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私底下和师傅师姐说话一直很直接。张天照还是头一回发现白芷使用艺术的语言,他伸手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说:“明白你的意思啦,你是怕我们的小团体留不住他吧。其实,有一件事江清月不知道,但是可以告诉你。”张天照看向远方,“不会有救援。在变异发生的那天早上,A城的部队的主力都调到沪城去了。”
“你怎么知道的?”白芷非常奇怪师姐居然知道调动的事。这些都是军事秘密不是吗?
“我是和我的同事一起来送图纸的。他是无线电爱好者。发现有人变成丧尸,我们退守在顶楼的时候,他用无线电截听到了一些对话。”张天照冷静的向白芷说明他的想法,“我们一起分析了一下,认为城市失去了维持秩序的武装力量,肯定会乱。那小子怕的厉害,借口报警先跑了。小林的选择对于他来说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对我们来说不是,以我们的能力,我们完全可以在城市里再活动几天再回头找靠山。”
师姐的意思白芷很清楚,他们昨天在批发仓库收取物资其实是很匆忙的,还有很多当时没有想到,但肯定有用的物资没有“拿”,在乱起来之前,他们有能力去做一些事情让他们在末世更好的生存下去。
“师姐和小林聊过了?”白芷现在回想他俩总凑在一起说话,觉得这两人一定勾搭上了。
“我们约定了一些事情。”张天照侧过脸看白芷,“过几天再说吧,也许我们回不去了,也许我们回去他们不在那里了。江清月…你是怎么看她的?”
“啊,她?”白芷思考了一下,非常直白的说:“没什么想法。反正她不会一直跟着我们,只要她的行为不会给我们这个小团体带来危险,我无视她。”
“你不怕她一直缠着我?”师姐说这话时还很自恋的抬头理他的卷毛。
“你拒绝的那么过份,我都有点替她伤心。”白芷笑着别过脸,“难道她缠着你你就能一直带着她了?”
张天照也笑,笑完了才说:“我和小林打了一个赌,赌一个月之内,江清月就能抱上新大腿。”
“半个月。”白芷回头,“吃她那一套的男人太多了。”
“赌什么?”张天照伸手摸上衣衣兜摸了个空,他把手揣进裤子口袋。
“我输了给你洗半个月的衣服。”白芷觉得师姐应该是那种嫌别人洗衣服洗不干净的人,开了个很大方的赌注。
“好,我要输了我也给你洗半个月的衣服。”师姐孩子气的伸手指要拉勾。
白芷嘴上说幼稚,还是和他手指勾手指说拉勾上吊,拉完勾才想起来问:“你和小林赌什么的?”
“男人的秘密。前面有几个丧尸,我去弄死它们。师妹抓紧时间回复。”师姐跳下车。
白芷调整姿势打坐调息。过了好久师姐才一脸晦气的回来,说:“浪费了一个大蓝,二内真不给力。”
小林背着一个半人高的背包,一手提着一个大号行李箱,一手提着两个防暴盾牌从后门出来。在他的身后,换过一身全新皮衣行头的江清月抱着几件皮衣,气喘吁吁喊:“阿芷,我给你拿了一件皮夹克,你来试试合不合身。”
白芷清脆的答应一声,下车道谢领新装备。江清月递给她一件皮衣,借着送衣服给张天照,坐到副驾去了。师姐坦然的接过一件皮衣套上,下车开后备箱。
白芷把皮衣套上,照旧到巷口警戒。过了一会,沃尔沃在她身边停下,江清月坐在师姐的身边,亲切的喊白芷上车。师姐握着方向盘,脸黑的跟便秘十几天似的。
白芷无视前面的笑脸和黑脸,坐到小林旁边。虽然她对江清月谈不上有好感,但是也没有恶感。江清月喜欢师姐是她的事,师姐不喜欢江清月是师姐的事,能不的搀和她就不要搀和。
汽车驶出小巷,提速撞开一只嗷嗷叫扑上来的丧尸,灵活地绕开一群群丧尸和失去主人的各式汽车,在城市的街道上疾驰。
出三环,街上的丧尸数量明显变少,经常能看见带着丧尸狂奔的人。马路两边砸商店门的小团伙也不少。有一辆车从对面过来,看到白芷他们的车朝外环走,掉了个方向跟上来了。张天照轻轻吁了一口气,没有提速。
江清月看看张天照,又扭头看看白芷,什么也没有说。白芷回头看,后面那辆车跟的很紧,同时一辆七座商务车从一个小巷子里蹿出来,在公路上绕了一个圈,也跟上来了。等他们出四环,后面已经跟着七八辆车。
有小林指路,他们没花多少时间就看到了军分区的大门。军分区的大门口垒着两层楼高的防御工事,门禁森严,背着枪的士兵居高临下,还架着两挺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很有威摄力。
“张哥快停。”小林紧张的拍椅背,张天照赶紧急刹车。
小林解释:“张哥,进了射程,他们想留人你就走不了。”他和张天照先后下车,张天照开后备箱把几个包都提下来。小林坚持让他把防护盔甲服和盾都留下来,两个人拉拉扯扯跟几十年没见过面的亲戚互相给对方的小孩子包压岁钱似的。
“阿芷。”江清月回身扒在椅背上,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白芷,低声说:“我想和阿照在一起,求你了,帮帮我。”
白芷没接话,江清月出这种选择题过份了。她要是帮江清月说话,师姐肯定会生她的气,她要是拒绝人家,又显得她小心眼对师姐有想法。白芷提着后车座中间的两袋食品下车。
张天照和小林已经商量好了那堆物资的归属,两个人握了握手,什么话都没有说。白芷对小林笑一笑。小林对她挥挥手,说:“你要自己小心。”
后面几辆车看他们的车停在这里,都不约而同停下了,有一个人开车门探头问:“哥们,谢谢你带路哈,你们不去找部队?”
“我们回家,宁城。”张天照在白芷肩头拍了一下,叫她上车。白芷摇摇头,示意他车上还有人没下来。
“江小姐,下来。你跟小林走。”张天照开车门。
“阿照,我只认识你。我只跟着你走。”江清月哭的楚楚可怜,“我不下去,要死我也和你死一起。”
张天照把手揣回衣兜,“你这样坚持,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跟我走。”他说完掉头大步开走。几辆车上的人和带着一小队士兵过来的军官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放着一堆吃的喝的不带,现在这种时候两手空空走路跟自杀没区别好吗?还让姑娘跟你走路,你疯了人家姑娘也会跟你一起傻?
傻姑娘白芷对着小林挥挥手,小跑着追上去。江清月下车,看看身边全副武装的士兵,再看看前面空着手走路的两个背影,蹲下去埋头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
翻墙被擒
张天照走的很急,白芷走的速度不慢,但是腿短跟不上,跑几步又被拉下,干脆不追了。
她看着师姐的背影,有点摸不透师姐的心思。早上梳头时的亲昵和盖在她身上的冲锋衣,虽然是师姐拒绝江清月用的手段,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她觉得自己现在对师姐的感觉好像有点超过了师兄妹之间的情谊,可是师姐是有女朋友的啊。他A的时候也曾经说过女朋友不喜欢他玩游戏。如果师姐单身,她很愿意尝试接受一段自然而然发生的感情。可是如果师姐有女朋友,他这样算什么,她这样又算什么?
朝不保夕的末世,不是放纵自己变成第三者的理由。其实和师姐就像游戏里那样相处就好了,齐心合力搜索物资,为了活下去努力。这些情呀爱呀的,就当是一阵迷眼的烟,挥挥手让他散了吧,活下去最重要。
白芷甩甩头,观察周围。路边的树身,垃圾筒甚至建筑物上都有弹孔。在离他们几百米远的一个人工湖边,还有几队穿白色防护服拿枪的人。看到他们,远远地就有人挥手示意他们回头。
张天照回头拉着白芷回头拐进一条巷子,走到底拐进一条两边都是住宅区的窄马路。这一带的丧尸可能都被清理过了,虽然商店的门都是关着的,隔一段路就能看到大滩的污血和少量没有清理干净的骨骸,空气中却没有丧尸的臭味。
每栋楼都有大人和孩子在阳台上活动。晒衣架上衣服在朝阳中招展飘摇,有人站在阳台上和邻居说话。有的居民楼底下的绿化带,还有三三两两溜狗的居民。小区墙外的垃圾池里的垃圾都被焚烧过,余烟袅袅。着棍棒戴着口罩出来倒垃圾的居民还不少。
张天照出神的看着一个阳台上的一家三口,轻声说:“师妹,我现在对回家充满信心。”
“你家也在军分区附近吗?”白芷觉得有必要和师姐说说闲话。之前江清月很好的充当释放师姐负面情绪的角色。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任由悲观的情绪滋生,人很容易崩溃。
“我家在宁城的XX部队医院。”张天照提起家,声音轻快很多,“每年过年别人是全家团圆吃年夜饭,我家要分中医和西医两桌坐席。”
“为什么要分开?”白芷努力微笑着,仿佛说这些,路边墙上的血迹就不存在似了的。
“我爷爷是中医,我二爷爷是西医。我爸兄弟姐妹几个都是跟着爷爷学的中医。二爷爷家的叔叔伯伯全是西医。”张天照停步,“你闻到丧尸的臭味没有?”
白芷吸一吸鼻子,果然丧尸的臭味又浓起来了,还带着血腥气。再一看,这边已经没什么人在户外活动了。
“我背包里还有车。”师姐从背包里掏出一辆蓝色跑车。白芷第一眼看到心就跳了几下。这种跑车,汪承鹏有一辆一模一样的,只有和白芷约会的时候他才开。
大学四年,每周五下午五点他就会开着那辆车来学校接她,周日傍晚再开那辆车送她回校。她还记得那个周日的傍晚,汪承鹏送她回校,突然把车停在路边,轻吻着她,在她耳边说:“离我最近的位置永远是你的。”
当时的她,天真骄纵不知世事,圈着汪承鹏的脖子撒娇:“鹏哥哥,我的座位,不许别人坐。”
“汪太太不许别人坐,就不给别人坐。”汪承鹏的承诺很有信用。不许别人坐,换一辆车载别的女人多么容易。
白芷站在展翅如羽翼的车门边,明知这辆车不是从前困住她的囚笼,她仍然不想迈进去。
“师妹!”张天照探过身对白芷摇手,“上来。”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白芷上车,想掩饰自己的失态,笑着说:“师姐原来是真土豪。”
“亲戚的车子。”师姐微微皱眉,“我来A城之前和他聚会,分别时他要送几个朋友,临时和我换的。”
“那刚才丢在军分区门口的车是谁的?”师姐对那辆车那样爱惜,白芷一直以为那是师姐的车。
“招待所的人,他死了。我替他收拾遗物的时候把钥匙拿来了。”师姐突然加速。
白芷熟练的拉安全带扣上。师姐惊诧的看了她一眼,专注开车。
他们的车经过一个大操场,从围着操场的铁栅栏可以看到操场上有上千只或者更多的丧尸在漫无目地的游荡。发现他们的车,穿着校服的丧尸们像潮水一样涌向铁栅栏。数不清的丧尸发出嚎叫,声势惊人。铁栅栏在两三次冲击之后呯然倒地,丧尸们一波又一波的涌向他们。跑车的速度很快,几秒就把跑的最快的几只丧尸抛在一百米之外。但是那群丧尸仍然紧追不舍,
白芷紧张的看着后视镜,“又进化了吗?”
“那王八蛋改装了发动机。”师姐很无奈,“你没有发现发动机的声音响得像打雷吗?”
开出几公里,穿校服的丧尸都被甩掉了,但是又有新的丧尸加入了车后的队伍。跑车的后面,丧尸群一直维持着两三百只的数量。
前面的路被几辆翻倒的车堵住了,跑车拐进一条横马路,这条马路本来就不宽,两边还充当了临时停车场,中间通行的道道很窄。遇到丧尸只能撞过去。连续几次撞击之后,挡风玻璃上涂满了丧尸的紫黑血液,车里腥臭的气味也变得浓烈起来。白芷怀疑挡风玻璃被撞裂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张天照飞快的说:“师妹,把安全带解下来。等会我停车开门,你跟着我跑。”
白芷立刻解开安全扣,停了一会,她说:“师姐,其实我们可以停车进帮会领地的。”
“不进!”师姐恶狠狠的回了一句,“今天必需把房车弄到手。”
师姐,大屁股(游戏里引到小怪给团队带来麻烦的人会被嘲笑是大屁股。)的又不是我,你干嘛要这么凶,白芷默默。
“叫声师兄来听听。”师姐发现白芷的情绪低落,说冷笑话补救,“叫的好听,师兄开团给你黑大铁。”
“不叫。”白芷没好气,她盯着前路,全神贯注观察周围的环境。前面出现一个十字路口,左边一栋大厦上挂着XX商业银行的大幅广告画。白芷立刻想起来,那次小林的战友吹嘘他们的房车有多高大上,大家都不信他,于是那个战友干脆带她们去实地看房车,走的就是这条路,她回忆了一下,赶紧说:“左转,左边是XX别墅小区。再开过去两站路就是小林战友上班的那个4S店。”
师姐立刻左转。没过两分钟,路边的高楼变成虎皮高墙的中式别墅。跑车所过之处,吸力超过强力吸尘器,丧尸们从路两边各种神奇的藏身之所冒出来,争先恐后扑向自带开饭铃声的跑车盒饭。
“师姐。”白芷指向前方,那边的的围墙是个凹字的型状,“开过去把我放外面,我背包里还有一辆卡车,可以横过来挡一下。”
“师兄!”师姐嘴上强调他的真实性别,但是动作并不慢,他的车技也不错,停车的方式完美的达到了白芷的要求。白芷等车门升起来,立刻把卡车丢出去。
张天照下车打量了一下围墙,说:“我先开云栖松过去,你等几秒钟再扶遥跳。”
白芷点头,张天照立即跳过去了,他落地之后墙内没有别的动静,白芷立刻跳过去。
在跃过墙头的那一瞬间,白芷明白为什么墙内是安静的了。一个穿着迷彩军裤,草绿色T的平头兵哥哥,正拿手枪指着师姐的头。
师姐高举双手,对白芷苦笑一下,看到白芷落地之后很机灵的学他举手,才对:“我们没有恶意,也没有武器。只是想躲一下。”
“一对轻松跳过三米高墙的陌生男女,闯进你家,说他们没有恶意,你信吗?”兵哥哥冷酷刚毅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他朝着白芷的方向偏了偏头,“那女的,站到那边大花盆去,蹭下双手抱头。”
白芷老老实实走到花盆边蹲下,双手抱头。
“严柏森,拿绳子过来。”兵哥哥侧过身体,枪口仍然指向张天照。
花盆那边更靠近别墅一点,这是要拿绳子绑白芷!张天照的脸色变了,他的身体还没有动,兵哥哥说话了,“男的,老实点。”
一个同样穿迷彩裤草绿T的兵哥哥拿着两卷绳子出来,他的一只手可能受了伤,被毛巾缠了厚厚的一圈。但是即使只有一只手,这个叫严柏森的兵哥哥把人绑成麻花还是很利索。
白芷顺从的任由严柏森摆布。她被捆好之后,拿枪的兵哥哥明显松了一口气,对张天照说:“到你了,把手举高点,不要乱动。”
“我的车里有药箱,还有酒精和云南白药。”张天照冷静的说:“你的战友需要更专业的包扎,可能还需要吃点消炎药。”
兵哥哥看了看他的同伴,迅速做出决定,他退到白芷身边,勒住白芷的脖子,用枪口比着白芷的额头,“你自己翻墙过去拿药箱,三分钟回不来,她死。”
张天照慢慢站起身,走到墙边。白芷看到队友栏里,师姐的头像旁边已经有扶遥的BUFF了。在扶遥BUFF即将消失的前两秒,他跳过墙。
白芷没少和师姐打竞技场,虽然她PVP的技术很渣,但是师姐的习惯她是了解的。师姐现在是在为自救争取时间。白芷默默的召唤出武学面板,把技能树换成了PVP模式。一个九秒定身,一个群定五秒,一个击退,脱身应该够用了。
严柏森紧张的看着兵哥哥,问:“他会回来吗?”
“会!”兵哥哥非常坚定。
“不会!”白芷同时说。两个兵哥哥同时看她,她飞快的说:“有枪比着,不跑才怪。换了是我,我也跑。”
拿枪的那位冷笑一声,说:“外边的,再不过来我就开枪了。”
师姐应声跳起,在最高点还来了一个二段跳,然后左跳右跳后跳吸引两个兵哥哥的注意力。
严柏森仰着头看师姐耍轻功,连感叹词卧槽都冒出来了。等的就是现在!白芷立刻盯着拿枪的兵哥哥,给他一个雷霆,这个技能可以让敌方定身九秒。然后她再瞄准说卧槽的那位踢了一脚,同时使用了击退的技能。
严柏森惨叫着被踢出了十几米远。师姐落地直奔拿枪的那位,缴枪,拿枪指向对方的额头,动作一气呵成,帅气的让白芷无法直视。
被定身的兵哥哥表情很微妙,既惊愕,又带着两分讽笑。
“师妹转过来,给你割绳子。。”张天照分神从衣兜里拿瑞士军刀,同时拿枪的手稳稳的对着兵哥哥。被枪指着的兵哥哥更沉稳,甚至有空对摔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战友看了几眼。
单手打开折叠的军刀很困难。张天照犹豫了一会,把刀送到嘴边。
兵哥哥猛然扑向他,一只手夺枪,另一只手扣住白芷的肩膀,把她推向张天照的怀里。
张天照被白芷撞得朝后一仰,他立刻对着兵哥哥扣动扳机。白芷和张天照一齐摔倒,同时撞针轻轻的响了一声。他们被骗了,枪里没子弹!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早上好。
和兵哥哥拼团
兵哥哥干脆利落把白芷提到怀里,五指如铁爪紧紧扣住她的喉咙。
白芷顺从地贴在兵哥哥身上,对师姐眨眨眼。张天照举着手从地下爬起来。白芷等他站起身,立刻使用群定技能,兵哥哥又被定身了。
张天照立刻对着兵哥哥的鼻子捣出一拳。这一次换成兵哥哥带着白芷轰然倒地。
白芷趁他还在定身状态,从他身上爬起来,对着他两腿之间狠狠的跺去。兵哥哥的两眼瞪的又大又圆,吓的汗都出来了。但是白芷这一脚并没有跺向他的小丁丁,而是跺到他的大腿内侧。兵哥哥疼的闷哼了两声。
同时张天照打开了折叠的军刀,把白芷拉回来,尝试挑开她身上的绳子。
兵哥哥捂着裆部爬起来,说:“不打啦,我信你们没有恶意。”他很自觉地走过去扶严柏森,那个可怜的家伙受到的心理打击远甚生理打击,到现在还没爬起来。事实上他也被女汉子的犀利一脚吓到了。
张天照割绳子的手停了一下,继续割绳子。白芷虽然PVP都是混奶妈,但是阵营攻防战冰心偷人头的本事不差,刚才那种情况要暴两个人头真心不难,但是她用的定身和击退都是没有伤害的技能。对方其实也没有真下狠手。既然别人相信他们没有恶意,也就无须防备。师姐扯白芷身上的绳子,手在她的肩膀上带了一下,白芷疼的轻吸了一口气。
张天照停止动作,问:“弄疼你了?”
“肩膀脱臼了。”兵哥哥的鼻孔开始淌血,一长一短两条鲜红的血柱挂在唇上。
“脱臼?”张天照怒视兵哥哥:“下手这么狠?”
“你下手也不轻。”兵哥哥一边吸气一边拿手擦脸上的血,“倒是你家小妞看着凶巴巴的,心地比你好。我帮她整回去。”
“用不着。”张天照小心地把白芷身上的绳子解开,“师妹,我帮你脱外衣。”
白芷顺从的让他把皮衣脱了,师姐在她的肩头轻轻抚摸了一把,迟疑着说:“还得脱。”
再脱就要裸了好吗?虽然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白芷疼得冷汗涔涔,还是很为难,“师兄,我里面没穿背心。”
“隔着衣服摸不准骨头。剪了。”师姐低头拆瑞士军刀里的剪刀。
兵哥哥大步过来,“不用那么麻烦。”
白芷惊奇的抬头看他。这人黢黑的脸上还糊着血,凶巴巴的微笑一看就是硬挤出来的,笑的这么吓人,真是难为他了。
“不用剪衣服?”白芷强调。
“不用。”兵哥哥硬邦邦的。
“那你来。”白芷一点都没有小姑娘的觉悟,既不娇羞,也不软弱。早治疗早恢复,她不想成为师姐负担,还想坚强的活下去。和拖后腿去死比,不就是被陌生人摸两下肩膀嘛,有什么好怕的。
师姐还没来得及拦,兵哥哥还沾着鼻血的十个手指头粗暴地抠住了白芷的衣领。
白芷惊呼住手。
晚了!
白芷的衣服直接被撕开一个大口子,黑色的蕾丝花边肩带在阳光下闪瞎某人和某人的狗眼。
“喂!”师姐的剪刀差一点就扎出去了。
兵哥哥的两只手在白芷的肩头摸摸按按撸撸,力度之大,让白芷疼的都来不及难为情,额头的冷汗抢在眼泪之前先冒出来,她硬扛着一声没吭。兵哥哥颇感意外的瞄了一眼白芷,伸出一只胳膊把白芷固定住,另一只手在她的肩头用力揉了几下。白芷觉得自己都被揉成零件了,她救助的看向师姐。
张天照为难的回头,师妹疼成那样,要换他上,他下不了手。
“师兄…啊~~。”
白芷叫师兄的时候,兵哥哥的手捏着她的肩头抖了一下,脱臼归位。然后兵哥哥就跟怀里是块烧红的炭似的,把白芷推出去了。
白芷用不疼的那只手按着胸口欲哭无泪,天杀的糙汉子,老娘就算不够妩媚有女人味,到底是个女的好吧,是个女的好吧,你光天化日之下撕开人家的衣服,连个招呼都不打的吗?
喂,白芷你够了,撕开妹子的衣服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烈火干柴,一种是没有强迫就没有伤害,谁都不会提前打招呼!
张天照扶住白芷,狠狠剐兵哥哥一眼,问:“晕不晕?难受不难受?”
白芷摇头,“还好。师姐,药箱里有止疼药吗?”
张天照说有,扶着白芷到台阶上坐下。白芷拿手按着下滑的T恤,在心里深深叹息。她一动肩膀就疼,最少今天她是没法活动自如。这场架打的吧,真乌龙。对方损失不大,我方直接损失一半。
那边兵哥哥已经把战友的毛巾解开,在药箱里翻出小瓶酒精。师姐过去,把毛巾扔到一边,以非常专业的动作拿镊子,浇酒精消毒,夹棉球,倒酒精。兵哥哥很自觉的把严柏森身边的位置让出来了。
师姐看都没看他俩一眼,拿着那个镊子和一瓶云南白药喷剂回到白芷身边,“手拿开。”
张天照无比温柔地用棉球把白芷肩膀和脖子上的点点鼻血擦掉,又仔仔细细给肩膀喷上药,才在严柏森仰慕的目光中丢掉那个沾血的棉球,随便夹起两粒棉球,泼上过量酒精,然后——在严柏森痛苦的呻*吟中涮涮几下完成消毒的工作,洒上药粉,利落的用纱布把他的胳膊缠起来,最后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俩兵哥哥盯着那个蝴蝶结,大眼瞪小眼,哭笑不得。
师姐真小气,报仇都不等隔夜的。白芷捂着衣服乐不可支。师姐带着药箱里剩下的一卷纱布回来,示意要给白芷缠一下。白芷摇头,一本正经说:“我不要蝴蝶结。”
师姐轻声说:“不给你打。”他给白芷缠好膀子,洁白的纱布缠得既紧实又不影响动作,而且看上去就跟没打结似的,然后师姐还体贴地帮白芷把外衣套上了。
“医生?”兵哥哥的脸黑得可以。
“我父母是医生。”张天照对兵哥哥的黑脸视而不见,客客气气伸手,“张天照,我师妹白芷。”
“海风秋。”兵哥哥伸手。
一黑一白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久久不忍分离。
另一边,严柏森苦着脸给白芷道歉,“妹子,不好意思哈,刚才以为你们是来打家劫舍的,下手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