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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组的总导演、节目策划、日常跟拍的摄影师们, 还有一大堆工作人员, 全都也跟着来了。
决赛现场需要配合的各单位极多, 这么大的节目, 几乎所有人都是从清晨就到了现场, 忙到现在。
晚上五六点接近开场, 哪有人顾得上吃饭,而选手们更是不敢吃得太饱,生怕影响唱跳,全都只简单补充了一点巧克力和纯果汁。
耗尽了精力的所有人,到了现在,不仅精神极度亢奋,肚子更是饿得咕咕响。
后勤部门早就包好了位子,餐厅也专门为他们推迟了打烊,一整排包厢里,选手们早已经喝得过了头,有人满脸通红,有人又哭又笑。
到处是敬酒,人人在交换微信号,原本严格控酒的节目组,今晚也全都放开了量。
“小家伙们,今晚过后,节目组就解散啦。”总导演打着酒嗝,平时凶巴巴的脸上一片黯然,“你们、也就不再归我们管啦。以后……都好好的,明白吗?”
几个男孩子喝多了,正围着他呜呜地哭呢:“不,管我们吧!刘导,你比我爸还像我爸爸,555555555……”
总策划丁文清喝得少点,可是也同样舌头大了,提溜着薛初白的耳朵:“你啊你啊,哭什么哭,以后要多长点心,明白?”
转过头,又点了点身边乖乖的苏笑:“你也是,别老是打游戏,记得多练练基本功,最后这一行靠的还是真本事!……”
毕竟都是些年纪不大的孩子,绝大多数还没被娱乐圈的大染缸染上颜色,这些老师们和他们朝夕相处,感情也是真的有了一些。
薛初白和苏笑红着眼眶,连连点头:“嗯嗯,懂的!”
另一边,编曲老师陆天意身边一左一右坐着成焰和童彤,他絮絮叨叨对童彤道:“你啊,以后别天天怼天怼地的,装也要装得谦虚点,明白?”
满座的人都在喝酒,只有童彤依旧滴酒不沾,一个人端着果汁,冷冰冰地坐着。
听到陆天意的话,他终于欠了欠身,恭敬地回应:“嗯,谢谢老师,我尽量注意。”
对面的薛初白喝得实在是多,已经没了章法,瞪着童彤那冰山一样的小脸,忽然哧哧笑着,凑到亚亦伦耳边:“童彤不高兴啦!哈哈哈哈,一晚上都不笑哎。”
亚亦伦脸也红得不行,竖着手指压在嘴唇上,大声吼:“嘘——不要给他听见,他、小心眼!”
两个醉鬼觉得自己在说悄悄话,其实声音大得满屋子都听得见,那边清醒的童彤脸立刻黑了,恶狠狠地瞪了他俩一眼,低声骂:“两个白痴!”
陆天意转过头,摸了摸身边成焰的头:“你呢,我就怕你太不会怼人了,有什么委屈,忍一忍是对的,可是也别总憋着,让着。你们公司小,到现在也没给你什么资源支持……”
说着说着,他就叹起气来:“就怕你的那个破公司目光短浅,急着叫你去吸金。你啊,现在人气暴涨,我估摸着,紧接着就会忙翻天。”
他数着手指:“广告啊,代言啊,还有各种小综艺网剧啊,肯定像蝗虫一样。你又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和公司的合约肯定也苛刻,对吧?……”
“是啊是啊!”潘羽在一边凑过来,打满发胶的金毛脑袋不知道被谁揉得乱成一团,可笑地竖着。
他托着腮,忧愁地看着成焰,酒意下口无遮拦:“你那个公司整个一傻逼,每次出事,他们能干啥?还不如那个林恶少呢,他还能帮一点倒忙!”
薛初白扭过头,大着舌头,神秘兮兮地:“我说,小焰你跳槽吧,违约就违约!来我们公司,我经纪人可喜欢你了,看看要出多少钱,挖、挖你过来!”
成焰歪着头,看着他,皱着眉使劲地回想:“好像是……几千万?”
“噗——”陆老师刚喝了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当然不可能随便一点钱就脱身了,你以为人家公司傻啊?!”
“几千万就几千万!挖过来!挖!”亚亦伦表情严肃,挥舞着手。
成焰迷糊地皱眉:“不,我、我得跟着胡哥……他特好,我还欠他好多钱。”
陆天意摇了摇头:这实心眼的孩子,恐怕得被经纪人和公司活活剥了皮,愁死个人哦。
“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还有你们声乐老师老华,他今晚不在,说叫我一定带句话给你,有什么事,也要记得找他,懂吗?”
成焰端着酒杯,脸上已经一片潮红,眼睛也水汪汪的,湿润得不像话。
呆呆地看着陆老师,他一个劲地点头:“嗯,啊……好的……”
前世的他有着一副天生的好酒量,一口气喝好几瓶啤酒不在话下,白酒也有起码七八两的量,现在用这具身体喝酒,就忘记了先探探底。
今晚特殊,有那么多人想感谢,有那么多伙伴的酒推不掉,十几杯白酒下肚,等到知道不好,整个脑子已经烧了起来。
幸好,这个身体的酒品还不错,虽然已经浑浑噩噩,可是并不多话,也不乱哭乱闹。
耳朵里听得到陆老师担忧的唠叨,其实反应不过来,可是善意却从不难懂,从人的眼睛里自然可以窥见。
陆老师……真是很好很好的人啊。他恍惚地想,垂下了头,眼睛眨了眨,不知道为什么,眼中就一阵强烈的酸涩袭来。
站起身,他挣扎着向陆老师鞠了一躬:“老师,我……我去卫生间。”
不行了,眼泪不受控制,马上就要丢脸地落下来。
这具身体和原来的差距太大了!没用得厉害,泪腺太发达,以往这十几年,就算是最艰难的时刻,就算是受尽人间冷眼,他也没有落过泪啊。
大家喝得多,到处乱跑敬酒的也多,席间进进出出,也没人注意他。
一大桌人,只有没喝酒的童彤清醒着,望着成焰一瘸一拐的身影,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跟着,只得追了上去。
成焰正扶着墙,一点点艰难地挪动着,忽然身子一轻,有人扶住了他。
他茫然地转过头:“童彤?……”
童彤冷着脸,皱着眉架起了他:“不会喝就不要喝好吗?最讨厌喜欢逞能的人了。”
成焰歪着头,任凭他用力把自己扶着,忽然道:“童彤……你真好。”
童彤翻了个白眼:“……”
跟个小傻子似的,和这么一个傻白甜争夺冠军,输了都生气嫉妒不起来。
“谁是好人了,好人卡不要乱发!”
成焰用力地点点头:“你、你是好人……你把最后出场让给我。”
童彤脸色一冷:“别瞎感动啊,我是为了我自己。”
成焰呆呆地看着他:“啊?”
童彤的声音低得像是说给自己听:“谁不想赢啊,我比谁都想。可是假如你那样子上场,我赢了,又有什么意思?”
他自嘲地笑了笑:“那样的第一名,不要也罢。”
成焰脑子里糊里糊涂的,没太听清楚他的低语,只傻乎乎地嘀咕:“反正让我歇一歇,那时候,我就、就……没那么痛了。”
那个时候,其实坚持得好辛苦啊。
每一次微笑,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下跳跃,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酒意下,他忽然抽了抽鼻子,“啪嗒”一下,掉下泪来。
童彤看着他流泪,有点慌了:“啊!你哭什么啊?脚疼吗?疼你要说啊!”
成焰用力地摇着头,扑到洗脸台前,打开水龙头,把自己的脸埋在了洗脸池中。
童彤无奈地松开他:“你到底上不上厕所,抓着洗脸台干什么?”
成焰的声音沙沙的:“我洗个脸……”
卫生间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们一眼,走过来和隔了几个身位,慢条斯理地洗起手来。
童彤在成焰身后等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小腹有点紧:“喂喂,我上个厕所,你等我啊。”
转身跑进里间,他哗啦啦开始放水。
外面,洗手台前的小射灯闪着幽幽白光,一道黑影站在了成焰身后,沉默了片刻,弯下了腰,暗色的阴影覆盖下来。……
童彤小解完,推门出来,望着空荡荡的洗手台边,就是一愣。
咦?短短一两分钟时间,成焰人呢?
这就自己单脚跳着回去了?
从决赛现场结束后,林烈凯就像是被什么附了身,莫名其妙地跟上了节目组的大队,一直跟到了饭店。
又不好意思出现在酒席上,就那么傻乎乎地在旁边的空包厢坐着,足足坐了两个钟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离开。
脑子里全是乱糟糟的画面,有那个人在台上光彩绽放,眼神骄傲的一瞬,也有在后台他低着头,脸色煞白的模样。
那脚一定伤得更厉害了,节目组这群王八蛋,还不去休息,吃顿饭要吃这么久,不知道已经快凌晨了吗?
那个小蠢货,来个人就和人干杯,怎么没把他喝趴下?
……看吧,真的喝趴下了!
现在要不是自己过去,这傻小子是不是要把自己埋在水龙头下,像那首歌一样,溺毙在水里算了?
成焰骤然被人拉出来,身子一轻,被人直接打横抱着,双脚离了地。没看清是谁,耳中被水溅了些进去,有点嗡嗡的,分不清声音。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脸庞依靠在那人胸口,迷糊地觉得胸膛坚实,不应该是童彤:“潘羽吗?……不喝了,好难受啊……我们回宿舍吧……”
林烈凯一言不发,抱着他的手臂却骤然紧了紧。
难受还喝,明儿一早新闻就得出来,最新选秀冠军酒精中毒,醉瘫厕所地面!
怀里的少年闭着眼睛,无意识地轻轻哼唧了一声,就没了声音。
林烈凯僵硬地抱着他,一路把他抱出了饭店,弯腰进了自己的后车厢,向司机吩咐:“开车。”
“啊……去哪?”司机飞快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林烈凯怔了一怔,这才忽然发现并没有目的地。可是不管怎样,不能放他回去再喝了吧?
他低头看看软软依靠在怀里的少年,浓眉挑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哼了一声:“去最近的酒店。”
……
单臂把成焰扛在了自己的肩头,林烈凯狼狈地用另一只手划开了房卡。
酒店坐落在街道深处,是导航上能找到的最近的所在,随着房卡送电,房间里暧昧的橙色灯光亮起来。
林烈凯把成焰放在了床上,抬眼看了看房间的摆设,眉心飞快地跳了一下。
——这什么诡异的地方!
灯光忽明忽暗,硕大的床上四角都带着粗壮的床柱,鲜红的纱带从床顶的罗帐上垂落下来,颜色挑逗,风情无限。
床头上,毫不遮掩地整齐摆放着好几个瓶子,有的装着透明液体,有的装着蛋黄色的油膏。
他狐疑地伸手过去,抓起来一瓶看了看,又拧开盖子闻了闻,忽然就像触了电一样,嫌弃地扔了回去。
什么三无玩意儿,还敢大咧咧地写着“持久半小时,快乐你和她!”。
坐在床边,他有点坐立不安。
沉沉睡着的少年安静如天使,脸上还带着舞台妆。原本就笔直的秀挺鼻梁边打了一道阴影,显得更加立体而生动。
睫毛也加了一层刷涂,长得惊人,原本就浓密得根根分明,现在看上去,就更像是一把小扇子。
脸颊上的妆突出了颧骨,又加深了苍白,看上去像是洋娃娃般,肌肤细腻,眉眼的形状却显得冷清。
林烈凯看着看着,就有点发怔。好半晌才醒过来,赶紧趴过去,手忙脚乱地,把成焰的身体摆正,再俯下身,把他的鞋子脱了。
从开场大秀下来,服装组的老师就赶紧给成焰找了一双真皮拖鞋,再上台时,镜头也特意没有照脚下。
可饶是这样,那只伤脚依旧严重了,原先是足踝肿,现在已经延伸到了脚背。
林烈凯的脸凑近了,忧心忡忡地盯着那只脚。
忽然坐起来,他拿出来手机,在微信群里直接@了吴超群。
“在不在?急找。”
吴超群恰好在,随手就回了:“什么事?”
林烈凯着急,也没私聊,拿起手机“咔嚓”就给成焰的脚拍了几张照片:“大博士,这个怎么办?轻微骨裂,没好好休息,又剧烈运动过,会不会废掉了?”
吴超群:“……我其实不太懂这个。”
“你行不行啊,不是医学博士吗?!”
吴超群沉默了片刻:“我研究的是解析神经胶质细胞在大脑活动中的作用。”
林烈凯:“……”
“不过这种简单的外伤,多少也知道点。”
林烈凯来了精神:“快说,怎么弄?”
“你那儿是深夜吧?明天白天还是要去上石膏。另外,受伤已经超过24小时的话,最好现在就热敷。”吴超群尽职地叮嘱。
“嗯嗯,我这就给他热敷,还有别的吗?”
吴超群回答:“没了,多敷几次就行。”
他又返回去,点开几张图片看了看,用医生的眼光端详着那只脚的照片。
奇怪,虽然脚趾小巧圆润,隐约露出来的另一只脚更是肌肤无瑕,足形也异常好看,可是那大小,怎么看也不像女孩子吧?
“患者是男的?”他疑惑地问。
没人回答他,微信上一片静寂,没了人。
林烈凯冲进了卫生间,飞快地用电热水壶烧了一壶开水,浇到毛巾上,伸手去拿,然后就“嗷”地叫了一声。
从不沾阳春水的林大少手都烫红了!
龇牙咧嘴地拎着毛巾一角,又等温度稍微凉了点,他才赶紧跑出去,一屁股坐上了床。
瞪着成焰的脚,他皱起了眉。演出服的裤子上半部分是紧身的,勾勒出来的腿部线条修长,有着惊人的漂亮比例,可是最下面却是微呈喇叭状的,层层叠叠堆在脚边。
撸上去,布料冰凉又顺滑,立刻又滑下来,碍事。
他有点不耐烦了,直接“刺啦”一下,把那带着银灰色金属片的裤脚给撕开,一直撕到了膝盖上。
沉睡中的少年忽然轻喃地哼了一声,脚不安地向里一缩。林烈凯手疾眼快,一把轻按住了他的小腿,把微烫的大毛巾裹了上去。
“嗯……”成焰紧闭着眼睛,原本躺得端端正正的身体蜷成了一个虾米,不知道是难受,还是舒服,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呻-吟。
那嗓音又轻又柔,和台上裂石穿云的高亢完全不同,林烈凯忽然一个哆嗦,只觉得手下的毛巾温度越发地烫起来。
成焰身子微微动了几下,还是没能抵抗住醉意,终于再度陷入了沉睡。
他呼吸轻浅,并没有因为酒醉而鼾声震天,反倒安静又乖巧,像是个婴儿,整个房间里,似乎渐渐充满了他呼吸带出来的酒气,极淡,但是又有丝丝醇香。
林烈凯只觉自己的大脑似乎也被浸透了酒精,有点乱糟糟的,身体也越来越热,举手擦了擦额头,竟然有那么多水。
再一抬眼,才发现忘了开空调,难怪这房间越来越热,越来越闷。
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空调,终于,丝丝凉意拂过周身,额头上的汗也逐渐收了回去。
他冲进卫生间,狠狠用凉水擦了把脸,才又返身出来,重新呆坐在床边。
自己在干什么啊?深更半夜的,服侍一个醉了酒的小傻子。
可是小傻子睡着的样子真好看,深银灰色的演出服修身又合体,只有裤脚是微微散开,像是一条美人鱼……嗯,鱼尾巴还肿了。
不对,美人鱼那么温柔安静,哪里像了?明明像条乱蹦乱跳、爱扑腾的愣头鲢子。
他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个画面,正是相似的酒店房间里,床上这个人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接着就狼狈地摔下了地。
再往后,就抡着个酒瓶子,差点没捅死自己!
想着想着,林烈凯脸上的表情就有点恨恨的。
瞪着睡得香甜的小傻子,他拿开了变得微凉的毛巾,起身重新换了热的,又给敷上了。
安静的房间里,好像也没事可做,他来回重复了好几次,才想起来:该死,吴超群也没说要热敷多久!
打开手机查了查,一次三十分钟,隔几十分钟以后,还可以再敷。
几个小时后,微信群里冒出来了第二批照片。
“大博士,你看看这样是不是好了点?我给他敷了好多次,怎么觉得没啥好转呢?”
吴超群早不在了,只剩下某人烦躁的唠叨,独自一个人,在凌晨时分。
“哎哎,人呢?你一个医生,明知道大洋彼岸好友身边有病人,都不随叫随到的?”
“医者父母心啊喂,你真残忍!”
“吴超群我跟你说,你真不是一个好医生。”
……
酒店的窗帘厚重,可是还是露了条缝隙。
上午的太阳慢慢地移动,那道缝隙射进来的光越来越强,终于缓缓转到了床上,照耀到成焰的脸上。
成焰轻哼了一声,微微睁开了眼。
头疼得厉害,浑身都软绵绵的,眼前被什么刺着,晃眼。
他抬起手,难耐地遮住了眼帘,终于觉得舒服了点,可是胳膊一动,就感觉到了身边的不对。
他缓缓转过头,迷蒙的眼睛瞬间震惊地睁大了:自己这是躺在哪里?身边这半侧着脸,呼呼大睡的男人又是谁?……
第一反应就是猛地爬起来,可是这一动弹,脚上就是一阵熟悉的剧痛,刚睡醒,又迷糊,他嘴里就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这一下,斜躺在他身边的男人终于被惊动,也睁开了眼。
两个人脸对着脸,全都迷迷怔怔。一个人宿醉头疼,一个人整夜未睡、刚眯了一会,目光相交了那么几秒钟,房间里安静得吓人,只能听见彼此渐渐急促的呼吸声。
就连落在对方脸上的气息,也清晰可以感受得到。
几乎是同时,两个人一起受了巨大的惊吓般,连滚带爬,齐齐向后!
还是林烈凯首先反应过来,眼看着对面的少年就要摔下床去,慌忙一个急扑,一把拉住了成焰:“小心!”
成焰被他火热的手臂拉住,林烈凯结实的身体近在咫尺,虽然没脱衣服,可是那强健优美的胸肌紧绷绷的,显出了冲击力极强的爆炸感,直炸得他脑海中一片焦糊。
目光急促一扫四周,那诡异的装修风格叫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腕上不知道怎么还缠了根床柱上落下的红丝绸!
脚上还在痛,一低头,正看见腿上被暴力撕破的演出服,整个小腿都露了出来,足踝和脚背上一片通红。
成焰一阵头皮发麻,手臂用力挣扎,就想要挣脱对面那强壮的男人。他身后就是床沿,林烈凯哪里敢放,慌忙地把他拉近了些,大吼一声:“别乱动!你安生点!”
成焰真的不动了,急促地喘着气,浑身绷紧,深深吸了口气:“你……放手。”
林烈凯瞪着他,终于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腕,目光落在成焰那又是惊恐、又是迷惘的眼睛深处,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慢悠悠地坐起了身,他活动了一下酸涩的脖颈,歪着头:“干什么?又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一起睡了一晚。”
第45章
成焰紧紧咬着唇。
上辈子年少成名, 工作日程排到飞起, 再往后就迅速堕入尘埃, 脸被毁容, 人人唯恐避之而不及, 哪有任何机会接触到什么美好的爱情。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三十多年人生,他真是从没体验过真正的性-爱滋味。
真被人在不清醒时强-暴的话,该是什么样呢?宿醉下,太阳穴针扎一样地疼,浑身好像也被什么碾过似的, 听着林烈凯的话,竟是一时辨不出真伪。
他低头看看身上,除了一只裤脚被撕破了, 好像还算衣冠齐整,可林烈凯偏偏恶作剧:“帮你穿好了,放心。”
成焰:“……”
林烈凯的脸靠近了,仔细看着他茫然无措的表情, 露出了一点稀罕的好奇:“咦, 吓傻了吗?”
成焰没说话,慢慢地向后退去, 一直退到了床头, 慌乱地手一挥, 就把床头柜上的几瓶东西碰倒了。
盖子是拧开的, 黄色的油脂类不明物流到了床单上, 一片黏腻。
成焰低头看了看那瓶身, 脸色更加发了白,他昂起头,有点口吃:“你……你……”
林烈凯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英俊又邪气,充满了刻意的使坏:“是啊,睡了一晚,我们俩终于两清了。”
成焰死死盯着他,呼吸急促,脸色逐渐变得通红,又慢慢一点点变白。
“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一开始带着点颤音,慢慢平静了下来。
林烈凯同样盯着他,看着他逐渐冷漠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痛快。
不惊慌哭泣,也不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就好像根本没把这种事当成什么大不了?
“不生气啊,也不闹?”他挑了挑眉,嘴欠地挑衅,“啧啧,我以为你要杀了我呢。”
成焰沉默了片刻,冷冷道:“杀人渣也是犯法的。”
林烈凯被他气乐了:“那就这么过去了?我这可就走了啊喂。”
成焰抬眼,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终于叫林烈凯头皮一炸,危险的直觉升起来。
“又打不过你,难道还拼死留下你不成?”成焰平静地道,“你尽管走,回去最好尽快找律师,警察应该很快就会上门找你。”
林烈凯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请个律师团吧,一个不够。”
林烈凯终于从他的神色中感觉到了认真:“你不是说真的吧?”
成焰同样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是真的?你以为我会怕你?”
林烈凯张口结舌地骂了一声“操”,怒问:“我前脚走,你后脚就报警?!”
成焰神色淡然:“不然呢?”
“报警怎么说?”林烈凯脸色黑得像是杀神,跨前上来,逼近了他的脸,“说新鲜出炉的选秀冠军、流量小鲜肉,在庆祝夜上酒醉被人捡了尸,拉去酒店一迷成奸?”
成焰脸色煞白,眼圈通红:“说事实就好。”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验伤、取证,你但凡留下任何证据,就洗干净屁股等死吧你!”成焰罕有地骂着粗口,声音颤抖又冷,震惊和羞辱冲击着他,叫他不能冷静。
“说你傻,你还真是白痴啊你!”林烈凯只觉得头昏,“你也不怕毁了你自己!”
成焰死死瞪着他那英俊的脸,忽然猛地跳起来,不顾身上不利索,用没受伤的一只脚,忍无可忍地一脚狂踢过去。
“你他妈的一个强-奸犯,为什么还敢这么大声?!”他嘴唇哆嗦,愤怒把他烧灼得地满身疼痛,“为什么你们这种人渣觉得,做再坏的事,都不怕法律制裁,都会没事!你到底害过多少人?!”
林烈凯一直盯着他呢,手腕一捞,就抓住了那只脚腕。
不敢真的摔开,握在手里又滑又细腻,刚刚低头看了一眼,成焰已经羞愤地猛一蹬腿,像只弹跳力惊人的兔子一样,挣脱了他,终于一脚蹬在了他胸口。
这一下窝心脚结结实实,把林烈凯蹬得猛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桌子上,屁股撞在桌沿,疼得就是猛一咧嘴。
“我靠,来真的啊你?……”他又气又惊,怒吼一声,“又打我!”
“打你是轻的!”成焰咬牙切齿,一张漂亮的脸上全是煞气,“你等死吧你!”
不把这个到处害人的纨绔玩意儿送进监狱,他就不姓陈,啊,不对,是不姓成!
林烈凯心里平白升起一股委屈,见了鬼了,不就是和他上床么,多少人抢着排队,他都不带看一眼的,怎么到了这人眼里,自己就真的像个垃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