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妍容所愿,在妍容的抽丝剥茧下,康熙却是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样对太子深信不疑了,妍容的毫不退缩,一脸正气,与妍云的畏畏缩缩,心虚害怕的样子比起来,谁都会更相信妍容,更重要的是太子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心虚,让康熙觉得也许事情真的是太子一手策划的也说不定。
那个跟在自己身后一直叫皇阿玛的儿子,那个几日不见就写信说想念自己的儿子,那个带给自己欢快和愉悦的单纯又聪明的儿子,真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太子见康熙脸上不见了开始的怒气,慢慢换上哀伤的时候,就觉得事情已经有些不妙了,他猛的一下跪下磕头道:“皇阿玛,儿臣说的句句属实,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他说的又真挚又凄惨,就好像是被欺负了的孩子在找父母做主一样。
妍容在康熙的脸上看到了几丝挣扎的神情,太子毕竟是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但他也当知道他并不只有一个儿子,她毫不示弱的磕了一个头,朗声开口道:“皇阿玛,儿媳求您彻查此事!”
康熙看着地上跪着的妍容和太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起身一边往里间走去,一边道:“此事朕会彻查的,伊尔根觉罗.妍云不准出宫,太子负责看管,行了,你们都先退下吧。”儿子们都大了,他一手照顾着的太子也大了,都学会了利用他对太子的一颗慈父心了,是不是他也要老了?
太子有些不甘的叫了声皇阿玛,只换来了康熙沉默的背影。
妍容的心总算不再在胸膛里狂跳了,只要康熙愿意彻查,事情就不会太糟。
康熙一走,精力透支的妍云终于软到在了地上,妍容一转头看到地上的血迹的时候不禁轻呼了一声:“血!”
出乎意料的是,太子也很慌乱,他一见妍云的□出了血,吓得直喊:“来人啊!来人!快去叫太医!”
妍容并不知道,太子其实是想让妍云生下这孩子的,因为他觉得作为妍容的妹妹她应该是可以沾到点妍容生孩子的本事的,生个女儿得皇阿玛疼爱,生个的儿子还是带着祥瑞的龙凤胎,如果妍云的孩子也可以办到,那么皇阿玛也许会更喜欢他,大阿哥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也就不必挂着他那让人厌恶的笑脸,在自己跟前晃来晃去了。
因为太子的声音,外面的奴才都匆匆跑了进来,又有一群的人跑出去抬了春凳将地上的妍云抬了出去,太子只来得及威胁的瞪了她一眼,就匆匆跟了出去。
里间的康熙听到外面的吵嚷声,疲惫的对着跟进来的李德全道:“你去把看见的奴才都敲打敲打,不要让他们在提起此事。”他边说着又顿了顿,似乎在挣扎着做出什么决断,等到在开口的时候,李德全甚至听到他深吸了一口气:“让他们好好的将太子的这件事情查一查!”
“喳”皇上要彻查此事,到底是因为想帮着太子出气,还是因为想还大阿哥和大福晋一个清白…
妍容自来了清朝还从来没有这一次跪的时间长,又是在又冷又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她几乎要站不起身来了,好在一旁的宫女上前扶了她一把,才让她勉强的站起了身,她朝那宫女感激的点了点头,一瘸一拐的朝外面走去。
她应当在去一下伊尔根觉罗府上,同阿玛和额娘通通气,问问阿玛有没有什么办法,她还要让刘品年在查查看洗三宴上太子不再的一段时间里谁都没有在,谁有可能是在花园里,谁有可能恰好碰上了太子这件事情,根据目击者的不同,他们才能在想下一步的对策。
不是谁都有揭穿现如今太子的胆量,但是如果是阿哥们就不一样了,历史上的太子后来能被康熙真正的放弃,跟他的兄弟们平时的时不时的在康熙跟前敬献谗言的关系也很大,或许他们会很愿意在康熙面前好好的诋毁诋毁太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有遗漏的没有顾虑全面的东西,亲们请一定指正,我生怕自己把这里写的太幼稚了,亲们一定多给意见啊~~~~鞠躬啦
第 36 章
外面候着的魏紫和姚黄,见着妍容走了出来,忙都迎了上来一边一个的将妍容扶住了,妍容脸色虽有些苍白,但精神还算好,魏紫稍微放下了些心,依旧有些担忧的道:“福晋,可还好?”
妍容勉强的笑了笑:“一会在给你们细说。”算不上好,但也没有太差吧。
姚黄见着妍容走路依旧一瘸一拐的,像是自己在受疼一般,苦着一张脸:“福晋定是很疼吧?”
妍容拍了拍她的手。
两人见着妍容实在没有说话的兴致,便也都住了口,沉默的扶着妍容往外走去。
正午时分,太阳当头照的时候,炽热的温度让妍容的身上渐渐回暖,她顿住脚步无意识的搓了措自己的手,猛呼出一口气,忽略了膝盖上的刺痛,快步向前走去,关键的时候她不能有丝毫的怯懦和犹豫,大阿哥不再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了。
她吩咐魏紫去了延禧宫向惠妃大概说明了一下,她被招进宫的事情惠妃一定是知道的,给惠妃先报个平安,让她不要太紧张了,但最近还是待在延禧宫不出去随意走动,低调点得的好,而她则带着姚黄直接去了伊尔根觉罗氏府上,她的阿玛也将是这件事情李至关重要的一步,但她相信,她的阿玛是会站在她的一边的。
自康熙二十六年明珠党倒台之后,作为明珠党得隐形人员,科尔坤虽然没有被革职,但也几乎没有什么权柄了,便是这个户部尚书,皇上估计也不会在让他做多久了,他索性就当了甩手掌柜,只每天早上早朝的时候点个卯,其他时间便在北京城的大街上随意的逛逛,喝个茶听个曲,到现在甚至在家里养了一个小戏班,成天的坐在后院里听戏。皇上对此不闻不问,可见也是乐见他如此的。
妍容去的时候,科尔坤正在后院的戏台下坐着听戏,听着管家说妍容来了,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是有夫人在吗?夫人自会接待大福晋的。”
管家为难的道:“大福晋已经进了正门了,也不让奴才告诉夫人,直接就在书房门口等着老爷,老爷,您还是快去看看的好,奴才看着像是有事!”
科尔坤这才收起了自己散漫的心思,只找自己,连她额娘都不愿见,可见是真的有事,他理了理了袍子站起身道:“行了,老爷我这就去,先请大福晋进了书房坐下在说。”
妍容等了一小会便见着个小厮跑了过来道:“老爷让大福晋先进去坐下,老爷马上就到。”
妍容点了点头。
科尔坤不是真二八经的文人出身,他一直靠得是军功,书房装饰的不似一般文人的文雅,而是带着几分大气和豪迈,书房进去迎面看到的就是个挂在书桌后墙上的一副大大的虎字,刚劲有力,入木三分,妍容往前凑了凑,一旁的丫头莲翠笑着道:“这字是老爷以前写的,大福晋应当见过的。”
莲翠是科尔坤跟前的大丫头,有了年纪也有身份,妍容听着笑了笑:“阿玛的这字,我到一直有映像,威风不减当年。”
外面的科尔坤听了这话哈哈笑着进来道:“多谢大福晋夸赞!”
妍容笑着一甩帕子向科尔坤行了一礼:“阿玛可是在埋汰女儿?”
科尔坤避过妍容的礼,笑着将妍容扶起,两人一同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小丫头给两人上了热茶,又轻声退了下去。
科尔坤抿了口茶水,打量了几眼妍容,这个女儿从小就让人放心,不爱多言,万事都稳重,嫁了大阿哥之后更是少见,现在看着比着以前做姑娘的时候多了几分皇子福晋的气势,举手投足间似乎隐隐带出了几分洒脱,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但眼眸依旧明亮,虽有事情,但也当不是无法解决。
“可是有出了什么事?”
妍容抿了抿嘴,到底是阿玛,一句话似乎就勾起了妍容心里的脆弱,她眼眶红了红:“阿玛先让下人们都出去。”
科尔坤见着妍容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朝着莲翠挥了挥手,妍容向姚黄点了点头,莲翠便带着姚黄和一众下人们都退了下去,直到莲翠亲手将门合上,科尔坤才询问的看向看妍容。只是没想到下人们一出去,妍容却一下子跪倒了地上:“求阿玛救救女儿和大阿哥!”
科尔坤被妍容的举动下来一跳:“这是怎么了?快起来,只要阿玛能做的一定会做的!”
妍容固执的跪在地上:“阿玛,请容女儿把事情说完!”
妍云也许在她额娘的眼里只是一个庶女,但在她阿玛眼里妍容跟妍云其实什么区别都没有,都是他的女儿,让她阿玛为了一个女儿去对付另一个女儿,不管事实如何,感情上终归是有些不好接受的,她在为了她自己逼她的阿玛快速的做决定。
科尔坤的眼眸暗了暗,却没在执意要将妍容扶起:“你说吧,阿玛听着了。”
妍容郑重的向科尔坤磕了一个头,将前几天的洗三宴上的事情,还有今个在乾清宫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科尔坤说了一遍,她尽量的不带主观的感□彩,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她的阿玛将事情更好的看清楚。
科尔坤听着妍容的话越听脸色越凝重,不管这事到底是哪一个做出来的,他这个尚书估计着也该到头了,看来他这是要晚节不保了啊
大女儿稳重心善,小女儿活泼单纯,若说这样的完全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就只有小女儿做的出来吧,那孩子大概是被她惯坏了,他总想着小女儿是庶女不用嫁进高门大户,不用懂太多,单纯也有单纯的好,却没有想到最终把小女儿养成了这个样子。
皇上大约是不会放过妍云了吧。
原先还神采奕奕的科尔坤慢慢的失了神采,他让自己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声音沙哑的道:“妍容想让阿玛做些什么?”
既然敢害人就要想好被揭穿时所要承受的痛苦,妍云既然根本不把家族放在心里,只考虑她自己,那么她也必须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虽然逼迫一个父亲让她不忍,但谁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她不是圣母,她也有自己的孩子和家庭。
“妍云期间一直想当太子的格格,她给阿玛应该也说过,而且她跟自己身边的丫头也说过她一定要做太子格格的话,女儿希望阿玛帮着女儿向皇上证实这一点,在个,她当时脸上能够出痘,定是有人帮她买过什么**,找出这个买东西的人,也能知道妍云的一些真实想法,女儿想让阿玛查出这个人,也向皇上证实,只要证实妍云是自己一心想要当太子的格格就行了!”只要证实了这一点,那么妍容胜算的几率又会大上几分。哪怕到时候妍云是真的主动勾引了太子,那也可以说明是她自己原本就有这样的心思,不一定就是被别人逼迫的。
科尔坤沉默了,这短暂的沉默然妍容无端的心凉了起来,或许他阿玛是真的比疼爱她更疼爱妍云吧,哪怕他已经知道妍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他也依旧没有用理智来思索这件事情,又或者他一直都在用理智思索,太子跟大阿哥之间,他到底该偏向哪一个?
“阿玛,皇上要求彻查此事,您这样好不表态的态度,更加会让皇上不高兴的,等到皇上彻底查出了此事,那么妍云一心想进太子府,到底是谁的意思?谁都知道阿玛是明珠党,您的嫡女是大阿哥福晋,您现在不表态,等到结束的时候,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科尔坤终于将目光给了地上跪着的这个女儿,她说的对,他从开始就已经被定为了大阿哥的一派,他现在为了不得罪太子,而保持着这种暧昧的态度,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得罪的就是皇上了,只有证实了小女儿想进太子府是她自己的意思,他并没有参与,那么才能去了皇上的猜疑,而他或许也可以扮演一个慈父,为自己走上错路的小女儿求个情,那孩子走到这一步,最大的错处在他…
还好他的大女儿是个难得的心思清明的,她便是独自一人面对皇上太子的质问都毫不退缩,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这个官场上沉浮多载的老头子给说服了,他科尔坤这个阿玛还算没有太失败。
他弯腰将妍容扶了起来:“阿玛答应你,这先去面见圣上,向皇上说明妍云的心思,也让人将那给妍云买药的下人查出来,阿玛实事求是,你们谁也不偏袒。”
妍容再次向她阿玛行了一礼,她也唯求实事求是…
中午没有用膳,又费心神,又在冰冷的地上跪了这么久,等着妍容出了伊尔根觉罗府上,已经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的了,魏紫也已经从宫里出来了,跟着姚黄一起将妍容扶上了马车。
妍容一上马车,几乎就瘫倒在了一旁,她阿玛愿意站到她这边,让她的心立时松了一大半,心里不用鼓着一口气,身上一松,膝盖上的疼就显了出来,钻心的疼,她想着肯定肿的不成样子了。
她疲惫的伸出一条腿:“魏紫,帮我看看,看看膝盖上严不严重!”
魏紫心疼的小心翼翼的给妍容挽起裤腿,等到看见那一片青紫的时候,立时红了眼睛:“福晋这到底是受的什么罪?怎么就肿成这样了?”
姚黄在一旁直吸气。
妍容一看自己拿肿的老高的膝盖,越看越觉得疼,她赶紧错开眼睛道:“快放下来,越看越疼,不看还能好些!”她靠着身后的靠枕挪了挪,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些,笑着道:“跪肿个膝盖算什么?”别的什么都好着就行了,在说她有空间的,温泉里一泡就没有多大的问题了。
魏紫给她将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不赞同的道:“瞧福晋说的,您可靠不能马虎大意,要是不留心,留下了病根子一到天阴下雨都要犯的,更别提到了冬天,那可有得受。”
妍容笑着道:“行了,都听咱们魏紫管家婆的,我睡会,到了在叫我。”
姚黄看着魏紫羞红脸本想笑话她几句,只是见着疲惫的妍容有些苍白的脸色,又闭上了嘴,跟魏紫对望了一眼,安静的坐在了一边
妍容这一觉睡的一点都不踏实,总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身后追赶,梦境里一偏漆黑,只有她不断的拼命向前跑动的时候粗重的喘息声,她觉得暗东西马上就要追上自己,她却越加的跑步几乎抬不起脚,当她张嘴想呼救的时候,猛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马车里光线有些暗,估计外面的天应该也渐渐暗了下来了,她醒来的时候,马车刚好停了下来,魏紫见着妍容醒了,将妍容扶起道:“刚好到了,福晋也醒来了。”
睡了一会不但没有更精神,到觉得脑仁疼了起来,她揉了揉太阳穴,却忽的听到外面传来了女子的呼叫声和侍卫的推搡时的骂声。
她看了眼魏紫,魏紫立马会意的掀开了马车帘子,呵斥道:“阿哥府门口都这么吵闹,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有个侍卫看着还算机灵,往魏紫跟前走了走轻声道:“魏紫姑娘,有个大肚子的女子说她是爷的小妾,要见福晋。”
魏紫一下白了脸,她又仔细的看了看那蓬头垢面的女子,发现她确是是春绾,爷不是已经把她打发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吗?不是已经给她喝了药了吗?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事?
魏紫想转头看一眼妍容,没想到妍容已经白着脸看着她了,她知道这事今个必须对妍容说了;“福晋…”
“你不用说了!你只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妍容的声音少有的尖锐。
“是”
“什么时候?”
“洗三宴的晚上,是爷跟前的春绾!”
妍容的脑仁越加疼的厉害了,她觉得自己心里忽然坍塌了某一角,疲惫,孤独,无助,恐慌,一下子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让她浑身疲乏无力,她疲惫的一闭眼,把自己缩在了角落里,她的声音轻的像是怕惊扰了谁一样:“既然真有这事,那就让人把她带进府里去,好好的看着,好吃好喝的供着,等着爷回来自己看着办去吧,我管不了了。”
是啊,我管不了了,也不想管了,我为这个家忙碌的奔波的时候,回来的时候,远在千里的你都能送给我这么一份大礼,又叫我何以言对?
小妾跪在门口求见,她的颜面又何存了?明天是不是整个北京城都会传出大福晋是个善妒的?
她原本还有的一点点的幻想全部破灭了,这个社会让她一次次的清醒的认识到她能做的只能是一个“贤惠大度”的妻子,其他的都是妄想,都是妄想…
听得要把春绾带进府里,姚黄不甘的还想说什么,魏紫瞪了她一眼:“这是府里的事,关起门来怎么都好说,这么大喇喇的放在外面是不是成心想让人看笑话?”姚黄立马闭上了嘴。
魏紫担忧的看了眼妍容:“福晋,奴婢下去看看,您先进去休息下。”
见着妍容没有动静,知道妍容这是默许,又叮嘱了姚黄几句,就下了马车。
她看的出福晋是有些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但是她不能让这事情发生,即便是要将这春绾带进府里去,也得要人看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才成,心机倒是不浅,灌了药能没事,关进庄子还能跑出来,她魏紫倒要好好的会会这个春绾。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想到啊,看了几个好评,立马动力十足的又码出了一章~~O(∩_∩
那个什么,我真木有打算虐我女儿,我一直认为我是亲妈来着,这只是短暂的,相信我!这绝对是短暂的!!
至于春绾为什么在被喂了药还能有孩子,我的设定是她装着昏倒之后听到了大阿哥要给自己喂药的话,然后在她被拖下去灌药的时候,她也一直是装着晕倒的,在然后李仪给她灌了药,等了一会没见她吐,一走之后,她立马起来人工促吐,把药都吐了出来,关于没有被发现她吐了的这个问题,还有待完善,亲们给点意见和建议拉~~~~O(∩_∩
第 37 章
等着魏紫走近了才听到春绾一直在喊着:“福晋,您可怜可怜奴婢,奴婢还怀着爷的孩子了,您就见见奴婢吧!”
魏紫今天一整天的火气终于升腾了起来。
她在瘦的几乎看不见多少肚子的春绾面前站定,周围的侍卫立马给她腾出了地方,哭哭啼啼的春绾欣喜的抬起头,等见着是魏紫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高兴的道:“是不是福晋要见我?”
魏紫轻哼了一声:“福晋为什么要见你?”
“我…”
魏紫的话像是点燃的炮仗一样,又快又清晰:“你什么你?啊?我记得爷走的时候专门让人把你送到郊外的庄子上去了的,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我记得你不顾廉耻的爬了爷的床之后,爷就让人给你灌了药了,你现在这肚子是怎么回事?你现在算什么人?谁允许你在府门口大声喧哗的?你把爷跟福晋当什么了?福晋是你一个犯了错被发配出去的下人想见就能见的?”
“来人,把这个贱婢先关起来在说,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还没人知道了,等着爷回来了,爷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一旁的侍卫都暗暗咂舌,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也不知道以后谁敢消受她。
春绾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的一下白了脸,挣扎着要去拉魏紫的衣角,魏紫往后退了几步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一爬立马跑过来两个小太监,将春绾压了起来。
刘品年听了妍容的吩咐,从侧门牵着马走了出来,见着门口还围着一堆人,走了过来不悦的道:“都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有两个个小太监压着还在挣扎的春绾,跟在魏紫身后往里走去,魏紫经过刘品年身边的时候顿了顿:“大管家的本事到是越来越好了,连个人都看不住,我看今个出的事到时候爷回来了,大管家要怎么跟爷交代!对了,还有李仪,您两位本事都见长了!”
刘品年一阵苦笑,谁能料到今儿的事情都聚到一起了,福晋看着脸色很是不好,等着爷回来还真不知道会怎么责罚他,他无奈的朝着魏紫抱了抱拳:“劳烦魏紫姑娘了。”
魏紫轻哼一声,快步走向了侧门。
等着进了后院,魏紫让人带着春绾将她关进了花园里的偏房里,一进屋子抬手就是两巴掌,她狠狠地瞪着春绾道:“不要以为福晋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我魏紫把话今儿放着了,你要是能进了这府,我魏紫把头卸下来给你!”凡是让福晋不自在的人,她魏紫一个都不让她好过。
春绾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仰着那张两巴掌之后就已经青肿起来的脸丝毫不见畏惧:“我本来就已经是爷的人,还有了爷的孩子,你就是说破了天这也是事实,明个估计半个北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春绾怀了爷的孩子,福晋要是不要名声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魏紫气极反笑,她围着春绾走了一圈:“就你?福晋根本就不屑于把你怎么样,福晋说了,要留着你,要好吃好喝的供着你,等着爷回来了爷想怎么样都成,不过咱们可都是心知肚明的,爷会怎么带你,你恐怕比咱们都清楚!”
“你也不用吓我!我有了爷的骨肉,爷不会绝对不会的!爷一定会好好待我的!”她像是在说服魏紫,但更像在说服自己。
魏紫轻笑了几声:“那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事先先告诉你,爷会不会认你肚子里的孩子还两说着了,你在这就好好的待着,好好的等着爷,我就不奉陪了。”
“你们两个,把春绾姑娘侍候好了,不能冷着不能饿着,但也决不能让她出这屋子一步,你们要是在看不住春绾姑娘,也就回内务府吧!”
“魏紫姑娘放心,小的们一定会看好这个春绾的,保管一点差错也没有!”
小厮用大锁子锁了门,屋子里的光线一下暗了下去,浑身脱力的春绾渐渐滑坐到地上,她不能待在庄子上,要不然那样的苦力做下去,她的孩子迟早就掉不说,她什么时候才能成了爷真正的女人,她不能让那些粗活把自己身上美丽的东西都磨没了!
她这样闹得人尽皆知的进了府,她的孩子就能保住了,只要保住了孩子,以后的一切才能有可能,阴暗的屋子里她隐约还能听到魏紫在外面叮嘱几个小厮:“这个春绾狡猾的很,你们多留点心!”
“小的们记下了!”
她狡猾吗?也许是吧,但她觉得自己也许最厉害的地方是为了一个目的什么都愿意去做,就像这次,她是爬了狗洞才出来的,从郊外到京城她走了三天的路,为了不让人欺负她,她甚至在身上和脸上抹了屎。
安静下来,饥饿又一次袭来,她勉力扶着墙壁站起身,打算向那两个小厮要些吃的来
有几个小丫头守在廊下,见着魏紫了忙都打起了帘子,屋子里妍容躺在榻上身上搭着条姜黄色的薄丝被,刘嬷嬷在一旁给她敷腿,甜心站在妍容跟前紧紧的拉着妍容的手,看着都快要哭了,妍容一边忍着疼,一边还要劝慰小甜心:“额娘不疼,甜心不要难过。”
“额娘骗甜心,额娘明明就疼!”
刘嬷嬷一使劲,妍容疼的到抽了一口冷气,甜心看见了,几乎哭了出来,妍容只好将甜心揽到怀里,甜心却挣扎着要给妍容呼呼:“额娘,呼呼就不痛了!”
妍容笑着亲了亲女儿的小脸蛋,她开始是很难过,一整天的心力交瘁,在门口遇到春绾的时候她在一瞬间脆弱了,可是等她进屋躺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她又为自己一时升起的小女儿心思感到幼稚,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里是古代,也清楚的知道她绝对不能喜欢上一个古代男人,因为将心交给了一个古代男人就等于给自己的心掘了一个坟墓,迟早要埋葬的。
她有这么可爱乖巧的女儿,还有两个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她的人生可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和渴望与一份爱情,只有亲情的人生,照样也可以过的有滋有味,她第二次又被敲醒,她要时时刻刻明白她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抬手摸了摸心口,哪怕是真的缺失什么,也没有什么要紧的,她依旧还是她,大阿哥的嫡福晋,三个孩子的亲额娘,现在的她要的只是更好的生存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