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为了游氏跟人私/通这件事,几乎把游氏打了个半死,两个人大闹了一场,自此却也知道了,游氏心中并不是只有他的,也不是一心一意对待他的,他本来就是花心滥情的性子,新婚那点子新鲜早就磨光了,不肯听周氏的话把游氏休了,一则是因为花溱州的回护,二则是因为这件事难以启齿,他恨游氏给他带了绿帽子,觉得把游氏休了是便宜了游氏,便生了要把她留在身边磋磨她的心思,她不让他好过,他就狠狠的折磨她,让她守活寡,也不让她好过!
所以他去了外头当官,丫鬟侍妾一屋子,就把游氏留在花府,任由周氏磋磨拿捏,他心里头每每想起来就觉得快意无比,就像是报了当年的仇恨一样!
这会子把这件难以启齿的事情说出来,也是为了让花未眠明白,他要休了游氏,并不是他忘恩负义绝情绝义,而是游氏当年对不起他,也是要让花未眠明白,他对游氏是有恩的,也更是存了挽回自己在女儿心目中的形象!
“啊!我娘竟做了这样的事儿?”
花未眠听了这话,惊呼一声,暗中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好几下,眼圈越发红了,几乎落下泪来,眼睛一眨,那晶莹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垂眸的样子越发的柔弱低眉顺眼,“难怪我娘一听说老夫人的这个条件,哭了许久,到底还是答应了,嘀咕了几句说是她对不起父亲,要我带着东西就来了,她让我跟父亲说,签了和离书之后,她跟夫妻就各自安好,各自过各自的吧,她说,她会带着我远远的离开,不会打扰父亲的生活的,我瞧着娘的样子,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娘说,老夫人的东西,她一概不要,我也是这样想的,毕竟我要嫁人了,嫁妆自是有的,只要父亲回去之后,老夫人的家还是让父亲来当的!”
“父亲,你瞧,这还是娘亲自写的和离书,你就签了吧,莫要我们再内疚了,难道你不想出去么?老夫人还盼着你出去呢!也不能因为我们,就耽搁了父亲往后的人生呀!”
花未眠初时听到花凌天说出游氏那件事的时候,心里确实吓了一跳,她从不知游氏跟花凌天之间还有这样的隐情,可是,在她心里,觉得即便自己的娘做过这样的事情,这问题和责任也一定是出在花凌天身上的,游氏是守礼的人,若不是气的狠了,断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联想起这些年游氏在花府受的欺负,都是花凌天和周氏有意为之,心里越发气恼,而且隐隐约约的觉得游氏跟花凌天当年的婚事,好似也不是花溱州说的那般和谐的,应当是另有内情的——
花凌天三言两语,她心里已经有了底,只是游氏不说,她也不打算去问,这毕竟是游氏心中隐痛,去逼问也是不好的,况且为今之计是哄得花凌天签字就可,反正她也已经瞧出花凌天的心思,无非就是顺着话哄他就是了,因此继续那样低眉顺眼柔顺得站着,等着花凌天下笔!
她就不信她的这番说辞,还不能让花凌天动心?
心思才落,就见花凌天盯着那和离书看,看了半晌,故意为难的模样,又涩声道:“罢了,既然母亲如此安排,少不得是要遵从的,眠儿,你拿了纸笔过来吧,我跟你娘是孽缘,也早该散了的,只是苦了你了!”
花凌天签了字,心中欣喜,他可以出去了,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只望着花未眠苦笑,“眠儿,待我出去之后,瞧着你祖母心情好了,会替你和你娘安排好一切的,你放心,虽然和离了,但是我也绝不会亏待你和你娘的!你还是我花家的女儿!”
见花凌天签了自个儿的名字,花未眠面容上的笑越发的柔顺,心却冷的比铁还要硬:“父亲好生歇息吧,从今往后,我与我娘,跟您都再没有半分关系了!”
说什么一夜夫妻百夜恩,说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她为游氏不值,竟白白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了将近二十多年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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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潭虎穴
她收好手里的和离书,望着牢中殷切看着她的花凌天温颜一笑:“父亲就在此等着吧,老夫人会尽力搭救父亲的,至于父亲能不能出来,就看父亲的造化了!”
也不再等花凌天说话,她转身便走,只听得后头花凌天还在那里编了谎话骗她:“眠丫头,你等着爹回去!等我回去之后,重整了家业,绝不让你们母女流落在外!”
花未眠头也没回,心中冷声一声,这和离书一签,从今往后,她和游氏跟花凌天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见花未眠进去许久不出来,云重华正在外头等的不耐,心里始终想着上回祠堂的事情,生怕花未眠吃亏,紧抿薄唇瞧了林福海一眼,刚要迈步往牢中走去,就看见大红裙衫一闪,花未眠就从里头笑吟吟的走了出来,他忙迎了上去,一眼瞧见那发红的眼眶,当即拧了眉头:“你哭了?他果真欺负你了?”
花未眠看他眸中阴郁,当即一笑,将那和离书给他看:“没有,他没欺负我,我只是耍了些手段骗他呢,说了些软话,怕他不信罢了!”
见和离书签了,云重华点点头,看了一眼林福海,却没有多问,只牵着花未眠的手走到林福海跟前:“林叔叔,此番还是要多谢你!”
林福海道:“二公子说哪里的话,这都是下官应当做的!”收殷切里在。
见二人事情办完,自然是要走的,他也就跟着往外走去。
“林叔叔留步吧,不必送我们出去!”
花未眠浅浅一笑,“我跟林叔叔筹谋的那些事情,林叔叔莫要忘了,我在府上随时等着林叔叔的消息!”
林福海抿唇,想起方才花未眠说的那些话,脸色一白,却到底还是点了头:“方才已经命人将那男人放了回去,狠狠吓了他一通,他回去之后见到老夫人不会说漏嘴的,只会跟她说见到了花家大爷,该教的话他都不会说错的,不然,他也知道后果难料的!”
听林福海这样一说,花未眠就放心了,依旧出来,跟着云重华上了马车,车帘放下,没了外人,便有人将她搂过去,沉声问道:“还不快说,为什么哭过?”
花未眠挑眉,瞧了一眼云重华,见他拧眉不悦,也不瞒他,悠悠的将方才在狱中的事情说了一遍道:“方才不是说了么,骗了他几句,怕他看出我是装的,少不得掐了大腿装哭,不过他总算是信了,也不枉我折腾一番!”
她话音还未落,就感觉下身一凉,那人竟直接掀开她的裙子,只弄了几下,果然看见她白嫩的大腿上有一片被掐出来的淤青印记,用手轻轻一按,只听见怀里的女子嘶的一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眉头越发拧成了一个‘川’字,替她整理好大红的裙衫,然后不悦的瞧着她——
“为了这么个人,值得你把自己掐成这样?不发狠也就算了,偏偏还示弱装可怜?你平日里那些手段呢?怎么好好的一个彪悍丫头,到了他跟前,竟上赶着被他欺负?”
在他的观念里,花未眠对看不上的人一直都是手段狠辣的,她重生之后就有一股子狠劲,对欺负过她的人从不手软的,如今却跟那个没什么感情的爹服软,他心里就不痛快,花未眠只有他能欺负,旁人欺负,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印记过几日就散了,没什么要紧的!”
对这淤青,她倒是浑不在意,只是说了这话之后瞧着云重华依旧是不高兴的,也知道他是心疼她,便主动抱着他的脖子软声说了几句话,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只哄得他脸上的火气退了许多,才慢慢的道,“我若是进去就跟他顶上,定是不能如愿的,所以进去之前就想好了这些骗他的说辞,你心里也明白的很,就别跟我生气了,这法子是最好的最省事儿的,我也并没有吃亏!”
想着方才花凌天压抑着欢喜的模样,唇角的笑也冷了些,“他如愿休了母亲,又想着能被周氏救回去,竟连家里的事情一句都不问了,可见这个人心里当真是没有旁人,只有他自己的,幸而如今是摆脱了他了!”
她如今也不称呼父亲老夫人了,只用了他和周氏代替。
“待你回去之后,跟林福海那计策成功,你跟那边就半分关系都没有了,岂不是更好?到时候你便能坐看那边闹成一锅粥,你瞧着乐儿就是了!”
云重华很是瞧不上花家的人,除了花未眠和游氏,其他的人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因此也不愿再说花家的事情惹她心烦,只紧紧的搂着她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有些低,“眠眠,我跟母亲说好了的,带你去见了林福海之后,我就要赶回去跟母亲一起起程去临淄了!我不在江州,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个儿,莫让人欺负了你,反正林福海有把柄在你手里,你若是实在斗不过旁人,就让林福海来救你,反正你是侯府未过门的嫡媳妇,他不敢不听你的!”
他说了这话,看了一眼怀里温顺靠着他的女人,又道,“不过以你的性子,大概你也不会被人欺负的,哎,我不过是白嘱咐一句罢了!”
停顿了一下,又加重了语气,“眠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若不是此行事关重大,关系到他和苏吟霜未来在侯府的地位,甚至关系到花未眠将来入府的地位,他是绝对不肯在这个时候离开她的!
“我知道的,你只管安心的去,她们都不是我的对手!你无需担心!我一定等你回来!”
花未眠温声答他,往他怀里靠了靠,抿唇道,“重华,我这边早已布置妥当,一切都尽在掌握,根本无需担心,你那边才是不让人省心的!”
不等云重华答她,她才将心里揣度了许久的话说出来,“我原以为要到咱们进府之后,跟夏氏还有云之凡斗垮了,你娘才会进府,若是那样,府中掌事权在我手里,也就无须担心什么了,可如今夏氏一病,倒是提供了你们母子进府的最好时机,侯爷又这般有把握,所以这事儿是一件好事,但是向来这世间就没有绝对的好事儿,从来都是福祸相依的,所以你和你娘进府,也不是没有威胁的,依旧是不能松懈的!”
这些话,从云鹤私底下跟她透露过要她将来在侯府掌权替他和苏吟霜筹谋之后,她就开始琢磨了,本来想着将来离开的时候再说给云重华听,可如今情况发生变化,那么一切都要跟着改变,有些话她就必须现在说给云重华知道了,“重华,你和你娘除了有侯爷的宠爱之外,在侯府一切根基都没有,夏氏虽病着,但是这些年她在侯府攥着管家权,必定是根深蒂固的,你娘一过去就跟她一样抬了平妻,你一过去又抢了本该属于云之凡的世子之位,夏氏必定更恨你们,她虽是公主,但是那性子本就不好,你和你娘过去必然会被她磋磨,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防范!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在侯府站稳脚跟才行!而且,你一定要提醒你娘,侯爷可以让她进府,给她最尊贵的身份,却绝不能也不会插手内宅的事情,你也不可能帮忙,若是夏氏只磋磨你娘,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何况,侯府还有个蠢蠢欲动的花雨霏,还有云之凡的那一帮子侍妾,还有侯爷的那些妾室,那里就是个龙潭虎穴,你娘可真的做好心理准备了!”de4q。
“至于你,还是要提防云之凡的,他被屈辱成那样,心里必定扭曲了,你万事小心,外头有侯爷护着你,你也不是娇养长大的,想来,还是能够对付得了云之凡的!只是清河王,你多少要注意留心一些!”
去了临淄,势力越发错综复杂,花未眠尽可能的把自己能够想象的到的事情说给云重华听,让他能有个心理准备,不过她倒是不担心云重华,她觉得他跟着苏良梓这么多年,应该都能应付得了的,她心里担心的最多的还是苏吟霜,苏吟霜自小在苏家长大,苏家二老对她几乎是娇养长大的,是苏家的大小姐,苏老爷又没有什么妾室,苏吟霜见多了双亲相亲相爱,从来也没见过内宅的那些肮脏手段,虽说夏氏是公主,不该失了大家闺秀的气度,但是谁能保证恨深了气狠了的夏氏不会对苏吟霜耍手段呢?
就怕云鹤能够苏吟霜平妻之位,苏吟霜自己保不住这个位置,那到时候就没有办法收场了!
还有一个顾虑,花未眠没有说出口,云重华答应她办完事情会回来,可那时候,若是苏吟霜在侯府内宅举步维艰的话,他怎么可能丢下亲娘回来呢?
听了她的话,云重华沉默了一会儿,他不得不承认,她思虑的很周全,把他们的处境分析的很全面,他心里自然也明白的很,并不是云鹤给了他们尊贵的身份,他们就万事大吉了的,去了临淄,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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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家来人
“眠眠,你说的都对,这些事儿,我心里也是想过的,”
沉吟半晌,云重华开了口,“我娘自小被外祖宠着长大,后来跟着舅舅,除了没什么名分之外,基本上是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的,苏家从前是皇商,后来早早的离了京城到江州来,日子过的也不错的,商家之女虽不及世家的女子身份尊贵,但是好歹也是苏家的嫡女,我娘只是不屑去做妾室做侧室,不是不能够在内宅里生存,其实她的性子与你也差不多,我虽然也担心她会在夏氏手里吃亏,但是她也未必没有手段,何况还未过招,谁又一定知道她会吃亏呢?这次过去,除了她手底下的两个丫头,她又跟舅舅要了苏家三四十个人带着,里头有一二十个身体强壮的婆子,那些人都是在苏家做粗活的,也都是家生子,我原先还不懂她这举动,如今听你一说,我便知道了,我娘口中没说过,但是她心里只怕是都盘算好了的,她心里自然知道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花未眠也就放心了,她见过苏吟霜,苏吟霜要求的不过是个名分,她也不是什么清高大小姐,别人欺负了她,若是不触碰底线她是不屑去理会的,可是夏氏不同,一山不容二虎,她此去侯府,知道若是不把夏氏撂倒,她就算当了平妻也没什么意思,因此自然是要做了十成十的准备的!
“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去送送你!”
“你不必去了,到时候人多,外头又冷,你若是病了就不好了!别去了!”
云重华不愿让她去,只将她搂紧了些,目光只在她身下犹疑,唇角带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低声道,“别去送我了,等我送你回去,你就回去歇着吧,昨夜累着你了,今儿也没有消停过,你还是回去好好歇息吧!”dfLG。
二人相处日久,花未眠一看他火热的目光扫过她的身下,脸颊一热,就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其实大腿上的掐痕倒是其次,她昨夜被他折腾了几乎一夜,方才在马车上又被他摁着弄了一回,现在身子却是很疲累,方才在狱中和跟林福海说话的都是强撑着的,腿酸腰酸,四处也有些难受,见他这样说,也知道二人虽然秘密成亲了,但是在外人眼里他们只是订亲,她去送他实在是有些不合适,也知道到时候会有许多人去,便点点头道:“那好,我不去就是了!”
分别在即,两个人又咬着耳朵说了许多私密的情话,就又到了花家,花未眠没让云重华下马车,自个儿回了秋水小筑,一进去,就见游氏在里头咬唇等着她,她也没说客套话,也不管自己累了,带了笑直接将怀里揣着的和离书拿出来,递给游氏看——
“娘,你看,我就说事情会办成的吧!”
花未眠笑着,只把和离书给游氏看,只字不提花凌天跟她说的那些话,花凌天说的那件事情,她也打算烂在肚子里,只要游氏不说,她是绝对不说的,“从今往后,娘就算是得了自由身,跟花家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日后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吧!”
瞧着游氏拿着和离书那怔忡模样,花未眠心中一动,又补了一句,“娘从此以后,也不要把她们说的那些什么人财两空的话记在心上了,这东西本来就是祖父留给我的,不算是咱们拿的,何况,这原也是咱们应该得的,如今分家,也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些!”
游氏在花未眠走后便有些担心,怕花凌天不肯签字,如今瞧着手里的和离书,一时有些感慨,她心里对花凌天早已没了感觉,听花未眠笑着说了那话,也不细问她是如何做的,只将那和离书折好,让引月收起来,便问道:“云二公子走了吗?”
不等花未眠回答,又抿唇笑道,“你跟着他出了门,家里就我一个人,花香旋倒是闹上了门来,在二门外头一行哭一行闹,说就算斌哥儿偷了你的钱,你也不该把他送到官府里去,何况又是没有偷成的,我心里嫌她吵得很,就让张妈妈派了几个人把她打走了,还让人申斥了她一顿,要闹就找官府闹去,找你做什么!然后也吩咐了门上的人,以后那边的人过来,一概不许放进二门,若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直接打走不见的!只是那墙砌的也快,没几日就会好了!”
末了,拢了拢头发,又盈盈笑道,“眠儿,你的心思我都是明白的,从前只让你一个人硬气,是娘软弱委屈了你,如今脱离了他们家的桎梏,娘痛快极了,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娘会替你管理好内宅的,你只要好好儿的按照你的心意或者,好好做生意就是了,我定不叫家里的事情扰的你心烦!”
“他送我回来后,便回去了,过一会子就起程跟他娘去临淄!只是不叫我过去送他,怕人瞧见了不太好!”
听了游氏的话,花未眠一怔,心里慢慢渗出喜意来,最后也是一脸的笑意,“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从此之后,我就只管做生意欺负旁人去了!”
游氏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是她所始料未及的,不过细细一想,也能够理解的,游氏在花家那么多年,若不是她是因为重生怀恨复仇而来,就凭她原本的那个性子,游氏若是不软弱而一味的逞强,根本是护不住她的,而如今,她们跟那边分家了,脱离了那些人自立了,游氏也就不再用装着自己软弱可欺来护着她了,也就是因为这样,游氏才不怕她们了,才会行驶自己做当家主母的权利,把花香旋给打出来!你也想之没。
花未眠忽而觉得,并不是她强硬起来护住了游氏,而是她的强硬给了游氏一个契机,让游氏不必再装作软弱可欺的模样来做一棵隐形的保护伞来保护她了!
当初在花家那妖魔鬼怪横行的内宅,游氏若是插手管一点家事,只怕周氏都会下手,而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游氏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她们自己的命,而现在,不需要如此的,自然游氏也不需要收敛自己的性子了,这里是她的家,她想要如何便如何,更不需担忧母女二人的性命了!
花未眠忽而又想到,游氏在游家也是大小姐,是嫡出的大小姐,游家的五个孩子,都是她外祖母一个人生的,也没有旁的孩子,虽然说游家不如花家,但是对最大的女儿也不会苛刻的,所以游氏在家中肯定也是受宠爱的,而听说当初游家太爷对游氏的婚事也并不是很满意的,她忽而意识到,看来当年游氏跟花凌天的婚事,果然是有隐情的,联想起花凌天说的那些话来,花未眠微微眯眼,看来和离是正确的选择!
只不过,她也就是想一想罢了,绝不会就此事开口问游氏的!
想了想,又道,“娘,那边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重华的事情,他和霜夫人自己都能解决的,回头我就让青芽把账册给你送过去,你也瞧瞧咱们家的账目!不管旁人如何,咱们总是要过好自己的日子的!”
这边正说着话,外头张家的却一脸喜色的进来,见到二人,给二人行了一礼,才望着游氏笑道:“夫人,游家来人了!”
游氏一听却是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花未眠心中一动,看了游氏一眼,却问道:“游家来的是谁?可有人去接?”
“来的是三小姐和小少爷,还未到,是方才打发了小子过来说的,还有一会儿就要到了,说是听到太爷的丧事,赶来吊唁的!我已经打发了人去接了,”
游家许久没有派人来过花家,这会儿过来,张家的自有一番感概,毕竟她是跟着游氏一家子一起过来的,但是游家曾是她待过的地方,这会子来了人,她自然也是激动的,“夫人,您总算是盼着游家来人了,听说,五少爷都订亲了!”
“舅舅订亲了?”
花未眠闻言抿唇一笑,这么多年了,她还只是从游氏口中听说过这个小舅舅的,她跟游家的人从来也没有见上一面,听游氏说的那些事,都是说的小舅舅小时候调皮捣蛋不听人话的事情,她自动自发的就把游家五少爷想象成无法无天却又极有主意的半大小子来,这会儿乍然听说这样的人订亲了,不由得就想笑,忙扯了游氏一下,抿唇道,“待人接了回来,就劳烦张妈妈带着三姨跟舅舅娶祠堂里吊唁祖父,收拾了地方让他们歇息了之后再出来,我跟娘去换件衣裳就来见客!可莫要园子里的人怠慢了!”
她虽未见过游家的人,但是花溱州陷害了游家的事情她还记在心里,人家听到了消息从孝中赶过来吊唁他,就不该怠慢了他们!
何况,花家的人已经是不来往了的,游家是游氏的娘家,自然是要好好亲近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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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试探
花未眠虽然一次也没有见过游家的人,但是从游氏给她的表述中,几个姨都是好人,小舅舅也好,所以在分家之后,她就打定了主意,即使游家的人不过来,她也要为了游氏再跟游家的人来往的,而且,她隐约觉得,游家的人应该是会对她和她娘好的。
花未眠心中是一番计较,而游氏在听到张家的说的那些话后,早就红了眼眶落下泪来,当初花溱州去了,张家的要派人去孝中通知游家,她也没有多想,就让人去了,本来是亲家,是应该多走动的,可是因为当年的一些怨恨,让游家离了江州去了孝中,把她一个人独留在这里,她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游家的人了,却没想到还能见到!
又怎么会不激动呢?
而且,花家太爷去世,母亲和父亲年事已高是不会过来的,想来想去,都觉得游家不会让几个女儿或者小儿子过来,这会儿游家派了人来吊唁,明面儿上说是来吊唁的,不失了面子,实质上,游家让三女儿和小儿子过来,就是来看游氏的,特别是这个小地弟订亲的时候过来,这就说明游家还惦记着她这个女儿了!
“你舅舅也差不多到二十了,也该订亲了!”
游氏脸上的眼泪未曾抹去,就那么挂着,晶莹闪亮,她对着张家的笑道,“你就按照眠儿说的去办吧,我跟眠儿换衣裳去!”
换了衣裳,游氏就要出去,花未眠却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让青芽抱了一个小匣子来,游氏不知何故,将那小匣子打开来看,就见那里头有几把钥匙,旁的钥匙都是一样款式,只有一把花纹稍稍繁复一些,而且明显澄亮许多,可以想见是有人常年拿在手里摩挲把玩过的,钥匙下头就是一些田庄地契,她抬眸看向花未眠,眼底带了一丝疑惑:“这是?”
“娘,这是祖父留下的,”
花未眠抿唇,将花溱州从前拉着她说的那些话都说了一遍,才道,“祖父也很后悔做了这些事情,只是游家不再与花家来往,祖父也自知事情隔的太久了,他无从挽回,就在之后偷偷去把游家的老宅赎了回来,这是钥匙,剩下的这些是老宅旁边的那些院落宅子的钥匙,这些田庄地契,也是祖父给的,这回三姨和小舅舅过来,还请娘将这些东西给他们,只是,不要说是祖父给的就是了,除了这钥匙,旁的就说是娘给的,”
花未眠没有告诉游氏实情,除了那钥匙,别的东西都是她安排的,只是她不能说,是不想让游氏对花溱州再心存怨怼,她只觉得这样做了,游氏心里总会好受一些,“娘,祖父这个人一生刻板,对游家太狠了些,他若是有心弥补,也不会如此,只是人无完人,娘就收下这个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