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四大丫头是夏日、秋雨、冬雪、春花,其中夏日性子直,又能说会道,多得太夫人喜欢,冬雪性子最稳,秋雨沉默寡言,两个人一同管着太夫人的物品,春花手巧,平日里都是服侍太夫人洗漱梳头。
王妈妈的话一落,就有人挑起门帘走了出来,粉色的褙子白色的底裙,长相清秀,正是冬雪。
“妈妈回来了,两位姑娘一路上辛苦了”还没有见到人,就已迎了出来。
王妈妈严肃的脸在看到冬雪后,就笑了,“太夫人可歇下了?”
冬雪柔柔一笑,“知道这几日两位姑娘就要到了,所以每天歇下的时候都比较晚。”
说完话,人已转到元娘和卓惜玉面前,行了礼,“冬雪见过两位姑娘。”
元娘和卓惜玉还没有回礼,门帘一挑,探出半个身子来,“冬雪,快让两位姑娘进屋吧,太夫人说了,雨大,莫淋了身子。”
第二十六章 惜雪阁
太夫人坐在软榻上,身后靠着一个青色蓝印花的大迎枕。
下首站着的依次是刘妈妈,秋雨、春花三人,冬雪则站在内门口指挥着小丫头小心把帘子挑开又不要很高,减少了冷风吹进来。
随在王妈妈身后,卓惜玉和元娘进了屋,语妍和兰梅则被夏日领着到一旁的偏房侯着去了。
“惜玉见过伯袓母。”
“元娘见过伯祖母”
两人在小丫头拿过垫子之后,跪拜到垫子上面问安。
“一路上辛苦了,快起来吧”窦氏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她的话音一落,春花和秋雨才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卓惜玉和元娘扶了起来。
被扶着坐在椅子上后,元娘才微微的抬起头来,她知道上面坐着的太夫人正在打量着她们,眼角扫到身旁的卓惜玉也微垂着头,元娘的唇角几不可欲的动了一下。
在江南的时候,可从来没有看到过卓惜玉这般模样过。
眼睛只在两个人身上扫了一眼,窦氏就已猜出谁来了,看两人穿着,那棉布衣裙的该是用庶女变成嫡女的元娘吧?
窦氏换了个姿势,“你们母亲也不懂事,家里变成这般怎么不让人送个信来?还好我让人去看了,不然只剩下你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是好。”
语罢,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
元娘最怕来这一幕,不得已也跟着掏出帕子擦着眼角,一旁的卓惜玉到是真的伤心哽咽出声,“伯祖母身子重要,莫伤心劳累了身子。”
不过都是在做戏罢了。
窦氏吸了下鼻子,“如今到了府里,只当成是自己家,有你们姐姐用的,就有你们的,你们大伯母也是个好脾气的,有什么事只管当她是你们母亲开口便行。”
元娘和卓惜玉忙收了帕子,站起来应声。
本就天色不早了,过来打招呼也是礼节的事,窦氏让刘妈带着两人去早就备好的院子。
沿着抄手走廊,过了几个垂花门后,前面拿灯引路的丫头才停下来,轻手拍了拍那木门。
“大晚上的,谁啊?”里有小丫头问。
“是江南的两位姑娘到了。”那丫头回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落锁的声音,吱的一声,门开了,只见两个丫头和一个婆子打着伞迎了出来。
“是老姐姐过来了”赵婆子笑着迎出来,一边笑看向卓惜玉和元娘福身子,“奴婢是大小姐院里的管事婆子,见过两位姑娘。”
原来这惜雪阁正是卓府大小姐卓文君的院子。
卓惜玉和元娘也回礼,“赵妈妈”
刘妈妈见认识过了,才笑着开口,“大小姐歇下了吧?”
“这几天本就下着雨,所以大小姐歇下的都早。”赵妈妈笑着迎着几个人进院,“给两位姑娘备的屋子每日都让人收拾着呢,两位姑娘这边请。”
卓惜玉一边接过话,“到是我们,劳累妈妈了。”
见两位姑娘如此客气,赵妈妈脸上的笑又多了几分,“姑娘客气了,这本就是奴婢该做的。”
刘妈妈淡笑不语,暗下却将两位姑娘打量了一番,大姑娘显然是能说会道的,至于二姑娘,给太夫人问过安后,便再没有开过口。
想着王妈妈第一次回来说大姑娘是不错的,她到觉得这位二姑娘不错,在这府里,最不缺的便是能说会道的。
惜雪阁是二进的院子,前面的正房住着大小姐卓文君,沿着抄手走廊左右两边各一个垂花门,便进了偏房,而卓惜玉和元娘就被安排在了这左右的偏房里,到也是各自一个院子。
何况虽是偏大房,却是姑娘家的院子,自然就不似那些偏房而觉得委屈了卓惜玉和元娘。
住处安排好了,刘妈妈也笑着说还要回去回话,太夫人等着呢。
赵妈妈一路送到门外,见人走远了,才让丫头把院门又落了锁,一边吩咐小丫头,“我看两位表姑娘身边只各带了一个丫头,又是刚住进来,一会儿端些热水和茶送过去,莫让人家先开了口,到时就是咱们的疏忽了。”
小丫头应了一声是,就转身抄办去了,赵妈妈则撑着伞快步往正房走,正是大小姐卓文君的住处。
第二十七章 谈话
赵妈妈进了屋,就有一身青色衣裙的丫头将她迎到内屋。
“姑娘。”赵妈妈微福身子。
软榻上,只见一年芳十四五的少女,简单的穿着一身白色亵衣亵腿,靠在大迎枕上,手里拿着本四五书经,正在认真的看着。
可人拿了个锦轧放在赵妈妈身边,“妈妈坐下回话吧。”
这正是刚刚引赵妈妈进来的的丫头,卓文君身边的大丫头之一,另一个绣云正在铺被子。
“两位姑娘分别住在了左右厢房,按左右分,表大姑娘住在左边的厢房,表二姑娘住在右边的厢房,说起来模样好看的还是表大姑娘,能说会道人也客气,到没有那些小家子气的模样,到不像是从江南小地方来的。”
榻上的卓文君到没有开口,一旁端茶倒水的可人笑着接过话,“妈妈这说可说错了,江南鱼米之香,哪里是小地方呢。”
赵妈妈忙说是。
看的出来,对大姑娘身边的两个丫头,赵妈妈很是客气,还有着一丝丝的惧怕之意。
可人倒了杯茶递放到软榻上的方桌上,“小姐,这样不起来迎一下,明白夫人不会说什么吧?”
卓文君放下手里的书,坐起身子,端茶抿了一口,才开口,“这么晚又,又下着雨,她们又不是什么贵客,不过是些落寞的族人到家里来寄养罢了。”
她声音轻柔,似春风一抹,再难听的话在她的嗓音说出来,也让人不觉得难听了。
赵妈妈也奉承道,“姑娘说的对,再说姑娘让出院子让她们住已是给了她们面子,哪有还不知足的。”‘
卓文君抬头扫了她一眼,声音淡淡,“妈妈这话却也说错了,本就是一家,哪里说到给不给面子上面,妈妈日后说话可谨慎些,如今这院里可又住进新人了,人多口杂,最后这样的事情了。”
赵妈妈忙站起来应声,态度也比之前拘谨起分了,她在这惜雪阁也几年了,在外人眼里大姑娘是个性子柔和的,又从来不对下人打骂,可是她看的出来,每次大姑娘不高兴时,眼角都会微微向上挑起,若眼角高挑不落,那说明她已怒到了极点。
就像当年那个被打了板子而死的丫头,大姑娘挑起的眉角不落也只有那么一次。
那边绣云已铺好了床,卓文君也放下手里的茶,“行了,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那两边平日里妈妈也细心些,别缺了少了什么,一切就按母亲吩咐的,吃穿用度和我的一样吧。”
赵妈妈小声的就应是,倒退到门槛,才转身退了出去。
可人送了人回来,脸上挂着笑,话却不好听,“姑娘,奴婢看赵妈妈不怎么隐妥,您早该和夫人提一提把她换了。”
卓文君不愿多说,“我自己有考虑”
便又拿起书看了起来。
绣云已暖好了被子,对可人使了个眼神,一边将灯芯又提了提,屋内瞬间又亮了起来。
其实两个丫头中,最了解主子的还属绣云,人也最为稳重,她明白赵妈妈好控制,这也是姑娘留下赵妈妈的原因,若真让夫人换了人,以后姑娘想办什么事情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说凡事都有利有弊,就是这个原因吧。
第二十六章 心思
一路奔波到了地方,躺在床上,元娘却也睡不着。
床榻下的兰梅翻了个身子,眼睛在黑暗里瞪的大大的,“小姐,真不知道府里的大姑娘长的什么样子。”
人也是睡不着。
元娘听了不勉一叹了口气,终还是个孩子,“明日就能看到了。”
兰梅嗯了一声,再也没有声音。
正当元娘以为她睡着时,听到她又喃喃道,“太夫人都没有睡,大姑娘也一定醒着吧?”
一个丫头都看的出来,何况旁人。
元娘讥讽的扯了扯嘴角,语气淡淡,“这大雨的天,大姑娘睡着也是应当的。”
不过是来依靠,哪里会直正当成客人接待呢,这样的情形,早在元娘的预料之内。
寂静的夜里,传来兰梅的鼻憨声,这一次显然是真的睡着了。
元娘连翻了几个身子,耳边听着雨声,睡意才一点点侵袭而来,不知不觉中眼皮一沉,便睡了过去。
至于卓惜玉那边,人却并没有睡下。
语妍见主子沉默不语的坐在床边,也不敢出声打扰,乖巧的站在一旁。
卓惜玉是在气,伯祖母都没有睡,可与她同辈的表姐竟然给来了个下巴威,心下又是一阵苦涩,虽是父母子健在,岂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夜越来越深,见主子还在发呆,语妍才小心翼翼的劝道,“小姐,天色不早了,睡吧。”
卓惜玉点点头,任语妍服侍着退了身上的衣袍才躺到床上,明明累的不行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到是语妍,身子一着到褥子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一边刘妈妈也快步的回到了清芷轩,窦氏已散了发髻正靠在床头等着她回话。
四个大丫头退了出去,刘妈妈才把详细说了一下,窦氏摆摆手,“这到不碍得,大雨寒天的,文君不出来也不算是失礼。”
刘妈妈见太夫人心里偏向这边,自然也顺着接过话,“可不是,何况这么晚了,哪有不歇下的,也就太夫人还乏着身子候着。”
窦氏打了个哈欠,“不早了,你也下去歇了吧。”
刘妈妈笑盈盈的福身退了出去。
第二十九章 见面
下了一夜的雨仍旧没有停,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沿着抄手走廊,元娘打量着惜雪阁,绕过抄手走廊尽头到了分路口,正好是一片湖,湖的四周有假山围绕,虽已是深秋,还能看到不知名的花开着。
雨淋在假山上,发出不同的声响。
云朦朦雾朦朦,到有几分在江南雨天的感觉来。
在前面引路的小丫头,引得元娘进了正院,抬头就看到正屋的门口下,站着一穿着青绿色褙子和白色裙袍的丫头正等在那。
“奴婢可人见过二表姑娘。”
人还没有到前,就福了身子问安。
元娘到了抄手走廊下,才半福身子。
可人面带笑容,掀了帘子,“二表姑娘快进去吧,外面风大气寒。”
元娘又道了谢,用眼神交待了兰梅一下,才进了屋。
可人进屋时则细心的吩咐一旁的小丫头,“带二表姑娘的丫头到偏房去休息吧。”
原来在正房和厢房之间,都设有偏房,是给平日里一些做客的人带来的下人休息的地方,外面侍立的丫头应声,唤了兰梅一声姐姐,才往左边的偏房去。
一进正屋,先是屏风拦在中间,屏风后面正对一方红漆实木桌,桌上摆着两青花瓷瓶,桌下两边各一把椅子。
元娘眼角扫了一下,只见左边有一隔门,见有小丫头侍站在外面两侧,又听到里面有笑声出来,其中有她相熟的卓惜玉的声音,想来正屋该在那里了吧。
只是没有人相请,自己就这样冒然进去会不会算是失礼?
一时之间元娘头疼不已,在现代也是出生富贵人家,可虽学了礼节,似与这古代相同的地方不多,而且她当时只顾着去闯祸,如今看来想真正的做成大家闺秀并不容易。
正在她纠结不已的时候,只听身后尾随进来的可人禀道,“姑娘,二表姑娘来了。”
里面就有人迎了出来,“二表姑娘快屋里请吧,才我们姑娘还一直和大表姑娘念叨二表姑娘呢。”
元娘低头敛笑,到给人一种胆小怯懦的样子。
绣云和可人几不可见的对视一眼,这二表姑娘与大表姑娘还真是两种情格,难怪庶女抬为嫡女,想用嫡女的标准来衡量,还真是难为她了。
【每天三更啊,当然有做不到的时候,嘿嘿,那是偷懒的时候,晚上还有两更,么么。】
第三十章交好
正屋里,榻上坐着一年芳十四五的少女,柳眉红唇,虽长的不如卓惜玉出色,可样貌清纯,却让人总会多看几眼。
这样的人,性情也该是好的吧?
元娘在心里暗暗排腹,一边福身问安,“元娘见过大表姐、姐姐。”
卓文君主动下了软榻,扶起元娘,上下打量一番,“二妹妹客气了,一家人哪里用得着这些虚礼。”
小而巧的五官,长在一张脸上,自然就散发出一股小家碧玉的感觉,看着到比卓惜玉好好处,卓文君拉着人在榻上坐下,已在心里对元娘做了衡量。
“妹妹昨晚可睡的好?”卓文君声音淡淡的、柔柔的,不管喜怒皆于此,听着似一个没有脾气的人。
元娘略害羞的点点头,眼角扫到卓惜玉看过来微僵硬的眼神,最后落到卓文君拉自己的手上,原因该是在这里吧。
卓文君抿嘴笑着看向对面的卓惜玉,“二妹妹有闺名,不知大妹妹可有闺名?”
哪壶不开提哪壶,元娘的嘴角又是一僵,这下子要丢人了,到时卓惜玉岂不是又要怪到自己身上来。
果然,卓惜玉的神情一僵,不过她马上神情一变,脸上升起凄凄之情,“都怪父亲去的早,所以二妹妹一直没有取名子,这元娘也是如今母亲取的。”
卓文君一愣,马上笑着掩饰下眼里的错愕,“看我,到惹起大妹妹的伤心之事了。”
到也不是她故意让对方尴尬,哪里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
说起来卓惜玉先到,本该与卓惜玉数落才是,偏卓文君就喜欢元娘,看着胆小怯懦的样子,总想着去护着,许是在府里她一直是被护着的那个,如今有了比她还让人怜惜的,到激起了她的保护欲望。
明明是败落之家的女子,偏又摆出一副大家小姐的高姿态,这也是卓文君有些不喜欢卓惜玉的地方吧。
“不早了,咱们一起去前院吧”
三个人聊了一会,说了彼此的喜好之后,卓文君看了看时辰,才开口,不过这其间一直是她与卓惜玉在说,元娘在一旁当听众。
听了要去太夫人那里,元娘暗下松口气,看着卓文君和卓惜玉客套来客套去就让她头疼,可算是不用再看了。
第三十一章 请求
路上,卓文君带着丫头绣云走在前面,雨被风吹进抄手走廊,绣云挡在了外面。
元娘在最后面,不过她没有料到走到一半时,前同的卓惜玉会停下来等她。
想来是有话说,她快几步上前,“姐姐可是有事?”
声音很低,到只有她们两个和身边的丫头能听到。
卓惜玉一脸的为难,“有一事想求妹妹。”
元娘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脸上神情不变,“姐妹之间何来求不求的,姐姐有话只管说便是了。”
“来时,不想把绣给伯祖母的寿礼落在江南了,如今急着赶一个时间怕是不够了,我、、我想和妹妹商量一下,不如就把你做的那双鞋到时说成是咱们两个一起做的可好?”
看着卓惜玉一脸的祈求,元娘实在看不出来她是在说谎,可是此次来京主要的任务就是给太夫人祝寿,寿礼怎么可能忘记拿了呢?
“这算什么事,只是妹妹做的鞋太简单些,姐姐不嫌弃寒蝉就好。”反正不过是双鞋,还说两个人做的,元娘到没有多往下想。
卓惜玉这才笑着道了谢。
前面落了她们一大截的卓文君停下来,远远的笑道,“你们姐妹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卓惜玉笑着上前去,“是在说送给伯袓母的寿礼,妹妹才拉着我说,怕拿出来让你们笑话?”
人已到了卓文君身前。
卓文君到有些了解,“我到是听袓母说过,是一双鞋吧?听说针脚很好呢。”
王婆子和夏日从江南回来后,还特意说了元娘针线活好的事情,如今她到是才想起来。
卓惜玉笑的有些腼腆,“大姐姐妙赞了,家里如今败落了,也拿不出什么重贵的礼物,我才想着亲手给伯祖母做了双鞋。”
卓文君惊愕不已,“是大表妹做的?”
一边困惑的看向后面追上来的元娘,不是她做的吗?
卓惜玉眸子闪了闪,“是我们姐妹一起做的,样子是妹妹裁的。”
鞋样子谁都会裁,主要看的还是那针脚功夫,她这么一说,就直接把功劳都捞到了自己身上,这样的做法,让后听到话的元娘心里有些不悦,不过又有这么多人在,也不好与她扯破脸。
卓文君点点头,目光从元娘身上收回来,“有时间还要向大妹妹请教一下女红呢,我就是对那些东西不懂。”
“大姐姐谦虚了,我还听王妈妈说起过大姐姐的女红好呢”卓惜玉就挑好听的说。
卓文君的丫头绣云扯了扯嘴角,这大表姑娘恭维人,还真让人不及啊,这府里谁不知道姑娘对女红是九翘不通,只一通。
被卓惜玉那样一说,卓文君也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到没有附话。
元娘看的出来不对,垂下头讥讽的勾起唇角。
第三十三章 奇闻
一行人到了清芷轩,刘妈妈正侯在外面。
她笑迎上前,“见过几位姑娘,太夫人和夫人已在里面等着了。”
门口的小丫头一边掀起门帘,丫头留在外面,几个人鱼贯而入,绕了平屏进了正屋,只见太夫人坐在榻上,身下椅子第一位坐着一妇人,该是刘妈妈口中的夫人。
两人中间侍立着王妈妈,低着头正在说什么,中途被进来的几位姑娘给打断了。
“孙女见过祖母”卓文君问安时,王妈妈已退到一旁。
窦氏笑道,“快起来吧。”
卓文君这才又给一旁的母亲问安,“母亲。”
董氏微应一声,对着等在后面的卓惜玉和元娘摆手道,“快过来,早上一起来就听说你们到了,到是大伯母失礼了,让你们见笑了。”
卓文君已在董氏身旁坐下,卓惜玉见上面的伯祖母点头,才小心上前去行礼,“大伯母。”
元娘也像只尾巴是的叫了一声大伯母,行事做风小心,跟本不希望有人发现她的存在一般,而董氏似真的没有注意到她,只顾着和卓惜玉说话。
卓文君对元娘挤眼,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元娘哪里敢,低着头站在那里。
气的卓文君直着急却又没有办法。
不多时,卓惜玉与董氏就已亲热的似亲母女一般。
上面的窦氏也才开口打断二人,“怎么不见材哥?”
她口中的材哥,正是这卓府唯一的男孙卓越材。
董氏一提到儿子,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学院的几个朋友约了一起出去秋游,还要等二三日才能回来。”
一边拉着身旁的卓惜玉解释道,“材哥是我家那个混世魔王,你表哥与你同岁,如今在上林院读书。”
“听闻上林院毕须要有学才之人才能进去,表哥可真是年少有为。”
元娘听了差点冲动的笑出声来,怎么夸也不能说年少有为才对,不过却也看的出来,自己的这位姐姐在江南卓府那个巴掌大的小院里,还能说得出彩,如今才拿的出来,就跟不上前了。
董氏只觉得夸自己儿子好便是,跟本没有多留意,到是坐上的太夫人窦氏,眉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不过老谋深算的她,马上将情绪掩饰起来。
一边再次出声打断董氏的话,“时辰差不多了,用早饭吧。”
董氏这才余兴未了的打住话,叫了婆子摆饭,一行人才往中厅而去。
元娘到是发现一件怪事,董氏似乎对亲生女儿卓文君很冷淡,而且不单指说冷淡,甚至是冰冷陌生,这到让她想不透了,到底因为让亲生母亲如此待亲生女儿。
第三十四章马脚
八甜八菜四汤,卓府的早饭很奢华,桌上秉性着食不言寝不语的教养,没有人出声,连筷子撞碗的声音也没有。
元娘是真的饿了,小口动作快的很快吃了三个包子,又喝了两碗汤,眼角注视着众人还在细嚼慢咽,她才又让身边的丫头给自己填了碗汤。
饭后在董氏的带引下,几个人去了望月轩,正是董氏住的院子。
一进屋就见榻上摆了两份礼物,正是为卓惜玉和元娘备下的。
上面檀着布,看不到拖盘里是什么。
董氏又说了几句,无非是在府里有什么话只管开口,安心住着,只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便成,最后似意的对元娘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才让众人回去。
路上,卓文君与卓惜玉说着京城里热闹的事情,到并没有因为母亲的冷落而有一点的失落却沮丧。
到了惜雪阁分开时,卓文君才笑着跟两人道别。
“妹妹到我那里坐一会儿吧,咱们姐妹也没有好好聊过了。”到了抄手走廊的尽头,要左右分开时,卓惜玉才娓娓出声。
眼前没有了旁人,元娘脸色才不悦的落下来,“折腾了一早上,妹妹累了,有什么话还是改天在说吧。”
卓惜玉扫了一眼兰梅手里从董氏那里端出来的拖盘,“不知道大伯母送了妹妹什么?”
人心不足蛇吞象。
元娘一下子就火了,语气不善,“姐姐这话说笑了,不管送了什么,都是大伯母对咱们的一份心意,咱们小辈哪里还有挑的道理。”
她竟没有发现卓惜玉这般的贪婪,以董氏对自己的态度就可以猜到不会送什么好东西,而她竟然还惦记着,越想心里的火气就越大。
卓惜玉看出她生气了,扯出一抹笑,“那就改日再找妹妹谈心吧。”
转身带着小心谨慎的语妍离开。
元娘怒气的带着兰梅往左边的偏房走,一出了垂花门,兰梅才不高兴的开口,“小姐,大小姐也太过份了。”
“真真是个眼皮浅的,自己妹妹的东西也惦记,也不知道平日里她是怎么那么聪明的。”人一分开,元娘的心情才好一些。
兰梅也是头一次听主子这般说,不停的点头赞同,“是是是,奴婢看语妍端的那拖盘里比小姐的这个高多了,不用猜也比咱们的多。”
说起这些,兰梅还是有些吃醋的。
元娘到没有往心里去,她本就是从庶女因母而成了嫡女的,在大户人家里,她不过还是一个庶女罢了,看不起也理所当然。
远远的见有小丫头侧目往过偷看,元娘对兰梅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才禁了声。
【小狗仔吱气管炎,这几天很累,更的少,对不起啊。】
第三十五章隐患
元娘和兰梅进了屋,透过窗口见那小丫头在外面又偷窥了一会儿,见人不出来了,才悻悻的离开。
“小姐,这么大的卓府,怎么到也这般的没有规矩,难不成咱们还能偷他们的东西不成?”兰梅为主子委屈,放东西的力道也重了几分。
元娘坐到软榻上,将耳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我到觉得那丫头不似这后院服侍的,你看她的衣着,可有什么不同?”
兰梅一愣,“奴婢哪管顾得着这个。”
脸也不由得微微一红。
元娘想到观察的,越发觉得蹊跷,“后院的二等丫头都是绿色衣裙,而刚刚那丫头的衣裙样式与后院二等丫头的一样,颜色却不对,咱们来的那天晚上,外院有丫头先迎了咱们,正是那个颜色的,我猜的不错,她该是外院的。”
兰梅大惊,她是明白一些的,大府邸里,这内院和外院的丫头不得吩咐是不可以乱走的,刚刚那丫头明显不可能是正当理由进来的,不然也不会像做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