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她就被他攥住了唇瓣,长孙无越将她扑倒在花海之中,茫茫花海,突然就找不到二人的踪迹了,半晌之后,长孙无越才重新将她抱起来,盯着她红霞满布的脸颊,微微一笑:“还要想一想么?”
也不知他在花海之中对她做了什么,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羞红了脸颊,抱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想了不想了…成亲成亲!”
红肿的嘴唇微微嘟起,上头还有很明显的咬痕,似乎是无声的控诉方才长孙无越的粗暴和狂野,幸而花海之中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别人,如若不然,她就是再厚的脸皮,羞也羞死了。
长孙无越扯唇一笑,抱着她施施然的往目的地走去。
印舒桐换了一身衣裳,是大红的衣裙,上头繁复的花纹比她当初进王府的时候穿着的还要精致好看,而且是她素来喜欢的样式,不似之前的那样麻烦,是她喜欢的短打简便款式,穿在身上,却又不失女儿家特有的娇柔美。
印舒桐看着身上的衣裳,很惊喜,也很喜欢:“越越,你什么时候做的?这个真好看,我好喜欢的!”
“你喜欢就好,前几日让魅煞找了之前做衣裙的绣坊的绣娘做的,不过是我亲自画的图样,”长孙无越沉沉一笑,这套衣裙从设计到图样,都是他费了心思的,解释道,他也换了一身喜服,都是整套的成亲时才穿的衣袍,只是模样都是很简便的款式,换好之后,他才望着印舒桐笑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穿成这样么?”
印舒桐摇摇头:“不知道啊。”
她一直很期待,究竟是怎样的惊喜的成亲仪式呢?她不知道他准备了什么,自然也就猜不到他的意图了,唯一能够想到的是,这样穿着,很方便运动和奔跑。
长孙无越眯眼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手掌,然后对着印舒桐抿唇道:“你仔细看天上…”
印舒桐听话抬眼望向天空,就见漫天繁星点缀,一轮弦月弯弯的挂在远处,好一番美丽的夜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就黑透了,她不自禁的勾起了笑容,还没来得及赞叹这夜空的美丽,耳边就听见了长孙无越另一声拍手的脆脆的响声…
她忽而就看见视线之中一点灯火从远而近,缓缓的飘了过来,那灯火看着真是好看,就在她猜测那是什么的时候,忽而天上竟喷起了白『色』的温泉瀑布一般,那喷涌而出飞流直下的气势让印舒桐不自觉的看呆了,天上怎么会喷温泉的呢?还这么美,这么好看…飘渺如轻纱一般,就那样缓缓的飘了过来,她忽而一怔,温泉怎么会飘呢?
长孙无越转眸见她痴痴的盯着那由远及近的东西看,微微扯唇一笑,牵起她的小手,慢慢的走了过去,印舒桐走近了些才发现,这不是什么移动的温泉,是一个巨大的热气球!
很大很大的热气球,但是外头并不是『色』彩斑斓的强化尼龙,而是一种不知什么布料制成,而且上头还是透明如丝般的,要不是她凑近了才看出来,远远的还以为是透明的,而她起先以为是温泉的也不是什么天上飞流瀑布,而是热气球的顶部束缚了一层轻柔的白纱,待得长孙无越拍手的时候,那白纱被人解开,就如同天上飘来了温泉,巨大的热气球静静的飘到了印舒桐面前,她看着面前这极为古朴的热气球,只觉得惊喜无限…原来长孙无越要给她的就是这样的惊喜啊。
她往那吊篮上看了看,一个人也没有,长孙无越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微微一笑道:“人都在过来的时候跳出去了,今夜,是属于咱们的,不能有任何人打扰,这个东西可打造了好久呢,今儿总算是能飞起来了,怎么样,还喜欢么?”
他说过的,要给她一个惊喜,是特别的,不一样的惊喜,不多花点心思怎么行呢?
印舒桐望着面前巨大的热气球,小心肝又『荡』漾起来了,满目花海,花香满溢,这样浪漫美好的夜晚,看见这样好看的飘着白纱的热气球,怎么能不激动呢?
“喜欢!喜欢!好喜欢的!真好看!我能上去么?”印舒桐实在是好奇的很,她知道热气球其实就是起源于古代的,而且孔明灯就是最早期的热气球,没想到长孙无越居然弄了这么大的一个热气球出来,虽然不似现代那样先进,那样好看,但是怎么看怎么合她的心意,禁不住有些雀跃,特想上去看看。
长孙无越抿唇一笑:“本就是为你做的,如何不能上去?”
说罢,揽住她的腰身,足尖一点,飞掠而去,然后稳稳的落在了飘着白纱的热气球的吊篮之中。14967626
吊篮看着不大,其实进去之后才发现还是挺大的,能容纳三四个人在里面,印舒桐瞧着布置的极为喜庆而且还贴着喜字的吊篮,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堪比那娇柔的月『色』,甚至比那夜『色』还要美丽…
长孙无越见人都上来了,自然加大了燃料,热气球缓缓升了起来,只是速度不快,悠悠的飘着,增添了几分浪漫的情/趣。
印舒桐四下里看了看,发现虽然是古人做的,却极为精细,根本不必担心会掉下去,她放了心,远目四眺,发现他们缓缓的飘了起来,越过了参天大树,在襄西的丛林的上空飘了起来,俯身看下去,不一样的视角,也有不一样的美丽呢…说你红矜下。
白纱几乎盖住了整个热气球,垂到了吊篮之下,白纱隔住了夜『色』,隔住了世间万物,她忍不住抱住长孙无越的腰身,感叹道:“越越,真美啊…我真是高兴呢…”
长孙无越微微一笑,紧紧抱住了她,轻笑道:“是啊,真的很美,来,我们,拜堂。”
他牵着她,十指相扣,缓缓跪下,对着天地叩了三个头,然后两个人互相拜了拜,印舒桐忍不住笑起来:“若是娘在就好了,到时候,咱们就造个大的热气球,把娘接进来,再拜一次天地!”
长孙无越笑,揽她入怀,低低的道:“自然会有的,你若是要,我会去做的。”
拜堂,是他的心愿,但是家人团聚完整的在一起,却是她的心愿,他怎么能不满足她呢?
将来把武帝的牌位偷出来,然后带上娘,再带上花桐的爹娘,一块儿坐上这东西,再拜堂一次好了…
“越越,谢谢你。”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静默好久,热气球悠悠的飘着,印舒桐却想起一件事来,转眸问他:“之前在下面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除了拜堂,还有一些很重要的话跟我说么?”
拜堂的时候很美,心情『荡』漾啊『荡』漾,美妙的像是在做梦一样,但是,她也没有忘记他方才说的话呀…
长孙无越微微勾唇,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柔声道:“桐儿,你看这山河天下,是不是很美?”
印舒桐凭栏而望,不由得叹道:“横空出世,莽昆仑,阅尽人间春/『色』。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果然是大好河山啊…”
『毛』爷爷的词,磅礴大气,宜古宜今啊。
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果然是有着气吞山河的魄力,登高望远,果然不错。
长孙无越与她并肩而立,听她念了这么一段,眸中闪过惊艳的眸『色』,当即也道:“是啊,大好河山…桐儿,你知道么?我到底是长孙家的骨血,是皇家血脉,其实太皇太后想要我做什么,我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她从没有问过我的想法,只是一味的将她的想法强加于我,甚至想利用我,最后为的,也不过是她图家的荣华富贵,她也不好好想一想,若是没了这天下,那些富贵又怎么守得住?”
印舒桐抬眸看了他一眼,见他幽眸中闪着莫测的却明亮的光,想着他二十多年的岁月里所经历的那些坎坷,心中一动,便轻声问道:“越越,你想过做皇帝么?”
她顿了一下,不等他回答,又换了一种问法:“你想做皇帝嘛?”
长孙无越明亮的眼眸凝视着她,启唇慢慢吐出一个字来:“我想过,我想做皇帝,不,我要做皇帝。”
他要说的就是这个,即便没有图太后的『插』/手,在他九岁的时候,在得知自己是龙子凤孙的时候,他望着那破碎山河,血染兰襄天下,就立下了做皇帝,收复河山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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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手握乾坤,唯我独尊!
第一百九十九章 手握乾坤,唯我独尊!
印舒桐听到这段话,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唇角微微勾起,带上丝丝笑意:“越越,你终于肯说出来了么?”
其实在上元节的时候,他出来追她,说的那番就算不要江山也愿意跟她走的话,她相信他是真挚的发自内心的话,只是男人都会有自己的抱负,都会有自己的想法,谁甘愿一辈子跟女人腻在一起不顾自己心中的梦想?
她那时候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消失在即,她自己的问题都还没解决,也根本顾不得长孙无越心中的想法了,只是她心里明白,他虽然把一切都抛下了随着她来了襄西,但是他其实还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即便远离襄京,他还是能够『操』控且熟知襄京的一切,还把国库的库银全都带走了,这像是要袖手天下的人吗?
所以,她看的透透的,只是等着他把话说出来罢了,而且她一直都觉得,若是长孙无越不当皇帝,到底还是可惜了,这一身王者贵气,岂能埋没于市井之中?她只是没有提出来而已,但是不代表她不知道,兰襄若真是丢给了襄京的那帮人,那兰襄也就离亡/国不远了。
长孙无越讶异挑眉看着她,万没有想到她竟会问出这样一句话:“你知道?你都明白?”
“是啊,我知道,我都明白,虽然不是很清楚你真实的想法,但是还是可以猜到的,”印舒桐抿唇一笑,微微眯眼,“你九岁被接来襄京,那时候你得知身世,你自个儿也说了,你想做皇帝,要换我是皇家血脉,我也想啊,不想做皇帝的王爷不是好男人嘛!图太后虽然一心培养你是为了她自己的私心,但是她好歹教会了你,也算是对你有恩的,你能治理这天下,她的那一份功劳不能抹杀,何况,张瞎子早就说过,你是帝星降世,帝星是迟早会统一天下了,或者说,你迟早会将兰襄重整河山的,我是个什么贪狼星,那时张瞎子就说了,贪狼星,跟帝星是一对儿,是协助你的嘛!”
他听了这话,深吸一口花香,幽幽的望着她:“桐儿,你的意思是,你愿意让我去做这些事儿?”
“为什么不愿意?”印舒桐笑起来,“摄政王或者皇帝,摊贩小厮或者走卒凡夫也好,你都是我的男人,你有你的世界,是你勾勒出来的世界,为什么不能去实现你的梦想?你不甘心把兰襄交给那帮人,我也不甘心啊,何况,我跟某些人,还有未了的恩怨呢,你别忘了,简宁和猎豹可是在进行着颠覆这个天下的计划,你收复河山,也总好过他们来染指这秀美江山吧!”
长孙无越心中最大的难题就这么轻易的解决了,他之前还想了许久,愕然片刻,唇角也挂起柔和的笑,抱着她犹如抱着这一辈子最珍贵的宝贝一样,低低的应声道:“…嗯,对。”
拢着白纱的热气球静静的悠悠的飘在襄西丛林之上,飘过树丛飘过小溪飘过美丽的夜『色』,两个缱绻的人儿依偎在一起,喁喁私语倾诉着彼此心中深藏的爱意和梦想,白纱轻覆着吊篮,两个人一起享受了一个难忘的洞房之夜…
印舒桐依偎在长孙无越怀中,娇俏的脸上犹挂着幸福的笑,可此刻在梦中——
张瞎子一身白衣翩翩立于云中,笑盈盈的看着她:“丫头,恶灵解决了,日后你们二人携手去玩,哦不,去收复河山吧,接下来就没有我老头子什么事儿啦!你们二人命盘已经重新归整,记住,顺其自然,该发生的都会发生的,不必强求。”
印舒桐坐起来,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见张瞎子不似在醉梦冰池时看着那般狼狈了,忍不住道:“是你又把我掳走了,还是你到我梦中来了?”
“这个还重要吗?”张瞎子捻须大笑,“你看见的我,也不一定是我,你说是梦中,梦中又何尝不是现实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印舒桐咬牙:“你渡个劫怎么成了这样子了?!你要是再不说清楚,那我走了啊!”
“咳咳,丫头别走嘛!我是真有事儿给你说,哎,”张瞎子眨眨眼,一撩手中拂尘,印舒桐还真就动不了了,转身望着他,张瞎子这才一笑,正『色』道,“渡劫之后,老头子正式得了仙籍,如今已经弃了本身飞升成仙了,本仙从此不会在人世间出现,你二人助本仙完成善果,本仙也已替你二人将命盘休整,从此之后,你二人相互扶持,必有善果,凡事皆有定数,不必苛求就是了,言尽于此,丫头,保重啊!”
张瞎子说完,飘然远去,最后消失了…
印舒桐醒来的时候天边已有瑰丽『色』彩,预示接下来已是日出时分了,想起方才的梦,身子一动,头顶上却有人温柔道:“醒了?”
抬眸,一眼就望见长孙无越温柔似水的眼眸,她也笑:“我梦见——”14967626
“张瞎子成仙了?”长孙无越接口后半句,眉梢眼角俱是笑意。
两个人会心一笑,原来张瞎子这老头真能渡劫成功,他修成正果,他们二人也是替他高兴的,最重要的是,日后不用张瞎子出手,说明他们二人再也不会遇见什么妖魔鬼怪了,剩下的事儿,应该他们两个人都能解决的。

二人经历了一夜的浪漫之旅,日出之后,下得热气球来,刚走出花海,就看见魅煞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神『色』有些慌张,长孙无越正牵着印舒桐呢,一见魅煞过来,不由得脚步一顿,沉了眉眼。
印舒桐一句怎么了还没出口,就看见魅煞到了跟前,开口第一句便是:“爷,出事儿了!”
印舒桐只感觉握着她的大手微微一紧,便听见长孙无越沉声道:“什么事,你慢慢说。”
魅煞一得知消息便跑了过来,也顾不得长孙无越之前嘱咐他们的话,说不许接近这里,主要是这事儿太大,他根本做不了主,这一路跑过来,汗都下来了,他却不敢停歇,这会儿缓了一口气,才道:“爷,秀菊让图重显的人抓去了,严刑『逼』供屈打鞭挞,秀菊受不住严刑,说了图娅慧的死讯,可是话没说完就断气了,图重显得了图娅慧的死讯,却不知凤城所发生的事儿,只是他又抓了我们的两个人,竟找到了崖城,将花桐姑娘的衣冠冢给挖了,而且还找到了鱼骨庙,竟把花桐姑娘的陵寝毁坏殆尽,那些杀手带着花桐姑娘的尸身去了北谷关了!”
图重显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将军,与他为友自然无事,可是若与他为敌,必然会知道他的厉害和可怕,否则西金怎么如此惧怕这位大将军呢?被敌国称为战神,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长孙无越虽然行事缜密,但是总会有地方漏了痕迹,图重显与人打仗这么多年,又是图太后的三哥,怎会看不到这些痕迹?何况印舒桐从凤城一路带着昏『迷』的他飞奔会襄西,稍稍有心的人就能猜到一二,何况图重显不相信他死了,还在暗地里打探他的消息呢?
他心里明白的很,图娅慧的死迟早得让图重显知道,却没想到这么快,图重显也真是够本事,竟让他抓到了秀菊,可是——:“秀菊不是哑巴么?怎会说话?”
魅煞头一低:“属下方才着急了,是,是李婶说的,一起护送李婶和秀菊去南邑的人都被图重显的杀手杀死了,李婶为了救秀菊才说的,但是秀菊死了之后,她就闭口不言了,图重显知道李婶的身份,为了引爷出去,必不会杀死李婶的,只是我们的人冒死将消息递了出来,然后却被图重显发现,因此也死了,现在北谷关的情形究竟如何,属下也不知道,还请爷定夺。”
图重显养的那些杀手也当真是厉害,竟一直咬着他们不放!
何况,图家现在这样,全是他们闹的,而图重显必然知道图娅慧失踪的消息,处处寻找,现如今,得知他的孙女儿死了,他心中岂能不恨?只怕是恨不得把长孙无越碎尸万段了吧!
图家跟长孙无越之间,也终是走到了分崩离析的境地了。
长孙无越阴沉着脸,眸中全是阴鸷神『色』,印舒桐抬眸看着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秀菊被杀李婶被抓,这等于是图重显在他的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等于是被图重显反将了一军!
长孙无越怎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呢?何况,李婶说到底,也是他的『乳』娘,即便不是亲如母子的关系,好歹小时候吃过她的几口『奶』啊,怎能见死不救?秀菊更是无辜惨死,而这一切,都是图重显造成的!
再者,花桐的衣冠冢被毁,鱼骨庙中的陵寝被毁,花桐的尸身——等等,不是说,张瞎子曾在陵寝中施过法术,陵寝是绝不可能被外人倾入的吗?
印舒桐只稍稍一想,就想通了,心中长叹一声,她已经明白了,难怪张瞎子临去之前会来梦中道别,他自个儿都说了,他已渡劫成仙,从此之后,不会在人世间出现,而他的一切痕迹自然也会消失,那些个法术自然也就无用了,再者,他们二人的命盘已经修整,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既定好了要发生的,张瞎子一直都在说不要苛求,不必强求,大概也是劝他们要看开一些吧,她三魂七魄已经完整,长孙无越也不必再与她同心连命,一切的一切都抹杀了过去的痕迹重新开始,那么花桐陵寝中发生的事情必然也是注定的了…
印舒桐已然重生,花桐三魂七魄已散,也不就不需要留在人世间了,她也该去她必然要去的地方,肉身不得长久,许也就是这个意思吧…毕竟长孙无越曾经强留,一切,也需要按照既定的命盘移动了。
她如今算是想通了,却不知长孙无越想通了没有,只见他的眼光亮的吓人,大手紧紧握着她,像是要肋断她的手骨,她却没有喊一声疼,只是眸中溢出点点心疼,轻声道:“越越…”
长孙无越赫然转眸,用亮的可怕的眼光看着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桐儿,我们去北谷关!”
即便他早已在一瞬间之间想通了所有的关窍,但是他依旧不能容忍,图重显的作为,已经严重触及了他的底线!他要把花桐的尸身抢回来!
印舒桐看见他的眸光,心中便已了然,点头道:“好,我随你去北谷关!”
管他命运如何安排,他们眼下最重要的是抢回花桐尸身!要跟那图重显了断这几个月的恩怨!同时,她心里明白的很,长孙无越要从图重显手中,从襄京那帮人手中,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图重显抓了李婶,杀了秀菊,又把花桐的尸身抢了回去,却让长孙无越的人活着把消息递出来,不就是为了诱长孙无越去北谷关么?他心里头还不是恨意滔天,想跟长孙无越来一个了断么?
因此,即便北谷关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得闯过去,难不成还怕了图重显不成?
这一去,且看是谁死谁生罢了!
魅煞听见长孙无越的话,抿唇道:“属下立刻去准备!”
“慢着!”长孙无越阴沉着脸,缓缓的道,“让那些抱病而亡的人,还有托病不出的人,咱们的人都出来,然后让长安亲自去蓝府,哦不,是摄政王府,还有镇国王府,去告诉他们,镇国王爷没死呢,不如就要回来了,王爷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让他们好生备着酒宴,等着王爷回来,朝廷『乱』了些日子,也该管管了,库银么,等我,不,等本王回去,再做定夺就是了!”
“是!”魅煞得令而去,心中激情澎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印舒桐泪眼模糊,这才是她爱上的那个男人,手握乾坤,唯我独尊!——
舒印不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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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章 尸骨无存!
第两百章 尸骨无存!
即便长孙无越不再是摄政王,但是还是他们封的镇国王爷,且这次收拾完图重显之后回到襄京,他总是要做回摄政王的,走向皇帝的宝座,一步步来就是了。

 

看过依旧昏『迷』却银歌,跟白鹿青涯道别之后,他们一行人就北上奔赴北谷关而去,因为长孙无越还有事儿让魅煞去办,所以魅煞带着三个人走了,正好剩下熊三儿王四跟着他们,四人轻装简行,直接骑马就奔着北谷关去了。
六天之后,终是到达了北谷关前最近的一个小镇,夜幕降临,四人本是一路骑马而来,风餐『露』宿,也没有刻意安排很好的食宿,因此这一路也确实劳累,所以长孙无越决定林湾镇休息一夜第二日一早再进关隘。
这六天,长孙无越还活着的消息传遍了兰襄的半壁江山,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而长安的出现,彻底改变了蓝万通当摄政王以来混『乱』的朝政,长安本就是长孙无越的人,他一出现,而朝中诸多大员,竟都将处理好的朝政给他看,这已经说明了问题,也让处在巅峰的蓝家意识到,长孙无越没死,不仅仅说明他命大,而是说明,他根本从未远离过朝堂。
做地痞流氓的头儿蓝万通可以,做『药』商做商会会长蓝万通也可以,可是做摄政王他根本不行,若非太皇太妃蓝氏不许他辞去摄政王之位,他早就不干了。
只是长安的出现也让宫中的人警惕,更是搅『乱』了朝中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局面,而长孙无越这会儿正奔赴北谷关的消息也传开了,朝中自然议论纷纷,可是朝中的大臣基本都是他的心腹,再者中立派看重的是他的实力,自然不予置评,何况此番为的也是长孙无越的私事,没人为这个说三道四的,许多人暗地里准备的是等长孙无越一回朝,就要他重新为摄政王的折子。
而图家早已势单力薄,废太皇太后还在延春阁里,图金玉也依旧在宗人府里,当初长孙无越走了都没能放出来,这会儿他高调出现,更是不可能放了她们的,而当年伤害平民女子花桐的案子大白于天下,众人对图家的所作所为都唾弃不已,如今堂堂大将军竟拿那弱女子的尸身要挟长孙无越,更是让人看不起图家,因此对于这件事情,竟出乎意料的没有人站出来说些什么,而现今蓝家只怕更在乎的是他们自身,这会儿就连文宜君和她那八岁的儿子想的都是,若是长孙无越真的回来了,将会怎么对待他们这一类的问题。
长孙无越活着的消息闹的沸沸扬扬,图重显不可能不知道,这一路往北而上,路上根本没有什么异常,可进了这林湾镇,扑面而来都是肃杀的气息,明明是春天,却能嗅到危险的信号,也不知图重显在这林湾镇布下了多少军士监视着他们。
第二日一早,四人出了林湾镇,来到图重显戍守布防的兰襄第一关隘北谷关面前。
关隘依山筑城,这山便名为北谷山,图重显再次布防已有二十一年了,从昭帝时开始,他便戍守在此处,又因为兰襄只得半壁江山,这二十多年,根本没有换防过,这些戍守在此处的部将都是图重显的嫡/系,长孙无越可以渗透进任何地方,偏偏在图重显这里,只能塞几个探子和细作罢了,倒不是说众将士只听图重显的,而是众部将都佩服图重显,拜服他的勇猛,更是敬畏敌人送给他战神的称号,还有便是,他手中的那块虎符,那是从武帝手中传下来的,世袭罔替,图重显的地位不可取代。
印舒桐看着那险关要隘,唇角忍不住勾起笑意,许是当特种兵习惯了,只要看见这些,骨子里的血『液』便会沸腾:“咱们这样过去,那就是单枪匹马面对着千军万马了!”
他们四个人,而图重显早就知道他们出了林湾镇,这会儿旌旗猎猎,北谷山前,数千将士严阵以待,列阵静静等候着他们,若是就此前去,那定是羊入虎口了,只是可惜了,他们个个都是以一敌千的好汉,这图重显只怕要打错算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