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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裴老板就杀到了酒店,本想最后再教训下这个不分长幼尊卑的小混蛋,可没承想瞧见的却是儿子对着书桌敲敲打打的情景。爷俩儿在保镖们胆战心惊,随时准备上前组织一场斗殴的眼神中,粗声粗气的交流了一番,搞清楚始末的裴老板险些就掉了泪。
真是苍天有眼啊!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也知道上进了!
这段故事后面的发展走向简直有了戏剧性的大转折,裴老板破天荒表扬了儿子,然后又一脸嫌弃的把他辛辛苦苦打出来的几行字删了个干净……
瞬间炸毛的裴老板差点儿又大不敬的对自己的老子挥了拳头:您老一定是我姐派来毁我的!
裴老板把保镖一个不剩的撵出去,关起门来跟儿子推心置腹的聊了半天,最后爷儿俩顶着两对儿兔子眼出来。
再后来,裴老板就拨了几个人给裴星来使,还承诺说如果他真的能拿出一份过得去的策划案,他就投钱,要多少给多少。
不过这土豪气息十足的建议马上就被裴少爷给拒了,“一个餐厅才几个钱儿,我说好了跟我朋友合伙的,没你什么事儿。”
裴老板:“……”
草,小兔崽子张能耐了,毛儿还没长全的就想把老子撵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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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周期间的几个城市热闹的简直不像正常社会,街上四处游走的都是挺拔又纤细的模特。他们踩着生来就比常人长一大截的腿儿,顶着棱角分明气势十足的脸穿梭在城市的各个角落,然后将原本艳光逼人的明星、名流衬托的黯淡无光。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冼淼淼此行的重头戏在她偶然在秀场外远远看见了自家风度翩翩的小舅舅时,拉开帷幕。
尚云清在国际八卦圈儿的知名度不是盖的,他刚从车上下来就有几个记者低呼出声,“尚,尚!”
随着国力的强盛,华国有钱人越来越多,但真没几个像尚云清这么高调的!
他能玩儿,会玩儿,帅气多金,或许是因为太看得开,导致他的外貌跟实际年龄严重不符,冷眼看着也就才三十来岁四十岁年纪,正是极富魅力的型男一枚。
国内外数不清的美女都巴望着跟他春晓一度,然后拿着不菲的分手金和丰厚的礼品和平分手……
可以说,有尚云清在的地方,就有美女!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这次竟然是一个人来的!要知道,现在可是时装周,时装周意味着什么?数不清的美女帅哥!
他竟然没有女伴!这简直跟老虎吃素同等级令人难以置信。
只是尚云清的打扮一如既往的昂贵显眼又骚包:
纯白色金线镶边的西装三件套使他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迷人,仿佛下一秒就能站在教堂里说“我愿意”;胸口的白玫瑰是那样纯洁无暇,几乎跟西装融为一体,但底部娇嫩欲滴的绿色叶片又给他的整体造型平添几分生动多姿……
岁月虽然对他极度偏袒,但到底是在他脸上留下了些许皱纹。但那些皱纹非但没有拉低颜值,反而为他增添了许多成熟的魅力,尤其是对渴望安全感和被保护感的女性们而言,杀伤力简直无法估量。
他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微笑着跟迎面走来的任何一个人点头示意,宽容的按照记者们的要求摆姿势、坳造型,并不忘伸手搀扶身边经过的踩着高跟鞋、穿着紧身礼服裙、披着大外套的女嘉宾们。
冼淼淼有点尴尬。
尽管早就知道自家小舅舅不是什么作风保守的人物,但亲眼看到他四处撩骚跟单纯耳闻毕竟不一个刺激等级,这让她有种感同身受的羞耻……尚先生,算来您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呢!
但很快她就知道,这点尴尬比起某人刻意营造的氛围来,完全是微不足道的。
任何时候都不忘向每一个角落散发魅力的尚先生很快就发现了自家外甥女的身影,他惊喜的喊出声,“嗨,淼淼!”
刷!
冼淼淼瞬间承受了现场超过二分之一镜头和人眼睛的注视,她觉得压力有点大。
然而身边的游小楼却显得极度兴奋,她神采飞扬的冲每一个镜头挥手致意,中间还不忘抽空整理下自己定制的礼服裙。
冼淼淼忍不住问她,“你在干嘛?”
“蹭热度啊!”游小楼既紧张又激动的舔了舔嘴唇,这个举动让她的唇部看上去更加饱满莹润,“我还是头一次被时装周的记者们关注呢,来来来,淼淼,咱们加把劲儿,没准儿明天就能在国际八卦版块占据一个豆腐块角落呢!”
不,谢谢,我完全不想!
尚云清光芒万丈的走来,仿佛一个自带光源的巨大人形灯泡——而且荷尔蒙过剩,浑身上下充满着一种迷人的中年雅痞气质。就连此刻恨不得夺路而逃的冼淼淼也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小舅舅的皮相,确实是老爷子三个子女中最出色的。
“淼淼,”尚云清上来就很亲昵的掐了掐她的脸,“有没有想舅舅啊?”
他的伸手十分敏捷,冼淼淼本能的躲了一下竟然没躲开,在他的两根手指捏上来的瞬间,冼淼淼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的粉底!
捏完冼淼淼的脸,尚云清又虚搂着她任媒体拍了一连串的照片,这才跟旁边偷窥他的游小楼打招呼,“嗨~”
游小楼一怔,然后哆哆嗦嗦的回礼,“嗨~”
听见她的声音不对,冼淼淼转头一看,尼玛,游小楼你脸红个什么劲!
一直到往秀场里面走的时候,游小楼还在同手同脚,完全的神游天外。
她们的位置跟尚云清隔着将近十米远,小舅舅大人当着众人的面吻了吻冼淼淼的额头才去某位美女时装编辑身边的位置坐下,然后花了不到五秒钟就逗得美人笑靥如花……
直到这会儿,游小楼才渐渐平复了呼吸,不过脸上还是有两坨可疑的少女红晕。
她娇娇俏俏的捂着脸,用一种特别少女的姿势扭了几扭,然后哼唧道,“淼淼,你小舅舅好帅哦~!”
又一个被肤浅的外貌迷惑的女人,冼淼淼如是想,这种荡漾的声音简直不像平时生猛如虎的游小楼发出来的!
冼淼淼很不优雅的翻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戳破萦绕在她周身的玫瑰色泡泡,“别傻了姑娘,他的年纪比你爹还大呢!而且单从对待感情的忠贞程度上来看,他也绝对是个斯文败类。”
“不可能!”然而游小楼给予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的驳斥,仿佛听见自己的偶像遭到诽谤,“我爸看上去都能当他爸了,而且,”说到这里,她又羞涩了,“嘿嘿,也没有这么帅……”
冼淼淼:“……你没救了!”
然而我并不想让你做我的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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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肿么破,我好喜欢小舅舅~!小舅舅嫁我!!!!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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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时装周举办的如火如荼, 国内也跟着热闹,但凡能去蹭出镜率的都去了。就算进不了大秀场,还有遍地开花的小秀场坐不满人呢;不能跟名流巨星合影蹭人气,厚着脸皮在人家用完的红毯上拗几个造型也能糊弄几个人……
虽然都知道此次年底考核来势汹汹, 但依旧挡不住璀璨员工们追逐潮流的步伐,大家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和不可以利用的时间,大肆谈论关于时装周的一切, 并有不少人暗搓搓的开始启动搜索引擎——没准儿哪家的小作坊就已经在密谋启动copy计划了呢。
任栖桐丝毫没表现出一丁点儿对时装周和新款时装的热情,他甚至对满大街铺天盖地的广告宣传看都懒得看一眼, 回望燕台后就按照计划报了演技班。演技班的代课老师也有点蒙,心道你一歌手来学什么演技啊?
不过胡奇峰早有言在先, 老爷子也早有交代, 要求璀璨上下在不影响正常运作的情况下,对冼淼淼及其旗下艺人提出的一切要求尽可能予以配合。
老大们都这么说了, 何况让旗下艺人学习技能实在算不上过分的要求——这年头你不多栖发展串场子简直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艺人, 搁谁也没话说。
反正一只羊也是赶, 一群羊也是放,多个人少个人都没差,又不会产生什么额外开支, 来就来吧。
接待任栖桐的老师就是当初负责邓清波的, 有了邓清波的例子在前, 他也不大敢轻视冼大小姐弄进来的人,想了会儿,直接就把人放到自己带的班里, 准备精心培养。
师兄那么天才,想必这主动要求上进的师弟资质也差不到哪儿去。瞧这小子也不像会忘恩负义的人,他给好好指点,还能赚一份儿师生情,顺带着也讨好了冼大小姐和几位大BOSS,总是利大于弊的。
然后当天,演技课老师就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望向任栖桐的表情也隐隐有些崩溃:
这家伙该不会是谁派来砸我招牌的吧?
朽木,朽木不可雕啊!
不管你口干舌燥的讲多少遍,学生自己死活领略不到其中精髓就怎么着也白搭!
完全没有灵性,在演技这方面完全的没有灵性……
演技班老师万分纠结着看着这张俊美无匹的脸,再瞅瞅那一身用“大卫雕塑版有型”来形容也丝毫不会让人感觉尴尬的肌肉线条……唉,真是浪费啊!
孩子,你白长了一副好壳子,可在表演方面的天分却低到令人发指,这是何等的暴殄天物!
假如日后大小姐真的要想不开捧他当演员的话,估计也只有那些不走心的偶像剧能行了。
任栖桐不是傻子,他隐约也能觉察到老师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心里也挺郁闷。
莫非自己真不行?可才学了这么几个小时,貌似现在就下定论的话也太早了点吧?
怀着各种纠结的心情,任栖桐去一楼买咖啡喝,一边走还一边在心里回想刚才老师近乎声嘶力竭的话语:
“情绪,调动情绪啊,不是说瞪眼皱眉就能表达愤怒,眼神,你得从眼睛里把这种内心情绪的变化传达给我!”
任栖桐百思不得其解,他本来就不愤怒,压根儿就没有的情绪,可从哪儿调动去?
可巧有几个女职员也来这边休息,正站在一片人工绿化区那儿端着咖啡杯谈笑,大概是聊得太投入,其中一个女孩子突然狂笑起来,跺着脚在地上乱踩,结果右脚在绿化区的石子外沿上滑了一下,整个人立刻往后倒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对面两个同事也还在笑,压根儿没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脸上还带着笑容的就震惊了,一时间反应不及。
眼看那女孩儿就要把自己摔倒了,身后却突然伸出来一只有力的手,将她稳稳撑住。
危机解除,三个姑娘这才回过神来,当事人更是后怕的腿软,帮助自己的手的主人又用了一把力,才没让她顺着坐到地上去。
“谢谢,哎呀你的衣服!”
对面一个女孩儿刚道谢便又惊呼起来。
差点摔倒的姑娘这才意识到刚还在自己手里的咖啡好像飞了出去,她猛地回头一看,就见身后的任栖桐一边肩膀上晕染开大片大片深褐色的痕迹,衣角还滴滴答答的往下顺。
“对不起!”她手足无措的道歉,又慌忙的四处看,试图找点儿纸巾什么的,“烫坏了吧,真是太对不起了!”
这咖啡是她们刚买的,因为太烫口就没立刻喝,而是站在一旁说笑打发时间。这才过去几分钟,咖啡在开着中央空调的大堂里还冒热气呢,泼到人身上肯定不好受。
任栖桐随手抹掉溅到下巴上的咖啡滴,又拎起衣服抖了抖,“没事,没摔倒就好。”
公司内部暖气很足,他又不太怕冷,所以只穿了一件灰毛衫,外面套了棉服,进了公司之后就把外套脱了,现在毛衫里面就是真空……
“哎呀,这是怎么了?”
任栖桐正被三个姑娘围得团团转,冼淼淼领着谢磊和付秀就进来了,一看这副情景也有点懵。
三个姑娘面面相觑后,刚才差点跌倒的姑娘冲上前道歉,“真是对不起冼经理,我刚才差点摔了,他顺手扶了我一把,结果”
结果是什么,她喃喃着说不出口,不过冼淼淼一看也就明白了。
任栖桐一张脸还端着,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冼淼淼问他怎么样也只是摇头。
冼淼淼伸手试了试旁边那俩姑娘的咖啡,干脆利落的下决定,“秀秀,你去问咖啡师要包冰块,谢哥你去开车,去医院。”
还他妈的硬撑呢,这咖啡烫的都能汆丸子吃了!别留下疤就惨了。
冼淼淼这会儿有点后悔平时没注意学习急救常识了,她也没处理过烫伤,这玩意儿应该怎么弄来着?
哦哦,先用冷水冲洗!
大堂两边都有卫生间,冼淼淼不由分说的拖着任栖桐到了门口,“你先用纸巾蘸着清水清洁一下,等会儿用秀秀拿的冰块震一下,你外套搁哪儿了?”
任栖桐刚说不用了,冼淼淼就仰头瞪眼的瞅他,“别矫情了啊大少爷,赶紧清理下咱们就走,快过年了,别弄感染就麻烦了。”
稍后去医院,冼淼淼直接给挂了急诊,医生让任栖桐脱了衣服一看,嗯了声,“你们这种观念是对的,遇到问题就该及时来看医生。看,都起泡了,不要随意听信什么牙膏啊咸菜水的偏方,也别自己在家随便挑破,很容易感染的。就算不感染,这么帅的小伙子,一不小心留疤就不好了么。”
这大夫估计平时也没少被大爷大妈们偏听偏信的所谓“民间神方”烦,这会儿好不容易逮住一个乖乖来就医的,当即就唠叨开了。
因为被烫到的位置比较尴尬,任栖桐刚才在璀璨卫生间就把毛衫脱了,只披着大衣外套来的,这会儿一脱,直接就光着膀子了。
不像绝大部分的年轻男士,需要用力绷才能隐约看见肌肉线条,长期健身且热爱运动的任栖桐哪怕是放松坐着的状态,腹肌和人鱼线也清晰可见。
付秀很诚实的哇了声,然后不光她,就连旁边的护士也光明正大的看,看看身体,再看看脸,俏脸飞红。
冼淼淼也看,见大家这样一开始还有点小得意,可逐渐就不大高兴了,你们看的这么入迷做什么,又不是你家的!
偏那医生也不省心,带着老花镜从上到下从前到后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太大的问题之后,还乐呵呵的拍了拍任栖桐结实的脊背,“嗯,小伙子身体很棒嘛!”
任栖桐竟然也毫不谦虚的点点头,“谢谢。”
他身上一共被烫起来三个泡,都是咖啡第一时间泼上去的地方,大约在左肩以下,胸口以上的位置。
三个泡,一大两小,医生只给他挑破了最大的那个,剩下两颗小的撩在那儿不管。
冼淼淼有点担心地问,“这俩不动么?”
“不用,”医生帮忙涂了药膏,很有把握的说,“要不是位置比较容易受到摩擦,引发感染,其实这个大的我也不会挑破。”
冼淼淼点点头,“哦。”
“行了。”弄完之后,医生又很愉快的拍拍任栖桐的肩膀,“这几天注意不要蹭到,按时抹药,洗澡的时候注意一点,能晾着就晾着,比捂着好得快。”
任栖桐道了谢,开始穿外套,但因为不能蹭到刚抹的药,多少有些艰难。
年纪虽老,但观念十分开放的老大夫看不下去了,从眼镜上面一扫冼淼淼,往那边一摆手,“小女朋友还愣着做什么,去帮帮忙嘛!”
被他这么一说,冼淼淼瞬间闹了个大红脸,就是原本想过去帮忙也不好插手了。她本能的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什么”
老大夫了然的哦了声,又从眼镜上面看任栖桐,仿佛很懂,“还没追上啊,我觉得小伙子很不错嘛,再加把劲!”
任栖桐轻笑出声,竟然顺着点头,“是。”
后面靠墙根儿站着等的谢磊和付秀也忍俊不禁,纷纷笑出声,搞得冼淼淼一张脸涨的红彤彤。
她恶狠狠的瞪了这俩货一眼,笑什么笑,当心我扣你们奖金啊!
因为这段插曲,回去的路上,冼淼淼强行跟副驾驶的付秀换座,坚决不肯再跟任栖桐一起坐在后排。
付秀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觉得还真是挺配的,暗中觉得有戏。
她笑嘻嘻的问冼淼淼,“小老板,你说小任哥救了那姑娘,她会不会来出以身相许什么的?”
谢磊闷笑一声,得了冼淼淼一个眼刀子之后忙专心开车,双眼直视,表示自己心无旁骛。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儿那套,你电视剧看多了吧。”
说完了付秀,冼淼淼又有点儿气闷的批任栖桐,“你也是挺英雄,好好的给自己挂了彩,烫伤多疼啊。”
任栖桐听她说完才认真道,“不算疼。”
在后视镜里跟他对了眼神的冼淼淼没来由的心跳加速,忙把视线移开,没好气道,“切,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疼不疼的管别人什么事儿。”
还不疼呢,骗鬼!她平时喝咖啡喝茶什么的,偶尔不小心直接握住杯壁都会疼好久,他都烫了好几个大水泡,听说后期还会蜕皮呢,能不疼么!
然而伤患任栖桐却只是嘴角含笑,好像真的不觉得疼不说,貌似心情还挺好?!
付秀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挺多余,恨不得再爬回副驾驶席。
过了会儿,任栖桐又对着冼淼淼的后脑勺说,“不是我故意逞英雄,本能反应而已。况且如果我不扶的话,咖啡很可能会泼到那女孩儿的脸上去。”
他隔着衣服都能被烫起泡,估计那姑娘脸上的几层化妆品也没多么强悍的隔离功能,一个不小心可真就毁容了。
冼淼淼听了,好长时间没说话,半晌才闷闷道,“哼,就你绅士。”
走了会儿,她又对谢磊道,“谢哥,先不回公司,直接把他送回酒店吧。”
任栖桐刚要回绝,可转念一想,自己这副样子确实不大方便,也就默认了。
到了酒店门口,任栖桐下车,然后就站在那儿,也不动。
冼淼淼看他光膀子穿大衣,露出大片糊着药膏的坚实胸膛的造型挺前卫,不由得笑了。
她一笑,任栖桐的唇角也跟着往上翘了翘,这才转身往里走。
“哎!”冼淼淼一看他两手空空,再扭头一看座位上,果然是刚从医院拿回来的药膏和纱布等,忙开车门去追上去,“药,药药!”
旁边经过俩反戴棒球帽,打扮嘻哈的小年轻,听见这个就停下来,转身冲她各种拽的做了几个音乐造型,各种兴奋,“yoo~yoo~hey girl!”
冼淼淼一脸懵逼:“……哈?”
见她反应如此迟钝,那俩人都有点意外,不是你先打的招呼么!对方挺没劲的打量她几眼,好像在确认这的确是块朽木,然后才怅然若失的离开了。
这下任栖桐是真的笑出声来了。
一直到人家都走远了,冼淼淼才隐约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自己也觉得有些囧,这都什么事儿!
她摇摇头,把装着药的纸袋递过去,“记得医生的话,洗澡的话注意点,别忘了按时擦药。”
任栖桐嗯了声,伸手接药,本就盖不严实的外套更是前胸大敞,不仅露出来锁骨、肩膀,还有大片大片的胸膛,稍微靠近点的话估计都能瞄见腰线。
嗯,还有胸前两点……
冼淼淼在心中飞快的做了下心理斗争,瞬间以情感取代理智,又激动又忐忑的往对方身上剜了几眼,然后才带着几分窃喜的丰收感别开脸。
哦哦哦,看到了……光着看果然比之前穿潜水服时候过瘾多了。
盯着她不断飘忽烁的眼睛看了会儿,任栖桐突然往前走了半步,毫无征兆的说,“没看够的话可以继续。”
最初冼淼淼没反应过来,等大脑确认他说了什么之后,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他,这话真是任栖桐说的?!
这是撩妹了吧啊?我竟然被轻度厌世、惯性冷淡的任栖桐给撩了?!
冼淼淼几乎是带着点儿惊悚的看向对方,然后就看到了满满两汪笑意,那盛着笑意的眼睛里还印着她的影子。
她的脑袋里翁一声炸开,好像有千万朵烟花在空中疯狂绽放,轰的她晕晕乎乎,瞬间丧失思考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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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先生,回来啦。”大堂经理笑着说道,等一看清任栖桐的造型之后又大吃一惊,“哎呀,您这是烫到了,严不严重?”
任栖桐点头,“还好,小伤而已。”
对这种常年包房的客户,酒店方面普遍给予非一般的关注和关心,力求扎实的将宾至如归四个大字落实到行动中去。
这会儿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大堂经理又极富技巧的关心几句,顺便过去帮任栖桐按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之前,经理还笑着问,“任先生,最近是有什么好事吗?”
“嗯?”任栖桐微怔,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经理眨眨眼,“因为觉得您最近几天心情都不错的样子,”顿了下又点明,“尤其是今天。”
一般人被烫伤总不会高兴地嘴角都翘起来吧?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经理又送上祝福,“晚安。”
心情不错?任栖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眼睛确实泛着笑意,嘴角两边也微微上翘,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心情愉快的样子。
但其实他身上的烫伤还在隐隐作痛——烫伤那种来自肌肉深层的连绵不绝的疼痛,谁受过谁知道,但心情依旧微妙的欢乐。
他感受到了一种极端强烈的情绪,这情绪于他而言十分新奇,是一种带有深层吸引力的新奇,叫人舍不得逃避。
他知道这份感情来自何处,也知道跟谁有关,并且他由衷的感到快乐。
然后,毫无睡意的他写了一晚上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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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饭的时候,冼淼淼有点心不在焉,不仅仅是因为昨晚任栖桐的反常举动,还有新闻方面日益激烈的讨论:
其实现在时装周进行了也还不到三分之二,她这次之所以提前回来,是因为冼笠然竟然真的要跟苏恒结婚了!
确实,上辈子冼笠然也跟苏恒结婚了,但那时候他还是那个位高权重的副总,可现在呢,他什么也不是!该说他勇气可嘉呢,还是当真对苏恒情真意挚?
在法国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冼淼淼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停止运转,她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冼笠然的脑回路:
在这个当儿公开举办婚礼,他是已经放弃重回璀璨了吧?
尚清寒给气坏了,当晚就打越洋电话骂了这个吃里爬外、忘恩负义的混账种子,并跟冼淼淼放狠话,说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还责令她以后都不许替冼笠然求情!
认识到冼笠然的真面目之后,老爷子一直在致力于如何让他们混得更惨:
他派人向各大媒体无偿提供各种关于冼笠然和苏恒的黑料,包括那两个私生子女的住址和所在学校,并在每次冼笠然试图平息舆论时都轻松格挡,然后让舆论进一步发酵;
除此之外,他还向自己的朋友们发出通牒:谁也不许给那个混账提供任何工作的机会,包括苏恒和那两个小崽子。
让一个人死或许很容易,但风险大不说,死人是最容易被原谅的。假如冼笠然和苏恒真的死了,说不定一段时间过后,世人又会开始同情弱者,把逼杀人命的罪责强加给他可怜的孙女……
他们不配!
尚清寒不止一次的想,他们这种人就该活在世人的唾骂之下,受千夫所指,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死算便宜的了,让你求生不得才最叫人痛快!
冼淼淼失笑,您老还真以为我当不了没爹的孩子啊?那玩意儿还不如没有呢!
祖孙俩隔着大洋同仇敌忾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冼淼淼争取了主动权,说自己已经有了计划,让老爷子先别着急,等着看了效果后再发威。
尚清寒将信将疑,既怕她心软,又带那么点儿期待,最后终究还是同意了,同时也在心里打定主意:就算孙女搞不定不还有他么,保准让冼笠然下半辈子都比街上的残疾乞丐活得更窝囊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