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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前的女子眸中都是怒意,狠狠的瞪着自己,云重华默然半晌,再抬眸时,眸光光亮迫人:“眠姑娘,你这般聪慧,你不可能没想过这里头的危险吧?你究竟是装作不知道呢,还是打算玉石俱焚拼个鱼死网破,还是心中另有打算呢?如果是前两者,你要知道,你在这世上不是孤身一人的,有人爱护你,有人关心你,有人挂记你,有人需要你的保护,还有我喜欢你,你只有一个人一颗心,怎么可能处理的好所有的事情呢?你说这些话,真是让人听了伤心!”
“如果是后者,那你为何不把心里的打算直接告诉我,不要让我瞎猜呢?你心里究竟在顾虑什么?为什么每次你的所思所想,都不能完完全全的告诉我?你若能说,我不会这样担心!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藏在心里,我这才手足无措,怕你受到伤害啊!”
他不恼,也不生气,只是慢条斯理的与她说话,顿了顿,缓缓的又道——
“你将花雨霏送到官府去,她的供词一看便是罪大恶极之人,官衙确实会给她最公正的评判,她往后的人生也确实会生不如死!可是,你想过花家么?你想过花家的将来么?她是个坏女人,但是她也姓花,她做出这等丑事,外人将如何看待花家?眠姑娘,你不要忘了,你父亲是杭州宣抚使,不管他再怎样的不好,他终究是你和花雨霏的父亲,家中庶女做出这等丑事,嫡女却将她送进大牢里,这事儿将来传扬开来,他在杭州如何做人呢?舌头长在人家嘴里,就是说也是能说死人的!何况,百样人会说百样话,那些事情最后会被传扬的千奇百怪,你却没法儿堵住别人的嘴巴!难道由着别人抹黑花家,抹黑姑娘你吗?”
“这府里还有老夫人,还有胡姨娘,这些跟花雨霏亲近的人,不都会因此恨上了姑娘了吗?周家的人,胡家的人,这么多的明枪暗箭,姑娘就算有三头六臂,不是也防不胜防吗?而最难受的人,只怕是太爷了吧?眠姑娘,坦白说,他总是要离开的,家中不宁,你腹背受敌,你忍心让他如此的放心不下你么?他该要如何安心呢?他心中看重的,是你,也是花家,在他心里,你就是花家的未来,你是花家产业的继承人,可你若真是这样做了,将来花家的产业当真能顺利的进行下去吗?花家出了花雨霏这样的败类,花家的声誉还会有谁相信?还有谁会来买花家的胭脂,花家的茶叶,这生意,将来如何做的下去呢?”
“眠姑娘,为了她一个人,搭上这样多的事情,不值得啊!你说呢?”
他说的极为恳切,当初决定去见花溱州之时,这些事情他都已经在心中想过千百遍了,后来花溱州果然和他的顾虑是一样的!
既然这件事情危险重重,他就不能让花未眠去冒险!
花未眠冷眸看他:“话都让你说尽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一心只想着复仇,想要狠狠的惩治花雨霏和云之凡两个人!
她并非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些事情,不过她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后,她也会死去,虽然她在时,有办法能够镇住这些人,不许他们胡作非为,胡说八道,但是她死了之后呢?
她死了之后,这些事情无人钳制,到了那时群魔乱舞,花家的声誉和生意,一样都会受到影响的!
她这三个月的时间,原本就是除了复仇,便是要好好安顿花家生意的,她必须兼顾,不能只顾其一啊!
这些她不是不知道!
但是,云重华也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她现在也没法儿跟他说,她虽只能护花家三个月,但是不代表她不能再找一个人在她死了之后护着花家啊!
她这三个月的时间,除了复仇,除了安顿花家产业和生意之外,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能找到失散多年的大哥,她总觉得大哥还活着,她还能找到大哥,若大哥花博文还在,他定能名正言顺的成为花家的继承人,照顾花家上下的!
到了那时候,花家在大哥手里,有大哥在,她不必担心花家声誉受损生意惨淡,她就能放心离开的!
她的法子不是不好,只是她心里的想法,她也没法儿跟他明说!
而且,平心而论,他说的这些,也确实是为她,为花家考虑的!
云重华见自己说完,她虽还是冷冷的,面色稍霁,而且也不是那么的生气了,并且他还敏锐的捕捉到她眼中的一丝流光异色,看来自己的解释,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的!
他的话,她还是听到心里去了的!
他这样一想,心下微微一松,眸光也稍稍柔和些,抿唇又道;“眠姑娘,花雨霏的问题还不是最大的!这最大的问题就出在云之凡身上!我虽然也不喜欢他,我爹也不大喜欢他,自然我们都是因为看透了他的本性,我可以不认他这个大哥,我爹却不能不认他这个嫡子!也许人伦纲常上他不喜欢他,但是在宗祠家谱之上,他终究还是嫡子,是有资格承继爵位的人!”
“照你这么说,你爹原本还挺欣赏我的,结果就因为你把这件事儿告诉了他,所以他就从欣赏我,变成了讨厌我,恨我,是么?因为我要把他的嫡子送到大牢里去,要断了侯府唯一的希望?”
花未眠又想冷笑,“侯爷可真是现实,一听这话,就让你把云之凡给放走了,我就纳闷了,祖父担心花家,让你把花雨霏放走我能理解,侯爷担心侯府未来,让你把云之凡放走,我稍稍这么一想,也是能够理解,可是为什么你方才说,他们俩在去临淄的路上呢?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俗语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莫非,她现在就是当局者,看不清局势?
莫非,云重华旁观者清,他能看到她看不到的东西?
按理说,她已将一切局势都寻摸的非常透彻了啊!
不过短短一下午加半个晚上,两三个时辰而已,他就安排好了这么多的事情,倒也真是不容易!
“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我爹没有讨厌你,也没有恨你,我之前说过啊,他知道你利用失贞退婚,他也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因为他知道云之凡是怎样的性格,所以他选择成全你!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必然也是有私心的,哪个父亲会希望自己的儿子进大牢里去呢?但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这个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爹他做主带走了云之凡,只要云之凡不进牢中,不过公堂,眠姑娘你就不会受到伤害!”
云重华又道,“我爹是非分明,知道他是这样的性子,又知他做了这样的事情,自然知道即便被你送进大牢,那也是他罪有应得,他并不会怎样的恨你!可是眠姑娘,你要知道,云之凡的母亲是敏德公主,那是清河王的女儿,清河王是王爷,他虽在封地,但是他是你们这样的商家可以对抗的吗?你把他的外孙,把敏德公主的儿子送到了牢中,不管他是不是罪有应得,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清河王府,敏德公主府,都会恨上你的!你怎会知道他们这样的皇亲国戚,又会联系上怎样的家族与你们花家对抗呢?”
“你以为你做的只是你个人应该做的事情,但是在王府和公主府的眼里,这是整个花家做的,是整个花家要与公主府和王府作对,官商作对,你觉得花家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吗?眠姑娘,我爹只是个侯爷,他的爵位那是靠他自己挣来的,这清河王和敏德公主可不一样,那是皇上册封的,那是跟皇家有关系的人,得罪了他们,我爹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你又能如何呢?”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公主府和王府都不追究,他们碍于面子不出面,你怎么就能确定官府一定会秉公办理呢?王府和公主府在私底下也许连招呼都不用打的,因为在官府眼里,云之凡是临淄候的嫡子,是敏德公主的儿子,是清河王的外孙,在如今这个世道,官官相护,就算借他们十个胆子,那州府大人在判案的时候,也不敢得罪了这些人哪,他必然是从轻审理的!若是从轻处罚,姑娘送云之凡进大牢,又有什么意义呢?反而还让自己跟公主府还有王府结了仇怨!”
“就算真的是那样,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法子对付他们呢?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他们寻仇!如今这世道,有权有势者是天,倒是我痴心妄想了!”
她本来想着,人活于世,法理是天,若无法度,这世道就真的不成了!
如今听云重华这样一说,唇角禁不住一丝冷笑,若官府不能如她所愿,她也并非没有办法解决,花雨霏身上有她的蛊虫,她若身死,花雨霏自然也是要死的!
官府不能伸张正义,为民做主,也总需要有人站出来行侠仗义的!
她体内有母蛊,到时候,她就再去种蛊,多拉几个垫背的,也不是不可以的!
只要那几个与她结仇的人死了,别人,又怎会再管这烂摊子的事儿呢!
败类存世,本就是不该,她又不是什么好人,为了永绝后患,带着他们一起离开也未尝不好,这件事,比方才说起花家将来的事情,倒是更好解决了!
只是这些想法,又是不能与他说明的!
“是啊,姑娘总是有办法的,可是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一心担忧姑娘,姑娘却说这样的话来伤我的心!”
云重华定定的望着她,丝毫不掩饰眸中的失落伤心,但是那眸光分明还是热切的,“眠姑娘,就算你因此恨我,讨厌我,觉得我多管闲事,我还是要这样做的!不为别的,就因为我喜欢你!我不能让你受到伤害,我说过我要娶你的!我不管你怎么样,我还是会用我的方式对你好的!”
花未眠听了这话,只觉得额角又隐隐作痛,就像是头一次看见他翻墙翻窗来找她的时候一样!
她原本以为,救了他之后,他们就两清了,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像是那个被束之高阁的玉佩一样,不会再有任何波澜曲折,也不会再有任何进展的!
谁知他竟翻墙来找她,总是来与她说话,什么话都跟她说,将她当做掏心窝子的好朋友,她不是看不出他眼中的好感,奈何她就是没办法拉下脸来拒绝,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因为这人也没有死乞白赖的缠着她怎样,每次来也就是说说话,笑的灿烂,也不招人烦,她也不讨厌听他说话,她拿他根本就没有办法,结果之后的事,自然就可想而知了,他变本加厉,还总是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时候,屡次看她涉险,屡次瞧见她狼狈不堪的模样!
因为他是唯一不能掌控的,对于她来说,他就是个未知的存在!
她知道他会来,却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她波澜不惊的心湖里,投下一颗小石子,激起层层浪花!
她现在意识到,她真的是想错了,原本还以为,他是个温厚真诚善良的人,所以才肯坦诚与他交往,也不那么的讨厌他,谁知他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屡次得寸进尺,无赖程度和脸皮厚度已经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厉害的了!
她实在是不讨厌他的,所以,要她硬下心肠来赶他走,或者跟他生气,好像也做不到…
但是要说喜欢他…好像也谈不上的,她就是,不讨厌他对她好,也不讨厌他用他认定的方式对她好的!
只是他每次这般热切的表白,都让她有一种头痛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了似的,也不大忍心看见他眼睛里头出现失望的神色,她还是比较喜欢看见他眼里开满倾世桃花的璀璨眸光!
但是因为前生遭遇,对于情爱,她还是比较谨慎的,他说过他能等,她的问题又比较复杂,等想清楚了,再说也不迟的!
说了这么多,他也解释了这么多,她已经没有那么的生气了,眸光渐趋幽深,凝眸望着他:“云公子,你跟祖父还有侯爷,究竟是怎么安排花雨霏和云之凡的?”
她现在,比较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她突然问起这个,云重华倒是一愣,本来以为她对自己的再次告白会有点反应的,结果倒是一开口就问这个,讪讪一笑,他也不能不答,只得告诉她——
“是这样的,我方才也说了,我之前听了你的打算,就有了那些担心,于是我就去找太爷和我爹商量,太爷的担心和我爹的担心都是一样的,太爷担心花家的将来,我爹担心公主府和王府会报复你,与你结仇,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送花雨霏悄悄的给云之凡做个妾,你不是还给他们上了点私刑么,太爷没在意这个,我爹也装作不知道这事儿,说是也算是给他们的一个教训,又怕你知道了会拦截,就由我安排着,将人偷了出去,然后就给一块儿连夜送到临淄去了!等他们伤好之后,就在临淄侯府里待着就是了!”
云重华抿唇,“眠姑娘,你瞧,这样一来,岂不是就避免了花家将来受到影响,也避免了姑娘将来和王府公主府结下仇怨么?剩下的事儿,我爹说他会处理的!花府太爷也陪送了些东西,给花雨霏算是个意思!”
“这么说,倒是便宜了这两个人!倒是让他们躲过去一劫了!”
这个结果,倒是花未眠始料未及的,花雨霏倒成了云之凡的妾,不过,她只要想到夏氏瞧见自己儿子那个狼狈的样子,心情倒也挺好的,官府没送成也就罢了!
她前世恶气出了也就是了!
割肉食心之痛,被人骑于胯下之辱,已经足够这两个人痛苦半生了!
“眠姑娘,其实他们就算在一起,就算花雨霏成了云之凡的妾室,他们的日子其实也是很难过的!那两份供词,我都给了他们,不过花雨霏拿的是云之凡的供词,云之凡拿的是花雨霏的供词,现下,这两个人在对方面前都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互相也都知道对方的算计,自然也都知道各自的私心,花雨霏痛恨云之凡,云之凡鄙夷花雨霏,何况姑娘还给上了那样的私刑,这两个人在一块儿,天天都不会消停的!”
云重华微微的笑,“姑娘想将二人送进牢中,让他们承受后半辈子的痛苦,如今虽没有送成,但是让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就已经让他们很痛苦的了!何况姑娘知道他们二人的性子,将来究竟如何,还未可知呢!花雨霏不是个善茬,侯爷夫人将来只怕要头疼了!我爹有私心为了侯府,不过日后这侯府不踏实,虽能免除那样一场祸患,但是到底还是不太安宁的!”
“不过,虽说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也有各人的烦恼,但我觉得,姑娘和花家得的好处还是最多的!花雨霏从此离了家中,姑娘也少了一个时时刻刻想着陷害姑娘的人,太爷也能安心些了,姑娘也不必再担心花雨霏连累了花家!倒是侯府,从此之后也不会太安宁了!公主府和王府没法子怪罪姑娘,一切的事情我爹都会处理的,我觉得这样是极好的情形呢!”
他静立屋中,侃侃而谈,至此,才算是将自己心中所想,完完整整的表达了出来!
花未眠瞧了他一眼,眸中似笑非笑的:“我和花家得到的好处是最多的?那公子你呢?你就没点儿私心?你就没得到点儿什么好处?”
罢了!
他说的头头是道,并非没有道理,既然他都安排的如此妥帖了,她也无需再计较什么了!
恶气已出,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心中已然释怀!
何况,她自己也能想象的到,那花雨霏和云之凡过的会是怎样‘精彩’的日子了!
“瞧姑娘这话说的,难道没点儿好处的事情,我就不干了吗?”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好看,虽说只是淡淡的笑意,但是就是这样吊眉眯眼的样子才最是惑人,就像个慵懒算计的狐狸似的,惹的他移不开视线,轻佻一笑,这玩笑便又出了口,“当然了,如果姑娘对花雨霏和云之凡还不死心,还想着要狠狠惩治他们的话,我倒是还有一个法子的!”
“哦?什么法子?”
她倒是被他这话勾的,起了一丝的兴趣!
待看见他眼里那促狭的笑时,却又猛然后了悔,她知道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断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
云重华一眼的笑,逼近了两步,晃着脑袋弯眉笑道:“若姑娘有心,将来我就为姑娘返回宗祠,把我的名字列入族谱,这样的话,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回云家,到侯府去,只要姑娘嫁给我,我们就能一块儿去临淄,到时候大家一起住在侯府里,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想要惩治云之凡和花雨霏,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么!”
他又说这话!
“我为什么非要嫁给你才能去临淄侯府?我若是想去,我自己也能去!”
她莫名有些恼,他总是说这些没个正形的话撩拨她!
“眠姑娘,你脸红了!”
他眸光深邃,又往前逼近两步,他比她高出好多,两个人挨的近了,他便垂眸看她,眸光温柔又似蜜糖般浓稠,瞧着面前为他脸红的女子,毫不留情,一针见血的指出她的窘境,又生促狭之心,笑道,“你要是不嫁给我,你就是去了临淄,你也见不到花雨霏和云之凡!我就告诉我爹,如果你不是我媳妇,就不许你见!你要是自己想去,我就跟着你,不许你去!”
“你瞧你,明明都脸红了,还不说喜欢我?我知道,眠姑娘你心里是有我的!”
好似笃定了她有这样的心思,明明两个人方才还争的脸红脖子粗,这会儿倒像是一对儿相恋的人儿,他步步逼近,一眼的调笑,撩拨的气氛,暧昧的很!
花未眠抬眸看了他一眼,脸虽红着,心里却清楚的很,轻轻抿唇,眸光清澈淡然:“云公子,夜深了,事已说完,你请回吧。爱夹答列”
“我不走!”
“眠姑娘,我一直想问你,你心里究竟藏着什么啊?我明明可以感觉的到,你心里不是没有我的!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你知道么?这次我擅自做主,将这件事告诉花府太爷和我爹,不单单只是为了你,我也是有我自己的私心的,我有想知道的事情,我也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情!你我既然坦诚相待,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让我知道,你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既然话已说到这里,他干脆将心中所想都说出来好了,“眠姑娘,其实晌午跟你说话之后,我并未离开,我想看看你是怎么迫云之凡开口的,我怕你遇到危险,我知道云之凡也是会些功夫的,还有就是,我舍不得离开你,我想再多看看,我心里想着,我就隐在旁边,悄悄的看看你,绝不妨碍你的!”
“结果,我就在破屋里看到了那些场景,眠姑娘,你说过你恨他,你厌恶他,还说过你有不能言说的苦衷,说这种恨是我没有办法想象的!可是眠姑娘,你那样对待他,那种恨意,不是一般的事情能够造就的!他究竟如何伤害过你?你究竟要有多恨他,才会对他有那样的举动啊!你不告诉我,我真的不能不多想,他是不是在感情上深深的伤害过你?眠姑娘,你到底受过怎样苦,你还有怎么样的苦处,是我不知道的?”
“你跟踪我?”
花未眠心口一震,她懂了!她总算是懂了!
原来他都看到了,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原来你都看到了!你既然都看到了,那就如你所见,我是个有很多秘密的女子,不值得你待我如此坦诚!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要告诉你,你既然不知道,就不要问了,知道太多,并没有好处的!何况这些事情,本来也与你无关!”
“值得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
“眠姑娘,你又如何知道我做这些不值得呢?如果这世上的每件事都要掂量一下值得不值得去做,那么这件事根本不用再去做了!”
他眸中闪着微光,那是对她的疼惜,眸光一闪,他将欺身过来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她待要挣扎,却发现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她心口莫名发紧,僵直着身子,呆站在原地不能动弹了!
就这么僵着身子让他颤着身子紧紧的抱着自己!
“眠姑娘,你可知道,我看见你在屏风后头发抖的时候,我就想冲上去像这样抱住你了!冬日寒冷,你的心却比那冰雪还要冷,你的心犹如坚冰一般,不肯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你以为,你紧握着双拳闭着眼睛,硬扛就能扛过去的吗?你的心是柔软的,你的眼睛是柔软的,你的头发是柔软的,你的身子是柔软的,你为什么要装作自己的强硬的?你在我面前,不用这样的!”
“也许我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太晚,你受苦太多,我来不及替你遮风挡雨!可是如今,你已经遇到我了,为什么不肯接纳我?你知道我看见你一个人在破屋子里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害怕,我多么的害怕你一辈子对我冰冷!…相识虽短,对你的情意却早已入心入骨…眠姑娘,我自从喜欢上你,总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怕你哪一天会消失不见…我从来没有对别的女子有这样的感觉…你太让人心疼了,太让我心疼了…你知道么?上天让我出现在你的生命,就是让我来救赎你的,救赎你那冰冷的心…眠姑娘,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好不好?”
万里江河,千载万年,一个人能遇见另一个人,入眼入心,只需一瞬。
喜欢一个人,爱上一个人,总是难以预料,却又是那么的不容易,应该珍惜这样珍贵的情爱。
爱,原本就是一个不容易却又多么珍贵的字眼!
在心头思量日久,她的身影入心入骨,从此一颗心只为她而挂牵,却早已忘记,当初为何上了心头,如今只记得,悲喜皆因她而起…
他说的这些话,字字句句,真情流露,心里如何想的,嘴上便是如何说的,自从相识以来,他在自己面前,向来如此!
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她也是能够感觉到他的害怕的,心中五味杂陈,其实,在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时,她的眼眶一热,差些就放声大哭起来了!重瞧站上中。
重生后,她就像蚌壳一样,紧紧的守着自己的心,不许任何人靠近,她以为自己的伪装的很好,没想到,他竟什么都看穿了!
紧抿着唇瓣,她不发一言,眉心纠结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激荡!
见怀中的女子沉默着不说话,云重华的眸中隐有幽暗眸光划过,他的身子已经不再颤抖了,他已经确定了,她确实有事情瞒着他的!
但是不知为何,她就是不肯说!
只怕不是不能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的!
这件事情,只怕伤她至深,难以启齿,他愿意给她一些时间的!
凝她半晌,又开了口,这次的声音低沉带着微醺,几近研磨到了她的心底深处,“眠姑娘,我看过你对云之凡所做的那些事情,后来,我心有所感,便跑去看花雨霏,果然也是这样,你告诉过我,你对她私下用了刑罚,我却不知是那样的刑罚,你割了她十五刀,一共是十五块肉被挖掉了,眠姑娘,若真是从小到大的仇怨,你不会这样做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不是十刀,为什么不是二十刀,非要是十五刀呢?你心中一定有筹谋的,你心里是有想法的,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知道…”
“眠姑娘,”
他加重了语气,伸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破迫她抬眸看着他,定定的望进她的眼眸,加重了语气,“告诉我!我想知道为什么!”
花未眠凝眸瞧着他,看了他许久,眸光忽而一松,带了些幽深笑意:“好啊,我告诉你!”
云重华倒是一怔,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
花未眠微微一笑,轻轻挣动了一下身子,眸光从他脸上略过:“你这样抱着我,怎么说呢?你先坐好,我们慢慢来说。”
“嗯!”
云重华这次倒是爽快的很,很快就松开了她,到她榻前的圆凳上坐下,一眼不眨的很认真的望着她,“我准备好了,眠姑娘,你说吧!”
花未眠点点头,又审视他良久,微微扯唇,却没有笑,淡声道:“其实,我跟你们确实不一样,我本是重生,前生太凄惨,我心里藏着恨意怨气,不肯去投胎,一定要复仇,于是阎王大发慈悲,就让我重生归来,重活一世,替我自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