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心理医师,但是基本的包扎处理伤口她还是会的,除了进修医用心理学,她还学了全套的高级护理课程,早就达到了副主任护师级别的护理功夫,所以这一点外伤只要有药根本难不住她的。
唐弯弯只留下舞月伺候,让李全该忙便去忙去,又让六月在外头守着,内室总算是静了下来,她才脱掉容霁的外袍,将他上身的衣裳全扒了。
伤口处的绷带那一块儿全给血染尽了,她看的直皱眉,一下一下的将缠在他胸腹之上的纱布拿下来,伤口比她想象中要干净一些,三四厘米的伤口也并没有全裂开,只是裂开了一小半,所以容霁动起来牵动那已经长好了的新肉就会很疼,所以才会流那样多的血。
这还只是看着,唐弯弯就觉得很疼,若是在自己身上,还不知怎样的疼痛呢!她只要换位想一想,便觉得于心不忍,心里一软,眼圈儿就有些红,生怕自己一说话就哭起来,只得一言不发的给容霁上药,但是她每每听到容霁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抽气声,那擦药的手就是一抖。
她自个儿心里也纳闷,又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至于看见这么一点血就颤手么?不过心里却知道,都是因为这个容霁不是别人。
唐弯弯这边心事重重的,容霁却从被她脱掉衣服之后,就一直用一种柔情似水的眼光看着她,只是偶尔会在很疼很疼的时候才会微微抽气,但是渐渐的他就不吭声了,他看的清楚,他即便不嚷疼只是抽气,她都会心疼会难受,眼圈儿还红红的,为了让她好好的上药,他便只极力忍着,渐渐的,心底的喜悦涌上来,他压根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他又不是傻子,她表现的这样明显,她心里明明就是有他的。
两个人都不说话,舞月在一旁伺候着,她伶俐,也能瞧出一些端倪来,之前还在担心自家公主会受了皇上的话的影响,如今从厨房那边回来,两个人虽默默不语但是却没有气氛凝滞,她也就放心些了,见自家公主包扎伤口娴熟的很,基本不需要她帮忙,便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人。
好容易上完药,唐弯弯拿起纱布刚一转头想要舞月来帮忙,一看人却没有了,她暗暗皱眉,心想这丫头也不知哪里去了,当下也就再懒得唤她进来,便自个儿包扎起来,缠在胸膛上的纱布就必得她双手抱着他的姿势才能绕过来,一靠近,便能闻见他身上的白芷香气,还能听见他清浅的呼吸因为疼痛而短促了一些。
她一分心,指尖不小心划到了伤口边缘,容霁一动,她又贴的极近,唇瓣便贴着他的锁骨滑过,她能感觉到容霁身子一颤,接着她就被紧紧抱住了,他身上有伤,她又不敢乱动,只得僵着,只是这样贴着,药味白芷香味各种味道钻入鼻端,他温热的肌肤贴着自己,夏天本就衣衫轻薄,她穿的并不多,两个人这般贴着,她竟有些意乱情迷,心跳加速了。
“......弯儿,太后寿辰那天,你陪着本王去,可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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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咱们就圆房
她刚要点头,容霁以为她要离开,忙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头,力道倒是适中,她就全身都不能动了。
唐弯弯侧坐在床沿上,被容霁抱在怀里,姿势本就怪异,这样一来,就彻底不能动了,心里微微一叹,只得低声道:“嗯,我陪你去。”
容霁扯开了唇角,忽又想起一事来,温声道:“弯儿,等本王的伤好了,太后寿辰之后,咱们就......就圆房吧!”
唐弯弯听了,愣了足有一刻钟,之后反应过来,脸颊无意识的烧红了,低声答道:“我......我还没开始治疗呢,你怎么就——怎么就要圆房啊?”
容霁轻轻一笑:“你可以一边治疗一边圆房呀,本王没有意见的!”
他又不是真的那方面有问题,不过是宠着她的行为罢了,如今因为皇上的几句话,这么多年的心结忽而就开了,他决定放开自己的心,诚实的面对自己,这冷淡的性子,对她,实在是大可不必的。
容霁这转变,看的唐弯弯一头雾水,虽然结果是她想要的,可她又不知道容塍说过的话,所以便有些意外,又看不见他的脸,虽确定他说的是真的,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你说的真的假的啊?”
容霁又是清浅一笑:“那不如咱们到时候试一下呀,你看本王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当初只觉得,你这个人清淡素雅,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这会儿看你,真是坏透了!”唐弯弯不肯露出羞色,便笑啐道。
容霁听了微微勾唇:“本王这辈子,也只会对你如此的!”
唐弯弯没做声,过了一会儿,抿唇道:“我知道了,你先放开我。”
“那你答应了么?”没得到她的回答,怎肯轻易就放手?
她皱眉:“好啦好啦,我答应啦,你可以放开我啦!”这么热的天气,两个人抱在一起久了真是热,一开始的旖旎气氛全都因为热气逼过来而消失殆尽了。
容霁见她答应了,便放开了她,望着她抿唇笑道:“本王听说你去找过那些郎中学法子?可学到了一些么?”
这倒是问到她的老本行上了!唐弯弯得意一笑:“法子应有尽有,什么都在我的心里,若是王爷想尝试,到了那一天也是可以的呀!”
容霁垂眸一笑:“既是学到了,那就找个时间打发了那些郎中吧,府里头住着这些人,本王还真是不安心呢!你就快些遣散了他们,好让王府里安静些吧!”
其实,两个人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况,留着那些郎中确实也无用,何况当初她无非就是要那些郎中来做个由头罢了,日后无论她用怎样稀奇古怪的法子,就都不会让人怀疑或者质疑她的真实身份了,如今效果也已然达到了,也是该遣散的时候了。
唐弯弯想到这里,便勾唇笑道:“行,我现在就去遣散他们,一会儿回来正好陪你用晚膳。——对了,你不许再随便乱动或者下床了,要好好的乖乖的养伤!”
容霁抬眸,眸底光华涌现,对着她清浅一笑:“是,本王等着你回来。”
她之前唠叨那样多,他怎还敢乱动?何况十天之后就得参加寿辰,他确实得好好养伤了,不然到了那日如何应付那些心怀鬼胎的众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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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暗潮汹涌之中
唐弯弯一出送晴阁,就拉着舞月过来吩咐:“你去把那一万两银子全都拿出来,给那二十个郎中平均分了算了,然后告诉他们,就说任务他们完成的非常好,多的都是王爷跟我赏的就是了!”
舞月听了,点头道:“公主不去么?”
她笑:“我就不去了,你去就是了,我放心的很呢!”
等舞月走了,唐弯弯招招手让长梦过来,告诉她可以传膳了,等长梦去了之后,她才重新回了送晴阁,去跟容霁一块儿用晚膳。
舞月回来复命,说一切都妥当了,她才放了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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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容霁上过折子,容塍那一次微服来过之后,就再没人来过靖王府了,容霁待在靖王府里安心养伤,可整个都中却有两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一则自然是靖王爷表示明确支持潘相主和派的事情,靖王爷是烈郡王唐炳天的女婿,娶的是人家的女儿,谁都知道烈郡王与潘相不和积怨已久,这回靖王爷这样做,不知道招致了多少闲话,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说什么的都有,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而墨大将军又向来与靖王爷走的最近,这次靖王爷不支持他,而上次靖王府对靖王妃表白的事又被好事的人传扬了出去,一时之间,两个人因为女人而决裂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更是有不知道多少脏水泼向二人,唐弯弯都不能幸免。
二则就是靖王府把选进去的二十个郎中遣散了的事情,那些郎中得了赏银,高兴的不得了,所以根本不说王府的坏话,只不过说些自己偷偷听见下人们说的,说如今的冷面靖王爷,对靖王妃那是真的好,疼宠到了骨子里,温柔的不行,这隐疾只怕是好了也未可知,不过这事儿比较八卦,在坊间流传的多一些,若是有些官位职权的人,注意的还是前一则事情。
这些事,容霁不是不知道,他一早便料到了,只是他从来就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的人,所以对于这些根本不曾在意过,他只做他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足够了,再者,唐弯弯也曾说过,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信他,他将这句话放在了心上,别的事更是无须在意了。
唐弯弯不可能不受影响,就是每天舞月在耳边唠叨这些,她也不可能不知道的,只是她了解容霁的心思,对这些也不甚在意,何况许多事儿她都能猜到一些,比这些身在局中的人都看的通透,她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唐炳天让舞月第三次传话来,非要问个清楚靖王爷的态度,她又不能明说,只好叫舞月带回去四个字,让自己父王不必在意。
之后,便再没有烈郡王府的消息了,再加上容霁身上有伤,唐弯弯不能回去,也想着只怕自己父王还是不高兴的,便憋着一些话等着太后寿辰的时候截住唐炳天,与他说一说才好。
太后的寿辰便是在这样的暗潮汹涌之中举行的,也不知多少人就是等着在盛会这天看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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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今夜看似盛宴
容霁这回老老实实的待在送晴阁里养伤,哪里都没去,到了太后寿宴那一天,他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很好了,新肉也已然长出来了,已经不需要擦药了,只是弄了轻柔的布做了新的中衣穿上就好了。
因是太后寿宴,也不能穿的太随便,容霁的贴身小厮小吉儿给他整理衣衫,容霁穿的极其考究的暗红色的亲王服侍,上头绣着的四爪暗金龙就跟真的一样,特别的好看,因是内宫绣坊做的,自然比外头做的要好上百倍。
唐弯弯的御制衣冠都放在玉枢阁里了,她看容霁都差不多弄好了,便带着舞月回了玉枢阁,谁知舞月一进去,就抿唇笑道:“要说王爷的那身衣裳,最配的还是王爷送给公主的那套衣裙配着正好呢!”
唐弯弯垂眸,这样的场合,穿荼蘼花如何好呢?她也知道舞月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便笑道:“穿那个做什么?内宫绣坊里不是做了配套的嘛!我上次还看过的,他的是暗金的四爪龙纹,我的是暗金的牡丹花,看得出都是费了很大心思的,今日这样的盛会,不穿朝服怎么行?”
“知道知道,奴婢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莫说王爷是皇上跟前最红的人了,就是公主的身份也是衬得起这暗金的牡丹花的,今夜盛会必定人人都是盛装而来,奴婢是知道公主的性子的,这衣裳就有十多层,再加上首饰什么的,公主吃得消么?”
舞月一边说话,一面已经将那套暗金绣牡丹花的王妃朝服拿了出来,长梦也将要戴的首饰发饰放在了桌案上,唐弯弯一看,发钗就有好多个,金的银的一堆,还有好几个步摇,当下便苦着脸道:“舞月,这少说都有一两斤吧?我能少戴几个么?”
舞月一面给她梳头,一面笑道:“那可不行!这都是按规矩来的,那些一品诰命有封号的还得戴锦丝冠呢!比公主这些可重多了!这盛会可是一丝半点儿错不得的!公主还是忍着些吧!等寿宴结束了回来就好了!”
“罢了罢了,今夜这宴席也不能失了礼数,穿就穿吧!”她也懒得再说了,便任由舞月摆布了。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时辰也差不多了,唐弯弯步出玉枢阁的时候,才发现容霁已经在外头等候她了,今夜还有清亮月色,清辉洒在容霁身上,她站在廊檐下看着,那一刻,觉得他的容颜清雅若尘,俊美无双。
“等很久了么?”
容霁看着她慢慢走到跟前,微微一笑,伸手去牵着她的手,然后一并相携往外走去,他温声答道:“不算很久,这御制的衣裙穿起来很繁复吧?不过弯儿,你穿起来真的很好看!”
容霁这个人吧,虽说性子冷淡,但是他夸起人来又不那么吝啬,大大方方的夸人,真心赞美。
她听了心情大好,勾眉对着他笑道:“那当然了,谁叫我长的这样天生丽质呀!怎么打扮都美吧!”
容霁听了垂眸闷笑,之后才道:“今夜盛会,必定很多人前去,你这次是第一次以靖王妃的身份出席,加上之前那些事,必定会有纷纷扰扰的,你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唐弯弯心头一暖,回他一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的。”
她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今夜看似盛宴,实质上,是一场各路人马探虚实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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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准他入内相陪
太后五十大寿,皇上命靖王爷好好督办,不必在乎银钱,容霁虽是冷面王,办这些事却根本不在话下,很多天以前就都安排好了,一切事宜都有礼部安排,他不过多花了些心思安排些新鲜花样让太后开心罢了。
其实先帝之所以这样信任潘相,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当年纳了潘相的妹妹进宫封为潘贵妃,原本的皇后故去,潘贵妃便在两年之后继了皇后之位,常有人说潘德贵是借了妹妹的光才当了这么多年丞相,其实这个人是真有才,又在官场里浮尘这么多年,岂是沾光就能屹立不倒的?
而先帝岂会看不出这些盘根错节党争外戚么?所以先帝更是信任烈郡王唐炳天。
只是,最后在临去之时,最终促使他把潘德贵立为顾命大臣的原因就是,潘贵妃一生无一子一女,而皇四子容塍是虞妃所生,虞妃在皇四子成年之前便去了,在潘贵妃成了皇后之后,皇四子就寄养在皇后膝下,所以先帝才肯让潘相成为顾命大臣的。
所以说,如今的潘太后并非皇上亲生母亲,而潘相又如此的嚣张跋扈,难怪容塍得小心谨慎的应付,暗地里在不动摇朝廷根基的情况下花这样多的心思来除掉潘相及其一众党羽。
唐弯弯下了马车,看着宫门口停着的马车,全是奢华的很,当下便笑道:“太后做寿,想必是都中有头有脸的人都会来的,看这架势就知道。只不过这时辰还早,就来了这些人,这些达官贵人还都挺守时的嘛!”
容霁听了只是笑,他养病的那些日子,请柬就已经发去各个府中了,何况又是太后做寿,被邀请的人谁敢不来?就算没被邀请的,谁不想挤破脑袋也要求个请柬啊!何况还是潘太后做寿,来,就是给潘相面子,潘相如今如日中天的,谁敢不给他面子呢?自然是要提前到的。
“今儿太后做寿,咱们王爷郡王和皇族众人,都是在专门设宴的愍淑殿内殿里头陪着太后,宫里的歌舞技艺都是在里头,大殿之中坐着的就都是受邀而至的大臣们了,外头搭了戏台子,他们能在外头看戏取乐,也算是皇上的恩典了。”
唐弯弯听了,转眸问道:“那潘相呢?”
潘太后做寿,潘相若在外头,虽合情合理,但是总觉得不是他的作风,她想着,即便容塍不肯,潘相只怕也定要进内殿相陪的。
容霁果然浅叹道:“皇上恩典,准他入内相陪。”
唐弯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撇撇嘴道:“他来内殿原该的,只是父王也在内殿,若是一句不合吵起来,那就热闹了。”
她总是不放心这一点,观察了这么久,唐炳天的性子她已然看透了,所以才很是担心。
容霁知道她的心思,当下轻扯了唇角,抓着她的手用力握了握,才温声道:“弯儿,你不必担心,今日是太后做寿,就算岳丈再如何冲动,也不会在今日与潘相有冲突的,他心里自然知道轻重的。何况,今儿烈郡王妃也会来,你娘的性子你自是知道,她也断不会由着岳丈的,若真有事,你娘也定然能劝得住。”
唐弯弯想了想也是,又正好到了愍淑殿门口,那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一看见他们,便扬声通报道:“靖王爷到!靖王妃到!”
就听见里头纷扰的说话声停了半晌,然后便见殿内涌出一群人来,她心想定是来迎接他们的,便抿唇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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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大名鼎鼎的潘相
大殿里的人多半都是朝臣,虽不与靖王爷交好,但是因为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自然也不能与他交恶的,再说人家是王爷,群臣自然要出来迎接他的,虽不用跪拜,少说也是要道声安好的。
人多声杂,每个人都说一样的话,只是声音不齐,听的就格外纷攘,容霁大概也是不习惯被人围着的感觉,便只轻微的点了点头,便拉着唐弯弯往里走。
众臣大概都见惯了靖王爷如此,见他一走,自己也道了安好,便各自散去,唐弯弯便在人群之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别人都上前来说了话,可有一个人却站在十步之外的宫灯那里不说不动,人群穿梭之中,那个穿着茶青色衣袍的身形挺拔的人就特别的显眼。
唐弯弯与他对上了视线,便裂开嘴笑起来,见那人没反应,她以为是没看见,便伸出另外一只没被容霁牵着的手朝那个人挥了挥。
因为容霁的到来,原本很热闹的大殿在这会儿还是挺安静的,唐弯弯手上戴着的金镯子银镯子不少,她一挥手,镯子互相撞起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在大殿中听的十分清楚,容霁心生诧异,便转头看了过来,这一看,他就看见了那个站在宫灯边的人了,脚步一顿,他就停下来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千阳。
容霁一停下来,殿中许多人都望了过来,走动的人也不走了,驻足瞧过来,眼里都是探究神色,窃窃私语的人也不说话了,都看了过来,一时殿中鸦雀无声,众臣眼中虽都是探寻,但是心里却无一不是看热闹的念头,所以都不说话,都默然瞧着。
唐弯弯每次见到墨千阳,他都是一脸笑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很阳光的笑,可今夜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眼中全是暗暗沉沉的光芒,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容霁,一言不发。
她这回瞧出问题来了,她也不敢做声,见容霁也不说话,就只是与墨千阳对视,两个人眼里都是她看不懂的目光,她也不能插话,就只能跟一殿的大臣们一块儿陪着两个人静站。
这些大臣都是人精子,一言不发的站两个时辰绝对没问题的,她可是不行的,于是在一刻钟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捏了捏容霁的指尖,然后开始在他掌心里画圈圈,他一开始还不动,她画了十个圈圈之后,就看见容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无奈的轻扯嘴角笑了一下,眸光渐渐柔和下来,重新看向墨千阳的时候已经没有那种暗沉的幽光了。
还是容霁先开了腔,温声笑道:“千阳。”
墨千阳眼底的幽光退了一些,看见二人相握的手却微微皱了眉,他往前走了两步,刚要说话,内殿里却又走出来一个人,且伴随着浑厚的大笑,完全截断了墨千阳想要说的话。
“哈哈哈哈哈,老夫说这大殿里怎么这样安静呢?原来是靖王爷来了呀!靖王爷不爱说话,怎么你们也不知道跟靖王爷说说话呢!虽说皇上与太后都还没有来,你们也不能让气氛这样冷掉呀!”出来的人鬓发花白却精神瞿烁,那鹰眼之中精光闪耀,唐弯弯一看便知道是大名鼎鼎的潘相,一看,也是个驰骋官场工于心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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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恪守本分
潘相一出来,那完全就跟容霁来的时候一点儿也不一样,众人全都蜂拥过去,都给潘相道喜说话请安问好,潘相一脸的笑,应付着各人一点儿不显慌乱,还在众人簇拥之下慢慢朝着他们这边移过来。
唐弯弯一直都在看着潘相,她虽不敢称是阅人无数,但是一般人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来的,而对于潘德贵这个人,她却感到无所适从,根本看不出他的一星半点的心思来,这大概就是从前上课的时候,导师曾经提过的高人。
这个世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他已经将自己的心思隐藏到了极点,自己说出的谎话自己都相信,并且心里想的并不再伴随肢体语言,也就是说,这个人已然到了反心理观察的炉火纯青的地步,外在的一切都是按照他自己的心意设定好了的,根本没人看得透,除非是他自己亲近的人。
这样的人很难对付,怪不得连容塍那样的人都要蛰伏几年来做准备,这样的人,要想一击击倒他,就必得韬光养晦,以待时机。
唐弯弯正在想这些事儿,潘相却已然走到了跟前,对着容霁和她行礼:“臣给靖王爷王妃请安。”
别的人再怎样,见到王爷王妃就算拱手礼也得弯一下身吧,可潘德贵一点儿没有,口中说是请安,也还是挺直了腰背站在那里,一双蕴蓄着精光的眼睛在容霁和唐弯弯身上打转。
在他那样凌厉和极具探索侵略性的目光之下,唐弯弯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头皮发麻,只能维持表面的镇定,但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容霁与她相比好了许多,眼里淡淡的冷意就如同往常一样,眼皮子一抬,淡声道:“潘相不必多礼,皇上都免了潘相跪迎之礼,潘相也不必跟本王请安的。”
潘德贵听了,又是大笑,与容霁并排往里走着:“如今王爷是皇上跟前红人,本相怎能不上心呢?皇上不过是看本相年纪老迈,体恤本相才免了跪迎之礼,可本相还是得恪守本分哪!”
因容霁上折子明确表示支持主和派的关系,素来就想拉拢他的潘德贵这回是真心特地来表示亲近的,一路就大笑不止的说些话,容霁本是不爱搭理人的,可事前得了容塍吩咐,所以便有问有答的,在外人看来,不爱搭理人的靖王爷与潘相谈的极好,简直是可以用热络来形容。
唐弯弯一路走着,又没人与她说话,她便转头瞧着,再去望那宫灯时,却见那里已没人了,四处环视一番,竟找不到墨千阳的身影了,她微微抿唇,有点明白当初容霁说的话了,怪不得他要她信他,若是不知道他要做的事情,看到这些,确实是很难理解的。
只可惜这些事不能跟别人说,墨千阳方才的神情,分明就是误会容霁了,只怕现在许多人心里,都在想着,大将军与靖王爷是真的决裂了。
想到这些,唐弯弯转眸看了容霁一眼,见他面色如常,眼底却始终盘踞着一股冷意,心里不禁轻叹一声,有些为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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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笑面虎与冷面蛇(加更)
潘相还在与容霁说些什么,唐弯弯细听了一下,像是在说如何议和的事情,要派谁去的问题,她微微皱眉,潘德贵这样的人必定心防极重,也不知皇上跟容霁有什么法子让他放下心防,真正把容霁当做自己人看待。
他们一行已经快走到内殿里了,这时,又听见外头的小太监扬声喊道:“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于是,一众人又忙停下来,转身跪下,山呼万岁:“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太后请安,祝太后凤体康泰,福泽绵长!”
一殿的人,全都跪下了,黑压压的一屋子,唐弯弯的手紧了紧,看向一旁的容霁,见潘德贵就跪在他左前一些的位置,她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容霁正巧偏头看向她,两个人视线相对,容霁看出她眼中担心,便做口型说道,没事的,不必担心。
而且这会儿,唐弯弯也没时间担心了。
“爱卿们都起来吧,时辰快到了,各位就坐便是了!”容塍虚抬了一下手,就让众人起来,众人忙起来站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给皇上和太后先过去。
唐弯弯站在人群里,她是见过容塍的,所以只看了他一眼,那华丽的金色龙袍在宫灯映照下格外闪耀,皇后跟在他身边,却是第一次见到,是个很文雅的女子,眉目沉静,不起眼,但是瞧着就有一种低调的奢华,她微微抿唇,也不知这皇后是谁家的,看起来,也是个胸中有丘壑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