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儿,你是怎么看着三小姐的?掌嘴。”那颦儿出气啊。
我给颦儿使了一个眼色,她站出来很不客气的道:“夫人,我是小姐的丫鬟,不是你的丫鬟,我也没有更莫家签过卖身锲,所以你不能掌我的嘴。”好颦儿,真是学的不错,值得奖励。
我得意的朝她们母女扬扬眉,“听见了吗?两位,我这儿不欢迎你们,给我滚。”
云容还是有几分怕我,拉住母亲的胳膊,“娘,我们走,我就说她是一个市井泼妇。”
“哼,小贱人,你等着。”大夫人给我一个白眼,白眼我看多了,免疫。
“贱人,三日后的诗会有你好看的。”云容恨恨的说,谁好看还不知道呢。
待他们不甘心的离开后,颦儿道:“小姐,你真的好厉害,我记得上次她们来奚落你的时候,你什么话都不敢说。没想到,你不但打了二小姐,还敢骂大夫人。”
“这算什么,你才让我意外,学的很快嘛。”
“当然,小姐你教的好嘛。”颦儿这么老实的丫头都被我教坏了。
“颦儿,我很好奇啊,为什么你最近不叫我姐姐了。”
“因为你老是说你家‘小姐我’这样的话,而且你是钦点的秀女,当然要这么叫了。”我有老是说‘你叫小姐我’这样的话吗?好象有哦。
第5章:诗会
一大早起来,我悉心的打扮着自己。脸上薄施粉黛,用浅绿色丝巾将疤痕遮住。一双明媚的眼睛,眼波流转,明艳不可方物。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这个身子很美,只是它的美丽被遮住了。一身纯浅绿色上裳,水袖飘逸,亦是浅绿色百褶如意裙。这身衣服就是颦儿给我做的生日礼物,得知我要参加诗会,她连夜给赶了出来。原本她做的不是这款式,让我逼着给改了。青丝梳成一个反绾髻,髻上斜簪一支七宝琉璃钗,其他便再无配饰。颦儿见我净素的打扮,皱眉道:“小姐,你这样会不会让人给小瞧了去。”
“你懂什么啊,我这叫清雅脱俗,如仙子般高洁,明白不。看见我头上这支七宝琉璃钗了吗?一般人用得起吗?”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无论如何也要买下这支七宝琉璃钗,原来是这样啊。”早在拿定主意要去诗会那会,心中就有了计较,所以才会买这支钗。绝对不能让莫家的两个臭丫头小瞧了我,为了这支钗,我老爹给的钱全部花光了。还好第二天管家又送了一些过来,说是置办点首饰衣裳。估计莫文昌已经知道我还参加诗会,真不知他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为了我好。
一早就打听到梅园的所在,所以我们没花什么工夫就找到了。门口有一些侍卫把守,还有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女子很幽雅的站在门口。我和颦儿走到门口,那女子拦住去路道:“您是哪家小姐,请把贴子给奴婢看看。”这些女子随时有可能成为她的主子,这女子当然得客气。
我妩媚一笑:“这位姐姐,我是莫家三小姐,前些日子有病在身,所以未收到帖子,请姐姐行个方便。”
“原来是莫三小姐,请进。你是先帝钦点的秀女,原本不需要帖子。”,还给我一个甜甜的笑容,我对她很有好感。

“谢谢姐姐。”
“三小姐客气了,三小姐,太后有令,今天的诗会丫鬟不能想伴左右。等进了园子,请你身边这位姑娘往南边走,到落雪轩中等候。”很好心提醒我哦。
“谢谢姐姐,敛容会记得姐姐的好。”
一进园子,颦儿道:“小姐,我走了,你自个小心。”
“去吧,去吧,早点到大门口等我。”
太后心思真是细腻,这样的安排,无非是怕有人作弊。有的大家小姐什么也不会,却弄个懂诗书的青楼女子或丫头之类的在身边滥竽充数。
梅园不愧是梅园,放眼望去,满眼梅花。各式各样,颜色不一,那花瓣簌簌落下,给人一种凄凉的美。我情不自禁的跑过去站在树下,那落花像蝴蝶一般在我身边飞舞。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游丝软系飘春树,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英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
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初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
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
明媚鲜研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杀葬花人。
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
青灯照壁入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依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
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
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
愿依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
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
尔今死去依收葬,未卜依身何日丧?
依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依知是谁?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站在落花下,我轻轻吟着黛玉的《葬花词》。记得有一次,我上课的时候看《红楼梦》,被导师抓到。她罚我在一小时之内将《葬花词》记下来,并且能默写。我拼了老命,终于完成了任务。还好有她那次的惩罚,否则我还真记不得这么经典的诗。我虽然喜欢诗词,却从不背太长的,因为我懒。
“好诗,好诗,可是这位小姐,未免太悲凉了。今日良辰美景,你做如此悲凉之诗,不怕煞了景么?”谁这么无聊啊,敢批评林妹妹的诗,不过声音满好听的
我一转身,见我身后站着一个男子,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帅哥。他身材修长,儒雅不失贵气,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是可以迷死人。太没天理了,男人都有这么漂亮,可是我为什么却是这样丑啊,自尊心大受打击。
他帅没错,不过我并没有头晕,白了他一眼,“小子,你知道什么叫诗吗?不知道就别发表议论。”
“啊?小子?你叫我?”看似波澜不惊的脸上,却有几分笑意。
“不叫你叫鬼啊,这里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我已经26步入27的女人了,这小子看起来就20出点头,没叫小弟弟已经够给面子了。
“你真有意思。”他无奈的笑。
“切,也不看看我是谁,见到本小姐,是你是荣幸。”我是现代人啊,稀有动物。
“小姐真是不懂谦虚。”我为什么要谦虚,自信点才好。我对美貌已经没自信,再对才华没自信,我就可以去死了。
“有的时候也需要自信,一味的谦虚反而会变成骄傲。”我很没脸皮。
“小姐真是见解独到,不知你是哪家小姐?”
“我叫莫敛容。”真想说苏敛容。
他微微皱皱眉头,“你是莫家三小姐,先帝钦点的待选秀女?”我还挺出名啊。
我点点头啊,“正是本小姐。”
“莫小姐…”我打断他的话,“叫敛容。”我可不姓莫,跟那两个恶心的女人居然会是姐妹,真是命苦。
“敛容。”他有些不自在,大概没人像我这样,一见面就让人家叫‘闺名’。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齐轩。”
“哦,齐轩。啊,诚王?”他居然就是八王爷,我知道他的身份不俗,没想到居然是今天主角诚王,人丢大了。
“敛容小姐,请你不要这样大叫,别人会误会我轻薄于你。”还是正人君子,人品不错.
“这样啊,你为什么不早是说呢?”
“那是因为你没问。”他理所当然的回答,完了,遇到对手了。
我轻轻一笑,屈膝弯腰施礼道:“小女子给八王爷请安,小女今天是来参加诗会的,若是王爷没什么事,小女子先走了。”
“敛容姑娘,不需要这样,随意就好。”是说我在做作吗?虽然我对莫家没好感,面子还是得给他们争点。
我淡笑道:“王爷,您什么意思,小女子不解。”
“哎,你这个小女子啊,变的可真快。”
我瞪了他一眼,“不变就不变,小子,本小姐走了。”这样说话才舒服。
“跟我来。”他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
第6章:帅哥是不是发烧了?
他将我连拉带拖带到一处亭子里,亭中的案上焚着清香,此外还有一把古筝。那是用百玉做的,看样子极其名贵。淡淡的香味散发出来,混合着梅花的香气,我有些迷醉了。
“敛容小姐,你的文采我已经见识过了,可否弹奏一曲?”看他那样,眼睛贼光贼光的,八成没安好心。可我又不能拒绝,且不说他是王爷,今天的诗会本就是比才艺,弹琴也算一个项目。
我笑,“王爷,你不是说小女子的诗做的不应景吗?为何又说见识过我的文采?难道在王爷的心中,小女子是个目不识丁的愚女吗?”咬文嚼字,我也会。
“敛容好厉害的嘴巴,本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刚才是我卤莽了。敛容的诗清高骄傲,非一般女子可比。且敛容能做此诗,才华必定不凡。我看这京城第一才女之名,小姐当之无愧。”我愧的很呢,我这是剽窃,在现代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王爷谬赞了,既然王爷有兴趣听小女子抚琴,小女子献丑了。”院长妈妈对我可好了,她弹得一手好古筝,所以就教我,几年下来,我也会弹几曲。
切不能让你小看了,弹就弹。
我轻轻抚着弦,可以感觉到音质不错,果然是皇家的东西,太不一般了。
音符冲指尖划出,如玉盘滚珠,如雨打荷叶。美妙的琴声中,我轻启朱唇:“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我的声音不太好,还会走调,但我还是唱了。我知道自己古筝弹的不好,可不想丢人,所以唱一首词把他的思维引向别处。希望他只注意听词,没有注意我的歌声和琴声。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惊讶,我知道,他并没有发现我的错处,倒是惊讶得很。仔细想想,走调也没关系,这是现代人做的曲,他未必会知道。
“王爷认为如何?”明知故问,我一向没脸皮,喜欢别人夸我。
“敛容的词做的太好了,琴弹的更好。”
我厚着脸皮道:“谢谢夸奖,其实敛容的词曲都只是一般,是王爷谬赞。”貌似词还是盗版的,背几首还行,若真要我当林妹妹做诗啊,直接杀了我得了。
“敛容,请恕我冒昧,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
“不可以。”我毫不犹豫的说,说真的,我对这个帅哥满有好感的,还希望能跟他做朋友,若是他见了我的脸,不跑才怪。
他不知我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歉意地道:“敛容小姐,我只是随便说说,如果你不愿意,我不看就是。”
我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勉强笑道:“对不起,我长的太丑,怕吓着你。”

他惊讶,“敛容丑?听说,你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貌美如花,京城里一直流传着你是仙子下凡之说,也就因为这样父皇才会钦点你为待选秀女,你怎么可能丑呢。”哦,原来如此,可惜所有人都想不到,我这个仙子下凡般的女子,居然会因为火毁容。
我苦笑,“我的脸被说烧伤了,所以就..”我不愿说下去。
“敛容才华出众,必定不是一般的女子,还在乎自己的容貌吗?你看我齐轩会以貌取人吗?无妨,给我看看。”这个男人真是不错,天下居然还真有不好色的男人,可惜自己这样,否则还真可以考虑拐来做老公。说到做老公,我不由得想起爸爸和现在的那个爹,都是好色之人。我苏敛容发誓,天下若是有一个男子不嫌弃我的容貌,我便嫁他为妻,无论他是谁,只是不知道天下是否会有这样的男子。
“我就是一般的女子,我也会在乎自己的容貌,对不起。”
“姑娘方才大声喊我小子的时候豪爽洒脱,这么这会还真像个大家闺秀了。”他在笑,或许是想到我刚才的表现,所以好笑。
“我的脸可不是随便看的,我的样子太吓人了。”
“敛容以后嫁了人也不打算给夫君看。”
我苦笑,“谁会要?我长的太丑了。”女人没了容貌,就等于没有了一切,谁会要我呢?恐怕我穷尽一生,也找不到那个不嫌弃我的人。
“也许这天下真有人不在乎你的容貌,愿意要敛容,愿意守护敛容。”他说话的时候,我怎么发现他的脸有点怪异。错觉,绝对是错觉。
“也许吧,可是找这样一个人好难啊。”我自嘲。
不经意之间,面纱被取了下来,我惊谔。原来,齐轩趁我不注意将我的面纱取下来。我急忙低下头,眼睛湿湿的,有泪珠沾在长长的睫毛上。“你这是干什么?你是在羞辱我么?你明明知道我很丑。”我冷笑:“你们男人都是花心的动物,都不是好东西。也许是因为我蒙着面,你一直以为我美女,所以要看看我是不是。小子,我不想见到你,给我滚。”
他被我的举动吓到了,不知所措,“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容貌。”
我扬起头,“看吧,看清楚了么?看清楚了是不是可以滚蛋。”总之看过我的丑容的人多了,不在乎多他一个,只是他的举动让我觉得羞辱。可以看我的容貌,但绝不是这样看。
“敛容姑娘,你很美,真的很美。”他看着我的眼睛,很诚恳的说。
“啊?”我突然停止了哭泣,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他居然说我很美?是不是发烧了?
“你真的很美,敛容才华出众,洒脱不羁,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这一切比美貌都重要。世间的美貌女子何止千万,但是像你这样特别的,只有你一个。”真的很诚恳,我应该信吗?
切,假话,我一试就知道了。
“我曾经发誓,若是这世间有一个男子不嫌弃我容貌,我便嫁他为妻,你愿意娶我吗?而且让我做正妃,全心待我,不娶其他妻妾,你能做到吗?”一定会说不愿意,我这样的要求,就是平常百姓都做不到,何况是堂堂一个王爷。
“愿意。”啊?我掏掏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
“什么…..”我睁大眼睛,大叫起来。不会的,我听错了,我掩耳盗铃的想着。
他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看着我的眼睛,认真的说:“我说,我愿意娶你,让做正妃,全心待你,不娶其他妻妾,一辈子只有你一个。”我差点晕倒,这个帅哥病的不轻啊。从他深幽的眸子中,明明可以看到我的影子,他真的会全心待我吗?
我苦笑,“算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要因为冒失揭开我的面纱,就要娶我。我敛容虽是女子,却也有自知之明。”
一把将他手中的面纱抽出来,“我走了,希望以后不会再相见。”
第7章:文斗
绿衣潇潇,独站花丛中。落花簌簌飘洒在我身上,我只觉得脑子里一团糟糕。他那双迷人的眼睛,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满脑子都是他的承诺。“我愿意娶你,让做正妃,全心待你,不娶其他妻妾,一辈子只有你一个。”
我使劲拍拍脑袋,“想什么想什么,他只是觉得你特别而已,过些日子新鲜劲过了就好。你以为你是什么啊,不过是个丑妇,人家堂堂王爷,喜欢你才怪了。”
正当我独自懊恼,却听见不远处有女子的说话声。“莫家两位小姐真是好文采,全京城的名门闺秀都被比下去了。尤其是那位二小姐,更是不得了。”
“哼,两个狐狸精,若是再无人闺秀与她们姐妹比试,只怕这诚王妃就得从她们姐妹中选了,她们哪配啊。”又是一个嫉妒的女子。
靠,诚王这等男子若是娶了一个像云容那样的女子,真是没天理。本小姐还在这儿,哪里轮得到她们二人坐大。况且我答应了她们要来诗会的,若是再不出现,她们会以为我害怕了。我蒸不了馒头,也蒸不了包子,气还是要争上一口。为了不知所踪的‘莫敛容’,为了死去的丽娘,也为了苦命的宛心(宛心便是真正莫敛容的母亲,已经亡故的那位青楼女子),这头我出定了。
朝花丛深出走去,只见一个气度不凡的女人坐在贵妃椅上,一个小宫女在打扇,后面还站了不少宫女和内监。她面前一张几,几上放了瓜果茶点等吃食。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太后了吧,这位太后穿着朴素,首饰也不是很多,估计是位贤德太后。
她身边还站了好些美貌女子,云容和想容站在最前面,看见她们两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就想吐。原来两个丫头都是才女,怪不得要与我挑战,明明就是想坑我。幸好我不是那么容易坑到的,她们作茧自缚,怪不得我了。
我挤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信步走过去,弯腰屈膝,柔顺地道:“臣女敛容恭请太后圣安,太后万福。臣女因病来迟,请太后恕罪。”我也会做作,讨太后欢心我更会。
“你是敛心,莫家的三小姐。”原本懒懒靠在椅子上的太后,听我自报家门后,居然激动了起来。她的眼里,似乎还有泪花?我有这么震撼吗?
我点头,“正是臣女,臣女来迟,请太后恕罪。”
“起来,孩子,快起来。”她有些激动,竟然亲自来扶我。云容和想容的脸色,可想而知了。
“谢太后恩典,臣女惶恐。”装淑女,看谁更淑。
“敛容身子不爽,还不快赐坐。”太后将我拉到她的身边,吩咐着宫女们。
小宫女给我搬来一个红木椅子,太后慈祥的看着我道:“敛容,坐。”我看了一眼众女怨毒的眼睛,笑道:“谢太后恩典,臣女领了太后的恩,只是各位姐姐都站着,臣女若是坐下,岂不是拂了各位姐姐的面子。”
太后点点头,“容儿说的极是,你们都学着点。”她们答应的好听,心里却早把我恨死了。
这个太后似乎对我令眼相看,到底是为什么呢?
“太后,臣女此来是为了参加诗会,听说我莫两为姐姐胜出,敛容请两位姐姐‘赐教’。”我很恭顺的给云容和想容‘请安’。
“容儿,你身体弱,这诗会就不必参加了,诚王妃就从你两位姐姐中选一个吧。”
“太后,三妹妹才华出众,云容想请她赐教。”
“太后娘娘,敛容虽姗姗来迟,可这诗会若是不参加,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好吧,既然容儿想要参加,哀家准了。”我走到云容面前,笑道:“小妹才疏学浅,姐姐手下留情才是。”
“妹妹言重了,姐姐还要请妹妹留情。”还真没看出来,云容也是个不简单的主。
“妹妹理当让姐姐,姐姐请。”我甜甜的笑着,用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连我自己也觉得恶心,我居然会对这个臭女人笑。在外人看来,我们姐妹的感情好的不得了,其实啊恨不得掐死对方。
“好,姐姐就不客气了,姐姐这有半阙词,请妹妹对下阙。”她笑,徐徐道:“春讯飞琼管。风日薄、度墙啼鸟声乱。江城次第,笙歌翠合,绮罗香暖。溶溶涧渌冰泮。醉梦里、年华暗换。料黛眉重锁隋堤,芳心还动梁苑。”
我想了想,对:新来雁阔云音,鸾分鉴影,无计重见。啼春细雨,笼愁澹月,恁时庭院。离肠未语先断。算犹有、凭高望眼。更那堪、芳草连天,飞梅弄晚。(出自全宋词,卢祖皋宴清都(初春))
“三小姐好文才,莫家的三个小姐果然不同凡响。”有女子赞道。云容脸上仍挂着淡淡的笑,可我知道,她有些心虚了。
“谢谢这位姐姐谬赞,敛容惭愧。”我转头对云容道:“谢谢姐姐手下留情。”这阙词可不是那么好对的,我说她手下留情,分明是暗示我对的很轻松,她的面子大损。
云容不自然的笑道:“哪里,妹妹好文采。”
“姐姐,妹这有一首词,请姐姐指教了。花谢花飞花满天…..”我一字不落的将《葬花词》念了出来,众人脸上皆是惊讶之色。太后更是满脸笑容,对我的表现很满意。
“妹妹真是好文采,姐姐自愧不如。姐姐这也有一首诗,妹妹请赐教。‘忆昔风流秋社里,几人冰雪襟期。凉风吹散梦参差。寒灯多少恨,长笛不堪吹。别去化龙潭上水,东来不寄相思。白鸥应笑太忘机。沙头重载酒,休负桂花枝。”《全宋词临江仙(寄西镛黄大闻》做的还不错,可惜还是没林妹妹的好,看众人的眼光就知道。
“记澄湖抱练,画舫参差,闹花时节。油壁鸣堤,有障萦屏列。燕草香融,鸦条香浅,似渭城烟雪。急管斜阳,衙娘葱蒨;带围寒怯。”不跟她客气,直接来。
她反应也很快,“苏小间情,绿杨如织,阑槛东好山千叠。料得如今,也翠销红歇。何限繁华,春来都付与,数声啼鴂。谩怆羁魂,扁舟买醉,谢公明月。”《选自全宋词醉蓬莱(舟次东山忆西湖旧游)》
他妈的,这云容还真是厉害,要逼得我出杀手锏是不是。
“姐姐的文采真让我开了眼界,妹妹真是太不中用。”明明就是我占了上风,去却这样打击她,爽。
“妹妹才真是好文采。”
“姐姐,我这里有一联,请姐姐对。烟锁池塘柳。”千古绝句,云容,这回你死的很难看了。挖个坑给我跳,也不怕把自己给埋了。
云容思索了半晌,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妹妹好文采,姐姐甘拜下风了。不过姐姐这还有一联,请妹妹对对看。云想衣裳花想容。”
“春风拂槛露华浓。”我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她怎么会知道这句诗,估计是莫老头告诉她的吧。
所有人都是一惊,没想到我竟然对的如此干脆。
我笑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山见玉头,会像瑶台月下逢。这首诗原是敛容所做,云容姐姐却与我玩笑,居然让我对。”好个云容,我让你颜面扫地。李白前辈借你的诗用用,别从地下爬起来要版税,我没钱。
云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良久才道:“妹妹玩笑了。”
“敛容小姐果真是才女,京城第一才女之名,非小姐莫属了。”有位女子打趣道。
“要说才气,云容姐姐才是了得。”任何时候不忘打击敌人。
“哪里,哪里,妹妹美貌非凡,似九天仙子。何不让妹妹将面纱摘了,给大家瞧瞧。”糟糕,我得意忘形了,居然让她抓住弱点。
“妹妹薄柳之姿罢了,两位姐姐才是美人,比之无盐东施有过之而无不及。”无盐东施都是以丑著称的,分明就是说她们两比无盐东施都不如。总之这个朝代没有人会知道无盐东施是什么人,还以为我在夸她们呢。
太后点点赞赏的朝我微微一笑,又对众人道:“都回吧,哀家累了,至于诚王妃,哀家心中已有计较。”
“是,臣女告退。”
“敛容留下。”
我无奈,只得留下,见众人都已经走光,太后慢慢走过来,拉住我的手,道:“容儿,你的手好凉,应该多穿点衣服。”
“谢太后恩典。”我不敢说什么越轨的话。
太后仔细的看着我,笑道:“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又对身边的人道:“都下去。”
我不知应该说什么,她温和的笑道:“孩子,这些不苦了你。”啊?什么意思?
我与皇帝是同年同月听日生的,我心头猛地一惊…难道..偷龙转凤?皇宫里,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我又不是没见过。不可能的,不会的,看看我这个样子,哪里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