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苗苗一愣,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大费周章的跑出去吃东西。
他发动汽车,看了眼尚未弄清楚状况的肖苗苗,轻笑了声“不用这么担心,我只是怕你会因为刚刚在片场的事而生我的气,所以就带你出来吃好吃的请求原谅啊”
他说得很自然,让肖苗苗更加搞不懂他在打什么主意,只能小声嘀咕“我才没有那么小气~”。
听着她无力的辩驳,他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车子最终停在了上次和李岑一起吃过饭的那家酒店,只是这一次,启彧修并没有让肖苗苗先上去,而是牵着她的手一起下车进了酒店。
服务员依旧一副见惯了大明星的样子,很专业的将两人带到包厢门口,推开房门便离开了。
“小修,你来啦!”肖苗苗被启彧修牵着手走在身后,还未踏进包厢,就听到这清亮的女声,她好奇的抬头看去,只见包厢里一个长相甜美却显得有些瘦弱的女孩正一脸兴奋看着他们,而她身边还有一个气质与她完全相反的男子,严肃而又冷漠。
启彧修拉着她的手进了包厢,那两个人她并不认识,偏偏那个女孩还从她一进门起就一直一脸兴味的盯着她。
“小修,”那个女孩看两人一落座,立马兴奋的对启彧修说到“你不跟姐姐介绍介绍你的小女朋友吗”
有爱的一对
启彧好,启彧修的姐姐,比他大两岁,可是由于从小身体不好的缘故,看起来总是瘦瘦小小的,所以,肖苗苗一开始知道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居然是启彧修的姐姐时,还小小的吃了一惊。
今天是她的生日,平时家人顾及她的身体,很少让她出门太远,这一次她好不容易用自己生日做借口,说服她的父母,缠着她的丈夫,也就是那个一直冷冷的男人,美其名曰是带她来见她十分想念的弟弟,实则是出来放放风了。
这是肖苗苗第一次见启彧修的家人,以前在媒体上也从来没有过关于他家庭的报告,所以这一次,即便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孩,她也还是有点紧张。
“苗苗,你怎么都不吃呢?是菜不合胃口吗?”启彧好见肖苗苗木然的戳着空碗的样子,好奇的问到。
肖苗苗连忙笑了笑,“没有、没有!我很喜欢吃”。
“她是在紧张”启彧修浅笑着夹了块山药放到肖苗苗碗里,对自己的姐姐说到,肖苗苗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怎么老是揭自己的老底啊。
“紧张!?”启彧好一脸挫败“为什么?我让你有很大压力吗?”
“没有没有!”肖苗苗立马摇头“你很好相处啊!”
“嗯?”启彧好皱眉思考状,忽而把脸一转,对着坐在她旁边一直在给她布菜的冰块男说“阿砚!一定是你!”她索性放下筷子,双手扳住他的脸“一定是你!你一直冷冰冰又好严肃的样子、吓着苗苗啦!”
冰块男也放下手中的筷子,将在他脸上作乱的小手掰下来握住“乖乖吃饭!不然又得胃疼了。”
启彧好对着肖苗苗做了个鬼脸“苗苗、你别理他,他就这样,你习惯就好了”话虽这么说,她却还是乖乖的将他夹在她碗里的东西一一吃了下去。
坐在对面的肖苗苗看着俩人的互动觉得很有爱,那个叫阿砚的男人虽然看上去一副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样子,可是看得出来,他对启彧好却很不同,很爱护,就连看她的眼神也满是宠溺。
“你也给我乖乖吃饭”启彧修也故意模仿关临砚的语气,状似严肃的轻轻敲了敲正在发呆的肖苗苗的脑门子。
“哎呀~”还没等肖苗苗做出反应,原本在装乖小孩的启彧好却先一步站起来,拿着自己餐具走到肖苗苗旁边的位置坐下“苗苗、咱们不理他们,老是一副严肃呆板的样子!真没意思~”说完还很轻视的扫了一眼在座的两位男士。
启彧修和关临砚无奈的对视一下,这下好了,俩女人统一战线了。
他这个姐姐除了在年龄上比自己大上两岁,其他方面就没有一点像个做姐姐的样子,加上她又从小身体不好,家里人都宠着她,就连如今结婚了,也依然被这个平时不假颜色的关临砚捧在手心里的宠护着,这不现在,都完全有恃无恐了~
看得出来,启彧好虽然是在众人的宠爱中长大的,但是却没有一点大小姐的娇气与傲慢,反而一直很真性情,比如此刻,她就打心眼里喜欢自家弟弟这个小女朋友。
“苗苗、咱们吃自己的,不理他们”启彧好已经决定要完全忽视两位男士的存在,“这个虾很新鲜哦!你多吃点”边说边把自己刚刚剥好的几个基围虾往肖苗苗碗里搁。
看着一个个色泽鲜嫩的虾仁,肖苗苗有些尴尬,这可怎么办,她一吃虾就会肚子痛诶,可是想着彧好满脸真诚的样子,又不知该怎么拒绝。
“怎么了?”启彧修察觉肖苗苗的迟疑,低声问到“不喜欢吃虾吗?”
肖苗苗赶紧摇了摇头,她倒真是一直都很喜欢虾子鲜嫩的味道,有时候也会顾不上过敏什么的就嘴馋吃上几个,但是每回都是无一例外的要肚子疼。
“苗苗”一旁的启彧好满脸认真的看着肖苗苗,语气认真“还是你担心我没有洗手就剥虾?”接着她调皮的晃了晃已经粘上不少油汁的手指,“你放心,有阿砚在!一定会监督加强迫我饭前要洗手的啊~”
肖苗苗在内心呼了口气,算了算了,不就是肚子疼吗!反正只是隐隐的疼又不是疼得要命的那种!彧好这么热情,又是她的生日,自己总不好坏大家的兴致吧!这是她第一次见启彧修的家人,总是希望能和她相处好的。更何况、看着这白嫩鲜亮的虾仁,也真是再一次勾起了她对虾子的欲望呐。。。。。。
肖苗苗笑着对一脸期待的彧好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她也伸手从菜碟里拿过来一只虾剥了起来“只吃不剥会很不好意思,所以、、、”笑着将剥好的虾仁放到彧好的碗里“我们一起吃吧!”
一旁被成功忽略掉的启彧修和关临砚看着吃得欢快两个小女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而他们眼里正都蔓延着一种同样的情愫。
肖苗苗和启彧好处得很好,两个人都是小女孩心性不说,兴趣爱好也有很多相似之处,聊得很开,一顿饭下来,就成了无话不说的好闺蜜,于是乎在分别的时候俩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启彧修只好答应,一有时间就带肖苗苗回去看她,启彧好这才安心的跟着关临砚走了,临走前还偷偷对肖苗苗挤眉弄眼,说是自己的父母也一定会很喜欢她,希望她们能快点成为一家人,这样俩人就能经常在一起聊天玩了,肖苗苗只能红着脸装傻称愣佯作没听见。
回去的路上,启彧修边开着车边想着彧好那个丫头趁着苗苗不注意的时候揶揄自己的话
——哼!原来你就是拿着原本要送我的莲花小吊坠把苗苗给哄到手啦!可是~看在是苗苗的份上就原谅你吧!
他想起苗苗醉酒那晚说的酒话,浅浅一笑,其实彧好还不清楚,她的这个好闺蜜,实在很迷糊!压根儿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她嘴中的那个艳遇对象啊!
一粒虾仁引发的血案
肖苗苗觉得自己很悲催,虽然吃虾前就做好了会要肚子疼的准备,也想好了大不了疼一晚睡上一觉就好啦。谁知道,她那一直不规律的例假,居然也很凑热闹的赶在今晚来找她。
要说以前,她的例假也只是不太规律,但是并不会像有的女生那样会疼得死去活来的,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虾的缘故,原本只是有些隐隐作痛的小腹因为例假的突然造访开始变本加厉,这根本不是她预料的那种可以忍受的闷疼,而是多了一些她从未经历过的刺痛和坠痛,几种痛感混杂在一起,让她开始全身虚软头冒冷汗。
本已早早睡下的她只能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强迫自己作了简单的清理,接着又用保温杯倒了一杯温开水放在床头,才踏着虚浮的脚步回到了床上,希冀能通过睡眠缓解疼痛熬过去。
肖苗苗是如愿的睡着了,但是在半夜的时候又被那强烈的疼痛给痛醒了,她努力用手支撑起虚软的身子打开床头的小台灯,想要拧开保温杯喝点热开水,突然一阵强烈的刺痛袭来,手一软,被子应声跌落,就连床被上都被打湿了不小的一块。
她捂着肚子趴伏在床上,牙关紧咬等着这一波疼痛感过去,谁知道,等她几乎全身都被汗水打湿,黏糊糊的粘在睡衣上时,疼痛都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
房间里,坐在电脑旁的启彧修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略显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今天在饭桌上,关临砚趁着俩个小女人不注意跟自己说的那个消息,若是以前,他或许不会很在意,但是现在有了苗苗,有了最深刻的牵挂,他就不容许那些人再乱来。
想起肖苗苗,原本还凛冽的目光蓦地一柔,那个既活泼又害羞、既狡黠又呆愣的姑娘,那个让他相信爱情和缘分的姑娘。
下意识的,他伸手拿过放在桌上的手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天睡前他们都会通电话道晚安,可是今天,由于从外面回来得较晚,看着她显得有些憔悴的神情,他在房门口道别后就没有再联系她。可是这会儿,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好像是已经养成了习惯,不在睡前听她软软糯糯的说一句晚安,自己就不能入眠。
只是、这么晚了,只怕她已经睡着了?尽管脑海尚有这样的顾虑,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迟疑,拨通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俨然已经习惯了自己这种青涩毛头孩子似的行为了。
看着嘟嘟响了很久的手机依旧没有接通的迹象,他轻呼口气,看来,她似乎是睡着了,眼神中露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就在他刚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手机传来一阵震动,提示着他,电话已经接通。
“、、、喂、、、”肖苗苗浑浑噩噩间似乎听见有什么音乐在响,她软趴趴的手在床上寻找了一番,好不容易找到声音来源,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来电名字,忽然觉得鼻尖一酸,强压住内心的无助和恐惧,接通了电话。
“吵醒你了吗”他以为她刚从睡眠中被吵醒,所以声音才会有些不稳。
“唔、、、”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着腹部,强烈的疼痛并没有结束的迹象,她能发出声音已是不易,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力气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启彧修眉头一簇,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隐忍的声音明显不像是刚从睡眠中转醒的样子,他倏地站起身疾步往门口走去“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肖苗苗握着电话,听着他略显紧张的声音,是错觉吧,怎么好像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就觉得腹部不那么疼了。可是为什么,自己眼前的事物好像都在旋转,就连灯光也似乎开始慢慢变暗。
“喂、喂?”启彧修拉开房门大步朝肖苗苗的房间走去,电话那边忽然变得很安静,他的心猛的一惊,脚下的步伐也变成了疾跑,他声音急促“苗苗、苗苗?”对着电话一直没有停止呼喊,只是那边再也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等到启彧修来到肖苗苗的房间,她已然蜷缩成一团昏睡过去,看着浑身冷汗,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的肖苗苗,他的心蓦地传来一阵闷疼。启彧修一个大步走至床前,抄起床上的盖被将已经不省人事的肖苗苗裹抱在怀里,不做停歇的朝外飞奔而去。
他小心翼翼的将肖苗苗安放在车后座,油门大踩,原本寂静的停车场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达声。
车上,启彧修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焦急看着躺在后座上的肖苗苗,她看上去是那么的难受,可恨的是,自己居然一点都帮不到她,他有些懊恼和自责,明明晚饭后都还好好的,怎么才一转眼,她就成了这幅模样。
等到肖苗苗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有些不适的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明明不是医院的装潢,自己的一只手却又挂着点滴,想动动另一只手,却又发现正被人牢牢的握着。
“你醒了?”感觉到手心里的动静,原本就在假寐的启彧修立马警觉的醒来“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还痛不痛?”他紧张的看着刚刚苏醒的肖苗苗,眉间净是担忧。
“没、、咳、、咳咳、、、”她想说没有,可是喉咙里干涩得难受,只能摇了摇头。
“来”他端过一杯温水,坐在床边托扶起还是没什么力气的她“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肖苗苗心里还是很疑惑,只记得自己昨晚疼得死去活来的,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大神的说话声,接着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这会儿一醒来到了一个自己从未来过的地方不说,怎么大神还守在身边呢,而且看上去,好像是照顾了自己一整晚?!
启彧修放下手中的水杯,看着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肖苗苗,想起昨晚几乎让自己惊慌失措的场面,忽然觉得既无力又生气。
“肖苗苗”启彧修放下怀里的人,站在窗前,满脸严肃的说“你知道自己吃虾会过敏吗”
不管是俩人成为男女朋友前还是之后,他都没有这样严肃的叫过她的全名,这会儿,他忽然板着脸跟自己说话,让她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她还是选择了说真话,不管在任何时候,她都不想骗他“我、我知道。”
“知道!”启彧修无奈的叹了口气,表情依旧冷漠“知道你还吃那么多!”
他语气这般冷硬,让肖苗苗有些害怕“我、我不想扫彧好的兴、、、而且、、、而且看上去真的很好吃的样子”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因为她发现他的脸色也开始越来越难看。
好吧!他挫败的叹了口气,他可以接受她嘴馋的借口,但是、、、“肖苗苗、”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我、是、你、的、谁?”
“大、、、男朋友”她条件反射式的想要说是大神,幸好立即意识到了不对,马上改了过来。
他眉头一皱“那为什么生病了也不告诉我!”
“我、我、、、、”肖苗苗看着一直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启彧修忽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感觉好有距离,她伸出手想要拉住他的衣袖,却被他一下躲开。
“是不是在你心里,从来都没有把我们在交往这件事当真过”他当然知道她的心意。但是,她总是太小心,就像上次她宁愿在酒店大堂等他等到睡着也不肯打个电话或者直接上去找他,这种生怕给他惹麻烦的模式让他很无力,不下猛药也许她永远都会是这样。
启彧修这话说得很重,肖苗苗一下子就红了眼睛,她慌乱的摇着头“不、不是的、、、、”她有些抽泣眼泪随之而落,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的“我、、不是、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就是好疼、、、、心里、心里很慌、、、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跟你说的、、、啊!”她一声痛呼,原本只是想抹去模糊了眼前人身影的泪水,可是心里一急,忘记了手上正在打点滴,抬手就用手背往眼睛上抹去,埋在皮肉里的针头被外力猛的一碰,立马移了位,手背上的白色胶带也慢慢渗出了点点猩红。
启彧修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这会儿因为这突然的疼痛皱在了一起,他满眼都是心疼,喊来护士为她重新包扎,原本很怕打针的肖苗苗整个过程没有再喊一次疼,只是牢牢的拽着身边启彧修的袖子,生怕他真的一生气就会离开。
“好了”看着她明明在流泪却忍住不哭出声的模样,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上前将她揽在怀里,轻轻的拍抚着她因为抽噎而一耸一耸的肩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肖苗苗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处,泪水却越流越多,紧紧拽着他衣袖的手也一点没有松懈的迹象。
看来她刚刚真的被自己吓到了,“苗苗乖”他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不哭了、不哭了”
听到他又开始叫自己苗苗,片刻后,她才总算慢慢止住了眼泪,从他怀里抬起头,用那又红又肿的眼睛看着他,喑哑着嗓音说“你、你凶我、、”语气里全是指控。
启彧修微微一愣,看着她这幅可怜样,自己实在是再也硬不起心肠,只能弃械投降“是!是我不对!”他满脸讨好“以后再也不凶你了”
她不相信的瘪了瘪嘴“要是、要是你再凶我怎么办?”
隐隐不安
经过医生的再三检查,确定肖苗苗已无大碍后,启彧修便带着她回到了酒店,一路上,肖苗苗完全不像个刚生病住过院的姑娘,反而满脸笑容,时不时摸摸她的上衣口袋又看看一旁开车的启彧修然后就是傻笑。
他当然知道这姑娘在乐和什么,刚刚为了逗她开心,自己居然很幼稚的写了一封主题为不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凶肖苗苗的保证书。
这姑娘拿着这张破纸简直当宝贝似样的,小心翼翼的收好,还防贼似的不让自己看见她收在哪儿了。
启彧修低笑,只要她开心就行,至于之前他那信誓旦旦的想要改变她和自己相处模式的决心,也早就被她这几滴眼泪和小可怜样给磨没了。
虽然医生说可以出院,但是还是强调说这几天要注意饮食,最好清淡点,对于她一直以来例假都不规律的情况,也在私底下跟启彧修说过一些调理的法子,虽然说这并不是一件很要命的事,但是对于女性来说,终归是不好的,而他,不希望有任何风险和意外发生在她身上。
肖苗苗每天都被启彧修监督着自己的饮食,虽然每次她都要故意不配合的闹上他一会,但是其实内心里还是对于他这种在意自己的行为感到很甜蜜的。
可唯独一点,他开始老让她吃些中药,说是调理身体的,要她自己说,这例假不规律也不是一两天了,她还不是好好的,那药又苦的要命,她实在是不想喝,一开始还因为这是比较私密的话题,所以她有些害羞半推半就的就喝下去了,但是日子一久,她就老觉得自己嘴里都是那药味,害羞什么的也顾不上了,任他启彧修怎么劝怎么哄她就是不肯喝。有时他装作生气的样子想逼她喝下去,她就会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扬扬手里的那份保证书。
启彧修拿这样的肖苗苗简直没法,只能放弃了这种喝中药调理的方法,但是却并不代表放弃为她调理,而是交代给那些医生去将这种药性的中药汤汁制成药丸,到时候,看这丫头还有借口!
《瓷救》的拍摄任务虽然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但是并不代表所剩下的工作就都是些轻松的活了,相反,在这段时间里,还将有一场重头戏。
说是重头戏并不单止它在全剧的剧情中所起的作用,还因为,这场戏的特殊性,因为,这将是一场场面浩大的爆破戏。
李导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对于这样场面的戏,他绝对不能接受像有些影视作品中那样粗制滥造,出来的结果简直就是把观众当瞎子。当然了,他也同样很关心演员的安全,对于他这样一个有多年从业经验的老牌导演来说,这种爆破场面的戏虽然是有不可否认的危险性存在,但是只要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认真细心的话,是并不会有太多问题的。
要说这场爆破戏,虽然场面巨大,但是根据剧情安排所涉及的人物却只有男一号启彧修,李导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好。一来人物出场少,现场好控制;二来他对于启彧修的专业和自己的经验很有信心,对于这样一场戏,俩人虽不说手到擒来,但至少比和其他演员合作起来会要轻松很多。
尽管导演的态度是严肃中带着轻松,但是为了安全和万无一失,他还是提前几天召集了涉及这场戏的所有工作人员一起开了个会,而肖苗苗作为服装师也有参与其中。
根据导演的要求,这场戏将会采用效果更逼真的爆破装置,只是这种装置有个弱点,会比较容易受潮,但是爆破师说了,他们有专业的储存装备可以防止装置受潮。
除了爆破装置,道具炸弹也是会议上讨论的重点,由于这场戏将会在剧中的瓷器仓库里面拍摄,这就要求所有道具炸弹里面所装的土灰一定要严格计算好,绝对不能超过标准值,不然爆炸的冲击力作用在现场数量庞大的瓷器上,将无疑会大大提高炸药的威力系数。
爆破组将经过演练的走位图和炸药埋藏的线路一一展示出来,这也是相当关键的一步,需要演员和引爆师极度配合好,多一秒或者少一秒都不行。
肖苗苗听着大伙的讨论又看着这错综复杂的线路图,脑袋开始发懵,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场面的戏了,而且在场的也都是些老资历的专业爆破师,但是因为那个人是启彧修,她还是忍不住要担心,害怕过程中出一点点意外。
那天的会议结束后,肖苗苗每晚都变得很忙,虽然那些专业的知识她不懂,但是至少在服装上,她能想点办法是点办法。
启彧修也察觉到了肖苗苗这几天经常心不在焉又惶恐不安的,他大概能猜到是因为担心那场爆破戏。虽然看她如此关心自己觉得很窝心,但是她每天这样精神紧绷的又让他有些担心,想转移她的视线带她去附近走走,可她又一直忙得很,他到很好奇这个时候,李导是又给了她什么紧急任务!?但他也是绝对尊重她的专业的!所以,只想着等这场戏过了后,这丫头大概也就不这样了。
拍摄爆破戏的前夕,肖苗苗难得没有待在工作间里而是来到了启彧修的房间。
看着没事人似的的他,又联想起自己自从那天会议后就一直紧张的情绪,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一直觉得不安,其实会不会真的是她关心则乱呢,在影视剧中这也算不上什么特别的呀!
“我们忙碌的顾问小姐终于有时间来看看被打入冷宫的男朋友了~”启彧修把肖苗苗迎进房,看着她眉头微蹙的样子,想要宽她的心,便故意打趣道。
肖苗苗娇嗔的睨了他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上前环住他的腰,把头贴在他胸口上,语气依旧难掩担忧的低喃“明天的戏,你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不要让自己受伤、一点点都不可以!也不要逞强,大不了我们不拍了、、、唔、、、”
肖苗苗还兀自在将心底的话一一交待给他听,忽然被他一个使劲,将她从怀里退开,接着也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他一只手揽着腰一只手按着后脑勺的给吻了上来。
半晌,启彧修放开有些气息不稳的肖苗苗,垂颈与她的额头挨在一起,捧着她的脸轻声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给自己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都比不过他这简单的一句话。
看着面前嘴角噙笑的他,她忽然抬手从脖子上取下一直随身携带的莲花坠子“我相信你”她说着拉过他的手,将尚留有她身体余温的小吊坠放在他手上“但是,你明天一定要带着这个”她抬头看向他的双眸“这个、是我前几个月去西藏旅游的时候买的,它很有灵性,带上它之后,我觉得自己一直都好幸运!你带着它,它会保佑你。”
启彧修拿着那枚他已然十分熟悉的莲花小吊坠,看着一脸认真的她,心里柔软得好似真的能滴出水来,他忍不住伸手一把将她抱住“苗苗、谢谢你”语气温柔得不像话,谢谢你让我的心如此充盈,谢谢你让我的生命如此美好。
肖苗苗闷在她的怀里,摇了摇头“我不要你的谢谢,我只要你好好的。”
启彧修将吊坠放回到她手上,微微弓着身子低着头对她说“帮我带上”他轻轻一笑“有它的保佑和你的守护,你就可以放心啦!”
意外?
第二天上装的时候,肖苗苗特意拿着自己这几夜连夜加班改良的戏服给启彧修穿上。
他挑眉看了看身上的戏服,握住身前正忙碌的给他系着襟带的小手,问到“原来这几天晚上你一直说忙,就是在忙着帮我悄悄的加厚戏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