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他微微勾起嘴角,“还有和你欢爱。”

她瞥了他一眼,再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本已经快要被翻烂的春宫图,“柯轻滕,你真的确定你以前是厌女症,遇到我之前还是个处?”

从前那个生人勿近、把严沁萱都吓得半死的厌女症,现在唯一的爱好就是致力于认真研究春宫图、并且反覆在她身上进行实践以取得不断的进步。

他没有说话,过了半晌,突然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抱了抱,手指轻轻滑过她光裸的背脊,落到她挺翘的臀上,低低道,“再来一次?”

尹碧玠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放在一边的手机此时突然响了起来。

“会是小饮和郑庭吗?”她问。

现在他们都是绝对安全的状态,柯轻滕便准了郑氏兄妹休假,于是郑饮便拖着郑庭,精力充沛地跑遍每一个从来没有去过的国家。

他伸手将手机够到,看了一眼后按了免提,接起来,“是陈渊衫。”

“你和尹碧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陈渊衫的声音照旧清朗而好听,背景音里还隐约夹杂着几声婴儿的哭闹声。

“怎么?”柯轻滕垂了垂眸,“叫我回去帮你一起换尿布?”

“心心满月了,还有、我老婆思念你老婆了。”陈渊衫轻快地回答,“当然,至于换尿布,以后总有你换的时候。”

尹碧玠听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就听得笑起来,此时见柯轻滕抿着唇不说话,她便对着手机道,“我们定的月底的机票。”

“好。”陈渊衫还想说什么,那头孩子的啼哭声更响亮了一些,他连忙急急道,“那我先去照顾心心了,今天沁萱去爸妈那里还没回来。”

电话被挂下,柯轻滕将手机重新扔在一边,淡淡地挑眉,“地地道道的妻奴加奶爸,真是有愧他当年在日本叱吒风云的样子。”

她不禁笑了两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啊,对不对?心心都已经满月了。”

他听到她这么说,心头一下子就收紧了。
即使她掩饰得再好,可她眉眼间那丝落寞和失望,他看得太清楚。
自平安回到纽约后,他们一直不遗余力地做着努力,而且,他也请了最好的医生来帮她调理身体,可是转眼已经过去很久,她的肚子始终还是没有起色。

失去第一个孩子的疼,似乎已经在心中被埋藏得很好,他们彼此都没有去提起,所以现在,他甚至愿意拿所有去换,只要他们的下一个孩子尽快到来。

“嗯。”
良久,他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声音放得低柔下来,“时间如梭,说不定很快到那一天,连我们儿子的孩子也要满月了。”



他们回S市的那天,天气晴好。出机场后,他们便直接驱车前往陈渊衫的家。

上到楼层来到陈家的房门门口,尹碧玠按了门铃,没一会,门就打开了。
门内正站着陈渊衫,只见他脖子上系了个围裙,臂弯里还抱着女儿,标准一副家庭主男的样子。

“陈渊衫,我都不想说我认识你。”柯轻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冰冰地表达了自己的鄙夷。

温润如玉的陈渊衫反倒是笑眯眯的,柔和地说,“我还是一句老话,建议你留点力气以后鄙视你自己。”

两人跟着陈渊衫一起进客厅,尹碧玠放下包,便对着陈渊衫道,“让我抱抱心心。”

陈渊衫小心地将孩子抱给她,又指了指关闭着的厨房门,“萱萱在里面做菜。”

她点了点头,目光却一动不动地落在怀里白白嫩嫩的小宝宝脸上。
那么小的孩子,乖乖地闭着眼睛,小小的手握成拳缩着,真的能看得让人心都化了。

柯轻滕站在一旁,看着她不自觉就变得越来越柔和的面部神情,目光不断地闪烁着。

“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陈渊衫看着抱着孩子的尹碧玠,这时拍了拍柯轻滕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去阳台说话。

“什么事。”到了阳台,柯轻滕淡淡问。

“尹碧玠现在身体情况怎么样?”陈渊衫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栏杆,“还是一直没消息么?沁萱很担心,一直在催我问你情况。”

柯轻滕沉默了一会,目光落在窗外,“暂时没有消息。”

陈渊衫和他做兄弟那么多年,知道他的情绪从不会表现在脸上,应该来说,在遇见尹碧玠之前,他根本没有情绪。
可现在,却能很明显地感到从前那个不近人情的柯轻滕在烦躁、烦恼、担心、心疼。
陈渊衫明白,为了心爱的女人,他有多想快些有个孩子。

“我靠!”两个男人相对而立静静沉默的时候,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尹碧玠,你用不着这样吧?一看到我就吐了?!”

“封卓伦来了。”陈渊衫说着,就抬步要往客厅走,可谁知身边的柯轻滕连话也没说、竟然一闪已经没了人影。

客厅里,门口站着风尘仆仆从香港赶来的封卓伦,而他面前的尹碧玠努力地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不停地泛着恶心、干呕着。

“抱孩子。”柯轻滕蹙着眉,几步走到尹碧玠身边扶住她,头也不抬地对封卓伦厉声命令。

听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封卓伦吓了一跳连忙松开行李,把尹碧玠怀里的孩子抱过来,嘴里还不断地在碎碎念,“我难道变丑了吗?丑到一看到我就要吐了的地步吗?……”

“哪里不舒服?”柯轻滕这个时候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眼里只有面前的尹碧玠,一手揽着她,低声急切地问道,“很难受,要不要喝水?”

她干呕得眼睛都有些泛红了,甚至连话也说不出。

厨房里正在烧饭的严沁萱这时端了菜出来,看到这个场景,连忙放下盘子跑过来,“碧玠,你哪里难受?”

“突然觉得头晕……”她断断续续地说,浑身的力气仿佛都消失了,只能强撑着靠在柯轻滕身边,不断地呼吸着。

“我说……你是不是怀孕了啊?”一旁抱着孩子不断在碎碎念的花蝴蝶突然冷不丁地开口说了一句。

这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都怔住了。

“一般来说,按照电视剧的剧情,”封卓伦扔下这枚惊雷,挑了挑眉继续道,“没事想干呕这种反应,我猜应该就是妊娠反应吧。”

陈渊衫和严沁萱对视一眼、目露惊喜,不断干呕着的尹碧玠浑浑噩噩的、心里却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而柯轻滕冷峻的脸庞上顿时浮现起一瞬间的错愕,继而眉头又紧蹙起来思考,然后过了几秒,突然就转头看向陈渊衫,几乎是用怒吼地道,“开车,马上去医院!”

**

医院的走廊里,简直就是低气压循环。

陈渊衫和严沁萱甚至连衣服都没换,都穿着居家服坐在位子上,样子看上去极其滑稽,封卓伦的角色还是抱着孩子、风流倜傥地靠在墙边。

“说真的,”封卓伦这时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柯轻滕,“刚刚他那个表情,简直就跟要吃人差不多。”

“别提了,”一路当车夫开车狂飙过来的陈渊衫也不断摇头,“我认识他十几年,从来没想过他的脸上能有那么丰富的表情。”

“要是碧玠怀孕了,那就真的太好了。”严沁萱倒是欢喜,神情期待又紧张。

被兄弟接连吐槽的对象此时端坐在位子上,虽然表情如常般漠然,可隐约看得出掩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暴风。

“现在还难受吗?”他轻轻揉了揉靠在他怀里的尹碧玠的肩膀,低声问。

尹碧玠这时靠着他,只觉得浑身有些脱力,“想吐的感觉好一些了,但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尹小姐?”那头,医生突然叫了她的名字,“你的报告出来了。”

听到这句话,柯轻滕几乎是瞬间就脱口而出,“把报告给我。”

医生哪里见过这么凶神恶煞面若冰霜的男人,好不容易把报告递到柯轻滕手里,吓得连手都抖了。

“怎么样?”尹碧玠看着他的脸颊,这个时候也有些紧张,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样?”严沁萱、陈渊衫还有封卓伦也都问。

只见柯轻滕一动不动地看着报告,一言不发,连脸上的表情都像凝固了一样。

“碧玠。”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所有人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才放下报告,手略微有些发颤地扣着尹碧玠的肩膀,人生头一次,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我……”

“你要当爸爸了?!”封卓伦在一旁怪叫着承接道。

尹碧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嘴唇也不断地在发颤,他的那双眼睛里蕴含着太多的情绪,惊讶、狂喜、释然、欣慰……所有零零总总的,都在告诉着她,他现在有多么多么地高兴。

她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她很怕,因为她已经等待了那么那么久,就连她下午看到陈渊衫严沁萱的孩子时,甚至还曾绝望地想过,如果她永远不能生育、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她真的很想要一个他们的孩子,叫她妈妈,叫他爸爸的可爱的孩子。
现在,她的愿望,终于能实现了吗?

没等她开口再问他结果,他突然整个人站了起来,然后将她打横从座位上抱起,大步朝医院的电梯走去。

他走得太急、太快,一向冷静的面容甚至都有些扭曲了,连被他抱着的尹碧玠都发懵了,只能圈着他的脖颈,呆呆地看着他。

“柯轻滕!你跑什么啊?!”身后陈渊衫他们也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追上来,“报告结果到底是什么?!”

“柯轻滕……”尹碧玠看着他,看着他抖着手按了电梯的按钮,终于忍不住问,“报告到底……”

“我们现在,马上,立刻,就去领结婚证。”他打断她的话,眼睛里满满全是极光般的闪耀,“我不想我的孩子,在中国法律上都不能名正言顺地叫我爸。”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的桑宝又准时回来更新番外啦~\(≧?≦)/~慢慢更,正文结束得早,所以我答应你们,要写好多好多有爱番外滴~~我一向最喜欢写番外了~~

哎哟╮(╯?╰)╭你们知道吗,写这章的时候,我就不断地在看我家KIMI对着林志颖发嗲的视频,然后边想像柯仔当奶爸的样子,不过我觉得柯仔对印戚的态度连林志颖对KIMI的一百分之一都不如……

大结局的留言我一条一条看、一条一条回,很认真的,都会回到的,你们等我哦~

呐,没有意外,明天怀孕记(下),想看柯仔在女王生产时的惊人表现吗?!快给我撒花花~~~╭(╯3╰)╮

58番外之女王怀孕记(下)

**

尹碧玠靠坐在床上,望着身边正端着一碗粥、十分耐心地对着勺子轻轻呵气的柯轻滕,还是觉得这个场景有些太过失真。

距离在医院得知怀孕的消息和领完结婚证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月。

由于柯轻滕担心她怀孕初期坐飞机可能会出现些意想不到的变故,于是所幸就决定这几个月便长居在S市,一直到孩子平安出生后再回纽约。

当然,她所在的养胎环境,必然是最最好、完全没有任何漏洞的,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无论是作为孕妇的她,还是他们在S市的好朋友们,甚至是被紧急召回来的郑氏兄妹,都快被某个准爸爸给活活逼疯了。

柯轻滕这两个月内的疯狂表现,举几个简单的例子,包括:

不允许陈渊衫严沁萱这些朋友和他们作电话联络,要想来看他们,只能先联系郑氏兄妹,并且逗留的时间也有限制,还不允许严沁萱和尹碧玠有任何的肢体接触。

郑氏兄妹如果要和他谈事情,必须就在卧室里谈,并且不能超过十分钟,郑氏兄妹一定要保证二十四小时中轮流守着卧室。

当然,上个星期还发生了一件更疯狂的事情,尹碧玠的父母过来探视,被告知只能探视十分钟、还不能有肢体接触后,尹父尹母有些怒了,可他却还是根本毫不退让,要不是尹碧玠打圆场,估计他要把枪都拿出来了。

“柯轻滕。”

她喝完他一口一口亲手喂她的粥,沉吟片刻,终于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腕,“我要和你谈一谈。”

他神色如常,将碗递给进来收拾的管家,重新坐回到她身边,还不忘将她靠睡的枕头垫得更高一些。

“你知不知道,除了产检之外,我在这间屋子里,哦不对,应该说是在这张床上,从早到晚、一共待了有多长时间?”她看着他,慢条斯理地问。

“五十九天。”他眼睛也不眨地报出了精准的数字。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可能已经被关傻了?”她继续说。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不会。”他相当冷静,“人的智商不会因为长期休息而降低。”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也在这张床上,陪了我整整五十九天?你难道不觉得闷么?”她咄咄逼人。

他淡淡摇了摇头,“没有。”

尹碧玠心底已经逐渐要抓狂,此刻忍无可忍,提高了音量,“柯轻滕,你不要逼我半夜离家出走!”

如他所说,从医院确诊的怀孕五周的那一天开始到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人身自由。

睡觉、吃饭、洗澡……每时每刻、任何的时候,无论她做什么,他都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只要她视线一转、就能够看到他。

医生也说过,只要不做太过剧烈的运动、以及保持一些注意事项,她当然是可以正常生活和作息的,但是落在他眼里,她甚至连出去散散步都成了会危及她和她肚子里宝宝的事情。

“你根本不可能出这间房间,更别提离开这栋别墅。”

他的声音还是像答录机一样,“首先,我在你到底身边,其次,门口有郑庭和郑饮,最后,我的人手包围着整栋别墅、没有任何漏洞。”

她气急败坏,朝着他吼道,“你不觉得你紧张得有些太过分了吗?你不知道孕妇长时间待在室内不走动、不呼吸新鲜空气是不对的吗?”

“你去洗手间、去浴室,你在室内走动;卧室内的窗户会定时打开进行空气流通,你也是呼吸新鲜空气的。”他准确地回应了她的质疑,不慌不忙,“如果我真的紧张得过分,可能我现在就已经直接把你反绑在床头了。”

“你……”她被他的话,就这么噎在了当下,心里真是觉得委屈又难受,可是一直以来她都不会矫情地表现出来,只能冷着脸一言不发。

“我要跟你离婚。”良久,她几乎是有些气急败坏地,甩了这么句话出来。

仗着冲动说完后,她其实就有些后悔了,因为那一瞬间,她能感觉到他身上迸发出了极其强烈的一股杀气。

不经意的,她抬头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浑身一震。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面对她的时候脸上会有这种神情。

真的很可怕,几乎是一点表情也没有,漆黑的眼珠紧盯着她的面容、像要在她的脸上挖出一个洞一般。

“我建议你,收回你前面那句话。”过了一会,他冷冰冰地说。

他们两个原本就是骨子里都极其强硬的人,这样一场因为他太过限制她自由的谈话,到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谁都不好过。

尹碧玠垂了垂眸,躺下来翻了个身,背对他,没有再开口。

那一晚后,两个人便陷入了婚后的第一次冷战。

他照旧和她睡一张床,喂她吃饭、陪她洗澡,她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只是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

他原本就少言寡语,往常对她唯一的柔和也完全消失殆尽,又恢复到以往死神一样毫无生气的样子,郑氏兄妹这几天几乎是怕极了他,没有什么事情,根本都不敢进房间来和他说话。

尹碧玠也不是喜欢喧闹的人,除了休息,便是看书,下午的时候,她午睡之前靠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发困了。

原本快要进入梦乡,可恍恍惚惚之间,感觉到有人将她手里的书拿去放在一边,轻轻抱起她,让她平躺下来,还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帮她掖好背角。

动作是极其轻柔、而又熟悉的。

她想装睡,可因为这场景,鼻子却有些发酸,随即便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他因为帮她盖被子,恰好是垂眸的姿势。

两个人就这么眼对眼地看着,也不说话,她心里憋屈,就算再难受、也不愿意做先开口的那个人。

到最后,还是他投降。

往常面对所有人都不为所动的人此刻慢慢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唤她的名字,“碧玠。”

她别过头,小女儿气地不理会他。

“我这几天在想,可能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面对你怀孕这件事情,我的确是有些过于紧张,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过像这段时间一样,每时每刻都心神不宁。”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同时握住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你和孩子的平安和安全,是现在我所关心的唯一的事情,我不能容许有任何可能的意外发生,我只能尽可能避免任何人与你的接触,也避免你做任何可能引起危险的事情。”

房间里的氛围很安静,她静静地听完他的话,眼眶慢慢有些发红,可还是没有说话。

“无论我做的这些,会让你,让我们身边的人,有多么生气,觉得我有多不可理喻,我也还是必须要这样做。”午后的阳光倾洒进来,覆在他英俊的脸颊上,有着淡淡的光晕,“我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我,并且,收回你那天说的那句话。”

这么骄傲的男人,话语里却有那么真实和细碎的害怕,让她不禁想起那时他们失去第一个孩子,他在冰凉的水的冲洗下,这么抱着她、将她从封闭的世界里慢慢引领出来的样子。

她理解他,没有人比她更理解他在想什么。

因为太过深爱,就会太过在乎,更害怕有任何不好的闪失,出现在她的身上。

“好,我收回那句话。”

想了一会,她重新侧过脸,看着他,语气也柔和了许多,“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可以接受你其他的管制,只是我希望每天我能够在你的陪同下,哪怕就在别墅的附近走走。”

他看着她,过了一会,终于颔首答应。

这一小小的让步,也足以让她觉得要比之前那样暗无天日的关在卧室里要好上许多,她看着他,弯起唇角对他轻轻笑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每天什么都不做、足不出户、也不和除你之外的人说话,太闷了?”他望着她的笑容,突然开口道。

“当然。”尹碧玠毫不犹豫地点头。

岂止是闷,简直是快要疯了,她都觉得自己快失去和现实世界的联络与沟通,等孩子出生,她也就变成原始人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可以让你不觉得闷。”

他神色平常地继续说。

如果她这个时候注意力稍稍集中一些,就会发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里闪过的一丝狡黠。

“你现在怀孕过三个月,已经是安全期了。”他这时起身,将一旁的窗帘拉上,然后慢慢地开始一粒一粒解自己衬衣上的纽扣,“我咨询过医生,夫妻可以开始同房。”

她一开始还一怔,直到他已经裸着上身上了床,然后双手臂撑在她的头两侧,身体贲张在她上方时,她才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

三个月的禁|欲,也让她有些怀念起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可直到他脱下她的所有衣物,轻轻分开她的腿时,她才有些迟疑地问他,“会不会伤到孩子……”

回答她的,是他灵活探入她双腿间的两指,他的动作很柔、也很有技巧,直到将她撩拨得呼吸都急促起来、暖潮也越来越多时,才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低哑地说,“不会,我会控制。”

她也就不做声了,略微有些红着脸,却还是很配合地,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

他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黯,这时觉得她湿润得差不多,便扶着自己,轻轻抵近,然后,慢慢地推入。

越是控制地进入缓慢,却越是将感官的快感无限放大,她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腿间那火热,正一点一点入侵她的身体,并且,随着她紧致的包裹,变得越来越胀|大,进去的时候也越来越艰难。

他额上的汗,滴在她的脸颊上,更为暧昧而煽情,她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地抬起自己的身体,让他能够进入得更加顺利。

终于,他全部深埋进她的体内,他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口气,抱着她靠近自己,缓慢而克制地动了起来。

久旱遇甘霖,对彼此而言都是极大的享受和折磨,他要得克制,她却觉得有些不够,更是缩紧,直逼得他控制不住、重重地顶了她几下深的,可这样一来,又瞬间想起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只能重新回到缓慢的九浅一深来。

房间里都是欢爱的味道和液体轻微的响声,她低低地喘息着,忍不住才呻|吟一声,却听得他更热血沸腾,手臂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好不容易结束之后,他射在她的腿间,脸颊上很明显地能够看出并未全部满足,她却是到了两次,这时双手交叉在他汗湿的发里,顽皮地舔了一下他的薄唇。

“老实些。”他俊脸上情|欲痕迹未退,去浴室取了毛巾过来帮她轻轻擦拭,警告她,“这些都欠着,以后加倍要你还。”

她只笑,“我突然想起,上次严沁萱和我说,她和陈渊衫还考虑着再要第二个孩子。”

“我们不要。”他倒是很斩钉截铁地就打断,“我们要一个,就足够。”

要两个孩子,不但苦着她十月怀胎、他又要紧张得神经衰弱一次,而且,他又要承受几个月不使用春宫图的日子。

不行不行,就一个,等这个孩子出生,说什么,都不能再要第二个……

**

就这样在柯轻滕全方位的管制之下,除了偶尔克制的欢爱和晚间散步什么都不能做的日子,尹碧玠的身体情况始终很稳定,囚牢生活也终于快要到了解放的那一天。

按照医生的预产期,他早早就已经安排好了最佳的病房,提前几天就和她一起住了进去,并安排二十四小时的护工服务,力求保证绝对的安全。

晚上吃完饭,他陪着她散步一圈回到病房,扶她躺上床后,一动不动地站在床边看着她。

她的肚子现在已经非常大,她原本人瘦高,可加上这么个肚子,这几个月整个人也丰满了不少,只要稍微一个细小的动作,就能让他惊出一身汗。

她躺在了床上,斜睨一眼一言不发面容严肃的他,忍不住发笑,“怎么了?”

他长吁一口气,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惴惴不安和烦躁,才以平时淡冷的样子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有觉得什么不舒服吗?”

她摇了摇头,又忍不住说,“我倒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烦躁。

她那么了解他,当然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烦心和紧张,便反过来揉了揉他的手,说,“放心,我们的孩子真的是很听话,这几个月都没让我有什么太多的身体不适,所以,生产一定也会很顺利的。”

他望着她沉静的脸颊,点了点头,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