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容说的事情也是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情,几人见着也只好应是,见着妍容不愿多说便也住了口。
屋子里一时静了下去,妍容把目光投向了院子里的玉兰花树,绿色的枝叶在阳光的包裹下显得生机勃勃,透着几分艳丽的黄绿色,风吹过的时候闪着细碎的光芒,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欢快的小鸟的身影。
妍容有些说不清自己的感觉,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对未出生的婴儿动手了,是不是她也在往越来越不是自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是不是有一天,那个二十一世纪的杨洋就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如果有一天她不是她了,那她又是谁?
大阿哥从衙门里回来的时候妍容刚睡醒,他打量了下妍容笑着道:“今儿你的气色到看着好了不少。”
妍容看着他往自己的身旁坐下,笑着道:“说来也怪,昨儿晕了一会,今儿到有食欲了,便是不就着酸黄瓜我也能吃下去东西,爷问问魏紫看我今儿都吃了多少东西了?”
大阿哥看了眼魏紫,魏紫笑着道:“福晋自爷走了喝了两碗莲子粥,吃了三个核桃酥,还不顶饱,刘嬷嬷刚给福晋亲自下了碗面,清爽爽一大碗,福晋都吃了,这不,还没到用午膳的时候,福晋又觉着饿了。”
大阿哥听了笑着摸了摸妍容的肚子:“愿意吃就是好事,愿意吃就是好事!”
又对着刘嬷嬷道:“刘嬷嬷那碗面有功劳,就赏刘嬷嬷一两银子,你们其她人也有功劳,一人赏一掉钱!”
众人都笑着行礼谢恩。
妍容突然一下子有了食欲,也就不吐了,便是闻见有味道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对着肉也喜欢了起来,午膳的时候一桌子的鸡鸭鱼肉。
看的知情的吴雅氏和关氏都有些惊讶,好几日了,因为妍容的原因,桌子上的膳食都是素菜,便是大阿哥想吃肉菜也是在一旁加餐,见着妍容开了胃口知道这孕吐是过去了。
妍容的胃口这么好,看在刚来的阮氏和王氏眼里就多了几分色彩了,觉着不管是妍容昨儿的晕倒还是今儿早上的晚起,似乎都是在故意给自己使绊子一般。
王氏想站在妍容身后给妍容夹菜,魏紫笑着道:“福晋的胃口怪,还是不劳王格格了。”
王氏看了眼大阿哥,见着大阿哥脸上神情不变,便向妍容行了一礼,站在大阿哥跟前跟阮氏比赛一样的给大阿哥夹菜。
妍容看着王氏夹的菜多是大阿哥爱吃的,阮氏的菜大阿哥进口的就不是很多,等着用完了膳,妍容笑着道:“王妹妹侍候爷侍候的好。”边说着将自己手上的碧玺石的手链退下来道:“这个就赏给王妹妹了,王妹妹可要再接再厉才行。”
妍容这么愿意给自己长脸,王氏虽然心里也有些忐忑,但到底还是更高兴几分:“福晋折煞奴婢了,侍候爷是奴婢当做的事情,当不得福晋的赏赐。”
妍容笑了笑:“我怀着身孕,伺候爷的事情还是要几位妹妹来,爷是一家子的主心骨,爷好了咱们才能好,爷不好咱们谁也好不了,就看在你今儿让也多吃了几口菜的功劳,我也当好好的赏你。”
大阿哥笑看了妍容一眼。
王氏听得妍容如此说,便行了一礼,恭敬的接过了妍容手里的手链。
阮氏看着可怜兮兮的道:“福晋,可是奴婢做的不够好?”
妍容像安抚甜心几个一样,朝着阮氏笑了笑温和的道:“谁都是慢慢的学着的,像王妹妹一样一下子就能把握好爷的喜好的不多,你看着虽像是个孩子,但看着也机灵,用点心就学好了。”
阮氏真就乖巧的行了一礼:“奴婢知道了,会好好的向王姐姐学的,一定能很快的就侍候好爷!”
妍容轻笑了笑:“真是个孩子性子,爷说是不是?”
大阿哥看了眼阮氏,阮氏讨好的看着大阿哥笑了笑,露出那一对可爱的酒窝,吴雅氏和关氏在一旁看着心里嗤笑了一声,王氏握了握帕子。
大阿哥对着妍容点了点头:“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
边说着就站起了身,等着妍容起身走到了跟前,一只手又微扶着妍容的胳膊,两人绕过屏风,向后堂走去,几个孩子也跟了过去。
吴雅氏和关氏对着两人的亲密早就历练淡定了,到是王氏何阮氏第一次见着,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
见着妍容和大阿哥都走了,几人才都退了下去,阮氏笑嘻嘻的挽着王氏的胳膊亲热的道:“姐姐真厉害,第一天就得了福晋的赏赐,姐姐能不能教教妹妹?”
王氏柔柔一笑:“哪里有什么教不教的,不过是我运气好罢了。”边说着看了眼阮氏挽着的自己的胳膊笑着道:“这天也怪热的,妹妹还是不要挽着我的好。”
阮氏一愣,王氏已经挣脱阮氏的胳膊朝着前面走去,阮氏看着那袅袅婷婷的背影狠狠的跺了跺脚,不就是得了福晋的赏赐吗?就这么耀武扬威了起来,哼!
大阿哥看着妍容歇下了就去了前院的书房,魏紫凑到妍容跟前道:“福晋何必给那个王氏那么给面子?”
妍容笑了笑:“慢慢的看你就明白了,把那冰盆摆远点,我也不是多热。”
魏紫点了点头,给妍容放下了罗账,将冰盆往远摆了摆。
大阿哥一般在几个孩子午睡之后,就带着孩子们到后院里一个专门建的个布库场的院子里或是教或是看着孩子练习武术,他既要给长生教妍容给的书上的拳法,又要给太平和甜心教妍容的那套鞭法,几个孩子的进步大不大他到不敢肯定,但他自个的进步实在是巨大的,练出了内力不说,不管是听力和视觉嗅觉都比以前灵敏了不知多少,身上的筋骨都觉得强韧了,因此每天下午孩子们的练习时间他是必到的。
练了一会大阿哥觉得天气太闷热了,便让几个孩子在树荫下休息一会,妍容让人榨好的果汁,早就已经在一旁准备好了,这些水果都是妍容偷换的空间水果,大阿哥正跟几个孩子说着话,见着一身杏黄色的阮氏带着自己的婢女走了过来。
“奴婢给爷请安,给大格格,大阿哥,四格格请安。”
大阿哥道了声起,甜心笑嘻嘻的道:“阮格格怎么找到这来的?”
阮氏笑着道:“奴婢一打问就打问出来了。”
几个孩子身后的嬷嬷们有些戒备的看着阮氏,这个阮氏说话到是实诚的不行。
大阿哥有些不耐烦的道:“你来有什么事情?”
阮氏摆了摆手,身后的兰草立马端上来了一盘子的果汁:“奴婢知道爷跟各位小主子在这,奴婢是过来专门给爷送榨好的果汁的。”
妍容给几个孩子都交代过,除过几个贴身的人给的东西,其他人的东西一口都不能用,长生擦了把汗道:“我额娘也给我们送了果汁,不劳王格格了。”
太平很严肃的嘟着嘴。
大阿哥看了眼阮氏道:“放那吧,你先下去。”
阮氏嘟着嘴巴道:“可是福晋说了,要咱们好好的侍候爷,奴婢也只是想侍候好爷。”
甜心不满的道:“我额娘说让你们侍候我阿玛,可没说让你们不听我阿玛的话!”
几个下人都暗暗的给甜心竖起了大拇指。
大阿哥的嘴角勾了勾,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阮氏道:“没听见大格格的话吗?还不下去!”
阮氏看着大阿哥眼神里的不容质疑,终是难过的哭丧着脸,向大阿哥跟几个孩子都行了一礼,蔫蔫的走了下去。
直到走的远了,阮氏才狠狠的扯着手里的帕子,脸上带出了狠历之色:“那几个小的算是个什么东西!爷为了他们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兰草忙道:“主子,声音小些吧,别让谁给听见了。”
阮氏听了这话是不在开口了,却在兰草身上狠狠的拧了一把,让兰草一下变了脸色:“都不是好东西!”
兰草疼的都快哭起来了,却不敢吱声,直到阮氏自己停手了,她才算是解脱了,连忙又快步跟上了阮氏,如果走的慢了,估计又该遭主子的打骂了。
甜心见着阮氏下去了,高兴的给大阿哥端着杯榨好的桔子水凑到大阿哥跟前:“阿玛喝这个!”
甜心是大阿哥的第一个孩子,对于父母来说第一个孩子的意义都有些不同,除过长生这个现如今唯一的儿子,在大阿哥心里最重的就是甜心,大阿哥笑着摸了摸甜心的脑袋:“阿玛不喝,你好好的喝。”
长生也把自己的果汁端到大阿哥跟前,讨好的道:“阿玛最辛苦,阿玛喝。”太平脸蛋红红的道:“太平给阿玛捏捏胳膊!”
大阿哥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看来府里进了几个格格让几个孩子心里都很不安,几个孩子练功都比以前用功了不少,在自己跟前也有些小心翼翼起来,只是在他看来府里便是来多少个女人,那也是比不上这几个孩子一根头发丝的。
他笑了笑道:“你们都是阿玛的好孩子,别的谁也比不上。”
甜心立马道:“那额娘了?”
大阿哥顿了顿,妍容啊,妍容自然也是别人比不上的,他看着几个孩子因为自己不开口变得有些紧张起来的样子,笑了笑,没有妍容哪有你们这一群小的,还有那肚子里的小的?
“你们额娘自然也是别人比不上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在练上一会就去歇着!”
得了大阿哥的保证,几个孩子才又开心了起来,喝了几口果汁,高兴的跑到了场上。
大阿哥看了看妍容送来的果汁,又看了看阮氏送来的果汁,最终是将阮氏的尝了尝,只是喝了一口,便不满的放到了一边,嘴里边嘀咕着朝几个孩子走去:“人不如福晋也就算了,连榨出来的果汁都没法跟福晋比!”
晚上的时候大阿哥要是在不到两人中一个跟前去过夜,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用了晚膳王氏一脸的娇羞,却并不敢看大阿哥,阮氏的顾忌似乎就小点,时不时的送两捆菠菜给大阿哥,大阿哥看了看两人:“今晚上爷去王氏那里。”说完便先陪着妍容回了正房,依旧是看着妍容睡下了,才起身去了王氏的院子。
见着大阿哥走了,妍容才睁开了眼睛,刘嬷嬷道:“爷去了王氏的院子。”
妍容点了点头。
魏紫道:“可是因为那王氏长的比阮氏貌美几分,爷才去的?”
妍容摇了摇了头:“是也不是。”
她跟大阿哥也有五年的夫妻了,对大阿哥还算有几分了解,不是她自恋,大阿哥对她是有真感情的,见着她奖赏王氏,在没有什么特殊原因的前提下,选人的时候定是更愿意先到她喜欢的人那里去,她愿意选王氏是因为她觉得那两个人里面王氏更好对付一些,她要褒奖其中一个,让另一个眼红后在出手,她等的是坐收渔翁之利的时候,等那阮氏出了错处了,她就要狠狠的一下让她在也抬不起头来,各个击破。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几个孩子,为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丝毫不能手软,只要她们愿意乖乖的听话,她总也亏待不了她们的。
第55章
天上惊雷阵阵,雨像是往下到一样,下的哗哗的响,妍容只刚刚睡着,被吵醒之后就有些睡不找,也不知道几个单独睡的孩子有没有害怕,尤其是太平,她胆子最小,正胡思乱想着,外面守夜的侍书进来轻叫了几声:“福晋。”
妍容应了一声:“怎么了?”
听见妍容醒着,侍书点上了屋角的宫灯,掀起罗账道:“四格格那边的小丫头过来说四格格吓的睡不着,一个劲的哭着要福晋,就让人过来看看。”
妍容一听这话示意侍书把自己扶起来:“去让拿被子包着把太平抱过来吧,我想着那丫头都会害怕。”
正说着天上一道闪电,屋子里立时亮了起来,只一会又是一道炸雷:“听这声音都怪吓人的,快去让人把太平送过来。”
侍书去给外面候着的小丫头说了一声,回来就将妍容的帐子挂了起来:“福晋要不要喝水?”
妍容摇了摇头。
侍书掀起灯罩,把灯往亮拨了拨,白嬷嬷抱着太平进来的时候,太平还在哭,妍容连忙让白嬷嬷将太平抱给自己,把小家伙的脑袋从被子里放出来,太平的大眼睛哭的红通通的,一看见妍容像看到组织一样,哭的更响亮了,但到底小身板不在抖了。
妍容又心疼又好笑,亲了亲太平的小脸蛋,拿着帕子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道:“乖乖,不哭了,额娘在了,不怕不怕了。”
“额娘,太平怕。”
“乖乖不怕了,太平要是不哭了额娘给太平讲故事,好不好?”
边说着话,侍书上来扶着妍容躺下,又给妍容身旁的太平盖好了被子,见着妍容点了点头,就将帐子放了下去,也没有撤掉屋角的羊角灯,跟白嬷嬷在外面候着。
太平窝在妍容温暖柔软的怀里,闻着妍容身的香味,妍容没讲几句,抽抽搭搭的就慢慢的睡着了,妍容轻笑着亲了亲女儿红扑扑的小脸蛋,闻着小孩子身上特有的香味,伴着外面瓢泼的大雨声渐渐的也睡了过去。
侍书跟白嬷嬷听着没有声音了,便都退了下去。
只一会外面又嘈杂了起来,妍容睡得不熟,听到声音叫了声侍书。
侍书立马进来:“福晋,怎么了?”
两人正说着话,听到外面李仪的敲门声:“福晋,福晋!”
这大半夜的李仪过来做什么?妍容道:“去开门吧,看看是怎么回事?”
太平或许是被吵着了,睡得有些不安稳,妍容轻拍了拍,给她掖了掖被子。
妍容只听得外面的侍书呀了一声,接着又没了声音,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安,外面的雷雨一点要停的迹象都没有,时不时的还有几声炸雷,可别是大阿哥出了什么事吧?
她又高声道:“侍书,怎么了?”
太平也被吵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往妍容跟前蹭了蹭,侍书听的声音忙又跑了进来,耳房里睡着的魏紫刘嬷嬷几人也都被吵了起来,穿着衣服进来看。
“怎么了?”
侍书听的妍容的问话有些吞吞吐吐:“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爷受了点小伤,刚刚让下人送到咱们这了,正在外间让人给上药了。”
受了小伤?小洞房有什么伤可受的?
妍容示意侍书将自己扶起来,魏紫几人也进来了,侍候着妍容在外面套了件厚一点的衣裳,扶着妍容下了床,白嬷嬷留在里间照看太平。
外间点了两个大灯,照的屋子里很是明亮,榻上躺着的大阿哥只穿着件里衣,闭目养神,脸色很是苍白,胸口还在一起一伏,像是被吓着了一般,右胳膊上李仪刚刚给缠上了纱布。
李仪见着妍容出来了,忙叫了声福晋,大阿哥听到妍容出来了,才睁开了眼睛,只是一瞬间,妍容觉得自己在大阿哥的眼里看到了害怕,不过也只是稍纵即逝,大阿哥勉强的笑了笑。
妍容诧异的在大阿哥的身边坐下:“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胳膊要不要紧,怎么不去叫个太医过来?”
大阿哥往妍容跟前蹭了蹭,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香气,才觉得比刚才平静了不少,只是脸上多少有些尴尬,跟那王氏刚到了妙处,先是一阵闪电,接着伴随着着一阵惊雷“嘎吱”一声巨响,房子顶哗啦啦就塌了一半,瓢泼大雨和着稀泥哗哗的往下下,王氏在下面到没怎么着,他自己被吓得缴械投降不说,几片瓦片飞来砸伤了他的右胳膊。
万幸啊,那被雷劈中的杨树没有长在寝室的位置,万幸那杨树没有全倒,要不然他就真葬送在里面了,一想到这他就一阵的发寒,即便是在战场上,因为是皇子的原因,他也从没有跟死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直到现在他的心还在狂跳。
他简单的在吴雅氏的屋子里收拾了一下,就急忙到妍容这来了,他自己也说不来是为什么,又或者他是明白的就是不好意思往明白想。
大阿哥不说,妍容就将目光投给了李仪,李仪又开始支支吾吾:“福晋,这事,还是让爷自己告诉您吧,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妍容到好奇起来了,这是受的什么伤?
大阿哥咳了咳:“爷一会给福晋说,咱们先歇息下来再说。”
大阿哥边说着就起了身,往里间走去。
这是打算在自己这里歇息?
“爷太平也在里面。”
大阿哥顿了顿,打着哈哈道:“在就好,在就好,三个人睡暖和。”
妍容听着差点笑了起来,算了,大阿哥人没事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明个再说。
里间又一次暗了下去,只是床榻上却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甜心睡在最里侧,妍容睡中间,大阿哥睡在最外侧,两人一人抱着妍容的一只胳膊,大阿哥的脸还埋在妍容的脖颈处。
太平睁着黑亮的眼睛:“阿玛怎么了?”
妍容也道:“爷是怎么了?”
大阿哥觉得自己这会已经好了很多,咳了咳道:“丽春院的那棵杨树被雷劈了。”
妍容一惊就要起身,大阿哥用左手拉住她道:“爷好好的没有什么事情,你快躺下!”
妍容舒了一口气,她刚才只是一时被吓着了,这会才反应过来大阿哥几乎没有什么事,好好的在自己跟前躺着了,她心有余悸的道:“还好爷没有事情。”
太平有些不解的道:“被雷劈了会怎么样?”
“树估计是倒了,还砸着房子了。”
“是砸着房子了。”
“王氏没事吧?”
“爷都没事她肯定也没事。”
“这又是什么话?”
大阿哥又打哈哈:“明个爷让李仪去在皇阿玛那递了个假条,就不去衙门了,福晋让人给爷做几顿好的,给爷压压惊在补补。”
妍容轻笑了一声:“你身上有伤,可是吃不成辣的,吃些清淡的到不错。”
黑暗里她的笑声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大阿哥的心,奇异的让他的心安稳了下去,他笑着亲了亲了她的耳垂,知道她白皙的脸庞这会一定是又红了个透,轻笑着道:“睡吧,时候不早了。”
丽春院里吴雅氏当着大阿哥的面对着王氏很是和蔼亲切,大阿哥一走她的原型就暴露了,一脸的幸灾乐祸看着头上身上满是泥水的王氏,身上的也只堪堪的裹了一层衣服,缩着身子坐在屋角的椅子上吓傻了一样不吭声,一旁的小月样子更惨些,头上都缠了绷带,蔡嬷嬷一边安抚王氏一边的摸眼泪,她可怜的小姐这到底遇的什么事情,跟爷洞房出了这样的大乱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吴雅氏忍了又忍,还是笑了出来:“哎呦笑死我了,你说妹妹这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弄个那事都能被雷劈,可见是连老天都看不过眼的,妹妹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会是遭报应了吧?”
古人本就迷信,出了这样的事情王氏以后的路就真断了,下人们自然也看的出来,跟着吴雅氏都笑了起来。
蔡嬷嬷气得胸口都疼,但也知道现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的忍着道:“吴雅主子能让人给我们主子烧上些热水吧,在赏咱们几件旧衣裳,要不然我们主子在这样去真会生病的。”她们刚来,一院子的下人没有一个是自己的,更何况出了这样的事情,只有求着吴雅氏帮忙了。
吴雅氏呵呵的轻笑了两声:“热水?这会厨房的火都灭了,哪来的热水,自己是个扫把星累得爷受了伤不说,一府的下人都要跟着受累,还想要热水,行了吧!惜春,领着王格格下去休息,剩下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围着看了!”
边说着自己已经进了里间,屋子里的小丫头也道:“王主子还是去休息吧,咱们这也要熄灯了。”
蔡嬷嬷看着脸色青紫的王氏又气又心疼,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又见着惜春一脸的不耐烦,只得跟小月扶起了王氏跟着惜春下去。
秋霜院的关氏和阮氏知道后都是一阵的大乐,阮氏甚至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屋子里的灯也亮着:“嬷嬷,你说这会要是给王氏下药,是不是会更方便?”
魏嬷嬷一听这话连忙道:“那王氏已经算是完了,主子又何必了?”
阮氏哼笑了一声:“她完不完的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心里的气还没有消,总得要出了这口气才成。”
魏嬷嬷叹了口气:“主子,您还是小心些的好…”
话还没有说完挨了阮氏的一个白眼,又讪讪的闭上了嘴,主子脾气不好,虽是并不会把自己怎么招,但总会找其他的人出气的。
因为不用上朝,夜里又折腾的累了,一家三口直睡到了辰时初才堪堪起了床,甜心和长生都已经穿戴好在外面等了一会了,太平睡得又安稳又高兴,甜心摸了摸太平:“我听你屋子里的小丫头说,你被吓着了?”
太平红着脸蛋点了点头。
长生笑嘻嘻的道:“你胆子可真小!”
妍容跟大阿哥已经穿戴洗漱好了,妍容喝了几口盐水,笑撇了眼长生:“行了,咱们都知道,咱们家里就数你胆子最大!”
大阿哥听到胆子大这几个字眼,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咳。
甜心又对着大阿哥道:“阿玛,女儿听下人说,丽春院的杨树被雷劈了,倒了一半,都烧焦了,样子可吓人了。”
长生眼睛亮晶晶的道:“真的,那我可得一会去看看!”
大阿哥觉得更不自在了。
妍容看着大阿哥的样子,笑了笑道:“行了,收拾好了咱们还是到花厅去用膳,别在这耽搁,在耽搁下去,都能跟晌午的膳食一起用了。”
又看着长生道:“看就不必去看了,这会下人们正在收拾,乱哄哄的,你去了到显得碍手碍脚的,你不是最喜欢骑马吗?你平时这会都要去后面的院子里骑马,你还是去骑你的马好。”
长生虽然不乐意,但到底还是听话的,知道妍容会不愿意让自己去,也是为了自己,只好蔫蔫的点了点头。
一夜的暴风雨之后,早起就是雨过天晴,天空湛蓝湛蓝的一丝云都没有,空气还飘散着泥土的气息,地上掉落的残枝败叶,花园里扑了一地的花花草草昭示着昨夜天气的恶虐,府里管着花草的下人已经开始收拾。
花厅里的除过王氏其他几位格格都到了,大阿哥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这会一见着王氏竟然没有到,立马恶声恶气的道:“她是这个什么东西,这会了竟然还敢不来?这是给谁摆架子了?去个人把她给爷拖也要拖过来!”
大阿哥猛的一发火,花厅里一下子静悄悄的,众人都吓的不敢吭气,妍容只好柔声道:“我看着王妹妹不像是这样的人,魏紫你让人去看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魏紫刚应了个是,外面就有小丫头跑进来道:“王格格身边的小月说王格格要绞了头发做姑子!”
妍容还没有开口,阮氏那孩子样的声音又响起了:“王姐姐也真是的,偏偏赶着爷跟福晋用膳这会要当姑子,福晋还怀着小阿哥了。”
大阿哥一听这话,脾气又上来了:“去让人告诉她去,爷还没有治她的罪了,她到闹上脾气了,她要当姑子爷成全她,要绞头发就赶紧的绞!”
妍容脸色不悦的道:“爷说的这是什么话?魏紫还不让个人去看看,这一大早的闹什么闹!”
妍容屋子里的小丫头,立马跑了出去,妍容发了火,大阿哥不吭气别人也不敢出声,她心情不怎么好,看着一脸天真样的阮氏越发的不顺眼:“你是孩子性子咱们没觉得怎么,但你也不能真就跟个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什么都随口的说,你当着这阿哥府是什么地方?你当福晋跟爷是做什么的?给人带孩子的?你要是真不懂事就不要随便的出来了,你看我去到额娘跟前给你求上几个教规矩的嬷嬷,好好的教教你怎么样?!”
一贯温和的妍容突然一发脾气身上的气势全开,一屋子的人都怔住了,阮氏的脸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把个平时一出什么事情就哭的杀手锏也给忘了,只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大阿哥见着妍容真发火了,自己的火气到没了,看着一屋子的下人没好气的道:“都赶紧的下去,别在这惹福晋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