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在那具丧尸的尸体边迅速退却,白芷的身边空出好大一圈。
朱翠翠机灵的跑到白芷身边,她本来离白芷就不远。白芷低声说:“你快找准一辆底盘高的车,不要抬头看,我要把雷球爆掉,你先钻进去,我会跟着你一起钻进去。我要倒数了,3…2…1!”
白芷把雷球抛到五米高的半空,雷球突然爆发的光亮吸引大多数人的目光,短短的几秒钟之后,以雷球为中间,半径两百米的区域一片雪亮,闪花无数人的眼睛。
朱翠翠扑到一辆加长悍马边,蹲下身想朝车底钻,悍马的车门突然开了,在白光消失的同时,一只健壮的手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提进车里。白芷扑上去想抢她回来,晚了。
车里总比车底下强。白芷咬咬牙,跟上关门。
悍马车的中段面对面放着两张长沙发,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端坐在车门对面的沙发上,对她露出和善的微笑,车顶灯的灯光已经黯淡,但是还是能看见朱翠翠跌坐在地毯上发怔。
白芷也对着那张似曾相似的面孔发怔,这个人眉眼生的非常普通,只有一双眼睛非常亮,她好像见过这双眼睛,只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顾白芷,好久不见。”男人抬手在白芷眼前晃动,衣袖上钻石袖扣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我是承鹏的同学吴楚东,我们见过,你们订婚宴,想起来没有?”
白芷茫然的摇头。
男人想了一会,掏出手机打开像册,给她看照片,“还好我一直保存这张照片。”
手机屏幕里,碧海蓝天的椰树下。汪承鹏搂着她坐在一起,两个人的笑容都异样灿烂,她的姐姐顾白薇站在她们身后,笑靥如花,身体靠在她的背上,却伸手在汪承鹏的脑袋上比着兔子耳朵。在汪承鹏的另一侧,光着上身的吴楚东戴着墨镜,举着一瓶酒对镜头露出一口白牙。
“长的是很像,可是你认错人了。”白芷把举着手机的手推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
捉急的美人计
“哦。认错人了。”吴楚东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他收回手机,欠身伸手,“重新认识一下,小姓吴,名楚东。”
白芷一边伸手一边思索要给自己取个假名字。吴楚东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住,笑了,说:“手感不对,真不是一个人。”
吴楚东的手劲非常大,白芷挣开他的手,本来就隐隐做疼的脱臼处开始巨疼,她皱眉吸气,强迫自己没有用手去按肩膀。
“你受伤了?”吴楚东的神情陡然变冷,脸上满是煞气。前面驾驶座和副驾的椅背上立刻伸出来两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白芷和朱翠翠。
朱翠翠吓得轻声惊呼,但是她还是爬到了白芷身边。白芷抬眼看吴楚东,镇定的把外套脱下,拉开船领给他看,“脱臼,没有伤口。”
吴楚东弯腰撩起西装裤,他的小腿上绑着一柄匕首,木柄,拨出来的时候在昏沉的灯光下雪亮。“我要验一验。”他弯腰过来,提起朱翠翠扔到另一张沙发上,抬膝压住白芷的小腹,用匕首的尖刃去挑白芷肩头的纱布。
冰冷的刀尖灵巧的伸进纱布里,每一次上挑都让白芷的疼痛加巨。白芷咬着嘴唇,把后背紧紧贴在沙发椅背上。吴楚东的膝盖非常有力量,抵的位置也非常刁钻。
白芷的第一反应是把他踢出去。
这个时候用技能把吴楚东踢出去或者定身并不困难,但是还有两只枪从椅背后指着她们,这两只枪的角度非常巧妙,即使她能拿吴楚东当肉盾也只能挡住她自己,朱翠翠还是他们的目标。
只是让他挑开纱布看一眼,没有什么大不了,白芷把头偏到一边。
匕首挑开她肩头的所有纱布,露出微微红肿,但没有任何外伤的光洁肩头。冰凉的匕首在她的肩头来回滑动,挑断她的内衣带子,最后顺着她的肩膀朝下,大力割破她的领口。
白芷惊愕的抬头。吴楚东眯眼,和善的笑容又回到他的脸上,“又脱臼了,我帮你接回去。”他用牙咬住匕首,抓住割开的口子,用力一扯。白芷的衣袖从领口扯开,一直裂到小臂。
白芷的身体微微一挺,立刻感受到小腹处的膝盖加重了力量。她咬着嘴唇,愤怒的盯着吴楚东,这个家伙先挑断了她的内衣带子,如果她现在有所动作,一定会走光。
吴楚东拨开白芷肩头的衣服,飞快的瞄了一眼她的手臂,光洁的肘窝里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他瞄了一眼白芷,把匕首插在沙发背上,低头去闻白芷的肩头,说:“喷剂?这个不管用。”他说话时嘴里的热气喷到白芷的肩头,原本粉红光滑的肌肤立刻布满鸡皮疙瘩。
吴楚东伸手贴在白芷的脖子上,轻轻往下滑,每滑几分,手上的力度就加强一分,他的手到肩头时,力度之大简直要把白芷的肩头揉碎,白芷的半边肩膀都被他揉红了。
白芷被他按的直冒冷汗,轻轻打颤。吴楚东停手抬膝,弯腰从沙发底下拖出来一个药箱,翻出一瓶药油。
吴楚东拨出瓶塞,在手心泼上药油,抚上白芷肩头用力搓揉,他的手非常不老实,总是滑向背部和前胸。“吴楚东!”白芷低喝,想站起来推开他。就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吴楚东的手紧紧钳住她的肩头。一声轻轻的脆响之后,白芷发现她的肩头不疼了。
吴楚东把药瓶丢出去,笑着举起双手退回车的后部,那里有几个柜子。白芷长松一口气,把破衣服朝上拉。朱翠翠扑上去拿皮外套朝她上身盖。
很快吴楚东一手提着一双高跟鞋,一手提着一个纸袋过来。他把高跟鞋丢进惊吓过度的朱翠翠怀里,说:“没有平底鞋,先凑和吧。”
“女士 ,去酒柜后面换衣服。”他把纸袋放在白芷的脚边,举起双手退到车的前端去,非常绅士的拿背对着女士。前座椅背上的枪口悄无声息的消失了。白芷提起纸袋,默默钻到酒柜后面去,酒柜后面有一个垫子,她跪坐在垫子上拉开纸袋。纸袋里面的衣物很齐全,除了内衣和一件紧身T,还有一件粉色的小风衣。衣服的吊牌和标签都很体贴的拆掉了。
真是汪承鹏的好朋友,做事风格都一样。白芷咬着牙把另一边的肩带卸下,把内衣穿好,在褪下破衣同时小心地套上T,等她把小风衣的衣带系好出来,朱翠翠看着她,满眼都是绿光,“姐,这件风衣是什么牌子的?”
吴楚东转身,吹了一声口哨,再度伸手,“美女,我是吴楚东,请教芳名?”
白芷迟疑了一下,才说:“谢谢你的药油和衣服。我们要回去了。”
“我救了你们的命,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就只谢我送你的衣服?”吴楚东对着朱翠翠一笑,又歪头看白芷,“以身相许怎么样?我吃点亏,收了你再捎上你朋友。”在他的身边,两只黑幽幽的枪口又伸出来了,一只指向朱翠翠,一只指向白芷。
白芷看向吴楚东的身后,指着她的那只枪还很人性化的摇了一摇,彰显它的存在。白芷都气笑了,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吴楚东是这样的无懒。
白芷看着吴楚东身后的枪口,脑子转的飞快。。吴楚东她是没多大印像,但是能让汪承鹏在和她拍照的时候捎上他,他一定和汪承鹏关系非常好,他这样做是想逼她承认她是顾白芷,然后扣住她把她打包送给汪承鹏吧。白芷很慌,她不想回去。她得想办法脱身,离这个吴楚东远一点,最好让他看见她就自己回避。汪承鹏最介意的是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为了自由,白芷决定豁出去了。
她们上车也有二十来分钟了,这么久没有回去,师姐一定会出来找她的,现在她要做的是给自己创造机会。“车外面丧尸横行,吴先生是不是先考虑一下安全问题?”白芷想把他的注意力拉到车外去。
“也许下个小时我们就会死,为什么不在死前纵情享乐?”吴楚东靠在椅背上,笑的得意又荡漾,“你们谁先来?”
朱翠翠总算看到枪,她失声惊呼,旋即拿手堵住嘴。
“就算纵情享乐,也要…”白芷露出带着羞意的微笑靠近他,把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先验一验货。”
吴楚东的笑容僵住了。白芷生涩的把手伸进他西装的内部,想把他的西装脱下来困住他的胳膊,她失败了,吴楚东瞪着白芷,好像见了鬼,“你别乱…”
白芷撞上他的嘴唇,轻轻的啃咬,同时她用身体轻轻的磨蹭吴楚东,寻找他的两腿之间,动作十分生硬。
吴楚东的双手按到白芷的肩上,想把她推出去,但是这种青涩的挑逗又让他不舍,他侧过头避开白芷的嘴唇,哑着嗓子说:“顾白芷,停下,你在玩火。”
白芷踮起脚,啃咬他的耳朵,一边吹气说:“来呀。”一边拿脚踢朱翠翠的脚。
“想疯我就陪你疯。”吴楚东愤不顾身,搂住白芷的腰,让她的身体跟自己更贴近一些,白芷非常配合的送上嘴唇,吴楚东回吻,开始主动,他身后的两柄枪依依不舍的缩了回去。
白芷搂着吴楚东的脖子把他往下拉。吴楚东反抗了一下,但是像征性的抵抗没有力量,白芷非常容易就把他的身体摆到了她需要的位置。
定身,抬脚,踢!吴楚东发出震憾人心的惨叫。白芷蹲下来自下而上给他一个击退,吴楚东像一只油锅里的虾,弯着的腰撞上车顶,落到前座。
白芷狠狠的呸了一口,一个江海砸在车门上,门锁部位炸开一个拳头大的洞,车门很容易就被她弄开了。白芷来对朱翠翠说:“走!”率先跳下车,车外现在空荡荡的,听得见嘈杂的人声,却看不见人影。
朱翠翠连滚带爬扑下车,白芷拉着她向有人声的地方走,没走多远就听见师姐惊喜的声音:“师妹!”
十几米之外,张天照和海秋风背对背站在一个杯形花坛上,在他们身后不远,慌乱的人群聚成几团,有人在嚎啕痛哭。
师姐蹑云到白芷身边,把朱翠翠接过去,说:“跟着海风秋走。”
海风秋等白芷追上他,默默的转身带路。他们一行人靠着车队的阴影迅速移动,在海风秋的带领下悄悄靠近防御工事的另一侧。在一人多高的沙袋后面,仅容一人侧身的缝隙尽头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在他们进去之后,立刻有人扛着沙袋出去把门外的空隙填上了。
海风秋带着他们穿过广场,走向办公大楼。短短几分钟的路程,白芷看到最少有三拨全副武装的士兵小跑穿过广场。办公大楼灯火通明,一个军服外面罩着白大褂的胖子在一间办公室门口焦急的踱步,看到他们一行人过来,他扑上去把海风秋推进办公室,一边推一边扯海风秋的衣服,说:“先让我检查你。”
白芷拉着朱翠翠转身。
海风秋无奈的把长裤和T都脱了,捂着大裤头说:“里面别看了,没有伤口。”
张天照默默的脱掉上衣,褪下长裤,他穿的是贴身的三角内裤,身上有没有伤口一目了然。胖子检查完了海风秋,仔细的围着张天照转了一圈,示意他们穿衣服。他为难的看着拿后背对着他们的俩姑娘,吸气说:“不好办呀,现在检查科那边没女的,要不然她俩先隔离?”
“进去什么时候能出来?”穿衣服比脱衣服还快的张天照问题直切重点。
“暂定七十二小时。”胖子一脸的为难。
“不行!”海风秋拦的非常急切,连裤带都没有扣好,“隔离区不安全。”
“师妹,脱。”张天照转身,又转回来把海风秋拉过去,两个人一齐背对她们。
“真要脱啊。”朱翠翠小声问白芷。
“脱吧。”白芷觉得只要不撕烂她的衣服都不是那么的难接受,果然人的底线是一步一步被拉底的吗?上午她被人撕破衣服还羞愧的要命,晚上已经可以面不改色让陌生人检查身体了。她扯开风衣的带子。胖子识趣的转身面壁,咳了一声说:“内衣不用脱啊。”
穿内衣其实和穿三点比基尼没区别、朱翠翠穿着套头的齐膝连衣裙,扯开拉链脱下来非常快,两条丝袜之前她已经脱掉一条,剩下的一条被她毫不留情的扯下来,脱完衣服她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腿,她的膝盖和小腿全是乌青。
白芷脱的也不慢,她全身上下除了肩头微微发红,只有小腹处有一块乌青。胖子的视线在她的肩膀和小腹停留了几秒,背对着她检查朱翠翠。
白芷迅速把衣服穿好。朱翠翠也把裙子套上了,胖子蹲下来贴着朱翠翠小腿的乌青正用力的闻。朱翠翠满面通红,崩溃的都要哭了。
好久,那个胖子才站起来说:“没事,表皮没破,就是该洗澡了。”他走向办公桌,给他们开体检证明,写完了海风秋的,他抬头说:“帅哥美女,你们的名字”
“张天照。白芷。”师姐看向朱翠翠,朱翠翠低着头在揪裙角。“她是朱翠翠。”白芷替她回答。
“哦,那你就是白芷,好名字呀。”胖子抬头笑笑,“给你取名字的是老中医吧?”
白芷捏着拳头没有说话。
胖子也没有再说话,把开好的证明叠起来交给海风秋,“我带你们去做通行证。这俩姑娘安排到女兵楼那边去。”
“我们一起,不能分开。”张天照突然说。
“嗯。我们几个一起。”海风秋答应的非常坚定,“这俩姑娘就在我那挤挤。女兵连楼那边人太多。”
“也行。”胖子非常义气,带他们走后门拍照做通行证,交待士官把俩姑娘安排在海风秋的住处。士官非常诧异的看了一眼他们,还是照办了。胖子还召来一个小兵把海风秋他们直接带到住处去。
他们的住处在一栋看上去闲置很久的小楼楼上,任晓南和严柏森正在铺床垫。屋子不小,里一共有六张上下铺的铁床,地上摆着几张积满灰尘的旧床垫,别的什么都没有。
任晓南的眼里就没有别人,看到白芷他飞快的扑上来,说:“白芷妹子,你还活着,太好了,万水千山总是情,喂点宵夜行不行?”
“吃货,滚。”严柏森把他推开,“海哥,你回来了,累不累?”
“我去看看能不能领一些必需品。白芷你跟我去。”海风秋咳了一声。
白芷默默的跟着他出来,海风秋的意思她明白,当着朱翠翠的面,她不能拿东西出来。张天照没有跟出来,只是吩咐白芷:“别的都可以不要,一定要弄几个盆和毛巾来。”
海风秋带着她下楼,一路朝没人的地方寻摸,走到操场边的高低杠边才停下脚步,说:“这里没人。有士力架之类的东西拿几样出来就行。”
白芷丢出一个纸箱,先拿出一件矿泉水。海风秋蹲下去拆封。白芷朝纸箱里丢巧克力、牛肉干卤鸡蛋和饼干,丢够小半箱,她就丢下海风秋进了帮会领地。盆之类的生活用品都在帮会仓库里,白芷拿了五人份的盆和毛巾,搭上一瓶沐浴露,弄了个桶去鱼池装了一桶水就出来了。
海风秋看到足足装了有五十斤水的大水桶,骂了一声:“天杀的处女座。”认命的提起水桶,把那个纸箱搂怀里,小心翼翼往回走。白芷抱着几个盆走的比较轻松,走到小楼附近已经走到海风秋前头去了。
他们的屋门虚掩着,白芷拿脚踢开门,正好看见朱翠翠低着头缩在一张下铺的角落里,好像那样就能让人注意不到她似的。
“翠翠,你怎么了?”白芷把盆放到门边的下铺,一转身就看见面色铁青的吴楚东。
老天,这人是怎么进来的?白芷全身的血好像都涌到脸上去,只觉得脸火辣辣的烧。
“顾白芷,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了?”吴楚东站起来又坐回去,咬牙切齿,“你要对我负责。”
“要杀要剐我接着。”师姐笑的风淡云清,偏头看向提着水桶站在门外的海风秋,说,“师妹,你该洗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帮会成员的洗澡福利
海风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屋里多出三个人,他听见师姐说白芷该洗头了,立刻放下水桶和纸箱,“我去借个电水壶。”
严柏森和任晓南默默过来搬东西,白芷洗头的序列排在前面,海哥弄个电水壶回来,完全赶得上揍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富二代。
师姐盯着白芷的衣服看了一会,问:“又被人撕衣服了?”
白芷叹了一口气,抬着下巴朝吴楚东的方向指了指,“误上贼车,他拿枪指着我,帮我把脱臼接上了。”
“踢的好。”师姐对师妹的战斗力非常有信心,无视吴楚东和他那两个保镖,“我看看恢复的怎么样。”
白芷大方的把风衣脱掉,紧身T非常合身,完美勾勒出柔软的曲线,师姐的视线游离了,他把手掌贴到她的脖子上,慢慢的滑到她的肩头,轻轻揉动,问:“痛吗?”
他的起手姿势和吴楚东完全相同,但是用力轻柔,白芷感觉不到疼痛。
“不痛。”白芷甩甩手,穿衣服。
师姐替她理衣领,赞:“接的完美。这两件衣服挑的也不错。撕衣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白芷仰视师姐,师姐总是如此淡定。
“这个卷毛小白脸是奸夫?”吴楚东的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逗比,你吃药了吗?”师姐反击粗鲁迅速。
哎哎,又一个情敌出现了,任晓南放下手里的卤鸡蛋,被狗咬似的蹿出去找他海哥。严柏森追到门口,看看吴楚东的两个保镖,又退回他的床铺,接着吃他的卤鸡蛋。
吴楚东哼了一声,两位保镖面露难色,吴楚东瞪左一,左一弯腰低头:“老板,枪在检查身体的时候没收了。”
“老板我还有拳头。”吴楚东站起来,捏拳,“小白脸,不是说要杀要剐冲你来吗,爷今天就把你揍趴下。”他蹦来蹦去,摆出攻击的姿势。
严柏森瞬间笑场,吴楚东瞪着他,他摆摆手说:“老板你继续。要打现在打,等会海哥回来,就是他们俩揍你一个。”
“看出来了,奸夫不止一个。顾白芷,你哄男人跟谁学的啊。”吴楚东立刻把目标转向白芷,“现在功力大涨能同时哄俩了?”
有师姐在,白芷和在悍马里的冷静顺从判若两人,她伸出一根白白嫩嫩的小指头,对着吴楚东的下半身戳了戳,笑而不语。这意思很明显:你要不是被我哄上手,就不会挨那一脚。
两位保镖面露尴尬,他俩简直是保镖界的耻辱有没有。老板弄车上俩妞,刀也上了枪也上了,他俩没少出力吓唬,愣叫人小妞差点踹断老板的小丁丁成功脱跑。现在还让小妞嘲笑上老板了,老板要他们何用啊。
“白小芷!”吴楚东酝酿很久,还是把满肚子的咆哮压下去了,“以前的事咱都不计较了成不成?我不逗你玩,你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呆着,明天我想办法弄辆车,送你回家。”
海风秋推开门,“明天谁也不能出去。”他把一壶热水顿在门口,“隔离区那边有点问题,上面安排所有人在室里停留二十四小时。过一两个小时命令就来,大家抓紧时间洗漱。”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柄钥匙,“隔壁弄了个空房间,一个小时以后人家来收钥匙,白芷先去隔壁洗洗。朱翠翠你等一会,我让任晓南给你弄衣服去了。”
白芷收拾盆和毛巾,师姐弯腰把水壶提起来,“我们仨一起去。”
你!们!仨!喂,你们一女二男三个人去洗澡,还要不要脸?
要洗也要偷偷洗好吗?这么正大光明公开坦荡的说出来,别人会脸红的。
海风秋愣了一下,抢先出去开门。说是隔壁,其实是在二楼的最尽头,是一个只有八.九平方没有窗户的小黑屋,地上积满灰尘,进去把门关上,三个人显得相当拥挤。
师姐停顿,说:“口令是传送帮会领地。”话音才落,他已经消失了。
白芷扭头朝海风秋看了一眼,海风秋一笑,也消失了。白芷跟进。
前面师姐提着水壶直奔后山。海风秋还是头一回进帮会领地,他惊奇的仰头看天空,伸手感受风吹过手的感觉,微笑在他的脸上浮现,两个酒涡若隐若现。
“帮会领地很大。”白芷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比较顺眼,“你可以走走看看。”
“你呢?”海风秋凝视白芷。阳光下的白芷眉眼如画,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笑容温婉。
“我要去洗头。”海风秋的目光实在是太有侵略性,白芷赶紧说:“师兄在等我。”她走的飞快。
海风秋的步子迈的很大,几步就追上白芷。他故意落后白芷两步。粉色的风衣确实非常适合白芷,收腰设计显出她纤细柔软的细腰,走动时她的背影曼妙动人。
那个吴楚东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问题比师兄还大。海风秋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如是想。
张天照在鱼池边找到一块石头,已经做好洗头的准备工作,示意白芷把头发解开。
“师姐你有剪刀没,我把头发剪短。”白芷拽下皮筋,她的头发在肩头蓬成一团,大圈套小圈,“洗头太麻烦。”
师姐把盆和壶收进背包,提出他那个工具箱翻找,“有剪刀。你会给自己剪头发?”
白芷沉默,她小学的时候给自己剪过一次留海。
海风秋接过剪刀,“我来。”他抓住白芷的一络头发,问:“想剪成什么样的?”
“短。”白芷试探的补充:“要是不麻烦,不要太短。”
晚了,海风秋的动作太快,他一剪刀下去,白芷的长发就贴着发根去掉三分之一。一阵风吹来,黑色的发丝散成丝丝缕缕,落到绿草中间,一会就涮没了。海风秋的第二剪慎重很多,第三剪他简直没法下手。
师姐退开两步,绕着白芷转圈,提出下剪的建议性意见。海风秋表示虚心接受,同时提供任晓南和严柏森的发型做为他剪发技能已加点的佐证。两个男人一边实践,一边就白芷的新发型进行了友好协商和深入密切的交流,最后出来的成果他俩都表示满意。
师姐从背包里取出镜子请白芷检查工作成果。镜子里的白芷,顶着一头狗啃似的乱发,风中凌乱的很俏皮。这个俏皮的短发和她的风衣很不搭,白芷索性把满是头发茬的风衣脱掉。
张天照和海风秋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张天照把装满的水盆交到海风秋手上,又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杯子,对白芷说:“你弯腰,我帮你浇水。”
头发短,又有人帮忙,很快白芷洗好头。张天照和海风秋留在鱼池边舀水洗澡,白芷提着整壶温水躲茅厕里,洗了个舒服的澡,换上黑色的卫衣和方便行动的运动裤。
白芷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她的师姐和徒弟已经在门外等她。张天照敞开的深蓝色冲锋衣外套里,也是一件黑色的卫衣。海风秋穿的衣服是从帮会仓库随便找的,花花绿绿的大汗衫和大裤头,他手里还揽着湿答答的一桶衣服。
白芷愣了一下,说:“我的脏衣服都涮掉了。”
“没事。明天我出去给你找新衣服。”海风秋毫无立场的泄漏军事机密,“留守军区的领导发现在和丧尸的战斗中,战士有相当大的机率觉醒异能。他们正在开会讨论坚守还是主动出击。”
“守得住吗?”张天照的注意力很快被白芷的湿头发吸引住了,“要是有电吹风就好了。”
“我不用电吹风。”白芷摸出一块干毛巾擦头发。
“毛病不少。”师姐抢过毛巾替她擦,“那样擦擦不干。师侄,你接着说。”
“A城附近的几个大粮库的粮食上周就已调拨到沪城。”海风秋迟疑了一下没有上去和张天照抢,“我们就是在沪城听到不好的传言,才陪A城的一个战友回来找家属,他父母不巧回老家,要不然我们就跟着A城的部队一起走了。”
“A城的还有多少人?”张天照问。
“大约有八千。警力不清楚。”海风秋警觉的看张天照,“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