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闲室里气氛相当尴尬。陆锦年张罗着把陆家人都带走了。他们一走，梁春晓就问初照：“真单身了？”
“你想干嘛？”初照假模假样朝谢嘉园身边缩。
“以后有什么优秀单身男士给你撮合下啊。”梁春晓呵呵笑，“明天接着出来玩？”
初照猜梁春晓是想给何昭平牵线，立场坚定的掐他死穴：“西宁姐眼光比你好，我想听听她的意见。”
梁春晓瞬间消音。李海涛问打牌还是玩桌游，把聚一堆的人分成几组。谢嘉园谢绝了打牌的邀请，摆出严肃脸盯自家堂妹。
江初照低着头一声不吭。谢嘉园狠狠一个栗子敲下去，江初照的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何昭平看谢嘉园抬手还想敲，冲过去抬他的手，嚷嚷：“嘉园哥，不带体罚小朋友的！初照妹妹站我后面去。耳钉忘人家车上多大事。人家姑娘闹的妖蛾子不能让我们初照买单！”
“走开，你们拉偏手拉惯了，别把我妹妹惯坏。”谢嘉园一把就把何昭平拉开了，“小嘉你直接说你东西拉人家车上就够了，你玩那么多干嘛？一点亏都不肯吃，就你聪明！”谢嘉园又用力敲了一下，“明明可以很有风度解决的事情，你闹得人家下不了台，你小时候的温良敦厚哪去了？”
“我错了。”江初照忍眼泪，谢嘉园这手劲太大了，真痛啊。
“还有呢。”
“以后再也不了。”初照吸气，含着眼泪说家训的前半截：“遇到事情一定要心平静气，温良谦和。”
谢嘉园揉她脑袋，“记住了照做。洗脸去，明天哥去给你买椒盐松子。”
初照老老实实去洗手间。李海涛拐了一下他女朋友苗小柳，苗小柳提着包追到洗手间去，看江初照泼水洗脸，从包里找出一包面纸搁在面盆边沿，笑着说：“你们都分手了那小娘们还闹事儿，你这样已经很克制了，要换我能抓花那小娘们的脸。”
“那小娘们既没长脸又没长脑子。”江初照哼一声，“今天确实是我错了，我不能跟不要脸的弱智一般见识，还把自己降低到和人家一样低的档次掐人家。”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苗小柳快活的笑起来，“我们还怕你想不开躲起来哭呢。”
“没有想不开，就是我哥打我特别痛，痛死我了。”初照抽面纸擦脸，低声说：“谢谢。”
“谢什么。感觉你哥是真疼你。你也好，你哥当人面揍你你也不生他气。”
“我几个月大的时候总要人抱才肯睡，我哥那会才十二三，抱我一抱就是大半宿，亲哥也就这样了，他是为我好我怎么会生他气。”初照再抽纸吸鼻子，笑，“我两三岁以前基本上是我哥照顾我的。我嫂子才生小乐乐那会，我哥带孩子门清，听说把丈母娘都吓着了。”
“啊。你哥已经结婚了！”苗小柳没藏住惊讶。
“我侄女已经五岁了。”初照侧过来认真看她脸，“小柳姐，你闺蜜不会看上我哥了吧。”
不是看上你哥也不至于旁敲侧击套情报啊，苗小柳干巴巴笑，“没有没有。你哥看着挺年轻的，没想到。”
“那是因为我嫂子特别好，他烦心的事儿少不显老。”江初照亲亲热热挎着她说：“小柳姐，我是头回来这儿，这里有什么好吃的？你给我说说。”
陆锦年等人走了才出来洗手，慢吞吞回包厢。包厢里的卫生间门仍然反锁着，乐宜和吴胜年的女朋友还在里面。
“我刚在洗手间听见小照姑娘和朋友说话，谢嘉园当她是女儿一样管，刚当人面还揍了她。”陆锦年看陆华年有点着急的样子，补了一句，“你俩还正式说过分手的？”
“是呀，当时我们吃饭，她说完分手我给她烫菠菜，吃的可香了。”陆华年边回忆边笑，说：“过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们分手了，她就吃不香了。”
“华年。”吴胜年敲桌子吸引陆华年注意力，“一对耳钉而已。你早说是小照的，乐宜也不会跟风仿一对玩。闹这样乐宜怕你下不来台当人面一句话都没说。你去劝劝人家行不行？”
“那些照片是你女朋友在爷爷家客厅的洗手台拍的，也就你眼瞎看不出来。”陆华年冷笑，“你女朋友和乐宜是好朋友，你的立场我理解，但是请你以后别搀和我的事！乐宜她就是存心坑我！以后聚会有我在你们别喊她，有她在也别喊我。”
“咱们今天是出来吃饭的，我看乐宜这样看见华年她也吃不下。华年，我俩出去吃吧。”陆锦年拉陆华年出来，在停车场正好和带着女朋友的老汪遇上。
老汪正打电话，看见陆华年点点头继续说话，完全没注意到陆锦年似的。
走过去十几米陆锦年想回头，陆华年扯着她快步走。陆锦年坐上车还是依依不舍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对相互依偎已经离开停车场了。五月的黄昏是一年里最美好的时候，晚风吹拂暖意融融，陆锦年靠着车窗，黯然神伤。
“人家都要结婚了，你看再多眼也没有用。”陆华年打击堂姐。
“关你屁事！”陆锦年哼哼，“你不是要捏死江初照吗？今天看见人家堂哥，你还给人点烟！你到底怎么想的？”
“捏死她我舍不得，我不想留遗憾，我要把她追回来。”陆华年摸手腕上的表笑，“我是你的华年，你是我的初照，这词儿写在结婚请帖上真合适，姐你觉得呢？”
第25章 考核
老汪的女朋友二十三四的样子，五官清秀温柔安静。老汪一到就奔牌桌去了，她自己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座儿坐下，有人和她说话就说两句，没人说话她就看手机。谢嘉园暗示初照过去交朋友。初照借着送饮料的机会坐她身边，问她：“姐姐看什么呢？”
“小说。”女朋友打量初照笑，“你好像比我还小。”
“我妈嫌我太宅，我哥哥出来玩就把我带上了。”初照孩子气的缩在沙发最深处，“我叫江初照。”
“江月何年初照人呀，名字好美。”女朋友笑着说：“我叫刘雨涵。”
“雨涵姐。”初照甜蜜蜜喊人。
“总算有人喊我姐了，好开心！你就在京城读书吗？”刘雨涵洁白细腻的肌肤浮现淡淡红晕，看得出来她是真高兴。
“我在容城读书的，已经毕业了。现在上班玩儿呢。”初照笑着说。
接下来她和老狐狸家小白兔女友有的没的聊小说，装天真憋一身汗，梁春晓还时不时鬼头鬼脑朝她笑，她都要装不下去了。恰好王敏芬发了个微信说无聊到死找人玩，问初照是不是放风了。初照蹦起来给她打电话，“你上上午班的？”
“姐姐不干了。这几天闲的慌，你在哪里浪？”
“我堂哥带着我呢，他们一堆人一起玩儿。我和一个姐姐在聊天。”初照悄悄朝门外挪。
李海涛耳朵尖听见电话那边是个女孩，吆喝：“小江，有朋友叫过来一起玩。”
初照和相亲姐妹团没话讲，装小白兔又心累，真心想和王敏芬一起玩，边对李海涛点头边问：“敏芬，你要不要来玩？有帅哥哦。”
“地址发给我，我马上来！挂了。”王敏芬在电话那头大呼小叫。
王敏芬没来过这一带，出了地铁又打电话问朝哪边走。初照出去接她，走过一家小超市又遇到孔令杰了。孔令杰踩着人字拖，一手提着一瓶酱油，一手提着一袋子菜从门口出来，看见江初照惊喜非常，小跑到人行道喊：“江初照！”
“嗨。”初照对他客气笑，“买菜哪。”
“是呀。你干嘛？”孔令杰看江初照的目光里有藏不住的欣赏。
“和我哥他们一起吃饭，我接个朋友过去。”初照没停，走了几步发现孔令杰跟上来了，停下等他：“你家在这边的？”
“是啊。你家呢？”孔令杰笑容腼腆。
“那边。”江初照回头指附近的最高楼。
“哦，原来是那儿。你爸爸是科学家还是你妈妈是科学家？”孔令杰笑的更开心了。
“都不是。只是住在那儿而已。”初照看见王敏芬了，急促的说：“我朋友来了，回头聊。”
孔令杰目送江初照像小鸟一样飞走，默默回头朝大楼走。
“刚才那小帅哥搭讪你？你都和上一个分手了。这个年纪和你正合适哎，交换电话号码没？”王敏芬的眼睛特别尖。
“没有啦。”初照看王敏芬眼睛有点肿，问：“你和单位里人吵架了？”
“哪呀。下午我妈嫌我在家碍眼叫我去相亲，说嫁了人有男人养不上班也行。我和她吵起来了。小老太太一哭二闹三上吊演给小老头看，小老头秀恩爱抽了我两下。”王敏芬哎声叹气，“我也嚎了两嗓子。出门还是我骗小老太太说朋友介绍相亲她才不闹了。”
“其实他们今天还真是集体相亲。除了家属来了五个姑娘，一共有六个单身汉子。一个姑娘看中有女朋友的我梁哥表现挺明显，应该全体都不会相中她。还有一个姑娘看中我堂哥了，我还没看出来是谁。我堂哥已经结婚了好不好，这个肯定要去掉。剩下的三姑娘对上六汉子，我觉得你要是愿意把汉子们当相亲对象，机会应该比那三姑娘都大。你要是一个都看不上，咱们玩自己的不搭理他们就完了。”
“说相亲是骗我家小老太太的，我要是愿意相亲我也不会挨我爸揍了。我其实就是来找你玩的。你堂哥跟那个郑哥比，谁管你严一点？”
“郑哥。我堂哥眼里我就是个五岁小朋友，当他面老老实实就行。吃完饭我说话你搭腔，把我堂哥撮走我们自己玩！”初照合盘托出她的打算。
王敏芬高兴答应，到了休闲室她坐在初照和相亲团之间，嘻嘻哈哈一转眼就和苗小柳她们交上了朋友。大家挪到包厢吃饭的时候，王敏芬借口上洗手间把江初照拽去递小话，说：“看上你梁哥的是那个女汉子吧，她撩的太明显，看上你堂哥的是那个甜美款的小妞，我看你堂哥对人家客客气气的，你嫂子什么型？”
“我嫂子是温柔知性款，比她漂亮多了。我堂哥对外人才那么客气的，对我嫂子甜的我都不好意思看！”江初照甩一甩头说：“难怪她对我特别亲热。明知我哥有老婆孩子还贴上来，太贱了。”
“一团闺蜜已经坏了俩，剩下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估计你那个李哥够呛。”王敏芬嘿嘿嘿，“那人看着直来直去的，有这群闺蜜洗脑，他女朋友巴结上条件好的他头顶就要长草了。”
“他眼神好着哪，不用替他担心。”江初照觉得专业盯人的眼都不瞎。就是以前了解的不够全面，带来的闺蜜明知人家有女朋友有老婆孩子还往上凑，女朋友要是不表明态度李海涛估计回家就会提分手。
果然，李海涛安排座次时就耍上小花招了。他先请老汪的女朋友坐。老汪紧挨着女朋友坐下谢嘉园就挨着老汪坐下了。甜美款闺蜜抢在江初照前面在谢嘉园空着的那边坐下，刘雨涵一无所知，因为初照一直招呼她她就对初照招手，初照在她那边坐下王敏芬就挨着初照坐下了。
“两桌呢，这边这边。”李海涛喊姑娘们去另一桌坐，梁春晓笑嘻嘻把他的同学带初照这桌坐。来相亲的姑娘和汉子都坐那边，唯独一个坐这边，姑娘的心意已经昭然若揭，不过大家都心照不宣不揭破罢了。这桌梁春晓和两个同学说说笑笑活跃气氛。那桌女汉子一个人就占了八成的热闹，倒是相亲男们都很稳重，一个比一个显人模狗样。
江初照和王敏芬中场去洗手间，笑着说：“我李哥白牵线了，他们一个都没看上谁。”
“一堆闺蜜一个盯有妇之夫一个撩有女朋友的，男人只要不傻都不会碰剩下的。”王敏芬也笑，“你哥这群朋友真坏，集体相亲把你梁哥和你哥那么高规模的男人摆出来，定力差点的都把持不住嘛。”
初照咯咯笑，在心里估算李海涛多久和女朋友谈分手，照他们工作时的效率来推测，吃完饭就提的可能性最大。
吃的差不多了大家闲聊，李海涛笑嘻嘻点江初照的名，说：“去哪儿玩最小的说话。”
“我要陪敏芬去看她同学，就不参加你们的活动了。哥，你送我们去呀。”初照笑嘻嘻撤退。
谢嘉园点点头，没说话。
“正好我也想回去，能顺便送我一程吗？”甜美款闺蜜甜蜜笑。
明示暗示都没要到电话号码，姑娘的进攻节奏乱的惨不忍睹。李海涛脸色已经有点难看了。
“我同学住的不远，我们打算走着去。”王敏芬出头做恶人，笑着反问：“你家也住这附近？”
“远呢，我记得李真住东四环外？”李海涛不客气的插话。
“就你记的真。李真早搬家了。”苗小柳打圆场，“这么早就回去也没事干，李真也别走了，其实我觉得就在这打打牌也挺好的，谢哥你送完小照妹妹回来打牌？”
“晚上的时间我要留给老婆女儿。”谢嘉园坚决拒绝，“你们玩。”
老汪笑眯眯拉着女朋友也站起来了。梁春晓立即跟随，“我女朋友差不多也快下班了。一起走一起走。”
李海涛抢在他女朋友前面说：“小柳你陪她们聊，我送送。”
出来李海涛先跟梁春晓还有那两位道谢，约等会一起去喝酒，那两位都说要回去陪女朋友。
梁春晓说：“他俩是真有女朋友纯来帮忙的，不过今天风头都让我嘉园哥抢了。”
谢嘉园虚抹了一把汗，说：“真是够呛，早知道你们相亲我就不来了。”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炫富的。”初照笑。
“你今天立功了。”李海涛拱手谢她，“多谢多谢。”
“客气客气。”初照边笑边东张西望，问谢嘉园：“哥，晚上我和敏芬一块看场电影再回家行吗？”
“行呀。不过我没时间陪你了。”谢嘉园看表，“让春晓陪你们吧，我动作快能还能赶上乐乐放学，走了。”
谢嘉园说走就走，挥挥走只带走一阵晚风。梁春晓的两个同学也走的不慢。
王敏芬觉得堂哥太有效率，和初照说：“你堂哥风格怎么和你郑哥完全不一样。”
“我家离的近。”初照对梁春晓笑，“梁哥，我们去附近的电影院看场电影就回去，你约你朋友玩去吧。”
“看电影多没劲，咱们先出去转转，等一会儿和昭平他们汇合，你们想去哪儿玩，我们陪你们上哪儿玩。”梁春晓转车钥匙，“汪哥，一起？”
“谢谢了，我女朋友门禁十一点，我们赶场看电影。”老汪拉着女朋友朝停车场走。刘雨涵回头和初照挥手道别，听话的跟着老汪走了。
李海涛看着初照笑，眼珠转了几轮，说：“今天李哥失恋，一起玩通宵。”
江初照秒懂是有人看上王敏芬想进一步接触下，笑着说：“我陪你通宵没问题的，不过敏芬不能太晚回去。”
“我回家不能超过十二点。”敏芬想了想又体贴的说，“别的都没问题的。”
“那就回头见。”李海涛掉头进去果断干脆。
“你们想去哪儿玩？”梁春晓征求女孩子意见。
“敏芬说吧，去哪我都跟着。”初照把选择权让给王敏芬。
王敏芬想了想说：“你李哥心情不好咱们玩的热闹点吧，找个地方唱歌怎么样？”
“好主意！我先定地方。”梁春晓立即打电话，打完电话叫俩姑娘跟他上车。
初照摇头拒绝，“我想自己开车过去。”她其实是不想回来让何昭平送，而且如果王敏芬和她的同事们相处不来，有车要走也方便。
“行行行。”梁春晓答应的非常痛快。
江初照打电话给林姐。十分钟不到一辆带两道白色条纹的蓝色跑车咆哮冲进停车场，穿着拖鞋系着围裙的林姐叼着烟下车，把钥匙抛给初照，说：“小照，保险是齐全的，放心玩。”说完喷着烟圈霸气侧漏瞄了梁春晓一眼，梁春晓吓的都没敢吱声。
第26章 野马
林姐走远王敏芬才反应过来，懊恼的说，“阿姨真霸气，我都被震住了想不起来喊人！”
“我妈可没这么霸气，这是我家亲戚林姐。今天她心情不大好，我也不敢和她说话。”初照笑，“改天我介绍你认识林姐，她心情好的时候可好说话了。”
梁春晓回神把注意力放到跑车上，边看边摇头说：“你驯服得了野马吗女司机？”
初照笑，“这是我在容城开的车，放心吧，我开两年多还没让保险公司赔过钱。”
梁春晓坚持看江初照开车在停车场转了两圈确认她技术过关才放心让她带王敏芬跟着他走。到ktv的地下停车场，梁春晓才下车就遇到一个朋友过来找他说话。蓝色跑车咆哮着旋转大半圈倒车甩尾，干脆利落卡进梁春晓身边的车位，车门一开跳下来一只一看就是妈妈好宝宝的大萝莉，他朋友看看车牌和前格栅的蛇标，下巴咣当一声摔碎了。
梁春晓懒洋洋说：“现在的小女孩都是这么狂野？”
初照听他说话估计那个朋友不适合介绍认识，就转身对才下车的王敏芬眨了一下眼，暗示不认识梁春晓，两个人径直进电梯上去了。
初照问前台梁春晓先生订的vip包厢。前台妹妹查了一下说：“周六所有的vip包厢都订出去了，梁先生订的是九点，现在八点四十五分，要不然我先给您开个小包？”
“人还没有到，我们就在大厅等会儿吧。”王敏芬说。初照无可无不可，跟着王敏芬到大厅一角坐等。
“说分手就分手，你李哥效率真高。”王敏芬开始八卦。
初照笑着说：“不合适分的快点对双方都好。”说完想到她自己她有点烦恼。
陆华年今天的态度她又有点琢磨不透了。她说分手他也坦然在亲友面前承认，可是他后来说她该抱着他的脖子说他也是她的又是什么意思？才几天他就找了个乐宜当女友，胸还比她大！初照郁闷的拿出手机写备忘：回家丰胸。
王敏芬劝初照说：“你前男友比你大好多呢，其实也没有那么合适。我倒是觉得今天遇到的那个小帅哥和你很搭哎。”
“不合适。”初照摇摇头，“你下一份工作打算找什么样的？”
“今天投了十几份简历，明天后天都有面试。先找个工作干着呗，不然我妈天天唠叨。”王敏芬叹气，“其实也干不了几年。到了三十岁结婚生孩子还得下班。”
“都一样。我们单位的女同事也愁生孩子，生养个孩子最少耽误两年。我那天听两个大姐聊天，说起才生孩子那阵一边带孩子一边钻研业务都是伤心泪。”
梁春晓和没下巴匆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姑娘。王敏芬先看后面的姑娘，她一看谢嘉嘉就哟了一声。初照看过去，跟着梁春晓的俩姑娘居然是谢嘉嘉和程一菲。谢嘉嘉居然还对梁春晓没死心，江初照冷笑了一声。梁春晓进大厅没迟疑，拉住一个劲朝江初照看的没下巴朝里走，根本不理谢嘉嘉。
谢嘉嘉看见江初照也没有再追，走过来问：“小嘉，你怎么在这儿？”
“周末出来玩。”初照对她身后的程一菲笑笑喊一菲姐。
“我问你怎么在这儿！”谢嘉嘉不悦道：“你不在学校待着，跑京城来干嘛？”
“从容城到京城飞机也才两个小时，周末来玩也没什么的。”程一菲温言劝说。
谢嘉嘉瞪江初照，“到京城来怎么不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有打。”初照没什么表情，表现得好像她打过电话没人接似的。
谢嘉嘉没想到江初照会说打过电话，演恨铁不成钢姐姐演不下去了，转换戏路装温柔，亲切的说：“最近学习紧不紧张？妈前几天还说要找你们系主任…”
初照冷冰冰打断她：“我大学已经毕业一年，在京城工作几个月了。”
连人家什么时候毕业、已经工作了都不知道，姐姐你一见面又恨铁不成钢又是玩温柔就显得假大发了。
王敏芬笑出声来。程一菲惊奇的看着谢嘉嘉和江初照。谢嘉嘉猝不及防噎到了，调整了好一会儿才问：“小嘉你现在就工作了？在哪个单位？住在哪里？”
“青山粮库，住单位宿舍。”初照一笑，冷冰冰的鲜花突然活了似的，“今天看了一天的房子，小户型不好找。柔嘉姐你比我早到京城来，肯定也在张罗买房吧，有心得说说？”
谢嘉嘉的工作单位是大伯母帮忙安排的，那单位的小年轻基本上都是京城的关系户，工资真心不算高，但是家庭条件都不错车和房是标配。可是谢嘉嘉住的地方是租的。以谢兰天积累的身家在京城买一套房难度不算太大，但是江宝应除了谢嘉嘉还有同样亲生的儿子谢嘉田必然要在京城买房。谢蓝天调到京城来工作房子必需又没到享受公家补贴的档次，想靠自己在京城买两套房子就吃力了。谢兰风自己住的是公家房子，谢嘉园连买车都要贷款。谢兰天买房子都靠不上谢兰风，谢嘉嘉就更别想了，她的目标很现实，就是弄个车牌。但是陈静根本看不上江宝应母女，每次谢嘉嘉提都叫她老老实实去摇号。
今天卢晓月来吃饭，饭前和初照小小八卦了一下谢嘉嘉最近的动态，初照就故意拿买房刺激人家，让谢嘉嘉误会谢兰天拿私房钱给她买房。
谢嘉嘉还真信了，好不容易匀过气来又噎着了。程一菲拉着她坐下来，笑着问：“初照打算在哪儿买房呢？”
“三环离地铁近点就行。附近最好生活设施齐全点是学区房，一菲姐有建议没有？”初照客气了一点儿，但是她说的话一点都不客气，简直有把谢兰天当冤大头砍的架势。
谢嘉嘉没忍住，轻言细语：“我听大伯母说小姨和小姨父打算在海城给你买房，买了吗？”
初照抬眼看谢嘉嘉，“当然买了。不过——我是爸爸的女儿，爸爸就不该给我买房的吗？”
“喂。”王敏芬插刀，“我有点听不懂哎。”
“柔嘉姐原来叫陈柔嘉，她亲爸爸姓陈。”初照冷笑一声，噼里啪啦说：“柔嘉姐，每次见面你都要提醒我给家里打电话，你亲爸后妈上次去海城到孟叔叔家玩，还抱怨说你自从改了姓，连个电话都不打给他们，你小时候亏你爷爷奶奶那么疼爱你，你过年过节都不知道问候一下。你不会忘了自己姓什么吗？”
王敏芬惊讶的捂着嘴，一副我的天哪，这是什么人哪的表情，演技远超谢嘉嘉。谢嘉嘉几次欲开口，都别过脸忍下去了，红着眼圈掉头冲出大厅。程一菲纠结了下，没有追，问江初照：“你真在粮库上班？”
江初照冷冷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程一菲尴尬的笑笑，说：“我去看看她。”搭讪着走了。
程一菲一走梁春晓就神出鬼没从前台冒出来了，说：“我还怕你会吃亏。”
“她是看见你才转的白莲花。”初照得意笑，回头谢太太又要为谢先生财产问题睡不着了。
“房间腾出来了，你俩先进去，我去朋友那儿再聊几句。”梁春晓对服务员招手，让小伙带她俩过去。
他自己跟到电梯口坐另一台电梯，出来进了另一个包厢。没下巴正摸着下巴说：“那个大萝莉开车那叫一个帅。看车牌开头我不太敢下手。哎，春晓，你才进来又出去不是撩那小姑娘去了吧。我告诉你西宁等会就到。”
“昭平在后面呢，刚打电话没接，我怕他找不到去前台留个话。”梁春晓走窗边，掏手机给他和陆华年的共同熟人发短信要电话号码，然后打给陆华年，说他们吃完饭在哪儿唱歌，问他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