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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涵一愣,不知唐弯弯为何这样问,但是还是摇摇头,笑道:“我一直都在西陲,并未去过大齐都中。”
唐弯弯瞧着她,决定不再忍下去了,看了墨千阳一眼,才对着她道:“既然你也是穿越的,那我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在现代是做什么的?心理医生吗?”
孟清涵一笑:“算是吧,我穿来之前曾经在一家心理诊所实习过一年多,后来穿过来,研究了许多医书,大概是到了古代,我的医术才好起来的!”
“那就没错了,”唐弯弯眸中俱是冰寒冷意,“靖王府里有人设下了现代催眠术,那应该是你的弄的吧?你想催眠谁,你究竟想做什么?”
孟清涵听了这话,微微一笑:“我知你心中疑问很多,我也是该与你说明的。我没有离开过西陲,找到我所爱的人之后,我更是不会离开西陲的,我与靖王爷之间,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很好,可是不是我爱的人,他回大齐之后,我希望他能够找到爱他和他爱的人,所以才让小千去了大齐他的王府里做个丫鬟,哦,就是你取名叫长梦的丫头,她是我的徒弟,家在大齐,所以我就让她回去在王府里设了个催眠术,如果靖王爷肯让人进入他的王府的话,必定是他喜欢的人,我希望这个催眠术能帮助他找到他喜欢的人,到了一定的时候,长梦会把暗示解除,这样爱已萌芽,也就不会消散了,我——”
“孟姑娘,你要是真的为他好,就不要搞什么催眠术!如果真的为他好,就该让他自己一个人,让她离你远远的!你知不知道,就因为有你在,任何人都没办法走进他的内心!不要说什么破催眠术了!”唐弯弯心里不是不气愤的,原来长梦是孟清涵的人,怪不得她死活要跟着自己,幸而自己后来没带着她,既然长梦是她的人,那么都中一切事情想必她都是知道的,“而且,这催眠术压根没用在容霁身上,是他中了催眠术!——你知道怎么解除暗示吧?你快点给他解除掉!”
孟清涵抿唇:“可是,即便解除掉之后,他心中爱已萌芽,解除了伪装之后的爱意会更加脆弱,他还是会爱着你,且得不到会更加的苦涩,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唐弯弯看着墨千阳默默不语,孟清涵看着她这个样子,抿唇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对,你说对了,都是因为你,事情才会变成这样!”唐弯弯想起之前与容霁笑语缠绵的那些时日,想起墨千阳笑着说要让她心甘情愿的时日,对孟清涵恨意无法抑制,眸底更是一片冰寒,“你给他解除暗示,现在就解开!”
说子子着。她没有选择的,如果不解开,难道看着墨千阳被催眠一辈子吗?她做不到,也不希望那样,即便解除暗示之后,他的爱会脆弱,但是时间会抚平一切的,他如果愿意放过自己,他是可以忘记她的,他是可以重新找到另一份幸福的。
孟清涵看着她微微一叹,然后便给墨千阳解除暗示了:“他身上有伤,睡一会儿会对他的伤有好处,而且他的伤不会有大碍,养几天就会好。唐姑娘,我不管你是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待会儿我会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你会知道容霁真正的身份,你会见到他,我想,有些事情需要你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谈一谈吧!”
唐弯弯一直没有再说话,其实,她此来的目的就是想要知道真相的,可是眼下,却不知该不该去见容霁了,看这情况,他已经有了他心里最爱的女子帮忙,她又何必再来添乱呢?明明心里这样想,脑子里却全是初见容霁时的他的一身风华,还有他那淡如莲花一般的温雅笑意。
就在唐弯弯怔愣的功夫,马车停了,孟清涵跟着她下车,墨千阳很快被人抬走了,见唐弯弯那模样,孟清涵抿唇笑道:“这里已是西陲境内了,咱们现在在西陲王宫后面的别院里,你不必再担心有杀手了!”
孟清涵边说边往里走,唐弯弯没动,抿唇问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孟清涵浅笑道:“我没什么身份,只是硬要说的话,应该西陲相国夫人吧!我爱的人叫司徒奉,他是西陲的相国。而香雪,其实并不是找靖王爷的,她在几个月之前成了西陲王的妃子,她深爱着西陲王,是不希望大齐的公主来西陲和亲的,所以她就偷跑去了都中,想要利用靖王爷阻止公主前来和亲,本以为是你,结果不是你,她没想过要宣城公主消失,只不过那些人比她快了一步,将送亲的队伍在半道截杀,我们得到消息就赶到了,将靖王爷与香雪一并救了回来。”
“那么,幕后的人是容塍吗?”Pxxf。
孟清涵点点头:“是,派人去截杀的人就是大齐皇帝,他要送亲的队伍全部消失,一个都不能留。”
怪不得了,这样一来,所有的谜团都解开了,唐弯弯心里的结都解开了,她长出了一口气,容霁无恙,她要的真相她也知道了,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至于墨千阳,等他伤好了,自然会回去的,她也不愿再见他了,她是不能再回大齐去了的,不如回娄月去看看也好。
心里如是盘算着,唐弯弯转身就走,孟清涵诧异:“你要去哪儿?你不见容霁了吗?”
“他无恙就好,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分别呢?你替我带一句话给他吧,你就说,我不要他了,让他自己好好照顾自己。”
这一切都与她再无关了,追到这里,知道了他没事,就够了。至于别的,她不想再知道了。至于容霁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她也不愿意再去追问了,有些事情,不知道更好,她不愿意见他,突然没有见他的勇气了。
“他受了很严重的伤,这几天,伤好了些,可是一直都是昏迷不醒的,有时候说胡话,嘴里念叨的就是你的名字!”孟清涵对着她的背影道,“唐姑娘,你真的舍得就这样走吗?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他心里也并非没有你,你为何不肯见一面再走?而且,他伤好了还昏迷不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有心病,我想,你应该比我明白,他的心病是什么吧?”
唐弯弯垂眸,没说话,只是转身看着孟清涵,刚要开口说话,却有一个人从别院里面出来:“涵儿,唐姑娘来了么?”
孟清涵对上唐弯弯疑惑的眸光,便走过去牵起走出来的男人的手,浅浅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夫君,司徒奉,司徒,这个就是唐姑娘。”
司徒奉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跟孟清涵站在一起很般配,而且他是个跟墨千阳一个风格的男人,笑容永远阳光灿烂,不似那么清冽气质的人,唐弯弯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姻缘果真是上天注定的,萝卜青菜,各人自有所爱,姻缘当真是强求不得的。
不过,也真是何等样人配何等样人,温婉的遇到包容的,张狂的遇到清冽温和的。
唐弯弯心里头难受的很,也只是对着司徒奉微微笑了笑,司徒奉亦是从孟清涵那里知道她的事情的,当下便笑道:“我听涵儿说过长公主的事情,涵儿也并无意冒犯,长公主一路过来辛苦了,不如先稍事休息一下吧?墨大将军已经妥善安置好了。”
唐弯弯只得垂眸跟着司徒奉进去,走到一处院落外停住:“这便是安排长公主的院落,靖王爷就在公主隔壁,而墨大将军还需要太医照顾,因此在前面的院落,这里就只有公主与王爷暂住,没有别人打扰很清静的,如果有什么需要公主可以唤丫鬟的。那我们就不打扰公主了,公主自便吧。”
司徒奉和孟清涵离开了,唐弯弯走进屋子,摆设陌生的很,可到底是个能栖身的屋子,比她这些天赶路睡的客栈不知要好了多少倍,冷声让屋里的丫鬟都出去,人都走光了,她才坐下来,望着敞开的门发怔,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却没了勇气见他,想留又不甘心,想走又不敢走,真真是左右为难,心就跟饺子馅似的,都碎成那样了,疼痛也是麻木的。
那一场打斗,她身上有些轻微的擦伤,之前因为墨千阳受伤她着急便忘了,这会儿静下来一疼她才想起来,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只不过已经不流血了,只是有些疼,她用自己带的金疮药涂了涂,疼的一咬牙,眼泪却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 雪白
怔怔在屋中坐了许久,唐弯弯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惊觉夜深了,正巧丫鬟送进饭菜来,她虽没有胃口,可还是吃了一些,等丫鬟收拾了碗筷之后,她仍旧坐在那里望着穹苍剑发怔。
孟清涵跟容霁或许没有瓜葛,只是容霁深深的恋慕过她,甚至于在孟清涵找到所爱的人之后,他还是不能忘了她,以至于还把香雪当做了她的替身,不过,照着孟清涵的说法,香雪倒是个看得开的人,她后来做了西陲王的妃子,西陲王喜欢她,若是没有大齐送来和亲公主的话,大概也会是很恩爱的一对吧!
其实,孟清涵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容霁的想法,她是该听一听他的想法,而且他一直昏迷不醒还是不太好,不论怎样,都该是先让他醒过来才是最重要的吧。
唐弯弯想通之后,便站起来走出了屋子,出了她自己的院子,然后便去了旁边的院落,她记得孟清涵说过的,容霁就在她隔壁的院子里住着,心里有些忐忑,加上路上没灯,她走得很慢,越是接近那扇门,心里越是乱的很。
刚要跨进去,手腕却被人攥住,她回身一看,讶异道:“千阳?”
他不是在养伤么?怎么过来了?她想起马车上孟清涵替他解除暗示的那一幕,心中忽而衍生丝丝愧疚,便不敢与他对视了。
墨千阳没有放手,定定的看着她,抿唇道:“你要去看容霁吗?”
唐弯弯不答反问:“你找我有事吗?你的伤还没好,需要静静的养着,怎么跑出来了?”
他听了低低一叹,再看向唐弯弯时眼中再也不是那么平静了,眸底蕴蓄着浅伤:“你之前说的什么催眠术,我本是不信的,可是方才我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那股很炙热很炙热的感觉消失了,就像是一场大雨退散,地上虽湿了,可是太阳一照就没有了,就像不曾下雨一样,”墨千阳的声音低低的,几是研磨到了她的心底里,“可是,或许感情不再强烈炙热,但是我想起你的时候,心里涩涩的难受,那种感觉就像是我爱了你许久许久,那种细水长流的爱恋在心里静静的流淌,我自己都没有办法忽视弯弯,为什么解除了你所谓的暗示,我还爱着你?”
为什么兜兜转转,几经辗转,我还是爱着你?那些爱意渐渐沉淀,不减反增。
只这一句话,就让她心口酸胀的发疼,她自然知道的,解除了暗示,然而因为心理惯性,那些感觉早已成了习惯成了自然,还如何解除的掉呢?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可如今她也没办法骗自己了,墨千阳的爱多的让她没有办法忽视,即便这是她跟容霁两个人的爱情,可是这一段爱情也伤了墨千阳的心,他终究还是伤了心的。
“那么,你想要如何呢?现在,没有了心理暗示,你可以自由的选择,你想——”
“弯弯,你还不懂我的话吗?”墨千阳打断了她的话,他望着她,一字一顿的道,“我的意思是,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候,我没有了催眠术,你也没有心里的愧疚,我是作为真实的我自己站在你的面前,我的心意你应该都很明白,所以,我希望你再选择一次,把我跟容霁放在你心里,好好的再想一想,就当就当是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她一直都在拒绝着他,拒绝他的靠近,拒绝让他接近她的心,她一直固执的守着容霁,不肯接受别人的靠近,如果她肯敞开心扉的话,结果会不会就不是这样的呢?
墨千阳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时刻,而唐弯弯更是明白,她或许也需要这样一个时刻,重新去审视一下两个人,要看看自己的心,到底是如何想的。
唐弯弯沉默了很久,才抬眸看着墨千阳抿唇道:“千阳,我答应你,我会好好想一想的,就这几天吧,等我想好了,一定给你一个答案。”
墨千阳深深的看着她,半晌才深吸一口气道:“好,我等你。”
即便她不会选择他,即便她的心里仍旧是一丝一毫的位置也不给她,但是有了这一句话,他也心满意足了,此番努力争取过,不论什么结局都好,他都无憾了。
墨千阳说完这些话便走了,剩下唐弯弯独自一人站在容霁的院外。
她抬眸看看夜色,一轮残月挂在那里,冷月凄清,四下无人,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心里记着墨千阳的话,看着他消失在夜幕之中,理了理思绪,然后依旧迈步往容霁的院中走去,他到如今还昏迷不醒,她总是要去看一看的。
慢慢走到窗前,窗格是开着的,她站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屋内的人,屋内的人却看不见她。
容霁躺在床榻之上,确实是昏睡的模样,她想过无数种与容霁再次相见的画面,从没想过是这样的相见,他在屋内昏睡不醒,她在窗外遥遥相望,心绪复杂的很,明明之前是不愿见他的,可这会儿见到了,却舍不得移开视线了。
正自怔忡间,却看见六月端了一盆水到了他的床榻间,将他的头发全都散开,放在水中,她心口微微一动,这还是头一次看见他的头发被全部散开来,同榻相处的那些天,他的发总是被月白色的发带束着,就算温情笑闹两情缱绻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解开过发带,所以这会儿六月将他的发带解开,让他披散头发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看在她的眼中很是惊艳。
她看着那样的画面,心口还在微微的疼,可是,奇怪的场景却出现了,容霁那浸在水中的头发全都由黑变成白色,就是雪白的那种发色,一头雪白看在唐弯弯眼中是那样的触目惊心,她都没办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觉,只是看着容霁的一头雪色长发渐渐现出,六月等发色褪尽之后,再细细的看他洗发,然后又慢慢的给他擦干,表情分明是那样凝重还带了一些些的心疼。
唐弯弯难以压制心中疑问,一下子推门进去,问愣在那里的六月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头发是怎么回事?”
六月见有人闯进来,吓了一跳,差点就拔剑了,但是看清是唐弯弯之后,才长出一口气,看了容霁一眼,才低声道:“王爷瞒来瞒去,终究还是被公主发现了,六月早就劝过王爷,这样瞒着根本不是办法,公主迟早都是会知道的,可是王爷一定要瞒着公主。——其实,王爷的发在六年前就是这样的,六月只知道王爷是因为一场事故才白了发,并不知是为了什么,王爷是不愿让人瞧见的,才用了药物涂抹在发上,使其变成黑色的,这件事王爷不愿很多人知道,因此替王爷洗发一直都是六月做的。”
容霁本就受伤了,脸色憔悴苍白的很,再加上那一头的雪白长发,他现在那样子让唐弯弯看了,心口一阵阵发疼,她的声音也无比的冷:“是不是因为孟清涵不爱他,他伤心欲绝,所以才白了发?”
这样风华绝代的男子,竟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子,早早的白了发,还为她敛了自己的性子,从此冷淡待人,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只觉得造化弄人,是不是她就不该遇见他呢?
“不是的不是的,”六月见唐弯弯一脸悲切,忙否认道,“不是长公主所想的那样的,是因为王爷六年前经历了一场大变,之后突如其来一场大病致使王爷伤了心脉,所以才会早早的白了发,但是这件事六月不知道,六月也不敢妄加揣测,六月已经把知道的都告诉给公主了。”
过才才有。“她不知道,我知道。”
孟清涵走了进来,唐弯弯看了她一眼,微微抿唇道:“六月,你下去吧,没有叫你,不必进来,”等六月走了之后,唐弯弯才转眸看着孟清涵道,“你知道你就说吧,我不想问第二遍。”
孟清涵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想,你能来这里,就是因为你心里有许多的疑问吧,那我就长话短说,在你们大齐的皇位上坐着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皇四子,在你眼前这个一头白发的人才是真正的皇四子,是当年虞妃的儿子,是先帝钦点的继承皇位之人。”Pxxf。
“容霁才是皇四子?”唐弯弯转眸看向他,半晌咬唇道,“他自己知道吗?我要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孟清涵浅叹道:“龙门的存在想必你是知道的,龙门是历代护卫大齐皇帝的组织,只是到了先帝手里,龙门之中分歧已久,分为了两派,有一派的人利用西陲议和的弱点想要颠覆帝位,他们不满先帝选的皇四子,因此就想要自立皇帝,因为在六年前发动秘密政变,将正在西陲征战的容霁伤成重伤,抹去了他的记忆,只许他记得一些与我的过往,容塍只是龙门的棋子,容塍与容霁长的很相似的,可他的脸在那意外中也伤了,因此才要戴面具,容霁被龙门中的叛徒稍稍改换了一下容貌,哦,对了,忘了说,他们将原本的皇后杀死,现在的皇后只是龙门中易容高手假扮的,因为容霁样貌的改变,容塍又假借在六年前受伤了戴上面具,因此朝中无人知道这一段隐情,而西陲是这计划的参与者,自然什么都知道,龙门长老很早就跟西陲王以及我夫君取得了联系,原来容塍除掉潘德贵还有容霁之后,下一步就要吞并西陲,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在探得所有的隐情之后,我决定要帮容霁,所以才会把你们引到西陲来的。”
原来容塍身后竟有这样的内情!怪不得他想方设法也要除掉容霁,如今地位稳固,一切都准备好了,自然是要卸磨杀驴了!看来,容霁大概就是因为那一次的政变,受到了刺激再加上重伤的缘故,他才会早早的白了华发。
唐弯弯沉默了足足有十分钟,然后才抬眸道:“你帮他就帮他好了,这件事你们既然都摸透了,何必还要来告诉我?有你们帮他,自然万无一失。”
孟清涵苦笑:“你还不懂么?他的心病是你,自然只有你来,一切才会好起来,他肯听你的,未必肯听我的。唐姑娘,有些事情,你还是要好好的面对才好,如今你看到的,是最真实的他,他没有丝毫的隐瞒了,何况,这些也不是他刻意要隐瞒的,你也是心理医师,一个人被抹掉记忆之后的惶恐与不安,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现在,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要怎样抉择,看你自己了。”
孟清涵说完这些话,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她心里明白,她是个聪明的女子,从来不需要说太多的话,剩下的事,她自己一定会想清楚的。
唐弯弯没注意到孟清涵的离开,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容霁的时候,他一头雪白刺痛了她的眼,她脑海里回响着孟清涵的话,如今你看到的,是最真实的他了。
是啊,他再没有半分隐瞒,从前她心中的种种揣测臆想,都没有真相来的惨烈曲折,她对容霁再没有半分怨恨,心中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她心疼他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如今这样伤重昏迷,一则是因为她,二则只怕是因为他的记忆正在复苏吧,醒来之后,他大概会记起所有来的。
她慢慢在床沿坐下,看了他半晌,俯身在他额间落上一吻,抿唇微微笑:“你原本说爱我是真心的么?我说过的话我都做到了,我不会不要你,也不会不见你,我等你醒来,你,还欠我一句解释呢!”
明明在笑,眼泪却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能替她擦泪的人,却昏迷不醒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尾声 —爱你的容霁—完
其实孟清涵来的时候,就看见站在窗格外的墨千阳了,只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去做了她觉得该做的事情而已。
有时候,人就是该面对现实的,虽然存了希望是件好事情,但是希望破灭也总该亲眼看到,若是最后一个知道恐怕也不好。
因为她来时静悄悄的,走的时候也是悄无声息的,仿若没有看见墨千阳一样。
因此墨千阳什么都看到了,也什么都听到了。
其实,他之前是假装离开的,后来看见唐弯弯去了容霁的院落,他就跟着去了,他是从一开始站到现在的,所以他知道所有,在看见唐弯弯俯身在容霁额间落下轻吻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没戏了。
她哭她笑她喜她怨,从来都是为了容霁,从没有半点情绪是留给他的,他又何必再继续强留下去让她为难呢?再说了,偶然一顾的怜惜与心软也不是她要的。只是心里还在不由自主的心疼她不是为了他而流的眼泪。
微微垂眸一叹,他迟了容霁一步,却把一生最爱错过了,不过,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沉眸半晌,他到底还是转身离开了,这一次,应当是真正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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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弯弯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人,此刻她的眼里只有容霁,她瞧着他的容颜,忽而产生了一个想法,她跋山涉水而来,不就是为了遇见他为了看见他么?现在看见了遇见了,他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她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清楚的明白和发现,自己由始至终爱的都是容霁一人而已。
这个发现让她心安却又心酸。
心安的是,她的从一而终。
心酸的是,墨千阳的一场空。
只是,爱情从来都是一条单行道,他虽然心酸的难受,却没有办法改变这一切。有些伤痛,只能自己痛自己的,谁也无能为力。
静静的夜里,她静静的望着容霁,想着这段日子经历的所有,不过三四个月而已,就像过了好多年的感觉一样,这会儿尘埃落定,她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这一次,不会再放开了。
容霁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就在她怔愣的功夫,他竟缓缓的醒了过来,醒来之后,他渐渐适应了烛光,然后便是怔怔的看着唐弯弯。
眸中聚集的伤痛让唐弯弯心口蓦然一疼,她忙抿唇道:“你没有做梦,我是真的来了,事情我都知道了”
四目相对,接下来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垂了眸不再看他。
容霁的伤其实好了多半了,他现在醒了只是身子难受而已,伤并没有什么大碍的,唐弯弯让六月弄了些能吃的东西来让容霁吃下,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六月便离开了。
唐弯弯垂眸坐在床边,容霁靠在床柱上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眸中除了浅淡笑意,还有一种很动人的光芒。
“弯儿,我我把一切都记起来了,”容霁的声音很低但是很坚定,“我才是母妃的儿子,我才是皇四子,我——”
她不想听这些,便打断了他的话:“那些事我都知道,孟清涵都告诉我了,你想要回你的皇位,你要得回属于你的一切,她还有司徒奉还有许多人都会帮你的,不多我一个,也不少我一个!——容霁,我不是每次都能善解人意的猜到你的想法你的心思的,坦白说,从香雪出现的那一刻我的心就乱了,且不说我们周围那重重阴谋,种种算计,只是单单说我们感情,若不是我一力维系,何以有今日?若是换了别人,她还会到这里来见你吗,只是为了她心中那尚且不确定的未来?容霁,我只是承诺了你一句话,我只是很爱你,我只是舍不得先说分开,所以才会反悔,我不想一辈子心里都有疙瘩,你懂吗?”
容霁听了她的话,眸底隐有心疼,他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很清晰的道:“弯儿,从相识至今,我必须坦白承认,一开始要娶你,确实是因为你的容貌与清涵相似,可是那一次我舍命救你,并不是因为对她的爱转嫁到了你的身上,而是我真的爱你,我从不相信真的会有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在池塘边的那一夜,我对你动了心,从此,你的一举一动都上了心,一颦一笑都在我心里,日子久了,心里就记得你的笑,所以有时候才会害怕说出曾经的事情来,因为爱你,才会害怕伤害你,因为伤害你就是在伤害我自己啊!我只好自己独自承受一切,只是祈祷希望要你的一句承诺,我知道我的不坦白伤了你,但是,你能原谅我么?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唐弯弯眼圈红了,眼泪又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你知道么?我原本不要再见你了,确定你安好之后我就要走的,孟清涵不让我走,要我听一听你的想法,若是我走了,只怕就再听不见你的这些话了吧?偏偏你是这样不坦白的人,偏偏我又是这样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若是换了别人,她才不会傻傻的等在这里!”
容霁眸中溢出满满怜惜,伸手替她轻柔擦泪,最后干脆把她抱在怀里,低低的说道:“弯儿,我爱你。”
世间千言万语,只怕都抵不过这三个字的魔力。
在这三个字面前,任何话语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
唐弯弯吸吸鼻子:“我累了,你抱着我睡吧,从今往后,你心里不许再想着别人了,只准有我一个人啊!还有,那个容塍害的我们好惨,等你伤好了,记得回去之后好好收拾他,还有,我厌倦了那样的算计筹谋,夺回皇位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
容霁静静的抱着她,半晌,抿唇笑道:“好啊。”
她说过她信他的,她就真的这般信他了,世间能有几个这样的女子呢?独独一个珍宝,他得了,自此之后,当真是要好好的珍惜了。
“若我成了皇上,就封你做皇后,六宫之内独有你一个,你说好不好?”
等了半晌,怀里的人半晌没有动静,容霁垂眸一看,她睡着了,表情就像个孩子似的,他的嘴角渐渐凝聚起笑意,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是么?
*
三个月之后,孟清涵从都中回来西陲,找到了唐弯弯。
“这是他给你的信,都中一切情况都稳定了,一切乱党已经斩首,你想走随时都可以走。我还有事要跟西陲王说,我先走了。”
容霁伤好之后,就直接回了都中去处理这些事去了,有龙门的帮助再加上提早回都中的墨千阳,夺回皇位也就容易了许多,唐弯弯不肯再面对这样的场景,因此不愿意跟着容霁回都中去,让他将一切安排好了之后再来告诉她就是了,在西陲等了三个月,她终于还是等到了。
展开信,上面写的几行字,看的她心里暖暖的却想哭。
——郡王爷很好,我去见过他,他很想你,让你快些回来。
郡王妃也是很想你,墨侧妃生了一个小女孩儿,我去看过,很像你的模样。
千阳留下一封信走了,等你回来自己看吧,他只说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去了。
我,也很想你。
你说喜欢我的白发,我再未曾染过,你说好看便是好看。
之为为来。弯儿,我愿意为你缔造一个六宫无妃的传说,你肯要么?做我的皇后,你愿意么?
写这信的时候,忽而觉得自己很幸福,我虽然坐拥天下,可这辈子,为了你,什么都可以舍弃,你若高兴,我便无限欢喜了。
——爱你的容霁
唐弯弯看完,嘴角也牵起笑意,其实,他若是不来这封信,她还不想回去的,原来隔着千山万水想念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不过,也都怪他的这封信,让她没有办法再压抑那一份思念,他这般直白的要全天下都知道他的爱意,她又怎会觉得自己不幸福呢?
*
一年后,都中落雪纷飞。
弋阳殿中早已不是昔年景象了。
唐弯弯挺着明显的大肚子,站在廊檐下迎他回宫,瞧着站在一步之外的容霁,他刚下朝,即便宫人打着油纸伞,他仍是一身雪花,不巧头上的发带松散了些,他只得微微低头反手去系那根发带,唐弯弯嘴角噙着笑意拿了舞月手里的油纸伞走过来替他撑着。落雪微凉,她的眼里俱是暖意。
“弯儿,都一年了,你什么时候肯接受皇后的册封?”
“急什么,等生了儿子再说吧!我觉得你还不够爱我,等着呗!”
容霁浅笑,垂眸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大公主都一岁了,后宫里就她一个,还要如何才是爱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