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我兰玉珠和你势不两立!
回到自己的住处,兰玉珠的眸光阴狠乍现,气呼呼地坐在桌前,玉手一抬起,拍了下去。“苏清婉,我兰玉珠和你势不两立!你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兰侧妃,您喝杯茶水消消气,以后日子长着呢,咱们有的是机会整她!”小玉胆怯而奉承地倒了杯茶水递到兰玉珠面前。
兰玉珠看了看,然后衣袖一拂。
“啪!”杯子被打翻在地上,杯子碎了,茶水溅湿了一地。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害我在文武百官面前出丑,还被那个北楚二皇子给讽刺了一番,倒是让那苏清婉占尽了风光,抢尽了风头!”兰玉珠此时正在气头上,正好小玉撞在了刀刃上,她一开口便是一番数落,吓得小玉跪在地上直哆嗦。
“兰侧妃…小玉…小玉也是一番好意啊…”
“行了行了,退下吧,少在我面前晃荡,烦得慌!”兰玉珠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揉着眉心。
“是。”
待小玉退了出去后,兰玉珠忽而睁开眼睛,冷冷地一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
“奴婢早就知道小姐的魅力不可挡,王爷现在都不去兰侧妃那里了,每天都会来小姐这里。”菊芬扶着墙边僵着身子开心地走了出来。
苏清婉回头忙道:“晚霞,快去扶住。”
晚霞忙上去扶住菊芬:“菊芬妹妹怎么不好好休息,王妃这里姐姐来伺候着就好了。”
可能因为晚霞曾是墨殷离身边的人,现在被派来伺候苏清婉,由此可见对苏清婉的宠爱,所以对她多了几分亲切感。“再躺的话估计这胳膊腿就要生锈了,还是我们小姐对下人们好,要不也不会好这么快。”
可是,苏清婉却是不一样的,在她看来,晚霞是墨殷离的人,所以在此一方面是照顾她,另一方面是监视她才是真的,故而,她多少都会对晚霞多出几分戒心。
笑看着和谐的两个丫头,苏清婉浅浅地笑着。
“咯咯,咱们王妃对菊芬妹妹这么好,又怎么会舍得让你的腿生锈。哎呀,差点忘了,这天都快黑了,我得赶紧给王妃和妹妹熬药去。”晚霞咯咯一笑,转身离开了。
菊芬倚在门边,感叹道:“小姐,你看王爷多贴心,为什么小姐不留留王爷呢?”
“菊芬,你还不懂我吗?我是不会勉强自己的,相信你曾经的小姐也是如此的性格,要不也不会自尽了。”苏清婉坐于桌前,叹气地摇摇头。
“小姐的意思是…”
“我不想做什么王妃,我告诉过你,我来自不同的时空,所以我更崇尚自由,难道你想在这王府里伺候人一辈子吗?”苏清婉一边解释,一边反问。
“菊芬愿意一辈子都伺候小姐!”菊芬肯定地说。
如此,倒是令苏清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些古人的思想,太安于现状,难道就都没有想过自己的以后吗?
“如果有一天,我想离开了呢?”苏清婉看向菊芬,定定的问。
“不管小姐走到哪里,奴婢都跟定小姐了。”
看着菊芬的肯定,苏清婉的心里,多少有几分感慨的。
夜里,喝了药,菊芬和晚霞立在门边向外张望着。苏清婉看着,觉得好笑,道:“行了,你们两个别在那站着了,不早了,都去睡吧。”
“可是…王爷还没有来。”晚霞皱眉道。
“不碍事,你们先去睡吧,一会儿王爷若来了问起来,我自有说法的。”
看出她们的疲惫,知道她们的顾虑,苏清婉宽慰道。
“是,谢王妃。”
打发了两人睡下,苏清婉坐于桌旁,拨了拨烛火,随便找了本书,在桌旁读了起来。
夜越来越深,苏清婉在桌旁睡着了。
这一夜,墨殷离没有来…
…
夜已深,兰玉珠的房内早已经灭了烛火,给人一种早已经睡下的感觉。紫木雕花的的房内,门窗紧闭,粉色纱帐尽垂地落下,床帐落下半边,兰玉珠庸懒的倚在床畔,面无表情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蒙面黑衣人。
“王爷最近很少来我这里了,若再这么下去,不光是对我不利,对我哥哥的前途也是有影响的。”
“主子,有什么计划吗?”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2C却是毕恭毕敬。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苏清婉的父亲是当朝丞相,又在皇上面前颇为受宠,现在他女儿又是睿亲王妃,难不了他日后倒戈,交好辅佐于王爷,那么日后的日子必定更不好走。虽然现在对苏清婉不屑一顾2C以她的背景,不保以后会不会有变故,所以苏清婉不能留。你懂吗?”
“属下明白2C主子放心2C属下会找机会下手的。”
“要尽快,而且越快越好。趁着王爷对她还在厌恶,神不知鬼不觉,即便死了,王爷也不会追究,更不会起疑心。”
第二十二章:两男同寝,怪哉!
“主子,将军的意思也是如此。此时苏丞相和将军相斗已经是明里暗里冰火两重天了。所以主子想个办法把王妃带出王府,如此,也可必免王爷直接怀疑到您。”黑衣人抬头看向兰玉珠,为其出着主意。
兰玉珠沉默思考了片刻:“这件事情先不要让我哥哥知道,等我想出对策把苏清婉引出王府后,你留心着,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然后再给我哥哥报喜去,保准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兰玉珠笑着,脸上露出几分得意,黑衣人看了看她,然后毫不犹豫地道:“是,属下一定不会辜负主子的寄托的。”
“行了,我也乏了,你回去吧,有情况自会再通知你的。”收起笑容,兰玉珠合了眼,懒懒地摆了摆手。
“是,属下告退。”一个闪身,黑衣人已经闪身不见踪影。
兰玉珠重新睁开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幽光,冷漠,狠毒。
清早,苏清婉穿着一身轻盈的白衣,散着长发,饶有性质地拿着半个葫芦瓢舀着水浇花。
守夜的侍卫赵凌见了,走过来,见苏清婉羸弱如仙,让人有一种想要去疼的冲动,便走过来,恭敬抱拳做辑道:“王妃起得真早,属下帮您提水吧。”
看着桶里的水用完了,苏清婉莞尔一笑摇头道:“不用了,我想去喂鱼,帮我准备些鱼食吧。”
“是,属下这就去。”
清晨的天气有几分微凉,独自走进凉亭,侧着身子坐于石凳上,扶着白玉石雕琢的护栏,望着碧水中来回穿梭着的鱼儿们。
这时墨殷离与兰钰铭一同从别院里走了出来,正巧看到了正在凉亭里坐着,一袭白衣,宛若玉人一般的女子侧着身子正坐在那里,看着水中自由游动着的鱼儿。
兰钰铭揉揉眼睛,好美的丽人,心下多了几分赞叹。
赵凌端着盛着鱼食的食盅走了过来,恭敬地将鱼食递给了苏清婉。
苏清婉接过那一盅鱼食,抬头看看一脸疲惫的赵凌,不由得静静地笑了:“赵侍卫一夜没有睡吗?”
“回王妃,昨夜是属下巡逻。”赵凌恭恭敬敬地道。
“有劳赵侍卫了,此时正好换了班,就快去歇息吧。”
“谢王妃体谅,属下告退。”
赵凌离开了,苏清婉转过身,一边恬淡地勾起唇角,一边往碧水中丢着鱼食。一池碧水被食物惊动出了涟漪,不少鱼儿相涌过来争抢着食物,看得苏清婉心情顿时豁然开朗。
墨殷离眸光沉暗地看着赵凌离开的背影,随后将目光定格在苏清婉的身上。她那份轻松自然的笑容,还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笑过,所以心下有些不平衡。
“阿嚏!”微风荡起,拂起了苏清婉的几缕发丝,惊动了正静静观看的两个人。
兰钰铭和墨殷离两人秉烛夜谈了一夜,故而脸上多少都会带有些许的疲惫之色,被苏清婉的喷嚏一惊,忽而清醒。
“王妃真是好雅兴,这么早就起来喂鱼。”墨殷离慵懒地声音响起,径自走到苏清婉身边,取下搭在身上的裘衣搭在了她的身上,兰钰铭则跟在墨殷离的身后,到了苏清婉的面前。
转头看向二人,均是一脸疲惫之色,苏清婉的眸底略过一丝疑惑,这天才刚刚大亮,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睡不着,刚好看天亮了,就过来喂喂鱼。”她淡淡的笑着,但笑容仅止于唇,心底不禁有些酸楚。
墨殷离不懂苏清婉的酸楚,也并不知道苏清婉昨晚一夜未曾入榻,而是掌着孤灯,伏案浅眠了一夜,所以此时可能有些受了些风寒。
“既然是喂鱼,怎么不披一件裘衣出来?现在虽然只是初秋,但清晨和夜里凉,该多注意着些才是。”
没来由地,苏清婉的心底又是一暖,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在意他对自己的言行态度了?她也不清楚,转头看到兰钰铭,心头不禁一怔,多了几分警惕。墨殷离一向与兰钰铭交好,而当下又对自己颇为宠爱,如此一个矛盾体纠结在墨殷离的身上,她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出来的时候忘了披裘衣了,这位是…”苏清婉装作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并装作不认识兰钰铭问。
墨殷离顿了顿,挣扎了一下,介绍说:“婉儿,这位是兰将军,是珠儿的哥哥。”
苏清婉冷笑了一下,但依旧温婉,不焦不躁,淡定自若,所有言行举止得体地站起身道:“原来是珠儿妹妹的哥哥,兰将军好,久仰大名。”
兰钰铭一怔,颇为欣赏道:“王妃果然国色天香,蕙质兰心。”
“将军过奖了。”
“没有,是王妃确实有此殊荣,能让王爷心甘情愿地摘下面具,并且消淡王爷脸上印记的人,必定有值得欣赏的地方。”兰钰铭摇摇头,再次赞道。
“多谢将军缪赞。”
抬起头,迎上兰钰铭的目光,他眸瞳幽深,像是怎么也看不透的深潭一般,隐藏着令人难以捉摸的思虑。见他和墨殷离均是一脸的疲惫,苏清婉不禁问:“王爷和兰将军怎么看上去这般疲惫?”
“昨晚末将和王爷彻夜相对,同枕共聊,所以一夜未睡,此时会有些疲惫。”兰钰铭彬彬有礼道。看着苏清婉素净,未施粉黛的面容,清丽而不俗艳,心里不受控制地油然而生一种倾慕,却平添了几分复杂。
“你们你们一夜都在一起?”苏清婉皱眉,吃惊地反问。
难道说市井遥传都是真的?而且墨殷离还和兰钰铭之间是断袖?敢情他们有搞基的辟好,还男女通吃?思及到此,苏清婉的脸不由得苍白了几分。
“婉儿,你怎么了?你的手为什么会这么凉?”墨殷离皱眉,上前一步抬起手就要去探苏清婉的额头。
然而,苏清婉有些不自在的一躲,令墨殷离的手悬了空。刚想要发火,苏清婉却先他开了口:“王爷多心了,我没事,只是昨夜一直掌灯未见王夜来,有些感染了风寒而已。”
第二十三章:凉秋染风寒
“真的吗?婉儿昨晚一直在等我去吗?”墨殷离的眼睛一亮,一个激动,一把抓住苏清婉的手,将她一把扯进了怀里。
苏清婉的身子猛地一僵,却不知的什么一种心情。是不是近期习惯了他的照顾了突然得消失觉得不适应了?
兰钰铭看着被墨殷离抱进怀里的玉人,心底一动,心想如果此时抱着苏清婉的人是他,会是怎样的情形?思及此,他的身子猛地一僵,他怎么能这么想呢?她是墨殷离的王妃,墨殷离是他的好朋友,朋友妻,不可欺,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看着苏清婉的倾世姿容,还是心动了。
苏清婉微微皱眉,挪了挪身子,但由于墨殷离抱得太紧,也就作罢了。
“习惯了王爷每夜都会来,却不想昨夜没有来,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墨殷离的怀抱很温暖,那属于男子的气息直扑她的面颊,她微弱一笑,如清风般轻盈,心底却多了几分失落。
但这些在墨殷离看来,确是苏清婉在故意狡辩,于是仰头爽朗笑道:“哈哈!婉儿的心意本王知道,以后本王每天都去你那里好不好?”
“不用,王爷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就去忙吧。”苏清婉皱眉地将脸转向一边,但在墨殷离的兰钰铭看来,她是在赌气和耍小性子。
墨殷离伸出修长的手,溺宠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道:“婉儿生气了?”
“哪敢,王爷多虑了。”苏清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怎么感觉气氛有些怪呢?
“哈哈哈!婉儿吃钰铭的醋了?”墨殷离看向苏清婉的侧脸,开心地问。
“王爷说的这是哪般笑话,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不经意地从墨殷离的怀中脱离,将手中的一盅鱼食放于石案上,就要原路返回。
可是,为什么会全身发冷,感觉头很晕呢?刚一转身,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最后的意识里,她看到墨殷离一脸慌张地将她横抱而起,紧张道:“婉儿!”
…
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里飘着淡淡的药香。怎么又是药?苏清婉不禁凝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光影疏疏,首先映入眼敛的是墨殷离那瞬间舒展的眉头和瞬间展开的笑脸:“你醒了?”
只见他一脸疲惫,又眸底微红,泛着红血丝,苏清婉眨了眨眼睛问:“王爷昨晚与兰大将军奋战了一夜,想必也累了吧?”
墨殷离没有在意苏清婉的话,而是说:“以后可否不要让我这般担心?”
而苏清婉也装作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道:“想必王爷的口味比较重,一夜辗转,也该小憩一下的。”
墨殷离脸上的表情忽而一顿,面色显得有些灰暗。知苏清婉仿佛误会了些什么,便认真道:“我和钰铭只是蓝颜而已。”
既是蓝颜,又何须同床共枕而眠?苏清婉起身下床:“没关系,那些都是王爷的事情。”
“难道你也相信那些市井流言吗?还是说,你吃醋了?”墨殷离也起身,站在苏清婉的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挑起她的下颚。
苏清婉只是了然一笑:“本不相信,但事实莫于雄辩。王爷,不是吗?”
墨殷离的眸瞳一暗,带有几分冷意道:“你很介意?”
呵,这脸确实变得够快的。
转过头,脱离那轻挑着自己下巴的手,她到底还是介意的,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习惯面前这个男人,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那么让他走进了心里,她不想骗自己,亦不想逃避,目光闪烁地迎上瞬间变为淡漠的墨殷离道:“王爷说的真是笑话,试问,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和自己的夫君过正常的生活?试问,天下的哪个女子希望自己的夫君流言蜚语名闻天下?天下人皆知王爷断袖,却也有纳妃,时而龙阳,时而正常,我只想我嫁的人,是一个正常的人而已。”
她到底是说出了心中那一瞬地想法,却是紧张地要死。因为她似乎能够猜到,墨殷离是故意养的男宠,故意在市井散布的流言,一方面是做给一些人看的,另一方面是为了制造出更多的虚实来与苏丞相明争暗斗。
墨殷离的眸光一闪,道:“王妃真是别有用心,但真的是你的心声吗?”
“子非鱼,安置鱼之心。既然王爷不信,又何必再问?”苏清婉苦笑,不愿再多言。
她知道墨殷离对自己是有一定防备的,毕竟她名义上是苏志航的女儿,不管她是与不是真的丞相千金苏清婉,她的身上,终归是流着苏家的血。但他们之间的斗争与她无关,她不会参与,更不会帮谁,不管到最后谁输谁赢,她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苏家的人,算是她为身上所流着的血统做的一份职责吧。
听了她的话,墨殷离的眸底闪过欣喜,他上前拥住苏清婉,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夫君的。但我现在还不能休息,我该去上早朝了,父皇身体有些微恙,太子大病初愈,自山中回朝,明日北楚皇子启程回国,所以这几日会比较忙,就不能陪你了。”
苏清婉的心底一阵,预感仿佛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了一样,但还是弱弱一笑道:“没关系,王爷去忙把,社稷之重,为臣子者,为君分忧,才是圣贤。”
墨殷离赞赏地点点头,笑道:“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和心思,我很高兴,你能懂我,就好。”
这时,侍从李笙埋头走了进来,俯首道:“王爷,上朝的时辰要到了,您看…”
墨殷离的眉头顿时一皱,伸出摆了摆,示意李笙退下。李笙会意,忙退了出去。
“婉儿,我去上朝了,晚会儿晚霞熬了药,你记得喝,这些时日,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说完,淡淡地看了一眼床上之人,朝外走去。
苏清婉点点头,看着墨殷离离去的背影,心头满是复杂。
第二十四章 毒药(1)
皇帝年迈,身体微恙,恐怕不仅仅只是微恙那么简单,太子大病初愈回朝,又怎么会如此之巧?恐怕没那么简单,她有预感,过不了多久,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思及此,她想到了苏丞相,也就是自己现在的爹爹,始终与太子为伍,一直都在于墨殷离之间明争暗斗,这一次恐怕也在预谋着什么吧…
如果真的会有事情发生,那么墨殷离会如何做?他在大煜大力散播谣言,说自己断袖,有龙阳之癖,以养男宠来欲盖彰华,还装病,表面上是一个病秧子,但实际上,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如此的话…那么太子的“山中养病”,恐怕也是假病,故意在山中谋案设计,蓄势待发。
苏清婉一边想着当下的局势,一边皱眉感叹,这煜晨国真是怪异,表面上看皇室之人都是病秧子,但实际上暗波汹涌之中,个个都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如此,她也该准备些什么了,爹爹既是当朝丞相,又是太子党,并且千方百计地将自己嫁人睿亲王府,如此看来,自己说不定只是一个细作而已。
正想着,房内的药香味便越来越浓,晚霞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王妃,药好了。”
苏清婉看过去,点点头,“先放着吧,等凉了再喝。”说罢,来到水盆边,洗了脸和手,接过了晚霞递来的药。
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她根本不想喝药。曾经在现代的时候,感冒根本用不着喝什么药,只要好好地睡一觉,自然就会好的。
看着手中的黑色汤药,正冒着温温的热气,苏清婉不由得微微出了神,心思一动,便佯装不小心打翻了药碗。本是无意之举,可是,苏清婉和晚霞都怔在了那里。
只见汤药开始在地上开始不断地冒泡,这种状况,苏清婉的第一反应便是,这药有毒。遂心底一紧,眸光一暗,看向晚霞道:“有毒!”
晚霞哪里想得到这药里面有毒,见到如此情形,吓得忽然跪地道:“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下毒,奴婢也不敢下毒啊…”
似是听到响声,菊芬走了进来,看到这幅情形,也怔住了,但转瞬变为了愤怒,生气地走过来,指着晚霞质问道:“晚霞姐姐,亏我们家小姐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对她下毒!你到底有没有心呐?”
“我没有,我没有下毒…王妃,奴婢真的没有下毒。”晚霞急得泪都出来了,一脸慌张地看着苏清婉。
“药是不是你煎的?”菊芬质问。
晚霞点头:“是我煎的,但我真的没有下毒,菊芬妹妹,请你相信我…”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药是你端进来的,幸好这药是洒了,要是被我们小姐喝下去,你能负责得起吗?”菊芬愤怒地质问着。
晚霞顿时小脸吓得苍白,一脸胆怯和害怕地看着苏清婉道:“王妃,奴婢也不知道这药里面为什么会有毒,可是,奴婢真的没有下药…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下药啊…”
此时此刻,苏清婉从惊愕中清醒过来,打翻药碗,本是无意之举,不想却是生死一线,竟是那么的悬。看向脸上挂着泪痕,面色苍白,一脸慌张的晚霞,苏清婉反而镇静了不少,轻声道:“我相信你没有下毒,起来吧。”
“小姐…”菊芬却有些担忧地道。
看向菊芬,示意她扶起晚霞,然后道:“什么都不要说,把地上收拾一下吧,免得打草惊蛇。”
“王妃…”晚霞感动地看着苏清婉。
苏清婉不耐烦地摆摆手,平复下心底的震惊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害我,当然不会傻到在药里下毒。你是王爷的心腹,如果我出了事情,你也脱不了关系,如此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之计,可见此人心狠手辣。在这王府里,真正看我不顺眼,巴不得我不好过的人,你们想想,还能有谁呢?”
菊芬将晚霞从地上扶起来,两人顿时恍然大悟,相互看了一眼,吃惊地结巴道:“啊…是…是…”
“知道就好,不要打草惊蛇,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还不能确定。王爷最近会比较忙,就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谢王妃。”
苏清婉点点头:“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两人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后,便退了出去。
一个人坐于窗前,看着窗外的木槿花,不由得,出了神。
其实她是故意要支开晚霞的,因为她知道,晚霞终归是墨殷离的人,所以,这件事情,她一定会告诉张管家的,只要到了张管家的耳朵里,那么墨殷离就一定会知道这件事情。
虽然她是口上说,不想让墨殷离知道这件事,不想让他担忧。可是,面对兰玉珠的心机,她终究是没有安全感的,在没有真正的离开王府之前,墨殷离就是她的王牌,就是她的依靠。
既然兰玉珠表面上按兵不动地做小动作,为求自保,她也只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不变应万变,来保护自己了。
…
这一日,墨殷离第一次摘下了面具去上朝,那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装出来的病态,但依旧惊艳了朝堂众人。
下朝之时,太子与墨殷离并肩而行,自身后看去,两人仿佛是一个亲密无间的兄弟,嘘寒问暖,手足情深,甚是温暖,和谐。
“皇兄,你的脸…”太子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带着几分笑意,扫视着墨殷离的侧脸,明显地满是疑问。
墨殷离马上装作虚弱地一阵轻咳,然后带着幸福的微笑道:“太子有所不知,多亏了王妃聪慧,生得一颗玲珑心,每日操劳,这脸才康复了。也多亏了婉儿的照顾,本王这身子,也比从前好多了。”
太子墨梓昊谋光一闪,又仔细看了看墨殷离地看了看墨殷离的侧脸,心底对这位皇嫂产生了几分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女子,能让自己的这位哥哥如此在意?他还真想见识见识。
【作者题外话】:555…没有留言没有评论,人家都没有心情更文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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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毒药(2)
“哦?看来这位皇嫂一定是一位天资过人的女子了,早就听闻丞相之女倾国倾城,却不想,原来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佳人,皇兄可真是有福气啊。”
听了墨梓昊的话,墨殷离的心底不禁泛起一抹得意,依旧客套地笑着,岔开了话题道:“不知太子近来身子可好?”
墨梓昊的桃花眼一弯,点头道:“有劳皇兄挂心了,已经痊愈了,只是…”
“只是什么?”墨殷离皱眉。
“只是父皇年迈了,听闻父皇的身子大不如从前,本宫这心里很是挂心…所以病好了以后,就迫不及待,马不停蹄地彻夜赶了回来。”
说完,墨梓昊便意味深长地看向了墨殷离,嘴角依旧挂着淡淡地笑容。
他的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了。意思就是,这江山,早晚都是他的,无论如何,就算是皇帝驾崩,他也不会让江山落入他的手中的。这些,墨殷离自然是明白的,随即笑道:“太子真是多虑了,父皇虽然年迈,但依旧神清气爽,太子这一回朝,父皇更是喜不胜收,相信不久,身体会日渐好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