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原本还不想在老夫人高兴的时候说这事,只是想到这事毕竟挺大了,这才上前来。
“叫人备些东西送到侯府去,眼下文君有了身孕,要是生下男孩,那可是侯府的长孙”
“只可惜怕要逃不过那个庶字了”王妈妈在一旁接过话。
卓老太太脸面一沉,“是庶的咱们就让他变成嫡的,世子不在府里,那新少夫人想有身孕也不可能,对了,让人去寻找元娘的下落可有消息了?”
王妈妈摇摇头,“只听说好像是出了城,下面的人还在打听”
“让人好好找着,她没有用,她肚子里的那个可有用呢”太夫人心里自有一翻计较。
招了王妈妈到耳边来嘀咕了一几句,王妈妈这才笑意的应声转身下去了。
次日一大早,就有一辆马车里面装满了各种东西往侯府而去,去送礼的正是王妈妈。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变化
卓文君醒来之后,见是自己的房间,重要的是屋里还守着几个下人,一见她醒来,就先关切的上前来,有的拿温水有的去端燕窝。
直到有丫头聪明先福了身子贺喜,卓文君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正当觉得生命里满是黑暗时,照进来一抹阳光,让她看到了希望,卓文君手紧紧的护在肚子上,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用过了燕窝,卓文君才问起发生了什么事,“二房和上面有什么反应。”
几个小丫头当中的第一个道驾的丫头是个精明的,上前福了福身子微微一笑,“回姨娘,老夫人嘱咐少夫人要好生照看姨娘,把姨娘和孩子交给少夫人了,二房那边老夫人也生了二夫人的气,当着卓夫人的面就训了二夫人,至于太夫人那边很开心,让人送了很多东西过来,还嘱咐姨娘要好生休息。”
听到王氏把卓惜玉训了,卓文君心里自然是高兴的,面上只淡淡的应了声,“好了,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前阵子因为大婚那晚上的事情,太夫人不待见她,老夫人不待见她,少夫人更是找各种理由压制她,眼下里风水轮流转,终于到了她出头的机会了。
老夫人把自己交给少夫人,那少夫人就没有机会对自己下手了,眼里自己肚子里怀的孩子可是侯府里唯一的血脉,要是她真的动了什么坏心思,在侯府也在直不起腰来。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卓文君终于可以放心的养胎了,而老太太那里也不会因此怪自己了,不管怎么说,一切终于慢慢好起来了。
不过眼下里卓文君也想明白了,她嫁进了侯府,一切自然以侯府为重,怎么可能再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呢,斟酌了一晚,卓文君下定了决心,再也不会掺合卓府的事情了。
次日,王妈妈带着一车的礼物到侯府来,接待她的是王氏,王氏神情淡漠,“有劳你们夫人了,只是卓姨娘现在身子还不稳妥,不宜见客,就不多留你了。”
王妈妈谄媚的连连应声,“夫人说的对,姨娘有了身子就该好好休息才是,奴才将东西送到了,这就回去回话了。”
王妈妈做的虽然知趣,不过王氏已是厌恶及了卓府,只轻轻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王妈妈这才在下人的引路下出了府。
一坐到马车上,脸色上的笑就冷了下来,“快点回府。”
想着回府后老夫人知道会是这样,怕是又要发一场大脾气了,至于在侯府内的徐妈妈,得了自己来的消息该寻机会过来的,怎么到现在还一点动静没有呢,难不成是出事了?
王妈妈不敢多想下去,越想坏结果越多。
二房那边,卓惜玉知道是彻底把卓府得罪了,想要出侯府一切就得自己努力了,想了两天也没有想出来怎么办。
眼下里卓文君又翻了身,怕是以后她都要看着她的脸色了,在侯府里的形势对她越来越不利,她决不能在坐以待毙。
得知卓府派了人来,卓惜玉就急着往过赶,可到了那里听说人走了,只是一个婆子过来送东西的,卓惜玉恨意的跺跺脚,对秋雨道,“走,咱们去水榭杆看看。”
哪知走到半路,正巧遇到了司马茹晴,仇人相见奋外眼红。
“哟,这不是茹晴吗?啧啧啧,怎么这是要去卓姨娘那里吧?也是,她如今有了身孕,你们又是好朋友,你当高兴才是,只是我怎么记得当初你也很喜欢元娘的,要是元娘知道你眼下与卓姨娘好,真不知道会想,想必一定会很伤心吧。”
司马茹晴也不开口,事着丫头转身就走。
不是她怕卓惜玉,而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眼前这个女人,不管怎么说,二叔出事了都怪她,当初要不是她去和二叔说那样的话,二叔也不会去边关。
卓惜玉是来挑事的,见人跟本不与自己一般计较,冷哼一声,才带着秋雨往水榭杆走,看着这主仆二人走远了,司马茹晴才停下来。
吩咐身边的丫头,“你去老夫人那里,就说二夫人去水榭杆了”
来者不善,想到兄长唯一的骨血,司马茹晴可不能轻意了,小丫头听了应声快步而去。
等王氏得了消息后,到也不急,反正里面有儿媳妇在那里拦着,随她们闹去吧,反正她已经将人交给对方了。
水榭杆里,张氏接待了卓惜玉,两人茶喝了半盏,张氏也没有开口,反正平日里也是坐着,卓惜玉见她是真不知算开口了,胸口里憋了口气。
“我说巍颜媳妇啊,这姨娘都有了身孕,你这当妻子的却还没有动静,可不合规矩啊,你的肚子也该争点气才行。”
这话说这个难听,全府上下,就怕府外面都知道她这个新妇与世子连手都没有碰过,更不要说上床了,所以哪里来的孩子?
张氏秀眉一挑,手里的茶杯稳稳的落到了桌上,“二婶子这话可就不对了,母衣下蛋离不开公鸡,我这一个女人没有男人又怎么生得出孩子来?要是真有那事,二叔眼下没有了,二婶也该做个榜样先生个出来才是,这样也正省得还要去过继旁人家的孩子了,说起来,这孩子还是自己的亲,旁人的你在真心的养那也不是自己的。”
卓惜玉当场就瞪了眼睛,张氏迎视过去,“可是侄媳妇哪些地方说的不对了?我可是全顺着二婶说的话往下说的,二婶说是不是?”
这对卓家的姐妹还真是让人讨厌,想到自己的男人也是因为卓家的女儿都没有碰自己,更是大婚之后就将自己丢在府里出去寻那个女人了,张氏是一肚子的委屈却不知和谁说。
眼下见卓惜玉就这样到自己的面前说那些话,张氏若不是因为应下婆婆交代的事情,早就将人赶到卓姨娘那里去了,何苦自己在这里受一肚子的气。
正当这时,只见卓文君搭着丫头的手走了进来,她动作很是小心,一只手更是护着自己的肚子,这一幕看到张氏眼里,只觉得深深的刺痛了一下。
“妾身见过夫人”卓文君很知礼数的福了福身子。
这样张氏一愣,是有些地方不对了,以前卓姨娘对自己问安,那也是不情愿的,眼下里人有了身孕,竟然能心甘情愿的给自己问安,照她以前的性子,有了身孕她不是更加张狂才是吗?
卓惜玉到是讥讽一笑,“卓姨娘真是好懂规矩,只是怎么不给我见礼?”
卓惜玉这跟本就是有意刁难,按她想的,卓文君一定会不理会自己的话,那样也正好找到了借口发火,想到这,卓惜玉脑子马上就转了起来,想着一会儿要怎么闹。
哪成想,在她的惊愕中,卓文君福了福身子,“见过二夫人。”
呃、、、张氏在一旁也愣了,其实从刚刚卓惜玉为难卓姨娘那一刻,她以为是她们姐妹两个在算计她,不过待看到卓姨娘的动作后,她马上就否决了这个猜想。
虽然想不透为何卓姨娘这样,张氏也知道此时要对付的是眼前的这个二房的夫人。
“你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吗?怎么出来了?”张氏让人坐下,“也快用晚饭了,晚上我请了夫人过来,到时你也留下来一起用饭吧。”
一听到王氏要过来,卓惜玉眸子闪了闪,这府里对王氏和太夫人,她还是有些顾及的,“都这个时辰了,我就回去了。”
“二婶有空过来坐,我就不送了”张氏扬开声音喊了一声。
卓惜玉咬着牙大步离开。
待没有了外人,张氏才看向卓文君,卓文君站起来,“妾身身子不大稳妥,晚饭就回房里去用了。”
福了身子,不待张氏开口就转身离开。
张氏问身旁的婆子,“她这是什么意思?”
那婆子淡淡一笑,“小姐该高兴才是,这卓姨娘是来示好的,想来如今她有了身孕,也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才是好的。”
张氏撇嘴,嘴上没有说什么,心下却很是满意,她也不是那泼辣之人,以后还要看她的表现,她若真对自己尊重,自己也不会在为难她。
“冬天了,把咱们府里送来的那些青菜拿出来做几个菜送到她房里去”
那婆子笑着应声,转身出去了。
张氏揉揉头,当初只为自己一几之私,就不顾父母的反对嫁了进来,眼下里后悔也没有用了,只是想到二叔都没有了,自己那个丈夫竟然还不回来,难不成那个女人真的比二叔办丧事还重要吗?
卓文君回到屋里,晚上看到张氏让人送来的菜,心下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今日听到卓惜玉寻上门来,她就知道自己必须得去,不然到时少夫人在卓惜玉那里受了气,也会怪罪到自己身上来,而且她要是去了,也能证明一下她的立场。
如今见到这些难得的青菜,卓文君知道这位少夫人还不是那么赶尽杀决的人,如此以后自己只要恭敬的相待,相信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出逃
卓惜玉左右闹了一出,发现跟本找不到缘由,回到屋里只能自己坐在那里生闷气,就这样坐在府里等着老死,她决不会同意。
“行了,天色也不早了,去看看厨房弄什么吃的?不要天天弄素菜,人死了,活人也不能跟着受罪啊。”卓惜玉赶了秋雨和春花出去。
站在窗口那里,听到人走远了,这才快速走到床头,把里面的一个小木盒子拿发出来,又从衣柜拿出一块方帕,将里面的首饰和银子倒包了起来,最后放在枕头下面。
左右不让她出府,她可以逃走,就不信侯府真不要名声了,到处宣扬的找人,到时她走的离京城远远的,天高任鸟飞,她们只能认下这口气。
有了打算,卓惜玉心情也好多了,晚上见饭桌上终于不是素菜,多了鱼肉,胃口也大开,吃了两大碗饭才让人撤下去。
晚上,秋雨拉着春花说话,“主子这样闹下去怕是不行,不如咱们找机会逃吧。”
春花瞪大了眼睛,“那可是逃奴,要是被抓到了,就得乱棒打死,纵然抓不到,也要一辈子当见不得光,偷偷摸摸的活着。”
“你还真是笨,你走的远远的,找户人家嫁了,只说家乡闹了有了灾留下自己一人,谁能去查你呢?谁又知道你是逃奴?”秋雨瞪了她一眼,“我跟你说这些,也是想着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都在太夫人身边服侍过,只可惜你还是笨了些,当初跟了卓元娘出府,和她要了卖身契那也不是不可能不的,怎么就眼巴巴的要留在侯府呢,你看看这侯里乱的,哪还是人呆的地方。”
春花被说的低下头。
“人这命啊,果然是改不得”一辈子就是当下人的命,这话秋雨却没有直接说出来。
而话题也没有继续下去,次日一大早醒来,卓惜玉就穿戴整齐往太夫人那边去,到了那里就被王氏拦了下来。
“老太太吃了药歇下了,二弟妹午前在来吧。”
卓惜玉也不恼,“我是想去城外的寺庙给夫君上个香,即然大嫂在这里也是一样。”
给二弟上香?她连素斋都不吃,何时有这么好的心了?王氏眼皮一垂,“这事容我还是去禀了老太太吧。”
语罢,人转身就进了屋。
老太太一听到卓惜玉就烦,“她要去只管让她去,只要别来烦我就行。”
老太太也是怨卓惜玉的,要是她有点能耐留得住儿子,儿子也不会在战场上出事,眼下她整日里还闹腾不见一点伤心,真是个狠心的女儿啊。
这些卓惜玉自然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她就是希望侯府里讨厌她将她赶出去,王氏出来说老太太同意了,卓惜玉道了声谢转身就走。
望着人走远了,王氏才摇摇头,其实她也可以做主,只是觉得这次事情有些不对,还是不要背那个责任,反正一切都是老太太咎由自取,有什么也让她自己受着。
卓惜玉只让一个婆子赶着马车,带了秋雨和春花两个丫头出府,临走时又让下人做了点心带着,自己则把包裹缠在腰上,外面披了一件大的斗篷,遮挡的严实,到也看不出来。
昨晚还想着出逃,今天就有了机会,秋雨很是激动,暗下把自己的那点银子全藏在了身上,头上更是把得赏的几只珠钗带到了发髻上。
春花看了就知道她的心思,心下里左右为难,也知道这侯府不是久留之地,之前还想着到二房这边,到底二老爷是个不错的,万一有一天收了她当通房也不错,却不想二老爷也出事了,这条后路就断了,眼下就一直跟着这样的主子怕也不会有好结果。
前脚秋雨一出门,春花就将自己的那点东西全塞进了衣袖里,外面又穿了件袄子,这才快步追了出去,等在外面的卓惜玉一脸的冷色。
“不过是填在衣服,慢手慢脚的”见两人齐低下头,她到也没有一直纠着不放。
主仆三人这才出了内院往后门走。
是的,王氏只说府上眼下正在办白事,出门一切从简还是从后门走好一些,卓惜玉跟本不在乎从哪里走,眼下只要能出府就行。
而她不知道,越是她这种不在乎的态度,越让王氏疑心。
上了马车之后,卓惜玉便打开点心盒子慢慢的吃了起来,脑子却不停的转着,到寺庙之后要怎么打发了秋雨和春花而自己开遛,却不知道秋雨也正在算计着。
这还真是一对主仆啊。
近响午的时候才到了寺庙,一下马车卓惜玉就先寻茅房,“春花跟着我吧。”
相比起来春花比秋雨到是笨一些。
秋雨心下高兴,一边嘱咐春花,“出门在外,你可要照顾好了夫人。”
送了主仆二人远去,秋雨才转身偷着寻寺庙的后门而去,赶车的婆子在前门外侯着,能逃的也只能是后门了,秋雨毕竟是当习惯了下人的,见人态度好,不一会儿就到了后门,左右见没有认识的人,这才急急的出了门而去。
因为寺庙是在山上,下山的路比上山要快,等秋雨快到半山腰时,卓惜玉才从春花的眼下逃离开,一路寻后门而去。
待春花拿了纸回来,哪里还寻得到人,她心下大惊,转身去找秋雨,发现前院也没有秋雨后,春花彻底傻了,赶情这两个人是私逃了。
眼下若自己不逃,到时指不定就是等死,还好她出来时带着银子,春花愤然的跺跺脚,这才打听路往后门而去,到了后面正好碰见一小童赶着马车。
“小兄弟,我家有急事,我能借坐一下马吗?”春花态度卑微的上前搭话。
其实她敢上前,也是因为小童赶的是一辆乡下人用的牛车,若是马车,就她一个下人的身份,哪里敢上前去搭话。
小童扫了她一眼,听到马车里有妇人说上来吧,春花才发现里面竟然还坐着人,脸微微一红,这才爬上了马车,只见里面妇人年过五十,长的很是慈爱。
“多谢夫人了”春花忙先道谢。
“出门在外,不用客气,姑娘这是要去哪里?”人说话也很温柔。
春花掩饰下眼里的紧张,硬挤出两滴泪来,“我从小被兄长养大,眼下里兄长得了重病也没有了,只留下我孤独一人,我来为兄长祈福,眼下只能往南方去投奔亲戚了。”
“到是个可怜的孩子”妇人叹了口气,“姑娘一个人上路也不安全,我们也正好是往南去,一路上姑娘若不嫌弃,就一起吧,待到了分路口姑娘在换车也不迟。”
听着妇人到是个好心的,而且一出来就遇到这事,春花忙道了谢,在府里服侍人习惯了,春花很会说,与妇人也谈的到一场去。
妇人见她是个懂眼色又性格好的,也越发的喜欢。
“春花,我看着你也是的个人,我又没有女儿,你可愿认我为干娘?虽然我们是农家人,不过却也是实在人家。”妇人开了口,“我夫家姓董,在我们那里也算是小富人家,我只有一子,家里多一个人到也不算什么事,你若觉得行,就叫我一声干娘吧。”
春花眼睛一红,忙动了身子跪下,“干娘。”
董夫人欢喜的应声,一把扶起春花,从手脖子上把镯子撸到春花的手上,“这是干娘给你的见面礼。”
春花道了谢,这片刻的功夫,牛车已下了山,一路上往南去,无意间从刮起的窗口望去,春花暗下倒吸一口气。
因为她看到的正是换了衣装和发髻的秋雨,虽然一身衣服很破,只是那脸春花只扫一眼,也认出来了,心下不由得惊讶,夫人没有与秋雨在一起,到底是出事了还是也逃了?
天已大黑,赶车的婆子见寺庙都关门了,也没有等来二夫人和两个丫头,这才急了,赶着马车一路疯一样的往府里而去。
王氏一直没有歇下,“二夫人还一直没有消息?”
这也是她没有歇下的原因,一会儿定还有得闹呢,这卓惜玉怕是逃了吧?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就见婆子进来禀报,“夫人,不好了,赶车的婆子回来了,说二夫人和两个丫头不见了。”
王氏到不惊讶,挑挑眉,果然是被她料到了。
“走吧,到太夫人那边去”王氏站起身来,扯了扯衣襟。
其实这样她是高兴的,二房没有了,这府里也就安静了,眼下少不得太夫人要发一顿火,不过人是她放出去的,眼下里逃了,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太夫人那里刚要歇下,听到王氏来了,有些疑惑,突然眼睛一瞪,“二夫人去寺庙可回来了?”
身边的婆子一愣,顿了一下,“好像还没有回来吧.”
“贱人”太夫人狠狠骂了一句,算计了一辈子,到头来竟被一个扶不上墙的给算计了,她怎么不气。
等王氏进屋了,太夫人也不开口,只狠狠的瞪着王氏,这个大儿媳妇定是猜到了这样,所以那时才过来争求她的话,这跟本就是知道了是个套还让她往进跳啊,她怎么能不气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 新生
王氏上前行了礼问了安,才一脸焦急道,“弟妹出府,婆子才回来报了消息,说一直没有寻到人,婆婆看这是要怎么办?现在派人出去找吗?”
太夫人冷着脸,“照你的想法,该怎么做呢?”
王氏摇摇头,“媳妇这些年来还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本想着太晚了,不该打扰婆婆,只是事关重大,也拿不了主意,这才深夜里过来。”
太夫人冷笑两声,“是啊,你怎么敢随意拿主意呢。”
话里的讥讽意味太过明显,王氏全当没有听出来,只静静的坐在那里等指示,太夫人看了心里就又是一堵,“让人放出消息去,只说二房夫人得了急症夜里就没有了,明天让人买个普通的棺材到时和老二的事一起办了,暗下里让人往南去找人,找到之后直接让人处理了。”
王氏站起来应声,见婆婆摆手,这才退了下去。
出了院子后,脸上才冷冷一笑,即使知道她知道事情又怎么样?生她的气,要生气生去吧,反正她早就不在乎了,或许这些年她就该按自己的心思活着,而不是处处听婆婆的,结果现在闹成这样。
那卓文君在有孩子又能怎么样?那样的女人生出来的孩子,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到是元娘那孩子,眼下怕是要生了吧?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回到自己院子里,王氏睡不着,听到外面有响动,知道是女儿来了,这才让人进来,拉着女儿窝到床上,“大晚上的,怎么还不睡?”
“娘,我睡不着。”司马茹晴靠近母亲的怀里。
王氏抚着女儿的头发,“你也不小了,府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到是把你给耽误了,这阵子娘就让人去打听去,有好的就今年年底把你嫁出去,虽然你是侯府的姑娘,可年岁大了,也不好。”
司马茹晴摇摇头,“娘,出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明白了,女人嫁的高不如嫁的好,我想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嫁了,只要对我好就行,不会因为家世好就三妻四妾,更不会嫌弃我。”
“你是侯府的女儿,谁敢嫌弃你”王氏声音不由得提高,“你放心,娘不会委屈了你,也知道给你找一家什么样的婆家会好,娘也知道你在担心着什么,侯府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你,旁的娘做不好,只有你一个女儿,娘岂会让人欺负了你去。”
司马茹晴眼睛微红,“娘,大哥会回来吗?”
他是最了解兄长的,只要是他认真的事情,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如今人走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她越发的不安也害怕起来。
要是大哥真的丢下她们在也不回来了,那是不是说侯府里只剩下这些女人了,要是卓文君生下的孩子不是男孩,那么侯府的爵位也就没有了。
到时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
这些都不是她在意的,她只想一家人都好好的,可是她更怕心里担心的一切发生。
王氏安抚着女儿,“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他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
整晚,母女两个都静静的靠在一起,就像孤单无助的孩子在彼此寻求温柔一样。
而这时的司马巍颜已经寻到了南边的草原,一望无边的草原很关,如诗如画,竟看呆了司马巍颜,一直沉痛的心似在这一刻也寻到了解救。
司马巍颜坐到草地上,泪无声的从脸上流了下来,或许到这一刻就真的该放弃了,不是很爱吗?所以才要让她幸福,在痛也要成全她,不是吗?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让他伤心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巍颜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却不在寻人,而是寻另一个目地的。
远远的只见一处寺庙耸立在云间,他快走朝那个方向走过去,心里已没有念想,或许只有这样,停留在那里,才能让他的心安静下来。
不是不爱,是不能在去爱,这样的割舍只有在也不痛了,才能让他重新活过来,他也需要一个给他空间的地方,让他忘记自己是谁,与一切隔绝,就可以忘记。
司马巍颜进了寺庙后就住处了那里,每日里听和尚念经,与和尚们一起打禅,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一切事情,与世间的一切断了联系。
而在侯府里的王氏得到儿子不在走而是住在寺庙里之后,整个人哭了起来,司马茹晴也跟着落泪,王氏哭了半响,吸了吸鼻子,让人去太夫人那边送信,不是为了侯府好吗?眼下里她该高兴了吧?这回人都要出家了,看她怎么办?
太夫人得了这消息后,整个人就呆了,然后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一时之间又乱了起来,待太医来了之后才诊出来,太夫人中了风,以后的日子里怕是要一直瘫在床上了。
王氏听了之后让人送了太医去,心下冷笑,这是老天的报应吧,而太夫人也醒了,躺在床上愤怒的瞪着王氏,嘴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没有人能听的懂她的话。
“太夫人以后就靠你们照顾了,都仔细着照看着,明白了吗?”王氏看向一旁的几个下人。
这几个下人也是常年来在太夫人身边服侍的,眼下太夫人没有了权,她们仰仗的大树也倒了,哪个还敢得罪王氏,忙应了声。
太夫人在那边听了更回像疯了一样要扑向王氏,王氏都不多看她一眼,转身出屋,不过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对了,媳妇还有件事要与婆婆商量一下,元娘怕是也要生了,我寻思着派人将她们母子接回来,那可是咱们侯府的血脉啊,怎么能流落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