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妍眼眸一闪,南宫雨的行为果真让北堂琊给说中了,瞧着南宫雨脸上盈盈浅笑,她不由在心中有些想笑,不知道这个虚伪做作的女人知道她所有的计划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后,她还能像现在这般表现得温婉端庄雍容大度吗?不知道那张美丽的容颜会不会因为计划暴露而狰狞毕现?
淡淡一笑,她挑了眉眼眸里满是笑意的望向南宫雨道:“南宫小姐好意,安乐自当心领,那些花是在花房里面吗?要不要先禀明王妃之后我们再一同过去观赏?”
瞧着她脸上淡淡的笑意,南宫雨忽尔有些不安,她总觉得,苏心妍看着她的眼里似乎有着明了一切的嘲讽,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安排得那么周详,计划得那么完美无缺,苏心妍她怎么可能知道?
她压下心中的不安,向着苏心妍细细望过去,却见对方正略带询问的看着她,她心里就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多疑了一些,也许是因为这一切的计划都是针对苏心妍而制定的,所以在苏心妍面前她难免会有些疑神疑鬼的,这种感觉或许就是做贼心虚的原因吧!
“郡主所说甚是有理,我们这就先去禀明王妃如何?”苏心妍她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安排和计划的,若是她知道,她就不会蠢笨到提议去禀明陵南王妃了,这般想着,南宫雨心中又一个恶念陡然冒了出来,若是能说服王妃和她们同去赏花,届时…
南宫雨脸上一闪而逝的兴奋落入苏心妍的眼帘,她忽尔就想到了古人的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南宫雨自以为她是那只黄雀鸟,焉不知北堂琊才是那个躲在暗中掌控所有布局的人!
她心中满是对沾沾自喜的南宫雨的嘲讽,面上却不曾显现分毫,只冲着南宫雨温婉的点头:“既然南宫小姐也同意,那我们这就一同去禀明王妃吧。”
南宫雨见她应了下来,一颗心顿时因为激动难抑而剧烈的跳动起来,眼前似乎已然显现出当陵南王妃看到那肮脏龌龊的场景时会是怎样的愤怒和厌憎,她似乎可以预见苏府这两个尊贵无比的小姐一夕之间由高不可攀的明亮堕落为地底的淤泥,这样振奋人心的场景,真的让她很是期待啊!
翠墨一直不曾说话,只在心中暗暗疑惑着,姑娘她明明就很厌憎这个虚伪的南宫小姐,姑娘明明知道这位南宫小姐对她不怀好意,可姑娘为什么还要同意她的要求一起去观赏什么兰花呢?
她可不认为这位南宫大小姐真的只是单纯的邀请她家姑娘去观赏什么兰花,直觉告诉她,这位南宫大小姐绝对绝对的对她家姑娘不安好心,她心中蘀她家姑娘担忧的同时又明白,姑娘她明知南宫大小姐居心叵测却还要应下南宫大小姐的话,也就代表着姑娘是有一定的把握不会中什么阴谋诡计,所以尽管她心中很是担忧,她却也没有出声相询,就连紫娟她按捺不住想要问话的时候,她忙拉了紫娟一把,紫娟这才忍住没说话。
倒是青黛,她心中已然焦灼得无以言喻,她满心想问三姑娘陵南王妃把她召过去是不是因为大小姐出了什么事,可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她便是再想问也不敢,只拿了眼直直的望着苏心妍,奈何苏心妍却不曾向她望过来,她心中自然是惴惴不安,一会想着三姑娘这般镇定的模样,兴许陵南王妃召她过去说的不是大小姐的事情,一会又想着说不定大小姐真的出了什么事,而三姑娘本就和大小姐不和睦,大小姐出了事三姑娘不担心也是正常。
她憋着满肚子的疑问跟在后面,一路上不停的观望四周,可是让她失望的是,无论她怎么搜寻,大小姐的身影就是不在人群之中,不但大小姐没看到,红杏香兰和碧珠三人也不在,她心中愈发的不安和害怕,只觉得一双腿像有千斤重一般让她举步维艰,可如今事已至此,她就算再害怕再担忧也于事无补,该要来的该要面对的她不可能逃得掉。
生平第一次,她很是后悔,后悔当初不该想尽了办法讨得了大小姐的欢心把她由二夫人房里要去,她只是害怕每一次老爷去二夫人房里里二夫人稍有不注意时,老爷望着她的那种如狼似虎般的眼神,那种眼神,让她感觉她全身上下身无寸缕一般的难堪,有时老爷还会乘着二夫人不注意捏她一两把,她知道老爷看中了她想把她收了,可是跟在二夫人身边多年,她早就知道二夫人的性子是多么的狠毒,对于想要爬上老爷床的丫鬟,二夫人可是从来不会心软的,以往因为想要勾引老爷却被二夫人发现后被发卖到最下作的娼寮里的那些个丫鬟,最后都是染了一身脏病死得毫无尊严,她虽然也想过上富贵的生活,可是却不想落到那样一个下场,所以,在后来老爷又一次调戏了她之后,她就下定了决心要讨得大小姐的欢心,只要大小姐问二地人要了她,她就不用在二夫人院子里侍候,老爷就算再想收了她,也总不可能把手伸到大小姐的院子里去,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大小姐果然问二夫人要了她,而自从她成为大小姐的贴身丫鬟之后,老爷就再也没有用那种赤果果的眼光盯着她了。
可是现在,她后悔了,今天若是大小姐出了什么事,不用猜二夫人也一定会把她们四个侍候大小姐的丫鬟全给乱棍打杀,若是她当初没做这个决定,如今她只怕早已经是老爷的女人了,只要她向二夫人表明她对二夫人的忠心,二夫人兴许还会念在自己忠心耿耿的份上饶过她。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成为老爷的女人。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陵南王妃面前,彼时王妃和长公主还有康郡王妃和北堂暮雪正聊得开心,南宫雨上前福了身子道:“王妃,臣女有一事要请示王妃,还请王妃原谅臣女的斗胆。”
见是南宫雨,瞧着她清丽的容颜温婉的姿态,想到她暗下里做的那档子事情,陵南王妃眼眸就闪过一缕厌憎,这么小的年纪却有着那样狠毒的手段和心机,好在太后娘娘不曾答应这门亲事,不然陵南王府又多了一个秦婉婉了!
“南宫姑娘无需拘谨,有什么事还需要请示本妃?”掩了心中的厌憎,陵南王妃淡淡道。
勾着头的南宫雨不曾注意到陵南王妃脸上的表情,听得陵南王妃让她无需拘谨,她心中倒是暗暗一喜,觉着王妃对她也是有着好感的,不然也不会让她不要拘谨了,她抬起头,依旧一脸温婉的道:“王妃,臣女们听说府上种植的君子兰和墨兰都已经开了花,臣女们就想着去欣赏,还请王妃原谅臣女的冒昧。”
她话音一落,一边的长公主脸上就有了一丝笑意道:“明珠,从前就知道你和若兰都喜欢兰花,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们两个还是同样的喜欢兰花。”说着长公主又掉头望向康郡王妃道:“若兰,好不容易我们重聚了,既然明珠府上的兰花开了,我们倒不妨也去看看。”
康郡王妃自是笑着应下,南宫雨听着长公主的话心中就是一喜,又见康郡王妃点头应了长公主的话她更是兴奋起来,若是长公主和康郡王妃以及陵南王妃都肯去彩云居,那对她的计划来说只会是锦上添花,当下她就将目光转向陵南王妃,见陵南王妃表情却不甚高兴似乎没有想去的念头,她眼眸一转又道:“王妃,臣女听闻王妃前些时花重金购进的那株化蝶也开了花,臣女久闻化蝶之名,却无缘得以一见,是以这才斗了胆请示王妃,还请王妃原谅臣女的冒昧。”
康郡王妃一听有兰花中的名品化蝶,就不由笑望着陵南王妃道:“王嫂,真的有株化蝶?”
陵南王妃淡笑点头,长公主就乐道:“那本宫也得去凑个热闹了。”
南宫雨心中暗喜,陵南王妃将她脸上喜悦的表情收入眼帘,心中嗤哼一声,这个南宫雨,心机竟是如此深沉,竟然连她王府种了什么花都了解得这般清楚,那株化蝶,还是几天前才到王府的,陵南王也不知道打哪听到她喜欢兰花,然后就忙了几天,最后抱回那株化蝶回府,她虽然极爱兰花,但经由陵南王送到她手中的,她也就没了那分热切,也甚少去管,可是这南宫雨却连她府上有一株化蝶都知道,由此可见,王府中的确有人和她勾结起来,府上出了一个秦婉婉已然够了,她可不想自个的儿子也娶个和秦婉婉同样心机深重手段狠辣的女人回府。
陵南王妃冲着长公主轻轻点头,起了身道:“既然大家都有兴趣,就一同去吧。”
说完她起了身向前走去,在经过南宫雨身边时淡淡笑道:“南宫姑娘果然是个聪明伶俐的,本妃也不过是今天才得知那株化蝶开了花。”
南宫雨听着陵南王妃这话有些不对,她心下一怔,再抬眼望过去,却见陵南王妃已然在长公主和康郡王妃的相伴下向前行去,她心下稍有惴惴,总觉得陵南王妃最后那句话意有所指,想到陵南王妃望着她的那一记眼光中似有若无的厌憎,她不由就轻轻咬唇,有些懊恼她刚刚不该太过心急,说出化蝶开了花的那话才引得陵南王妃对她有了疑心,只是她也没有想到,那么喜欢兰花的陵南王妃,竟然会不关注那株化蝶,若是王妃一直关注那株化蝶,理应及时知道化蝶前天就开了花。
她心中无比懊恼和后悔,却也不显露出来,只紧紧的跟在陵南王妃身后而行,心中却打定了主意,就算陵南王妃因为今天的事对她起了疑心又如何?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讨好王妃,凭她的聪明和心机,就不信得不到陵南王妃的欢心。
苏心妍一直不曾开声,陵南王妃最后对南宫雨说的那句话声音甚小,别人或许没有听到,她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真真切的,在听到之后,她心中不由就想笑,南宫雨千算万算,她自以为就她一个是聪明人,把别人都成了傻瓜,却万没有想到陵南王妃也是个精明的,也活该是她搬起石头砸了她自己的脚。
她瞧着南宫雨的面色因为陵南王妃的话而阴了下来,就故做关心的问:“南宫小姐你怎么了?安乐瞧着你面色似乎有些不好?是不是身体不适?若是不适就不要勉强了。”
南宫雨忙摇头:“多谢郡主关心,雨并没有不适。”
开什么玩笑,事情都已经快进行到底,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容许差错出现,不说她没有不适,就算真的不适,她也要强撑着过去,她要亲眼看着苏府这两个碍她眼的小姐由云端摔落泥底的凄惨画面,唯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安下心来!
见她急着否认,苏心妍只浅浅笑道:“那就好,倒是安乐多心了。”
南宫雨心中一跳,她狐疑的望向苏心妍,心中忖着她这一句多心了究竟是指她误会了自己身体没有不适,亦或是另有所指?
她心中忐忑不安,紧紧盯着苏心妍的脸想要看出个答案,只是苏心妍说完话后就保持着淡然自若的神情不紧不慢的走着,任她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丝毫的异常,她心里就又安定了下来,觉着自己太过紧张所以才会疑神疑鬼。
陵南王妃带着众人绕着长长的通道向前行走,王府整体格局大气而又庄重,一路上贵妇贵女们相谈甚欢,由着通道穿过后花园之后是一条抄手游廊,过了抄手游廊远远的就有一股花香传来,长公主就道:“明珠,你这兰花竟不是种在花房里么?”
陵南王妃微微一笑:“花房里的花已然够多,兰花皆是种在彩云居,就在前面。”
众人抬了头望过去,果见前面有一处幽静而又不失清雅的院落,陵南王妃带着众人往院落的方向行去,进了院落众人来不及欣赏院落中的景色就听见里面传出男人和女人暧昧到极点的喘气声和放浪的吟声,众贵妇和贵女们不由面色一变,纷纷停了脚步尴尬的望向陵南王妃。
陵南王妃脸上已然是一片铁青色,她大踏步向前走了几步行至厢房门口却又猛的停下来,转过头看着一脸担忧表情看着她的长公主道:“还请公主稍候片刻,容明珠处理一些家事。”
长公主点头,正想开口让众贵妇贵女们跟着她回避一下,陵南王妃却又吩咐身边的丫鬟们道:“把门给本妃撞开。”
丫鬟们点头上去照着门就使力撞过去,轰一声响厢房的门倒塌在地,南宫雨得意的瞟了身边的苏心妍一眼,然后抬眸往厢房里面望过去,但见一个男子正趴在一个女子的身上卖力的扭动着,许是因为门倒塌的声音太大,吓得他转过了身子,那赤条条白花花的身子让贵妇贵女们纷纷又是羞涩又是厌憎的避开眼,唯有南宫雨却对着这赤条条白花花的男人裸体面不改色,她只注意盯着被男人压在身上的女子身上,因为隔得有些远,屋里的光线又不够光亮,她只能依稀看到女人还在不停的扭动着身体缠着男人不放,她得意一笑,在看清地上零乱的衣饰似乎是苏清兰今日所穿的那一件后,她就装出一副讶然的表情:“郡主,那不是郡主的大姐姐么?”
众贵妇贵女们原本避开了眼光,听得她这么一说又不由自主的望过去,彼时那男子已经回过神来,将整床被子给卷在身上包住了他的裸体,只是这样一来,床上那光着身子的女子就无遮无掩的呈现在众贵妇贵女们的面前,贵妇贵女们心下又觉厌憎又觉得恶心,但又着实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知道这女子究竟是不是苏府的大小姐,于是就忍着厌憎和恶心打量那女子,那女子却好像浑然不觉她被众人围观着,竟从床上起了身就往缩在床角的男人身上扑过去,贵妇贵女们瞧着这一幕愈发的厌憎和恶心,一个个皱了眉头再也不好意思去观看。
苏心妍早在第一眼就认出床上那女子绝对不是苏清兰,因为那女子的身体明显比苏清兰要略显丰腴,南宫雨若是能够静下心来细心打量,也应该能发觉出,只是她过于急功近利所以忽略了这么明显的细节。
在南宫雨故作一脸讶然的表情说出那句郡主,那不是郡主的大姐姐么这话后,她立马就不悦的挑眉斥道:“南宫小姐,你凭什么认定那是安乐的大姐姐?这样毁人清誉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信口胡诌。”
见她一点都不慌乱,南宫雨心下又有些怀疑,就往厢房望过,只是此时那女子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那男人的身上,她能看到的也不过是个模糊的背影,她便蹙了眉望着地上的散乱的衣饰,见地上的衣饰的确是她看到的苏清兰身上的衣裳,她便抬了头一脸委屈的道:“郡主,雨只是瞧着地上那些衣裳似乎是苏大小姐今天穿着的,所以这才…还请郡主见谅雨一时无心之言。”
她嘴上虽说是请苏心妍原谅她的无心之言,但话里头的意思却是肯定那女子就是苏清兰,众贵妇贵女们个个都是人精,自然听得出她言外之意,于是一个个就回望苏心妍,想要看她怎么回答,右相府的事情在场的人几乎全都清楚,按说在右相府二夫人母女对安乐郡主做下那等子事情之后,安乐郡主若是乘着今日之事不管不顾二夫人生的大小姐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谁都不是圣人能做到以德报怨。
在众人灼灼的视线中,苏心妍就冷冷挑眉道:“南宫小姐,此事不但关系到大姐姐的一生清誉,更关系到我苏府的门风和清誉,安乐怎能因为你一句无心之言就一笔揭过,南宫小姐仅凭一两件衣裳就认定那女子是安乐的大姐姐,这也未免太过轻率,或许南宫小姐你可以做到无视她人攸关生死的清誉之名,但安乐却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安乐的大姐姐身上。”
她一袭话让竖着耳朵听的众贵妇贵女们纷纷点头,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心胸和风度,拎得清家族利益永远重于个人利益,如果苏心妍刚刚不帮二夫人所生之女说话,贵妇们虽然能理解,但却不会赞同的,贵妇们都是宅斗人精,素来清楚一笔写不出两个苏字,今日苏心妍若是任由南宫雨把污水泼到苏清兰身上,苏清兰固然清誉会有损,但同为苏府小姐的苏心妍又岂能不受连累?更别说那几个庶女了。
南宫雨被苏心妍几句话斥得娇脸惨白,暗暗咬牙这苏心妍当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她眼看众贵妇贵女们望着苏心妍一脸赞赏的表情,但望着她的表情隐隐有着讥诮,她心中就是一紧,她可是受了几年的苦才换来好名声,可不能毁在苏心妍轻轻巧巧的几句话下,她素来也是个灵活,眼眸一转就装出一副很愧疚的表情道:“郡主所言甚是有理,的确是雨有欠思虑,若然里面那位女子不是苏大小姐,雨愿意当面赔罪,不知道郡主可否接受雨的道歉?”
她这般一说,原先对她有所不满的贵妇们又改变了想法,暗道这南宫家的大小姐倒也是个雍容大度的。
苏心妍暗道南宫雨也是个无耻之徒,竟能在一瞬息的时间就调整好心态,这份功力倒真是不能小瞧了她,不过南宫雨终究还是会输在她手上,因为南宫雨她过于武断的认定那女子是苏清兰。
“里面那女子是不是大姐姐,只需要劳烦王妃将人给拉出来就是,若真是大姐姐,安乐愿意给南宫小姐道歉,但若不是大姐姐,安乐却不能接受南宫小姐的道歉之语,因为安乐没有这个权利,要不要原谅南宫小姐,是大姐姐她自己才能决定的事情。”她淡然说完,看到南宫雨脸上的表情果然僵了下来,她心中嗤笑一声,又转了头看着王妃道:“王妃,此事攸关苏府的清名,还请王妃为安乐主持公道。”
陵南王妃起先一直担心这小丫头应付不了咄咄逼人的南宫雨,如今见她不但应对得体,还能把咄咄逼人的南宫雨逼得说不出话来,她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欣慰,听得小丫头让自己帮她主持公道,她焉有不点头的理,望着小丫头她郑重的道:“安乐放心,此事既然出在我陵南王府,我定会禀公处置。”
说着她面带歉意的看着众贵妇们道:“请大家稍候片刻,容本妃将那对苟且之人审问清楚。”
众贵妇们听了这话就知道陵南王妃这是让她们不用回避,这也是为了会证起见,因为众目睽睽之下,都能看清楚那对苟合的人究竟是不是苏府的大小姐,众贵妇们就纷纷点头。
陵南王妃这才转身吩咐丫鬟:“把那两人拖出来。”
在苏心妍和南宫雨对质的期间,那男人正奋力想要摆脱女人的纠缠,但奈何那女人痴缠起来力气倒也不小,他身上又身无寸缕,只裹了床棉被,他一手要用力护着棉被不被那女人扯下,只空了一只手去推那女人,是以他一时间竟没能挣脱,待丫鬟们走上前时,他还在拼命的推那女人,丫鬟们走上前,其中一个手一拎就将那女人给拎了出来,然后另一个拿起房中的大花瓶把花瓶中的花抽出来,将瓶中的水照着女人兜头泼下去,那女人被冷水一激,整个神智就清醒了,她先是呆滞的看着满屋子盯着她看的贵妇贵女们,再看看另一边裹了棉被被丫鬟们捆得结结实实拎到王妃面前的男人,最后她才发觉浑身冻得历害,她低头一望,看见她自个赤条条不着寸缕的身子坦露在众人面前,她马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丫鬟们手脚利索的将地上散落的衣裙给她穿戴好,然后就拎着她走出了厢房扔在陵南王妃的面前。
众贵妇贵女们定了眼望过去,见这女人尖脸圆眼,倒生得有几分姿色,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女人绝对不是苏府的大小姐,众人就抬了眼朝南宫雨望过去,南宫雨也看清了这女人不是她认定的苏清兰,一张俏脸就变得煞白起来,她咬着唇,心中则在迅速的思忖,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不是苏清兰在这里反而是…
“咦,这丫鬟怎么那么像南宫小姐身边的丫鬟?”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个贵女开了声。
她声音虽小,但在这静寂的空间里,贵妇贵女们自然是听得真真切切,当下一个个就往南宫雨望过去,见南宫雨脸色煞白宛如活见了鬼的表情,众贵妇贵女们就心知肚明了,这和人苟且的女子想来真是她南宫雨的贴身丫鬟。
这南宫小姐凭着几件衣裳就认定这女人是苏府的大小姐,可如今事实摆在众人眼前,这女人是她南宫雨的贴身丫鬟,众贵妇贵女们心中就不由得想笑,心道这下南宫雨的脸面可是丢得干干净净了。
再说那被被扔到地上的女人渀佛这时才回过神来,她扑到南宫雨的脚下就不停的嗑头:“小姐,奴婢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奴婢是——”
她话还没说完,南宫雨一脚就踹了过去,“你这贱婢,竟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敢求饶。”
那丫鬟被她一脚踹在了心口上,当下就栽倒在地,她还想开声求饶,但看到南宫雨眼眸森森戾气之后她的身子猛然一抖,她没办好小姐交待她的差事,还让小姐出了这么大的丑,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原谅她呢?自己一家子的性命都捏在小姐的手上,若是还不识趣一些,只怕不但自己性命保不住,一家子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想着从前那些没办好小姐差事的丫鬟们的下场,她心中就是一悸,再也不敢开声求情,只伏在地上嘤嘤哭泣。
见她老实了,南宫雨这才转了身看着陵南王妃道:“王妃,这贱婢做出此等丢人现脸的事,臣女实在颜面无光,不过请王妃容臣女说出心中疑虑。”
陵南王妃自是点头,淡声道:“南宫姑娘心中有何疑虑,不妨直言。”
虽然苟且的人是南宫雨的奴婢,但事情是出在她陵南王府,南宫雨心中有疑虑想要问她这个做主人的也不能拦着不让问,不然倒会让人怀疑是她陵南王府派人动的手脚。
南宫雨强行忍着心头的恨意和羞辱,恭声道:“王妃,臣女这贱婢服侍臣女已久,她素日的表现委实不像是能做出这般行为的人,臣女刚刚看到那两位姐姐将冷水泼到臣女这贱婢的头上,臣女这贱婢这才稍有清醒,由此可见,这贱婢或许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做出这等失德之事,再者,臣女这贱婢不过是一个婢女,她身上这套衣裙却并不是一个婢女所穿的衣裳,由此可见,这衣裳应该是另有其人,而那人或许就是主使之人。”
这一番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众贵妇贵女们听得若有所思,之前她们看到这婢女的表现,的确不像一个神智清配的人所为,再观她身上的衣裳,上好的绸缎精致的刺绣,一望而知是大家小姐所穿的衣裳,联想到之前南宫雨说这衣裳是苏府大小姐苏清兰的,众贵妇们心中又不由起了嘀咕,若这婢女身上的衣裳真是苏府大小姐苏清兰的,那位大小姐又去了哪里呢?
就算事情按南宫雨所说,苏清兰才是主使之人,她使人迷了南宫雨的丫鬟送到这里,但她也没理由把自己的衣裳给留在这里吧?这不是把她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吗?
众人心中猜疑不定,觉得南宫雨的说词前半问分很有道理,但最后一句却着实没有道理,一个个就朝着陵南王妃望了过去。
陵南王妃冷冷看着那男子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男子吓得簌簌发抖,跪在地上求饶:“王妃,奴才是马房的,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奴才只是一时见钱眼开,这才做下了这等子事情,您饶了奴才一命吧,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陵南王妃看得心烦,冷声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属实,本妃还能饶你一命。”
那男子就忙嗑着头道:“王妃,就在昨天晚上,有人找到了奴才,他拿着一百两银子和奴才说,只要奴才按她说的去做,就将这一百两银子给奴才,奴才就问是什么事,那人就说只要奴才明天乖乖去彩云居,然后她会送一个女人过来,只要奴才把她送过来的女人给睡了这一百两银子就是奴才的,奴才想着奴才什么都不用做,还白白得一个女人,这样的好事情奴才焉有不应下的,王妃饶命啊,奴才知道的就是这些了,您饶了奴才一命吧。”
“那找你的人是什么人?可有看清样貌?”陵南王妃沉了脸问。
那男子忙摇头:“王妃,那人蒙着面,奴才只知道那是个女人,别的奴才就真的不知道了。”
听到这里,众贵妇们心中稍自明白,这是有人暗中设下了陷阱,就是不知道,这要害的人究竟是苏府大小姐呢亦是南宫府的丫鬟?
陵南王妃沉着脸吩咐丫鬟:“去找找苏府大小姐,若是找到了就请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