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蝶淡笑,从容的对易慕枫行了一礼等着他的更进一步的开口,没错,她要他的封赏。
不出所料的是,易慕枫洞悉出了凌水蝶的小心思,随即龙心大悦道:“今日月儿之舞当真是惊为天舞,让朕打开眼界,青公公传朕旨意,封月贵人为月昭仪,赏西域刚刚进贡的玉如意一对。”
凌水蝶再次行礼道:“臣妾谢皇上隆恩,只是臣妾刚刚喝多了,再加上刚刚跳了一舞身子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她是唯一一位在国宴上连晋两级的妃嫔,她听到了盛宴上众人们倒吸冷气,还有嫉妒与仇恨的目光,本就淡然清冷性子的她本就不喜欢这些,所以她只好请辞。
易慕枫挑眉看着一袭淡紫色衣服的女子说:“爱妃可是真的累了?”
“臣妾不敢欺君。”得到易慕枫探寻的目光,凌水蝶垂下了眼睑,平静的回道。
“好吧,那爱妃就先回去吧。”易慕枫看着低下眼睑的水蝶也没有过多的思考,也许是对她的服从而感到高兴,就这么准了。


“谢皇上。”就这样,凌水蝶带着墨梅缓步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在途经萧云楚跟前的时候,她回眸看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她呆住了,那目光中竟然有自己的影子,有水无痕的温柔。不敢多看,带着喘息的身体快速的离开了。
在走至御花园的时候,水蝶突然停下了脚步道:“梅儿,你先回月鸣居,我想一个人呆一会…”
“可是…”原本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墨梅在看到她落寞的神态后犹豫的答应道:“好吧,那姐姐可要早些回去,不要太晚了。”
凌水蝶给了她一个宽心的笑容说:“嗯,去吧。”
就这样,墨梅对她福了下身子离开了。

 

 

心依旧(1)


看着那抹身影渐渐远去,水蝶不禁叹了口气,伸出玉手摘了身旁的一朵开得正艳的蔷薇走向月下的凉亭。月光下,她臭着蔷薇的香味,但她一点也不因为自己摘了花而懊恼,因为她本就是一只蝴蝶,蝴蝶爱花但也不喜采花人,今日她采了花实在是因为自己心里真的很难受。
没想到今日竟在一群凡人面前跳起了舞来,如果被无痕知道了又会是怎样的失望与嘲讽呢?亦或是嘲笑?无痕…无痕…你还好吗?你的伤如何了?抬起头看着如水的月光轻吟道:“凉夜沉沉花漏冻,欹枕无眠,渐觉荒鸡动。此际闲愁郎不共,月移窗罅春寒重。忆共锦衾无半缝,郎似桐花,妾似桐花凤。往事迢迢徒入梦,银筝断续连珠弄。(——李清照<漱玉词&gt)”
“啪啪啪…”一串单一的掌声响起,惊得水蝶玉手一抖,没有拿稳得蔷薇掉在了脚下。“好一个‘往事迢迢徒入梦,银筝断续连珠弄。’凌水蝶仙子果然与这些凡尘女子不同。”来人身着玄色衣袍,跨步如风般的也进入凉亭,捡起地上掉落的蔷薇,放在鼻尖嗅了嗅。看着手中把玩着的花说:“蔷薇再艳也比不过仙子的清丽脱俗,再美,也没有仙子你美。”说完双眼如鹰一般犀利的盯着凌水蝶那面无不表情的脸。
“宣王爷好雅兴,不过你对我谬赞了,我不过和它们一样是个普通女子罢了。”说着,凌水蝶也犀利的对上了那双闪烁的眼睛。
宣王易暮雨也看到她的目光变得犀利顿时轻笑了起来,“仙子何必这样隐姓埋名呢?你还在陡崖上问过我是不是魔,不过仙子现在应该知道了,我是人。”
“呵,不要那样叫我仙子,我承认自己长得清丽美貌,但我不是什么仙子。那日在陡崖上遇见纯属意外,因为你邪气太重所以才误以为你是魔。夕月不过是轻功比常人高一些而已,还没有到什么出神入化的地步,宣王爷可不要抬高了我。”此时,水蝶的心中多了一份谨慎,难道身份暴露了吗?


看着凌水蝶有些紧张的表情,易暮雨心情大好,然后抱拳认真的说:“小王易暮雨不知是否有资格成仙子凌水蝶为蝶儿呢?”
听罢易暮雨的话,凌水蝶确定了自己的身份的确是暴露了,于是收起了犀利的眸光,紫袖轻轻一拂,衣裙荡起,易暮雨手中的蔷薇花已经散落凋零。只因心里太气急,在运用了法力收回的瞬间伤了蔷薇。
这时,易暮雨看着手里已经粉身碎骨的蔷薇邪魅的笑容变大了。“都说邪不压正,果然没错。想拿区区魔君的魔力到底还是不及蝶儿的仙法厉害。他不但没有封住你的法力,甚至连记忆也没有让你消除。”
凌水蝶因为不能随便动用法力,所以气得一咬牙,转过身冷冷道:“他不是你可以随便谈论的,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心依旧(2)


易暮雨接收到冷冷的讯号,自然收敛了不少,然后再次踱步到她的面前挑眉道:“那么这是不是就间接的表示蝶儿承认自己的身份了呢?”
“你…”凌水蝶再也忍不住瞪着眼睛看着他,充斥着怒火与犀利。自然易暮雨也是满是兴趣的看着她。千钧之际,凌水蝶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稳定了心神后,然后又重新睁开,冷清空灵的说:“说吧,你究竟知道多少?”
“其实本王知道的并不多,只是想要看看蝶儿的表情,没有其他。不过我就是不明白,蝶儿你本就不属于这皇宫,为什么你会甘愿进来,并且冒险用法力封了易慕枫的记忆呢?”
吃一堑长一智,有了教训,水蝶自然是不敢再次贸然用法力来封易暮雨的记忆。于是冷笑道:“我看宣王爷还是少知道些事情为好,有些事情是不需要你们凡人来妄自揣测缘由的。如果宣王爷不想让自己也失去记忆,就最好不要想知道那么多。很晚了,我就不奉陪宣王爷了,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踏步离开了。宣王易暮雨看着她的背影,扬起了一抹玩味与爱慕的笑容。易暮雨摇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心统领天下的自己何时也动了情?惨烈一笑也转身离去。
就在刚才这一蝶一人都因为暗自较劲得火热朝天时,却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有个明黄的身影,眼里的寒冷和阴狠让人望而生畏,但随着知道凌水蝶真实身份和知道自己的记忆被她封住后,眼神又转为了复杂。“水夕月,凌水蝶,仙子…”月光下,他就这么念叨着转身回了寝宫,完全忽视了一直尾随自己身后的震惊、呆愣的小青子。
回到月鸣居,墨梅便迎了上来:“主子你可回来了,姐妹们都等得急了,怕您在这皇宫里迷了路。”
墨梅刚刚搭上凌水蝶的手臂,然凌水蝶却皱眉停了下来看着她道:“不是说了要叫我姐姐的吗?”


“姐姐,这里可是皇宫,奴婢自应该知道本分。”然后附着凌水蝶的耳朵又说:“以后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墨梅就叫你姐姐,有人的时候我还是自称奴婢,墨梅不想让姐姐再这个深宫里面被人抓到把柄。”
听完,凌水蝶欣慰的一笑,点点头拍了拍墨梅的肩膀,然后便先行踏步进了月鸣居。六个宫女和四个太监见到凌水蝶进了正厅十个人排成一排整整齐齐的跪了下来,“奴婢、奴才给月昭仪请安。”
刚刚舒展眉梢的柳眉再次皱了起来,但她没有说过多的话,绕过他们,做在桌旁端起茶面无表情的淡淡道:“你们都起来吧。”
得到应允的十个人没有起身,而是犹豫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凌水蝶看着他们如此也不心急,用手不断的划着杯盖,而墨梅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终于,那个机灵但又耐不住等待的春水低头恭敬的说:“月昭仪,奴婢春水有话要说。”

 

 

心依旧(3)


终于要开口了,凌水蝶在心里轻笑一下悠悠的开口道:“说吧,是什么大事让你们都跪在这里不起来。”
听到应允的话,春水也收敛多了,于是低眉颔首的说:“回月昭仪,请让奴婢们伺候您。”
时间静得可怕,就在大家认为水蝶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悠悠懒散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们既然在这月鸣居自然就是月鸣居的人。”
“可是昭仪您根本就不让奴婢们近身,您似乎也太偏袒墨梅姐姐了,同样都是做奴婢的,为什么昭仪您却对待奴婢们如此的冷淡?”春水月说越激动,越说越大胆。
凌水蝶也不理会她说话时候的表情,而是绕有兴致的挑眉,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吗?看来这皇宫里也有耐不住冷落的人。于是冷笑着扬起樱唇反问道:“你这是在质问本昭仪吗?”
哪知春水身子一怔叩首道:“奴婢不敢。”看到此情此景,其他人亦是不敢出声。
于是凌水蝶又满是威仪的宣布道:“你们在场的都给我听好了,我和墨梅只是名义上的主仆关系,她并非实质上的普通宫女。这一点,你们最好能够认清楚,她是我的妹妹,知道你们会不服气,所以…”声音似是被故意的拖长,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所以,从今天开始,墨梅就是我月鸣居的大宫女,本昭仪的起居由她来照管。”说完站起身就要朝内室走去。
“可…奴婢们做什么?”


刚迈开步子的凌水蝶停在了原地,但并没有回身,空灵的声音幽幽的从她的朱唇中发出:“你们就安排本昭仪的饮食生活用品。另外,在这皇宫深院当中,你们可要多长几个心眼,该做的就本本分分的去做,不该你们插言的就闭好嘴就是了。皇宫内院不比宫外,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该做什么相信你们都明白。做好了,以后自然会跟着本昭仪荣华富贵的享受不尽。”言下之意就是凡事多留个心眼,原地踏步可并不是一件好事,她凌水蝶可要在这个后宫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大战一场胜仗!
地上的十个人自然听懂了凌水蝶的话里之意,他们却只理解对了一半,他们以为凌水蝶让他们做这些是信任他们,器重他们,于是个个的脸上都挂上了微笑,齐齐的拜道:“谢昭仪娘娘!”
“本昭仪要沐浴,你们去准备一下。”搁下这句话,带着墨梅头也不会,掀开帐幔进了内殿。
国宴散席之后,易慕枫呆在自己的隆钦殿里看着奏折,烛光跳动着,也带着他的心不安的搅动着。终于,他放下手中的奏折说:“小青子,今晚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青衣的太监身子一抖马上跪在地上说道:“奴才什么也没有听到,也什么都不知道。”

 

 

心依旧(4)


易慕枫紧紧的盯着他看了片刻,长输了一口气:“小青子,你从小都跟着朕,在这个勾心斗角的地方,也就属你最衷心了。”
话里之意自然是对小青子的夸奖,此时地上跪着的人也渐渐的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万岁爷您对奴才一直都很好,一直恩重如山,不论奴才闯了什么祸,您都处处维护者奴才,奴才不敢对您有二心…”
小青子还要再说却被易慕枫打断了,然后懒懒的摆着手示意他起身。“好了,朕知道你的这份心,你很机灵,除了贪财眼高之外都很好。只是…朕将一个神仙锁在后宫,是否会有所不敬呢?”
“皇上,月昭仪既然是神仙,您是无论如何也是锁不住的,只要她想离开。”
“依你之言她就是自愿留下来的?可是…据朕所了解的,她并不喜欢这里,也不愿意留下来。”说着皱起了剑眉。
“皇上,奴才认为,月昭仪甘愿留下来由两个可能。”小青子拍拍笑着从地上站起来,颔首立着说。
于是,易慕枫绕有兴趣的挑眉道:“哦?你不妨说来让朕听听。”
“奴才认为…也许是月昭仪是因为皇上您的尊荣和大气所打动,故而甘愿留在您的身边。”
有了易慕枫的许可,小青子很大胆的分析起来,可是却遭来了易慕枫的否定,他端起茶喝了一口苦笑说:“她的性子清高,怎么可能是心甘情愿的留下了呢?你说说下一个可能吧。”
“这第二个可能便是…”小青子略有停顿的看了一眼明黄色衣服的人然后接着说:“既然月昭仪是位仙子,她却无心留在这里,说明她有事情要做,做完了自然就离开了。而且这件事情一定是很重要的,虽然她有仙法,这里毕竟是凡间,是不能随意乱用的,所以昭仪娘娘只有这么走。”说完,还很担忧的看着易慕枫的脸色。
只见易慕枫缓缓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抿着嘴点头道:“小青子,你分析的有理,有理…只是她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做呢?”


这次小青子垂首的立在易慕枫的身旁没有再接话,因为一位帝王陷入了深思,他的表情喜怒难辨,先是欣喜然后又愁云满布。蜡烛的火苗还在继续跳动着,时间静得可怕,突然他释然的抬起头说:“摆驾月鸣居,今晚朕就宿在月昭仪那里了。”
“可是…”小青子犹豫的支吾着。
“可是什么?”一道凌厉的目光射了过去,这就是帝王,喜怒无常,伴君如伴虎。
“可是…今日是国宴,皇上是和皇后走过封后大典的,按惯例,您应该宿在皇后娘娘那里…”小青子担忧的说出了所担心的话,然后希望的看着面前的君主。
“什么惯例不惯例的,朕不喜欢那么的老套古板,摆驾月鸣居!”
“喳!”

 

 

心依旧(5)


夜里,月鸣居灯火通明,水蝶刚在春水和春草的服侍下沐完浴,这些繁杂的事情让她快要不耐烦了,好在春水她们的动作快。沐浴完的水蝶身着淡紫色的轻群走了出来。
“皇上驾到——”小青子的扯着嗓子喊道。
刚因为沐浴完心情大好的凌水蝶不禁一怔,止住了脚下迈开的步子。春水她们听到皇上来了,早就兴奋的像个得到胜利的果实的蛮固者。看到这个凌水蝶不禁在心里微微叹息了一下。再看看墨梅那满是担忧的眼神,心里也就不禁欣慰了许多,她是理解她的。
易慕枫揣着复杂的心情踏进了凌水蝶的内殿,看到的是一幅淡雅美丽的女子身着淡紫色的衣裙站在那里。在场的侍女包括大宫女墨梅都无声的行了礼默默的离开,并关了门。
“臣妾见过皇上…”
凌水蝶及不情愿的行了礼,被易慕枫看了出来,慌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月儿多礼了,以后不用在乎这些虚礼,我只想要回到过去我们互相称呼名字的时候…”
“皇上这么晚了来臣妾这里有什么事情吗?”凌水蝶淡然一笑的打断他的话抢答道。
易慕枫的目光波动着,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她的头发。“月儿…你真美…”
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凌水蝶淡然一笑不着痕迹的避了开去,很随意的说:“皇上刚才所说的可是真的?以后臣妾当真不用行礼吗?”
易慕枫的手僵在半空中,意识到对方不是什么凡人,发觉是自己失态了,于是尴尬的收回手,放在背后说:“那是自然,朕从不说假话,君无戏言!”
“谢皇上!”凌水蝶也不再客气,走至桌旁随手端起茶便喝了起来。
易慕枫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坐在了她的面前,反客为主道:“月儿不为我沏一杯茶吗?”


“皇上,很晚了。为了皇上好,还请皇上移驾凤华殿。”放下手中的茶,淡淡的说。
此时,易慕枫来了兴致,想要逗逗这个仙子,于是道:“难道月儿不想留朕在这里吗?”
这下可让水蝶苦恼了好一会,然后娇笑道:“怎么会呢?今日是国宴,按照惯例,臣妾不敢大胆的留皇上在此,皇上应该去皇后娘娘那里才是。”
易慕枫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笑道:“月儿也真是的,将朕往外推。朕不是那种喜欢遵守惯例的人,所以朕今晚就在你这里睡了。月儿没有意见吧?”
“那…皇后娘娘那边呢?”凌水蝶揣着忐忑的问。
此时的易慕枫看到水蝶那个担心的表情,笑容不自觉的大了几分:“这个就不劳月儿操心了,那边不会有事的。”
“哦!”此时的水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茶也不喝了,就那么沉默了下来。

 


心依旧(6)


此时的易慕枫看到水蝶那个担心的表情,笑容不自觉的大了几分:“这个就不劳月儿操心了,那边不会有事的。”
“哦!”此时的水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茶也不喝了,就那么沉默了下来。
易慕枫收起微笑,渐渐的眯起了眼睛死死的盯着水蝶的脸道:“月儿这是怎么了?朕宿在你这里,你难道不高兴吗?”
听罢,凌水蝶赶忙的抬起头冷静的说:“请皇上移驾凤华殿。”
如此冷静的话并没有打发掉对面的人,反而更加引起了对方的兴致,仍然紧紧的看着她白皙的脸:“月儿可是不喜欢这皇宫,不想呆在这里?”
本就性子清冷的水蝶想也没有想直接故作恭敬的回复道:“皇上您多心了。”
一直盯着水蝶白皙脸的眼睛马上弯成了一个弧度,随之轻笑的声音响起:“不如这样吧,月儿和朕做个交易,如何?”
堂堂一个帝王竟然会屈身来和一个女子做交易,于是凌水蝶也来了兴致:“什么交易?我不知道我这里有什么价值不菲的东西。”
“呵呵。”带着几分愉快的声音响起,然后挑眉说道:“朕知道,月儿之所以甘愿委屈在这个充满勾心斗角的皇宫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月儿能将朕的记忆归还于朕,朕会赐予你在这皇宫很大的特权,来协助你更顺利的办事,如何?”
此时,凌水蝶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手指不着痕迹的掐算着,然后死死的盯着易慕枫的眼睛看了片刻,确定对方没有想起什么后输了口气说道:“我不知道皇上到底在说什么。”
“真的不知道吗?”


“不知。”
易慕枫收起笑脸:“凌水蝶。凌仙子,朕只是要回属于朕自己的,难道就这么难吗?难道你们做神仙的当真就是如此的霸道吗?”
这下可把凌水蝶吓得不轻,脸色微微变了变,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要想让朕不知道,恐怕还很难的。”已经生气的易慕枫仍然是用淡淡的口气说,他之所以没有龙颜大怒,是因为对方有可以不令他发怒的资格。
在知道这个真相的凌水蝶,原本是想再次用法力封住他的一部分记忆,易慕枫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在她准备出手的时候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其拉进了怀里轻佻道:“月儿这是怎么了,动不动就用法力可不好。难道月儿以后打算每天都帮助朕清除一次记忆吗?月儿可有想过清除了朕的记忆后的后果?被强迫着和朕同床共枕,你可愿意?”
易慕枫的话成功的让白皙的脸上的那对秀眉皱了起来,他邪魅的笑着,心里却疼着。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这位仙子的颈脖之间,其实他很无奈。月儿,如果我不是什么皇帝,你也不是什么神仙,我们是否可以在一起呢?

 

 

凤凰怒(1)


易慕枫的话成功的让白皙的脸上的那对秀眉皱了起来,他邪魅的笑着,心里却疼着。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埋进了这位仙子的颈脖之间,其实他很无奈。月儿,如果我不是什么皇帝,你也不是什么神仙,我们是否可以在一起呢?
凌水蝶的身子一怔,显然是被易慕枫的举动给吓了一跳,抬起手掌虚虚的一挥,挣脱了他,哪知易慕枫并没有躲,而是生生的接了她那虚虚的一掌,当场吐了血。
凌水蝶身子僵硬,后悔的要死,自己怎么能将法力挥在凡人身上,即便此人武功再强,也毕竟是血肉之身。“你…你为什么不躲?”
易慕枫捂着胸口,摇晃的直起身子,就像当时在陡崖上的状况一样。他张开满是血红的唇,露出染成血红的牙齿凄惨的笑着,然而这次他舍去了象征的帝王身份的“朕”。他带着那抹血红的灿烂的摇摇头:“如果是月儿对我出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躲的。”
还没有舒展开来的秀眉下的一双眼睛凝重了起来,水蝶看着他轻道:“你醉了…”
“不,我没有醉,国宴上的那点酒还醉不倒我。月儿,你可知道,当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是位仙子,叫凌水蝶时,我的有多震惊,心情又多复杂吗?那一刻我多想你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是李蒙的义女,这样我就可以一直的宠你、爱你了…”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声剧烈的咳嗽,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感觉到情况不妙,凌水蝶连忙上前扶住他:“你这是何必呢?其实…我现在还不是神仙,我是蝶后,是万蝶之首,这次来凡间就是为了渡劫,来助你治国。”
易慕枫的眼睛听后先是兴奋的一亮,随即又暗了下来。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小青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皇上,皇后娘娘宫里头来人,说是皇上操劳了一天,该休息了。”


看着虚弱的易慕枫,凌水蝶深吸一口气轻轻的说:“今晚,你就宿在我这里吧。”
此时一贯冷峻的易慕枫马上显现着一脸疲惫虚弱的笑了,只问了一句:“难道你还不打算把记忆还给我吗?”说完闭上眼睛晕在了凌水蝶的怀里,面对此时的状况,凌水蝶慌了。这一刻,她意识到她对易慕枫存在着一份亦朋亦友的情感,她认为这个为人刚毅正直帝王,真的可以成为她在人间的一个朋友。
“皇上…”小青子轻轻的在门边叫着。
“青公公,请你告诉皇后娘娘派来的人,就说皇上今晚在我月鸣居宿下了,让皇后娘娘不用等皇上了,早些休息才是。”关键时刻,凌水蝶不得不开口说话,这一说话不要紧,同时也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将那个跋扈任性的皇后江梦媛拉锯成了自己的敌对方。
“可是…”

 

 

心依旧(2)


小青子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水蝶马上的打断了:“青公公,你放心吧!皇上这边就交给本昭仪了,皇后娘娘那边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也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担待着,你去吧。”
“是。”小青子一听凡事有神仙担待着,也就顾不得什么了,转身跑开了,对皇后派来的宫女说话底气也大了几分:“昭仪娘娘说了,皇上今晚宿在这里了,还劳烦你回去汇报一声。”
哪知,小丫头也不是什么懂得眼色的人,马上狗眼看人低道:“不就是个昭仪嘛,有什么了不起,竟然如此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不管怎么说,皇后也是一国之母,也是掌凤印之人,一个小小昭仪不遵守妇道的劝皇上,竟敢如此大胆的留皇上!”
听后,小青子不悦了起来。心想,昭仪娘娘是仙人,自然是不会将一个皇后放在眼里的,掌凤印又怎样,昭仪娘娘连对皇上都没有兴趣,哪里还会在意什么分位。“大胆!主子们的事情轮不到我们做下人们的在此谈足论尾,你如果闲命太长就上里面评理去!”说完昂起了头。
“青公公,你!不要忘了皇后娘娘给你的警告!”然后气呼呼的一跺脚转身离去。
小青子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自己从小跟着皇上哪里会不知道皇上的脾气?说来自己也是个元老级人物了,皇后算什么,皇上只要不喜欢,怎么也不会成为真凤!而那个喜欢耍性子的皇后所谓的警告对于他这个见惯宫闱之事的人来说,根本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凌水蝶将易慕枫放在床上,定定的看着他,柳眉自始至终都没有舒展过,她叹了口气闭了眼。玉手轻抬慢慢的合拢举于头顶之上,抬手间手臂的周围盈满了淡紫色的薄薄的气体,缓缓的睁开眼,一只手指向了他眉心,另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的手背上。只见床上之人那张没有了血色的脸渐渐的有了血色,收回手,凌水蝶轻轻的输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