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心里也知道她这事传了出去那些原本就瞧不起她的贵妇们只会嘲笑她,但她如今也不在乎了,若是连个丫鬟出身的姨娘都敢踩到她头上,她还要那些虚无的面子做什么?
当然,这些话她也只在心里想想不会说出来。
这事过后,苏景石对她的态度愈发的冷了下来,不过他也被老太爷给训了一顿,这两天也不敢去青姨娘的院子里,宁愿一个人睡书房也不愿去二夫人的院子里面对二夫人那张狰狞的脸。
老太爷想着所有的事情都是出身苏心妍身上,若是苏心妍能回苏府居住,朝中众臣就不会再笑话苏景石,二夫人的面子也算是挣回来,就将苏清兰和苏婉兰这对姐妹花给叫了过去,或明或暗的提点她们,她二人尽管满心不甘不愿,却也不能不从,这才强撑着笑脸来了忠勇王府。
不过她二人来之前心里也很是清楚,她们和苏心妍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姐妹之情,凭她二人想要劝苏心妍回相府希望根本不大,所以二人心中也并没有换太大的希望,如今热脸贴上冷脸,她二人也只能强忍着心头的愤恨。
苏清兰的憋屈的态度看在苏心妍眼里,不得不承认她是很乐意看到苏清兰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忍着笑她道:“不知者不怪,两位苏小姐可还有可?”
她可不想留这对姐妹花吃饭,那会让她自己倒尽胃口的,今时今日,她就是这么光明正大的赶人这对姐妹花也无话可说。
听得她直接了当的的逐客之意,苏清兰再能忍也不由变了脸色,马上起身道:“我和四妹妹出来的时辰已久,既然三妹妹还没有恢复记忆,那我和四妹妹就回府告知祖母,只望三妹妹若是孝顺的话就抽个空回去看望祖母。”
她此番上门受了这番挤兑,心里自然很是不甘就这么离去,是以这才拿话来挤兑苏心妍,苏心妍若是不回去右相府看老夫人,她就有理由说苏心妍不孝老人,这顶不孝的大帽子盖在苏心妍的头上,也能让她一解心头之气。
老王妃听了原本不喜的脸就愈发的阴沉下来,敢当着她的面挤兑她的心丫头,真当忠勇王府无人了么?
“苏大小姐是在质疑皇上的英明?心丫头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她只是大同皇室的玉溪公主,苏大小姐当日也在场亲耳听见,若是苏大小姐有心质疑皇上的英明,老身这就进宫面见圣驾。”老王妃一双冷冽的眼紧紧盯着苏清兰,只看得苏清兰心头一阵慌乱。
“外祖母言重,清儿岂敢质疑皇上,清儿一时失言,还请外祖母莫要怪罪。”慌乱过后,苏清兰不得不面带乞求的看着老王妃。
老王妃冷哼一声:“老身膝下只有一个外孙女,当不起苏大小姐这声外祖母,苏大小姐和苏四小姐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情了,就请回吧。”
再次热脸贴上冷脸的苏清兰咬了咬唇,强行压下满腔的愤怒起了身:“清儿就不打扰老王妃休息了,先行告退。”
苏婉兰也赶紧起了身,“婉儿告退。”
老王妃摆摆手又道:“老身年事已高,不愿见客,这往后,两位苏小姐还是不要再登门为好。”
苏清兰和苏婉兰身子一怔,老王妃这是在明着告诉她们忠勇王府不欢迎她二人的到来,这一次就算了,下一次你们来她也不会见了,这可比老王妃刚刚赤果果的逐客更要伤人面子,二人只气得身子发颤却也只能硬压着怒气转身离开。
她二人身影消失之后,苏心妍就将李泽安等人的事情一一告知给老王妃,老王妃听后点头:“可怜见的,心丫头你做得很好,就依你的。”
祖孙二人又闲聊一阵之后,管家进来禀报北堂世子的人带着身个孩童到了,苏心妍瞧着老王妃面有倦意便告退而出。
李泽安和他五个伙伴被管家安置大前院大厅,几个孩子只知道救他们的人身份尊贵,却没想到竟会是忠勇王府的人,起初暗卫带着他们走到王府门前时,他们还想着暗卫莫不是走错了路,到真正迈进了王府的大门,孩子们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梦似的。
管家离开之后,几个孩子惴惴不安的站在边上,沉寂了半天之后,小虎就轻声道:“泽安哥哥,救我们的人如果是王府的人,那莲儿妹妹她们是不是就能回来了?”
李泽安犹豫一下马上点头:“会的,莲儿妹妹她们一定会回来的。”
几个孩子一听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无非是担心王府会不会真的收留他们,李泽安自己心中也没底气,但一想到那两个公子都那么善良的帮他安葬了全婆婆,又亲口说了让他们回王府,想来是不会骗他的,当下他就一一点头很有耐心的劝抚着。
苏心妍迈进大厅时,几个小孩马上一声不吭的小身板挺得直直的望着她,之前她是书童装扮又戴着面具,所以李泽安不曾认出她以前就救过他一次,可这会她换回女装,虽然脸上多了道假伤疤,李泽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没想到上次救他的善良的小姐也在王府,看她的装扮,好像是王府的主子,李泽安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惊讶,望着苏心妍想说谢谢又觉得太过突兀,只好默不做声的充满感激的望着苏心妍。
“我让你们进王府,并不是要你们当王府的奴才,所以并不会要你们签什么卖身契之类的,由现在开始,你们吃住都在王府,同时还会请夫子教导你们,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的跟着夫子学,不要辜负我一番苦心,若是你们其中有人做不到,现在就可以离开,但如果决定留在王府,那将来就永远要为我所用,一旦哪天你们有人背叛我背叛王府,那代价绝不是你们可以想像得到的,我话就只说这么多,愿意留下来的,就原地不动,不愿留下来的,就站出来。”苏心妍坐在椅子上,望着面前一字排开甚是整齐的小孩子们,一字一字很是清晰的道。
孩子们闻言大喜,他们原以为进了王府就得签卖身契,可是如今听到不用签卖身契也能留在王府,主子还会请夫子教导他们,他们哪有不高兴的,当下一个个一步都不敢挪,身子晃都不敢晃一下,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让小主子识破会他们不愿留在王府。
瞧着孩子们一动不动,苏心妍满意的点头,点头吩咐管家带这些孩子们下去安置,李泽安走在最后面,一直不吭声却满怀感激的他将这份恩情牢牢的记在了心中,并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此生他绝对要以性命保护小姐。而在很多年以后,他也真的做到了这一点。
两天之后,陵京城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有人一份御状状告静宁伯纵容恶奴纵火行凶,强抢幼童,今上大怒,下旨命京兆府和顺天府尹两位府尹大人彻查此事真假,两位大人经过三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彻查之后,终于查清此事不但是真,还连带查出静宁伯许多不曾被揭发的罪行,其中这强抢平民幼童就有十多起血状被静宁伯的下属出面压下,那些孩子被抢的平民状告无门,还被静宁伯派人杀人灭口。
当静宁伯种种罪行由京兆府尹和顺天府尹双双呈给皇上之后,皇上龙颜大怒,立下旨抄家,而奉旨查抄静安伯府的人正是陵南王府世子北堂琊,这一查抄,竟然由静宁伯府的密室之中救出了二十多个年岁皆不超过十岁的幼童,而在这些幼童的指证下,在静宁伯府后院的湖塘中挖掘出十来具幼童的尸骨。
当那十多具尸骨被挖掘出来之后,静宁伯令人发指的罪行也昭告天下,然而这还不是最让皇上生气和龙颜震怒的,更令皇上震怒的是,由静宁伯府书房里搜出来的卖官鬻爵的证据,那一本算是账薄的册子,将静宁伯以及和其坑壑一气狼狈为奸的几个重臣卖的每一个官缺多少笔银子记得一清二楚。
朝廷的官缺竟成了这几个蛀虫不义之财的来源,皇上心中有多怒自是不用提。
于此,静宁伯被皇上下旨斩立决,阖府男的皆被流放女的则充作官妓,若非因为陵京勋贵之家盘根错结得太深,以皇上心中的怒气和怨气,是恨不能将静安伯三族都拉出来发配漠北的。
静宁伯府被抄家之后,那几个和静宁伯坑壑一气的重臣纷纷伏诛,他们的家眷命运可就没有静安伯那么好了,为首的几个满府抄斩,三族皆被流放九族中人不能考取功名,剩下的几个虽然三族是保住了,但他们那一族同样被流放漠北,流放漠北,和死无异。
一时间,陵京城风声鹤唳,再不复往日的歌舞升平,史书上记载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皇宫,坤宁宫。
皇后的脸阴沉得有如布满乌云的天空一般,英嬷嬷眉头紧皱,宫女太监个个屏声静气,自打静宁伯府被抄家以后,皇后娘娘的心情就非常不好,在宫中谋生已久的奴才们都知道如何才能保住小命,皇后娘娘心情不好,身为奴才的她们自然也比往日更机灵醒目一些才能不受池鱼之灾。
“娘娘,卫国公府世子夫人携南宫大小姐求见。”宫女恭敬的声音透过厚重的宫帘传了进来。
皇后摆摆手,马上有宫女移步掀起宫帘,不多时,卫国公府世子夫人张氏携着南宫雨走了进来,张氏今儿穿了件缎织掐花对襟外裳,下面系了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腰间系着蓝色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一套赤金镶红宝石的头面衬得她富贵逼人,跟在她身后的南宫雨则穿了件松花色撒浅鸢尾花的对襟褙子,下着玉色绣深绿色晕染百蝶戏花长襦裙,海棠红的束腰更显得腰身盈盈一握,脖颈间带着一个赤金嵌八宝璎珞圈,一身鲜亮的颜色更衬得肌肤欺霜赛雪,盈盈宛如有光泽流动。长眉入鬓,眉眼流波,顾盼生辉,显得娇艳妩媚,许是因为已经不再是少女,南宫雨身上不再有少女的清灵,呈现出来的是女人的成熟风情。
瞧着南宫雨的艳丽动人,皇后脑子里掠过当天的画面,这胸口就有些添堵,换做以往,她见了自已这个如花似玉又素有孝女声名的亲侄女,是再欢喜不过的,可如今一见到这个亲侄女,皇后脑子里总会想到当天皇儿被抓奸的画面,然后她心中就会有一种有如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的感觉。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安康。”张氏福下身子衽礼。
南宫雨也随着福下身子:“臣女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金安。”
她是聪明人,已经发觉自打她和太子表哥被当场抓奸之后,这位皇后姑姑待她就远不如从前,她心中暗自忧虑,几番思索之后将心中忧思告之了母亲,然后让母亲婉转的告诉了祖母和祖父。
卫国公和卫国公夫人知悉之后,本想亲自进宫和皇后女儿好好商量,不管雨儿做了什么,终究是一家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怨恨和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倒不如大家坐下来仔细商量,这往后该怎么走下去。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卫国公和卫国公夫人想要进宫求见皇后娘娘时,静安伯府出事,随着静宁伯府被抄家,几个重臣也被牵连抄斩,而不管是静宁伯也好,还是那几个出事的重臣,此前都算是亲近他们卫国公府派系的,虽则皇上不曾动卫国公府,但在这种相当微妙的时机,老谋深算的卫国公自然清楚要避开锋芒,在这个时候,他绝不能进宫见皇后娘娘,可是让儿媳张氏和其女进宫就不一样了,毕竟是女流之辈,皇上也不会那么戒备。
所以这才有了张氏携着南宫雨进宫一事。
皇后挥挥手,英嬷嬷会意的带着众宫女太监退出殿外,皇后方柔声道:“嫂嫂无需多礼,快快起身。”
张氏和南宫雨直了身子,皇后命她二人坐下方问:“嫂嫂此番进宫,可是父亲托人带了话?”
张氏点头:“娘娘,父亲他让臣妇传话给娘娘,让娘娘稍安勿燥,万不可冲动行事。”
皇后柳眉微蹙,沉吟一会方道:“嫂嫂,那静宁伯的事由来已久,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怎的如今一下子就给人揭了穿?此事若只是冲着静宁伯倒还好说,但本宫思来想去,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说不定是针对本宫针对咱们卫国公府而来,若真是如此,只怕——”
张氏听得心惊肉跳,她虽是妇道人家,但关系重大的事情世子还是会提点一下她,所以她也知道静宁伯是公公的人,也蘀公公做了不少事情,这一次事败,也不知道公公许了静宁伯什么,静宁伯竟没有将公公给供出来,虽则如今静宁伯人都已经死了,但是若是那幕后之人真是冲着皇后娘娘和卫国公府而来,想必这往后还有一连串的手段,静宁伯都被那人给连根拨除,这往后的手段想必也狠辣之极。
她愈想心愈惊,怔怔的望着皇后就道:“娘娘,若那人真是冲着娘娘您和卫国公府而来,那要怎么做才能保护娘娘您?”
她心中第一个想到的是一定要护得皇后周全,因为皇后才是卫国公府的支柱,皇后娘娘若是倒了,等着卫国公府的是什么命运也就不用多说。
皇后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想了想道:“你回去之后,将本宫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父亲,上次的事,北堂安他竟然能由本宫手中逃出,由此可见,他并不像父亲查到的那么简单,你回去让父亲再派些人好好查查这二皇子,这次的事情,若然是二皇子的手笔,他对逸儿的威胁可就太大了。”
张氏边听边点头,二皇子的生母梁妃和皇后是死敌,虽然最后败于皇后之手,但其母族的势力的却依然不容小觑,所以一直以来,皇后和卫国公都将二皇子视为太子殿下最大的竞争对手,身为卫国公府世子夫人的她自然也知道二皇子是卫国公府的敌人。
“娘娘放心,臣妇一定将娘娘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父亲。”她记下皇后的话轻轻点头,又望了身边的女儿一眼就面有为难,想说却又不敢说,虽然她是皇后娘娘的长嫂,但一直以来,她这个嫂嫂很是敬畏于这个小姑的凤威,所以尽管心中很担忧女儿的将来,她却还是不敢张口,只迟疑的看着皇后。
皇后精明之极,哪会看不出她眼中的为难,想到好歹也是她娘家,总不能让娘家的人寒了心。
她望了南宫雨一眼方转向张氏,尽量将声音放柔和了道:“嫂嫂,你不用担心雨儿,她是我亲侄女,本宫又怎会委屈了她?亲上加亲未必不是好事,只是逸儿的处境嫂嫂也应当清楚,那个苏心妍是皇上亲自指的,断不能退掉,不过嫂嫂你放心,只要将来逸儿他自己能做主了,本宫定不会委屈了雨儿。”
她这隐晦的承诺让张氏原本为难的心顿时雀跃起来,她忙一脸感激的道:“娘娘的苦处,臣妇知道,娘娘不用担心,臣妇知道怎么做的。”
皇后这才欣慰的点头,又转过头看着南宫雨道:“雨儿,姑姑知道你心中喜欢的是北堂琊,可事已至此,你就收了心想着怎么帮助逸儿,它日逸儿坐上高位,姑姑绝不会委屈你。”
若是旁人,她是不可能说出这番话的,但眼前这个是她亲嫂嫂和亲侄女,是坐在同一艘船的亲人,所以她才会毫无顾忌的说出这番话,当然,她也算定了,南宫雨是不敢反抗她的话的。
虽然有些不喜欢这个亲侄女成为皇儿的女人,但有一点她还是承认,这个侄女还是有些心计和手段的,这一点,她应该能帮到逸儿。
南宫雨心中有些微微的苦涩,但她也很清楚,皇后姑姑能当着她的面这么直白,就不容许她再将心系在北堂琊的身上,从现在开始,她的心里只能容下太子表哥,并且要开始为太子表哥筹谋,唯有这样,皇后姑姑才会对她有所改观。
罢了,就像皇后姑姑说的,事已至此,她便是再后悔也回不到过去,倒不如听从皇后姑姑的,从现在开始,一心一意蘀太子表哥筹谋,这样将来太子表哥成了皇上,以她是皇后姑姑亲侄女的身份,皇后姑姑也不可能看着她屈居人下,就当是为了自己能成为将来的中宫之后,她也应该收了心帮助太子表哥!
当张氏携着南宫雨告退而出之后,皇后揉着眉心问英嬷嬷:“嬷嬷,你说近日的事,会不会是二皇子的手笔?”
英嬷嬷想了一会才缓缓摇头:“娘娘,静宁伯那么精明的人,想来不应该是二皇子能扳倒的,以老奴看来,会不会是——”她没将话点透,只要她家娘娘听得懂就成。
皇后停了按捏眉心的手,怔怔的看着她,会是那个人么?如果真是,那卫国公府岂不是很危险?那个人当真就这么顾忌她娘家势力么?
见皇后脸上浮起了胆忧,英嬷嬷又有些后悔,忙道:“娘娘也不用太担心,这一切也不过是老奴的猜想罢了,当不得真,也许是静宁伯得罪了哪个权臣,然后这才牵连扯出这么多事情也不一定。”
皇后苦恼的摇头:“静宁伯这人也就只有那么个特殊癖好,可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很小心谨慎,下手的对象都是经过仔细调查,确定是孤儿才下的手,他府中又戒备森严,不可能有活着的人逃出去,他这一癖好怎么想都不可能会被人发觉,除非有人盯死了他。”
英嬷嬷看着皇后忧戚的容颜,只好小心冀冀的劝抚:“娘娘,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静宁伯的事又不是一天两天,这都十多年了被人撞见也不奇怪,再说了,世子夫人回到府上,一定会将娘娘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国公大人听,国公大人一定会小心谨慎去打探清楚的,您就安心在宫中等着消息。”
皇后默然不语,如今她也只能坐在宫中静候消息了,便愿,静安伯的事真的只是巧合,而不是有心人士冲着她和卫国公府而来!
慈宁宫里。
太后听完九珍姑姑的禀报之后微微摆手,九珍弯腰退下。
蓝嬷嬷往炭盆里添了块炭,瞧着太后深思的面容就道:“太后娘娘您也不必太忧心,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皇后她想必会明白过来有所收敛。”
太后不以为然的摇头:“明华,哀家当年太过放任她了,以至于她如今这胆子就顶了天,连永乐那丫头护着的人都敢下手,你说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呢?”
蓝嬷嬷听了只好不语,永乐公主当年号称陵京第一纨绔女,除了皇上和太后娘娘,她可不曾怕过任何人,更别说到了大同之后,以她天昭公主的身份竟能稳居大同六宫之首,且大同皇帝还有将她立为皇后的想法,这样性子的人,皇后娘娘也敢去惹,她心中倒也是有些佩服的,当然是那种无语的佩服。
见她不语,太后又叹了口气:“哀家只怕那幕后之人把她逼得太急,然后她不管不顾做出什么,逸儿摊上她这么个母后,哀家这心里头,也委实不安,怎么着都是哀家的孙子,真能看着他被他母后拖累了不成?”
这话蓝嬷嬷更加不好接口,这可关系到皇位传承,岂是她一个奴婢能评论的。
太后知道她的为难,话锋一转又道:“明华,你说静宁伯的事情,究竟是谁的手笔?真的是安儿那小子不成?”
不怪太后娘娘会怀疑二皇子,那天太子殿下和南宫雨的事被发现之后,太后娘娘立时命人去彻查,最后只查出皇后娘娘原本是陷害二皇子和安乐郡主以及玉晶郡主,不过最后怎么会变成太子殿下和南宫雨谁也不清楚。
在太后娘娘看来,皇后她既然设计陷害二皇子,二皇子因此怀恨在心借机报复皇后也是大有可能的。
蓝嬷嬷的眼眸闪了闪,太后见了就道:“明华你有什么话只管说,在哀家面前,不用藏着掩着。”
得了太后娘娘这话,蓝嬷嬷这才笑道:“太后娘娘,以老奴看来,二皇子殿下没有这么大的本事,静宁伯是什么人,太后娘娘您难道不清楚?这些年他行事小心谨慎,每行一步都先考虑后十步确定无事方才行动,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秘密怎么说都不像是二皇子的人能查探出来的。”
她的话让太后心中一动,旋即苦恼的皱起眉头:“这陵京城,能动得了静宁伯的人少之又少,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是皇上所为?”
蓝嬷嬷忙闭嘴不语,她心中猜想的是另有其人,但如今这话却不好对太后明说,只有看将来,那人会不会对太后道出实情了!不过在那人自己不说出来以前,她是不会和太后娘娘多嘴的,太后娘娘如经怀疑是皇上动的手,也许倒是一桩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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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因着一连串的风波,陵京城很是寂静了一段日子,而这段时间,苏心妍也难得的过上了舒心之极的生活,自上次老王妃赤果果的逐客和表示不欢迎苏府的人上门之后,苏清兰和苏婉兰再不曾上门自讨没趣,苏景石则更加不会,没有这些所谓亲人的打扰,苏心妍在王府是过得相当舒心自在的。
这日,她在药房里细细分辨每种药物和毒物,楼轻狂和北堂琊走了进来,看着北堂琊面色有些肃穆她挑了眉望过去,北堂琊望着她将事情一一道出,原来多年前逃往金鼎的那个假和尚被北堂琊的暗卫查出之后,暗卫们得了北堂琊的令捉了这和尚,同时按着北堂琊的指示用另一个人蘀代这假和尚留在金鼎的护国寺,原本以为一切都安排得天衣无缝,可没想到的是,在暗卫们捆着这假和尚即将踏入天昭国界时,突然遭遇一批死士的袭击,这些死士的目标是假和尚,但求将这假和尚杀死,暗卫们虽然竭尽了全力,但死士人数众多,暗卫寡不敌众,而且这些死士们并不在意自个的死活,不顾一切的对假和尚下手,最终,假和尚还是死在这些死士的手底下,而死士们在确定假和尚死了之后,就开始逃窜,暗卫们只好拼力去追赶,可是那些眼看逃不出生天的死士居然宁愿服毒自尽也不愿被捉。
听完北堂琊的转述,苏心妍不由有些愕然,北堂琊的人查到这假和尚的事情,二夫人竟也知道了么?她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北堂琊却不认为是二夫人所为,毕竟隔得太远,而且这假和尚年当既然离开天昭去了金鼎,说不定就是被二夫人给逼得逃亡,怎么看假和尚和二夫人都应该不会有什么关联,剩下的可能性就是这假和尚既然是皇室供奉的护国寺的主持,不管他是怎么做上这个主持之位的,一定知道金鼎皇室诸多不宜为外人所知道的秘密。
那个蘀代假和尚的人虽然容颜和声音都可以蘀代假和尚,但有些唯有假和尚知道的事情他却是没办法知晓的,或许无意之中就被人发觉他并不是真的主持,然后金鼎皇室的某些人害怕秘密被这假和尚泄漏,这才派了死士来杀人灭口。
对于北堂琊关于假和尚被追杀的解说,虽然觉得不会这么简单,但人都已经死了,那些死士也没办法追查到身份,再多想也不过是陡添烦恼,所以苏心妍就选择了将这件事放下,再者,对付二夫人的手段多的是,也并一定要依靠这个假和尚。
“妹妹,这是按照你说的买下的铺子,正按着你的图去改建,还有浙南一带,我已命人去查探,相信很快就会有回音了。”待北堂琊和妹妹说完假和尚的事情之后,楼轻狂从怀中掏出一叠地契递过去。
苏心妍却看也不看摆手道:“哥哥收着就是,放在哥哥那里远比放在我这里要安全。”
楼轻狂也不推辞,将地契收好之后想了想又道:“妹妹,你这些铺子究竟要卖什么?还有,为什么要去浙南一带打探那一带的所有事情?”
苏心妍亲自斟了两杯茶,一杯给北堂琊一杯给楼轻狂,然后从桌子上抽出一叠她早上绘好的图案递过去道:“哥哥你看一下这些首饰若是打制出来会不会受人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