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妈妈听了,心下也一惊,老爷疼爱这二姑娘,可是生了名的,就连二姨娘也因为是曾经正夫人身边的贴身女婢,也是一心的对二姑娘好。
眼下听了小姐这样 说,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嘴上连连认错,反正也没有造成大错,罗氏也没有在多说,让许妈妈扶着她去了秀娘的房间。
客栈的上房在楼上,罗氏住在最靠左边,秀娘的是最右边,中间隔着娟娘和慧娘的房,中途路过娟娘的房间时,见慧娘也在里面。
扫过之处,见娟娘在绣东西,慧娘探头看,罗氏满意的点点头,才继续往前走。
见罗氏来,还拿着东西,秀娘并没有感到吃惊,可面上还是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忙上前搀扶,“累了一天,姨娘怎么过来了?”
近身,罗氏身上的粉香味直扑秀娘的鼻子,细心观察她才发现是头上的香油的味道,让她更感觉不舒服起来。
“路上二姑娘受了惊吓,急着赶路,我也没有细问,这才让人取了燕窝过来,给二姑娘炖些补补。”罗氏脸上带着和蔼的笑,随着秀娘的坐到了椅子上。
秀娘怯声道,“让姨娘劳心了。”
然后低着头安静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样子。
罗氏和蔼的脸上目光微冷,“二姑娘是府里的嫡小姐,这些都是我这个姨娘该做的。”
如初蕾般的脸上升起笑意,那光彩夺目的让她也微微一愣,虽只是一刹那,却也让她恍惚的没有忽略掉,第一次罗氏心里对这秀娘有了隐忧。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罗氏才带着许妈妈出了门,许妈妈在屋里时就见小姐脸色阴睛不定,,“姨妈这是怎么了?”
进了屋,递了热茶,许妈妈才开口问。
罗氏神色一凛,正色道,“这次老爷弄这么大的排场让咱们出门,无非是二姑娘在内,不带她来,咱们哪里能享受这样的待遇。老爷打的什么主意我是明白的,只是我受苦也就算了,我岂能让我的女儿也受跟我一样的苦,只是、、、”
原本二姑娘就长得和正夫人一样貌美,平日里总是忧郁着一张脸,到也没有让人多想,可就在刚刚那一刻,那张如初绽放的花般的笑脸,让她不得不担心起来。
“姨妈不必担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时老爷远在江南,最后还不是姨娘动动脑子就解决的事情。”
罗氏听了,觉得有理,这才松了口气。
是啊,只要她在这把关,远离了老爷,就不信还给自己的女儿们先找不到一个好的婆家,想到自己恬静的大女儿,和甜美可爱的小女儿,罗氏的担心也真正的放了下去。
长的比女儿们美又何访,一脸的死气沉沉,没有时机,不还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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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来了留下脚印啊,莎都发现不了你们,呜、、、
京城(中)
那边罗氏一走,千青就不满的低估道,“大姨娘这可是头一次因为三小姐的事,来上门呢,真是让不人不习惯。”
以往在府里,老爷不在家时,二姑娘就没少受委屈,也不见大姨妈一点动静,看来也是知道这次的事情三姑娘闹的太大了。
只是送这点燕窝算什么事?平日里老爷赏下来的燕窝可比这好多了呢。
秀娟靠在软枕上,手里拿着一本《内训》,看得认真,心不在焉道,“以后这样的事情会更多,慢慢就习惯了。”
千青一脸的困惑,“奴婢不懂姑娘在说什么。”
秀娘就轻笑,却但笑不语。
难得看小姐心情好,千青也跟着笑了起来,话也多了起来,她咦了一声,“小姐以前可是不喜欢看这些书的。”
秀娘眼睛从书本上移开,看了千青一眼,只抿嘴一笑,并没有解释,千青这丫头话多,自己只要一开口了,不知道她又会扯出多少话来。
这本《内训》是她觉得无聊,让芷巧找来的,也是拿到手之后才看到是本《内训》,大体看了一下,内容涉及德性、修身、谨言、慎行等诸多方面,以现在的水平,写的这么详细,实属难能可贵,以秀娘的猜测,这是古代女子看的‘四书’中的一本吧。
在现代摸过的书多,这样的到真是没有摸过,到也让秀娘觉得有趣,只是转念细尝千青的话,秀娘扫了在一旁秀花的芷巧一眼。
低下下继续看书,秀娘笑笑,有趣啊、、、
千青见小姐不说话,知趣的走到芷巧身边坐下,拿出之前绣到一半的帕子,认真的绣了起来。。
以前小姐不爱说话,在想什么却看得出来,可是从小姐这次在路上病好了以后,就让人越发的看不透了,千青脑子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又觉得自己多虑了。
被千青一捣乱,秀娘双眼盯着手里的《内训》,心思却不知飞到了哪里,穿过来后就一直在马车上,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官道,还好明天就到京城。
而且一富商出门就弄的这么大的动静,指怕不是只省亲这么简单。
带着疑惑,隔天临近中午时,她们就到了京城。
此时正是夏日酷热,京城里全是被青石铺路,越发的闷热,人又拥挤,就像在蒸笼里一般,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秀娘是靠在大迎枕上,闭目养神,芷巧仍旧安静的绣着帕子,到是千青以帕子替代扇子,在身前摇着,最后实在忍不住,偷偷掀起里面的车窗。
芷巧没有抬头,就轻轻扯了扯千青的衣角,让她放下帘子,千青还没等反驳,就听马车外有婆子低声道,“还请二姑娘放下帘子。”
千青脸色一白,忙收回头,低下头怯声道,“姑娘,对、、、对不起。”
秀娘眼睫毛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淡淡的开口道,“算了。”
芷巧却不当不正的插话道,“婆子们太过紧张了,不过是这点小事,也不至于驳了姑娘的面子,我看就是以为咱们姑娘好欺负。”
婆子们小心谨慎也不为过,毕竟姑娘们的闺名最重要,只是芷巧此时的不以为然,到有些让秀娘错愕,看来芷巧也并不如外面那般高傲。
千青若有所思,一会才道,“婆子也是为了姑娘的闺誉好吧?其实都怪奴婢、、、”
芷巧眼里掠过一抹讥笑,也不在开口,到让千青越发的愧疚,偷偷往上扫了一眼,见小姐没有反应,踌躇不安的低下头。
四辆豪华马车进了京城后,又行了一个小时的路,才到了丞相府前。
进京城后,已提前派小斯往前去通报,这时马车一停下,丞相府门已大开,两边站满了奴才,一个梳着凌云髻,穿着红地彩纪念品龟背如意团花锦开氅的少妇迎了上来。
话还没有说笑声先传了出来,“这位就是大姨妈吧?”
然后往罗氏身后打量了一眼陆续下车的三位姑娘。
大姨妈也客气的笑道,“这位就是少夫人吧?”
薛氏忙上前挽着罗氏,“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到是让姨娘和姑娘们辛苦了。”
罗氏也是见得世面的,客套了一句,秀娘们才上前来行礼,“见过表嫂。”
身后跟着的丫头婆子们也齐齐的福身行礼问安,“给少夫人安。”
薛氏笑着人朝喊了声,“都起来吧”,一边对罗氏讨趣道,“姨娘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嘛,都是自家人,哪来的那些需礼。”
罗氏笑了笑,薛氏才似注意到三位姑娘,“三位表妹都起来吧。”
顶着日头客套完了,一行人才进了丞相府。
秀娘知道这位表嫂虽在一直忙着客套,实则目光都落到了她们三个身上,也没有语气那么亲近,有这种感觉得不只秀娘,还有大姑娘娟娘。
还没有进府,就不受欢迎,这并不是一种好现象,虽然表嫂举止间透着亲近,但是那双秀眉间隐隐透着一抹忧郁和烦躁。
秀娘暗暗吃惊,只怕在丞相府住的日子也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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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的群,丫头们在福晋那里都知道了吧?嘿嘿,
京城(下)
进了丞相府,里面已摆好了五顶软桥,随着薛氏先进了软桥,罗氏带着三位姑娘才上了软桥,透过白纱的桥帘,秀娘知道软桥是往西边的跨院走。
过了月弯形的人工湖,又走过长廊,软桥才停了下来。
在薛氏的领路下,又绕过圈形门,就见院子豁然大了起来,是带左右跨院的正房,正房的门两边站满了丫头和婆子。
内院的管事婆子徐妈妈就迎了上来,“哟,这就是大姨娘和三位姑娘吧?老夫人盼了这些日子,可算把你们盼到了。”
“徐妈妈快让人进屋吧,不然累到了客人,娘怪下来,你可不要有埋怨啊” 薛氏上前调笑道。
徐妈妈连连点头说‘是’,这才让丫头打了帘子,迎着罗氏们进了去。
秀娘走在最后面,细品着表嫂和徐妈妈的对话,一个下人能让丞相府的少夫人和颜悦色相待,可见地位很特别。
但是徐妈妈说话爽朗,给人大咧咧的感觉,但是能在丞相府走到这样的位置,可见也是个心思重的人。
一进屋淡淡的檀香就传进了鼻子,淡而不浓,让讨厌香味的秀娘并不讨厌。
抬头入眼的就是正北墙上挂着的《松树图》,两边挂着对联,其联云:
福如东海长流水 ,寿比南山不老松。
往下看是一张实木的八仙桌,桌两边是太师椅,桌上摆着古董,样式简单,但是以丞相府的地位,秀娘猜测价格一定不菲。
左右两边是厢房,她们进的是右边,直入眼帘的便是卧榻,后面悬着黄色双绣花的拔步床,给人的感觉很柔,充满了柔和的气息。
靠南边的窗口摆放着软塌,软榻中间是方方正正的小八仙桌,上面摆着水果和糕点,蓝色碎花的陶瓷配套茶具,茶碗还冒着热气。
一妇人正坐在上面,见人进了屋,已让身边的丫头扶着欲下软塌,薛氏忙上前拦下,笑道,“娘就坐下吧,又不是外人,哪来那些虑礼,这样客套,到让人觉得外道。”
这样一说,给丞相夫人不起来的理由,也让人听了舒服,秀娘暗下,这表嫂真是会做人。
大姨娘也笑道,“是啊,夫人客气了。”
大夫人越得越发开怀,笑容一直到了眼底,“就你这张嘴会说,”这看向罗氏道,“都是自家人,快坐下吧。从江南到这也是月余的路程,本该先让你们歇息好了,可这些年不见,记得上次我回江南时,二丫头才刚会走啊,那时老爷就喜欢,还说着定个娃娃亲呢。”
大夫人嘴里的老爷,当然是指丞相李慰孝。
只是她这话却引得几人脸色微变,罗氏就笑笑,忙指了三位姑娘上前来拜见。
见娟娘和慧娘时,大夫人都客气的笑笑,又让人送了上等玉做的贊子做见面礼,可到秀娘时,却拉着秀娘的手上下打量了几遍,眼里也带着湿意,满意的一直点头。
弄得秀娘成了一室的焦点,头也不敢抬,只想平静的过日子,可今日大夫人这样的特殊对待,只见离自己希望的日子越来越远了。
让人摆了椅,大夫人拉着秀娘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你父亲可好?这一路上可累着了吧?看这瘦的。”
说的秀娘都惭愧,像自己胖时她看见过是的,面上又不忘记低声回道,“一切都好,劳大夫人惦念。”
“还叫什么大夫人,又不是外人,就叫舅妈吧”大夫人怜惜的拍拍秀娘的手。
秀娘低低唤了一声‘叔母’,这才让大夫人脸上有了笑意。
薛氏见大夫人冷落了旁人,不免有些尴尬,笑道,“娘,你这偏心也要偷偷的做,岂不是让我们跟着吃醋嘛。”
一句话,终让大夫人发现自己失态,这才笑骂道,“就你是厉害的。”不松开秀娘的手,才和罗氏说起话来,“这次你们来了,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住的院子已让香怡给你们安排在了东跨院,那里曾是玉珍住的院子。”
后来秀娘才知道,香怡正是这位表嫂的名子,本家姓薛,是尚书之女,也是出生书香门弟,只是成亲两年,一直没有子嗣动静,年岁与娟娘同岁,十七。
后者提到的玉珍,全名李玉珍,是大夫人的独女,当朝的皇后。
两人又聊了一会,才有一等的大丫头进来,一身翠绿的衣服,近了大夫人的身前,“午饭备好了,下面的让奴婢进来问老夫人摆在哪里?”
最后午饭摆在了内间,没有男人们,都坐到了一张桌子上,秀娘又被老夫人拉到了身边坐下,另一边坐着的是罗氏,罗氏身边依次是娟娘、慧娘,然后是薛氏,最后就是秀娘被右是大夫人,左是薛氏,这样的局面。
一顿很丰盛,秀娘吃的食之无味。
饭后又喝了盏茶,才在大夫人身边大丫头正梅和薛氏的陪同下,一行人往东跨院去,最后独秀娘被大夫人以借口多聊聊家乡的事留了下来。
秀娘小心谨慎的样子,让大夫人暗下越发的满意,脸上的满意之色也不颜于表,一旁的欢喜带着丫头们齐齐退了出去,屋里只留下二人。
大夫人这才拉着秀娘的手,谈谈开口,“在江南时,我与你娘是最要好的,从小又是一起长大,到是比别人亲近些,你娘没了这么些年,我早就说过接你过来,可是你伯父总说不好,毕竟你爹也是真心疼你的,这回你到了这里,只把这当成是自己的家,不要外道了,你表嫂刚刚你也是见到了,我原本是打算着让你和你表哥、、、、可是事情到了这步,我就不能在委屈你了,如今你也有十五了,这次让你叔父写信叫你来,就是念着给你找个好的婆家。”
秀娘看得出来大夫人是真心关心自己,来到这异世这么久,从不将情绪表在外的她,终忍不住眼睛一湿,豆大的泪珠就滴了下来。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比林黛玉还要让人怜惜,这回让大夫人看了,大夫人心下更是疼的慌,拉了秀娘到怀里,眼睛也湿了起来。
秀娘靠着这温暖的怀里,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不在是孤单一个了,总是有一份依靠了,可是要把这份依靠靠劳,也要看自己的表现。
而之前听大夫人提及与那位未曾见过面表哥事情中的惊呀,也慢慢恢复平静,为大夫人后一句话也犯起了淡淡的忧愁。
一个好的婆家,不知道会是什么人家?也终明白了,这次来京城的目地,以那个没见过面的爹爹而言,听说他是疼爱秀娘的,难怪会弄这么大的排场来京了。
初识(上)
东跨院又分左右进的院子,左边的是丞相府大少爷住的院子,对面便是李玉珍当今皇后曾经住过的院子,虽然是院中院,一进去视野也跟着开阔起来。
整个院子中间是一个人工的小湖,铺天盖地的绿色荷叶把湖水遮的没有一点空隙,中间穿插着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小湖的四周是被石头堆积着,靠外则种着各色的花草,颜色不一的花朵散着谈谈的花香,还有蝴蝶在花丛中嬉戏。
除了进院门这边,其它三面都是青色的房子,除了穿插的小路,其他地方都种满了花草,秀娘进来后,只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看得出来大夫人很疼爱那唯一的女儿,能在古代规矩不可跃居的情况下,将一个女儿家的院子布置成这样随意而自在,着实少见。
整个院子西边是院门入口,罗氏住在南面屋,东面住的是大姑娘娟娘,北面是两间并立的房屋,靠娟娘的一边住的是慧娘,秀娘一边挨着慧娘,一面靠着院门。
秀娘是被大夫人身边的大丫头欢喜的领路下,到了住的院子,进来时已是下午,又是最热的时候,在院子里并没有见到罗氏和二位姑娘。
欢喜是个爱说话的,一路上,秀娘只听她在说,从大夫人身边四个最受宠的大丫头的长相,到最后的性格,秀娘也摸了个清楚。
秀娘进院时,千青就迎上前来,显然也是等急了,见秀娘身边跟着个衣着布料都上等的丫头,嘴动了动,生怕说错话,最后还是乖巧的退到一旁。
欢喜看了眼睛一转,福了身子,“奴婢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
“劳烦这位姐姐了”秀娘谢过话,看了一眼千青。
千青一愣,才然又点点头,这才从身上拿出一荷包忙上前递过去,欢喜客套了几句才收下,又谢了恩,这才转身回大夫人那里回命。
荷包里是秀娘下马车前,让千青找来之前的荷包,总共有十多个,每个里面又装进了四个分量一样形状不一的银锞子,专门用来打赏的。
“姑娘累了吧?屋子里是收拾干净的,进去歇会吧”千青这才敢开口。
秀娘点点头,千青在前面引路,秀娘跟在后面,两人往屋里走,跟本没有注意到南面窗口罗氏探望过来的目光。
屋里芷巧早就候在垂花门前,见秀娘进来,忙迎上去,“姑娘。”
秀娘点点头,直接往里间走,到是后面的千青,见秀娘并没有因为芷巧在外面迎接而责怪她,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横了芷巧一眼,跟着往里走。
对于千青的不满,芷巧跟本没有放在眼里,随后跟进了内间。
进了内间,秀娘这才打量起屋里的陈设来。
红漆实木的床架和梳妆台,白色的幔帐,靠窗口的小炕上摆着同样是实木红漆的方桌,上面放着点心和水果,还有青瓷花的茶具,内间隔断的门口边是一棵及腰的招财树,床与小炕之间隔着屏风,屏风上绣着牡丹丛,靠花丛的左则写着‘花开富贵’四个大字。
淡淡的熏香散着茉莉的味道,整个屋子里被装扮的充满了温馨和淡雅。
秀娘坐到了小炕上,千青上前帮着理了衣袍又把脱下的鞋子摆好,才轻脚的退到一旁。
屋子里的空气太过安静,静的除了秀娘喝茶的声音,甚至连呼吸都能听到。
放下手里的茶杯,秀娘突然抬头看向芷巧,“我不在这会,没有什么事发生吧?”
芷巧上前一步恭敬道,“屋子都是提前就收拾妥当的,大少奶奶让奴婢们进屋里等着姑娘就行。”
秀娘点点头,心里并不是真的就认同芷巧的话,刚刚千青的样子,她不是没有看到,眼前之所以问芷巧也不过是想探探她的心思,现在知道了,也就不用多想别的了,摆摆手让芷巧退了下去,只留下千青。
对于秀娘只留下千青,芷巧并没有什么反应,一脸平静的应声‘是’,退了下去。
待芷巧一退出去,千青就忍不住开口,“姑娘,芷巧跟本就是一个白眼狼,就属姑娘最好,可她却一点也不关心姑娘。进院时三姑娘一听说要和姑娘住一面,就闹着不同意,要和大姑娘换,被大姨娘拉到屋里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后三姑娘也没有之前的不高兴,到也不在闹着不和姑娘住一面了。”
秀娘笑容和煦,“那你大少奶奶当时说什么了?”
避开芷巧的事,秀娘到是很想知道大少奶奶那样精明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有什么反应。
“大少奶奶跟本就没有听到三姑娘说的话,只忙着带大姑娘去看屋子了”千青回想时微微蹙眉。
慧娘是当着众人面就说的,怎么可能没有听到?只是装没有听到吧,毕竟若她在一旁看起热闹,对于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名声也不好,秀娘想到这些,并没有和千青挑破。
与芷巧的心思相比,千青到是有些愚笨,不过这也正是秀娘喜欢千青的地方,她不需要聪明的人,那样只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正当这时,外面就听到芷巧低柔的问安声,“奴婢见过大少奶奶。”
“你家姑娘回来了吧?”正是大少奶奶薛氏的声音。
秀娘下小炕,千青已拿过鞋,穿上站起身时,薛氏已走了进来,秀娘忙上前福身,“表嫂。”
薛氏上前拉着秀娘的手,看了她一眼,笑道,“没知会就进来,可打扰了妹妹?”
听到薛氏打趣的话,秀娘娇羞的抿嘴一笑,央求道,“表嫂就不要在拿妹妹打趣了。”
薛氏眼里就闪过一丝担忧。
两人坐到小炕上,薛氏这才又开口,“你刚到京城,又初到府里,总是有些不习惯,之前我已经大姑娘和三姑娘聊过了,你在大夫人那边,我就先回院子,这听了你回来,才又过来。”
说完,又对内间外喊道,“拿着东西都进来吧。”
秀娘就见鱼贯而入的走进几个丫头,手里都端着托盘,上面用红布遮挡着,看不到里面放着的是什么,最后看到芷巧也乖巧的跟在后面进来。
薛氏就在秀娘看向那边时,打量着她,眉清秀而细长,面若桃花,珠唇未启笑先闻,双眸滚动时如慌乱迷茫的小鹿,好个美人坯子。
她就想到了大夫人拉着秀娘时说过的话,眼神又暗了暗。
“表嫂,这是、、、”秀娘轻启珠唇。
薛氏笑起来,“这些都是我为你们准备的礼物,不是什么上抬面的,大姑娘和三姑娘那里之前就送过去了,你若觉得收这些过意不去,就给我绣几块帕子,我虽是闺中女儿,却最不得女红这一块。”
秀娘听了汗颜,有没有搞错,让她一个现代女绣花,她连针都没有拿过,只是听薛氏这样说又不好回决,只轻笑带过。
“妹妹平日都做些什么?我未出阁时,到时常和哥哥们往学堂里跑,到也学了几本书”薛氏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边芷巧领着丫头们去放东西,秀娟又命千青去上茶水,才接过话,“平日里不过是在院子里绣绣花罢了,至于书也只会了《内训》”。
秀娘找不到别的说词,只能接着谎话往下说,俗话说的好,一个谎言要用十个谎言来弥补,这句话果然不假,自己会绣花这个谎言是收不回来了。
“那等哪天我让人把《四书》、《五经》送来给妹妹解解闷吧”薛氏主动说。
秀娘受宠若惊道,“那就劳烦表嫂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薛氏的茶也喝没了一杯,这才起身,“妹妹劳途辛苦,我就不多打扰了,晚上大夫人还要为你们接风,看学有些时辰,妹妹先歇会吧。”
秀娘也不多留她,只点头,“是。”
送走了薛氏,秀娘听到一旁的千青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嗔眼看她,“做什么了劳成这样?”
千青厥着嘴,“姑娘,总觉得还是在自己家舒坦,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觉得别扭。”
秀娘轻笑,也不说话,坐到小炕上,靠到大迎枕上,千青看了犹豫一下,“姑娘,不要选几样东西回礼吗?”
“你不是也听到了吗?绣几块帕子就行,一会你去找几块好料子过来”秀娘没有争眼睛。
千青想到大姑娘和三姑娘回礼丫头拿的东西,在听到自己家姑娘真只绣几块帕子,总觉得太拿不出手,只是自己一个奴婢,又怎么好跃居在和主子说这些,应声后又咬唇站了半响才退出去。
秀娘听到脚步声渐远,这才睁开眼睛,罗氏为了自己的两个亲生女儿将来,自然是急着巴结人,只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操之过急,往往事得其反。
这府里薛氏虽然善言谈,却不是这府里真正做主的人,越过大夫人直接给薛氏回礼,那将大夫人的颜面又藏到了哪里?
秀娘感叹,人啊,果然要心放正了做事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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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中)
秀娘是真的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被千青唤醒之后,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两个时辰,身上也不知何时盖着小被子。
在听院子外面,是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天色黑了,茶几上掌着一盏羊角灯,淡淡的黄光,散落到秀娘身上,恬静而安逸。
“姑娘,西跨院来人说到那边用晚饭,大姨娘和其他两位姑娘都准备了。”千青见自己家小姐双眸迷糊,并没有起的意思,这才轻声开口。
秀娘就顺着千青的话,沉思起来,身上的这身袍子是不能穿出去了,一路奔波,自是该洗漱一番,换了干净的衣服,才算是礼节。
她心里暗忖着,一边寻问,“洗澡水准备好了吗?”
其实秀娘进来后,并没有细作打量,若是细打量,她定会发现在床的后面,有个小门,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暖阁,正是平日里用来洗澡换衣的地方。
千青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奇道,“姑娘,那床好奇怪,竟然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