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王氏一进来,就戳破了她的谎言。
王氏冷冷扫了她一眼,最后越过她,看向桌后坐在那里的儿子,“你太娘失望了,以前念着你身子不好,什么事情都随着你的性子,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时候?差点新手踢掉自己的骨血,咱们侯府虽然是大户人家,可也没有做过那等没有人性的事情,眼下你任性闯了祸,你二叔还在这关卖掉命帮你搞着,你不知道悔改,眼下到还学会打人了,是不是明天还要学会顶撞长辈?”
卓文君大气不敢喘的低头站在一旁,她没有料到向来疼爱儿子的王氏会说出这么重的话来。
“如此你媳妇妇正躺在床上,你看看你做了什么?还有心情和刚进府的小妾谈情说爱,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啊”王氏一脸的失望。
王氏的话说完后,整个书房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连卓文君也不敢喘气了,头低的不能在低,深怕王氏把火气发到她身上来。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王氏训完了儿子,冷笑的看向卓文君,“咱们向来能说会道的卓姨娘怎么没话了?先前进来时可是听的好好的,你不是也在劝世子爷吗?我到想听听呢。”
语罢,王氏已寻了椅子坐下,一副等着卓文君开口的意思。
司马巍颜终是开了口,“娘、、、你不要这样,这和文君没有关系。”
“文君?”王氏掏了掏耳朵,“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青梅竹马了,其不知不过是个贵妾罢了,真是郎情妾意啊,既然你心里只有这文君,那以后就好好的过你们二人的日子,不要过去打扰元娘了,要是我发现谁在让她心不顺,我就先让她知道一下我的厉害。”
狠狠的丢下话,王氏起身大步离开。
卓文君虽然一脸的委屈,“世子爷,都怪妾身,要不是妾身怕你得不到消息着急,也不会过来,更不会让夫人误会,奴婢这就和夫人解释去。”
“不必了”卓文君刚一转身就听到想听到的话,心里一乐,停下来刚转过身子,就听到司马巍颜不耐烦的声音,“这阵子你就好好呆在你的院子里吧,不要乱走了,省着闹心。”
卓文君整个脸色就白了,省着闹心?莫不是世子爷见到自己就心烦?这样的猜测可打击到了卓文君,她踉跄的退后几步,手扶住门框。
对上那张一脸也不在乎的脸,整个身子如冰柱。
“妾身明白了。”卓文君福了福身子,不知道怎么逃出前院的。
王氏在书房这里骂完儿子,直接就奔二房而去,进了闻香阁不理会问安的下人,直奔正房而去,卓惜玉正在用晚饭,听到外面的禀报说大夫人来了,刚站起身子,王氏已进了屋子。
“这到好,还赶上用晚饭了,弟妹快吃吧。”王氏语气不善。
卓惜玉本能的放下筷子,“大、、、大嫂。”
“得,这声大嫂我可当不起啊,如果弟妹能放过我们大房一码,我在这里叫弟妹一声大嫂也行啊。”
这、、、这话说的一点也不中听,徐妈妈扯了扯嘴角,向来知道侯府的大夫人是个重规矩的人,眼下这可真是被惹急了。
今日的事情,她也从秋雨那里听说了,还真是这二房的错,可怎么办?事已经惹出来了,只能挺着,想到先前劝着夫人要认错,不由得看过去。
“大嫂,都是我的错,只是我那时也是心里担心夫君,见那兰梅不懂规矩,这才动了手,并没有想到世子爷会动了气。”卓惜玉还是不得不低头。
“错?得了吧,我这就没有听说过哪个丫头嫁了个男人,马上就连主子也变的了,弟妹想要欺负人也没有这样做的啊?还真当我们大房没有人了不成?我是男人死的早,可我活的腰板直,哪个想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没那么容易。”王氏心里可是真真的憋着气来的。
这阵子在府里,上面婆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处处看自己的儿媳妇不顺眼,处处找毛病,儿子闯了祸,女儿又差点失了身,好在保住了,人却造的个半死不活的,儿子刚刚回来,还没有好好过日子呢,卓府就又弄进个狐狸精来,闹的现在连自己的孙子又差点没了,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王氏越想越伤心,抹了一把泪,也不等卓惜玉开口,“我告诉你,今日是元娘的孩子保住了,要是元娘和肚子里的孩子在有什么差错,我就写信去让二叔休了你。”
丢下话,王氏大步离开。
卓惜玉身子一软的坐下,“妈妈,她这不是欺负人吗?哪有这样骂人的?”
“夫人,大夫人这也是气急了,反正这事也算是过去了,你就让着她一回吧。”徐妈妈只能找好听的说。
卓惜玉冷哼一声,又拿起筷子,“算了,就不与他们计较了。”
要是按她想的,要到太夫人那里去告一状才行,毕竟自己被一下人给打了,怎么也是有理的一方。
第一百四十六章 训斥
王氏在二房那里一顿犀利言词之后,整个人也气的没有了力气,回到自己的院里,坐在那里生着闷气,司马茹茹晴扶着丫头进来时,正看到母亲独坐在那里沉着脸。
她消退了一屋子的人,“娘这又是在二房那边惹一肚子气吧?”
她也听说母亲跑到二房那边吵了一架,还担心不已,好在不多时就回来了,不然怕祖母那边又有意见了。
“要是单二房也就算了,我生气的是那个卓文君,你哥哥和你嫂子闹成那般,你看看她,到还有心思去勾引你哥哥,偏你哥哥还什么都看不出来,竟让那个狐狸精给诓骗了。咱们侯府安静这么些年,何时出过这样的事情,眼下好了,卓府那两个狐狸精全打发到咱们府上来了。”
说起卓文君,司马茹晴也是一脸的恨意,“娘,你早该看出那女人不是个好打发的,你看看她当初一副懂事的样子,原来不过是当个妾罢了,可见这样的女人跟本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你又至这个气做什么,到弄的自己伤了身子,而且现如今她在咱们府里是个妾,以后想怎么样还不是母亲说的算。”
经女儿这么一提醒,王氏想了想,“也是,既然人都在咱们府里了,还能让她玩出花样来不成?”
见母亲不在生气,司马茹晴才松了口气,正好也听到外面有小丫头进来禀报,“大夫人,太夫人派人过来说有事找您过去。”
“知道了。”王氏对外面喊了一声,转头一脸的不高兴,“看到了吧?指不定叫我过去又要说什么呢,往日里你祖母也是个明事理的,因为你二叔的事情,眼下是越发的糊涂起来。”
司马茹晴服侍着母亲整理着妆容,“都是女儿的错,不然也不会闹成这样,眼下只能等了二叔安全回来,想来那样祖母心里的火气也就会消了,眼下母亲就先受累些吧。”
在铜镜前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妆容,王氏才站了起来,回过头拉着女儿的手,“怎的怪你啊,若不是人二叔也做事太过冲动不想一下后果,也闹不出你祖母弄出这么大的怨气来,要说起来你二叔也是太过心疼你哥哥了,他闹出那么大的事情,竟还帮着他。”
王氏最恨的是不急气的儿子,也怪自己这些年把儿子容坏了。
司马茹晴扶着母亲出了屋,眸子闪了闪却没有接话,其实二叔为了什么她心里在明白不过,就因为此事她还到二叔那里责怪过二叔,眼下这话又怎么能和母亲开口,若说了出来,怕母亲也会怪嫂嫂吧,可这事必竟与嫂嫂也无关啊。
出了院子,母女两个才分开,司马茹晴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抄手走廊,不勉担心起来,怕母亲刚好起来的心情又要遭了。
到了太夫人那里,只见屋里的下人都退下去了,王氏的神情一凛,心下冷笑,面上却娓娓服了身子,“母亲这么急着叫媳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太夫人微抬起眼皮,“听说你去二房那边了?”
王氏略点了点头,“媳妇怕母亲担心,也就没有让人告诉母亲,弟妹到元娘那里去闹,弄的元娘肚子里的孩子差点没了,元娘这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们大房第一个长孙,这接二连三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不是想给长房留个后吗?”
太夫人垂着眼皮,也不叫王氏坐,只只淡声道,“眼下老二还在边关,二房那边也没有个主事的,你是嫂子能多照顾的地方就多照看一下,省着外面传出大房欺负一个丈夫在边的媳妇,虽我也不喜那老二媳妇,可毕竟也是咱们侯府的人了,不管好坏也要照看一翻不是吗?”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王氏哪里听不出来,可越是这样听的出来,心里就越不是滋味,听婆婆的语气,貌似自己这是去欺负人了,这可真是倒打一耙啊。
“婆婆放心,二弟妹不懂事,我这当大嫂的,只有教导的份,岂有不帮的道理吗?”王氏把话说的也难听,我只不过是因她不懂事教导一二,这也是在帮她。
太夫人眸光一厉,“既是这样,我就放心了,至于元娘你做为婆婆,也该好好管管才是,挺个肚子为了个不懂规矩的下人拦在前面,她受点委屈也就算了,别弄的我的增孙没了,那卓府带来的丫头也是没有规矩的,我看就打了板子送回卓府去吧,咱们侯府也不缺那一两个下人。”
“婆婆,这事怕是不可,那毕竟是元娘的贴身丫头,有元娘处罚的份,也没有咱们侯府动手的规矩,而且元娘还很重视她,此时元娘怀着身孕,这事还是算了吧,而且那丫头已经嫁给二叔身边的旺盛了,也不算是咱们侯府的人了,听元娘那孩子说起过,这兰梅也不是卖身卓府的,早些年便是自由之身了。”
王氏说完后一边暗暗佩服起元娘来,在刚一进府时,就与自己交了兰梅的身世,只说已是自由之身,留在自己身边服侍也是念极主仆之情,其实元娘也算是个精明的,想来是料到了这侯府里不是那么安静的,早早的就将兰梅的卖身契当着兰梅的面烧了,想着将来即使有事也让人不能为难了兰梅。
太夫人听了只觉得王氏一脸的幸灾乐祸,脸色不好,“不过是个丫头,难不成还金贵起来了不成?我今日就要处罚了她又能如何?一个敢和主子动手的下人,我侯府也不能就这样任之放着不管。”
不待王氏开口,太夫人已喊了人,“来人啊,派人去把少夫人身边那个大胆的丫头抓来。”
进来的婆子领了命令退了出去,王氏却一脸的焦急,婆婆这样做跟本就是有意让元娘心里填堵啊,脸色也不由得沉了下来。
“婆婆,媳妇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王氏也不等上面的太夫人开口,只自顾的说了起来,“从元娘进府到现在,从没做过什么不懂规矩的事情,眼下家里发生那么多事情,哪件与元娘有关?婆婆眼下不喜欢元娘,府里上下都看的出来,媳妇就问句不中声的,婆婆可是因为二叔去边关之事怪元娘?”
“放肆”太夫人开始还能忍着,可最后被戳到心里的痛处,太夫人怒恼厉喝出声。
王氏迎视上去,一副撕破脸的架势,“婆婆生气也正常,只是媳妇不明白,落花不意流水无情,难不成流水不去管会落花,还怪起流水来了吗?媳妇也不是傻子,只是有些事情不想说破了罢了,元娘若真是那狐媚之人,媳妇定当第一个不会饶了她,可这几个月来,元娘受了什么委屈都一直本本份份的,就凭这一点,我就不能委屈了她,二弟妹不分黑白的到元娘那里去闹,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觉得元娘性子软好欺负?我若在不为元娘撑腰,元娘那孩子就得委屈死。”
“好啊,真是一对好婆媳啊。”太夫人冷笑出声,“好,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就直说了,若不是因为元娘,侯府岂会闹成这般?我不怪她怪谁?若不是她勾三搭四,也不会闹的现如今颜儿与自己的叔叔闹的如此生分,眼下要不是看她怀了孩子,我早就将人赶出了府,还能留她到现在。”
没有了大儿子,只剩下一个身弱的儿子和一个儿子,如今孙子和儿子因为一个女人闹成这样,太夫人怎么能不恨呢。
“果真是这样,既然婆婆这么不待见元娘,就让她与颜儿合离吧。”王氏突然冷静一来,跪到地上。
太夫人一愣。
王氏没有一丝感情的开口,“到底是我们对不起元娘,她又做错了什么呢,错只错在嫁错了人,咱们侯府向来仁善待人,就放过元娘吧。”
“和离?”太夫人冷着脸重复着这话。
“不和离,难不成要休?”王氏一脸的震惊,这样一来,侯府也太欺负人了。
“侯府百年来屹立不倒,也没有背上过和离的名声,她想出府可以,拿着休书走”太夫人一点决绝都没有,“你不是心疼她吗?这事就由你去办吧。”
太夫人直接又喊人了去把去水榭杆的婆子唤回来,“老大媳妇,你不要怪我,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咱们侯府,更是为了颜儿和老二能不断了亲情这一块啊。”
王氏呆愣的站起来,也不回太夫人的话,无神的走出了屋,太夫人看了之后,眼里闪过不满,不过算了,能将元娘那个祸害赶出府,还计较这些做什么。
水榭杆那边,两个粗壮的婆子正拉着兰梅要走,元娘看了就急着上前去拦着,“你们这么是做什么?”
“老夫人吩咐要把这没有规矩的丫头绑了去,少夫人还是放手吧”婆子脸上冷情。
“小姐,快放手吧,奴婢没事的”兰梅生怕在弄的小姐身子不好。
元娘却是死也不松手,“真真是好笑,先不说旁的,兰梅本就不是府里的下人,她留下来服侍我,也不过是念及当年的主仆之情,太夫人再要绑人也没有道理管起旁人来,这亲一来,岂不是拿着侯府的权势欺压人不成?”
第一百四十七章 挑破
婆子们跟本就没有把元娘放在眼里过,听了元娘的一番话,只不屑一笑,也不回话,冷冷的站在那里,无形中就给人一种烦躁感。
兰梅呸了一口,“狗仗人势的东西,也不擦亮你们的眼睛,我们小姐再不受宠,那也是个主子,你一个奴才,到摆起主子的架势来了,也不怕闪了你的腰。”
“哟,姑娘可不能这么说话,打狗也要看主人,何况奴婢们还是太夫人院里当差的呢”那婆子笑的厚颜无辱。
兰梅转头过头,看向自家的主子,“小姐,你就让奴婢去吧,只不过是一死,只是奴婢再也不能在小姐身边服侍了,还望小姐好好照顾身子。”
元娘瞪过去,“不得胡说,你不是侯府的人,我若连一个在我身边服侍的人都保不住,这个主子我宁愿不当。”
婆子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们可不管这些,这府里太夫人当家作主,若太夫人不喜欢的人,那永远也不要想着在侯府里翻身了。
这也是她们来这个院子里如此大胆的原因,所以这一副主仆情深在她们看来,只觉得好笑,更是有人忍不住面上已露出笑意来。
那笑意深深的刺痛了元娘的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元娘站起身子就冲了过去,扬起浑身的劲对着那婆子就左右开弓,几个巴掌下去,婆子的脸瞬间肿了起来,院内也一片寂静。
“痛吗?”元娘讥笑的看着已呆愣住的婆子,“不服是吗?不服也得忍着。”
“少夫人,奴婢犯了什么错,你就动手打了奴婢,奴婢该打也就算了,只是少夫人亲自动手,岂不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那婆子回过神来后,就一副凶神恶刹的样子,要不是顾及元娘的身份,婆子早就扑上去了。
元娘嗤笑,“理由?打个奴才还需要理由吗?若真要理由我到是可以给你一个,你听好了:尊碑有别。我是主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即使现在要了你的命,你也得挺着。”
这话甚是犀利,让院里的人无不为之冷吸一口气,那婆子也不敢再冒然言语了。
紧张的气氛没多久就见一小丫头跑了进来,一脸怯懦的打量了一眼,才小声道,“几位妈妈,太夫人唤几位先回去。”
其他人到还好说,只那个被元娘打过的婆子,正想着借太夫人之势要发威,偏太夫人这边唤了人回去,只能恨意的转身离开。
一得到了自由,兰梅起走走到元娘身旁,“小姐、、、”
元娘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主仆二人无视一院子里的目光,转身进了屋,直到关上门那一刻,将所有的目光都隔在了外面,元娘整个身子无力的滑落到地上。
“小姐,是不是肚子、、”
元娘打断她的话,“扶我到榻上去。”
躺在榻上之后,整个人才深呼出一口气,“我没事,只是这侯府我看你还是不要呆了,反正你已嫁给了旺盛,也有了自己的小宅子,先在那里好好呆着,和旺盛好好过日子吧,侯府这个事非之地,还是不进来的好。”
“不,奴婢要照顾小姐”兰梅都没有犹豫。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兰梅收起下面要说的话,走过去打开门,一见到站在门口的人,微微一愣,忙福身子,“见过世子爷。”
“起来吧。”司马巍颜并不及着进去,“你去弄两杯茶来。”
支走了兰梅,司马巍颜才进了屋,关上门后,也不往里面走,只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元娘,元娘早就听到了他的声音,侧过头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世子爷来了”元娘委身坐了起来。
“你不用起来”见她要起来,司马巍颜才快步进了屋,想了一下,才在软榻另一边坐了下来。
“世子爷来可是有事?”元娘看着他就像陌生人一般。
司马巍颜淡淡一笑,“我只是过来看看你,祖宗的事、、、你不要怨她。”
“世子爷多虑了,我是晚辈,岂敢怨祖母呢。”元娘淡淡一笑,“妾身如今身子不好,这阵子就让卓姨娘服侍世子爷吧,有什么事妾身也会交待给卓姨娘,世子爷只管问她即可。”
司马巍颜不语,元娘也笑着回视他,把贤妻良母做的极好,任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偏这样看的司马巍颜心里面一点也不舒畅。
兰梅端着茶回来,正好打破了一屋的寂静,司马巍颜借机站了起来,“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吧。”
送走了司马巍颜,兰梅进屋带上了门,见主子一个人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就没有再开口,直到看到主子睡了,兰梅才拿过小被子盖了上去。
兰梅出了侯府之后,一路回到自己住的宅子,进去后见旺盛就迎上前来,脸色不由得一沉,回头往门外打探了几眼,见没有人,才将门紧紧的关上。
“侯府的事我都听说了,就等着你回来就走呢,好在少夫人有先见之明,知道二夫人会去找麻烦,这次我回去问问主子,看看要怎么办,眼下太夫人眼里容不下少夫人,也全是因为主子,想来主子不会不管。”
兰梅也是这样想的,不忘记嘱咐他,“你一路上要小心,我看这府里怕是要出事了,你快去快回,如今我和小姐被困在侯府里,一点仰仗也没有,这可怎么是好,到不如在江南时自由在些。”
旺盛一看到自己的小妻子这般,忍不住心疼,伸手过去想将人揽在怀里,又觉得害羞,挠挠头,“你别着急,我到了主子那里,交待完了,就马上赶回来。”
兰梅瞪他一眼,“你回来能怎么样?还不是什么也帮不上。”
说的旺盛脸更红了,兰梅也知道旺盛是个好的,“你快走吧,从后门,我怕他们会察觉什么,到时可就不好了。”
旺盛用力的点点头,满怀期望的带着妻子的嘱托从后门出了府,骑上马之后,一路往京城外而去。
侯府里,王氏对着一桌子的菜却是难以下咽,这让她怎么说?直接说出来,以她的了解,元娘定会选择被休而离开侯府,可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了,本就无依无靠的一个人,侯府这么大的府邸还要去踩上一脚不成?
“都撤下去吧”王氏摆了摆手。
下人不敢多问,见主子脸色不好也不敢上前来劝,只好将没有动过的东西都撤了下去,
辗转一夜未睡,王氏顶着黑眼圈去了水榭杆,元娘还以为她是为昨日太夫人要挷走兰梅的事情而来,可是坐了一上午也不见婆婆开口提这事,心下有了计较。
“母亲可是有什么事?”
王氏见元娘主动开口问,才试探着开口,“孩子,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侯府?”
兰梅在一旁倒茶,手微微一顿,元娘更是听出些东西来了,只笑道,“有些事情要随缘的,缘尽了,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这话说的很聪明,即没有说想,又没有说不想,不过王氏也听的出来,元娘这样回答也是有两个想法,要是说想自己这个做婆婆的一万怪罪怎么办,可人家要是拒绝说不想,自己刚刚又问出那么一番话,跟本就是想让人离开侯府。
可王氏也明白,若真是不想离开侯府,听了那话一定会拒绝,所以元娘的意思还是想离开的,回想起在侯府的这几个月,王氏也理解元娘的苦。
“孩子,打你进府,我也没有把你当过外人,我也不在埋你,昨天去了你祖母那里、、、这样做来侯府还是欺负了你一个人,我是一晚也没有睡啊,若是和离,说出去好听,起码不会连累到你的人品,可要是扯到被休,那就难了。”
元娘没有料到会这样,心里没有失落,反而是松了口气,更是有些激动,“母亲不要在为我担心了,左右不过是出府,名声那些东西我并不在意。”
“母亲知道你也是不喜欢在这府里,你放心,到时我让人买了宅子给你,你下半辈子的生活费也不用担心,都由侯府出。”王氏看着元娘那凸起的肚子,“只可惜我这未出世的孙儿,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元娘忙劝道,“母亲就不必在为我操心了,我还有些陪嫁,置办些产业也够了,至于这孩子,母亲放心,只要母亲不嫌弃,以后可以常到我那里去坐坐。”
王氏落了泪,“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了,只说你要是出了府,这孩子便和侯府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我知道她是怕你用孩子来讹诈侯府,你放心,老太太糊涂,母亲还没有糊涂,这是我的孙子,哪个敢拦着我宠着不成。”
说起这个,王氏就是一脸的恨啊,几十年的媳妇熬成的婆,可自己熬了这么些年来,如今连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都保不住,还算是什么婆婆?
“母亲莫在伤心了,太夫人也是想的周到而以。”元娘心下冷笑,她不想自己与侯府有关系,自己还不想在与侯府有牵扯呢。
“孩子,苦了你了、、、”王氏拉着元娘的手。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踢开,司马巍颜一脸戾气的站在那里,眼里的冰冷能冻死人,不用想也知道了,这人定是将话都听了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 闹翻
王氏没有料到儿子会在外面偷听,但见儿子一脸的怒火之色,也愣住了。
司马巍颜一步步走过来,这每走一步,都在王氏的心堪上狠狠的敲了一下,竟莫名的心慌起来,虽然没有想过告诉儿子这事,也可猜到了儿子知道后的反应,更是没有想到这才一开口就被挑破了。
“你竟然同意被休?你心里真的一点也没有我?难不成你还在怪我?我知道是我让你受了委屈,若是嫁给二叔,二叔定会护你周全,而不是我这般什么也做不了,只会给你徒劳的填麻烦,可是我仍旧知道自己的心”司马巍颜拍拍自己的胸口,“这里面是有你的,谁也进不来,可为何你竟要这般没有一点念想的离去?到底在你的心里,我算是什么?”
王氏见到儿子第一个质问的是元娘,待听到那些话,心也跟着一酸,原来儿子什么都明白,心里也都消楚着呢,可是为何就办那些糊涂事呢,不然也不会造成今天这般天地啊。
王氏又想到自己一个人把两个孩子拉扯大,这些年来操的心,泪也不由得顺着眼角往下流,想止也止不住,只能用帕子不停的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