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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太后仿若没听见潘相的话,只是爱怜的看着潘如宝,柔声道:“如宝今年也快十六了,该是出嫁的年纪了,哀家早就说了要替你挑一门好的亲事好的夫婿的,如今皇族子弟都在这里,捡日不如撞日,今儿又是哀家的好日子,不如让哀家给你指一门满意的婚事吧?”
潘相听了一笑:“太后做主,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宝儿,你可真是好福气呀!”
潘如宝还没说话,一直沉默的容塍却道:“母后要给宝姑娘指婚是好事情呀!只是,也得问问宝姑娘中意谁呀,如今都在这里,若是愿意的,母后可以当场指婚呢,岂不是成就了一段好姻缘么!”
潘太后听了一笑:“皇帝说的也是,普通人家讲究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咱们宝儿不一样,哀家疼她,为她指婚自然得让她自己满意才行呀,只有自个儿中意的夫君哪,才能过得长久呢!宝儿,来,你说说,你喜欢谁,想嫁给谁,哀家若是觉得好呢,便给你做主!”
潘太后这句话说完,唐弯弯只觉得自个儿掉进了雪洞了,大热天的,浑身没了热气,她甚至想到了很惨烈的代价,独独没有想到要付出的代价是这个。
道样样好。潘如宝有些害羞,可还是鼓足所有的勇气,很勇敢的看着容霁道:“太后,我我还是喜欢靖王爷,我这一辈子,非靖王爷不嫁!”
容霁浑身一僵,眸底凝结的都是淡漠,可在触及到容塍望过来的目光的时候,那凝结的冰霜全部土崩瓦解,他说过的,不惜一切代价要绊倒潘相,他答应过皇上的,所以只怕,这个婚事今日真的再拒绝不了了。
感觉到握在掌心的手指尖在慢慢变凉,他转眸看向唐弯弯,见她一眼的怔忡,他心里便是一疼,潘相能为烈郡王续命,就只这一条,她也不可能再拒绝,现下,无论潘太后有什么样的提议,她为了烈郡王的命都不能有任何异议。
容霁的心口就感觉像是破了个洞一样,疼的厉害,不止为他自己,更是为了唐弯弯。
这边的两个人明明在伏天暑热里却仿佛置身于寒窑雪洞之中一般,那边的潘太后却已是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事情的发展全在她一手的掌握之中,怎能不得意呢?
潘太后听了潘如宝的话,却笑道:“可是容霁已经有王妃了呀!而且他还大了你几岁呢!你就这么喜欢他呀!”
“嗯!我喜欢他!我不管他有没有娶别人,我就是想嫁给他,别的人我都不要!太后,你就成全了我吧!”潘如宝因为容霁的拒绝,伤心不已,在他成婚的后一天,淋了雨才会一直病到现在的,如今既有机会,又有太后做主,她虽然年纪小,但是也知道,若是错过了这样的机会,只怕日后就再难靠近容霁了,所以她内心虽然羞涩,但是仍是大着胆子说了心里话,且眼圈红红的,数度想哭。
潘太后又笑,说的半真半假:“你一个丞相府嫡出的女儿,情愿给人家做侧妃呀?你若是受了委屈,哀家心里怎么过得去呢?”
这话一说,唐弯弯心口便是一颤,难不成,潘太后想要她让出王妃之位,要容霁休了她吗?
潘如宝明显是被潘相保护的太好了,想来也是,这样娇宠着长大的女儿,定是舍不得她接触黑暗的一面的,所以她是真的被潘太后半真半假的话给吓住了,当下有些不知所措,然后目光惶惶然的落在唐弯弯身上,怯声道:“侧妃不好么?会受欺负么?”
潘太后眯眼一笑:“傻丫头,你这样的人品样貌,何必要去做侧妃呢?自然是要做人家的正妃呀,你说是不是呀,靖王妃?”
唐弯弯闭眸,心竟比想象中要疼了许多,其实,她也比想象中要更爱容霁一些吧!
原来不好的预感,都是真的,她让自己的父王续了命,要付出的是自己的幸福。
第七十章 落魄公主
潘太后这一句话,就如同在一池静水中扔了一块石头的感觉,原本安静的殿中,众人都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声音渐渐大起来,而且说什么的都有,偏偏唐弯弯又听的特别的清楚,本就难受的心,这会儿更是难受了。
她睁开眼眸,转眸看向容霁,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然后垂眸低声道:“你知道该怎么去做的。我希望你给我留一点尊严,我不想自己去说,就当就当我求你了。”
潘太后的意思,她再明白不过了,不过是要她自请休去王妃之位,把王妃的位置让给潘如宝,她为了唐炳天,她愿意,她可以接受,唯一的就是,她做不到自己去说,若是自己去说,那就太贱了,她怎么可能不顾最后那一点尊严呢?尽管维持了那一点点尊严,她的结局还是个笑话。
容霁何尝不懂得她的心思,早在他答应皇上的时候,他便知道,他会付出很大的代价,只是没有想到,如今竟是这样惨烈的代价,让唐弯弯走,就像在他心上割肉一样,她痛,他更痛。
他说过他不放手的,他什么都可以付出去,唯独唐弯弯不可以,可偏偏眼下不能由着性子来。他若是执意不肯,只怕烈郡王的性命就会不保,他舍不得她失去父王,又舍不得她伤心,可是,现在的局面是,不论他做怎样的决定,她都会伤心难过的。
他心里的挣扎,多的都快装不下了,可是,潘太后却不容许他们多想,又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而他们心里的这些挣扎,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下定决心也不过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他沉默半刻,忽而站起来,走到殿中央,单膝跪地,一字一句道:“臣要休掉玟禾公主,迎娶丞相之女潘如宝为正妃,玟禾公主性子乖戾,臣不喜欢,臣觉得潘姑娘很好,臣想要求娶,请太后皇上成全!”
他这话一说,殿中立时安静下来,女人们都是倒抽一口冷气,目光都落在唐弯弯身上,王爷们则都瞧着容霁,暗想这靖王爷最近巴结潘相巴结的也太紧密了一些吧,竟连自己的正妃都要休掉,看来传言都是真的,他跟潘相已是一党了,他跟墨大将军已经决裂了。
就算唐弯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容霁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抽痛起来,痛过之后,就是麻木,然后便是对潘氏一族滔天的恨意!
容霁语惊四座,容塍却是半晌没说话,之后见他一直在底下跪着,便慢吞吞的问道:“小靖,你可想好了么?休妃这是大事啊!”他表面上虽如此说,但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暗想,唐弯弯跟容霁这一招当真是做的极好的,这样一来,潘如宝成了堂堂正正的靖王妃,潘氏一族的疑心也可去了大半了。
他心中虽喜,可却不能表露的太过明显,端的是架子,况且,循例也是要问一问的。
他是皇帝,首先便是要隐忍,要不偏不倚。
容霁眉眼之间淡淡的,抬眸瞧着脸上还有一片羞色的潘如宝,一字一顿的道:“臣想好了,臣要休妃,臣要迎娶潘姑娘为正妃。”
“好!靖王爷果然识时务,那哀家便做主了,将潘相之女潘如宝指给你,哀家今日也高兴,咱们也不拖着,就十天之后成婚好了,一切事宜由礼部负责,宝儿嫁给你,做的是正妃,哀家也高兴放心的很呢!——唐家丫头啊,你来,这些事儿啊,你也别放在心上,这都是男人的选择,这也是常有的事儿,唉,哀家还是觉得对不住你,哀家日后会再给你指个好人家的,这只能说明呀,你跟容霁呀,没缘分!”
唐弯弯木木的被人拉上去,木木的听着潘太后说的那些话,自从她听到潘太后说十天之后成婚的消息之后,别人再说任何话,她都听不到了,满脑子都是空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之后潘太后再说些什么话她也是不知道的,只知道给潘如宝赐婚之后寿宴就散了,最后她随着人/流一块儿出来,忽而腿一软要不是被人扶住她就摔倒在地上了。
可那人的力气分布的不均匀,她到底还是把脚给扭了,脚踝处的剧痛传来,她才清醒过来。
发现愍淑殿早就空了,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宫人在那里收拾那些残羹冷炙,她却坐在殿前的龙纹台阶上,刚才扶着她的是舞月,而她娘娄月公主就站在旁边,极其担心的瞧着她。
“弯弯,你你还好么?”阿奇月很担心,她什么都不关心,唯独挂心女儿的暗卫,方才殿上的事情虽然突然,可她回想起来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她从唐弯弯短短的几句话里,就联系起了前因后果,猜到了其中真实的情况,只是眼下,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唐弯弯抬眼看了阿奇月一眼,声音极轻的道:“娘,父王身子不好,你还是回去看看他吧,何况大夫已经去了,你若不在府中,谁来主事呢?我好得很,我又没生病,不要紧的,只是,你回府之后,把我从前住的地方收拾出来,我只怕今夜就要搬回去的。”
阿奇月一叹:“倩碧会照顾你父王的,娘就是很担心你。”
她瞧得出来,此番虽是迫不得已,但是对唐弯弯的打击只怕是很大的,这与靖王爷相处的这一个多月,她发现唐弯弯已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不放在心上到现在两个人情愫渐生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休掉,然后被潘家女儿横插一脚,她怕唐弯弯一时失了性子要出事的。
倩碧就是墨千阳的小姑,墨倩碧年纪跟阿奇月差不多,此番正怀了身孕,她为唐炳天的侧妃,与阿奇月一见如故,两个人好的跟姐妹似的,性子也都是开朗直爽的类型。所以阿奇月不担心唐炳天,就留下来守着唐弯弯了。
唐弯弯对着阿奇月恍惚一笑:“娘,你真的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我跟舞月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就去郡王府,你难不成还跟着我去靖王府么?你乖乖听我的话,回去照看父王吧,其实,你不说我也瞧得出来,你还是很担心父王的,他如今命在旦夕呢,我不要紧的,娘,你回去吧!”
唐弯弯说中了,阿奇月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唐炳天,方才殿上吐血已是不祥之兆,这会儿她心里就是放心不下,若不是因为女儿遭受打击情绪低落,她早就飞奔回府了。
眼下,看着女儿还在为她考虑,一个劲的叫她回家,心里便是一酸,她的弯弯从前多么明媚阳光,这会儿却还要压抑自己心里的感受处处为别人考虑,实在是叫她心疼。
阿奇月执意不肯走,唐弯弯苦劝之下,最后涩声甩出一句:“娘,这是我替父王换回的性命,你好歹回去看一眼吧,若是父王活不成,那我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就只一句话,阿奇月喉中所有的话都哽住了,再也说不出口了,她凝视自己女儿许久,才道:“好,娘回去。”
阿奇月带着丫鬟走了,唐弯弯依旧坐在地上,她的脚踝疼的厉害,休息了这么一会儿总算好了一些,她的心里,其实是恨比伤心要多了许多的,她恨的人自然是潘氏一族,今日虽为了唐炳天的性命而受制于人,她仍是不甘心的,潘相与潘太后抓住她的心理步步算计的清楚明白,让她无路可退无路可选,这对她一个心理医师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此番大意,而被潘氏一族算计,不过也就因为此,而知晓了潘相与潘太后的心机,其实这样也好,他们以为她会从此消沉失去斗志,以为她会一蹶不振,那她正好可以韬光养晦,寻出好的法子来反戈一击,更何况,她也并不是一个人在作战,容塍与容霁,只怕比她更想除掉潘氏一族的。
想到这里,她混乱空白的思维就恢复了正常,她到底还是不同于旁人的,这么多年的训练与研究,她总能保持理智上清醒,比寻常人更能压抑自己内心的不良情绪。
唐弯弯在这里沉思,一旁的舞月陪着她了许久,一直在看着她,方才她差点摔倒也是舞月扶着她的,可惜因为事发突然,舞月用力不对,结果还是让她崴了脚,这会儿舞月正在这儿自责,又心疼她家公主的遭遇,也不知她家公主在想什么,以为她家公主在伤心,所以等郡王妃走了之后,她站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蹲下来劝她家公主。
“公主,虽说这会儿还是夏天,不冷,可是就这么着在这砖石地上坐久了也不好呀,若是湿气侵体,岂不是要生病了么?若是生病了,郡王妃岂不是要心疼的么?不如奴婢先扶着公主回王府里去,咱们再从长计议啊?”
唐弯弯抬眸看着舞月,眸间清澈剔透,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你看,今晚的月色挺好的,怪不得人家都说良辰美景虚设,原来那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赋予断井颓垣,真是可惜了这样好的月色。”
她一面说一面站起来,一手支撑着舞月,好歹还能站起来,只是左脚不能承力,否则脚踝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只能金鸡独立的站着,一步也不敢走。
她的话舞月也没听的太懂,以为她是伤心过了头才去感叹什么月色,眼下见她家公主都不能走了,免不了有些着急:“公主,咱们还管得了什么月色么?奴婢还是去叫几个宫人来准备了轿撵把公主抬出去吧?”
愍淑殿里忙碌的宫人还有几个,舞月刚打算过去,就被唐弯弯喊住了:“哎,你别去了,没用的,你叫也叫不来,何况她们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夜都深了,咱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只可可在。
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她出来就已经是最后了,若是宫里的人真有心让她做轿撵,还会任由她在殿前坐了一刻钟不闻不问吗?这摆明了就是潘太后暗地里吩咐过的,不要管她把她当做透明的之类的话,再者说了,她现在就是个被人休了的落魄公主,又不是什么炙手可热的靖王妃了,谁还会没事儿来沾惹她的晦气呀!
舞月有些发愁:“怎么想办法呢?难不成一步一跳的蹦到宫门口去么?奴婢怎么能让公主这样呢?干脆奴婢背公主出去算了!”
舞月说完,作势就蹲了下来。
唐弯弯看着舞月那小身板还有那认真的小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嘴上便噗一下笑了出来:“你背我?你别逗我笑了,你——”
“公主,属下奉命送您出宫去!”
唐弯弯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忽而就出现一个人,她定睛一看,心往下沉了沉:“六月啊,你怎么不跟在你家王爷身边呢?”
她从殿中出来以后,就没有看见容霁,之前自己脑子都混乱,谁也不惦记,后来阿奇月一走,她就想起来了,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去问,如今六月一来,她还是问了出口。
六月抿唇道:“王爷奉太后之命送潘姑娘出宫了,王爷说要属下来护送公主,且把这个交给公主。”
唐弯弯本来因为六月改口叫她公主心里有些不痛快的,可接过六月递过来的东西,看清那东西之后,心中不快到底还是减了许多,没说话,只是轻吐了一口气。
六月见唐弯弯看了东西脸色稍缓之后,才道:“王爷时时挂心公主,这是王爷特地去太医院寻来的上好的活络筋骨的药膏。”
唐弯弯心里一声浅叹,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该计较,感情上她却没有办法不去在意,想着容霁如今跟那个活泼单纯的潘如宝在一起,她就郁闷的想杀人。
“你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本不该离开王爷左右的,我没事,你也不必送我回去,你就去告诉王爷,他的心意我知晓了,一切我心中自有分寸,你让他顾好自己便是。”
第七十一章 潘相一党
六月倒也不拖泥带水,她是最服从命令的,唐弯弯说了那话之后,她便离开了。
舞月却是不懂:“公主为何不让六月姑娘留下?”
唐弯弯瞥了她一眼,把六月送来的药膏塞进衣袖里,然后扶着舞月慢慢的往台阶下走去:“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大内宫禁啊,六月虽来去自如,但是那些躲在暗处的大内高手可不是吃素的,若是叫人发现了六月的行踪,把她给抓住了,岂不是枉费了我们的一番苦心么?若是被太后知道,只怕靖王爷娶潘如宝的事情会多生枝节,所以我才让六月快些离开的,咱们自己慢慢的走,又不是走不出去。”
她只要不是太用力,也不是很疼,走了几步掌握了要领之后,就好走了许多。
“公主,咱们这是先回王府去么?听说——”舞月边说边转头往前看路,看见一个人,声音戛然而止,脚步也停住了。
唐弯弯正专心看路,舞月正说着话突然又不说了,而且还停下来了,她觉得奇怪,便抬眸看去,清辉月色之下,有个人正站在甬道中间,幽幽的看着他。
那人站在暗处,虽看不清容貌,但是唐弯弯就是知道,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千阳。
其实,都这么晚了,来赴宴的人都走光了,她就算用脚趾头想,这个人也一定是墨千阳。她原本还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他等在这里。
“夜深了,你怎么还不回将军府?”她知道自己有点明知故问,但是除了这个,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开场白。
墨千阳依旧站在那里没说话,唐弯弯眨眨眼睛,以为他没听见,按说他们俩之间也就十步的距离,他不可能没听到她说话的,但是也不能总这么僵着呀,于是她就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话音刚落,墨千阳就动了,慢慢走到她身前,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半蹲下,很简短的丢出两个字:“上来。”
唐弯弯眨眨眼,站着没动,墨千阳等了半晌没动静,皱眉道:“就你跟舞月这个样子走出去,只怕半个时辰都到不了宫门口,快别磨蹭了,宫门就要下钥了,难道你打算露宿在宫道上吗?”
一听这话,舞月倒是急了,一拍脑袋道:“哎呀,奴婢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公主快些上去吧,一会儿宫门就真的要下钥了,若是不赶紧出去,就要被锁在宫里了!”
唐弯弯一听这才妥协,上了墨千阳的背,让他背着自己,她上去之后才发现,原来他的背这么宽,给人一种很踏实很安心的感觉,她也看不见自己在他背上是什么模样,只是被他这样背着,她感觉自己很娇小。
走了一小段路程,墨千阳又开口了:“舞月,你先去宫门口看看靖王府的马车还在不在,若不在了你就在那里等着我将军府的马车来,若是在你就直接在那里等着吧。”
墨千阳是骑马来的,若靖王府的马车走了,那么他就打算用将军府的马车送唐弯弯回府。
舞月一听就去了。
唐弯弯微微抿唇,等舞月走远了才问道:“你为什么要支开她?”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墨千阳明显的就是想让舞月离开,才随口编了这么个借口的。
“因为我有话要说,我不希望她听见。何况,你就那么肯定王府的马车还在宫门口等你吗?你未免也太有信心了些!”墨千阳说话虽是淡淡的,但是冷硬的声音之中夹杂着滔天的怒意。
“你如果是要问我容霁的事情,那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真想知道,你去问他好了。”就算知道她也不能说,别的都还可,若是破坏了容塍的大计那就纠结了,再说了,别人自有安排,她多说多错,还不如推说不知道来的干净。
墨千阳皱眉,眼底有痛意:“我说他干什么?他就是忘恩负义的东西,这几年他从不跟潘相亲近过,只不过就是被刺杀了一次,只不过因为一个千年人参,他就要跟潘相为伍,他甚至还为了娶别人的女儿做正妃而把你给休了,我今日才看清他了,我今日才看清了!”
“不是的不是的!千阳,事情不是这样的,其实——”
“什么不是的!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不过跟他相处了一个月而已,你就被他迷惑了吗?”墨千阳说的激动,“你根本不了解!他从前爱过的人,没有一个最后跟他在一起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他冷淡他淡漠,他自私!他最爱的人永远是他自己!在他的眼里,只有利益没有爱情没有友情没有亲情,什么都没有!你要跟他在一起,你最后也是这样的结果!不过还好,你也看清了吧!”
唐弯弯简直没法子相信墨千阳会这么激动:“你你怎么能这么激动呢?你跟他不是好兄弟吗?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要闹到这样的田地?若是有什么误会,解开就是了,你怎么也跟我父王一样,就会生气了呢?”
“好兄弟?哼,”墨千阳苦苦冷笑,“两年前我把他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时候,他这个从来不跟人亲近的冷面王爷还真是对我青眼有加了,现在想来,我当时真是傻到家了,他用得着我去救吗?这两年的一切,就在这几年全都被否定了!你还说什么误会,什么我同烈郡王一样就会生气!你也不打听打听,他这几天都做了什么事情!”
唐弯弯对于墨千阳与容霁这两个完全相反性格的人会在一起本来就很好奇,如今墨千阳不过说了寥寥几句,她便懂了,原来是因为墨千阳对容霁有救命之恩的,难怪容霁对墨千阳也不一样,若是换了别人,在墨千阳对她告白当日还有私自把她带出去过生日的那一日,这些事情就足以让他被人拍死了!
走要要有。“他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生气?”或许她今夜的事情只是导火索,墨千阳本是极力忍着的,这次所有事情一起来,他就忍不住了。
墨千阳平复了一下情绪,才沉声道:“其实,弯弯你与他的事情我是生气,但是他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更是叫人生气,朝堂之上分派之争你是知道的,我们自然就是所谓的倒潘派,无非只是因为朝中的人与潘相有不同的意见就会被划分在一起,但是满朝文武之中,只有一个人哪一派都不是,就是容霁,这几年来他都是独来独往的,只是这几天也不知什么原因,他在上了那个明确支持潘相议和西陲的折子之后,就对潘相施行的所有政策都明确表示赞同,这不就是表示他成了潘相一党吗?”
唐弯弯听了,这才知道容霁在暗地里已经开始动手去做了,难怪他方才在寿宴上那样惊讶,原本以为潘相会拉拢他的,却没有想到拉拢他的首要前提就是先把自己剔除他的身边,其实想想也是,潘相怎么能容忍自己看中的人身边有自己的政敌的女儿呢?其实她远离了那一切更好,只有抽身出来,她才能放手去做的。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有时候感觉很坏的事情反过来看一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她虽不能跟墨千阳解释,但是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墨千阳对容霁的误会等潘相绊倒的那一天迟早都是会解开的,想到这里,她便淡定了许多,当下便问道:“你与他两年情意,几乎同生死共过患难,你为何一定断定他就是潘党呢?或许他是有什么苦衷呢?”Pxxf。
墨千阳心中一动,口中却道:“许多事,我也同你说不清楚,虽说我们同过生死共过患难,我对他的了解却也不过才十分之三,他这个人,心思隐藏的极深,很难猜透的,不管他从前如何,他现在已经很明确的投入了潘党,这是确实的,也是今晚大家有目共睹的,你就别再为他说话了,何况,这是我们朝堂上的事情,你又何必打听的那么清楚呢?”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倒是很庆幸容霁把她给休了,否则与潘相的女儿同在靖王府,她也是性命堪忧,这样的事情虽然伤心,但是跟命比起来,还是性命比较重要的。
唐弯弯知道墨千阳与自己父王一样,都不希望她牵扯到朝中之事里头来,所以说起朝中之事总是吞一半说一半,弄的她很懊恼,但是容霁就不同,若是要说,就说个透彻说个明明白白的,且还静静的聆听她的想法,虽说他们两个瞒着她不许她接触什么的是为了她好,但是她还是觉得,容霁的这种做法才是尊重人,她还是觉得跟容霁在一块儿的时候才是最舒服最自在的。
她想了这些之后,就不再问朝中之事了,只抿唇道:“你方才说不是要说容霁的事儿,那你想跟我说什么事儿呀?”
第七十二章 中了妖术
墨千阳听了,脚步一顿,然后就把她轻轻的放下来了,唐弯弯起先诧异不知何故,一抬眼才发现已经走到了离宫门口不远的地方了,这边都能看见宫门口的隐约灯色了,她一兴奋,也不管墨千阳了,直接扶着墙就一瘸一拐的往宫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