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歌小小的脸皱成一团:“父王,好可怕哦,林姐姐,怎么就突然不见了?”
然后又望着林振江道:“林大叔,林姐姐是突然消失不见了的,您要父王怎么救她?歌儿可不想父王也像林姐姐那样凭空消失,还是林大叔您自己去救林姐姐吧。”
林振江心中一窒,暗骂小狐狸,如果不是你让梵音去帮你摘那朵梅花,梵音又如何会凭空消失!
现在倒好,人不见了让你父王去救你还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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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林梵音虽然很讨厌,但是女主留着她,绝对有女主很腹黑的用意,亲们拭目以待哦
42:幻像
楚谟远很是配合,其实从小丫头问他是不是很失望时,他便知道,九转还魂草绝对在这绝壁崖,小丫头也定然知道在哪里。不过不丫头既然想演戏,他自然得配合了。
“歌儿别怕,林小姐是为了帮歌儿摘花才凭空消失的,父王…”
楚轻歌状似不满的撅嘴:“可先前是歌儿救了林姐姐一命哦。”
那意思很明显,林梵音的命本来就是她救下来的,现在林梵音虽然是为了帮她摘花而凭空消失不见,两相抵消,她也不欠林梵音的。
林振江知道这理如今不在他这边,便是在他这边,他也没法强逼着楚谟远去帮他找人,要打他也打不过人家啊!
当下只得苦着一张脸道:“只要王爷能帮林家找回梵音,林家绝对…绝对…”
他呐呐的说不下去。
为什么呢?
你想想啊,林家顶多只是西汉国一个世家罢了,能许以什么重酬让楚谟远效命呢?楚谟远可是东周妖王、闻名整个大陆的神阶高手,林家,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让楚谟远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人呢?
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林振江只觉得浑身都疲软得不行,正愁着如何将话说下去,楚轻歌帮他解了围,“父王,歌儿听说,西汉燕京之西有一座雾隐山林,据说那雾隐山林景色很是幽美,歌儿倒是…”说着她意有所指的瞄向林振江。
“王爷,小郡主若是喜欢那雾隐山林,回到燕京,林某就将地契奉上。”林振江心里则是松了口气,雾隐山是林家的,而好巧不巧,正分在三房名下,他是三房的当家,这雾隐山他倒是做得了主的。
楚谟远则眼有讶异的看着小丫头,思忖着小丫头是如何得知燕京有座雾隐山,又如何得知这雾隐山就是这林家产业的?小丫头要这雾隐山又有何用?
难不成又是她嘴中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师傅告诉她的?
楚轻歌见林振江很是识趣,便满意的点头:“口说无凭,林大叔,您还是先立下字据为证吧。”
林振江二话不说,只是苦于身上并无笔墨,正为难之际,青衣也不知道打哪找来了笔墨递过去,林振江接过唰唰几下立好字据按上了印递过去。
楚轻歌接过字据仔细看完,这才满意的看着楚谟远道:“父王,咱们这就去找林姐姐吧,晚了林大叔急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然后又望着林振江补上一句:“林大叔,歌儿只能留两个人保护您,不介意吧?”
林振江尴尬的赔上笑脸:“不介意不介意,有劳小郡主了。”
一行人走近梅花树后,和林梵音一般,凭空消失。
青衣和蓝风便按着小郡主所说,留了两个暗卫,然后一行人也走向那株梅树,走近梅花树后,也像那林梵音一般,凭空消失在林振江的眼前。
“歌儿,这里,是不是设了阵法?”楚谟远抱着小丫头,双目四顾。
和之前白茫茫一片积雪大不一样,现在他处身的地方,是一片绿意盎然原草地,间或还开着一些不知名的花朵,左右两边则是青葱翠绿的树林,林中还有鸟雀清脆的鸣叫声。
楚轻歌点头:“父王,这是百幻阵法,只要进了这阵法,我们入眼看到的,皆是幻像,这阵法每隔一会便变改变一次,而每一次改变都会不一样,而且这阵法是依据每个人的心魔而产生的幻像,也因此,我们所看到的景像,并不就是对方看到的景像,父王一定要清心定神,才能不被这幻像所迷。”
楚谟远点头,回头看看青衣和蓝风以及众暗卫皆不在,不由皱眉。
楚轻歌知他心中所虑便道:“父王莫要担忧,进来之时,我便已经动了手脚将青衣和蓝风还有暗卫们隔在这百幻阵法之外,他们进不了这百幻阵法,就在阵法之外等着我们呢。”
楚谟远这才展开了眉头,原来走进之时歌儿曾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雪地上,当时他还不明所以,现在想来,想必就是那几滴血将青衣和蓝风他们隔绝在外。
“父王,一会你一定要抱紧了我,无论你眼中看到的是什么,都不要去想,只要认定你牵着的是歌儿,能做到吗?”楚轻歌仰着头,眼里有着难得的慎重。
楚谟远点头,心中隐约意识到这百幻阵法并不好过。
从楚谟远怀中跳下来,小手反过来紧紧牵住楚谟远的大手,一边向前走一边道:“父王…”她手上忽然一松一空,定睛望过去,身后哪还有楚谟远的身影,就是眼前,也不复刚刚的绿意盎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茫的竹海。
该死!
这百幻阵法,竟然比师傅所说的还要快速!
她定了定心神,大踏步向前行走,眼前景色忽然一变,入目所及的一草一木,那般熟悉,小桥流水过处,是一座巍峨山庄,阳光映在那镶了金边的牌匾上,闪闪发光,她不由扁嘴,都这么多年了,师傅那贪财的性子,还是一点都没变!
沿着青石板进了山庄,无良师傅手里依然执着那长长的软鞭,前院的空地上,一溜排开的男男女女苦着脸聆听师傅教诲,这一幕幕,让她回想到以前的她,也是这般熬过来的。
她猛然向前扑过去,嘴里欣喜的叫着:“师傅,歌儿回来了。”
身子猛然一轻,回头,楚谟远的大手牢牢的圈在她腰际,眼中有庆幸、有后怕、有担忧,然而最多的,却是失而复得的珍惜。
她猛然掉过头向脚下望过去。
哪还有青石板,哪还有师兄弟师姐妹,哪还有师傅。
唯一有的,便是脚下那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
这一刻,她感觉得到她的后背,瞬息便爬满了惊悸的冷汗,若不是楚谟远这一抓,若不是他安定着心神,那么现在的她,早已成为那万丈深渊下的白骨一堆!
师傅曾经说过,百幻阵法,是根据人的心魔而变幻。
那么,刚刚,是因为她想到了师傅,所以她看到的,便是无量山庄,因为她看到的是前生她最不用提防的无量山庄,所以那一瞬间,她卸下了所有的防备,所以,才有了那惊险万分的一纵!
她以为是扑向前生给了她最温暖的人的怀抱,却被这百幻阵法加以利用,扑向了那致她于死的万丈深渊!
一时间,她心中,闪过太多,有懊恼、有后悔、有后悔、有恼怒,最后却一一化成了庆幸。
庆幸,身边有他!
43:心魔
“小姐,你饶了莲儿啊,莲儿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求小姐饶了莲儿一命。”
林梵音一步一步后退,惊恐的看着前方跪着的女人,那女人,夜夜纠缠在她的梦寐里,便是化成灰,她也能认出,那是她的贴身丫鬟俏莲。
可是俏莲不是死了吗?
她不是让乱棍活活打死扔到乱葬岗去了吗?
她为什么会活生生的现在这里救自己饶了她?
不对,这是梦,这一定是梦!
闭上眼,紧紧咬着唇,直到将唇咬出了鲜血,林梵音才睁开双眼,前方,一袭淡绿衫裙的丫鬟仍在拼命的嗑头,那额头上,早已经血迹斑斑,血顺着她的脸一点一点流下,将整张脸衬得狰狞而又恐怖!
是了,这一幕,是在她打死俏莲那一晚发后的,而自那一晚过后,每晚午夜梦寐,俏莲总是纠缠着她,不肯放过她!
“你滚,你这恶鬼,你死了还要缠着本小姐,本小姐乃命格清贵天定佛女,岂会怕你这区区恶鬼!俏莲,你再敢纠缠本小姐,本小姐定找大师收了你,让你永世不得投胎转世。”
憎恶的后退一步,复又冲到前面厉声怒斥。
当初,她也不想将这俏莲活活打死的,毕竟,俏莲是打小就照顾她的贴身丫鬟,算起来,也是她半个亲信。可是,谁让俏莲无意间撞破了她的秘密呢!谁让她不小心听到了她不能公之于众的秘密呢!
那个秘密,能将她从云端摔落泥底,她怎么能让知道她秘密的人,还安然存活在她身边呢!她怎么会相信能威胁到她余生幸福掌握着可置她于绝境秘密的人呢!
她是聪明人,聪明人就该用聪明人的办法。能守得住秘密的,只有死人!所以,俏莲她必需死!
俏莲若是不死,她林梵音又怎么能活得安心呢!
所以,那一晚,尽管心中有着一丝不忍,尽管心中有着一缕怜悯,她还是吩咐人将俏莲乱棍打死,将尸身扔到了乱葬岗!
可是自从俏莲死了之后,她就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俏莲那张悲哭着求自己放过她的脸,夜夜纠缠着她,这让她很是恼怒。
她是林家四房嫡出大小姐,她是命格清贵无双的天定佛女,俏莲能死在她手里,那是她的福份,可这俏莲,不但不惜福,还要化成恶鬼来纠缠她!
她倒要看看,是她这个命格清贵无双的天定佛女历害,还是俏莲那个恶鬼历害!
“俏莲,你已经死了,就算你现在变成了恶鬼,想来找本小姐算帐也没用,本小姐如今就站在这里告诉你,你再不从本小姐眼前消失,本小姐绝对会找德高望众的大师收了你,你——是想现在就消失投胎转世呢,还是选择等本小姐找来大师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转生?”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入耳,再无起先的慌乱和惧怕,有的,只是冷冽无情的森然。
她嘴带讥笑的看着前方不再嗑头的俏莲,直到消失。
前方那一切,亭台楼阁,一一都随着俏莲的消失而消失,她嘴角依旧带笑,只是那笑里,却多了一份从容淡定。
原来,这世上,就算真有恶鬼,也是怕恶人的!
那么,我林梵音,就做那个让百鬼都怕的恶人吧!
面带讥笑,她慢慢转了身子,一步一步,小心冀冀的走着。
没有人知道,从那一刻开始,这世上,多了一个心性突变的女人,多了一个疯魔入心的女人,多了一个堪比恶鬼的女人!
“父王,你在哪里?”
眼前,是一片浓雾朦胧,她不敢迈步,怕迈出去那一步,等着她的就是那万丈深渊。
楚谟远,你在哪里呢?
心里,默默念着,有些彷徨,有些无助,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和楚谟远,再次分开,无论她怎么叫怎么喊,都得不到任何的回应,就像,她真的与世隔绝了一般!
天边,挂了一弯新月,清冷的映下来,像是那一晚。
那一晚,烟花过处,血色四溢的那一晚!
“冲啊…”
“杀啊…”
天空轰一声巨响,闪电有如流星一般一掠而过,所过之外,亮起一片耀眼的光芒,而光芒过后,是无穷无尽的呼喊,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尽是血腥的味道。
“将军,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将军,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空气中弥漫的气息刺得她身子一震,嘴角,一丝鲜血慢慢溢出,看着四周呼号惨叫着的将士们,从不流泪的她,眼角慢慢溢出了点点血泪。
烟花划过天际,将小李子那张满是愧疚以及恻隐的脸,映得那般清晰!映得那般眩丽!
英雄泪!
好个英雄泪!
果真是她风云军的血泪筑成的酒!
“啊!”她仰首向天,带着血与泪的悲愤穿过那九重天阙,在那深重的天幕划过一道无法弥合的裂痕!
“浅歌,等你功成回国之后,朕便封你为后。”
“浅歌,这些年,委屈你了,你放心,只等你班师回朝,朕这天下,便一分为二,你一半我一半。”
“浅歌,你无需担心,你虽然只是世家之女,但以你的尊荣和名声,朕封你为后,百官不会有异议的。”
“浅歌,只要你答应嫁给朕,朕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朕许你六宫无妃。”
“浅歌,朕这生最幸福的事,便是认识了你。”
“浅歌,世人都说只慕鸳鸯不慕仙,朕亦是如是。”
“浅歌,朕听说,秦家那些老混账,又找你麻烦了,朕看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朕这就去治了他们的罪。”
“浅歌,母后她脾气不好,你就多担待点,等以后你嫁给了朕,有了孩子,母后看在孙儿的份上,也必不会再为难于你。”
“浅歌,皇妹她被母后娇宠坏了,你别和她计较,她还小,以后会明白事理的。”
“浅歌,这是最后一次,你替朕带兵出征了,朕等着你凯旋回朝。”
“浅歌…”
…
是了,真的是最后一次,帝修夜,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算着没让我秦浅歌和风云军活着回帝都?
帝修夜,我真想将你的心剖开来看一看,你的心,究竟是用什么做的?
啊,不对,像你这样的人,又哪里还会有心呢?
帝修夜,你对我,究竟有没有说过一句真话?
你对我,究竟有没有动过一次真心?
44:看戏
“歌儿!”
那尖锐的声音,打破层层天穹,像云雀穿过云层却忽然折了冀的惊呼,带着刺破人心的凄厉而来。楚轻歌猛然止步,前方,清冷的阳光透过枝桠,斑驳地斜射在一个男子身上,阳光在他身上轻洒上一圈银色的蒙胧光晕。男子一袭月白色长袍,浅金色的流苏在袖口边旖旎地勾勒出一朵半绽的紫荆花,颀长纤细的身影一直伫立在同样清冷的阳光里,纤长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白玉扇面,淡然的眸光一直直视着前方,似乎在等待,又仿佛在迷茫,散落的发漆黑如夜被随意地披在身后,恣意地挥洒…海棠花落了一地,男子投在地上的剪影花面交相映,俊美似神祗,再加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高贵淡雅更令人惊艳到无言。
男子就那样优雅而又端庄的等待着,像是要等到天荒地老似的。
楚轻歌的脚,不由自主的就往男子走过去。
“歌儿!”
那尖锐的声音,不死不休,再一次传进她的耳膜,她茫然回首,像是要辨认究竟是谁在呼唤着她。
“浅歌,你忘了朕么?”拿着白玉扇的男子忽尔出声,失望中夹杂着忧伤的语气,像一柄闪着寒芒的利刃,不带一丝阻力的刺进她的心灵深处。
不,帝修夜,我怎么会忘了你!我怎么可能忘掉你!
她摇头,男子潋滟一笑,又道:“浅歌,朕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好久,你却将朕忘得一干二净了么?浅歌,你真狠心。”
那么轻浅的声音,像一舀流水,湍漩在石边,等待一次惊艳。那末虔诚的声音,男子雪白的双颊映着些微的红潮,长睫对剪下隐隐的涵光,她不由看得痴了。
“是你么?帝修夜?你一直在等着浅歌么?你真的一直在等着浅歌么?”
她喃喃出声,像是在问男子,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男子点头,阳光映在他面上,带着一些微薄的凉意,就像一种过份温柔的掠夺,一阵十分轻柔的心疼,他看着她,不说话,却掠夺了她全部的神智。
这一次,她不再犹豫,迈开脚步,准备扑向那男子的怀抱。
下一秒,她的身子便被人紧紧抱住。
“歌儿!”
这一次,声音不是自天穹那边传来,真真切切就在她耳畔,腰际熟络的温度像进煮沸了的水,烫得她浑身一惊。
她闭上眼,两行清泪顺着瓷般的肌肤流下。
“歌儿,父王在这里。”耳畔传来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不容人忽视。
狠狠摇去心里头那天荒地老的沧海桑田,什么帝修夜,什么我一直在等你!
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幻像罢了,这所有一切的一切,又不过是心魔在作祟!
将头狠狠埋进楚谟远的胸膛,狠命从他身上汲取着她久违了的温暖,放任自己嚎啕大哭。
将重生以来埋在心底深处的那些怨憎、那些委屈、那些不甘、那些愤慨通通发泄出来,她压抑得好辛苦,好疲惫!
小丫头哭提撕心裂肺,楚谟远紧紧圈着小丫头瘦削的身子,心里却是一片慌乱。
差一点,差一点,他再晚来一步,他就会永远失去他的小丫头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觉得他的心像要裂开一般。
那种害怕会失去的痛楚,是他平生从不曾有过的感觉,那一瞬,他只知道,只要他的小丫头掉进那万丈深渊,他也会跟着毫不犹豫的跳下去!
该死的百幻阵法!
差一点夺去他的小丫头!
可是,他的小丫头,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去,心魔之深,竟到了快要入魔的地步?
许久许久之后,楚轻歌终于停止了哭泣,她仰起头,摇落睫毛上闪耀的泪光,这时的她,已经没有了凄伤欲,也没有了怨憎不甘,像破蛹而出的蝶,又似那涅槃而生的凤。
她平静的、淡然的看着并不存在的前方,嫣然一笑。
然后,她将手放进楚谟远的手心,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快声音轻快的说道:“父王,歌儿肚子饿了,我们快点出去找吃的,好不好?”
那一刻的她,浑然没有了刚刚哭得撕心裂肺的影子,也没有了那种凄绝满心的伤悲。
现在的她,有的只是告别了过往的轻松,有的只是将目光收回不再回首的坚定,有的只是将身心交付给这个总在危险时机抱紧她的男人的信任。
虽然不明白她的转变为何这么的快速,但看到她全然轻松的模样,楚谟远只是体贴的将她抱起来,什么都没有问。
有些事,到了她想说的时候,她自然会说出来的!
这般想着,他便抱着小丫头,一步一步小心谨慎的向前行走。
“父王,你看,那个,那个好像是林梵音呢。”眼角一闪,似乎瞄到一个身影。
楚谟远凝了眼神望过去,给予了肯定的答案:“不是好像,就是林梵音。”
“父王,你抱着我,悄悄过去,看看她的心魔是什么,好不好?”
楚轻歌轻声问,心里却在惴惴不安,不知道父王他,会不会对自己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呢?
她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当楚谟远抱着她提气落到一棵大树的枝丫上,浓密的树叶完全遮住两个人的身影后,她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一点。
树下,浑然不知道多了两个偷窥人的林梵音,一脸古怪笑容的看着前方,前方空无一物。
树上,楚轻歌皱眉:“父王,你说她这样子,该不会是吓傻了吧?”
楚谟远仔细看了看,摇头,“不像,这表情,应该是欣喜若狂。”
黑线,自额头爬下。
这林家大小姐林梵音的心魔,都这么与众不同么?
不服气啊不服气!
凭什么自已的心魔差点将自己害死,这林梵音的心魔,却能让她快欢喜死?
这区别也相差太大了吧?
这也太厚此薄彼了一点吧!
呀呀个呸的百幻阵法,我诅咒你…
诅咒你什么呢?
楚轻歌想了半天,得不出好的答案,只能悻悻的低了头,继续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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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gaoqun333和jenhui送的鲜花
爱死你们了。
也谢谢所有留言以及支持此文的亲们
有了你们
狐狸才有了动力
扑倒群么…。
45:入戏
“大夫人,您怕是没有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林梵音冷冷看着眼前一脸悲愤又不甘的张氏,嘴角,凝了一抹得意而又猖狂的笑,这张氏是大房老爷的正房夫人,以前恃着林家主母的身份,对她娘亲多次口出不善,暗中还刻扣四房的用度,父亲懦弱无能,对于张氏的行为敢怒却不敢言,娘亲为了护着她,没少挨这张氏的冷言冷语。
可是现在,哈哈,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看她怎么收拾这欺软怕硬的张氏!
树上,楚轻歌好看的唇角微微上弯,哟,这戏还真是比戏班子上演的要精彩得多!
不过,这大夫人又是谁哪?
那边,楚谟远轻声给她答案:“林家原本共有七房,在大房二房联手压迫这下,仅剩四房,大夫人,是大房正房夫人,也就是林家当家主母。”
得,明白了,敢情这是一出农奴翻身把歌唱的精彩好戏!
各大世家,开了门光鲜明楣,关了门,谁家没有那起子龌龊到底肮脏不堪的事呢!
看来这林梵音,虽然顶着命格清贵无比天定佛女的光环长大,过得却也并不表面看到的那样光彩夺目呢!
打心里,给下面那入了戏的林梵音加了点同情分。没办法,谁让她自个曾经也是深受家族迫害的人呢!看在曾经受过同样压迫的份上,这点同情分,还是该给的!
“大姐姐别这般看着梵音,梵音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比起你娘亲做的那起子见不得光的事,梵音做的这些,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冷笑出声,看着一脸愤然瞪着自己的林若晶,林梵音回了过去,瞪什么瞪,当初你娘亲大夫人做的那些事,说出来你还能有脸在这燕京城活下去?
不说出来,只不过是因为打开门,大家都姓林罢了!你当真以为是因为你林家大小姐的身份?
树上,楚轻歌偏头侧看楚谟远,以目询问:这大姐姐又是哪一位啊?
楚谟远很自动的回答:“林家大房长嫡女,林若晶。”
楚轻歌了然于心的点头,明白,世家里女人之间的斗争,其激烈程度并不逊于深宫内院,师傅还曾经一脸不胜唏嘘的说过,世家后院女人的斗争已经渊源流传了几千年,而且还大有呈白热化的趋势!师傅还说,别小看女人与女人间的斗争,女人之间的斗争,小可以让家破人亡,大可以招来灭国之灾!
当时她不明所以,师傅就一脸悲壮的吼:“宫斗、宅斗是人世间最杀人不见血剧情最激烈结果最白痴的腐女最爱的热血澎湃的肥皂剧!”
至于肥皂剧,师傅给的解释就是唱戏的!
看来师傅说的果然不假,树下那位,这肥皂剧演得可真是精彩!
树下,浑然不知情的肥皂剧的关健人物林梵音,一人独当了主角、配角、龙套等各色角色,继续开唱。
“大伯您别不服气,先祖就留有遗训,家主之位,有能者居之,梵音虽是女儿身,但梵音打一出生,便注定这命格清贵无双,又蒙太后娘娘厚爱、皇后娘娘青睐,更得皇上亲封仁善公主,大伯您,不服也得服。”
顿了顿,林梵音继续道:“念在一门林姓的份上,梵音不会做得太绝,只要大伯您带着大夫人从此安份守已关上门老老实实做人,大房那边的开销,一应还照以往。”
“当然,您若是舍不下这家主之位,抛不下这荣华富贵,梵音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大伯您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对吧?”
树上,不用楚谟远解说,楚轻歌也了然点头。
瞧瞧树下这位,难怪这么欢喜。
原来在她的心魔是她已经得了林家家主之位,还有西汉国最尊贵的两个女人做后台,太后的娘娘厚爱皇后娘娘的青睐,更有贵为天子亲封的仁善公主封号!怨不得呐!
怨不得楚谟远说那是欣喜如狂了!
换谁,也都得欣喜若狂了!
树下,戏还在继续。
“二伯,您和二夫人,当初是如何待我娘亲的,梵音大度,揭过不提,可这往后,您二位,该怎么做,需要梵音指点吗?”
想当初,这两个两面三刀的老不死,恃着和大房是一母同胞,对四房是多有苛刻,狐假虎威撑的是场面十足,只可惜,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她四房当家做主,这两个墙头草,还算识趣,早早的就过来弃暗投明巴结她来了!
林梵音收了心中对二房的不耻,能出卖自己亲大哥的,会是什么好人吗?不过看在他识趣的份上,她也不能做得太绝,毕竟族老们那边,还是很看重大房二房这两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