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娇在张浩南的怀里抽抽嗒嗒的道：”别说话，我在哭会。”
不远处的鸟儿成双成对的向家飞去，山下的杭州城已经忙碌了起来，新的一年即将到来，新的幸福也即将到来！
第36章 不同
王娇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因为是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火红的灯笼，所以显得十分明亮，不远处的战争也停了下来，到处充满安宁和祥和的气息。
王蓉给王娇开的门，王娇胆颤心惊的问：”娘有没有骂我？”
王蓉笑挽着王娇的胳膊：”没有，还说你要是回来的晚，我们就在等等。”
王娇更觉得胆颤心惊：”该不会是想动手打我吧？”
正说着话，王二太太穿着一身崭新的衣裙下面露着一双新绣花鞋走了出来，看见王娇笑着道：”回来了，冷不冷，快进去。”
真是新年新气象，王二太太什么时候这么和气过？不都是开口就扔刀子的吗？
王二太太见两个闺女都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看着自己，轻咳了一声，提高了嗓门道：”快进屋！”
王娇和王蓉都松了一口气，王娇一面往里走一面道：”娘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呢？”
王蓉也道：”我们现在也大了，要是有什么你解决不了比如缺钱什么的也可以跟我说，已经有人找我，希望我能帮他们带家教，很快我也可以帮家里分担一些了。”
“是吗？我们家蓉儿都这么出息了，爹，把你的好酒拿出来几瓶，比如说那什么梨花酿什么的，我们今晚好好庆祝庆祝！”
王二太太有些忧伤的叹息了一声，张浩南决定娶王娇的事情，让王二太太忽然意识到女儿们在家里的时间不多了，她不过是想对女儿们和蔼一点，叫她们在家里的最后这点时间轻松轻松，结果这两个孩子竟然是这样的反应，真是叫人失望！
王友生穿着新做的偏襟棉袍，撩起来坐在桌子前唯一的一张太师椅上：”到底是大了，敢要你爹的酒喝了。”
王蓉已经拿了出来：”姐，你说的是这个吧？”
“就是！就是！我去拿杯子。”
王友生下意识的和王二太太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里的情绪如此相似，以至于什么都不说也能完全明白，孩子是真的大了，而他们也真的老了。
桌子上摆了满满的一桌饭菜，丰盛又满是家的味道，王娇给一家人一人到了一杯举了起来：”首先在新的一年里祝愿爹娘身体健康，祝我们全家人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王蓉笑着应和道：”干杯！”
那些不能诉诸的情绪和心情都饱含在这一杯酒里，却也酸甜可口，心中微热。
大家一饮而尽，王娇又站起来给家人一人到了一杯酒，并给自己倒满，像壮士了一样深吸了一口气，举起酒杯：”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也要跟大家说一声，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同意和祝福。”
她抬起头坚定的目光将王友生，王二太太和王蓉都看了一遍：”今天张浩南向我求婚了，我已经答应了。”
王蓉率先鼓掌叫好，而王娇认为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顾虑反对的王友生和王二太太在稍微停顿之后，笑了起来，十分赞同的道：”是吗？这是好消息，你年纪已经不小了，是应该答应，我们没什么意见，完全同意”
王娇有些反应不过来，又去看王二太太，王二太太却催促王蓉：”你也起来给大家倒杯酒，你姐姐眼见着就要成亲了，你也说两句。”
王娇觉得这事情顺利的有些不可思议，怎么能她一开口就表示同意？但显然这种十分友好祥和的气氛才是她想要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现在的家人能因为她所高兴的事情高兴，能同她一样期待她的婚姻和她未来美好的生活，这个年过的非比寻常，又格外难忘的高兴舒心！
凌晨十二点一到，外面很快响起了鞭炮声，从远处到近处蔓延而来，王娇带着王蓉点了炮仗，王友生和王二太太站在不远处看，巷子里的人家都走了出来点起炮仗，一种虔诚的信仰在这午夜时分蔓延来来，热火朝天又温暖宁静。
夜里睡下，耳边是隐隐约约的鞭炮声，好像怎么也放不完，王二太太翻来覆去，王友生轻声道：”怎么呢？”
黑暗里，王二太太叹息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因为娇娇的事情想起了蓉儿。”
“孩子自有孩子的福气，你看娇娇，不是挺好的吗，少帅那么冷血的人，为娇娇做的多周到，先制服了咱们，接着才向娇娇求婚，娇娇一说我们一同意，娇娇心里多高兴，一家子欢欢喜喜的。”
王二太太被惹的笑了一声：”瞧你说的话，什么是制服？搞得像打仗似的。”
王友生嘀咕了两句：”也没有什么差别的。”
王二太太不和他乱扯这些事情：”正是从少帅身上我才对比出了那个和蓉儿在一起的赵家少爷的问题，好像是做的很周到，但仔细想又总觉得不大对，总觉得他好像是有什么企图。”
王友生哼哼了两声：”别胡思乱想了，快点睡吧，初三还要去大帅府见太太，要养好精神不能给娇娇丢人。”
王二太太一直觉得跟王友生这种人没法谈心，完全不懂女人的心思。提起王蓉她心里总是莫名的担心，早前她给王蓉和王娇都算过命，算命先生说王蓉后半辈子命苦，能叫女人一辈子命苦那就只能是因为丈夫了。
王蓉躺在被窝里缠着王娇说张浩南求婚的事。
王娇只要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和张浩南朝着她说的话，就还觉得脸红心跳的厉害，甜蜜的不行，毕竟从求婚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维持着一种高水准的和谐和欢快的气氛，所以当时的心情就好像是原封不动的保存了下来，一开口那种难以言喻的甜蜜就自然而然的流淌出来。
“我也没有想到他会忽然求婚，虽然之前就说过，但我一直以为那是在说笑，当时紧张死了，到处都是玫瑰花，熏的我头晕脑胀，闹了个不小的笑话，都快尴尬死了，不过他说就喜欢这样的我，和我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
王蓉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姐，你们也太好了吧。”
王娇将脸埋在被子下：”我也觉得自己现在幸福的要死，好像注定就要跟他在一起，什么事情都那么顺当，就是不知道他家里那边会怎么样，毕竟我们身份悬殊太大了。”
“怎么会？少帅一定会把一切都处理妥当的，你就只需要做个美美的新娘就行！”
大年初一原本王蓉是打算和一家人一起去走亲戚的，虽然杭州没有什么亲近的亲戚，但平时关系不错，大家都有来往，逢年过节都有走动。
不过早上刚出门就看见不远处停着赵家成的汽车，她犹豫了半响，转身朝着王二太太道：”娘，我还有点事，你们先走吧。”
王二太太看了一眼，心里万分不舒服：”什么大事要现在去办？”
王蓉沉默着不说话，王娇也看了不远处的汽车，她是认识赵家成的汽车的，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她开口劝了两句：”叫蓉儿去办她的事吧，要不然她就是跟我们去也不会高兴，大过年，都要高高兴兴的。”说着又拍了拍王蓉：”早去早回。”
王蓉笑着答应了一声，看着一家人出了巷子才朝着赵家成的汽车缓缓的走过去，赵家成开了汽车门站了下来，笑看着王蓉，王蓉逆着光站着，连脸上的表情也很暗淡：”为什么不下车跟我家里人打个招呼，我们之间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赵家成笑了笑：”你今天怎么呢？大过年可不兴不高兴的。”他说着去拉王蓉的手，王蓉一把甩开。
赵家成顿了顿又笑了笑：”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件事情的，你想不想听。”
王蓉默了默才低声道：”什么事快点说吧，说完了我就走，我还要陪我娘和姐姐去亲戚家。”
赵家成终于拉住了王蓉的手，仔细端详了片刻，将个宝石戒指套了上去，王蓉意外的道：”你是做什么？”
赵家成推了推眼镜，那眼镜反射出冰冷的光，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柔软又温和：”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
即使这是王蓉所希望的事情，可是赵家成的这种做法和态度真的让人高兴不起来，她皱眉看着赵家成：”你是什么意思？我并没有说要嫁给你，而且我还要询问家里人的意思。”
赵家成嘴角的笑终于消失，然而语气还是很柔和却也同样没有温度：”听说张浩南就是这么给你姐姐套上戒指的，怎么到了我们这里就不行，你是觉得我不如张浩南，或者有别的什么原因？”
王蓉觉得莫名其妙：”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跟我姐姐不是同一个人，你跟张浩南也不是同一个人，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怎么可能同日而语，当时的情景当事人的心情和感受又怎么可能完全相同？为什么要跟张浩南比？你们并没有什么共同点！”
赵家成垂下眼，笑着道：”啊呀，你紧张什么？我不过开个玩笑，总之你是我的了，我们出去转转，一起吃个午饭吧，庆祝庆祝我们的事情。”
王蓉犹豫的道：”那你的家人呢？真的同意我们的事情吗？”
赵家成开了车门，看着王蓉上了车：”怎么会不同意，听说你姐姐和赵家成的事情也快成了，我们把订婚仪式和他们放在同一天吧，怎么样？”
王蓉下意识的有些排斥，因为她忽然发现赵家成对张浩南有一种与别人不一样的情绪，就好像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比较而不是想要她高兴喜欢。
她顿了顿道：”这个事情在从长计议，不着急。”
赵家成笑了笑，上了车，看着前面的大道，他不急，事情总会按着他的安排发展的。
第37章 帅府
初三一大早张浩南就开着汽车专门来接王娇一家人，进门就塞给了王娇一个小纸包，王娇打开看竟然是一大包热热的糖炒栗子，张浩南笑了笑道：”你不是说你喜欢吃糖炒栗子吗？这家的不错，路过的时候顺便给你买了一包，趁热吃。”
王娇笑眯眯的道：”虽然我不怎么记得起我说过这话，但我是真的喜欢吃糖炒栗子，尤其是冬天。”
王蓉端了茶水递给张浩南，羡慕的看着王娇笑，张浩南对姐姐是真的不错，是那种时时刻刻都放在心上疼着宠着的感觉，对姐姐说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
王娇因为起的迟一些一会梳头一会换衣裳，连王友生和王二太太还有王蓉都有些看不过眼，只有张浩南一直十分耐心，甚至说是有些享受的跟在一旁帮着挑这个挑那个，完全没有露出过一点的不喜欢或者不高兴。
王娇还总是抱怨。
王友生可从来不知道自家闺女原来是这样子，真不知道张浩南是怎么受得住，堂堂少帅要受一个女人的气。
王二太太表示十分的惭愧，毕竟作为女人的道理应该是她教导的，但是好像王娇从她这里一点都没有学到什么贤惠之类的作风。
在众人心思各异胡思乱想的过程中，王娇终于收拾好了自己，半披着的头发，大红的绣花小袄，下面是绣花的百褶长裙，打扮的十分喜庆又古典，但是真的很适合王娇也很适合这个节日更很适合去见张太太。
王娇站在原地转了一圈：”穿这身合适吗？”
王友生一面摇头一面往外走：”一大早就只等了你，还这么磨蹭，快点。”
张浩南立刻道：”一点都不晚，我知道王娇，所以特地来的早一些，现在走刚好。”
王蓉都快要给张浩南鼓掌了，事情做的这么完美，这句话说的叫这屋子里的每个人心里都很舒坦，尤其是让人知道他是真的很在意看重姐姐，知道姐姐比较懒，所以来的早，是多么的体贴温柔！
王友生嘴角压着几点笑意，点着头出了屋子，王娇在后面挽着王蓉跟着张浩南，王蓉却不跟王娇在一起走去前面跟王二太太一起。
张浩南笑看了一眼王娇，牵住了她的手：”会不会紧张？”
王娇摇了摇头：”知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相信你呀，知道你今天能带我过去一定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一定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
张浩南轻咳了一声，抿了抿嘴压下嘴角的笑，打量王娇，心里感慨他的姑娘终于长大了一些，开始明白他了：”不错，有奖励。”
王娇挽起张浩南的胳膊：”谢谢你。”
巷子里的人看见张浩南大多数都要行军礼，不过张浩南十分友好的表示今天不必：”等改日请大家吃喜糖。”
虽然没有说什么事情，但这又几乎是明摆着的，王大太太羡慕的看了一眼志得意满的王二太太，又掐了一把王莲：”瞧瞧人家，以后只怕她就是帅府的二少奶奶了，咱们这巷子里可算是飞出了金凤凰了。”
王莲哼了一声扭身回了自己的屋子，这有什么好羡慕的？她就不羡慕！
二姨太太专门在门口迎接了王家一家人，张太太站在自己起居的院子门口等着，见了人过来就迎了过来，见王二太太要见礼，笑着伸手拉住：”今天你们能过来就是我的客人，千万不要这么见外，快请里面走！”
张家如此的客气礼貌完全出乎王友生和王二太太的意料，连张太太都这样的亲切友好，简直让人轻飘飘起来。
坐在皮沙发上整个人都像陷了进去一样，下人们上了上好的龙井，脚底下大抵铺了地龙，热气蒸腾而上，王友生和王二太太的棉衣几乎穿不住，屋子里很明亮但头顶繁复的吊灯照样开着，地上铺着厚厚的织花毯子，比自己家平常的被褥还要绵软，玻璃鱼缸里养着奇形怪状从来没有见过的鱼，想来也价值不菲。
这是一个对他们这种人而言完全陌生的世界，遥不可及，王二太太觉得手脚都不知道在哪里放，然而心里也明白不能给王娇丢脸，所以一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然，不显得过于村和没见识了些。
张太太是什么人，哪里能看不出，这样和坐在一旁十分自然优雅的王娇相比，总能生出不是一家人的感觉，但不管怎么样，为了儿子她也要和和气气的把今天的事情办好，大不了以后少见面就是了。
于是她很快开门见山的道：”是这样，今天主要是想商量王娇和浩南两个孩子正月十五订婚的事情，我和大帅都十分满意和同意两个孩子的事情，不知道二位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尽管提出来，只要能办到我们一定办到。”
王娇可不知道要正月十五订婚。
还是王友生比较有魄力一些，沉吟了片刻开了口道：”说实话，我们两口对少帅和王娇的事情是非常同意的，我们王娇学问见识样样不输人，不过是爹娘不争气拖了她的后腿，承蒙太太不嫌弃愿意叫她进门，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说的，只一句，只要张家尊重我们王娇，别的什么都不需要。”
这到叫张太太高看了王友生两眼，到也是个一心为孩子的。
不过她也不会真的说什么我就是嫌弃之类的话，而是笑着道：”这样说就见外了，怎么会有嫌弃这一说，第一次见面我就很满意王娇这孩子，能娶她进门是我们浩南的福气，你们放心，往后我们张家一定不会亏待了王娇。”又笑着朝着王娇道：”要是浩南欺负你，你就同我说，我来收拾她。”
王娇笑着道：”浩南不会欺负我。”
张太太又看了一眼因为王娇一句话就露出自豪的儿子，忽的笑了笑，看来这个决定真的没错，就如长子所说，只有跟王娇在一起，张浩南才有年轻人该有的样子，罢了，只要孩子过的好，那些源自外界的压力就叫她来处理好了。
因为事先都是张浩南说好的，张家的人希望张浩南高兴王家的人希望王娇过的好，所以气氛十分的融洽，在加上王蓉和王娇姐妹两个确实很出彩，张太太到觉得心理也没有那么不高兴。
王友生由张靖南和张浩南兄弟两个陪着去见张凤仙，留下的王二太太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又怕说的不对徒惹笑话，给王娇丢脸，就只低着头喝茶，和张太太谈话的重任就落在了王蓉身上。
谈吐文雅得体，没有王娇身上那种十分时尚的感觉而是一种现在十分地道的有学问的女子的感觉，王家的姐妹两个各有各的特色，而且也看的出关系十分的好。
“我能上学全靠的是我姐姐，姐姐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给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姐姐可能没给您说，她自己创建了一个叫做救济会的机构，专门帮助那些战争中失去劳动力的军人，不管是从能力还是精神境界以及人生的价值观和信仰上，姐姐都是我的榜样，虽然没有强有力的家庭在做后盾，但姐姐在靠自己的力量成为一个时代的英雄。”
这个事情连张浩南都不知道，更何况是张太太。
张太太觉得王娇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识，就像王蓉所说，虽然只是平常家庭，但她却做着比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家更值得敬重的事情。
王蓉深情并茂，到是感染了在座的人，让王娇的形象瞬间高大上起来。
王娇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只是一件小事吧。”
文月摸着肚子道：”我也希望出一份资，具体的事情我们有空在具体说，好吗？”
有人愿意帮忙那简直再好不过：”文月姐愿意加入那简直再好不过，救济会才刚刚成立，都是王蓉的同学平时过来帮忙，有文月姐这样坚实的后盾，一定会越做越好。”
张太太看妯娌相处的好，自然更放心，笑着道：”这是好事情，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也可以来跟我说，我也支持。”
这算是今天最大的意外之喜了，王娇站起来行礼：”我替那些士兵们感谢太太的支持！”
看样子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助这些付出过却又过的艰苦的人们，和浩南配合的很完美，一个管前线一个管后勤，这是不是就叫做天作之合？
又坐了一会，张太太叫二姨太太陪着王娇母女三人在园子里转了转，张府是非常大的，毕竟除过二姨太太还有其他八个姨太太，另外还住着一个张丽华，张靖南一家，张浩南，张胜南，都是一个园子的独门独户。
二姨太太专门带着去了张浩南的小洋楼跟前：”这是浩南的院子，等你们结婚了也是住这里。”
因为没有特别用围墙，而只是一圈绿色的植物做了隔离，所以小院子看的十分清楚，竟然没有一株花草一颗树，光秃秃的，王娇有些失望的道：”他怎么什么也不种？”
“浩南平时都很忙，其实住在这里的时候挺少的，不过最近他已经开始收拾了，订了不少的花草，明年春天种上，夏天的时候就会大变样子。”
王蓉笑着道：”少帅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二姨太太笑了笑：”确实费了不少心思，务必要叫王娇开开心心的嫁给他。”一转眼瞧见王蓉正将头发别到耳后的手上的戒指：”难道二小姐已经订婚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王蓉忽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是订婚了，但赵家成只是单独给她带了戒指，赵家的人是不是承认她也不知道，如果只是赵家成单方面做的事情，那这样说出去岂不是闹了笑话，要说没有，她又明明带着订婚的戒指。
二姨太太见王蓉表情不自然，立刻掠过了这个话题：”我们再去那边看看。”
王娇之前没有注意到王蓉手上多了个戒指，正在自责，转眼瞧见有个人影略过，她怔了怔道：”是黎川吗？”
二姨太太笑着道：”你也知道黎川？”
“浩南之前跟我说过，听说跟三少爷好事将近了？”
“说不定会在你们之前结婚的。”
第38章 真实
王娇非常自责，觉得自己之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忽略掉了王蓉，连她什么时候手上戴上了订婚戒指都不知道。
从张家回去的时候她叫人将王友生和王二太太送了回去，找了平时她和张浩南喝茶的一家英国人开的店准备和王蓉好好聊聊。
店里的环境依旧很清幽，在加上是大年初三，并没有几个客人，王娇选了靠窗的位子坐下给两个人都点了一杯加奶的红茶：”这是这家的招牌，味道很特别。”
王蓉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紧张，脱了外面的大衣坐了下来：”你经常来这里吗？”
“是的。”王娇看着王蓉：”今天我们不聊别的，就只说说你和赵家成的事情，戒指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年初一。”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们说，不管是好是坏我想你总该是希望家人是同意的，或者是帮你出出主意也好，我知道跟你说像我一样可能会有炫耀的嫌疑，但我确实希望你会像我一样。”
王蓉笑了笑：”姐，你知道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不是你，赵家成也不是张浩南。”
王娇顿了顿，换了个问法：”你觉得自己开心幸福吗？”
王蓉喝了一口热茶，但还是觉得冷，她将两只手握在一起取暖：“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只能和他结婚。”
那些前世以为重要的必须完成的事情，在王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成了笑话，如果连自己快不快乐都不知道，那又怎么可以嫁给那个人。
王娇深吸了一口气：”说一说你们之间的一些事情，让我帮你判断判断。”
王蓉看向了窗外，灰蒙蒙的天，好像是她的心底一直蔓延出的悲伤和压抑：”就像我和你之前说的那样，他做的事情很多好像也很好，但给我的感觉那都是因为他在考虑自己的事情自己的感受，跟我无关，我高兴或者不高兴都不是他考虑的，他只是在完成自己的事情，就像这个戒指。”
闪耀的钻石并不比王娇手上的那个小。
“他把戒指套在我的手上，就好像在办一件公事，他说张浩南也是这样做的，为什么他这样做我就不高兴，真的，我是突然发现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为什么选中我？”
以前认为赵家成应该和王蓉在一起，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为此她做了不少努力，这两个人终于在一起了，局面却完全不是她所想的那种，什么狗屁前世，什么狗屁重生，全部都是扯淡！人的心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发生着变化，更何况有些事情根本还没发生，若就此做出结论，简直太可笑了，可她就是受了那么没有发生的事情的影响，做出了如此错误的决定。
王娇握住了王蓉的手：”你听我说，趁着事情还可以收拾，把戒指还给他，和他分手。”
王蓉悲伤的看着王娇：”可我是爱他的，我做不到。”
这是一个多么苍白，又同样让人觉得无力的原因，爱占据了上风，控制了理智，就像是飞蛾扑火，即使知道结局并不美好，却依旧无力自拔。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去跟他谈谈，如果他真的并不足够爱你，那么这场婚事我是不会同意的。”
王蓉觉得在这样的话面前，她竟然脆弱到不敢开口，是因为心底对赵家成本来就没有信心吗？
王蓉抿了抿嘴，半响才道：”那也好，但是别为了我为难你自己，你为了我已经做了够多了。”
王娇想说这是我欠你的，可是现在这样说就好像是个极大的讽刺，一切都没有发生，最多也就像是预言一样，即使那些愧疚感十分清晰，可是对于这个世界而言都不是真实发生的，伤害并没有造成，没人是罪人。
她要做的是正视现在，看清楚这个世界的赵家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王娇站了起来：”我知道，我们是姐妹，我希望你过的好，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在做，你先回去吧，我去找他。”
王娇本想问王蓉知不知道赵家成现在在什么地方，又觉得问了也是白问，不过是叫王蓉心理更难受，她叫了一辆黄包车看着王蓉坐了上去，自己才上了另外一辆黄包车：”去太白巷的赵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