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照笑着跟了上去。白芷也跟上。
汽修厂的最上面两层是员工宿舍,每间宿舍的房门都开着,每一间宿舍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垃圾筒里有一些方便食品的包装袋。再底下一层楼是办公室,除了财务室的门窗都加了防盗设备完好,别的办公室的门都是大开的,室内一片凌乱,这里的幸存者走的时候把他们认为有用的物资都带走了。
张天照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白芷拿胳膊肘拐他,说:“锁的这么严实,仓库钥匙什么的,肯定在财务室。”
幸存者既然能带走物资,显然楼里没有丧尸。不过海风秋还是说:“我去查一下,你们翻东西。”他下一楼去了。
张天照脱掉雨衣和头盔,抡起大剑只砍了两下,就把财务室门弄开了。白芷进去在办公桌和柜子里翻找,在一个暗格里翻出一串钥匙,她得意的把钥匙丢给张天照,“师兄,任何时候都别放弃希望。”
汽修厂的车间差不多被搬空了,但是仓库完好无损。海风秋掏出清单,和张天照着着清单一样一样收取需要的物资。
白芷在他们搬物资的时候,不停出入帮会领地,把他们三个刚才在户外用品商店收取的物资倒到帮会仓库里,并且稍微整理了一下,尽量把这些物资叠加起来。
收集需要的物资大约花了他们半小时的时间。海风秋满意的把清单折起来塞回衣袋,说:“他们还没有找来,我们去找他们。”
“他们最少有二十个人。十几把枪。”张天照说:“找到他们,能把他们怎么办?把他们全杀了?”
海风秋黑着脸不说话,他拨出自己的手枪,开始检查子弹和保险拴。
“先回去。我们需要人手。”张天照按住海风秋的肩膀,“可能过两三天他们中就有人会变成丧尸,到时候我们再来。”
海风秋惊奇的看着他。张天照冷笑,“这些人布的陷井是对付人类的,我们三个人去,是去送死。”
海风秋把保险拴拨回去,把枪插回腋下的枪套,“你赢了,现在是下午一点,和孙和平约定的时候是四点,就这样回去?”
“师妹,帮会仓库还有多少空位?”张天照问。
“还有四百。”白芷回答,“我这里还有一百。清理仓库需要时间。”
“我还有九十。”海风秋拉背包看,“个人仓库只用了几格。”
“我还有九十二。”张天照说,“来的路上有一个大药房,药房的店门被砸开了,里面大约有十来只丧尸,我们去那里,试试能不能带一些药回去。”
“拿药换帮手?”海风秋的眼睛一亮,他看看丢在一边的雨衣,“也许我们可以跟胖子换几件生化防护服。”
张天照点头,把雨衣穿上,走到仓库外面把车拿出来。海风秋套上雨衣小跑着去把门打开。白芷上车的时候,海风秋已经走到大门外去了,她赶紧说:“师姐,变丧尸和体*液交换有关系?”
“这个说法很科学。”白芷的说法太含蓄了,张天照低声闷笑,发动汽车。汽车开出大门,白芷推开车门,海风秋跳上缓缓移动的汽车,叹着气说,“我们的人太少了。”
这条路是三环通向二环的支道,道路两边停着不少车。很快海风秋在路边发现一辆大巴,张天照也在同时停车,让他下车把那辆大巴收起来。
白芷出神的看着一辆侧翻在对面车道上的货柜车,突然说:“如果我们用货柜装物资,会怎么样?”
“整理物资的时候师妹会哭的。”师姐大笑。
“回沪城我们去码头找货柜。”海风秋认真思考,“海运码头现在都是机械化操作,人很少,去码头比去超市安全。”
“货柜还可以改装成房子,我们可以把房子带着呢。”白芷很快戳破了自己吹的肥皂泡,“可惜A城不靠江海。”她朝后靠在椅背上,“我好像不大正常,现在看到丧尸我一点都不害怕,可是看到人…我会怕。”
海风秋有点不自在的说,“第一次看到你们的时候,我也怕极了。”
“这也是我离开招待所的原因。”张天照转动方向盘,灵巧的绕开一辆停在路中央的货车,“大药房要到了,把头盔戴上。”
“对面楼上有一群人。”海风秋说:“他们的目标应该也是大药房。”
“右边进去。”白芷对任何公司的后门在哪里都很敏感,“右边有后门。”
汽车驶进右边的夹道,前面有两辆车拦住了他们的路。海风秋下车观察了一下,说:“这是死角,他们看不到。”
张天照下车把车收进背包,戴上头盔,“我去开门,用那两辆车把路堵起来。我们尽量避免和他们见面。”
海风秋把那两辆车收起来横着放到夹道的入口。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从里面扑出来一只丧尸,被张天照斩首。腥臭的黑血洒在他的雨衣上,他把丧尸踢到一边。第二只丧尸扑向他,被等候已久的白芷爆头。张天照偏头避开脑浆,说:“师妹,这样太脏。”
师姐,你要不要这样讲究!白芷不满地撞开他抢进门,后门的一边是楼梯,楼梯口向上和向下都装着防盗门。另一边是两间办公室,办公室的门都开着。通向前面店面的防盗门是锁的。店面里的丧尸发现了他们,接二连三扑到防盗门上,一边撞门一边吼叫。防盗门很结实,他们都有防护措施,即使防盗门被撞开,这十几只丧尸也很容易搞定,大家都没有太把前面的丧尸放在心上。
张天照对后进来的海风秋打了个手势,海风秋守在后门口点头。
门口有几根骨头,看上去像是人的胫骨,一大滩已经干涸的血迹里,是一具没有手脚的骨架。张天照盯着那个头颅看了一会儿,说:“脑浆被什么东西吸空了。师妹试试找钥匙。”
白芷很快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一串,她把看上去差不多的钥匙盼成两组,分了一组给张天照,“你试向上的,我试向下的防盗门。”
他们差不多在同时打开了两扇防盗门,海风秋过来把向上的防盗门拉开,说:“他们过来了,我们下去,把防盗门锁上。”
他们走下一个小陡坡,发现坡道的尽头还有一扇门,靠墙放着一组手推车。白芷把这组手堆车收起来的同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他们把丧尸打死上楼了。”
“小心点,别碰到地上那些东西。”
“仓库肯定在上面,我们上去。”
脚步声很快消失了,张天照挪到门边,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线找到了开门的钥匙,他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打开门。海风秋立刻进门朝自己落了一个无敌。微微亮起的白光照亮了附近四米的地方。白芷走进光圈,张天照立刻进门把门轻轻带上了。
地下仓库里非常安静,白芷打开手电筒,光柱在堆积如山的纸箱和货物中来回移动。仓库里非常干净,堆成小山的食用油隔壁是成箱的洗发水和洗面奶之类的日用品。海风秋第一个脱掉雨衣朝里走,后面的纸箱上印着化妆水、面膜、早晚霜等等。他走到尽头,扭头苦笑,“连创口贴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蹭蹭大家,周日好。
感觉不对
“先拿有用的。”张天照一边收油一边说:“师妹,你拿点护肤品。”
海风秋过去帮忙收油。白芷收了几箱甘油就停手了,沐浴露洗衣粉之类的东西上次在批发市场已经拿了不少,够用就好。她拿着手电筒在纸箱堆中翻看,疑惑的说:“应该有奶粉,他们藏哪儿了?”
“药店还卖奶粉?”海风秋可能从来没进药店消费过。
“涮医保卡,只要你想要,他们什么都卖。”白芷把几箱牙膏收进背包,“杀虫剂要吗?”
“要。”海风秋抢着说。
白芷把十来箱喷罐杀虫剂收起来,发现一扇上锁的门。“有门。”她说话的同时按照锁上的标志找钥匙,“师兄,钥匙不在我这。”
张天照过来找到钥匙开门,门后是一个面积和外面仓库差不多大小的仓库,整整齐齐码着几百只纸箱,全是奶粉!
白芷的呼吸急促起来,“真多。”
“海风秋!”张天照轻声喊。海风秋在门边冲他们摆手,把耳朵贴在门上。
仓库的奶粉看上去很多,在背包里两百箱才占一格,收起来很快。把这个隐蔽的奶粉仓库扫荡干净,张天照竖起手指对白芷无声地嘘了一下,也走到仓库大门边倾听。
那群人在尝试弄开外面的防盗门。
有人带着哭腔说:“这门太结实了,不用电锯搞不开呀。”
“用电锯响声太大,把丧尸引来怎么办?”
“没找到钥匙!肯定被先进来的人拿走了!那几个人太精了,不知道躲在哪。”
“要是让老子发现他们,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又有车开过来了,是冲着药房来的,老大叫我们先撤。”
“呸,走。”
海风秋的手紧紧握在门球上,青筋从古铜色的皮肤下暴起,“他们…”
“也许只是一群不敢杀丧尸的懦夫。”张天照把大剑拿出来,“我们上去。”
他们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原来挤在店堂后门的丧尸都挤到前门去了。向上的防盗门虚掩着,张天照用大剑把门顶开,三个人相互掩护上了二楼。二楼的走廊上有两扇防盗门,另一面两扇窗户上也装着防盗网。白芷和张天照一人找了个防盗门试钥匙,海风秋在两个窗口看了看,拨出枪对着楼梯口,说:“三男一女,他们打算爬过来。”
张天照打开防盗门,“师妹,快,挑重要的装。”他冲进那间仓库。
白芷换了一柄钥匙捅进门,转动了几下,锁舌缩进去,她猛的拉开门。仓库里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儿。什么药最重要?白芷努力把纸箱上的药名和消炎止痛,止咳,感冒药联系在一起,尽量挑箱子数量多的收。背包的格子有限,时间更有限,来不急混装。她的手指划过一堆堆纸箱。在仓库的后半部分,是十来箱酒精和两箱创口贴,还有几箱纱布,降温贴和脱脂棉球。白芷把这些都收起来,就听见海风秋喊:“谁在下面?”
“我们是来找药的。”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喊,“上面没丧尸吧?我们上来了!”
白芷发现一个纸箱上堆着一叠大塑料袋,她迅速扯下来两个,走到门口扒开一个装阿莫西林的纸箱装药。
隔了几分钟,海风秋才喊,“上来吧。”
张天照搬着一个纸箱走到白芷这边仓库的门口,“找找维生素什么的。”
三男一女上楼,他们手里都拿着棒棍和西瓜刀之类的武器。看到海风秋和张天照穿着军装,那个女孩首先松驰下来,说:“原来是解放军!”
她身后的中年男人问:“解放军同志,上面有退烧药吗?”
张天照捧着纸箱转身,说:“有。你们到走廊的那一头去,等我的同伴出来,我们下楼你们再进去。”
“你们找到给我们一点又怎么样?”女孩不忿,“解放军不是应该保护我们的吗?”
海风秋退到仓库门口,拨开手枪的保险拴,“要么过去,要么下去。”
中年男人拉住冲动的女孩,“我们过去。”他们走到走廊的另一头,背对墙壁,两个持刀的男人警惕的举着刀。
白芷提着两大袋药出来,把钥匙塞给海风秋,看了他们一眼快步下楼。张天照把手里的钥匙丢过去,说。“钥匙给你们,下面还有个仓库,可能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对面的几个人脸上都露出喜色,那个女孩蹲下来捡钥匙。张天照迅速的把门带上了。
同时海风秋把另一扇门也带上,他扬着手里的钥匙说:“先不要过来。”他退到楼梯口把钥匙扔过去,飞快下楼。
一楼向下的楼梯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穿警服的警察,男警看到张天照和海风秋迅速举枪,问:“你们是哪的?”
海风秋说:“军分区的搜索队。”
“你们和大部队走散了?”女警看着白芷的短裙,“我们有车,和我们一起走吧。”
“可以。”张天照,“上面是你们的人?”
“路上遇上的。一起去军分区的人。听说那边在收容幸存者,是真的吗?”女警的注意力仍然在白芷身上。
海风秋先把枪收回去,“最近的搜索队离这里大约还有三公里,我们是出来给小区居民找药的。你们有几辆车?”
“一辆大巴。”女警问:“这个女孩是你们救的?”
她的同事紧张的看了她一眼,把枪口对准海风秋。
白芷从衣袋里掏出军分区的通行证,向张天照伸手,张天照把他的通行证也掏出来了,“我们是一起从军分区出来的,”她把两张通行证送到女警眼前。
女警确认过通行证,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男警把枪收起来,带着歉意说:“我们听说这附近有一伙穿军装带枪的暴徒。”
“可能我们刚才遇到那拨人就是。”海风秋说:“他们也许就在附近。叫你们的人快点。”
男警和女警对视一眼,女警上楼了。男警说:“一起出去,外面还有我们的同事。”
五个人每人抱着一个纸箱下来,那个女孩子愤怒的瞪张天照。男警叫海风秋把枪收起来,他端着枪出去,边走边喊:“刘队,上面有两男一女,军分区的,他们答应跟我们一起走。”
“可以,叫他们一起过来。”路口有人喊。
马路边停着一辆外面有刑警队字样的大巴,车窗都拿木板档住了,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两个警察背对背站在车顶,手里都有枪。女警小跑着过去汇报情况,其中一个点头,说“让他们上车。”
车里有二十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女警给他们三个安排了座位,拿着退烧药和几瓶水到后面去了。
白芷的座位底下放着行李箱,非常挤,白芷把两大袋药递给海风秋。海风秋把药盒理一理,装进张天照怀里的纸箱。张天照没找到放纸箱的地方,只能把纸箱抱在怀里。
那三男一女把纸箱搬到车后部,女孩回来坐在白芷外面的座位上。她一直气鼓鼓的看着张天照,白芷注意到她时,她还气愤的哼了一声。
两个警察上车,车门仍然没有关,过了几分钟,又有两个带着枪的警察上车。有一个一上车就说:“刘队,马路对面楼上那伙人看见警察缩在楼里一直不肯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队说:“现在顾不上了,先去军分区。解放军同志,你们介绍下军分区的情况。”
海风秋说:“我是沪城军区来看朋友的,昨天和几个朋友才到军分区,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今天一早我们就被编进搜索队去小区搜索幸存者。小区居民有几个病了,病的太厉害会被隔离,我们出来找点药给他们吃。”
“你们胆子真大。这里离军分区有五公里,你们跑得够远的。”刘队的态度和善多了,“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我们问小区居民借了一辆车。”海风秋的回答有板有眼,“在路上我们遇到了一伙人,他们有枪,我们好不容易才脱身,但是车没了。”
“有勇无谋的废物。”那个女孩冷笑着说,“要不是遇上我们,你们就回不去了。”
“是呀,我们非常感激警察同志们救我们。”白芷诚恳的说:“警察同志是我们市民的救星。”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女孩子瞪白芷。
“你这么看我们不顺眼,不就是我们拿枪指着你了嘛,”白芷说:“你们上来我们是拿枪指着你了,但是你们手里也有刀。”
“我们脸上写着坏人吗?”女孩气愤的满脸通红,“我们那是自卫。你们解放军不保护老百姓,还拿枪指着我们!”她的眼睛盛满了泪水,“你们凭什么拿枪指着我们。”
“凭你们手里有刀。”白芷的态度恶劣得异常,海风秋和张天照都看着她,她哼了一声,下巴差不多都要翘到车顶上,声音又娇又嗲,“别你们解放军我们老百姓的,我们也是老百姓。”
不能不说,同样是骄蛮,白芷就是比那个女孩要赏心悦目。本来想喝止她的刘队笑了,打个哈哈说:“好了好了,都别闹了,你们这些小姑娘呀。”
开车的司机突然说:“刘队,后面跟上来几辆车!”
刘队扑过去看后视镜,看了足足十分钟才说,“普通市民,保持现在的速度。”
海风秋离开座位看路,“前面那个路口把我们放下来,我们的队友还在等我们。”
刘队扭头看他,又看看张天照怀里的纸箱,答应了。
司机在前面的路口停车开门,海风秋拨枪先下车,张天照抱着纸箱跟进。白芷站起来想出去,那个女孩朝后一靠,把双腿架在前座椅背上,用挑衅的目光看着白芷。白芷站到坐椅上,跳过前排座椅,轻巧掠过车门,直接落在车门外。
刘队探头,跟他们挥手道别,车门缓缓关上了。
“白芷,你为什么闹着要下车。”海风秋问。
“那个女孩很麻烦?”张天照比海风秋更了解白芷。
“和她没关系,”白芷皱眉,“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海风秋无奈的摇摇头,带头拐进小巷。张天照回头看看马路上,那辆大巴后面跟着的几辆车陆续从他们身边经过,卷起地上的枯叶。马路两边的梧桐树只剩光秃秃的树枝,澄净的深蓝天空白云朵朵。安静的城市在明媚秋光中越显荒凉。
白芷留恋的看一眼天空,快步跟上海风秋,外面的空气比闷浊的大巴里好很多,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张天照说:“车上的气味不对!”
张天照默默的点头,“我下车的时候也发现了。”
“女警人很好。”白芷突然说。
“那个刘队也很不错。”张天照附和。
海风秋回身看他们:“你们两个想说什么?”
“车上气味不对,可能有人正在变成丧尸。”白芷很犹豫,“可是也许是我太敏感。”
海风秋重复,“女警人很好,刘队也不错。还等什么?”他大声的喊:“追!”掉头就朝大巴的方向追去。
张天照把纸箱扔到一边,转身就追。
作者有话要说: 立场坚定求包养。
勇敢的选择
大巴为了照顾后面的平民车辆,车速并不快。海风秋的爆发力很好,他跑的非常快。张天照跑的不比他慢,追上海风秋之后给他打了一个加跑速的探梅。他俩的速度陡然提升,飞快的越过那几辆平民车辆,追上了大巴的车尾。
大巴缓缓停下,刘队下车,看着他俩满面疑惑。
“你们车上…有问题。”海风秋扑到车门边,剧烈的喘气。
“你说什么?”刘队的身后一个警察把枪伸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奔跑的白芷。
刘队伸手把枪管抬高,“让他们说。”
“气味。车上的气味不对。”张天照说:“让你的人都下车。”
刘队注意到后面跟着的几辆车都在几十米之外停下,他露出凝重的表情,“我不能只凭你们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让所有人下车面对未知的危险。”
张天照平静的面对枪口,“你们车上有丧尸的气味。”
“现在哪都有丧尸的气味。”刘队身后的警察拨动保险拴,枪口指向张天照,“刘队,他们是想把我们骗下车!”
海风秋举起手退后两步,示意张天照也退后,“如果你们不信,就走吧。”
张天照和海风秋一步一步慢慢后退。
白芷连加跑速的蝶弄足都重置过一次,但是仍然跑不过两双大长腿。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他们身边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海风秋猛地搂住她的腰,把她拉回怀里,阻止她过去。
“怎么回事?”白芷喘着气问,她想挣脱海风秋的怀抱,但是海风秋的手非常有力。
“他们不信。”张天照仍然面对车门的方向退后,“我们走吧。”
“把那姑娘留下。”女警在车门探头,“刘队,把她留下来。”
“把女孩放了!”举枪的那个大喝。
“我们不会把同伴留给陌生人。”张天照把手伸向白芷,“她是我们的同伴,不是被我们胁持的人质。”
“放我下来。”白芷的声音带着不悦,她能感受到海风秋的胳膊重重勒了她一下才松开。她站稳之后对女警说:“你们车上的气味一直在变化,越来越浓,越来越像丧尸的气味。”
女警吸吸鼻子,“我们没开空调,气味是不大好闻。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们好意提醒。姑娘,你上车跟我们一起走吧。”
丧尸的嚎叫声响起的时候,海风秋和张天照不约而同把白芷护在中间。海风秋立刻以白芷为目标落下无敌。
刘队身后的女警被人扯上车的同时,平民车辆那边传来女人竭斯底里的尖叫,有个声音喊:“车上有丧尸!”
海风秋立刻拨枪蹿了出去。刘队犹豫了一下,拨出手枪跟上。
张天照担心的看了一眼大巴,把白芷留在这里其实也不安全。刚才拿枪口指着他的警察一边喊:“留在这!”一边举着枪从车头部绕过去。
枪声响起来的同时,丧尸的臭味变得异常浓烈,白芷轻声说:“师姐,你闻到了没有。”
“闻到了。”张天照扬声喊:“车上的人小心!”
白芷慢慢移到车尾部,朝平民车辆那边看。一辆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上全是鲜血,一个长卷发的女人上半身挂在车门外,她的肩膀被啃去了一块,伤口处血肉模糊。她的身体在颤拉,眼睛半闭,哆嗦的嘴唇乌青发紫。一只头颅被击烂的丧尸倒在她的身上,手指深深扎进女人的背部。血像喷泉一样从女人的背部流出来,在车底汇成一个血潭。
刘队面色铁青,他的同伴握着枪的手还在哆嗦。海风秋举枪的手很坚定,他回头说:“没事了,你们过来。”
白芷走过去,臭味的来源并不是这辆车,她回身看大巴,气味是从大巴上传来的。刘队不相信他们,怀疑他们别有用心,她要怎么说服刘队?
张天照小跑过来,盯着那个女人看了一眼,说:“她要变异了。”
刘队反应过来,冲那几辆车挥手,“快走,快走!小周,先回车上去。”
剩下的几辆车陆续开走。小周却没有动,他拿枪指着那个女人,一脸的不忍,“刘队,也许她不会变丧尸。”
白芷咬嘴唇,她决定努力最后一次,“大巴上丧尸的气味,你们闻到了吗?”
刘队猛然吸鼻子,他面色大变跑向大巴,大声喊:“都下来,车上的人都下来!”
大巴内突然爆发尖锐的尖叫声。小周手里的枪走火了,弹头射向大巴的轮胎。整个大巴猛然一抖,歪向一边。
海风秋扑过去攥住小周的手,把他的枪口抬上天空,“镇定。”
“它要站起来了,离开这辆车。”张天照拉着白芷后退。白芷凝出雷球。那个女人的嘴部已经变异,两根手指粗的獠牙伸出她的嘴唇,黄绿色的液体顺着獠牙流过她的下巴,她慢慢张开嘴,发出低沉的嚎叫,听上去像是在喊:“饿。”
电光闪耀的雷球击中它的头颅,低沉的雷声中它的头颅变成焦炭一样的碎片。小周惊恐的看着几块碎片弹到他的衣服上,他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
海风秋把他推开,在手中凝出一片金刃,追刘队去了。
白芷凝出第二个雷球丢向车里。车顶炸开,里面并没有第三个人或者动物。张天照已经给白芷找到了安全的地点,他指着一个路灯柱上的花坛说:“师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