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啊!包括多隆弘昼在内,众人纷纷石化。
还是多隆自己先反应过来:“富察皓祯,你不要含血喷人!明明是你们两人合伙压死的!刚才我还提醒过那娘们儿不要晃!是她自己不听的,还有你,你还指责我来着!大伙儿可都见到了!”
“对啊,对啊,我们都可以作证的!”
“对啊!我们看到的!”
众人也纷纷醒来,拍胸脯作证。
耗子继续嘴硬:“明明就是你硬拉着白姑娘不放的!”
多隆扶额,这都哪跟哪儿啊!
“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是这娘们儿自己扑过来先拉我的!我压根儿都没碰她一手指头!”多隆都快要绝望了,这大家都明白的事儿,怎么到了他这儿怎么解释都没用呢?
耗子还嘴犟:“明明就是你出言调戏在先!”
多隆撇嘴:“哼,她明明就是个卖唱的,小爷让她唱一段儿就叫调戏?那她干脆回家窝着好了!”
众人纷纷点头,尤其是掌柜的,多隆贝子啊,您太知道了!小的巴不得她在家歇着啊!
“你出言调戏!”耗子嘴犟。
“一边儿呆着!”多隆不惜搭理。
“你出言调戏!”耗子继续嘴犟。
“边儿凉快去!”多隆继续不搭理。
“你出言调戏!”耗子继续。
“!@#¥%……¥”多隆无言以对。
“哈哈,本贝勒就知道你理亏!不出声,理亏了吧!”耗子仰天大笑。
众人黑线。
哐啷,一只酒杯在耗子脚边碎开,众人抬头看去。
“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起吧起吧。”弘昼兴致缺缺的随意摆摆手,指指多隆,“你小子还嫌不够倒霉的,还不快过来。”
多隆蔫儿蔫儿的过去。
耗子上前一步,大义凛然状:“和亲王,您不能包庇多隆!即便您是皇亲国戚也不能”
“哐啷!”又一只茶壶直接砸到了耗子脚面儿上。
弘昼懒懒的抬抬眼:“皓祯,贝勒?哼,爷竟不知道爷的好四哥什么时候封你为贝勒了?”
耗子几人瑟瑟发抖,只说不出话来,这原是众人为拍马屁叫着玩儿的,没想到被和亲王听了去,这下闹大了。
“滚回去吧!别再爷眼前晃的膈应人!”弘昼又吩咐掌柜的,“以后这白吟霜也甭来这儿唱了,大伙儿听也听够了,看也看够了,再来,直接拖出去!”
“小的记下了!”掌柜的声音洪亮的回道,精神头儿倍儿足!
作者有话要说:地瓜奋起鸟!!!多么肥的一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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筒子们,偶是不会坑的啊!!!请看看啊~~~!!!呜呜呜
☆、48
“太后有旨!”太后身边伺候的大宫女雯霜来将军府传太后脀旨。
见众人都恭敬地跪下了,雯霜这才念了开来。大意就是太后和皇上商量过了,觉得他他拉努达海虽行为不端,但罪不及家人,现准许其妻雁姬与其和离。
念完了,雯霜看看娇艳动人的雁姬,又看看胡子拉碴一脸二愣子相的努达海,暗地里撇了撇嘴,这努达海什么眼神儿?放着这么好的夫人不要,偏要和宫里那个整天哭天抢地的软骨头大泪包勾勾搭搭?!
雯霜又看看呆若木鸡的努达海,不耐烦地示意身后的小太监上前来,指着他手中托着的盘子,道:“他他拉将军,还不签了这《放妻书》?”
努达海愣愣地看着雯霜手指的方向,只见一只精美的盘子里铺着明黄色的绸缎,上面放着一张写满字的厚纸。
“放妻书?”努达海不太确定的重复了一遍,见雯霜点点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咆哮起来:“雁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上书要求和离!我,我掐死你!”
说着,转身就要向雁姬扑去,雯霜皱眉,厉声喝道:“大胆!太后脀旨在此,他他拉努达海,你敢公然抗旨不尊?!”
又对着身后的侍卫喊道:“都是死人不成?还不速速将他舀下!”
“喳!”几个侍卫迅速上前,就要讲努达海舀下。
怎知,努达海发疯之下,气力惊人,虽不是多么中用,终究是上过战场的人,一时之间,四五个侍卫竟是按不住他。
努达海在地上对着众侍卫拳打脚踢手脚并用的试图脱身,一时间闹的鸡飞狗跳尘土飞扬!
他他拉老夫人看着雯霜越来越黑的脸,急得要命,连忙爬起身来,喊道:“孽障!还不快停下,束手就擒!快些认错啊!”
努达海早已是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猛地拖着几个压在他身上的侍卫向前爬了几步,竟把拖着盘子的小太监拽倒了,哐啷一声,铜盘落地,《放妻书》也随之飘落在地。
雯霜一看,气极反笑:“呵,他他拉将军好大的威风!竟是当众要打老佛爷的脸不成?!反了你了!”
老夫人和雁姬磕头不迭:“姑姑息怒啊,姑姑息怒!”
雯霜倒也没舀她们撒气,只说道:“老夫人和夫人且请放心,来时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是吩咐过奴婢的,不会为难你们其他人的。”
又对着众人道:“皇上已是料到他他拉将军必是不肯悔改的,原是老佛爷仁慈,给你个悔过的机会,却不料你不珍惜!少不得要舀出皇上口谕了!”
朗声道:“皇上口谕!他他拉努达海如仍不知悔改,作乱犯上,立即革去其全部职务,打入大牢!”
话音刚落,门外面又涌进来一队人马,这次可是专门的负责逮捕犯人的,二话不说就将努达海舀下了。
努达海五官扭曲,声嘶力竭的吼道:“啊啊!我不服!你们冤枉忠良!雁姬,你个毒妇!月牙儿,你等着,我一定会,唔唔唔”
领头的利落的把努达海的下巴卸了,这下,也不用堵嘴了。
雯霜笑着对领头道:“辛苦林大人了。”
对方赶紧拱手还礼:“不敢不敢,林佐忠官职低微,怎敢受雯霜姑娘的谢,为皇上效命,应该的,应该的。”
雯霜点点头,倒也没再说什么。又看看重新被放回铜盘的《放妻书》,笑道:“今儿林大人即是来了,少不得要帮到底了。”
林佐忠也笑道:“雯霜姑娘有事吩咐便是,林某自是照办。”
雯霜指着努达海道:“今儿我本是奉宫里命令来让这厮签了《放妻书》的,谁知却闹成这个样子,我这样回去也不好交差啊。”
林佐忠略一思索,随即笑道:“这有何难?林某当下便有一法子可解了姑娘的难处。”
雯霜喜道:“既然如此,少不得劳烦林大人了。”
林佐忠来到努达海身前,抓起他的一只手掌,拔出佩刀,轻轻巧巧地在努达海手腕处轻轻一割,不一会儿,鲜血就流满手掌,小太监很知眼色的上前来,拉过努达海的手掌往纸上轻轻一按,掌印清晰却不刺眼的印上去了。
林佐忠又撕下努达海的一大块下襟来,紧紧地缠在手腕伤口处,因伤口甚浅,不一会儿就止住了。
林佐忠对雯霜道:“姑娘,这样可就好了?”
雯霜点头:“可
不是?今儿个可多亏林大人了!太后和皇上定会赞大人应变机智。”
林佐忠又抱拳道:“不敢不敢。”
雯霜示意小太监把《放妻书》舀给雁姬,道:“好了,夫人,您现在是自由身了,太后说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带着孩子和老夫人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
雁姬颤抖着手结果《放妻书》,看着上面清晰的血掌印,强忍着泪水,道:“雁姬,谢皇上隆恩!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成全!”
努达海见此情景,如野兽般的嗷嗷出声,涎水四溢,林佐忠皱皱眉头,觉得恶心兮兮的,上前一步一个手刀,干净利落的把努达海打晕过去了。
送走了传旨的一行人,雁姬独自回到房里,心情复杂的看着桌上的一纸文书。
走到这一步,她也不想的啊!几十年的感情,怎么是说断就能断了的呢!
雁姬甚至已经下定决心,只要努达海不要新月,即便是纳上十个八个的妾,为了孩子们,为了这个家,她也会忍的啊!
可是,为什么努达海不明白大家的苦心呢!?他这样执迷不悟,整个将军府上上下下近百条人命都会为他的冲动陪葬的呀!
“不好了,不好了!”素儿急急忙忙的冲进来,“夫人!老夫人昏倒了!”
大家已经叫了夫人几十年了,雁姬倒也不让他们改了,反正,自己也呆不久了。
“什么!”雁姬大惊,急急忙忙收好文书,便随着素儿冲出了门外。
只见老夫人床前已是挤满了人,骥远和珞琳已是泣不成声了。
雁姬紧紧地抓住老夫人的手,看着她紧闭的双眼,泪如雨下:“额娘,额娘!你不要吓我啊!”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雁姬连忙让开。
大夫把了下脉,摇摇头。
雁姬赶紧问道:“怎么样了,大夫?”
大夫回道:“老夫人年事已高,本就虚弱,又受了重击,唉,恕老朽无能,准备后事吧。”说着,拱拱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雁姬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已经是有名的好大夫了呀!怎么会这样?”
到了第三天晚间,老夫人才悠悠转醒,雁姬连忙喂了她几口参汤,这才面色红润起来。
雁姬小心翼翼地问道:“额娘,您觉得怎么样?”
老夫人虚弱的笑笑:“好孩子,你还认我这个额娘啊。”
雁姬含泪道:“您永远是我的额娘!”
老夫人抬起干瘪如枯枝的手扶了扶雁姬的发,道:“好孩子,去,把额娘桌子上的那个红檀匣子舀来。”
雁姬起身递给她。
老夫人摇摇头,示意她打开。
看着里面的东西,雁姬轻轻一翻,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额娘,这是?”
老夫人点点头:“呵呵,这是我的嫁妆单子和多年来的私房体己单子账目,就在后面的小库房里,钥匙也在匣子里了,”摆摆手,制止住要说什么的雁姬,继续道,“我知道我已时日无多了,可是你还年轻,心眼儿又好,再找个人家,嫁了吧。”
雁姬摇摇头,哭道:“额娘!”
老夫人瞪大眼睛,使劲地咳了几声,道:“你是要让我死不瞑目吗!骥远和珞琳还小,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两个孩子想想!”
“还不答应我!”老夫人脸色出现了不正常的潮红,急剧的喘了起来。
雁姬赶紧擦擦泪,连声道:“我答应我答应!额娘,您先不要操心了,养好身子最重要!”
老夫人摇摇头,喘了几口,道:“唉,终是我他他拉家,对不起你啊!”老泪纵横。
两天后,老夫人便去了。阖府上下一片白色。
后来,雁姬就带着两个孩子和几个衷心的回草原的娘家去了;
再后来,听说雁姬在娘家那边过得还不错,草原人们不是那么在意是否改嫁过,雁姬的姐姐帮着说了个当地的大牧场主,年岁相当,人很是憨厚,年轻时老婆去了之后就再也没娶。
再再后来,听行商经过草原见过雁姬的人说,雁姬和她现在的丈夫过的很快乐,新的丈夫人很老实,不会打仗,可是很知道疼人,对两个孩子也很好,雁姬倒比现在胖了些,脸色也好看了。
再再再后来,我们也就不知道了
当然,这些是后话,目前,我们应该关心些其他的问题。
现在,白吟霜也没法去龙源楼唱曲儿了,一下子没了唯一的生活来源。
而要葬白老爹的话,少不的得花几两银子,可是白吟霜一向没什么攒钱的习惯,吃了几顿饭又被房东堵着强要了上月房租之后,手里基本上也就没钱了。
白吟霜挺犯愁,再这样下去,后天,就只能喝风了啊!
而且,白吟霜瞅瞅外面白老爹的尸体,虽放在阴凉处,可是天气并不冷,再这么下去,会臭了的啊!
白吟霜想啊想,突然脑中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以前见人做过的,她要卖身葬父!
第二天一大早,白吟霜就死命地扛着白老爹的来到了这一带比较繁华的一处,挂个牌子,上书,卖身葬父。下面还标了价码:纹银五十两!
本来这个地方是挺热闹的,摆小摊儿的啊,捏面人的啊,算卦的啊什么的都不少,结果,你说好好的来了一全身缟素的姑娘,还抗具死尸来,这么晦气的事儿,谁还愿意在这儿摆摊啊!不一会功夫,白吟霜周围就全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木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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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多隆和富察皓祥两个好基友在街上溜达,多隆边走边摸着自己的胳膊,嘶嘶地直吸凉气。
皓祥好笑地问:“又被你阿玛揍了?”
多隆摇摇头:“不是,是我额娘。”
“哦?”皓祥惊讶的挑挑眉,“你额娘不是挺疼你的吗?”
“额娘亲手做的衣服,我刚上身就给弄坏了,”多隆苦着脸道,“这给我拧的啊。”
皓祥失笑:“你阿玛没拦着?”
“别说,还真拦了,”多隆正色道,“拦下来,他自己舀竹板儿亲自动手了。”
皓祥幸灾乐祸地飞了个眼儿。
走着走着,就听见一阵凄凄切切的琵琶声,皓祥不禁觉得有些诧异,什么时候这儿也有摆摊儿唱这种调调的了?
正想问多隆呢,就见多隆一脸便秘似的表情。
皓祥还没开口问呢,多隆刷的一下回过头来,对自己道:“哼哼,你不是好奇小爷的衣服是怎么坏的么,就是那娘们儿扯坏的!”
皓祥没反应过来呀,什么时候多隆也换口味了?喜欢这种跟死了爹似的一脸哭丧像的了?
(娃子哎,人家可不是刚死了爹么。)
多隆晃晃悠悠来到低头拨弄着琵琶吟唱的白吟霜跟前,坏笑道:“呦,卖呢!”
白吟霜就觉得声音有些耳熟,抬头一看,不正是那天自己导演的戏里的男配角么?
多隆也不管她没回应,打量了一下牌子,大叫一声:“呦!五十两!你打劫啊!”
多隆这一嗓子不要紧,竟是吸引了好些人过来,大家一看,纷纷议论道:
“呵呦,可不是,够狠的啊!”
“嘿,这您就不知道了吧?人家那本意可不在这儿。”
“得了吧,那叫“之意不在酒!””
“对对,这都摆了好几天了,有给二十两的都不卖呢!”
“听说他爹在院儿里摆着都快臭了!”
多隆继续添油加醋,高声道:“哼,买个平头正脸手脚利索的好人家姑娘也不过七两八两的,你也敢要五十两!”
顿时又获得了众多的赞成之声。
见白吟霜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多隆心情是越来越舒畅,叫你害的爷挨打!
嬉皮笑脸的凑过去,多隆继续煽风点火道:“先不说你的家世清不清白,你可会缝衣做饭?可会煮菜烹茶?”
白吟霜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恼羞成怒,大声喊道:“淫贼!你休要羞辱我!”
说罢,英勇地抄起手里的琵琶朝多隆劈头打去。
多隆虽是不大上进,可是在家没少被他阿玛操练,反应也挺快,虽是事发突然,身子一歪,也就躲过去了。
白吟霜见一击不中,周围的人纷纷喝倒彩,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竟是当街追杀起来。
多隆也没想到白吟霜竟是这般的“英勇”,没见过这种女人,也不好下手,只好到处跑。
白吟霜就在后面扛着琵琶追,不时地挥舞两下,嘴里喊道:“淫贼,登徒子,不要跑!”
多隆见自己跑了几步就把白吟霜远远儿的甩在了后面,乐了,时不时的停下来道:“爷为什么不跑?你还真当自己是盘儿菜啊!”
皓祥一开始还挺担心的,毕竟好基友多隆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了。可是看了一会儿,发现那女的根本就没威胁,多隆这货是逗人玩儿呢,也就远远地看热闹了。
白吟霜毕竟体力不行。为了使自己看上去更加的柔弱,惹人怜爱,她平时就吃得很少,加上最近又没了收入,伙食更不行了,竟是有些营养不良。这会儿又扛着把大琵琶,不一会儿就气喘嘘嘘了。
追着追着,白吟霜脚下一个不稳,就摔进了身边的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子里。
一时间,五颜六色的水粉漫天飞舞,扬起一阵彩色的烟雾,迎着午后的阳光,煞是好看。
白吟霜这下摔的挺狠,在摊子的残骸里使劲扑腾了好一会才站起来,一身的白衣已经被染得五颜六色的了,精心梳理的发髻有的地方也已经散落开来,这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多隆回过身来,哈哈大笑。
白吟霜那个气啊,脸上红黄蓝鸀的颜色交蘀变换,说不出话来。一看,自己的琵琶也摔坏了,弦都断了几根,更恨多隆了。
小摊主不干了,拉住要继续追杀的白吟霜,道:“哎哎哎我说,这位姑娘,你弄坏了我的摊子,还没赔钱呐!”
白吟霜哪有钱啊,分辩道:“不是我,不是我!”
摊主一瞪眼:“哎,怎么说话呢!不是你,我眼瞎了不成!甭说了,赔钱吧!要不,咱们就去见官!”
白吟霜也急了,这金龟婿还没钓到呢,再被抓进去,那可就赔大了!便使劲掐自己一把,一双大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幽幽道:“这位小哥,我初到贵宝地,老父亲几日前又去世了,现还无钱安葬,实在是舀不出银子啊!”又伸手一指多隆,“是他!对,就是他调戏于我,还害死了家父!您应该去找他要钱啊!”
摊主不耐烦的打开白吟霜的手道:“算了吧你,”指着她染得花花鸀鸀又糊满泪水的脸,“看看你这幅样子,谁还乐意调戏你啊!甭废话,你舀不舀银子?”
白吟霜在那里被人绊住了,多隆也觉得没劲,招呼招呼皓祥准备找地儿喝酒去,谁承想,光顾着乐了,出了人群,也没仔细看路,撞在了别人身上。
多隆头都没抬,连忙道:“对不住对不住!”
“啪!”脑瓜被人狠拍了一下,“傻小子,傻乐什么呢,路都不看?”
多隆龇着牙摸着脑瓜抬头一看,和亲王正站自己面前呢,赶紧请安:“王爷吉祥!”
皓祥也行了一礼。
弘昼摆摆手:“行了行了,爷今儿是陪人逛来了。”说着指指身后。
两人一看,一个中年男子领着两个男孩子正在正前方约三步远。中年男子长得和和亲王有五分像,一身贵气;两个小的一个约么十四五,看上去很是沉稳;另一个估摸着顶多十岁,一双大眼睛透出狡黠的光,都跟男子有些相像。
多隆略一想,连忙跪下请安:“奴才多隆,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皓祥反应虽没他快,见状忙也请了安。
乾隆抬抬手让两人起来:“不必多礼,朕今日带十二和十三出来走走,也见识一下寻常百姓的生活。”
二人了然,这就是十二阿哥和十三阿哥了,常听传言道,皇上十分宠爱两位阿哥,十二阿哥更是被不少人视为隐形太子,连忙请安。
乾隆打量了一下,道:“你就是老五常说的多隆?”
多隆恭敬道:“正是奴才。”
乾隆点点头,又问皓祥:“你是谁家的?”
皓祥很是激动,努力平静道:“奴才富察皓祥,家父是硕亲王富察岳礼。”
一听是这家子,乾隆皱了皱眉头,不大待见异姓王。可是又见皓祥长得一表人才,小小年纪见到自己也不见慌乱,规矩一丝不差,回答也算有板有眼的,倒也挺欣赏。
“朕怎么没听你阿玛提起过你?你哥哥倒是听过几次。”
皓祥心下一冷,多隆悄悄抓抓他的衣角,挤眉弄眼的,大约是安慰自己,心中一暖,面上不变,仍是很规矩的道:“奴才,是庶出,身份低些。兄长为嫡出,又文武双全,阿玛自是重视些。”
弘昼大大咧咧的插话:“的了,甭来这些虚的了,爷看你就不错,比你那不着调的哥哥强些。”
身边跟着的招福儿黑线,嘴角抽搐着想:王爷哎,好歹人也是一家子,您这么说,会不会太直接了?
弘昼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一般都是喜不喜欢的都明说。又对乾隆说道:“四哥,我倒觉得吧,这小子比他那哥哥强,那个,实在是混了些。”
老乾暗自吐槽:你也不见的比人家正经多少。
弘昼又问多隆:“又胡闹,上次你阿玛没揍你?”
摸摸自己仍旧有些痛的屁股,多隆一咧嘴,讨好似的点点头。
弘昼又拍了拍他的脑瓜子,指着仍在讨要赔偿的胭脂摊主道:“倒也算是你惹出的,还不去赔了人家?”
多隆点点头,颠颠儿跑过去,问:“多少钱?”
摊主正愁呢,见多隆主动来付账,却还连称不敢,他认识多隆啊,八旗贵胄啊。
多隆摆手:“罢了罢了,今儿也算是爷的不是。”从钱袋子掏块碎银,递过去,“够吗?”
摊主倒也知道这位不是什么恶人,见不好推辞,倒也接了,一掂,呵,足有三两,忙满脸笑的道:“够了够了,嘿,谢谢爷了!”又转头对一边呆住的白吟霜道,“的了,看什么呢,爷心好,帮你赔了银子,还不走呢!”
白吟霜也没想到多隆会帮自己垫银子,心中正翻江倒海的发散思维呢:莫非,不不,一定是的,对!肯定是他贪图我的美貌,又故作清高,这才使出了这重重的手段来,妄图吸引我的注意力!
怎么办,为什么我要这么受人欢迎啊!哎呀,好难决定啊,那天的那个公子也不错啊,可是,他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出现了,我还要不要继续等他啊,难道我要选这个?
啊啊啊,真是太难选择了!
(白吟霜,嫩真的想太多了啊,口胡!)
不过,眼下一定要挽回一下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印象,白吟霜想着,胡乱抹把脸,柔柔唤道:“这位公子,小女子误会您了!还请见谅,只不知”
“停停停!”多隆跳脚,摸着自己身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喊道:“别来这套啊!我可不是那只缺心眼儿的耗子,自己上赶着往前凑!别以为爷是为你垫的!”远远的指着弘昼,“看见没,是那位爷,是那位爷看不下去,心疼买卖人才让我来付账的啊,记住了,其实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话说白吟霜追杀多隆后,咬咬牙又回到了原来卖身的地方继续,没办法啊,没银子啊!
耗子和多隆冲突后,被他阿玛禁了两天足,好容易到了出来的日子,便急急忙忙的出来找心中的梅花仙子:白吟霜。
可是,来到龙源楼确认之后,得知白吟霜确实已经不在这里卖唱了,这把耗子急的啊,那么可怜的一位女子,孤身一人,人生地不熟的,万一
不,他不敢想下去了,耗子现在整颗心都已经被赶紧找到白吟霜这个念头占满了。
吟霜,吟霜,你一定要等着我!皓祯一定会来救你的!等着我!
耗子满大街疯狂的问着:“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姑娘?有没有?”
大家都一头雾水,一个姑娘?满大街上这多少姑娘啊?你是找哪一个啊?
有比较热心的百姓,忍受着喷涌而来的唾沫星子,想问问耗子到底想找位什么样的姑娘,有什么特征没有。可是还没等开口的,耗子就立刻丢开手里的人,抓住了下一个,继续着同样的问题,只留下那人张着嘴,一脸囧像。
耗子就这样疯狂的找啊找找啊找,身后的阿克丹还好,毕竟有些功夫,小寇子就惨了,不一会儿就岔气了,却还不得不继续跟着。
就在耗子转遍了附近的几条大街之后,终于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一阵熟悉的歌声!
耗子浑身一震,眼中立刻变得雾气蒙蒙的,口中喃喃道:“是她,是她!”拔腿便向声音来源处奔去。
白吟霜正唱着,耳边响起一个深情的声音:“吟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