,装好了荷包便也去了前面。
董鄂氏原本是可以来的,但推说自己身子不爽利,并没有露面,李氏坐在上面也是诸多的不自在不高兴,长孙被弘晖给占了去,可把王爷高兴坏了,瞧瞧前头几个没有一个给大办的,说什么不能太招摇,结果到了孙子立马就没有这话了,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得了孙子一般,她吃味归吃味,心里却也在盘算黄氏若生了阿哥,必定也要大办,不能被这边给压住了,省的外面以为王爷不看重他们弘时。
兆佳氏得了一个荷包,云悠也得了一个,婆媳两坐在马车上想起来的时候,便拿出来看,云悠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兆佳氏从里面抽出了三千两的银票,婆媳两愣了好半响。
到是云悠先反应了过来,忙将银票递给兆佳氏:“这银票还是额娘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