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像冯露这种奔波一路又喝了酒的情况,应该先洗个澡再睡的,不然估计明早一起来都该臭了。
可现在她身边又没人跟着,温唐实在是怕第二天进来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会在浴缸里发现女尸一具,于是这个步骤也只得省了。
亲眼看到裹成蚕宝宝状的冯露,温唐这才觉得卸下一副担子,“乖,睡了啊。”
老老实实包在被子里只剩一张脸露出来的冯露丝毫没有t台上的霸气高贵,温柔的像个小姑娘。
她对着电话嗯了声,呼吸逐渐变得悠长。
温唐无声的笑了下,准备挂电话,却突然听到那边的冯露低低道,“唐,我爱你。”
温唐笑笑,“我也爱你,姐妹儿。”
冯露似乎也轻轻的笑了下,然后用带着睡意的声音祝福道,“你一定要幸福。”
温唐眨眨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微微湿润的眼睛,嗯了声,“我会的,你也要幸福。”
听她打完了电话,避嫌的顾苏重新回来,看了眼温唐水润润的眼睛,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乖。”
温唐猛地翻了个身,一把搂住他的腰蹭了蹭,声音有些轻飘飘的,“顾苏?”
“嗯?”顾苏伸手摸着她长长的黑发和略显单薄的脊背,眼神温柔的令人沉醉。
“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吗?”
顾苏的手停顿了下,然后他笑笑,“当然会,我们会一直幸福下去。”
也许生活很残酷,也许现实很残忍,但是在我们用心度过的一天天中,总会有一些值得珍视的东西。
它们也许很显眼,而更多的却只是细微的琐碎颗粒,但它们每一粒都是那么的弥足珍贵,值得我们收藏,也正是它们,温暖了我们的生活,让我们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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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顾苏也就私底下跟赵宗泽和包建文俩比较熟的人吃了顿饭,顺道聊聊天什么的,期间一直都没在剧组出现过。
毕竟没自己的事儿,这个敏感的时候去刷存在感未免有些不地道。
一直到温唐所有的戏份都拍完了,顾苏才和她同时出现,既是告别,也算是跟以前熟悉的《鸠》团队的其他人打声招呼。
顾苏名气大,一出现在摄影棚顿时就引发了一场小轰动,几个场务小姑娘根本就不压抑不住,捂着嘴还能发出尖叫来,也怪不容易的。
他这两天心情很是不错,相应的脸上的笑容也就分外灿烂,杀伤力也跟外的强,晃的女性朋友们一个个都东倒西歪。
顾苏来之前还特意打电话订了成堆的咖啡,这会儿进来的时候身后就跟着好几个咖啡店外送人员,“天冷啊,大家喝杯咖啡吧。”
几个小姑娘脸红红,一边推辞一边却还不受控制的伸手去拿,“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除了自己的来历,温唐基本上什么事儿都不瞒着顾苏,所以他自然也知道宋桥跟自家媳妇闹不痛快。
所以,顾苏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宋桥好脸。
同样的,宋桥跟温唐关系紧张,而顾苏跟她是夫妻一体,宋桥自然也是看不惯顾苏,一见他出现就带出不乐意来,皱着眉头一脸严肃道,“摄影棚这么专业的地方怎么随随便便就让人进来了!安保怎么做的?”
孙广亮一直都想打通顾苏这层关系,当然,如果通过他再把祈凰的大门敲开那就更好了
这会儿他看见顾苏进来,也挺高兴,觉得机会难得,结果刚准备上前套近乎的,就听见宋桥来了这么一句。
“老宋你给我适可而止啊!”折腾了这么些天,孙广亮也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再跟宋桥说的话时候显得就不是那么耐心了。
其实他自己也经常觉得不可思议,年轻那会儿宋桥不这样儿来着啊,这么斤斤计较,这么锱铢必较,这么无理取闹……
都是辛辛苦苦生活的人,宋桥怎么就变了这么多呢?变得自己都快不敢认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开朗青年去哪儿了?
宋桥脸上一僵,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好友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你什么意思?”
这种场合下孙广亮也不方便跟他细说,可也不好就这么撂着不管,只得丢下句,“这话也就是我跟你说了,换了别人,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等着以后四面楚歌了再后悔!”
宋桥刚要继续跟他理论,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顾苏一脸笑容的走过来,忙又转回来,正襟危坐。
眼看着顾苏离这边越来越近,而且丝毫没有拐弯的意思,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真挚,现在更是连手都伸出来,明显是要跟自己握手的样子。
宋桥心中迅速划过一丝既骄傲又鄙夷的情绪,心道,你老婆不识好歹得罪了我,你倒还算识抬举。
摄影棚一共就那么大,几秒钟之后顾苏就已经到了宋桥跟前,宋桥故意轻哼一声,也不言语。
顾苏的视线在他脸上稍作停留,同时道,“您是”
宋桥嘴角的笑就快遮不住了,心脏砰砰作响,只待稍后各种威风凛凛。
哪知顾苏眼中突然划过一丝略显诡异的神采,然后表情不变,伸出的右手突然就这么擦着宋桥的身体过去,直接握上了后面孙广亮的手,然后开心道,“您就是孙广亮孙编剧吧?温唐总是跟我说起您,闻名已久,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不要说宋桥了,就是孙广亮、赵宗泽他们都没料到顾苏回来这么一手,这打脸打的也忒狠点儿了!
事情变化的太快,孙广亮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蓦然发现自己已经主动反握住顾苏的手晃了好久,嘴巴里还在说着骄傲又自谦的客套话,“哪里哪里,过奖过奖,顾先生才是大腕,今天能有这个荣幸见到您真是太高兴了。”
孙广亮脸上嘴上都忙着的时候,心里已经是一咯噔:娘的,坏了!
他的脑子已经回过神来,但是身体却是一时半会儿的收不回来。
他跟宋桥是多年好友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眼下顾苏这么明显的给宋桥没脸,自己却半点没不高兴的跟顾苏寒暄,这不是自毁长城么!而且,宋桥心里会怎么想啊!
这么想着,孙广亮赶紧收回手来,试图亡羊补牢。
结果他光着急了,却忘了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头脑一热,特么的又做了件蠢事!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顾先生,这是宋桥,宋桥,这是顾苏顾先生。”
话一出口,整个摄影棚静的几乎能听见针落地的声音。
孙广亮的脑袋嗡的一声,恨不得立刻就左右开弓的狠甩自己十几个大嘴巴子!
彻底完了!
同在一个圈里混的,消息灵通的顾苏怎么可能不认识出道几十年的宋桥!就算是以前没见过没说过话,可总该在屏幕上看到过,总该觉得面熟吧?
但是顾苏刚才的举动明摆着是要给宋桥难堪的,而且宋桥也的确是难堪了!
这事儿要是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揭过去也就罢了,宋桥顶多被人看看热闹,挂嘴上说几天估计就能被忘了。
可是自己,自己竟然又来了个二连击!
卧槽!
孙广亮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面部肌肉抖个不停,嘴巴开开合合几十下都没说出半个字来。
一时间,孙广亮真是感到天昏地暗,想死的心都有了。
却说顾苏自己都没想到孙广亮能在一瞬间化身捅刀子小能手,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翘。
他缓缓将双手抄在黑色羊绒大衣的口袋中,漫不经心的扫了宋桥一眼,然后从口中轻飘飘的丢出来一个哦。
哦。
哦什么?
很明显啊亲,那就是老子知道你是谁,但就是不想搭理你啊!
没办法,人长的帅、名气大、有钱又有才、还疼老婆就特么的如此任性!
眼看着宋桥的脸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猪肝色,摄影棚的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现场顿时响起一片略显嘈杂的背景议论声。
“啊啊啊顾苏好帅啊!”
“你什么思想啊,他那是明摆着给宋桥难堪么!”
“那又怎么样,谁让宋桥为老不尊,明明就是他先给温唐使下马威的么!人家老公疼老婆又有什么不对了?”
“就是么,我就觉得顾苏特帅特男人!如果媳妇儿受了委屈还得忍气吞声给人低头哈腰赔笑脸的话,还算什么男人,干脆死了算了!”
“嘤嘤不行了,我觉得我好像爱上顾少爷了肿么破!”
“卧槽你清醒点啊,人家媳妇儿还在现场呢!”
……
宋桥快被气炸了,垂在身侧的手都在哆嗦,牙齿咬得咯咯响,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暴走。
孙广亮被他吓了一跳,忙从后面拉住他,“你别干傻事啊!”
现场这么多人,如果宋桥控制不住做出点不体面的动作的话,后果绝对会很严重!
盛怒之下的宋桥用仅剩的一点理智控制住自己不动手,却再没有多余的智商思考别的。
他狠狠甩开孙广亮,压低声音,用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道,“少他妈的给我假惺惺,刚才不还狗颠儿似的跟人握手么?这会儿在我跟前装什么孙子?是啊,老子给你丢人了,那你还不赶紧去找你新主子去?最好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以后你的戏全找祈凰那蛇鼠一窝的演去!”
人往往都是这样,在被悲伤或者愤怒击昏,失去理智的时候,伤的最重的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遭受无妄之灾的孙广亮让他这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骂,心中的那点小愧疚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剩下的满满当当都是支离破碎的伤感。
什么兄弟情义,什么患难与共,全都被切割的四分五裂。
孙广亮的嘴唇剧烈的哆嗦了几下,心脏的位置似乎被什么狠狠捅了几刀子,鲜血淋漓。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宋桥,憋了许久只丢出来几个字,“好好好,你好!”
也许孙广亮的眼神太过直白,也许宋桥自己也觉得话说的有些重,可这么多人在场,哪怕他跟孙广亮的争执没人听到,他也还是拉不下脸来马上跟对方道歉。
再加上方才顾苏充满轻蔑的眼神历历在目,宋桥心里也正闹腾,一咬牙,爱怎么着就怎么吧!
顾苏早就已经走开,到另一边跟别人说话去了,可是他仍是分出一些注意力来观察着宋桥。
虽然隔得远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可看宋桥和孙广亮的表情就知道俩人闹得肯定是很不愉快,非常的不愉快。
顾苏冷笑一声,眼中满是森然冷意。
宋桥么,我倒要看看你最后会变得怎么样。
一个人可以无用,但绝不能自大,因为那会让你看不清分不明,继而在不知不觉中伤害到身边所有能伤害的人,等你回过神来的时候,很可能已经是形单影只……
第86章
顾钧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空荡荡的客厅里亮着一盏略显昏黄的光,顾崇坐在桌边,正翻看着一个文件夹。
他把脱下来的外套交给女佣,然后笑着过去打招呼,“大哥还没睡么?”
顾崇微微从文件夹上方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事情办完了?”
顾钧在他对面坐下,略显疲惫的伸伸腰,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嗯,明天上午九点的飞机。”
说完,他便对顾崇正在看的东西产生了一丝丝的好奇心。
按照顾崇一贯的习惯,重要的事务是不会在书房外面处理的,所以现在,唔,大哥也看八卦么?
顾钧一探身,然后囧。
就见文件夹中赫然是一大摞照片,而照片的主人公大家都很熟悉:他们的弟弟和弟妹。
照片拍得很清楚,而且从角度和时间来看,估计还是身边的人拍的。
再看看一脸严肃认真的顾崇,顾钧顿时就有点无语。
他叹口气,觉得额角似乎微微抽搐,“大哥,你这样应该算是侵犯人权了啊。”
顾崇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顾钧下一秒就麻溜儿的改变了台词。
他义正词严道,“当然,在大海一般波澜壮阔的兄长爱面前,人权什么的都得靠边儿站!”
顾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顾钧内心一片哀鸣:卧槽我真是木有立场!
既然已经知道了顾崇面前的资料是干嘛的,顾钧也放开了,他随手抽出来一份露出角的资料,一看就泪流满面。
“大哥你要投资妇产科医院么?!”
顾崇表情不变,不过还是很尽职尽责的解释道,“这是国际上声誉最好的几家,”顿了下,顾崇脸上浮现起一种十分纠结的沉重感,仿佛要面临一场异常残酷的火拼。
他轻轻点了点那沓资料的最上面两页,“这两家曾经有几位王妃生产过,所以很可能要提前一年预约,当然,如果有个贵族头衔”
眼看着自家大哥已经开始陷入某种诡异的思维,顾钧不得不大着胆子打断他,“咳,大哥,那俩小家伙才结婚几天啊。”
见顾崇又要用那种令他浑身发毛的眼神看过来,顾钧只得无奈的举起手,“好吧好吧,提前准备着总是有备无患的。”
事实上,作为三兄弟中第一个,并且很可能也是最后一个结婚的,顾苏和温唐未来的孩子可谓是意义重大,顾钧自然也是翘首以盼,不过就是没有顾崇这么神经紧绷罢了。
顾崇把文件夹合上,递给顾钧,“刚好你回国,一起带给他们,让他们自己选合适的。”
顾钧木然的接过,又问,“还有别的么?”
顾崇顿了下才道,“顾晋,最近接触律师接触得很频繁。”
“律师?”顾钧猜测道,“你不一直打击他么,是不是资金重组、产业转移之类的?”
“不是,”顾崇摇摇头,“杜律师并不是他的产业法律顾问,事实上,他的本职工作是医生。”
“医生?!”顾钧愣了下,身体前倾,“你是说他的身体?”
顾崇道,“还不清楚,他从来不去医院,家庭医生的口风一向很紧。”
顾钧想了下,“他们是朋友?”
顾崇点头,“十多年的老朋友,也是顾晋的第一任健康顾问,现在的家庭医生也是经他推荐的。”
顾钧不禁感叹,“关系匪浅啊,不过这么一来就不好判断他们见面的真正目的了。”
思索片刻,顾钧道,“那我回去多留意下。”
顾崇点点头,“辛苦。”
顾钧笑笑,站起身来,经过顾崇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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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祈凰正在为了3月15号的晚会排练,如火如荼。
“一二三四五六七,停停停!”
编舞老师突然示意音乐停下,一脸无奈的对着场中的温唐道,“唐啊,右边,右边,难道你都没发现自己再迈一步的话就要跟康正撞上了么?”
温唐自己也快要抓狂,她左看看右看看,突然捂着脸满地打滚,一边滚一边羞愤欲死的喊道,“啊啊啊没脸见人了!”
秦楼已经笑趴下了,顾苏扶着自己的额头,肩膀不住的抖啊抖,同台的艺人和伴舞们也都跟着哄堂大笑。
编舞也跟着笑,一边笑一边叹气,“你浑身上下连皮带肉都硬邦邦的怎么能行,拍戏的时候可不这样啊!咱们跳的可不是木偶舞。”
跟着操心的顾苏忙把滚到自己脚边的媳妇儿捞起来,温唐那个羞愧啊,耳朵尖都红了。
听编舞老师这么说,温唐的五官纠结成一团,小声反驳,“怎么还连皮带肉呢,又不是挂炉烤鸭。”
她后面的秦楼一听,顿时笑的就跟断气似的。
顾苏也笑的不行,同时也在哀悼,自家小媳妇儿还真是没张这根筋,音乐一响她就会不受控制的紧张,哪儿还顾得上什么前后左右。
强忍笑意,顾苏清清嗓子,摸摸温唐的脑袋,“别急,肯定有办法的。”
秦楼就是一天不挨揍就皮痒的,见状又带头起哄,“噢,噢,秀恩爱哦~”
然后又吹口哨又挤眉弄眼的,搞得其他人也跟着闹腾。
排练不顺,温唐本就那啥,偏秦楼还这样,气的她二话不说脱下鞋甩过去,杀气腾腾,“有本事你也找人秀去呀,哼!”
秦楼身体一僵,然后猛地一扭身,八爪鱼似的扒在康正身上,呼天抢地的干嚎,“嘤嘤嘤小正哥,他们欺负我木有女朋友!”
康正让他撞得一趔趄,黑着脸就往下拽,跟撕狗皮膏药似的,“给我松手!”
“不要,就不要,除非你给我介绍女朋友!”
“……”
最后整个舞台都乱套了,汗津津的艺人们一个个笑的东倒西歪,总导演没办法,拿着喇叭喊道,“休息十五分钟!”
为了表示自己对秦楼木有同胞爱的表现的不满,温唐特意端着自己的甜点盒子去他面前吃,吃的秦楼咬牙切齿的。
前阵子刚被经纪人严格规范了饮食,眼下秦楼的食谱里几乎连滴荤油都看不见,更不要提什么增肥神器的糕点了,温唐这招还真是伤口上撒盐啊。
“行,你够狠!”
“哎呦不要这么说嘛,我让给你吃呀,不要钱的,别客气嘛!”
“你你你,你简直是令人发指!”
看俩人越吵越幼稚,实在看不下去的康正忙转移话题,“听说了么,选拔的事情。”
这招果然有用,正吵吵的俩幼稚儿刷的抬起头,异口同声的问,“什么选拔?”
顾苏也问,“是签人的事么?”
他这阵子忙得很,自然是没精力关注这些【老实说要不是因为温唐想帮木帆的忙,他连祈凰要新签人这件事都可能不知道】,而且顾钧也一直没回来,所以对祈凰下面的动向就不是很清楚。
康正摇摇头,“不是那个,公司想效仿h国经纪公司模式,公开选拔一批小孩儿,作为组合推出来。”
温唐和秦楼都是一脸“啊原来是这样,听上去很有意思的样子”的表情,唯有顾苏稍微想的远了点,“真要实施起来的话应该不容易吧?多大年纪?”
康正道,“听公司的意思是初高中生的样子,国内这块空白比较大。”
顾苏微微皱了下眉,“未成年人。”
康正点头,“是有些麻烦。”
假如确定被选上,那么公司肯定会尽快安排他们参加培训课程,包括基本唱功、舞蹈、仪态等等,这就要求他们必须住在附近。
如果选手本来就住在祈凰所在的城市或者是临市也就罢了,但如果离的太远……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些很可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小朋友们将面临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重大问题:转学,甚至是搬家。
而现代社会中,怕是没几个家长会放心让自己还未满十八岁的孩子孤身一人在外,这也就意味着,假如家长同意选手作为祈凰新组合成员参加培训,很可能需要先给自己的孩子转学,然后更有甚者,部分家长也极有可能会因为放心不下而选择陪读。
这么一来就又会涉及到另一个,并且是关系一个家庭稳定的重大问题:家庭收入来源是否稳定,以及已经半固定的社会关系结构能否经得起这样的冲击的问题。
……
这还只是最直接的,可想而知,当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会面临多么严苛的挑战。
想着想着,顾苏摇摇头,又笑道,“这么一来,你们俩就要变成师兄了。”
康正微微勾了下唇角,看不出是欢喜还是厌恶,“嗯。”
沉默片刻,顾苏又道,“祈凰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康正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唇角的弧度终于显得真诚了许多,“多谢。”
休息结束后,老师们也相处了专门应对温唐问题的解决方案。
“音频那边多加一道轨,到时候会专门有人提醒你该向左还是向右,朝前还是朝后。”顿了下,舞蹈老师一字一句的问道,“唐啊,应该还能分清前后左右吧?”
温唐:“……”
你们都小看人!
随着晚会日期的临近,祈凰众人也越发的忙碌起来:
3月2日,康正突然出现在市中心人流量最大的广场上,一曲之后他对无数被迷的神魂颠倒的群众们邀请道,“3月15日见!”
3月5日,秦楼突袭大学城,引发一场小规模地震之后大声喊道,“3月15日约不约?!”
3月7日,市中心商务区的十字路口的巨大led屏上突然出现两只憨态可掬的熊猫,它们笨拙却不失可爱的扭动两下,然后自己拿下头套,露出顾苏和温唐两张红遍全国红向世界的脸。
这两个可恶的家伙手拉手,笑眯眯的对所有的人道,“3月15日,不见不散~!”
当然,顾苏对扮熊猫玩偶这种逗比的创意无比抵制,并用相当尖酸刻薄的语言对其进行了惨无人道的轰炸。
“谁想出来的啊到底,还熊猫,这种打着吃素旗号却偏好肉食的动物究竟哪儿可爱了?还特么的黑眼圈!我的路线跟这个完全就是大相径庭两个极端好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死都不会穿的!”
结果,好吧,当打扮成一只熊猫的温唐踢踢踏踏来到他面前,然后笑了一下之后……
尼玛……
咳咳,无数的历史事实都曾经证明,想要取得胜利,就必须牺牲一小部分人的权益,或是,利益。
顾苏是如此,原野也是如此,真可谓是“殊途同归”。
在祈凰“四人帮”进行了如此这般凶残的,近乎开外挂一般不合理的宣传后,整个华国都轰动了。
官网、贴吧、微博等等各种途径,到处都可以看到大家热情洋溢的讨论和追悔莫及的呼号:
“啊啊啊我竟然看了秦小楼的现场,真人一点儿都不胖啊!”
“你简直不能想象当时我距离康正有多么得近!卧槽,呼吸间都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青草味啊!”
“楼上泥奏凯,炫耀是没有出路的!”
“露珠已经哭昏在厕所,现有付梓清演唱会门票一张,一等票,前排位置大大的好,八折专卖!”
“楼主好大的胆子,还八折!同出售付梓清门票一张,六折,两张五五!!可面谈!”
“3月15见,嘚瑟看楼上!”
“不知道花天王会不会过来捧场啊,好激动……”
“……楼上你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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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
付梓清带着一身寒气快步走进来,开口就问,“今天卖出去多少张票?”
工作人员都快哭出来了,结巴了好久才喃喃道,“还,还跟五天前一样。”
付梓清的眉头皱得死紧,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你胡说!”
工作人员忙申诉道,“我哪里胡说,不信你自己看啊,从五天前就一张票没卖出去过。”
事实上,如果不是网站禁止短期退票,估计出售量还会出现负增长。
但是好多买了票的粉丝们却已经通过其他途径转票,而最可悲的是,他们中的大部分根本就转不出去!
这时付文强推门进来,在场众人看到他就像看到救世主一样,纷纷站起来问好,好歹可以有理由不搭理付梓清了,毕竟这个现实实在是惨了点。
“叔叔!”事关星途,付梓清也不再遮遮掩掩,而是满脸焦急的冲上前去,“怎么办?”
付文强自己都没想到事情会糟糕成这个样子,几天下来吃不香睡不好,人都瘦了好几斤。
他只是捏了捏付梓清的肩膀,在屋里转了一圈之后终于等来了电话,“送出去了吗?”
对方的声音充满了沮丧,“他们不要,还问能不能帮忙搞几张祈凰晚会的门票。”
跟原野的工作人员要祈凰的门票,简直比当众拆台还令人蛋疼。
“操!”
付文强骂了一声就将手机摔地粉碎,一脸阴沉。
“得寸进尺,上千块一张的门票白送你还这么多毛病,该死的!”
付文强一生气,在场众人顿时噤若寒蝉,人人自危,没一个敢出声的,生怕触霉头。
他原地转了几圈,狠狠地往桌上砸了一拳,似乎是下了什么很重要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