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好吧?”元娘暗下提着口气,就等着兰梅说这话呢,双眸像只可怜的小狗看着兰梅。
兰梅都没有犹豫,“有什么的,奴婢到知道一处好玩的地方,在大殿后面,离厨房只隔一个院子,那里全是菊花,正好的旺,可好看了。”
不用自己说出去,引着兰梅,元娘就明正言顺的出了院子去打听,她暗下偷偷看着兰梅痴笑,这傻丫头就是心软,只要自己一装可怜,什么都顶用。
次日,兰梅去大厨房交大师傅做江南的点心,元娘也跟着一起出了竹园,被兰梅送到那菊园门口后,两人约定一个时辰后在门口碰面,才分开。
一进园子,只见一片片菊花映入眼帘,在这秋天里能看到开的如此绚烂的花,怎么不叫人心情好,元娘偏爱花草,自然更欢喜。
“姑娘真是好家教,不经人允许就进园,到不知是哪个府上学的规矩。”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明话说的讥讽,可语气却并没有一点讥讽之意。
元娘回头间已原谅了这人,毕竟是她错在前没有打招呼,可是待触到那双眸子和那熟悉的轻咳声后,她马上就不认为自己错了。
反驳道,“这里也不是公子的园子吧?难不成公子还要鸠占雀巢?”
男子眉头微皱,“是你。”
想来男子也是听了元娘的声音才认出眼前的人,这态度却再一次激怒了元娘,让她提心吊胆了几天,不想对方跟本不记得那回事,更不要说人了。
“公子即也爱赏这菊花,小姐子这里到有一首诗,不知可否请公子给评判一下?”元娘一副你不接你就是孬种的表情。
不过这时她才认真的看清对方的长相,刀削般的脸颊,高挺的鼻子,薄而无情的唇,一双眼永远是冷冰冰的,剑眉总不时的微皱,特别是咳嗽时,皱的更深,似有什么心情般总郁郁不乐。
好个俊美的男人啊,元娘不由得感叹,来古代也近十年了,终于见到一帅哥了。
“公子既应下了,那小姐女就献丑了”沉默就等于默认,元娘夺口出声,“深府夜帐侍君郎 ,寂寞冷屋待君来 ,日日菊花夜夜采 ,夜夜蹂躏日日开”
男子眉头慢慢皱起,黑眸犀利的盯着元娘,元娘有些心虚,不过还是强挺的扬起下巴,最后就在她猜男子会怎么回答时,男子竟然转身离开。
那态度似不屑与她一般计较,元娘也哼哼的声开头,反正那男男爱的诗他该听的明白吧?那她也算是驳回一局了,到是这男人挺能忍的,元娘是又佩服又觉得时间不够,不然非要再与这男人斗上几个回合,才能灭了她心底的那份不服。
第五十一章寿辰
在外面调戏完了陌生男子,元娘心情好的等着兰梅,不多时见兰梅提着点心盒子出来,心情好的她不顾规矩,拿了一块边走边吃。
难得见小姐一副小孩的样子,兰梅也不多说,待主仆二人走远了,一道伟岸的身影才从墙拐角处走了出来,他声音略带些沙哑,“可确定了是卓府的表姑娘?”
旺盛回道,“爷,奴才打听过了,只有卓府的表姑娘住在竹园。”
见主子没有出声打断,他才又道,“奴才打听过,说是卓府的大姑娘生病要到寺庙里侍奉,又遇上卓府太夫人寿辰,所以由表姑娘代为到寺庙里侍奉。”
男子一阵轻咳,“回吧。”
身子一转,男子才大步往菊园而去,旺盛抹了把汗,向来冷寂的主子竟然会去打听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难不成是、、、旺盛眼睛微闪,府里却实需要一位女主子了。
元娘一路吃吃停停,避开人多的地方,和兰梅就像两个偷偷跑出来玩耍的孩子,回到竹园时竟也觉得这竹园里的竹子比往日里有生气了。
“小姐若喜欢那菊园,可每日都去”兰梅将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摆在桌上,“奴婢打听过了,那菊园是及少有香客去的,至于为什么大师傅到是没有说,不过奴婢想想也没有什么原因。”
元娘玩累了,打了个哈欠,想到那张冰冷而离开的脸,心下大悦,“明日就是伯祖母的寿辰了,想来府里一定会很热闹。”
兰梅暗下打量一眼,见主子并没有伤感之意,才敢往这话题上说,“反正热不热闹也不如咱们在这里自由。”
元娘赞同点头,“是啊”
兰梅才惊讶的跳起来,“那咱们那副画不是白做了?真可惜了,不然小姐一定能一个头彩。”
“笨,哪有还愁送不出去的。”而且送给一个处处为难自己的人,那样心里才不舒服呢。
兰梅这点到是觉得主子说的对,“不过奴婢一直想不明白,小姐为何给大小姐画的鞋样全都是菊花的呢?”
在现代菊花是送给死人的,这点元娘自然不好说出来,而且年岁大的人绣菊花醒不好色只会显的凸眼而不好看,这也是元娘的用心,既然卓惜玉做的那般绝,就不要怪她了,画样给她了,能做出什么来就看她自己的能耐了。
原来她还不想与之计较,却想不到自己顾及亲情,人家只想着怎么算计。
见主子不说,兰梅也不多问,想着那么好的花样就便宜了大小姐,心下有些愤然,却不知道花样画的越好,配色配不好,再好的花样也没有用。
次日,卓府里一片热闹,太夫人窦氏坐在上面,受着家里人的跪拜,才笑着让秋雨拿了红包分了,外面的宾客也陆续的进府,府内上下也忙了起来。
女眷都在太夫人这里,全是一些官家家眷,皆带着儿女,男孩子被卓越材带了去,女孩子们自然由卓文君和卓惜玉一起招待。
走了一圈下来,卓惜玉也把这些女孩子认识了个**,她本就会说,不多时就与众人熟悉起来,卓文君淡笑的将自己隐在一旁,让所有人的光点都聚在了卓惜玉身上到也不介意。
直到侯府的司马茹晴和司马茹颜来了,屋里众人才又全聚了过去,卓惜玉自然也在其中,不过司马茹晴性子冷,只与卓文君相交的好,其他人不过是认识罢了,所以不过片刻,众人就惺惺的又回了原位。
至于司马茹颜安静的总会被人忽略,众人又知她身子弱胆子小,又与众人不怎么相交,自然有几个想过去交结的,终被她一句不语的态度给打击回来了。
司马茹晴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周,“怎么不见你二表妹?”
卓文君叹了口气,“还不是我,祖母寿辰前做了一个梦,梦里和菩萨做了承诺要去庙里侍奉些时日,偏祖母寿辰近在眼前,所以二妹妹就代我去了。”
司马茹睛目光闪动,笑的狡猾,“你这梦做的可真是时候啊。”
卓文君脸一红,“你既猜到还问我。”
两人相交的好,司马茹晴自然听的出来那些不过是借口罢了,在他们这些大宅门里,这样的事情不少见,司马茹晴到也没有多去追问细因。
“可惜了,今日我妹妹来,还想着见见你二妹妹呢”司马茹晴往司马茹颜那边看去,眼里不知闪过什么。
卓文君到是没有惊呀,笑道,“之前我就觉得二妹妹的性子会与你妹妹能相处来,果然没有看错,不过若他们真在一起,想来你妹妹还会变的活泼一些呢。”
司马茹晴不明白却很好奇,“这话怎么讲?”
“我那二妹妹别看着沉默寡言,平日里总低着头,似不存在一般,可是人精明着呢,心地也好,只是那样的身份而埋没了她。”
司马茹晴似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闪闪发亮,“真的?”
再三的确定。
卓文君不明她意,却也点点头,司马茹晴却高兴的只差跳起来,最后埋下头痴痴的笑出声来,弄的卓文君一头的雾水,想了半响也不知哪句话说的而惹了好友这般嗤笑。
一旁的卓惜玉虽然与旁的大家闺秀说话,却一直注意着卓文君这边,听到两人提起元娘,心下越发的往下沉,脸上的笑也淡了许多。
为难
待开宴的时候,侯夫人王氏也注意到了,她不动声色的继续和窦氏说话,让原本在一旁暗暗观察的窦氏到摸不透她的想法了。
除了太夫人外,最受瞩目的自然是卓惜玉,几家夫人旁敲侧击的打听之后听说是孤女,家中又落寞,便没有人在热切关心了。
卓惜玉早就料到了会这样,面对时还是忍不住暗然伤情,太夫人却不在意,笑道,“玉儿,你不是又画了新鲜的样子吗?正好侯夫人也在,拿出来给她挑个。”
卓惜玉起来应声,从语妍那里接拿过样子,想来是早就准备宴会时拿出来了,太夫人接过之后,眸光微动,并不急着给王氏,只笑着看向惜玉,“可就这些了?”
与之前那双鞋的样子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太夫人当然不满意,这样给王氏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卓惜玉暗下咬辰,面上才笑道,“让伯祖母笑话了,还有几个却不好意思拿出来。”
其实她也知道元娘画的那几个样子好,只是太好了,让她知道凭她跟本配不出那颜色来,到时反而让人觉得是她女红差来。
所以她才把自己画的样子递出去,如今见问了,心知不拿出元娘画的怕是不行了。
语妍也一边从另一衣袖里掏出来递过去,卓惜玉神情紧张的递过去,见到太夫人满意的点点头,才松了口气。
王氏暗下将一切看在眼里也不多说,待太夫人把画样递过去后,接过一看,眼里闪过惊讶,“惜玉姑娘果然好手艺,看看这菊花画的跟真的一般,要是绣出来岂不就是真的了。”
侯府夫人都这般说了,众夫人也传递着看,果然看过画样之后,对卓惜玉又改观了几分,太夫人笑眯着眼睛,“惜玉啊,我看就让侯夫人挑了几个画样,你给侯府太夫人做几双鞋吧。”
“是”明明是好事,卓惜玉却没有了先前的欢喜,心下不勉担忧起来。
到是同样看到画样的卓文君,眼神略动,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淡淡扫了一眼卓惜玉,自己走的路,是甜是苦就要自己尝了。
司马茹晴暗下撞她一下,“还不知道你这位大表妹能说会道,竟然还有这般的手艺。”
其实她是想说并不如表面那样是一副空美人外表,而里面是草包,卓文君却能听出来,暗下摇摇头,“你这性子还不改,你娘也让你出门?”
“你看看我现在哪点不像大家闺秀?”司马茹晴扬扬下巴。
她作势的样子,到惹得卓文君一笑。
上面王氏已选了几个花样出来,也不客气,“就劳烦惜玉姑娘了。”
“夫人客气了。”卓惜玉接过挑出来的花样退回原位。
宴席继续,这些不过是一段小插曲,可待忙完了回到自己的屋里去,卓惜玉愤然的将手里的画样仍到地上,惊的语妍忙捡起来。
“小姐,太夫人这般做也是为了小姐好”
语妍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就被卓惜玉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再也不敢语文垂下头站在一边。
卓惜玉今日也算出尽风头,却也知道这些不过是谎言没有被戳穿前的情景罢了,如今元娘去了寺庙,即使不去她怕也求不动元娘了。
“小姐,不如奴婢去求二小姐吧?”语妍小心翼翼的开口,见主子没有再发脾气,才道,“上次之事二小姐若是怪小姐,哪里还会走之前将画样送过来,所以、、、”
卓惜玉拧着手里的帕子,“明日备些吃穿用的送到寺庙里去,你只管告诉她,若我不得好,她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想到求软也没有用,不如来直接的,大不了自己和伯祖母说实话,到时伯祖母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毕竟还有侯府那边,伯祖母一定会顾及卓府的颜面。
想通了这些,卓惜玉紧皱的眉头也松开,一边又准备了一下,才往静芷轩去。
静芷轩里,刘妈妈正服侍着太夫人休息。
“惜玉那丫头今日有些怪”窦氏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想起白日里画样的事情,窦氏心下已隐隐怀疑起来,莫不是那鞋真的是元娘做的,而不是惜玉?又马上否定掉,惜玉不可能敢和自己说这么大的谎啊?
刘妈妈笑道,“想来是人多,大表姑娘也有些慌吧。”
背后不衔人短,竟捡好的说,这也是刘妈妈在府里一个人也没有得罪的原因。
窦氏挑眉看了她一眼,“在你眼里就没有坏人。”
刘妈妈嗤笑,“还是小姐了解奴婢。”
这些年来,一声‘小姐’唤回了窦氏的那些回忆,“想当年咱们年轻轻的时候,不也是和人家比着女红,如今年岁大了,一切过眼云烟,得失越发的不在意的,只是家族利益在这,身不由已啊。”
刘妈妈自然明白主子说的什么,只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爷和少爷都有自己的福气,小姐就莫再为这些气操心了。”
这时,秋雨在外面低着声音禀道,“老夫人,大表姑娘求见。”
窦氏眼光微闪,“让她进来吧。”
刘妈妈扶着她坐起来,用大迎枕垫在身后靠坐着,卓惜玉也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行礼问安后才笑着坐到窦氏身旁。
“伯祖母,侄孙女这么晚来可是有事来求您了。”卓惜玉撒娇的嘟起唇,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亲祖孙呢。
窦氏拉着她,“说吧。”
卓惜玉的笑也越发的甜,“妹妹住进寺庙也有些日子了,我寻思着明日让我身边的语妍给送些吃食和衣服。”
“明日到你大伯母那里要了马车就去吧”窦氏问也没有问便应下,到是让卓惜玉一愣,转念一想这事本就正常,心里的那点疑惑也便没有了。
待她一走,屋里窦氏才失望的叹口气,“看到没?哪个不让我操心。”
不用再多想,窦氏此时也明白那鞋是谁做的了,若不然怎么才一接下侯府的鞋,人就忍不住去探望那个元娘,平日里她可不觉得她们姐妹感情好。
刘妈妈不敢接话,心下到也一惊,大表姑娘这样诓骗小姐,还真是伤了小姐对她的一片心啊。
第五十三章 变化
元娘看着眼前的语妍,不由勾起唇角,“这些东西拿回去吧,我出来本就是侍奉菩萨的,岂能在这里享受,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心意我领了。”
语妍没有想到自己刚到这,一句话还没有说就被打发走,心下不由得一急,顾不得多,“二小姐,奴婢这次来是大小姐有话让奴婢代给二小姐。”
元娘假意噢了一声,抿了口茶才看她,语妍则急忙说出口,“大小姐看中了二小姐画的几个样子,却不知怎么样配色能更好看,所以让奴婢拿了画样过来,让二小姐给配了色带回去。”
兰梅愤然的瞪着语妍,还能不能理无耻一些?
元娘噗哧一笑,“这怕是你要白来一趟了,这些样子我虽画的出来,配色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姐姐也真是抬举我了。”
语妍的脸色微愣。
元娘不给她机会,吩咐一旁的兰梅,“你送了语妍上了马车再回来吧,这寺庙大,莫走丢了。”
跟本不理会语妍此时脸上的焦急之色,“回京的路虽不远却也不近,我就不留你了,这寺庙里的饭食也清淡,怕也不符合你的口味,至于配色的事情,告诉姐姐,我实在帮不上忙。”
“可是、、、”
兰梅已大步走过来扯着她往外走,“语妍这边请。”
哪里是请,分明是全身劲都用上了,硬生生的将人扯出了屋。
语妍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对着屋里喊道,“二小姐,我们小姐得不到好,您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若是我们小姐有出头一日,还能提拔一下二小姐,不然以二小姐的身份,怕、、、”
“代我谢过你们小姐了”屋里元娘骇声打断她下面的话,“什么好结果出头之日,姐姐还是闺中姑娘,岂能让你这样的丫头说这些话而玷污了她的名声?兰梅你一会儿亲自送了语妍回去,把语妍的话讲与大伯母,我们姐妹名声是小,影响了卓府才是大呢。”
兰梅一听,就更有理由了,用力的扯着语妍,“语妍,走吧。”
语妍脸却白了,没有想到元娘直接将事情扯到大夫人那里,这样一来,岂不是府里所有人都知道那鞋不是大小姐做的?
听不到外面有声音了,元娘才又出声,“算了,见你也不是有心的,这次就饶了你,兰梅将人送上马车便回来吧。”
兰梅有些不愿,却也只能应声,这一次语妍再也不敢造次了,乖乖的被兰梅扯上马车,一路快速的往京里赶去。
晚上,在竹林里散步时,兰梅忍不住问,“小姐为何不让奴婢去大夫人面前说了实情?”
“说了实情又怎么样?你别忘记了,我毕竟出身是个庶女,哪怕是对到时他们也会偏着另一方,何况事情扯到了侯府身上,她们从利益出发,明知道受委屈的是我,也不会说什么,更会主动让我绣那些画样。”
如此还不如就这样将事情隐瞒下去,到要看看卓惜玉还能怎么样?俗话说的好,让人死不如让人生不如死,那才叫折磨。
兰梅听的似懂非懂,却明白小姐这样做是最好的,到也不再多问。
秋天的星空很高,星星繁多,仰头望去,只见那一弯月亮似挂在竹林上空一般,风微微带过,引得竹叶一片响声。
元娘享受着闲情逸致,卓府里卓惜玉却从语妍回来后,就没有一刻不在怒气中度过,她拼命的拧着手里的帕子。
“该死的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还真以为我求她不得了是不是?竟然也拿上娇了,我偏不信自己绣不出来。”憋了一天的气,卓惜玉堵着气拿出绣线,看着画样琢磨起来。
语妍直到这时才敢喘了口气,从进京之后,小姐的脾气就变的越发让人琢磨不透,更是阴晴不定,时不时的就发场脾气。
若不是她一直在小姐身边服侍,定会觉得眼前的小姐和江南的小姐不是一个人。
从那天以后,卓惜玉最常做的便是在屋里配线动手绣花样,太夫人窦氏那边只暗下让人盯着,听说卓惜玉很努力,到也没有说什么。
不过隔了几日,只见王妈妈独自己坐了马车往寺庙而去。
王妈妈进院时,透过窗子就能看到一身青色道袍,坐在桌前抄经书的元娘,满意的点点头,这二表姑娘越看越比大表姑娘强。
而且想起来时老夫人交待的,心下也越发佩服起这二表姑娘来。
上过茶之后,王妈妈才笑着步入正题,“老夫人寿辰之日,应下给侯府的太夫人做鞋,所以送来几个鞋样,让二表姑娘做,府里的大小姐和大表姑娘也做着呢。”
元娘接过鞋样,见是自己画的那几个,面无表情心下却是冷冷一笑,端摩了好一会儿,才喜道,“好美的花样,不知是谁画的?”
王妈妈才收回打量的眼神,“是大表姑娘画的,当日老夫人寿辰之日,各府的夫人看了之后,都喜欢的不得了呢。”
元娘客套道,“可惜这么好的画样,到了我手里怕要糟蹋了。”
王妈妈淡笑不语,该做的事已做了,又让下人把一些吃食和衣服端进来,见天色不早了,用过午饭便回府了。
兰梅这时才敢上前来看那画样,神情惊讶,“呀,这不是当日小姐画给大小姐的画样吗?”
第五十四章 挑衅
元娘看着描绘下来的画样,勾着唇角,玩味的用手把捏着画样,这样的神情到让兰梅不敢再出声打扰了,只静静的侍立在一旁。
“既然让咱们绣,岂能辜负了她们。”元娘心下已有了计较,“去把针线盒拿来。”
兰梅愣头愣脑的去取了针线,元娘尽自拿起绣线配了起来,兰梅平日里就给她打下手,两人分配到也快,天大黑之后便将要绣的各色线而配了出来。
不过与元娘以往艳色绚丽多彩的配色相比,这次的要暗淡一些,绣出来的菊也显的长气了些,兰梅豁然明朗,动作也越发的愉快起来。
元娘摇头,这副性子时而聪明时而糊涂,真不知以后嫁了人会怎么样。
完了了,兰梅才惊呼出声,“呀,奴婢竟然忘记拿晚饭了。”
一边连规矩也忘记了,就往屋外跑去,元娘伸了个懒腰,不过她马上就在选出来的布料上緢起画样来,待元娘把画样描在了布上,兰梅也端了饭食回来。
两人用过了晚饭,出去消化食,元娘才舒坦的松了口气,望着竹林深处,元娘突起玩心,“兰梅,唱只曲吧?”
兰梅哭笑不得的跺脚,“小姐你不是不知道奴婢唱歌跑调,就是狼豺虎豹也会吓跑。”
元娘佯装才想起来‘咦’了一声,才又嗤笑出声,兰梅见被小姐戏耍了,嗔了一声,就不依了,“不管,小姐要唱曲给奴婢听,不然奴婢不依。”
“你这奴婢,还敢威胁起主子来了?”虽是训话,可里面全是笑意。
兰梅一点也不怕,扯着元娘不肯松手,像个耍赖的孩子,元娘笑如繁星,耀了这黑夜,“好吧,这可是你让我唱的,到时可别怪我。”
“河里有只蛤蟆叫,叫的大姐心里闹,抓了几只下酒喝,咕呱吓跑了。”
‘噗’兰梅错愕之后,终忍不住喷笑出声。
元娘似耍到了她,眼睛也笑的眯成一条缝,“死丫头,胆子大了,今日本小姐非要好好收拾你一下。”
说着手就往兰梅的胳膊下伸手,兰梅怕痒,在手还没有近那一瞬间就跑开了,“小姐,您这样的歌声,奴婢是再也不愿听到了。”
“臭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在院子里追跑开,银铃般的笑声响彻竹林,连竹林深处的身影都忍不住片刻停足,不过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元娘主仆二人玩累了,才回了屋子,隔天起,元娘便及少出屋子,整日里坐在屋内绣鞋面,有时连饭都不用,兰梅看着着急,就在一旁不停的絮叨,元娘为了耳根清静,干脆找机会到了竹林里的小亭去绣。
不过她没有料到与有两面之缘的男人再一次相遇,今时不同往日,没有了调侃之意,元娘见到他到有几分拘束。
男子也不避闲,直接进了亭子,看着她手里绣的菊花,眉又蹙了起来,“要落的?”
元娘不回他,到是眼睛看到了他破了一处袖角,“过来。”
男子看着她不动,片刻之后,在元娘以为他不会动要起身过去进,竟然动了,在一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元娘咬断绣布上的线,取了青色的线也不顾规矩直接扯了他的衣袖缝了起来,扯到的那一刻,元娘明显感到这具身子抗拒的往后挣扎了一下,最后才慢慢放松下来。
元娘的针线活很好,缝的看不出破口,她满意的点点头,才道,“那日是我不礼貌在先,这次就算给你赔礼道歉了吧。”
男子显然先是一愣,然后又拧起眉,一副欲要教训人的样子,果然,在元娘的预测中,男子如薄冰一样的声音低哑传来,“待人不成,以小人之利而处事,你是哪里学的规矩?”
呀呀个呸的。
元娘瞪大了眼睛,真是想和平,而人家跟本不需要。
“见到公子,奴家又有感而发,想到一条上联,不知公子可否填出下联”也不等对方应声,元娘念了出来,“赤条条来,深入裙中,海棠树上梨花颤!”
元娘才刚念完,只见男子眼神犀利,不过马上又轻咳起来,果然古代的男子承受不住女人的调戏啊,这种冰山男竟也抗不住。
这次,元娘可学聪明了,先站起来,“公子想来对出下联也要些时日,奴家到是突来灵感,有了下联:光溜溜去,牡丹花下,嫩草尚绿老牛归!”
触到那双已升起危险的目光,元娘已大步跨出亭子,还不怕死的丢出一句,“横批就叫畜生入死吧。”
见对方脸色黑了彻底,元娘心中大爽,快步离去,待上遇到一个人模样的男子,想来是那男子的下人吧?还不忘记抛给对方一个媚眼。
旺盛打了个冷战,暗想现在的姑娘怎么都这么开放了?一边往远在亭子里的主子身边而去,待一进亭子,才发现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