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福晋,吴雅格格和关格格来了。”
妍容往一边挪了挪道:“让妹妹们进来吧。”
大阿哥看了妍容一眼:“这会叫她们几个过来做什么?”
妍容笑了笑:“总得要宣布一下,爷要带着哪位妹妹去吧?”
吴雅氏的肚子还不显,但她走路已经完全是扶着腰在走了,看着她,妍容忽然有些想笑,她到现在才明白吴雅氏的额娘上一次来是为了什么,一是来送保孕的药方,还有就是送来保胎的药材,这几天的吴雅氏,所有的补品的用料都是她额娘前些日子带来的,宫里赏的,妍容赏的她是一样的都没有用。
在补品的作用下,她整个人又圆润了一圈,皮肤也越加的水嫩白皙起来,什么妊娠斑之类的,她到现在也还没有长,在加上若有若无的母性光辉,到比着以前更加好看了起来。
至于关氏,刚好走的是相反面,整个人越加的苍白瘦弱了起来,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一般,在加上那攒着的眉头,妍容觉得林妹妹要活过来了。
吴雅氏看着大阿哥抱着小甜心,妍容在一旁坐着,两人看着甚是亲密的样子,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扶上了自己的肚子,她一定能生个儿子,一定能,这样,爷一定会更喜欢她的。
两人行了一礼。
妍容见着大阿哥没有说话的意思,便看着两人笑着道:“妹妹们都坐吧。”
看着两人都坐下了了,妍容才开口道:“今个叫两位妹妹过来,就是想说说爷随皇阿玛南巡的事情,因着大格格还小,离不了本福晋,吴雅妹妹又有身孕在身,自然也是去不了的。”
吴雅氏听着妍容不打算去,立马就松了一口气,爷跟福晋的感情已经够好的了,若是在独处上一段时间,谁知道回来还有没有她的位子,至于关氏,她自然也是不想看到她去的,关氏是唯一一个跟自己身份相当的人,这会她怀着身孕,好不容易盖过了关氏一头,若是关氏跟着爷出去一趟也怀了身孕,那她的地位岂不是又一次尴尬了?
关氏听着妍容的话,一双眉目是越来越亮,等她以为妍容接下来说的跟着爷要去南巡的人就是自己的时候,妍容却突然停了下来,她的一颗心被高高的吊着,上不来,也下不去,又紧张又兴奋又害怕。
妍容在吴雅氏和关氏身上扫一圈,转头看着大阿哥道:“爷是怎么看的?”
大阿哥看了眼妍容,又看了看关氏,有些烦躁的道:“爷带着关氏。”
关氏那张苍白的小脸因着大阿哥的一句话,脸颊兴奋的通红,双手无意识的搓动了好几下,激动的站起身向大阿哥和妍容行了一礼。
吴雅氏抿了抿嘴唇,低头掩住了眼里的光芒。
妍容笑了笑道:“关妹妹可要照顾好了爷,外面不必府里万事小心仔细些才妥当,也万不要给爷惹麻烦才是。”
这会的关氏,便是被妍容呵斥上几句,估计也是一脸喜意的答应,更何况,妍容还只是叮嘱了几句话,关氏心情一好,向妍容行礼的时候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和顺:“奴婢谨记福晋的教诲。”
吴雅氏轻笑了一下:“妹妹对福晋真是恭敬了。”
坐下的关氏脸上一红,在坐的妍容和关氏自然都知道吴雅氏说的是什么意思,关氏不管平日里行礼到不到位但是脸上的神情总是带着几分倨傲,跟恭敬可是一点都沾不上边,这会被吴雅氏当着大阿哥的面这么一讽刺,立时就有些恼羞成怒了:“瞧姐姐说的这话,难道不应该对福晋恭敬?”
吴雅氏挑衅一样的摸了摸肚子:“妹妹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说了句妹妹对福晋恭敬而已,又没有别的意思,妹妹急什么,可是,妹妹将我的话会错了意,又或者妹妹有别的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我这话给点了个正着?”
她说完,偷眼看了看大阿哥已经皱起来的眉头,又乖巧的低下了头。
吴雅氏张开刚要反驳,大阿哥忽的一下将茶碗重重的放在几子上,呵斥道:“还有完没完?你们女人的事情就是多,爷又不是出去游玩的,爷看带个人还不如不带,行了,都赶紧的下去,爷谁也不带了!”
吴雅氏有些呆愣的看着突然发火的大阿哥,脸上一会青一会白,她几乎瞬间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妍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吴雅氏,直看的吴雅氏有些发毛了,她才移开了视线,安抚大阿哥道:“爷这是怎么了?怎的好端端的就发火?怎的身边能不带个人了,要是被母妃知道了,又该说我对爷不尽心了。”
大阿哥不悦的喝了口水,到底没在说话,但也不肯在开口说话,妍容只好对着两人道:“行了,妹妹们都先下去吧,若有事,本福晋会让人去通知妹妹们的。”
关氏浑浑噩噩的跟着吴雅氏一起退了出去,外面的冷气一下激的她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吴雅氏的肚子的时候毫不掩饰的恨意,让吴雅氏心里一寒,跟她匆匆的对视了一眼,就转身回自己的院子了。
她今个有些操之过急了,她不应该做的难么明显的,可是爷明个就要走了,她可用得人又有限,她哪里有多少的机会,她也是迫不得已罢了。
她又想起了福晋的眼神,心里越加的有些没底,看着今日情形,爷对着福晋很是信任,福晋不过是安抚了几句就平息了爷的怒火,要是福晋相对她不利,那她又该如何?
看着两人出去了,妍容又挨着大阿哥坐下了:“爷你还是带个人吧,没人照顾爷,我也不放心啊。”
大阿哥一本正经的咳了咳,转头在妍容耳边轻身说了句话,妍容的脸立时就红了个透,她像是一只炸毛的猫咪,狠狠的瞪着大阿哥:“爷拿我消遣?”
大阿哥往后一仰,靠在姜黄色的金线迎枕上,看着妍容淡淡的道:“你要是能按着我的意思来了,我也就按着你的意思来。”
他是怎么把这没皮没脸的事情说的这么公事公办的?
妍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过等到了夜里还是屈服在了恶势力下。
大阿哥最终带了两个侍妾走的,妍容带着只一晚就都有些憔悴的关氏和吴雅氏一直将大阿哥送上了马车才了回了府。
她看了看走远的关氏和吴雅氏,眯了眯眼,转头对刘嬷嬷道:“嬷嬷让咱们的人把吴雅氏和关氏盯紧些,不要让这两个闹腾出什么大乱子才好。”
第 17 章
妍容的两个直属的上司,惠妃和大阿哥都跟着康熙南巡去了,妍容要做事情一下子就少了,到多少生出了几分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的感觉,每日偷个小懒,多睡会午觉,饭菜都按着自己的喜好准备,更多出了不少时间去空间里练功种田。
二月初王德良的船队也从天津的港口出发了,妍容几乎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搭在了里面,为此她这个不是教徒的人,专门在佛前点了盏长明灯。
选了个大晴天,妍容抱着已经有四个月的甜心,进宫去见了太后。
去的时候五阿哥和九阿哥都在太后跟前,宜妃不再宫里这兄弟俩估计都是在太后跟前混的。
太后见着妍容来了,笑着道:“快过来,让哀家看看咱们的小甜心。”
妍容笑着抱着甜心在太后的身侧坐下,五阿哥向妍容行了礼依旧在原地站着,六岁的九阿哥却很是好奇的围了过来。
甜心因为被喂过空间水,又常进空间,所以比着一样的大小的孩子,身子壮实不说,看着也机灵聪明了很多,尤其是一双凤眼,黑亮黑亮的,妍容给她把身上外面的一层厚襁褓取了,甜心身上穿的大红色的小棉袄和小棉裤就露了出来,小家伙一再榻上躺下,就挥舞着自己的小说小脚,依依呀呀的直说话,见着妍容一看她,连忙露出个笑脸。
太后笑着道:“这小模样长的真是可疼人,跟保清小的时候真像,尤其是眼睛。”
九阿哥好奇的道:“皇玛嬷,大哥小时候就这样?”
太后边逗着甜心道:“可不是,不过你大哥小的时候可比大格格瘦小多了,没有大格格长的壮实,尤其是刚生下来的时候,瘦巴巴像个小猫样的,哭起来都一点点的声音,唉,老祖尊当时都以为这孩子养不大了,哎呦小甜心,吃口口的手了!”
九阿哥见着小甜心吃太后的手,小孩子的嘴巴一吸一吸的看着很是可爱,他往甜心跟前蹭了蹭,见着太后和妍容顾着说话没有看他的意思,一下子将手伸到了甜心的小嘴边。
小甜心是个爱玩的孩子,以为九阿哥是在逗她,很卖力的露出一个笑脸,九阿哥看着小甜心没有吃自己的手,又将手指往跟前凑了凑,甜心却一下子伸出小手,将九阿哥的手指握到了手心里,九阿哥先是一愣,随即开心的看着妍容道:“大嫂,快看,大侄女拉着我的手了!大侄女是不是比喜欢八哥更喜欢我些?”
八阿哥这会就已经跟九阿哥的关系不错了?连甜心喜欢自己这么琐碎的事情都说给了九阿哥。
妍容笑着道:“你八哥可是把甜心都哄睡着了,九弟要是也能把甜心哄着睡着了,估计甜心会更喜欢九弟的。”
太后看着九阿哥婴儿肥的小脸上带着认真思考的表情,一下子笑着道:“快不要听你大嫂的话了,你大嫂是逗你了,人跟人讲的都是个缘分,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在说,小孩子可不好哄,你五哥小的时候,要是奶嬷嬷不抱着他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他可是一点都不愿意睡的。”
太后的语气里带着浅浅的揶揄和怀念,说的兄弟两都红了脸。
九阿哥红着小脸站在一旁,任由小甜心攥着他的手指一松一紧,心里却在想,爷的大侄女肯定是最喜欢爷的!
因为大阿哥没在,太后一直留着妍容吃了午膳。
等着妍容坐着马车回了府里,小甜心已经在妍容的怀里睡着了,妍容亲了亲女儿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将她安顿好,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两天她几乎每天都要问一次吴雅氏和关氏的情况,听回报,几乎每次都是关氏挑衅,吴雅氏则是能避就避,实在避不过了才回击,听着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妍容也就不再理会。
正说着话,外面的小丫头进来道:“前门的小厮送了爷的信回来。”
妍容接过大阿哥的信,捏了捏厚度,对着魏紫道:“去给王总管说,好好款待送信的人,多给几个赏钱。”
魏紫应是。
妍容掂着大阿哥送回来的信分量还挺足的,她将身上搭着的毯子往上拉了拉,靠着迎枕坐舒服了,才动手拆开了大阿哥的信。
才看了个开头她就红了脸,“容容:见字如吾,为夫甚为想念容容…”
她暗暗唾弃了一番大阿哥,真是个脸皮厚不害臊的,也不怕他老子查信的时候看见了,写的这么肉麻!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继续往下看去,在下面就是写的自己这些日子都到了哪,做过些什么事情,但是几乎隔上几段就会出现“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又想到了容容”这样的字样,这让妍容觉得他几乎是故意恶心她的,这些话说的太多了,感觉只有一个字“假”!
妍容看完信,很不解气的重重的哼了一声,难道他一点都不知道含蓄这两个字要怎么写?怪不得康熙给了他个“直”的封号,现在想想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决定的。
她磨磨蹭蹭的站起身道:“抱琴,我要回信。”
姚黄笑着道:“抱琴姐姐刚才就已经把笔墨纸砚准备好了,就等着福晋回信了。”
妍容跟扯着嘴角道:“抱琴有眼色。”
坐在书桌跟前,妍容绞尽脑汁的思索了一番,最终决定还是写一份中规中矩的回信比较好,她可不敢跟大阿哥比,大阿哥写成肉麻的那叫情深,她写成肉麻的那就叫不守妇道了,她可冒不起风险。
称呼该写成什么?爷?大阿哥?夫君?好吧,还是应该写成爷。
至于内容就把府里的琐碎些给大阿哥,在写写京城里的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大阿哥有自己的门人,应该是可以知道这些消息的,不过知道是他知道,该不该写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当然毫无意外的是,甜心也要仔细介绍的,孩子这个时候是长的最快的时候,几天不见都变化很大,更何况,她记得第一次南巡要到三月份才能结束,那时候甜心就已经五个月了,两三个月不见,她在不向大阿哥好好说说,也许回来大阿哥回觉得陌生的,在后面就是叮嘱大阿哥一定要注意身体,照顾好自己。
大阿哥给她写了四页,她费了不少脑细胞给他回了四页半,可算是在数量上没有失礼。
自第一份信之后,妍容跟大阿哥几乎每每十天就能通一封信,每次回信的时候都是妍容最头疼的时候,她已经写的快没有内容了,为什么大阿哥的话却越写越多,她可怜的脑细胞啊!
二月末的时候妍容的两个嫂子先后都生了孩子,妍容自然是送了不少礼过去,大嫂依旧生的是个儿子,二嫂依旧生的是个女儿,听着刘嬷嬷几个说,算上这个女儿,她二嫂已经生了三个了,而她大嫂偏偏好命的生了三个儿子了,说起好脾气的二嫂子,刘嬷嬷也是一阵唏嘘,人好命不好啊时间在回信与收信中渐渐流逝,在最后一封信送出去十天之后,康熙带着大阿哥终于回来了。
接到大阿哥身边的侍卫的报信之后,妍容就穿上一身的皇子福晋正装,带着已经有些显怀的吴雅氏和关氏在正门口迎接大阿哥,吴雅氏打扮的出乎意料的低调,看的妍容微微有些皱眉,关氏到还算正常,没像往常一样太高调。
直到午时二刻,风尘仆仆的大阿哥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带着一大队的侍卫,在翘首以盼的三个女子的视线中出现了。
大阿哥下马,快步走到妍容跟前,拉着妍容的手将妍容扶起,才对着其他人道:“都起身吧。”
站起身的妍容这才微微打量了下大阿哥,比之以前看着瘦了些,但却看着更有精神了,尤其是那双眼眸里的耀眼的亮光似乎更甚了,看的妍容无端的有些不安心。
妍容还没开口,吴雅氏扶着肚子有些颤抖的道:“爷,您…”边说着又红了眼眶,用帕子轻沾着眼角。
她的动作、眼神将一个许久未见自己心爱的人的激动、担忧、思念的形象深刻的表达了出来。
关氏正一个劲的给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的两个侍妾狠狠的扔着眼刀。
妍容狠不屑的撇了撇嘴,大阿哥看着吴雅氏的样子,微微顿了顿,但看到她的肚子的时候一时又将目光移向了妍容,妍容抿了抿嘴,声音有些沙哑,有些忍耐的道“爷瘦了,也黑了。”比起吴雅氏的高调,妍容看着低调的多了。
大阿哥看着妍容的样子,眼里带出了暖意咧嘴笑着道:“劳福晋挂心了。”
妍容摇了摇头道:“爷说的什么话,看我,只顾着跟爷说话了,给爷的热水和接风的宴席早备好了,爷快些进府吧。”
大阿哥笑着点了点头,带着妍容当先走在前面。
一群人簇拥着大阿哥到了正房,大阿哥对着吴雅氏和关氏淡淡的道:“爷跟福晋还有些事情你们先下去吧。”
吴雅氏用力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像是决定什么一般,抬头用她那双可怜楚楚的眼眸看向了大阿哥。妍容的眼睛闪了闪,不是一直在走低调路线吗,怎么今天突然变换方针了?
关氏抬头看了眼大阿哥,抿着嘴唇最终乖顺的向大阿哥行了一礼,大阿哥走的时候就已经对她不满了,现在的她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在让大阿哥对她有任何负面情绪产生,要不然,她什么时候才能生出个阿哥。
看着一旁还不打算行礼的吴雅氏,妍容似笑非笑的斜睨了大阿哥一眼,大阿哥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道:“吴雅氏对爷的命令有意见?”
吴雅氏立马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慌乱的辩解道:“不,奴婢不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怎么可能会对爷的命令有意见。”
她的双唇因为激动微微有些颤抖,白皙的脸庞越加的苍白,配合着那双含满泪水的桃花眼,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在加上那一身算不上多好的衣裳,看着仿佛是被谁虐待了而不敢诉诸与口的让人怜惜的女子,便是妍容看着都有了几分疼惜感,更何况大阿哥这样的大男子主义情节的男人。
这是在给自己上眼药?
妍容眯了眯眼,突然笑的一脸的温和,柔声道:“妹妹正怀着身孕了,可是咱们府里现在的第一要紧人,丝毫不能有差错,爷这会让妹妹下去也是为妹妹好,妹妹在门口可是硬站了两个时辰了,便是本福晋让你歇上一会你都不愿意,这会爷定是想着妹妹的身子才让妹妹下去的,一会到了宴席的时候,本福晋定会让下人去通知妹妹的,妹妹还是先下去吧,万事都比不过妹妹的肚子。”
看着一旁关氏因为不断收紧,已经有些发白的手指骨节,妍容嘴角的弧度越发大了。
大阿哥有些不悦的道:“福晋就是脾气太好了,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又瞪着吴雅氏道:“还不快下去!”
妍容嗔怪道:“爷这是干什么,小心吓着吴雅妹妹肚子里的小阿哥了!”看着下首的两人温和的道:“行了,妹妹们先下去吧。”
吴雅氏僵直着背,在听到身后大阿哥对着妍容说的话之后,越发的僵硬了起来。
“福晋就是对她们太好了,看把她们惯的,比主子的脾气都大了。”
她所做的一切就这么轻易的被福晋给扭转了,最后还得了个轻狂的评价?不,也不对,爷永远不是他面上看起来的那么随意,相反,有时候他还相当多疑,有些事一旦看见了,总能在爷的心里留下映像的,日积月累下什么都会不一样的。
看着两人出去了,大阿哥又见屋子里的下人都打发了下去。
直到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大阿哥一伸手,一下子将妍容搂在了怀里,他将脸埋在妍容的脖颈处,深吸了一口妍容身上的气息,轻笑着道:“容容可还没有说你想爷了。”
妍容的脸一下子又红了,她在大阿哥的怀里挣扎着道:“爷沐浴的热水准备好了,爷现在还是先沐浴吧。”
大阿哥在她的屁股上轻拍了一巴掌:“小没良心的,亏爷为了早些见你还骑马赶了回来,你就是连个想字都不愿意说?”
妍容这会不仅脸红了个透,估计脖子都红成一根胡萝卜了,但是显然她的样子取悦了大阿哥,他在她及其敏感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感觉到她的颤抖之后,轻搬了她低着的脑袋。
他的福晋似乎又变好看了吧,艳若桃花的脸旁,水润朦胧的眼眸,看一眼就好像要沉溺其中一样,那像是五月成熟的樱桃一般的嘴唇,让他不由自主的慢慢低头轻轻吻上了,先是轻轻的摩擦,不断的描摹着那好看的唇形,在后来就已经不仅仅的满足于这样的浅淡的甘甜了,他将舌头慢慢的探如那樱桃小口中,与她的舌头纠缠游戏,好汲取更多的甘美的汁液,从轻柔在到火热。
第 18 章
王德良的船队在出去三个月之后,终于给妍容寄来了信。
恰巧是大阿哥的休沐日,妍容正在跟大阿哥细细的规划关于甜心庄子的问题,看着魏紫从外面进来欲言又止的样子,妍容道:“这是怎么了?”
魏紫看了看妍容道:“是王掌柜来的信。”
这还是不确定自己的事情要不要告诉大阿哥,说话也不说全,妍容笑了笑道:“拿过来吧。”
大阿哥看着这主仆两遮遮掩掩的样子,不悦的道:“福晋这是做了什么事,还瞒着爷?”
妍容朝魏紫挥了挥手,示意魏紫带着下人都下去,看着下人们都退了下去,这才对着大阿哥道:“什么事情敢瞒着爷,不过是怕自己做的生意输得没了本了被爷笑话而已,不过现在想想若是本都输没了,可不迟早要爷知道,还望爷到时候搭救一番了。”
大阿哥喝了口茶,漫不经心的道:“你们女人家的能做多大的生意,说说,让爷听听。”
“我若是说了,可就算是爷答应帮我了。”
“爷说话算话着了。”
“我让下人出海去了。”
大阿哥顿了顿看着妍容示意她接着说,不过脸上的神情到正经了不少。
妍容手里摩挲着青花瓷的茶碗,淡淡的道:“我把自个所有积蓄都搭进去了,卖了六成的庄子,所有铺子里的钱财也放了进去,就是嫁妆银子也花的一分不剩,筹了二十三万两给了下人出海做生意了,这会的信就是出海的王德良给我写的。”
大阿哥听到这,那看上去总是漫不经心的神情总算是庄重了起来,他像是不认识妍容一般来来回回的将妍容打量了好几遍,看的妍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爷为什么这么打量我?”
大阿哥深吸了一口气道:“福晋不怕血本无归”
妍容笑了笑道:“最次也不过是个血本无归而已。”
大阿哥皱着眉头道:“这话又是怎么个说法”
妍容伸手拿了个小金橘慢慢的拨开,递给大阿哥道:“钱财永远是身外之物,只有人玩钱财的时候,又怎么能让钱财玩了人,便是真的血本无归了,我还是爷的大福晋,还是小甜心的亲额娘,日子还不是就这样照样的过而已,只不过是少了些银子而已,还是完全可以赚回来的东西,若是赢了那可就成了大富翁了,这样或可进或可退的事情自然是要试着做一做了。”
她给自己也拨了个橘子,捏了一瓣放进嘴里,汁多又甘甜,真不愧这贡品二字。
她笑着道:“爷尝这橘子是不是很甜?”
大阿哥看着妍容的眼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他笑了笑道:“福晋这话说的也对,不过这世人里又有几个不是在被名利钱财玩着转的,福晋能有这样的眼界和见识到让爷有些刮目相看了,便是爷也不能免俗。”
妍容轻笑了一声:“我也不过就是这么说说,人人都爱权势地位,不过万事总得要给自己留个退路,像我的退路可就是爷了,若我真是身无分文了,后面还有爷在管着,所以我才敢做,至于那些毫无退路,又胜算不大的事情,我可是一点都不会去做的。”
大阿哥的神情突然凝重了几分,他靠在迎枕上,将深邃的目光移向了次间里开着的窗户,五月的梧桐树枝叶繁茂而旺盛,几乎让人都可以想见下面的烈日下那一片阴凉是何等的诱人。
毫无退路吗又或者其实不是,人人都在被世间的名利玩着转,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不过这样的想法难免的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又能如何,有些路一旦走上去了,就已经没了回头的希望了。
妍容见着大阿哥不说话,她自己的心情也多少有些沉重了起来,大阿哥跟太子现在的局面基本是不死不休,只要太子一即位,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大阿哥,哪怕现在大阿哥就向太子投诚,也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大阿哥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自己因为是知道历史的,所以可以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可是大阿哥了他并不知道历史最终的结局,在他的眼里,要想活下去,就只有将太子拉下马。
而康熙对在将太子拉下马中做了杰出贡献的大阿哥,一定只会更厌恶他,他绝对不会喜欢毁掉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继承人的大阿哥的。
也许,从开始跟太子做对起,大阿哥几乎已经没有了坐上皇位的可能了,也许,在太子一废的时候,康熙最没有想过的可能的继承人就是大阿哥,也许以康熙对太子的疼爱,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四阿哥这样的一直跟太子交好的阿哥。
可是不管是为了谁,有些事情她总要继续做的。
妍容忽然轻笑了一声:“爷怎么不说话了?”
妍容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已经飘远的大阿哥,他往起了坐了坐道:“不过是想起了别的事情罢了。”
妍容伸手将几子上的几张纸又移到了自己的跟前,拿起一旁的炭条,边写边道:“爷,咱们还是快些把庄子的事情商量清楚吧,要买十个蒙古13岁到十五岁之间的小姑娘,要买五个二十岁往上的蒙古的奴才过来看庄子,还要定上五到六个帐篷,还要若干的蒙古家具,蒙古的衣着,最好能有个在蒙古的王妃之类跟前待过的嬷嬷才好,这样也好让她教教甜心蒙古贵族之间的礼仪,和一些后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