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者总觉得这蓝衣公子怪怪的,但看他又确实是遵照他们的规矩来的,这番行径挑不出半分错处的。老者也懒得深想了,只笑道:“既然公子这么大方,那老朽就不多言了,公子请。”
这老者识趣退下,站到一边去,将高台上的空间都留给了凌遥,让凌遥表演节目。
凌遥居高临下,她站在高台上,将台下每个人的脸都看得很清楚,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齐滦的脸上,之后,就见她微微勾唇,眉梢眼角都勾起浅浅的笑意,而后,提气朗声道:“我既未答出谜底,就来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这个节目,是献给大家的,也是送给我的爱人的。”
“我要唱一首歌送给他,这首歌的名字叫做《宝贝》。我希望他永远都明白,他就是我心中的宝贝。我也要把这首歌送给大家。希望你们都要找到你们心中的宝贝,然后好好的爱护他,珍惜他。”
凌遥的声音带着几分空灵与清越,她的眼眸定格在齐滦的面容上,她的眼中缓缓流淌着浓烈的爱意和对齐滦的情愫,喧闹的街市上,安静的高台前,就听她唱道: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媚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整个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很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笑脸
让你喜欢整个明天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整个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让你知道你最美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孤单时有人把你想念
…
哗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
让你知道你最美”
一曲唱罢,高台前聚集的人比方才多了几倍,大家都是被这难得一见的歌声和歌词吸引而来的。
但凌遥无视台下所有人对她的注目,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只看得到齐滦,她望着齐滦温柔一笑,在满场的寂静中,对齐滦道:“阿滦,我爱你。”
“以后的每一年正月十五,我都会陪着你的。你放心,你再也不会是一个人了。”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八章 公然秀恩爱
齐滦整个人都呆住了。
从来没有人对他唱过歌,也从来没有人这样热烈的当众跟他表白。
凌遥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也是第一个当众对他表白爱意的女子。而此时此刻,齐滦在听到这样的表白之后,心情却是无比的激动的,因为这个拿他当宝贝看待的人,也是他爱着的人啊。
他忽而想起母后曾经有过的一句感叹,那时候他年纪小,根本不能理解,现在想起来,忽而觉得母后说的很有道理。母后说,这世上既两情相悦而又能在一起的人太少了,如若遇到了,就应该好好的珍惜。
看着凌遥眼中那不加掩饰的爱意,齐滦也是在此时此刻才明白了她真正的用心。
原来方才在他失落和难过的时候,她并非没有用心聆听他的话,也并非不准备抚慰他的心灵,她只是想换一种方式表达而已,而她现在,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告诉他,他是她的宝贝,她会永远陪着他,会一直爱着他,她的每一句话,每一句歌,每一个眼神都分明在告诉他,有她在,他的人生一点都不孤单寂寞。
一想到凌遥的体贴心思,齐滦就觉得自己比从前更加的爱她了,心中情潮激荡不已,一时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片刻之后,齐滦就已经跳上了高台,拥住在台上对着他扬眉浅笑的女子,当即就吻上了她的唇瓣。
这一次的吻霸道而又动情,齐滦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量搂紧了凌遥,没有什么温柔可言,只是简单直接的深吻住她的唇舌,在她的唇中激/情的需索他心中渴求的香甜和芬芳。
凌遥唱歌之时,因为歌声和歌词的独特,吸引了很多人过来观看。再加上她唱歌之前说的那些话,还有唱歌时那动情的模样,让好些在台下观看的人都很是触动,在这热闹的街市之中,这个灯谜会的高台前却是难得的安静。
等到凌遥唱完之后,所有人都还在沉浸在她的歌声之中,或是陶醉这难得一见的歌声,或是听着歌词而想着自己的心事,谁都不曾注意到凌遥的视线一直都在流连在齐滦身上的。
倒是那个主持的老者,顺着凌遥的视线望过去,瞧见了人群中同样凝视着凌遥的齐滦,只不过,那老者不知凌遥原是个女子,只是看着这两个公子满含着爱意互相对望,倒是让这老者心头极为狐疑,难不成,这位唱歌的小公子是个断袖么?
也正因为如此,大部分人都没有注意到齐滦的上台,只是在片刻之后,高台前的围观百姓们就看见了京城里难得一见的奇景。
一个身着红衣的英俊公子,上台拥住了唱歌的蓝衣小公子,然后深深的吻住了他。这一幕,让台下不明就里的群众们惊呆了,有些人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而有些识趣的人,看见这一幕后,竟大笑鼓掌欢呼起来,高叫道:“好!好啊!”
大齐虽然民风开放,但这断袖之风历来不被良正之人所唾弃,不见不看也就罢了,此时此刻,这台上却有两个公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拥吻,这一下,台下的良正之人自然是看不下去了。
有端肃之人指责那大声叫好的人:“好什么!如此行为,简直是败坏风气!败坏风气啊!”
端肃之人一开口,自有人跟着附和,不少人一扫之前的陶醉,开始唾弃这种公然秀断袖的恩爱行为。
如此一来,大声叫好的人自然是不肯示弱的,自有人义正言辞的道:“这怎么就败坏风气了?你没听见方才那位唱歌的小公子说了么?他是要唱歌送给他的宝贝的,又不是送给你的宝贝!他人之事,又与你何干呢?就算他的宝贝是个男人不是女人,难道就不允许人家有情有义了?”
“哼,真是的,我看你们啊,就是假正经!这男女之事是人伦大欲,难道断袖之风就不是了?人家有情有义有胆识,你管得着么!”
力挺公然秀断袖的支持一方发声,自然也是有人支持的,台下的人本就多,此时两边吵了起来,谁也不肯让着谁,而且战况愈加严重,甚至波及到了过路的人,大家都一起加入了这场争吵,各抒己见,十分热闹。那灯谜会的老者怕出事,忙着就出来劝解,但收效甚微,吵高兴了的两方人,谁也不肯理他。
这乱糟糟的情形,却根本就没有打扰到台上相拥而吻的二人。
而实际上,两个爱意泛滥的人儿,根本就没空注意周遭的一切,此时此刻,在他们的眼中,没有别人,只有彼此。
直到不能呼吸,齐滦才略略放开凌遥,他仍旧仅仅的抱着凌遥,并没有松开的意思,只是自己的唇稍稍离开了她的唇一些,但是,便是这样的深吻,也没有让他心中的爱意倾泻殆尽,反而比方才更是情浓。
他的眼晶晶亮亮的,深深的凝视着凌遥,就听他在凌遥耳边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道:“阿遥,父皇已经替我们定好日子了。钦天监选出了两个吉日,一个在下个月,一个在三月份。今儿进宫时,父皇让我选,我选了下个月的那一天。父皇同意了!”
“阿遥,我下个月就能娶到你了!”
他一直都想着要把这个消息在合适的时候告诉凌遥,只是一直都不曾寻到机会,而此时此刻说出来,却正是合乎气氛,他心里高兴,就想让凌遥跟他一起高兴。
“真的吗?那太好了!”
凌遥听见这个消息时,果然是很高兴的,她笑着低声问齐滦,“那你的王府,在我们的婚期之前能顺利整修好吗?”
其实,就从她的内心来讲,她也是挺想早点嫁给齐滦的。这喜欢一个人就想跟他在一起生活的心思,也是陷于恋爱之中的人所常有的。
齐滦低笑道:“恩,你放心,整修王府之事我心中有数,如今定下了日子,定能在我们成婚之前修缮好的。”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凌遥一听这话,便跟齐滦额头抵着额头互相对视着笑了起来。
她其实真的挺高兴的,从齐滦方才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很喜欢自己当众献歌当众表白的,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反应那么大,从台下就直接跳上来抱着她就那么激烈的亲起来了。
凌遥其实在看不见耍杂技的那边情形时,就已经在关注灯谜会这边的动静了,所以,她老早就听见了那个老者说灯谜会规矩的话了,只不过,这心还未分时,又听见了齐滦诉说旧日之事的话来,她心里也是心疼齐滦的,但又觉得,普通的抚慰只怕不能让齐滦彻底的开心起来,就想到了以歌传情,当众表白这一套来了。
她希望齐滦能体会和明白她的用心,所以才故意在老者说出题目之后就举手作答,又故意说她不知道答案,以便能够符合灯谜会的规矩,在答不出或者答错的情况下,上台表演节目。
这些心思都是她一念之间就想好了的,只不过没有提前告诉齐滦而已,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的。如今看来嘛,效果还是不错的,甚至比她预期的效果还要好。
凌遥这般得意的想着,却也在这个时候终于记起她和齐滦这是站在高台上当众接吻,虽然她不在乎这些,而且一想到齐滦当众吻她,这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但是看齐滦似乎还没有从方才的激情中平复过来,而且似乎还有着想要再度深吻她的趋势。
凌遥便有些不乐意了,当众接吻没关系,但是,她和齐滦之间的私密亲热可不能被众人看见,她也没有喜欢被人窥视*的爱好啊。
而且,她这会儿也才记起来,今儿她是女扮男装,她此刻在众人眼中是个翩翩佳公子,这样的形象跟齐滦抱在一起接吻,这对于高台下围观的人来说,应该是一种极大的震撼吧。
想到此处,凌遥不着痕迹的推开还想要亲她的齐滦,在对上齐滦不解的眼神后,她才低声道:“阿滦,咱们这会儿还在台上呢,你要是想亲的话,咱们待会儿找个僻静的地方继续亲。眼前这事儿,我还是要善后一下的。你先稍等一下。”
凌遥的话,让情潮涌动脑子发热只想抱着她亲亲的齐滦瞬间清醒过来,齐滦一下子就明白了眼前的处境,在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都被台下百姓看在眼中后,齐滦心中一时五味杂陈,眼里划过复杂的神色,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低低应了一声:“嗯。”
算是答应了凌遥的话。
凌遥这才转头去看高台下的围观百姓,也是此时,她才惊奇的发现,原来台下的围观百姓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她凝神细听了一会儿,才知道下头两方人马吵架的缘由,竟是因为她和齐滦在台上的这一吻!
而吵架的内容也是让凌遥啼笑皆非,她忍不住垂眸笑起来,笑过了,再看台下,就连那灯谜会的老者去劝架都没劝开,凌遥不由得眯了眯眼,转眸望向台边,那里有个宣布得奖者的锣鼓,见那老者急得都忘了用这个,凌遥便走到那锣鼓跟前,拿起鼓槌狠狠得敲击了几下。
锣鼓发出几声极大的声响,倒是把台下吵架的两方人马都给震住了。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台上,所有人都望着台上居高临下望着他们的蓝衣小公子,也是此时他们才发现,原来蓝衣小公子和红衣公子已经不亲了。
凌遥见局势稳定下来了,她才望着众人挑眉笑道:“为了这种微末小事,你们值得在元宵节上吵架么?好好儿的看灯就看灯,听歌就听歌,我家男人跳上来吻我,又与你们何干呢?”
“再说了,爱情原本就是一件超越年龄、超越性别的事情。只要有爱,又何须计较那么多?再说了,我是答不出题目上来表演节目的,即便我家男人情难自禁,那也是我们的事,你们愿意看则看,不愿看也当知道有句话叫做非礼勿视,又何必吵架呢?我自遵从我心,我的事情,原本也轮不到你们来多费口舌议论!”
凌遥这几句话,皆是发自肺腑内心,而在大齐,还从没有人敢当众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一时间,大家都被她的霸气和大胆而震慑住了。
那些方才支持她的人,此时听她说完这些话,又都大声喝彩,叫起好来。
凌遥对着台下灿然一笑,又开口道:“不过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一时兴起上来玩玩,也不是有意要惊扰到大家的。只是我家男人今夜有些伤感,但我想着今夜是元宵灯,只希望他能开开心心的,所以才故意举手示意,又说自己答不出题目,想要上来表演节目给他看的。其实,这灯谜的答案,我早已知晓了。”
凌遥扬眉笑道:“落花满地不惊心,这灯谜的答案是个人名,而这个人,便是谢安。”
方才老者出题时,凌遥虽然第一个举手示意要作答,但在她与老者来往说话时,也早就有一些人文思敏捷的想到了这个答案,只不过她已上台,这些人也就没有说出答案来罢了。此时得闻凌遥这一番用心,又听她朗声说出灯谜的答案来,只觉得这个蓝衣小公子真真是细心体贴又聪慧绝伦,眉眼之间还透着一番洒脱通达来。
一时之间,众人又拍手称好起来。
凌遥倒是没有想到,她一时兴起,竟惹得这么些围观百姓对她这般热情,她此时与齐滦并肩牵手站在台上,感受到他们的欢喜和热情,心中一时感慨,勾唇浅笑片刻,忽而伸手将自己发上的玉冠摘下来,而后将发带散开,任由一头青丝散落下来,披在她的背后,她扬了扬下巴,对着台下众人笑道:“断袖之风固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其实我和我身边的这位公子,并非断袖同好。”
“我其实是女扮男装的,你们瞧,我可不是什么公子吧。所以大家不要为了我们的事情争吵了,今夜是元宵节,是个特别的节日,大家就好好过节看灯吧,开开心心的才好啊!”
台上的蓝衣小公子一面笑着说话,一面将头上的玉冠发带除去,转眼之间青丝滑落,那个俊俏如玉的小公子转眼就成了个娇俏灵巧的小姑娘,这高台之上的巨大反差让台下的围观百姓们再度体验到了刺激的感觉,他们在看见凌遥忽然变身成小姑娘之后,都集体不自觉的惊呼了一声。
转瞬之间,方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众人,全都忘了方才的不愉快了,全都凑在一起好奇的议论起来,这位蓝衣小姑娘和这位英俊的公子,到底是哪位贵人家的子弟啊!
起先凌遥说要收拾善后的时候,齐滦是没有什么异议的,何况他那时心情尚且还有些复杂,也就由着凌遥自己折腾去了,此时他的情绪已然平静下来了,开始凌遥的话让他觉得也没什么,但后来越听越觉得不大好,总觉得凌遥的话太多了,之后竟见凌遥高兴的把头发都散落下来了,把自己娇俏小姑娘的身份都告诉了这些围观群众了。
这一下,齐滦就有些不高兴了。
他看着台下不管男人女人都眼眸发亮的盯着凌遥,他心里头就不痛快了,阿遥是他一个人的,她这样洒落头发的样子,只能给他看见,怎么能给别人看见呢?
更何况,她这幅样子是该死的好看,这个样子会招惹来什么,她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就在齐滦动怒的时候,灯谜会的老者拿着一盏制作极为精巧的莲花灯凑了上来,望着齐滦身侧的凌遥笑道:“姑娘,你今日真是让老朽大开眼界啊!原本老朽这莲花灯是要送给今日答题最多的人的,但看姑娘给大家带来惊喜和快乐的份上,老朽决定把这盏灯送给姑娘了!姑娘,请你收下。”
“啊?这样不好吧?”凌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没想着要人家的东西啊。
“请姑娘收下。”
“姑娘就收下吧!”
“收下!收下!”
凌遥不收,底下的人倒是集体起哄起来,都叫她收下。
凌遥抿唇一笑:“那好吧。”盛情难却嘛,收下就收下好了。
结果她刚要伸手去拿,还未碰到老者手里的莲花灯时,忽而一股大力袭来,身侧的齐滦忽而将她打横抱起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直接就冲下了高台,而后狂奔而去,瞬间就不见了踪迹,只剩下台上拿着莲花灯的呆愣老者和高台下围观百姓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那位红衣公子突然发什么疯。
齐滦心里生气,又不愿意让人看见凌遥眼下这幅模样,便专拣僻静的巷子奔去,狂奔了一会儿,见周遭无人了,齐滦才停下来,混着他急速的心跳,他放下了怀里的人,让凌遥直立起来,又把凌遥逼到墙角,让她靠着墙站着,他则站在她的面前,在逼仄的空间里,微微垂眸紧紧的盯着凌遥。
他只看了片刻,便忍不住又吻上了她的唇瓣,他这不是动情之吻,他这是在惩罚她,因为他恼怒她方才的行为!
说是惩罚,但又舍不得伤了她,在碰触到她柔软的嘴唇之后,齐滦还是忍不住动了情,好好的吻着,只不过间或轻轻咬一咬她的唇瓣,直到把她的唇瓣弄得又红又肿了,才放开凌遥。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特意压低,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眸,启唇开口道:“阿遥,直到为什么非要定在下月成婚吗?因为我忍不住了,你知道吗?有时候真想就这么要了你!”
“但我却又不能。是你说的,我可以无需克制,可我又不愿委屈了你,所以才将婚期定在了下个月十四。但是阿遥,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的行为,真的是让我…克制不住。”
他很少这么直白的表露他的渴望,就这些话,还是被她方才的行为给逼出来的。
凌遥此时的嘴唇又红又肿,还热热的,被齐滦反复啃咬过的地方还有些疼,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太好受,但是听齐滦的这些话,却让她的整个人都热起来了,就他们俩现在的这种状态,他这简直是在壁咚她啊!
方才是因为记挂着在高台之上,有围观群众,她不想让他们看见她和齐滦的深入亲密,所以才稍稍克制了一下。但此时此刻,这僻静巷子里没有别人在,凌遥也不用担心有什么围观群众围观他们,所以方才他亲下来时,她也就放心的投入其中,而全情投入的下场,就是她的脑袋现在晕晕的,脚也有些发软的,到处都在发热。
以至于,她根本没办法分辨齐滦话中隐藏着的怒意。而只是因为他的直白,让凌遥体会到了一种被他所需要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凌遥又欢喜又害羞,她伸手圈住齐滦的脖颈,在他耳边低笑道:“阿滦,我方才就说过呀,在没人的地方,你可以尽情的亲我呀。现在就没人呢…”
她还在他耳边继续说:“…若是你想要,也可以呀,只要小心些,不叫人看见就好了,反正咱们也定亲了,这事是合法的了…”
凌遥这幅模样,却让齐滦越发生气,他搂紧她,在她耳边咬牙道:“你说,你刚才为什么要把头发放下来?你以后不许在人前这样,听到了没有?”
凌遥没等到预料中的事情,却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有些发愣的望着齐滦:“啊?你说啥?”
-本章完结-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是谁的福气
齐滦看她装傻,显然是她自己压根没注意到这一点,齐滦忽而又有些气闷,又抱紧了她,在她耳边闷声道:“以后不许在人前将头发放下来了。”
听齐滦忽而语气低沉失落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凌遥先是一愣,而后就反应过来了,兀自垂眸一笑,虽然心里猜到了齐滦此时气闷的原因,但她还是在齐滦耳边低笑着问道:“为什么呀?阿滦。”
她低笑道:“你也是看见了的,那台下许多人都以为咱们俩是断袖呢,他们还吵起来了,我这不也是为了平息他们的争吵么。虽然我不歧视断袖,但是也不能让人误解咱们俩是断袖呀,我在人前散了头发,也是要让他们知道,我是你的女人,不是你的男人。”
她这话中透着体贴,也是在情在理的话,而且,就方才那种情况下,也只有凌遥散开头发,才能让众人知晓,她其实是个女子。虽然明白这些,但齐滦心头仍旧有些发赌,他的大手在她腰间收紧,就听他又闷闷的开口道:“可是你当时那么好看,我不想让人看见你那么好看的样子。”
一语言罢,他又想起了当时的情形来了,一想阿遥那么好看的样子不只是他看见了,还有好些人都看见了,他的心里就不痛快。
齐滦低低的话传到凌遥耳中,透着几分赌气似的霸道。但听在凌遥耳中,她却在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抿着嘴偷笑了一下,才开口笑道:“阿滦,你这难不成是吃醋了么?可你这是跟谁啊?台下那么多人,再说当时那么混乱,我也只是散了头发而已,又没有脱衣裳,你怎么就连这个也跟着吃醋呢?”
她的话,齐滦并不曾回答,只是恼怒他这会儿正在气闷时,她却好像不当一回事一样,还在这里调笑于她。
齐滦当真生了气,手上用力,沉默着不发一言,很显然是不想理会凌遥了。
凌遥心里明白得很,齐滦这么个正正经经的人,却把她看得很重,有时行为霸道,也是因为看重她,想此时此刻这样的小脾气,凌遥心里倒也是喜欢的,也知道不能把人逗得太过了,她之前已逼出了他的真心话,又已经做完了她想对他做的事情,自然也不必为了那些人再让他气闷了。
这大年下的,气坏了可怎么好呢?他这手劲大得都快要把她的腰给勒断了,她还是赶紧安抚一下比较好。
一念及此,凌遥便轻抚着齐滦的背,而后轻声应他答道:“好啦,别生气啦。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随随便便在人前散头发了,也不再给人家看我披散着头发的样子,好不好?”
在现代稀松平常的事情,在这里却不许她做,这也是一种文化差异啊。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穿越古代,自然也是应该入乡随俗的。再者,她也知道她今日精心妆容过,更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大的杀伤力,当众散了头发那一下,她自然也是看见了许多人眼中的惊艳了。
若是站在齐滦的立场来瞧这事,确实是挺让人气闷的。
齐滦闻言,哼道:“阿遥,那你说话算数?”
凌遥轻轻笑道:“自然说话算数,既然答应了你,往后我必不会如此的。”
得了她的允诺,齐滦这下便重又高兴起来了,仗着此时巷中无人,又抱着凌遥狠狠亲了一遍,但这般纵容自己的后果,便是他之后又抱着凌遥克制平复了半日才缓过来,惹得凌遥抿唇笑了好久。
而等他平复过来之后,他便轻轻放开了凌遥,凝视着被他润泽过的红唇,失神片刻,才将目光移开了,盯着凌遥散落在肩上和背上的头发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阿遥,你这个样子出去可不行。”
凌遥看了看自己散落在肩上的头发,跟着点点头道:“对啊,我这幅样子不能出去的。”
她寻出之前的发带,跟着望着齐滦笑道,“不过没关系,我扎起来就好啦。”
她也不会弄什么发髻,便想着用发带扎个马尾什么的绑在脑后,就可以出去见人了。
但齐滦仿佛看出她的心思似的,从她手中拿过她的藏蓝发带,让凌遥转过身子,而后一边用手顺着她的头发一边抿唇道:“我会编发,我替你绾发就好。”
“你会编发?”
听了齐滦的话,凌遥的吃惊不是一点点的,她讶异道,“阿滦,你怎么会这个的?”
齐滦微微一笑,答道:“自那件事后,我身边就不再用丫鬟了。只是当时年纪还小,不能自己绾发,那时候跟在我身边的也就是蔡桓和罗成。蔡桓自不必说,罗成性子虽沉稳谨慎,这绾发他却是做不好的。被逼无奈,我也只好自己动手给自己绾发了,后来熟能生巧,自然就会了。”
“再后来常在外行军,也确实不可能让人替我绾发,所以渐渐的,我自己就会了几种男子常用的绾发样子。你如今还是做男子打扮,用女子发髻也不合适,自然只能我替你绾发的。”
齐滦说的自然无比。
而他手上的动作也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下来,他一边手法熟练的替凌遥编发,一边惊叹于凌遥头发的顺滑与浓密,即使是他以手作梳,也没有在她的发间遇到任何的阻碍,他想要编成什么模样,就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