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明菲陪着康熙用午膳的时候,就传来了宜嫔有孕的消息,后妃的反应各不相同。
康熙看着确实很高兴,明菲笑着道:“奴婢恭喜皇上了,宜嫔不日定会诞下麟儿。”

康熙笑道:“朕知道宜嫔有孕你功不可没,先是给她们开药调理身子,这会又让太医专门把脉,朕也要厚赏你!”

明菲捂嘴笑道:“宜嫔有了身孕,奴婢跟着瞎参合什么,皇上还是免了这赏吧。”

康熙摇了摇头:“荷兰进贡了些好玩的东西,朕让人去给你挑几件你拿着把玩吧。”

明菲听得是外国的玩意,又见康熙是一心赏赐,便行礼谢了恩。

康熙让明菲在自己身旁坐下,听的明菲道:“奴婢拿这赏赐,皇上会不会说奴婢不知好歹?”

康熙低头吃茶,忽的笑了一声,将茶碗放在几子上,捏了捏她的手道:“才说你是见长了…你便又回去了…你六岁的时候看上了朕的一套前明的茶具,一眼都不错的盯着看,看的朕觉得不给你都怪不好意思的,赏给了你…你便说‘奴婢拿这赏赐,皇上会不会说奴婢不知好歹?’。”

模糊的记忆慢慢的扩散开来,明菲看见梳着个包包头的小姑娘,眨着明亮的黑眼睛,笑吟吟的仰头看着个年少的男孩子,男孩子的眼里满是包容,捏了捏女孩小巧的鼻子,笑着道:“比以前聪明了。”

小姑娘得了夸奖,眉眼立时弯了起来,如同天上的一弯新月。

明菲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皇上还记得那么小时候的事…”

康熙笑了笑,起身往侧殿走去:“去看看胤禛。”

明菲起身跟了上去,康熙如此念旧,大约她和儿子的命还是有保障的,不知不觉间,她的脚步轻快了起来。

宜嫔有了身孕,皇上厚赏的却是两个人,贵妃的赏赐跟宜嫔的赏赐不分上下。

宜嫔原本的喜气被这个消息冲得一干二净,气的在寝殿里摔了好几样瓷器:“我就说她怎么那么好心,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真真是好算计!我怀了身孕那是我的本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她也得了赏赐!”

宜嫔是嫔,并不住在正殿,跟其她人住的地方离得近,牛嬷嬷慌忙劝道:“奴婢的好主子,您还怀着小阿哥了,快别气了!这个地方谁打个哈欠都能被人听了去,您这话要是被有些人说给贵妃了怎么办?贵妃那是皇上的亲表妹,情分不是一般人能比上的,就是您怀着身孕照样吃亏!”

宜嫔到底没有气晕,铁青着脸收住了声,彩云流苏和牛嬷嬷将宜嫔安置到椅子上,又是灌热茶又是顺气,才堪堪压住了宜嫔的火气。

外面传来了个温柔的声音:“宜嫔娘娘可在?”

宜嫔压下去的火气,蹭的一下又窜了上来,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对着牛嬷嬷冷森森的道:“去,赏乌雅贵人两个耳光,告诉告诉她尊卑,教教她规矩,这样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扰了我的休息,伤了小阿哥如何是好?”

牛嬷嬷想着,只要主子不生气就行。

她出了寝殿,迎面冲着乌雅贵人就是两巴掌:“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主子正在休息,你这样吵吵嚷嚷的惊醒了宜主子,伤了主子肚子里的小阿哥你担的起吗?!”

宜嫔在里面听到那清脆的耳光声,心里的气才略略顺了些。

乌雅贵人也没想到宜嫔的反应会这么的直接粗暴,但她也不是简单的,眼里的怨恨一闪而过,顺势晕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小宫女的如针扎一般声音尖锐的道:“宜嫔娘娘把乌雅贵人打晕过去了!”

这下,估计只一会全后宫都知道宜嫔打了乌雅贵人了。

宜嫔在里面听得了声音,气的狠狠的捶了几下桌子:“贱人!都是贱人!”

明菲陪着阿宝刚玩了一会,就听得宜嫔把乌雅贵人打了。

明菲的手指慢慢的点着桌面,问下面的小宫女常瑶道:“宜嫔为什么打乌雅贵人?”

“回主子的话,宜嫔娘娘说乌雅贵人扰了自己的休息,怕伤了肚子里的小阿哥,所以让牛嬷嬷出去教教乌雅贵人规矩,没想到两巴掌就把乌雅贵人给打晕了。”

宜嫔到是胆子大的很,乌雅贵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这些时日以来极其受宠,隐隐盖过了宜嫔的风头,宜嫔两巴掌将乌雅贵人的脸打坏,难道不怕皇上因为欲求不满迁怒她自己?

明菲抿嘴笑了笑,朝着常瑶点了点头,常瑶立时退了下去。

明菲对着一旁的执扇道:“一会你去跟宜嫔说‘本宫没想到宜嫔的身子竟是这么弱,以后也不敢让宜嫔过来请安只好好的在自己的寝殿里养着,宜嫔若是需要什么药材只管问本宫来要,只千万养好自己的身子,诞下阿哥才是正经’,在带些压惊的药材,拿我的牌子去请个太医,给宜嫔好好看看,在去给乌雅贵人也看看,别忘了把那九露生肌膏带上,务必让乌雅贵人将脸上的伤养好。”

执扇应了是,躬身退下。

王嬷嬷皱着眉头道:“宜嫔娘娘这样,难道不怕别人说是她仗着有了身孕,无理取闹?”

明菲起身搭上王嬷嬷的手往侧殿走去:“她是自视过高了,以后有的是她吃亏的时候,对了,执棋,让人给我做一碗莲子羹端上来,怎的这会觉得有些饿了。”

执棋笑着应了是。

贵妃娘娘是变相的将宜嫔禁足了,但是谁也挑不出个错字,毕竟宜嫔身子太弱,不易出去走动,这也算是个给足了乌雅贵人面子,而且那九露生肌膏大约也就贵妃跟前还有,无数人幻想的乌雅贵人毁容这一点到是不会了。

宜嫔气的不行,却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乌雅贵人的身上,贱人二字不知暗暗说了多少遍,乌雅贵人又如何能不恨宜嫔,只是时候不到暗暗将仇恨记在了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明菲是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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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浩祯自那日抱着小白花出了龙源酒楼,无处安置又不能随意将她带回家,便先将她安置到了客栈,一边请了大夫给她诊脉一边让下人拿着银子迅速买了一处住处,自此,小白花的西江月只为耗子一人弹奏。

浩祯日日早出晚归,在加上前段时间的风言风语,雪如福晋终于怒了。

浩祯刚进了二门就见雪如的丫头小翠迎面走了上来,小翠往日里一直跟浩祯眉来眼去的,浩祯回应的时候颇多,只这一次浩祯大约还在想念帽儿胡同的小白花,应对的就有些心不在焉。

“大爷,福晋让您过去了。”小翠眉目含情的道。

浩祯只皱着眉头道:“额娘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见着浩祯并不正眼看自己,小翠有些失望的咬了咬嘴唇:“福晋并没有说是什么事,但奴婢想着福晋当是想关心关心爷。”
浩祯点了点头,转身朝正院走去,小翠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看着浩祯英俊的侧脸,她脸上不免一红,没话找话的跟浩祯说话:“爷这几日总是回来的晚,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浩祯随意的嗯了一声。

小翠紧张的道:“怪不得奴婢看着爷消瘦了几分,爷可要注意自个的身子才好,什么事都没有身子要紧,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奴婢让厨房去给爷做!”边说着又用帕子去擦眼角,有些哽咽的道:“爷如此,真是让奴婢…奴婢…”眼泪顺着白皙的脸颊成串的往下落。

浩祯终于看了眼小翠,他叹了口气,给小翠擦了擦眼泪:“你不要如此了。”

浩祯自来喜欢娇弱的女子,小翠心里也清楚,果然装了柔弱清纯爷就开始怜惜她了,她见好就收,抽噎着收起了眼泪,只红着眼眶弱弱得道:“奴婢失态了。”

浩祯看着小翠,专注的道:“你的好我都知道。”

小翠激动的抬头看向浩祯,眼泪又止不住的留了下来,这一次到是真的,她已经十九了,却一直不愿意嫁人,等的就是大爷,如今为了大爷这一句话,就是让她去死她都愿意。

见着自己的一句话让小翠如此失态,浩祯心里不免闪过几丝自豪,脸上却依旧带着淡雅的笑意,向正院走去。

雪如穿着紫色团花旗袍,靠在窗下的榻上喝茶,见着小丫头打起帘子,自己的儿子走了进来:“儿子给额娘请安。”

浩祯穿着浅色的袍子,看着风神俊朗兰芝一般的俊秀,在想起儿子的文采武略,雪如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儿子在椅子上坐下,道:“可用过晚膳了?”

浩祯笑着道:“儿子用过了。”

雪如只浩祯一个儿子,但儿子渐大母子两之间的话题就越少,又或许是因为雪如心里是有疙瘩的,母子两平日里越显客气,并没有多少亲切之感。

雪如吃了口茶,端详了浩祯几眼道:“你给额娘说说,你前几日在龙源酒楼是怎么回事?额娘本想着你也大了,怎么会出了这种糊涂事?”

浩祯的脸色僵了僵,他顿了顿道:“那件事情是儿子鲁莽了,只是儿子实在不想尚公主。”

雪如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语气淡淡的道:“这又是何原因?”

浩祯沉声道:“皇上为了养在贵妃身边的大公主选亲,这大公主本虽不是什么正统的公主,但却极得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喜欢,当今皇上是个极其强势的天子,端看如今留下的异姓王爷就可知道,咱们如果跟大公主结了亲虽是保住了一时的荣耀却是真真的碍了皇上的眼,儿子的本事不输任何人,也不要一个异性王的帽子扣在头上,却扎皇上的眼,儿子只是寻时机想要自己将这亲王的头衔给卸了,到时候就是凭着儿子自己的本事依旧能给额娘挣来诰命!”

雪如惊诧的着自己的儿子,竟忽然生出了几分陌生感,他不在乎这个王府的爵位,他不在乎?她皱着眉头起身绕着儿子走了一圈,手一松,茶碗直直的掉落在地上,碎裂了一地,浩祯竟一时被吓得打了个突,听得雪如冷冷的道:“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凭什么就说皇上是一心要废除咱们异性王的,照你的意思你便是不为个歌女大打出手,皇上也是不会将大公主许配给你的,你又何须这么折腾自己的名声?你是我儿子,最好不好在我跟前耍什么心机,这话我也就给你放这了,别起什么歪心思!”

浩祯张了长口:“儿子…”

雪如打断的道:“行了,你退下吧,明儿我进躺宫。”

浩祯知道自己的额娘是铁了心了,便低头退了出去,小翠又要拉着浩祯表示自己的担心,被浩祯给躲了出去,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月亮还没有出现,到处都点上了灯,却依旧显得一片昏暗,浩祯有些烦躁的想自己已经答应娶他的梅花仙子为妻了,这下他要怎么办?

直看着浩祯出了正房,方嬷嬷才对雪如道:“福晋有话何不好好的跟大爷说了,何必闹的母子不快?”

雪如恨恨的道:“他的哪一样不是我给的?他能有今天都是因为我!他吃着王府的用着王府的竟然还对王府的爵位不屑一顾,大言不惭的说他要请旨,也不看看他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方嬷嬷一惊,忙低声劝道:“福晋啊,您可千万别这样,这话以后万万不要在说了,要是被大爷知道了,跟福晋离了心怎么办?大爷纵是有千般不是万般不是,您以后都要靠着大爷的,您就退一步吧。”

方嬷嬷说的句句在理,却让雪如悲从中来,低低的哭出了声:“我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明珠是蕙嫔的堂哥,在外左右逢源,跟硕王关系不错,雪如进了宫自然而然的就找到了蕙嫔的跟前,蕙嫔因为生了大阿哥,外面又有明珠这样的堂哥,说是后妃里除了贵妃地位最稳固的也不为过,寝殿里的陈设都很精致。

蕙嫔是主,坐在上首,雪如是客坐在下首,两人随意的闲聊着。

雪如叹气道:“浩祯是个心善的,不过是被人给下了套子,多说了几句话,被人给栽了赃,才将事情给闹成了这样,真真是让我不知给如何说才好。”

蕙嫔心里一动:“真有此事?谁给浩祯下的套?”

雪如难过的道:“外面人都说是浩祯为了个歌女大打出手,其实哪里是这样,那日里他去龙源酒楼喝酒,遇上了个富家公子欺负那歌女,他不过是一时看不过,分说了几句,说是人在世上谁没有难处,能放一马就是一马,哪里知道那富家公子是个不讲理的,说动手就动手,娘娘您说,都到这会了,浩祯怎么可能不还手,难道还等着让人打?可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事情传到后来就变了样了。”

想要娶太皇太后和贵妃的心尖尖上的人不是一个两个,有人在后面使绊子也说的过去。

蕙嫔只叹气道:“都是下面的人没有见识,竟叫浩祯这孩子受了委屈了。”

雪如红着眼眶道:“谁说不是了,皇上考校八旗勋贵的文采武艺,浩祯他得了第一正是要有作为的时候,竟是被人平白冤了,辱了名声,可恨到现在还没有找出那公子是谁,不能为浩祯洗脱!”

雪如顿了顿又道:“娘娘大约也是知道,皇上上一次考校八旗的武艺文采,本就是为了大公主…若是能成了,就是得了太皇太后和贵妃的青眼了。”

蕙嫔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是啊,要是娶了兰馨公主,就是得了太皇太后和贵妃的青眼,要是明珠的家里能有谁娶了兰馨就好了,这样看在兰馨的面子上,太皇太后和贵妃都能对她好上几分。

她又看了看雪如,低头吃茶,这事情若是她帮着雪如做了,她又能得多少好处?她与雪如交好,雪如做了兰馨的婆婆以后自然也可以和她多亲近,那么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顺着兰馨亲近太皇太后,若是真能得了太皇太后的喜欢和庇护,那她在这宫里又算是更稳了,但是这种事情做起来也不是没有风险,万一不成了?

雪如看出了蕙嫔脸上的犹豫,站起身凑到蕙嫔跟前,像是在拉蕙嫔的手,却将好几张折成块的银票塞到了蕙嫔的手中:“求娘娘务必试一试,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宫中处处都要用钱,她又要照顾到阿哥所的大阿哥,更加费钱,她将手中的银票估摸了一番,笑着道:“既然福晋的心思这么诚,那我少不得要试一试,只是成与不成就不好说了。”

雪如连忙道:“看您说的,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若是成了我自然还是要厚谢一番娘娘的,就是我儿媳妇也不敢忘了娘娘的恩情。”

蕙嫔觉着雪如果然是个通透的,连连点头:“这个自然,我必是要帮帮福晋的。”

两人都得了自己想要的,气氛就好了不少,又聊了好久,雪如才出了延禧宫。

所求
兰馨这几日总是若有若去的听得有人说浩祯的好话,说这浩祯如何的心善,如何的有本事如何的俊朗,她心里正矛盾着,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厌烦。

她跑了去向明菲倾诉了一番,明菲却皱起了眉头:“谁在你跟前提浩祯了?”

兰馨一看明菲的脸色支支吾吾的遮掩道:“女儿也记得不大清楚,就是有人说罢了。”

明菲哼笑一声:“本事见长了,就拿这种话骗额娘?”

兰馨干干的笑了几声,见明菲定定的看着自己,知道躲不过去了,便又拉着明菲的胳膊撒娇:“好额娘,若是女儿说了,您就别跟她一般计较了。”

明菲挑着眉头道:“就你这句话说完我都知道是哪一个了,你在遮掩还有什么意思?”

能让兰馨这么护着的,就只有她母亲临终前给她的丫头香草了。

兰馨愣了愣,低头绞着帕子道:“是香草说的,不过,她绝对没有别的心思的!”

明菲戳了戳兰馨的额头:“她是没有心思,她就因着这没有心思才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你难道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在你跟前一个劲的提这个浩祯的好?就是因为有人想你嫁给浩祯,自己好获利罢了!”

兰馨咬着嘴唇道:“那香草…”

明菲淡淡的道:“你只让人去问问,她这话都是从谁那听来的。”

兰馨点了点头。

据香草自己说,这话是司礼监的小太监罗万方说给她的,说是他去外面听的茶楼里的人说的。

而这罗万方还是个无主的,在往上查就查到了,一个有主的蕙嫔宫中的小太监小王子,光这名字就起的很有才,不用说,这事情十有八九是是蕙嫔干得了,只是这事情本身就治不了别人的罪,明菲只得暂时压下,却硬将香草打了十板子:“你若以后在敢把这不三不四的话传给公主听,不管你是谁留下的,我照样打发了你!”

贵妃娘娘翻脸打了香草,蕙嫔终于知道这事情坏了,她立刻偃旗息鼓,又给雪如去了信。雪如只一看见浩祯就来气,母子两闹得有些剑拔弩张。

康熙陆陆续续的收了那几个的消息进来,每一日明菲带着后妃给孝庄请完安,孝庄都特地将明菲留下,一起探讨探讨那上面的几人的所做的事情显示出得本人的品性。

孝庄拿着张单子看了看,对着明菲道:“诺穆图这孩子看着到寡言的很,看看这上面,一整天也没说多少话,就怕是个不会疼人的,齐赫就好一点了,看着即会孝顺额娘,对身边的人都显得和蔼亲切。”

明菲拿着也看了看,笑了笑道:“别的奴婢不敢说,不过奴婢觉着孝顺上还是诺姆图更胜一筹,他额娘咳嗽用了好多药都不管用,他虽没有多说但转身就去了四处搜寻民间的偏方,后来果真是寻见了个有用的,看样子还被人给揍了一顿吃了不少的亏,照奴婢看,孝顺这种事情还是要看下面做了什么。”

孝庄恍然的点了点头:“贵妃说的这句话在理,是要看做了什么不能光看嘴上说了什么。”

兰馨在一旁乖巧的坐着,也忽的插一句:“他对身边的人好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情,他那样的心里的尊卑分的不清楚,以后指不定就是个宠妾灭妻的!”还是话少的有安全感,大不了就是少说几句话,又不会少块肉。

明菲轻笑道:“真真是小看了我们的兰馨公主,没想到竟有这样的见识,你过来,额娘问你句话。”

兰馨一说完自己就后悔了,红着脸恨不得将脑袋埋在衣服里,见着明菲叫自己,便只好硬着头皮坐了过去。

明菲拉着她的手,却对着一旁的孝庄道:“老祖宗中意哪一个?”

孝庄吃了口茶道:“哀家这会看着这两个都差不多。”

明菲笑了笑才又问兰馨:“我跟老祖宗都觉得两人差不多,但你总不可能嫁两个,你自己说,你要嫁哪一个?”

见着兰馨竟是要躲,明菲拉着兰馨的手道:“你今儿要是不说,万一咱们给你配了个你不喜欢的怎么办?皇家的公主可没有和离的,只要定下后悔的地都没有。”

兰馨还不说话,明菲咳了咳道:“那便是齐赫好了,我这就去跟你皇阿玛说,让皇上尽早…”

“诺穆图!”

这声音像是从某一处黑暗的地方冲破而出,带着重见光明的喜悦和激动,还有几丝未知的恐慌的颤抖。

众人都是一愣,竟先是孝庄反应了过来,将兰馨搂到怀里,朗笑着道:“可怜了哀家的兰馨了,竟被你额娘欺负成这样了,你额娘不疼你了,老祖宗疼你。”兰馨爆红着脸,扎在孝庄的怀里大有再不抬头的架势。

明菲用帕子捂嘴笑道:“今儿奴婢算是当了一会恶人了。”

兰馨自己说出了心里想嫁的那个人,这本身就不会跟她有多少牵连,因为她跟兰馨的问答不是假的,孝庄的眼睛那么亮,哪里会看不出来,只要跟她关系不大那么跟佟家也就关系不大,而这正是她想要的。

兰馨只是嫁了一个她自己想嫁的,不是别人想要她的嫁。

宫里头过了端午,接下来就是贵妃的寿辰宴了,只是贵妃并不打算大办,虽有下头人送了礼上来,贵妃却拿着全捐给了底下还受灾的老百姓,这下子又引的下面的贵妇不得不效仿了一番。

皇上,太皇太后和太后都给了重赏,以贺贵妃芳辰。

明菲如意头上一边绾着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边绾着点翠嵌珊瑚松石葫芦头花,脸颊上稍稍抹了玫瑰花胭脂,鲜艳又明动,耳上缀着红翡翠滴珠耳环,脖子上带着孔雀绿翡翠珠链,身上穿着镂金丝钮牡丹花纹旗袍,外罩着碧霞云纹霞帔,手腕上带着珊瑚手钏。

这一身富贵中透着大气,大气中又见着淡雅,眉目如画,顾盼生辉,一众后妃女眷的颜色都生生的被比了下去。

明月跟在赫舍哩身后,透过人群看向那走在孝庄身旁的姐姐,心里不免也是一赞,这样的人物怪不得得康熙的喜欢。

只是她心里不免又想,那样的人物周身都是清新淡雅的气息,未免过于冷淡了些,男人见了这样的女子会喜欢,但过日子喜欢的还是艳俗一些的,那样的女人能将男人侍候舒服,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只要抓住男人的下半身,不愁抓不住他的心。

众人簇拥着孝庄进了漱芳斋的二楼,里面顺着窗户安置了好些罗汉榻,榻前摆着几子,上面陈设着各种瓜果点心,将那雕花的窗户打开,对面便是搭建好的戏台子,视野又好又开阔。

明菲服侍着孝庄在榻上坐好,转身又要去接宫女捧上来的茶水,孝庄笑拉着她道:“今儿是你的寿辰,你不必在这侍候哀家了,好好坐着听会戏,松散松散。”

明菲还是将茶水捧给了孝庄,顺势在孝庄身侧坐下,拿着把菱扇慢慢的给孝庄扇着,孝庄身后还有几个老太妃笑着奉承孝庄和明菲:“贵妃娘娘真是心思细腻又孝顺太皇太后,又是捧茶又是打扇,太皇太后真是好福气。”

一旁的几位宗室福晋听了这话,也都赶着说了几句吉祥话,孝庄听的心里舒坦,拍着明菲的手道:“哀家一向知道贵妃是个好的,对着哀家也很孝顺,就是这后宫的事情也管得很好,又大度又和善还不失规矩,是皇上的贤内助!”

孝庄这话说的太引人深思了,这怎么听着竟是将明菲当皇后一般说的,贵妃也不过是个妾,哪里用得起贤内助三个字?

众人静默了瞬时又重新说笑了起来,只看着明菲的眼神又变了,有些宗室福晋都开始打听明月,明兰还有赫舍哩两个未娶亲的儿子的事情。

明菲有些惶恐的起身道:“奴婢也是因为老祖宗太后和皇上抬爱才有了今儿的身份地位,实在当不得老祖宗的夸奖,要不然奴婢真的就无地自容了。”

孝庄打量了几眼明菲,才笑着道:“你即不愿意受这夸奖,那老祖宗就收回来了。”

明菲没想明白孝庄是要做什么,但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在康熙没有驾崩之前,她永远都不愿意当皇后,她当皇后的时候就是佟家瓦解之日,从来没有一个外戚强悍的皇后,皇上容不得。

宫人捧了戏折子上来,孝庄太后和明菲都点了几折,又让明菲的额娘也点了一折,让其他的宗室福晋点,也并没有几人真点。

不一会对面的戏台上就依依呀呀的唱开了。

明菲的座次后面给价位拼也设了座位,明菲回头看了看见着宜嫔还在,对着一旁的佩玉道:“去让宜嫔下去歇着吧,这里太吵闹了些。”明菲的声音不大不小,一旁的孝庄和下首的福晋刚刚听见,她自然不会是那做了好事不留名的人,她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她很低调。

佩玉应了是,又一会明菲见着佩玉回来了,在回头看时只见着宜嫔离开得背影,这才将心思放在了别的地方。

那个穿越过来的妹妹明月正低眉顺眼的坐在赫舍哩的身后,不像是本土女孩子,前面的刘海只留薄薄得一层,让现代人说起来就是显得有些村气,明月的刘海就显的厚了,低着头的时候从正面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从明菲的角度看,那原本圆润的脸蛋这个时候显得有些单薄,显见是因为减肥的原因,她身上的樱草色旗袍看着在腰身的地方往进收了收,很明显是为了显身材,让她看着多了几分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