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禹祥没料她主动提起,闭着的眼睛睁开,轻抚着她圆滚滚的小腹的手也停了…
萧玉珠别过眼,看着他,“我现下担心的不是这事是不是与二叔有关,而是你要是往家中拿回银钱,这事打不打眼的事…”
“你有法子?”见她有话要说,狄禹祥伸出手,别过她黑黝黝的眼睛旁边的黑发。
“嗯,让我去跟三叔去借罢?”
“让你跟三叔去借?”狄禹祥惊讶至极,错愣笑出声来,一时说话的口气也锐利了起来,“为何让你去借?”
“让我去,”他的眼这时是冷的,脸就像覆了层冰,萧玉珠觉得心尖子都疼了,眼也红了,“总好过别人说你。”
“别哭。”狄禹祥擦去她脸边流下的泪,以为自己的突然的凶脸吓住了她,他把人抱到怀里连拍了数下,才无奈地道,“担心我?”
“嗯。”她在他怀里直点头。
“你担心什么?”
“就是担心。”萧玉珠发急。
“担心拿回家的钱财打眼之事?”狄禹祥摸着她的脸说。
他明明知道,萧玉珠委屈地扁了扁嘴。
“无需担心。”狄禹祥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就是成天给我在家担心这些?”
“总会有人瞧得出来的,家中到处都是用钱之处,公爹又需医病,谁都知他是清官…”夫君淡定得很,萧玉珠却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那也无需你去借,我自有法子。”狄禹祥淡淡地道,看着她的眼里却是松软得很。
“我们其中一个,必须跟萧府认个输,要不,这事不会完…”萧玉珠抬眼,苦笑着把话跟他全挑明,“现下跟三叔借钱,是最无害的…”
只要从三叔那得了手,也算是向着萧府服了软,如此一来,家中用钱就不会打眼,老太君那,也不会觉得他们是训不服的刺头。
“不妥。”狄禹祥否了。
说罢,把她的头按在了怀里,“嘘”了一声让她安静,才道,“我已私下用了族人行为商之事,到时,由族长出面给我们银两即可。”
萧玉珠听得呆了,怔怔地抬了头,这次狄禹祥没摁住她的脑袋,任她傻傻地看着他。
见她呆傻,狄禹祥这次笑了出来,低头轻轻亲吻着她的嘴唇,在她嘴边喃语,“你是我的妻子,何需让你去做那低三下四的事?无需担扰,萧府的事我自会想法子去办。”
萧家二叔非要用他,他岂可“辜负”他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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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不日,狄家村狄家族长带着狄八伯来了,两个人带着狄家的三个大侄子风尘仆仆赶到,来为狄家帮忙。一辈子面冲黄土背朝天的狄八伯在田土里劳作了一辈子,人生大半辈子的话都说给土地听去了,在家还好,能有几句话说,一到了狄府,哪怕是前两次来,引他说话他都只会呵呵两声,要不就是一声不吭。
这次见着狄增,那脸色黑黄的老汉子坐在小弟弟的床边,扯着他的袖子,看他半天,在族长问过弟弟话后,他憋出了一句话,“小弟弟都瘦了,头发都没以前那么黑了。”
狄增是他八哥一手拉扯大的,听了哈哈笑两声,拍着他八哥的手臂连连说,“没事了,没事了,你赶紧请族长去洗洗,填饱了肚子我再来找你说话。”
“哎。”狄八伯应了一声。
出得门去,领着他们去客屋的狄赵氏看到那个只要家中有什么好的都要留给他们的八哥抽了抽眼睛,抽了抽鼻子,粗糙得跟老树皮的手往眼上一擦,黑黄的尘土沾了泪水,污垢就模糊了一脸。
那种说出来一个字的的沉重伤心让狄赵氏不敢多看,只得一眼就偏过了头,她鼻子也是酸了。
家里老爷哪能倒下啊,莫说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他上面还有那么多老哥哥在着,单说面前这一位,他若是没了,不定要怎么伤心。
**
萧玉珠已怀孕五月,怀着孩子已有些吃力,家里多了人,婆子们已是事多,狄禹祥本想请本家中的一个婆婆过来照顾她,这事他跟母亲商量了一下,狄赵氏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但在这天跟妻子提起后,她摇了头。
“娘在,无需请人了。”自家婆婆在家,还请别人家的过来,不太好,会有人说婆婆的不是。
“娘应了,且她要照顾爹…”她所顾虑的,狄禹祥也是心知一二,他也是想过的。
“我坐在家中无事,要是出门走两步,我会叫苏婆她们和桂花扶着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萧玉珠宁可压着自己点,少动些,也不想这时给家里添麻烦。
见他不语,萧玉珠摇摇头,抱了他的手放到自己肚腹上,淡淡道,“你莫担心我,自管忙你的去。”
见她脸上一片沉稳,眼也沉静,狄禹祥看着她的肚子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
如此,萧玉珠就过上了在屋中长坐的日子,不出去给人添麻烦,她本是个耐得住性子的,只有坐得腰酸了,才在房中转着圈,慢慢地走上一段路。
狄府里忙忙碌碌,这段时日,又再发生了不少事,狄家村来了不少人,这次有几户人家要在淮安住下来安家,他们本是要等秋后才来安住的,这次狄增出了事,老族长一急,就让人过来了,因着私下的谋划,这些帮手的提早到来,更是让狄禹祥早出晚归,狄增抱病在身,而狄禹鑫狄二郎这起担起了家中的重责,替父母长兄招待起来看狄增的客人。
狄增也不负自身在淮南的清名与爱民与子的名声,这段时日,陆续有那乡下的人送来母鸡与土里的青菜,甚有那七十来岁的老婆婆杖着拐柱,走了几十里地,就为给他送上家中存着的十个鸡蛋,也有那老汉为表心意,家中没得什么好送的,把家中的谷子都挑来了。
不少人从府中来来去去,来的人越多,家中更是忙得像开了水的锅,萧玉珠也是不能出面见人,但还是在坚持着把桂花送到了婆婆那。
桂花被少夫人叮嘱着要手快脚快,做事之前一定要仔细听着夫人的话,按吩咐办事,所以她这一去,端茶送水自不在话下,扫地烧开水洗衣裳这些细碎的活她也是抢着去做了,狄赵氏吩咐得什么事,不等夫人多说,她自风一样的飞去办妥,家里的锁碎事有了个勤快的丫环忙着,狄赵氏也是松了口气,现下厨房里有着喜婆子,她身边有着苏婆子替她操心着儿郎,她只管忙着家里老爷和来往的客人就好。
说来,事虽多了,但也没比之前操劳家务时更累。
狄禹祥见状,见母亲不会被累倒下,这心到底是放下去了,不再去想去外请人回家帮忙的事。
如他的小妻子所说,请人帮忙一次两次还好,但各家都有各家事,请回来了耽误别人的事不好,且自家的事自家能办好就自家来办,总不能有一事就去请人。
请人帮忙的次数多了,也授人话柄。
**
前面甚是热闹,萧玉珠住在后面隔着一段路,时常也能听得见前面热闹的人声,但她委实也沉得住气,针线活大郎不许她做后,她便看起了大郎屋中的书。
自翻到大郎自身笔迹所写的装订成册的书后,她这心便越发地沉得下来了,说来,她自小受父母疼爱,人又早慧,两岁就认字,识字甚快,所以与兄长自去自家私塾受教不同,她的一身所知全是父母所教,母亲自是教她看妇德,父亲则是专挑一些名人轶事的书教读她,后来母亲走了,父亲也时常不在身边,父亲房中的书不多,看过摆在书架上的那几本山人野志后,她看的是外祖送给父亲的那几本兵法与子经,所以,反倒是那几年冷清时看的那几本艰涩难懂的书,能让她把大郎写的东西看得一知半解。
因不懂,这等事又不可能找人求教,萧玉珠便摸索着从大郎的书架上翻出她所想知的,如此一天下来,倒也沉醉其中。
狄禹祥回来,见她围着他打转,眉眼没有郁色,脸色红润,那黑亮的眼睛也甚是有神,心下也是的欣慰不已,在外奔忙的疲累也就不那么乏人了,心有了归处,有休养之所,第二天一早起来,自有精力出外周旋。
这年七月,已至盛夏,萧玉珠胎中孩儿已有九月,狄府因狄增的病好了大半而变得终于安静了下来,狄家村的人走了,来看望狄增的人也不再来了,狄禹祥也不再出门,带着弟弟和族弟们专心向学。
萧玉珠也进入待产,产婆说八月中旬孩子就能落地,这让她与婆婆都庆幸不已,大郎去乡试之前,她肚中的孩子应是生下来了。
因一家子人都是考生,三郎四郎与两个族弟要院试,大郎二郎要秋闺,临考在际,一家子人都安安静静的,生怕惊扰了他们的读书。
萧玉珠这段时日丰满了不少,脸也圆润了许多,肚子也很大,产婆几次来都是肚中是男孩,一家子人也是如此认为了下来,连小四郎都为他的小侄儿把他小时穿过的衣裳从母亲那讨来了,送给了嫂嫂,还欲要把伯伯们打给他的小银锁也要转送给他的小侄儿,说等他长大了当了官,得了与爹爹一样的俸银,到时再予小侄儿打一个。
能常见嫂嫂的小四郎,每一次来给嫂嫂请安都要画个饼,一并也把他二哥三哥要给小侄儿的饼也画出来了,二郎说是以后买最好吃的糖给小侄儿吃,三郎给的饼子更是实在得很,只说以后背小侄儿出去玩耍…
小叔子们给画的饼都近在眼前,八月炎夏,萧玉珠在初头几天就已胎动,不到中旬,在初八这天,就生下了一个大半小子。
狄府那天早上,从早放到了晚的炮仗,便是一生不喜动静太大的狄增那天也是乐得前衙后衙地跑,只为多看他的大胖小子一眼。
自狄府一大清早派人送来了消息,萧元通就跟着下人一路来了狄府,守了半天,终于守到了女儿生的小外孙,他是干脆连前衙也不去,守在了后府,等小外孙被婆子收拾好,从母亲那吃饱奶送到他边上来看,他抱着小外孙就不管放了,怕炮仗声惊了小外孙,他口吃着吩咐老榆头要把后院的门关紧了,切莫放了声进来。
狄增守礼,自是不进后院来,要见小外孙了,就派人求萧元通把小孙儿包到门口让他看一眼…
小孩儿被包得密不透风,脸也只看得见一点,新生下来的小儿脸皱巴巴红通通,也瞧不出好看来,偏偏狄增只看得见一点脸,也非要说小孩儿长得极好,像祖父祖母,像他父亲…
他一个劲地夸自个儿孙儿,偏偏把萧元通夫妇和他女儿落下,萧元通也自是不能跟亲家大人说外孙儿长得也像他外祖和外祖母的话,只得暗自生气,等到狄增再来,便说孩子刚生出来,吹不得风,不能再抱出去…
不知自己已得罪了亲家的狄增失望不已,差了妻子去抱,狄赵氏已见这老哥俩偷偷摸摸见过两回了,为着孩子着想,也没成全自家老爷的想望。
萧玉珠再行醒来,听说孩子被抱在父亲怀中安睡不已,笑着莫名流了眼泪。
她想这也是自己福份大,嫁了这么个好人家,才许自己的孩子抱在外祖手中。
她很清楚明白,母亲走了,兄长生死不明,她嫁了出去,在府中的父亲一个人很孤单…
因要出门,这章没多重审,错字可能有点多,我晚上回来再改。
不出意外,晚上应该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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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孩子生的时候萧玉珠只管生不去管疼,但生下后,她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身上疼痛不已,孩子饿了来吃奶,她只起半个身,也能疼出一身冷汗。
但这对于她,还是能忍下的。
晚上等她喝完鸡汤,狄禹祥抱了孩儿进来,放她身侧睡着,他低头看得孩儿许久,才侧头与孩儿他娘说话,眼睛里有着像是怎么抹都抹不掉的笑意,“我跟岳父说了,等明早孩儿一早醒来,就让他过来看他。”
“我爹回去了?”萧玉珠眼睛怎么都离不开自己的孩子,明明小小孩儿皱巴巴的,眼睛也闭得紧紧的,可光这样看着她的心都柔化成了水。
“回去了。”
“嗯。”
“累了?”狄禹祥触摸着她还带着红意的眼,怜爱地道。
萧玉珠摇了摇头,抓住了他的手放到颊边放着,轻声道,“不累,你今晚去前面院里屋子睡罢。”
屋子里还有着她产后的血气,一般人家,要散三天的血气才许男丁进屋,可她听说她累极睡过去时他就进屋来看他了。
他许是不顾及这些,但萧玉珠还是有所忌讳,他赶考就在这眼前,她怕血气冲了他。
婆婆也是有些担心的。
狄禹祥看看她,“嗯”了一声。
生孩子太伤元气,不得多时萧玉珠就又想闭眼,迷糊中又朝他道,“你去爹娘院子里睡。”
“等你睡了这就去。”狄禹祥轻声地道,看着她闭了眼,替她掖紧了被子,又瞧了瞧身边的孩儿,合衣在妻儿身边躺下。
睡到子夜,狄赵氏来叫人,听守门的桂花说大公子在里头睡着了,她轻摇了下头,推进门来,在暗淡的油灯中看着和衣而睡的大儿,还有他身边的小孙子和儿媳,她柔了神情,看了好一会才心疼地轻轻推醒了儿子,见他睁眼看她,她也没说话,手指朝外指了指,示意他该去前面屋子里睡了。
狄禹祥这才回过神来,等站起来看到母亲身后苏婆婆,便朝她笑了笑,轻声道,“又要劳烦婆婆看顾了。”
“什么话,”苏婆婆也是心疼他得很,“忙了一天,赶紧去歇息罢,苏婆会看顾好她和小公子的。”
“诶。”苏婆婆是奴仆,也是长辈,狄禹祥作得一揖,这才同了母亲出门。
狄赵氏多看了小孙子几眼,这才舍得离去。
喜婆婆在前面打着灯笼,狄禹祥扶着母亲,走着踏上了石板路,在四周一片低吟的虫叫蛙鸣声中,狄赵氏轻声与儿道,“你这三天就睡在前面,出了日子再睡回去,啊?”
“孩儿知道,”狄禹祥笑了起来,低头看向母亲,“只是想多陪他们一会。”
“唉,她比娘还守礼,你就依得她,她现在心心记挂着的就是你的乡试…”
“孩儿知晓。”
“睡去罢。”狄赵氏轻叹了口气。
狄禹祥送了母亲进屋,又与狄增请了安。
“老大还好?”狄增向他问及孙子。
见父亲叫他的儿子老大,虽乡间自古重长,有人家的第一个孩子出生长者就会叫老大以示重望,但狄禹祥听到父亲对他儿这种叫法,一刹那之间也是愣了愣。
“怎地了?问你呢。”狄增有些不悦,“睡得好吗?”
“睡得好。”狄禹祥笑了起来。
“那就好。”狄增直点头,这才准了他离去,“歇息去罢。”
他走后,夸了自家孙儿一整天的狄增又与老妻道,“咱们孙儿是个有福气的,你没看他天庭饱满,耳朵厚实,以后肯定跟他爹一样,是个争气又顾家的好儿郎,真真是我狄家一门的福气。”
狄赵氏听他说了一天孙儿的好,耳朵都快要起茧了,见都子夜了,他都还在精神振奋地跟她说孙子的好,她只得笑着按抚他,“老爷,快快睡罢,切莫比亲家起得晚。”
狄增一听,为了明早起个大早抱上孙儿,顿时什么话都不说了,径直往床走去。
**
在床上躺了半月,萧玉珠的身子才动得半分,坐月子见不得风,就算能下地了,她一步门也出不得,眼看大郎这几天就要带着狄家一众儿郎去淮南了,她也是不能相送,还好孩子没落地之前,衣物鞋袜她都已提前为他备好。
饶是如此,她这两天还是眼巴巴地等着婆婆来看她,想听婆婆说说给大郎备的路上的吃食,还有大郎他们的住处。
这一次大郎他们不住客栈了,住的是前段时日在淮南置了家的堂兄家,那堂兄是三伯家的长子。
“三伯家的大堂兄在淮南安了家?”萧玉珠眨了眨眼,看着婆婆。
狄赵氏顿了顿,道,“是,安了家,就前几个…”
她说着看向儿媳,与儿媳猜测地道,“莫这也是…大郎的意思?”
“儿媳不知。”萧玉珠是真不太敢猜测,她没嫁进来之前,她听的都是狄县令是清官,一家清贫的话,现下她嫁进来一年半,除了前两个月,她觉得家中境况稍有点不好外,剩下的日子里真没觉得为银钱着急过,哪怕每个铜板也都是算着花,但她手中的银钱,现下算来,只比她嫁进来时多。
而生完长南那天,她醒来发现脖子上多了一块玉中极品的羊脂玉…
而这些,如全是大郎所作所为,萧玉珠只能道她完全猜不出她这夫君的心思有多深。
但就算猜不出,自认也不是太懂他,萧玉珠还是相信他的,对她来说,只要他是她的夫君,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所以看婆婆轻拢着眉头在想事,萧玉珠顿了顿,与婆婆笑道,“这等事,想来我们想得太多也是料不淮的,现下淮南有了大堂兄在,大郎他们去了有落脚之地,就是不知有没有好婆子煮饭…”
见她念来念去,都是衣食住行之事,狄赵氏看着她这贤惠至极的媳妇不禁失笑,“就你怪记得这些的。”
萧玉珠微笑点头,自嘲道,“儿媳心小,只知道这些个事。”
可能大郎究竟是长子,在家中要有长兄的样子,身上担负的要比弟弟们多,所以很多事无论好坏他都不会说出来,像吃食,他实则也是有喜好的,不喜腥臊,不喜软糯,尤其最不喜吃鱼头和骨头炖的萝卜,往往吃进这道菜时直接一鼓就下了肚,吃罢还要顿一下,歇一口气,回头晚上肚子一夜都不舒服。
这一些,都是她在旁仔细瞧了一年多,才瞧出一点端倪,可是婆婆从没与她说过大郎这些相关的事,看样子也是自认大郎什么都不挑,萧玉珠便也从没跟婆婆说起过,只是从知晓的那天起,只要她在桌上,就从没让他吃过那些他所不喜的。
可这些,他没表现出来,萧玉珠也没有跟婆婆明言出来。
想来婆婆要是知道了,会因曾没顾及到大郎会伤心的,可她从来都有一大家子要照顾,萧玉珠心想大郎不说出来,就是不想给娘添麻烦,她不说出来,也自是怕婆婆知道了,以后每每想到这件事,就会心疼后悔。
而这又不是婆婆的错。
更何况他现在有了她,自有她替他操心着。
他替她遮风挡雨,而她会回之他的亦如是,以她的方式。
“也不是这个说法,民以食为天,吃饱了,才安得下心去赶考…”见儿媳妄自菲薄,狄赵氏忙安慰她。
“嗯。”萧玉珠顺从地点了点头。
“再过得几天就起程了,等考完回来,他就有时间陪你们母子了…”狄赵氏帮她顺她的心。
萧玉珠笑道,“儿媳也是这般想的。”
“今年是加的恩科,圣上圣明,想来大郎也是能一举得中的。”狄赵氏说着又道,“算命先生跟娘说过了,今年咱们家定会喜上加喜的。”
说罢看着旺夫的儿媳妇那巧笑嫣然的样子,她自个儿也喜上了眉梢。
**
狄长南得了祖父起的名,其中有取长男之意,狄禹祥那天晚上就跟小妻子感慨道,“幸好不是叫长孙…”
但当过得十来日,当父亲与岳父大人抱他儿子的时辰比他和他的小妻子还多后,狄禹祥心道还不如叫长孙算了,那才真真叫一个实至名归。
小儿只有吃奶和晚上睡觉那会,才在妻子和他身边呆着,若是睡着,自会有人被差来抱去给人…
才几天大的小儿,成天闭着眼睛睡的时候多,他也不知他爹和岳父怎地看不厌,天天都要看上一段。
这晚子夜又喂了长南一顿奶,狄禹祥干脆把孩儿送到了父母的屋里,对着父亲道,“长南说甚是念您,要来陪祖父一晚。”
狄增知晓他胡说八道,可来不及吹胡子瞪眼睛,就已喜不自禁地接过了长孙。
长南面善,睡着时都自成一副笑像,狄增能眼都不眨看他半天,现下送到手中来,抱着孩子已是自往床走了…
狄赵氏“哎呀哎呀”地叫了一声,也没唤住他的脚步,啼笑皆非转过头,看着大儿道,“这是怎地了?”
狄禹祥笑着看着母亲,拉着她坐下,温和道,“我走后,您若是哪天觉得不累,那晚就把长南抱过来带个半宿,孩子晚上哭闹要人哄,珠珠也是担心孩子睡不得一个安稳觉,一天两天还好,日子久了,我怕伤着她身子。”
饶是自己儿子说的,狄赵氏听了也觉得牙酸,笑道,“当初还道你不会疼媳妇,可现下看看…”
“带罢带罢,我来带,让儿媳妇好好坐她的月子。”狄增抱着孙儿坐在床上道。
“你以为是坐月子这段…”狄赵氏笑瞥了狄老爷一眼。
这时吃饱了见着了熟脸的狄长南睁开了眼睛,乖乖地看着眼前说话的人,清亮的大眼睛纯洁无垢,狄增当下就顾不得跟妻儿说话,低下头笑眯眯去看孙儿,已然忘了屋中的他人了。
“虽有苏婆婆在隔屋带着,可长南一哭,她就会醒来,”狄禹祥说到这摇摇头,“她也是舍不得孩子,但孩儿想着,十天有那七天自让她晚上带着孩子就好,另三天就让苏婆婆带着长南住到您这边来,想来有着您看着,她也放心,您说如何?”
狄赵氏知道他这是在临走之前要把事情安排好,哪有不应他之理,点着头叹道,“娘知道了,你就好好赶考罢,莫要担心家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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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长南被带走,萧玉珠心慌得厉害,一直都睡不下,狄禹祥本闭着眼,察觉到怀里的妻子一直没睡下,安抚地拍了她两次,见她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不语,但就是不睡,他也是有些无奈,在黑暗中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唇,低声与她道,“不是说好了吗?”
说是说好了,可心里做不到啊,萧玉珠羞愧,搭在他腰侧的手紧了紧,把头更往他怀里埋。
她这样,狄禹祥哪舍得怪她,就是连句重话也说不出口,叹口气又道,“你身子要紧,知道吗?”
“也是无妨的,我想带,长南吃饱了就会睡,不会哭闹多时。”白天带的时候已经很少了,晚上不在,她心里不踏实。
“我也知道,”狄禹祥顺着她的乌发,吁了口气,低头用脸磨着她的脸,轻声地跟她讲,“可在我这里,你更重要一点,好生养好身子,嗯?”
萧玉珠回答他的就是把身子更往他怀里蹭。
狄禹祥被她蹭出了一身火,手发了力,忙拘紧了她。
萧玉珠刹那也察觉出了,不敢再无声撒娇,身子僵在了他怀里。
“睡罢,听话。”狄禹祥拍拍她,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