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说道:“世子,我们已经知道了!您不用掩饰了!”
“你们知道什么了?”关毅愕然!
“那女子是大夫,定然是用药极其厉害,公子定然是中了毒,所以才会被她挟持…”
“滚!”关毅脸色发青地呵斥一声!
“是、是、是!”几人急忙往后退。
他心中却不约而同的想着,世子肯定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所以才这样恼羞成怒!如果不是中毒,他怎么会任由那女子带他走。
“慢着!”关毅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道:“我中的是我阿姊放的毒,我当时口不能言,所以就没有开头叫你们。那女子见我倒在地上,好心扶我到客栈来,又帮我包扎了伤口。她救了我的命,你们不可造次!”
“是!大小姐为了阻止咱们追捕居然连药都用了上了!幸好世子提醒咱们,否则我们就要错杀无辜了!”
关毅无力地扶额道:“你们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歇!”
“是!”
几个人退了出去。
心中却在叹息:世子这次真的太伤心了!被自己的姐姐下了毒,难怪世子会这么生气了!z真没有想到大小姐居然连用毒的方法都用上了,这事情,一定要告诉侯爷。
心中的旖旎想法,被这几个人破坏殆尽,关毅靠着枕头,慢慢思量起寇彤刚才付账的那件事情…这么晚了,她怎么会孤身一人在破庙里面?说是找土,恐怕不太可能!像她那样的女孩子,又善良又怕死,应该不会是做什么坏事,那她到那里是做什么呢?
想到这里,关毅就有些坐不住。
“来人!”
不消片刻功夫,立马有人闪了出来。
“去查查那间庙,还有救我的那个寇大夫!”关毅想了想说道:“算了,还是等过了明天再说吧!”
潜意识里,他还是希望通过自己来了解她。
那人不知道一向坚毅的世子怎么了,抬头看了看关毅,然后低头称是,退了出去。
“梆、梆、梆”
小二站在门口说:“客官,饭菜来了!”
小二推门而入,将饭菜放到桌子上!
一碗素面,一碟小菜!
小二怎么知道自己是北方人,爱吃面食?
关毅眼睛一亮:一定是小寇大夫告诉小二的!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客官请慢用!”小二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看关毅一眼,然后就退了下去。
小二有些嘲讽的眼光让关毅一下子明白了!
这里是南方!南方人普遍爱吃米饭!小二以为自己是南方人,所以故意给自己弄了面条。就是因为这钱是小寇大夫出的!
原来,这小二是为她抱不平呢!
关毅失笑着摇头:她还真是好人缘!
小二关上门,脚步轻盈地下了楼!
他故意将面条放到离关毅有些远的桌子上,想必他此刻正忍着疼,下床吃面吧!
叫你自己不付钱,活该你吃面条!还想吃菜?哼!我可是听了小寇大夫的话,给你菜了,虽然是小菜,但小菜也是菜啊!
小二哥有些洋洋自得。
寇彤回到家中,苏氏立马问道:“不是说是小病吗?怎么去了那么久?担心死我了!”
“好了,母亲,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寇彤说道:“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对待!更何况,整个范水镇谁会故意为难我?您就放心好了。”
“就算如此,那也不该去这么久。”苏氏埋怨道。
“知道了,母亲!我以后一定早去早回。”
“今天我本来早就…看好了病,只是突然遇到一个腿脚受伤的外地人,就连带着一起救治了!这也是突发情况,以后不会了。不过,今天收获很丰富,那人给了我一锭银子呢!”
寇彤将银子从怀中掏出了交给苏氏道:“所以,晚一点也是值得的。”
“怎么这么多钱?”苏氏惊讶道。
寇彤解释道:“这人是外地来的,一看就是有钱人,所以出手大方!现在住在客栈里面,明天我还要去帮他换药呢!”
苏氏感叹道:“的确是大方!以前在京城,你父亲给穷人治病,是没有诊费拿回来的!一旦去给那些富贵人家的患者看病,回来交给我的诊费都是金叶子!那个时候,我都不嫌多。如今你只拿回来一锭银子,我就觉得此人大方了!”
寇彤抽抽嘴角!
的确是大方,不过不是人家大方,是自己大方!救了人不说,不收诊费,还要出钱让他住客栈,明天还要雇车送他回家呢!
第二天早上,寇彤用过早饭,就去了客栈。
小二哥看见寇彤,迎了上去:“小寇大夫,你来了!”
“嗯,昨天那个关公子起床了没有?”寇彤问道。
“你说那个客官啊!”小二不齿地说道:“他已经走了!”
“走了?可是他身上没有钱,腿上有伤,到哪里去了呢?”寇彤问道。
“昨天夜里,来了一批人,说是他家里的下人,就带着他走了!”小二提起关毅十分鄙夷:“那为客官家里来得人,一看就是有钱的主!我大半夜给他们开门,不打赏我就算了,居然连您帮他垫付的钱都不知道还!现在真是世风日下,枉他长得人模狗样,白费了那个好皮囊,还不如我们乡下人呢!”
“多谢小二哥,这些铜钱小二哥拿着买酒喝!”寇彤递过去一串铜钱。
“不、不、不”小二哥连连后退:“我哪能收您的钱呐?上次您帮我我娘看病,就收了几个铜板,我要是跟您收钱,估计我娘知道了,肯定要打死我了!”
寇彤看他说得虽然夸张却语气真诚,便将钱收起来道:“好的,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小二哥!”
“哎!”小二清清脆脆的答道:“以后我娘病了,我还找你。”
“呸呸呸!”小二哥哭丧着脸:“娘啊娘,我可不是咒你生病啊!”
寇彤笑了笑,就往镇子上木匠家里去了。她要请木匠帮她打一个药箱。
木匠姓陆,打得一手好活计!
就是性子耿直,说话很冲,因此得罪了许多人。
他有一个年龄六七岁的儿子,因为陆木匠希望儿子长大之后能成为土木工匠的祖师--鲁班那样杰出的能工巧匠,所以他给儿子取名陆班。
寇彤去的时候,陆班正坐在门口的木马上荡来荡去,十分悠哉!
“小班,你爹爹呢?”寇彤问道。
“爹-爹!”小班的清脆的童声拖得很长!
“怎么了?乖儿子!”
这一声犹如圣旨,陆木匠立马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谁都知道,陆木匠爱子如命!
“有人找你!”小班指着寇彤说道。
陆木匠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寇彤:“原来是小寇大夫啊!”
“是我!陆师傅,今天来想请你帮个忙,打个活计!”寇彤说道。
“小寇大夫,你想要打什么东西?”陆木匠说着,眼睛一亮:“是不是要打嫁妆?我这里各式各样的嫁妆都有,保证让你满意…”
39突来风波
“不是的,陆师傅,我是不打嫁妆!”
没想到陆木匠三句话不离本行,弄得寇彤十分窘迫。
她连连摆手:“我想打一个出诊用的医药箱!”
寇彤说着用手比划着医药箱的大小。
“噢!原来只是医药箱啊!”陆木匠难掩失望:“我还以为又可以打大家伙了呢!”
他口中的大家伙,是指那些床啊、柜子之类的!一旦打那些东西,酬金都是比较丰富的。
寇彤知道他性格耿直,也不见怪,就说道:“不知道一个医药箱要多长时间能打好?”
陆木匠低头想了想:“这个要半个月,要是小寇大夫你要的话,我赶赶工,十天应该能弄好!”
“那好,麻烦陆师傅帮我做一个!我十天以后来拿!”,寇彤问道:“一个医药箱要多少钱?”
“不多,一吊钱!”陆师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紧紧地盯着寇彤,仔细打量寇彤的反映。
一吊钱!这还不算多?
她们现在租刘地主家的房子,每个月才要半吊钱!
“好!那就一吊钱!”寇彤拿出半吊钱,递给陆木匠:“这是订金,剩下的,等做好之后,我再付给你!”
“哎呀!谢谢你了,小寇大夫!”
陆木匠没有想到寇彤这么好说话!别人来请他做东西的时候,总是会讨价还价一番,没想到小寇大夫这么好说话。自己一定要用上好的木材给小寇大夫做个医药箱。
“不用客气!”寇彤笑着说道:“该道谢的人,是我!”
“爹爹!我要!”小班伸着手,够着陆木匠手中的铜板。
陆木匠笑呵呵地拿了一个铜板递给儿子,十分溺爱地说道:“拿去玩吧!”
他着宠爱的样子,让寇彤看了,不由眼眶微湿。她已经不记得父亲长什么样子了。
小班真是个幸福的孩子!
若是父亲还在,一定也会这样宠着自己,任自己予取予求的吧。
小班接过铜板,迅速地填到嘴里。
寇彤大惊失色!
“小班,铜板不能吃!快吐出来!”
小班却伸了舌头给寇彤看:“我知道不能吃!铜板不是糖果。但是铜板可以买糖果,我舔一舔铜板,就像舔着糖果一样了!”
“让小寇大夫吓着了!”陆木匠笑呵呵道:“这孩子就这样,之前也吓了我一跳!不过时间久了,就不怕了。这孩子精着呢!”
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那就好!是我大惊小怪了!”寇彤说道:“不过,这铜板还是不要放到嘴巴里面为好。就算小班不吞咽,但是铜板毕竟你也摸,我也拿,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有的放在床底下,有的放到灶坑里,肯定不干净。若是吃坏了肚子,可就不好了!”
“哎呀!”这回轮到陆木匠大惊失色了:“乖儿子,快吐出来!”
说着就去抠小班的嘴。
“我先回去了!过十天再来拿医药箱吧!”寇彤说道。
“等我做好了,我给你送过去!”陆木匠搓着手说道:“小寇大夫,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用最好的木材给你做!”
寇彤不以为意:“好,多谢陆师傅了!”
最好的木材!陆木匠手中能有什么好木材?寇彤以为他在说客气话,根本没有放到心上。
从陆木匠家出来,寇彤又去了铁匠铺,看看周金山的情况。
周金山病情恢复的很好,现在已近能下床,可以吃东西了!
寇彤帮他把了脉,给他换了一副方子,又交代了一些主意事项。
寇彤从铁匠铺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巳时了(九点至十一点)!
往常像这个时候,她应该是跟着师父出诊或者是跟子默一起背药理,现在,她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她顺着镇子里面不算宽阔的路,像往常一样往小缓坡走去。
阳光明媚,春/色正好。往年这是时候,小缓坡上定然是绿油油的,全是生机盎然的破土而出的草药苗。
可是今天,只有零星的几根梳理在苗圃里,没有了往日的欣欣向荣。
寇彤不由又想起了老者:不知道师父他们现在怎么样了!现在天气这么好,春意融融,又有子默在身边,想必师父一定会平安无恙的吧!
寇彤用老者留下的草药,做了一些常用的药,然后讲小茅屋的柴门关上,最后看了一眼茅屋,恋恋不舍地往山下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两天过去了。
这两天里,周金山的病已经痊愈了!
周家父子很高兴,大张旗鼓地来到寇家道谢。这下子,整个范水镇都知道寇彤医术了得,跟着老神医学习两年,尽得老神医真传。
来找寇彤看病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寇彤一下子变得非常忙碌,白天忙着看病,晚上忙着将白天看得病况记录下来,登记在册,做成医案,以备以后查询。
前两天因为师父突然离开带给她的不适与失落渐渐消除了。
随着寇彤渐渐忙碌,柯大夫家却门可罗雀,几天都等不到一个人。虽然他再三保证不会乱收医药费,但是依然没有人愿意让他诊治。以前大家选择他,是无可奈何,现在有了寇彤,医术又好,诊费又低,大家更不可能去找他治病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陆木匠突然急急慌慌跑到寇彤家中。
“小寇大夫,不好了,我家小班,好像突然得了风寒病,不仅咳嗽,现在还发烧得厉害,你快跟我去看看!”
陆木匠很疼爱儿子小班,因此十分着急。
时已入春,有些人早早脱去厚重的棉袄,换上单薄的春衫,这两天寇彤治疗了好几个得伤寒病的人。
听着陆木匠说的话,他儿子小班的确有些像风寒。
寇彤立马收拾了一下,跟苏氏说了一声,就立马赶往陆木匠家中。
小班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鲁木匠媳妇正焦急地守在小班身边。
寇彤仔细看了一下小班,发现他发热咳嗽,鼻塞流涕,泪水汪汪,目赤畏光,精神困倦,的确是风寒的症状。
寇彤又给他把了脉,发现小班是浮脉;再一看他的手,微微透这些紫色。
这应该不是风寒,看样子小班可能是要出麻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寇彤又让陆木匠端了灯来,用筷子押了小班的舌头,发现他舌苔薄白,口舌出隐隐可见麻疹斑。
应该是麻疹无疑了!
“小寇大夫,小班这孩子的病不要紧吧?”
陆木匠面含期盼地盯着寇彤,十分的紧张。那模样好像只要寇彤说小班问题严重,他就要上来跟寇彤拼命似的。
父母疼爱子女,乃是人之常情!但是妇人一般表现的比较明显,而丈夫多不显露于外!像陆木匠这样外露的,倒是少数。
寇彤点了点头,对着陆木匠说道:“无甚大碍,小班这不是什么大病,也不是伤寒,是要出麻疹!”
“那不要紧吧!”陆木匠还是很紧张。
“虽然看着凶险,但是只要好好调养,就不会有大问题!”寇彤安慰道:“陆师傅不用太过担心,现在疹子还没有发出来,只需要开一些解肌透疹的药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寇彤说的轻松,陆木匠稍稍放下心来。
寇彤略想了想,就开了宣毒发表汤写在纸上,对陆木匠说道:“按照这个方子去药店抓三副药,一日一副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一日给小班服用三次,坚持三天,病症就会消除了。如果中间小班有什么状况,一定不能耽误,立刻通知我。”
“好、好、好,我一定按时按量给小班煎服。”陆木匠说道:“一有情况,我立马去找你!”
陆木匠拿了一串钱给寇彤,亲自送寇彤出了门。
这一天,寇彤又救治了几个病人,回到家,像前几天一样,将今天救治了哪些人,分别是什么症状,她给了什么药,悉数记在医案上。
看着医案渐渐厚了起来,荷包里面的铜板也由少变多,寇彤心中满满都是自豪的感觉。她现在已经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夫了!按照目前这个情况,依靠行医,她就能养活母女与她自己。虽然原来手中握着一笔横财,寇彤无须为生计发愁,但是不劳而获突发的横财,与靠自己的双手智慧挣回来的钱,是两码事!
这种感觉让寇彤觉得人生变得有意义起来!她要继续行医,为更多的人看病,收取合理的医药费,为自己挣下家业。之前的银子,再加上以后陆陆续续的挣的钱,她现在已经非常富有了。
有了银子,寇彤就觉得自己有了依仗,就算她回到南京,也不用看本家的脸色过日子了!
她心情大好,出诊的时候也越来越自信,整个人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苏氏了看,不由想起夫君活着的时候,也是这般自信,也是因为给人解决了病痛而高兴。
可是高兴的日子刚过了两天,寇彤就遇见了大麻烦!
给陆木匠的儿子看过病之后,接连两天,陆木匠都没有到寇彤家中来,寇彤给小班的开的药,刚好是三天的。
就在寇彤以为小班的病已经无碍的时候,陆木匠却两眼发红,抬着他的儿子小班,并一班气势汹汹地陆家人,叫喊着:“庸医杀人”,来找寇彤,要寇彤偿命!
镇上的人不明所以,看着横眉怒目的陆家人这样说,还以为寇彤真的治死了人,纷纷堵在寇家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泪眼汪汪求收藏啊、求收藏啊、收藏啊、藏啊、啊!
40从容以对
门被拍的震天响!苏氏打开门,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知所措。
看着陆木匠爆筋龇牙,怒气冲冲地堵在门前厉声质问,数落寇彤的不是,而他的身后站着几个拿着扁担、锄头的陆家人,那模样凶声恶煞一般,好像随时要上来吞了苏氏似的。
苏氏吓得呆住了!
她知道怎么与贵妇人周旋,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眼前的这些蛮横的人。她一直以为范水镇的人虽然粗鄙却质朴无华,老实巴交,而眼前的这些人实在让她不知所措。
旺根媳妇挡在她面前,大声呵斥那些人,道:“你们要干什么?这里是刘家,在刘家的地盘上也敢撒野?”
陆家人见了,往后退了几步,而陆木匠却梗着脖子说道:“这事跟刘家没有关系,这庸医治死了我家儿子,就要偿命!”
“对!”他身后的陆家人,义愤填膺地说道:“庸医杀人,杀了人就要偿命!”
“小寇大夫怎么会是庸医呢?”旺根媳妇将苏氏挡在身后:“小寇大夫的医术,镇子上的人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到,你不要在这里污蔑她!”
“污蔑她对我有什么好处?”陆木匠红了眼睛,哽咽道:“我儿子的确是她亲手治疗的,如今却半死不活,这孩子怕是不成了。”
旺根媳妇看了看地上抽搐不止,全身发紫的陆班,也是吓了一跳:“那…那你也不能这样堵在这里!”
“陆师傅,你是不是弄错了?小寇大夫医术这么高明,怎么会是庸医呢!”
“对呀!”
“小寇大夫人又能干,医术又好!”
陆家人身后围着的是镇子上的人,那些人里面有一些得到过寇彤的救治,此刻都帮着寇彤说话。
“她小小年纪,不过是帮人家看了几天病,能有什么能耐?”人群中,那声音既尖酸又刻薄:“现在治死了人,就是要偿命!不光是她,就是那个老骗子也是在这里待不下去所以才走的!”
那个声音满满全是对寇彤的鄙视,不仅如此,连她师父都不放过!
寇彤得知了这件事,立马从病人家中朝家赶。
她刚到家门口,就听见了这样的话!
这个声音寇彤一听就知道,会这样污蔑自己跟师父,除了柯大夫,这个镇子上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
这件事情,恐怕是陆木匠收了柯大夫的好处,故意来讹诈自己,要毁掉自己名声的吧!
寇彤心中鄙视不已,柯大夫真是还不死心呀!
好在这个镇子上的人,也有一些人是站在寇彤这边的:“柯大夫,你不要胡说,小寇大夫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这样的人,你说了不算!”柯大夫指着躺在地上的陆班说道:“这地上躺的,就是证据,她的确医死了人!医死了人就要偿命!”
“对!她治死了我儿子,就要偿命!”陆木匠又说了一遍。
“陆木匠,你带着这么多人堵在我们家门口,是要打家劫舍吗?”寇彤的脸,冷得能刮下来一层霜。
“你是要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吗?”越过人群,寇彤来到门前,站到陆木匠面前,与他大声对峙!
立马有人附和道:“就是,就算是治死了人,你好好说就是了,这样大张旗鼓的,太不像话了!不过是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罢了!”
“不是我欺负你们孤儿寡母,是你这个庸医欺负我不会医术,医死了我家儿子,你既然医死了我家儿子,就要偿命!”
看到寇彤,陆木匠神情十分激动!
他眼中又掩饰不住的哀戚,陆木匠爱子如命,应该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性命来做这样的事情吧?寇彤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是自己开得药也没有问题呀。
寇彤看了一眼全身发紫,尚有呼吸的陆班,几乎就要蹲下来查看病况,帮他治疗!
可是,寇彤知道,她现在出手,陆木匠恐怕也不会放心让她治疗的。而且这件事情,一定要说明白,否则,以后但凡病人有一点问题,都要喊打喊杀来找她偿命!
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定!气势上一定不能输,否则他们就会认为我心虚,就会得寸进尺!
寇彤冷笑一声:“既然陆木匠你认定我治死了你儿子,那你就抬着你儿子的尸首去县衙吧,让官差来抓我吧!我就在这里等着!”
“你…”陆木匠握紧了拳头,几乎要上来打寇彤。
“小班呐,你可真是可怜,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受这样的罪!”柯大夫假惺惺地说道:“可怜陆师傅你只有这一个独子,如今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柯大夫的煽风点火,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陆木匠的娘子哀戚的哭嚎声。
“陆木匠!”寇彤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治死了你儿子,可是你儿子现在根本没有死,可见你刚才都是胡说八道,故意污蔑我!”
“至于你!”寇彤指着柯大夫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小班不行了,你怎么知道小班一定就不行了呢!你怎么就知道小班救不回来呢?”
“这还用说吗?”柯大夫翻了翻白眼:“这孩子身上的疹子全部都变成了紫色的,体烫如火,抽搐不停,已然昏迷,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救得回来!”
“嗬!”寇彤冷笑道:“你是庸医,自然治不了这样的病!你治不了,并不代表别人治不了!”
“你说你能治?别说大话吹牛了!”柯大夫气愤道:“就算你牙尖嘴利,这一次…”
陆木匠的媳妇听了寇彤的话,却毫不迟疑地匍匐到寇彤身边:“小寇大夫,寇神医,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小班,求求你!”
她并非信任寇彤,只是有一丁点希望都不想放过。就像濒临绝望的人,看到一根稻草也会拼命抓住一样。
陆木匠媳妇的反映感染了陆木匠,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也是“噗通”一声跪下:“小寇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堂堂七尺汉子,竟然也声泪俱下。
“要我救也可以,但是我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对症下药!”寇彤蹲下来,看着抽搐不已的陆班:“这孩子明明就是得了麻疹,说明我之前诊断是没有问题的,至于开出的药,我也肯定是对症的,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陆木匠低头不语!
寇彤看了便冷笑道:“现在他身上滚烫,发着高烧,再过半个时辰,就算人能救回来,脑子也烧坏了,就算救回来,不过是个傻子罢了!既然如此,你们就慢慢想吧!”
“我说,我说!”陆木匠神色激动:“我按照小寇大夫说的,给小班煎了药,可是这孩子吃一次吐一次,实在难受!喂了很多次,终于喂进去一点!当天晚上小班的烧就退了!到了第二天,小班无论如何也不肯喝药,一直哭闹不休,我们看他喝药实在是受罪,而且他的烧也退了,所以,就想着应该不要紧了…”
“所以,你们就没有听我的叮嘱,按时按量地给他服药!”寇彤说道:“小班不愿意服药,服药会呕吐,你们为什么不来告诉我?我不是说了吗,遇到情况立马通知我,我来处理!你们看看,现在将孩子抬到这里,有这会的功夫,他的烧早就退了!”
“唉!”陆木匠面露愧色:“今天一起床,小班这孩子就成了这个样子,我们都吓坏了!我是要来找小寇大夫的,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