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张淑波脸乍青乍红,羞恼的紧咬住唇,如颜眯起眼睛,冷哼道,“你一个妾都如此,难怪这府里的奴才都无法无天,各个比主子还像主子。”
这叫只老鼠坏了一窝的粥,虽然心里不把这正福晋当主子,可是面上谁敢得罪主子,众人一听,皆跪下,嘴里认着错,毕竟这欺主的罪名被扣在头上,事传到王爷的耳朵,岂不会被乱棒打出府。
丞相府里管事三品官,如颜就是捉住这种心里,这些奴才早就习惯了王府里的养尊处优的生话,出门被人高看,出了王府那不是叫他们生不如死。
见众人还能分出高低,如颜满意的点点头,以后还能调教出来。
“小狗子,去,领着奴才把这院里的婆子丫头都挂出来给我打,”如颜跟本不理会一旁张淑波恼羞的样子,停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没有听你的,就领着这前院的护卫打,相信他们眼睛还是好使的,知道这府里谁才是主子,谁是奴才。”
你们不是不听我的吗?好啊,但是今日只要不听我的,那就都是要受罚的,如颜虽然只与富察明瑞接触过一次,深知那是一个重规矩的人,而这前院的护卫想必不会像那些扶不起的奴才,不会不听自己这个正福晋的命领。
如颜的话一出,院内众人脸色变了几变,那些之前还硬生的奴才,大汗淋淋的衣袖紧擦额头的汗珠,一边是撑府十年的侧福晋,一边是做事历练的正福晋,两个都是主子,哪个开口都能要了他们的命,这到底要如何选择。
而这院里站着的婆子丫头全是张淑波带来的,一听要被打,有些脸上到是升起不安,有些反而变本加历的挑衅看向如颜。
意思像在说,你以为这府里是你在当家吗?说打就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小狗子应声后,看向奴才堆,见众人都是避而不急的样子,心下冷笑,你们也有今天啊?看向几个平日里常打自己出气的奴才,一一指出。
这些奴才见被点了名,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明知道小狗子在公报私仇,却也没有办法,知道现在不出来,会同那些婆子丫头一样,要受罚。
如颜眼睛平视,心下对小狗子越加满意,这小子的狠劲像自己,这几个奴才定是和他有大仇的,必竟现在打了这些婆子,即使张淑波以后不会找他们麻烦,但是可保不了这些婆子暗下给他们穿小鞋。
小狗子带着站出来的奴才上前,那些婆子丫头见主子跟本不开口,才知道害怕,都跪在地上求饶,却只有雪竹和踏雪仍旧立在原地。
小狗子也不傻,当然知道打这些婆子丫头张仙福晋也不会在意,打了和没有打一样,对着身后的五个奴才摆摆手,直奔雪竹和踏雪而去。
府规(上)
小狗子的举动,让张淑波微怔,脸上升起嘲讽,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奴才是受了谁的指使就冲着我来的呢。”
话一出口,着实让众人将目光又全落到如颜身上,不过,小狗子并没有因为这话有丝毫的停顿,到是让张淑波一怔,难不成真的让这下等的奴才打她的贴身侍女,那和把她的脸有什么区别。
雪竹一直比踏雪善于察言观色,知道此时不是出头的时候,身子一低也跪到了地上,踏雪毕竟年龄小,平日里又受到雪竹的照顾,在不主子面前,她就是主子一般养尊处优。
现下见雪竹跪下,心气一提,瞪向如颜的眼睛也带了几份憎恨,雪竹当然了解她,伸手拉着她的裙角,踏雪才忍受吐声的跪下。
这时,到是张淑波一时语塞,脸上也火辣辣的,恨恨的瞪了一眼。
如颜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正色道,“就连奴才都知道错在哪里,做为主子却不知,真让人失望,此事我定不会私下做决断,待禀了王爷,由王爷做主。”
张淑波见她打自己的人,还要到王爷那里告一状,气得浑身颤抖。
如颜跟本不看向,对小狗子,又道,“今日这院里的婆子丫头每人先十杖吧,先让她们认清了这府里的规矩。”
小狗子应下,又招过几个奴才,这次被点到的奴才到是极极配合,行刑的用具很快就拿来,先被按到凳子上的就是雪竹和踏雪,两人到是硬气,十杖下来,一声没吭。
被扶下凳子后,两人又齐齐跪在地上,见此,那些婆子丫头,到也不敢在张口求饶,一个时辰后,才各自领完罚。
立在如颜身后的管事们,终于见识到了正福晋的厉害,吓得猛擦额头上的冷汗,而作为祸事者账房的张良,此时肠子都悔青了,他这是大水淹了龙王庙,找死啊。
小狗子执完了刑罚,复了命,就规矩的立在如颜一旁,见福晋的贴身侍女狠狠瞪自己一眼,也不多计较。
瞪小狗子的人正是后赶过来的小绿,小绿此时恨死这没眼见的奴才,谁都可以打,怎么偏偏打张侧福晋的两个贴身侍女,这不是在打张侧福晋的脸吗?这人真是彻底得罪了。
留在福晋院里跪着的只有小红一人,小红当然也劝小绿不要硬来,小绿却跪不住,急急跑了过来,见主子扫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这才放下心来。
如颜放下手里的茶杯,笑容温和,神色自若,看向跪着一地受过罚的婆子丫头们,“现在谁能告诉我,刚刚是怎么回事?”
“福晋,奴婢是王婆子,给您请安了”说着,其中被打过的一个婆子起身向前一步,又跪到地上。
“嗯,抬起头来”如颜的话一出,那王婆子就抬了头,如颜不由得打量一番眼前的妇人,方脸、浓眉、薄唇,憨厚的脸上长着一张不饶人的嘴,不错。
如颜满意的点点头,“王婆子在哪里当值?”
“奴婢是蓝院的理院婆子”蓝院正是蓝格格的院子,理院的值位在府里的奴婢中算是最低等的,说白了也就是打扫院子的。
平日里有什么喜庆的大事,过年过节,上面服侍的丫们婆子不担能得到赏钱,还有新衣服可穿,而她们这们扫院子的,也只有每年府里发的两身衣服,日子并不好过,月银一年加起来也才二两。
“蓝院?可是蓝格格院的?”见王婆子点点头,如颜又道,“那怎么来这前院了?”
“回福晋,我家主子身子不适,王爷又不在府内,院里忙不开,才指了奴婢来这前院等王爷”王婆子忙道。
“你即领了主子的命,又为何在这里聚众?”如颜心下一闪,难怪这婆子会站出来,看来是个精明的,不然今儿还真问不出什么,被她这么一引,有些人怕是逃不过了。
如此一想,又细细打量了王婆子一眼,越加的满意,能在祸福面前最快做出选择,也不为一个优点。
“回福晋,奴婢刚一进前院,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两个婆子拉住站在一旁,那两个婆子说侧福晋要给这府里的奴才们立个醒,让奴才们都看明白了,奴婢不敢违被主子,不得以才站在一旁。”王婆子将事实一口气说了出来。
如颜笑道,“这样说来,到是我打错人了?”
“奴婢惶恐”王婆子嘴上说怕,神情却震静的很。
她是在睹,在看到这正福晋赏识小狗子后,她就明白正福晋需要的是决对的忠心,要的就是真话,如果她这次睹对了,就会摆拖掉这理院的身份。
“惶恐?我看你胆子大的很”小绿冷哼道。
王婆子头依然低着,小绿不屑的冷哼一声,“福晋,奴婢看今儿这事,全是这些奴才挑唆的,不能轻饶了她们。”
这算什么?自己的奴才帮敌人解脱?如颜不明白,这小红小绿愿意陪嫁到王府,最终的目地到底是什么?心里不高兴小绿的话,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侧福晋,这王婆子说的可都是真的?”如颜笑眯的看过去。
小绿被忽略掉,羞恼的咬紧唇,扭过头看向别处。
张淑婆脸色有些不好看,“妾身教训这些不懂事的奴才难不成也要问过福晋?”
如颜脸色一沉,拿起一旁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在本福晋面前,一口一个‘我’不离口,做为一个妾侍,在本福晋面前,这个‘我’可是你说的?”
见她语塞,如颜又喝道,“你教训妨才本福晋管不着,但是你到是要把今儿个的事情说明白了,这人是为何而打?”
本福晋的人可是你要打便打的?当然这句话如颜同没有说出来,但是这府里的人哪个不是人精,岂会听不出来。
“为何而打?这下等奴才竟敢绑了帐房的管事,仗势欺人,我哪里管不得?”张淑婆一脸的愤然。
“我?好个不长记性的东西,”如颜冷笑,问向跪着的王婆子,“王婆子可知道这府里处置侍妾的规矩?”
“妾侍顶撞福晋,掌嘴十下”王婆子到也不怕,只管说来。
现下立在一旁的管事们终于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年仗着张侧福晋在府里横着走的奴才好日子是到头了。
“侧福晋是自己动手,还是让本福晋吩咐奴才来?”在如颜的威力下,这院子里一片寂静,哪里还有人敢出声。
府规(中)
如颜的话一出,在安静的前院激起千层浪,张淑波目不暇接光灼人,“妾身不知错在哪里,还请福晋明示。常言说的好,捉奸捉双,捉贼拿脏,只因妾身一句话,福晋就定了妾身的罪,说起来,福晋莫不怕被众口说以身压人?”
这张淑波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落啊!
如颜只静静的听着她说,也不打断,直到她将话全说完了,脸上才噙着一抹淡笑,这笑明明温柔,却冻得人骨头发寒,让人不寒而栗。
也难怪张淑波能如此目中无人,想她撑府也有十年,看得出深得王爷信赖,而她小小年纪刚及鬓就嫁入王府,新婚夜又发生那样的事情,牵连家族也被贬成庶民。
现在虽有正福晋身份,在这水深的府里,身边又没有一个可信赖的人,别说她是个拥有现代灵魂的女人,换成老谋深算在深宫里的心机深沉的女人,面对这样处境,也会有些力不从心吧?
而此时,她就是这种感觉。
也明白,想要在这府里站起来,不被人欺,或者能活着出去,只能斗下去,张淑波就像这片地上的一棵大树,将所有的阳光遮挡住,要想见到阳光,就得先搬倒这棵大树。
至于以后出府的事情,还要在自保的情况下从长计议,毕竟这里是古代,没有人权,人命在有权势的人眼里,就如蝼蚁般。
要是惹火了那王爷,他随意按个罪名,就能要了她的命,所以现在还没有百分百把握的情况下,她不会冒险。
但忍辱偷生的生活,她也决不会接受。
几在瞬间的时间,如颜脑子转了几圈,张淑波的话也才说完,如颜笑道,“就凭刚刚侧福晋那句‘我哪里管不得’就该打。先不说本福晋管不管这内院,就是本福晋不管,上面还有王爷呢,我之前没进府,府里的一切交由你手也情由可愿,如今这撑内院王爷也交到我手里,在由你这个侧福晋来管,岂不是让外人笑话这王府里没有规矩,何况这妾侍要管府内的事,现下让王爷知道了,也定容不得这王府的规矩被妾侍乱了。”
“照福晋的话,莫不是这府里的奴才欺到各小主头上,难不成各小主也要坐势不理?任人欺负?”张淑波目光闪烁,心下却才明白这正福晋的厉害。
明明才十五岁的年纪,语言犀利,不论何时面色都平静无波动,让人跟本猜不透她的想法。
此时,如颜看着就更能认定,今日张淑波是要将这用身份压人的罪名扣到她头上了。
可惜,这样的人太贪一时之快,没有一点忍耐性,目光短浅,太小家子气,注定了只能当妾,还会是一个不受宠的妾,她更可以确定,那样一个冷漠淡定的男人,能让这样的女人撑府,原因无关情爱,是和利益有关系吧?
“侧福晋质疑我的话很正常,我也可以理解,所以今日就借此机会让众人明白一下府里的规矩,就先看看眼前这些被打的婆子和丫头,一大部分都是侧福晋院里的,这下面的人有错,做为主子,你也难逃其咎,本福晋现在问问你,侧福晋你可知错?”如颜不动生色,却将事情拨茧抽丝,又将事情带回来,跟本不给张淑波喘息的机会。
张淑波见自己的心思被识破,一时间,开始后悔自己一时莽撞争辩,又气恼如颜话里的滴水不露,脸上乍青乍白。
“妾身知错”张淑波神情沮丧,身子一低跪到地上。
事到如今,已顾不得颜面,当日交权时王爷没有反驳,就让她明白,这府里的规矩王爷还是放在首位的,此时在强硬下去,不若只怕后果更严重, 她当然也听到自己跪下时,那一片的冷吸气声。
这一次,那些立在如颜身后的管事可有些耐不住了,这府里看来是真的变天了,马上又开始想想刚刚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生怕得罪了这位福晋。
如颜点点头,“你即已知错,本福晋也就不在多追究,一个月内在自个的院内思过吧,过会让奴婢给你送些经书过去,你抄写些,这王府里的女人啊,就缺的就是修身养性。”
变向的就是在说,你虽在王府,却与能入王府的女子资格比,还差那么一大节。
张淑波怅然的怔在那里,抄写经书到也没什么,可是要被禁在院内一个月,也代表着她一个月不能见王爷,等她一个月后出来,在王爷那里的宠爱还能剩多少?
“好了,谁能说说之前是怎么回事?”如颜转移话题,扫向颤巍巍的奴才那边。
见奴才中有几个腿发软,身子打颤,如颜认出正是德八出去时带的人,指着其中一个叫了过来,那奴才之前被张淑波一吓还没有缓过来,现下又被点名,刚往前迈了一步,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如颜看了小狗子一眼,小狗子领会,指了两个奴才,将人抬了下去,这时不用如颜在指名,另外三个奴才扑通的跪在地上。
“福晋饶命啊”其中一个道。
另外两个,吓得头紧紧贴在地上,浑身发抖。
“噢?”拉长了尾音,如颜然后端起茶,轻吹开上面的浮沫,啜了一口,头也没有抬的问道,“你有何错?”
“奴才、、、奴才、、、”在府里已经习惯了不论什么事,第一个做的就是跪下认错,现下才明白,自个跟本没有错,一时之间也回答不出来。
“你现在说说,在账房里发生了什么事?”如颜放下热茶,脸上神情郑重。
那奴才此时哪里还敢犹豫,只是他嘴刚张开,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张良大喊一声‘奴才知错’,随后扑通的跪到地上。
如颜挑挑眉,好个精明的人,不过心思没有用到正地上,如颜挑挑眉,沉声道,“大胆奴才,本福晋正在问话,岂有你个奴才打断的道理。小狗子,打这没规矩的奴才拉下去先杖打二十。”
府规(下)
张良一怔,在府里十年,加上在没有陪嫁过来时在张府也有二十多年,在这大府里没有犯过错的奴才不可能,但每次他都会凭借机警的反应避开祸事,从来没有吃过亏。
如颜心下冷笑,当然猜到他在想什么,犀利的目光紧盯着他的眼睛,让他胆怯的跪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如颜当然不会给他机会,她就是要让这府里的奴才看明白,装可以,但是你要拥有资本才能装的起来,不然受伤的只有自己。
小狗子平日里早就看这张良不顺眼,领了主的命,自己拿来过下人手里的缰子,亲手到那里把张良绑了,暗下加重了手上的力量,听到身下传来的冷吸气声,大悦。
平日里只看他欺负人,现下也尝尝这滋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板子的滋味也该他尝尝了。
张良救求的看向张淑波,张淑波此时废尽脑汁想着要怎么样在王爷那里说词,好能让王爷松口,彻了这一个月的禁院的事情,哪里还顾得张良,何况奴才的命在她眼里原本就如同蝼蚁般。
板子打在肉身上,闷响声刚落,张良就忍不住痛呼出声,他哪受过这滋味,这跟要了他的命没有什么样区别。
四下的奴才多多少少低下头抿嘴偷笑,刚刚婆子丫头挨打他们也看了,也没见哪个丫头婆子叫一声,这一个大爷们还不如一个娘们,真是叫人乐不可支。
“唉哟,主子饶命啊,奴才知错了。”
“小姐,快救救奴才吧”
如颜到是在听到张良向张淑波求救时才抬起眼皮,当然看的是张淑波,张淑波脸涨得一红,骂道,“该死的奴才,此时还不知错,在叫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她此时本就没有了颜面,此时被张良一叫,这府里谁不知道张良是她的奴才,现在张良是在丢自己的脸,又何尝不是在丢她的脸?
板子在张良的求饶声中打完,身上的缰子一解开,张良从凳子上滑落到地上,正好是屁股着地,又是一阵惊呼,这下四周的下人,终忍不住,哄笑出声。
“小狗子,把这奴才先拉一边去”如颜清清嗓子,心下也忍不住院笑意,却明白此时不能笑出来,又看向之前的奴才,问道,“好了,你现在继续说。”
那奴才之前是真的在怕,他一个下等到奴才是哪里都得罪不起,现下见了张良的下场,知道不能在犹豫了。所以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最后看到张侧福晋杀人的目光,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好啊,好个‘竟敢连我的人你们也敢动’、好个‘是谁给了你们胆子’,本福晋真没有看出来侧福晋有这种威风啊。”如颜了解张淑波作风,可是当真听到时,心里说不愤怒那是假的。
“妾身知错”张淑波马上认错,脸子上却过不去,又反驳道,“王爷将内院的事交妾身手里,妾身最怕让王爷失望,对内院的事情不敢有一丝松懈,情急之下也没有问才会这样。”
“侧福晋深知王爷是重规矩的人,如此袒护陪嫁过来的奴才,就不怕传到王爷耳里?就不怕王爷对你失望了吗?”如颜冷笑道。
张淑波没有想到如颜会戳戳逼人,踏在人上的性子,让她又忘记了此时的处境,回道,“妾身只看见那奴才以下犯上了,到没有袒护自家的奴才,何况妾身嫁入王府,连妾身都有是王爷的人,这带来的东西定然也是王爷的。”
如颜听得明白,暗下是在说,这张良虽曾是张府的人,现下可是王府的人,可不是随变动的,如果她现在动张良,也就是在间接的动王爷的人?到时岂不伤了王爷的面子?
真是不知死活,现在还处处话里话外带着威胁。
“嫁?你一个妾进王府也醒这个嫁字?这点都有不懂得,张府竟然敢将你送进王府,莫不是嫌弃脑袋在脖子上长的太久了?”见张淑波脸色一白,如颜还不解恨,又道,“侧福晋既然说这奴才是王爷的人,那本福晋定也要顾及王爷面子的,一切还是等到王爷回来在定夺吧。”
张淑波此时到是不怕了,王爷向来不过问府内的事情,只怕一听是一个奴才的事,定不会过问,这一切到是驳回一点面了。
可惜,人要倒霉的时候,那真是没得救了,张淑波的暗庆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听一道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
异样(上)
富察明瑞一进府,看见前院跪着一地的奴才和各处的管事,眉宇微拧,难得因府内的事脾气暴躁,如颜见他回来,起身迎了过去。
“王爷回来了”如颜笑着将富察明瑞迎到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亲手接过奴婢端上的茶递到他手里。
富察明瑞嗯了一声,并不多话,吹开茶水上的浮沫,抿了一口茶,才道,“这是怎么回事?”
如颜到也不避嫌,将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特意说了张淑波提张良已是王爷的事,当然了,如颜也把此事回来等王爷做主也说了,事情从始到末,略略几句倒交待清楚。
富察明瑞陷入沉思,那边跪在地上的张淑波一见他过问这内院之事,脑子只瞬间轰的一声炸开,知道此时解释也无意,身子一软,摊在地上。
富察明瑞抬头看向张淑波,表情很淡然,没有一丝的波动,语气有些漫不经心,目光随意,不过最后却对上如颜的眼睛,“这等小事,福晋何必禀了本王,直接做主就行了。”
他的话一落,如颜立刻意识到,眼前的男人在试探着自己,却不明其中缘由、、、
如颜到也不慌,不动声色道,“臣妾年小,懂得的少,又初入王府,对这府内的规矩还不是熟悉,事关府内侍妾之事,臣妾更不敢莽撞了。况且事关王府声誉,容不得臣妾一点马虎,王爷久居府中,臣妾遇此事自然仗着王爷,在一旁看着也能学会一些,若以后在有这样的事情,心里也有个度,不至于乱了府里的规矩。”
说话时,她角眼一直偷偷观察着这个男人的表情,犀利的目光渐渐变得阴鸷,脸颊也紧绷起来。
如颜心下疑惑,想想话里话上并没有什么错啊?
确也明白,这一关自己是没有过啊。
富察明瑞看着眼前的如颜,心里颇不是滋味,看来是自己会意错了,还以为这小女人能折腾一阵子,现下看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根本不成气候。
想来,他想找一个能支起内院有能力的女人,并不容易。
富察明瑞是什么人?那是眼中傲视一切霸道而高高在上的王者,他喜欢的女人,也与众人不同,不是温柔如水,不是美艳如妖,而是有心机、精明、干练、聪明有脑子的人上之人。
从这个小女人主动到书房,又聪明的利用一句话拿回内院的撑权,他以为她是聪明的,他不怕女人心机深,毕竟这样才有挑战性,何况从来没有人使心机逃得过他的眼睛。
只是这一次,面对她的谆谆有礼,果然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啊,看来是他把她看得太高了。
想到这些,富察明瑞不禁再一次打量如颜。
她静静的站在一旁,清秀的脸颊上神情恬淡,笑意大方从容,换作别的男人看,这的确是一个好妻子。
一时间,面对富察明瑞的打量,如颜只是微微一笑,她明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过遥远,就拿两个人之间的思想来说,就存在着千百年的代沟,何况他们面对面时就像陌生人一样。
或者,如颜从来没有如此摸不透一个男人的情绪,也让她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吧。
很显然,富察明瑞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社会高高在上的王爷,奉行男人是天是一切,女人就如衣服如婢,但是贵族的不规矩,又让他深信男主外女主内,即使他知道张淑波的一切,也睁之眼闭之眼从来不插手,或是这些侍妾的争斗,就像小丑一样,让他更享受。
因为他就像不容人忽视的王者,天生主宰一切,只需要高高的坐在上面,冷眼渺视世间的一切。
如颜终猜出来,另富察明瑞不满的地方在哪里,他在不满她将事情的主宰权推到他身上,而不是和侍妾过招吧?
这样的男人,实在让人喜欢不了。
他坐在那里不动,她却因为一直站着有些耗不住。
如颜转过身子,看一地跪着的奴才,扫了一圈,“王婆子,王爷现下回来了,莫要因为其它的事情担务了你主子交待的事情。”
然后,如颜才回过身子,佯装懊恼道,“王爷,蓝妹妹身子不妥,早上就派人在这院里等你了,你看、、、”
如颜一时之间的犹豫不决当然是装出来的,她这样做只是在给这个男人找个台阶下罢了。
是啊,这里是封建社会,想要在这府里生活下去,就要分清哪根是大树,不然靠错了,就会万劫不复,而眼前的男人,名义上的夫君,是她不容拒绝推开的。
富察明瑞下颌轻轻点了两下,算是说知道了,问道,“本王向来不过问内院之事,不过福晋即是刚到王府,本王就迫一次例吧。下面跪着的丫头婆子找人牙子卖了吧,在让王总管买些安份的进来,张侧福晋禁出两个月吧。”
四下的奴才一听被被骂出府,磕头求饶,但是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张侧福晋此时都没有开口,何况他们这些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