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医生关上了门,陈渊衫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拨了一个电话。

….

严沁萱看着陈渊衫的脸自己心里也一阵心虚和委屈。

也不是她自己想晕过去的啊,她本来正好好的朝他走过去突然就觉得一阵难受,胸这一块有点喘不过气来,眼前就瞬间一黑。

她扁着嘴伸出手轻轻拉了拉坐在一边沉着脸的某个人,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陈渊衫正看着手上几页刚刚叫医生拿过来的资料,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不说话。

“你凶我...”严沁萱眼睛圆溜溜的,水汪汪地看着难得对她动气的某个人,“我快被你凶哭了你还笑...”

他本来脸板着,心情糟糕地用眼神凌迟她,这会儿被她看得忍不住牵了牵嘴角,半响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资料搂过她的肩膀。“我没有凶你。”

“你还没凶我?你的眼神就像看到我刚刚杀了十个人一样。”她抱住他的腰身,“你板着脸的样子好可怕。”

陈渊衫将心口小小的人扶着靠上来一点,用下巴贴了贴她的额头,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我们把婚礼的时间推迟,好不好?”

严沁萱听完之后一愣,怔怔地看了他一会,慢慢从他的臂弯里退了出来。

她自己将被子往身上盖了一点,脸上的表情一下子黯了下来,陈渊衫心中一紧,刚刚想开口说话,只听她低声说道,“好。”

他往她身边挪了挪,伸手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婚礼的事情你是肯定多少要操劳一点的,可操劳的时候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怎么办?婚礼什么时候办都可以,但是万一你和宝宝两个有什么闪失,我是绝对没办法原谅自己的。”

他刚刚听了医生的话,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实在太担心,本来婚礼都已经筹备了将近大半了,可是他还是不能够忍受她有一点不适,刚刚便打电话过去让总策划把流程暂停下来。

“我知道。”她抬头看他的眼睛,勉强笑了笑,“肚子现在也慢慢大了,我才不希望自己穿婚纱的样子不好看,推后好了。”

她说得和颜悦色,他眉头却是越皱越深,严沁萱往下靠了靠躺平在床上,温柔地道,“我睡一会,你先出去把,没事的。”

***

“哎哟喂,锅子你快来看看。”殷纪宏趴在包厢的吧台边上朝着一边的陈渊衫贼笑,“咱们的三好男人三好老公,竟然会主动提出来酒吧啊,我不是在做梦把!快打我几下啊。”

单景川一身警服还在身上,显然是刚刚赶过来的,他面无表情地狠狠拍了殷纪宏的头两掌,“还要几下?”

“我草!谁叫你打头了!”殷纪宏同学迅速炸毛,“你不知道打头会变笨的么!”

“吵死了,少嚷嚷。”陈渊衫手上拿着一瓶酒、却又不开,脸上的表情沉沉的有些疲惫。

“出什么事了?”单景川解了解袖口,“我得早点回去,否则颜颜又要挠我了。”

“啧啧,一个黑帮头头,一个警察局长,怎么都那么怕老婆,丢不丢人啊你们。”殷纪宏摇着头感叹。

“锅子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是谁立下军令状说有了老婆之后戒酒戒烟否则就出现功能性障碍的?”陈渊衫将酒放回桌子上,闲适地牵了牵嘴角,“那张军令状我好像还复印了一份,你要不要看?”

单景川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于是刚刚还活力四射的殷某人正在努力地把自己缩小缩小再缩小。

“瑾末怀孕的时候……会不会胡思乱想之类的?”沉默了好一会,陈渊衫才有些犹豫的对着殷纪宏开口。

殷纪宏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欠扁,“原来是吃瘪了啊,怎么着,叫你惯着把。”眼见陈渊衫的手已经扬起来了,他才跳下吧正儿八经地道,“末末倒是不会胡思乱想,就脾气没平时那么好,也不太愿意让我碰,别的倒还好。”

陈渊衫听了点点头,轻叹一口气,“她最近都不愿意和我说话,晚上我回去的时候她就已经睡了。”

“怎么会?严沁萱不是性子挺好的么。”单景川抬眼看看他。

“上次去试婚纱她平白无故晕过去,把我吓了个半死,就想着要不等她生完孩子再办婚礼,她不反对,但也明显是不高兴了。”

殷纪宏和单景川对视了一眼,似乎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渊衫将酒瓶放回到吧台上按了铃让服务生来结账,整了整衣服,“我先回去了。”

…..

严沁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再睁开眼的时候他下面已经全部都顶进来了。

陈渊衫忍得脸上大汗淋漓,见到她终于醒过来了,低下头亲了她一口,抱住她的翘臀低哑道,“媳妇儿,腿分开点儿,我都不能动了。”

她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却还是自发地抬了抬腿由了他的意,他一边怕弄伤她,一边又实在是舒服得不行,倒抽了几口气,连着深深进了好几下。

她被他折腾得面色潮红,下面也不够湿、胀的难受,人又困,眼眶红红地伏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他一口。

“嘶——”陈渊衫轻叹一声,停了下来,心下一动,咬着她的嘴唇稍稍退出来一些。

严沁萱只感觉到他动作明显慢了下来,轻轻顶进去一点又很快撤出来,九浅倒是有、就是没一深。她渐渐被他弄得呼吸越来越急促,两人连着的地方一片水光粘腻,臀间的床单似乎都有些浸湿了。

“还胡思乱想么?”他伏在她身上,忍得青筋毕露,却还是克制自己把语气缓和下来,“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嗯?”

他回家的时候她照例又是早早熄灯休息,他无奈之际恰好看到她床头柜上放着几本书,拿出去客厅一看他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不是说婚外恋的就是说孕期出轨的。

“啊?”她还没反应过来,只媚着脸声音颤颤地求他,“你……快点嘛。”

陈渊衫偏不给她一个痛快,继续慢慢地磨,“你竟然怀疑你老公出轨?小脑袋瓜里整天到底在想什么呢?”

她终于是明白了他在怒点什么,把脸侧过去不看他,半响终于闷闷道,“你每天那么晚回家,有几次身上香水味还很重,还突然要把婚礼推后……”

话音未落,他突然一下子进得很深,撑着手臂痛快利落地来来回回,她颤得不行,最后的时候都哭了,他才解了气饶过她。

“你怎么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呢?”陈渊衫把她翻到自己胸前趴着,捏捏她的小脸无奈又爱怜地道,“每天公司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处理、担心你的身体还来不及,至于那个香水味,我已经把销售部那个移动香水开除了。整天研究妇科医学书,我都快自学成医学人才了,你倒是告诉我我去哪里出轨去?嗯?”

“你现在怀孕受着苦,我不介意你对我发脾气,甚至朝我丢东西也行,可你憋在心里我不允许。”他理理她汗湿的头发,点着她的鼻子说,“夫妻之间信任最重要,我和爸妈一样都是你的家人,难道你也会去怀疑爸妈对你的感情吗?”

他一声一声质问听得她鼻子又有些发酸,知道这两天是自己无理取闹,撇了撇嘴、捏捏他的脖颈说,“我知道啊……可是怀孕时间越长,我就会越胖,越来越难看,生完孩子之后也许根本和现在不能比,到时候再办婚礼,也许我连婚纱都穿不上去,参加婚礼的人都会笑话我。”

“那又怎么样。”他扬了扬唇,“你在我眼里就是最美的新娘子,好看与否我说了算,你又不是别人的老婆,关他们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大桑:衫妹,你有没有觉得你老婆现在很胖,脸肉鼓鼓的?
衫妹:我老婆在我眼里最漂亮,干你屁事。
大桑:好凶...【奔走

 


【新】写孕

整个八月的S市已经活像个火炉一样,严沁萱大多数时候都是懒洋洋地呆在家里,扶着肚子躺在床上听听音乐翻翻书,基本连手指也不动一动。

陈渊衫自从她那次试婚纱意外之后没几天就开始把工作挪到家里来做,可怜安志尚特助天天从公司到公寓来来回回地送文件,叫苦不迭、整个人面黄肌瘦、活像伊拉克难民。

下午三点左右,安志尚同志又一脸倒霉相地准时敲响了门铃,门开之后他一愣,连忙惶恐地道,“夫人,怎么是你来开门了?”

严沁萱扶着个肚子,笑吟吟地侧了身让他进来,温柔地说,“辛苦你天天跑来跑去了,正好我刚刚熬了绿豆粥,你等会和他谈好来尝一碗。”

自家老板千金一怒为红颜的英雄事迹安志尚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也很少和严沁萱面对面地打照面,老板天天眼珠子一样宝贝的老婆他绝对是避之不及、猜测着肯定性格是娇纵的不得了,还真想不到竟然是这种温柔型的。

“好的好的,夫人你先去休息把,我等会马上来尝你的手艺。”安志尚看着那个大肚子一阵心惊肉跳,目送着严沁萱慢慢往卧室而去,才连忙火急火燎地往书房赶。

“叫你办的事情办好了没?”陈渊衫听到他开门的声音,连眼皮都没抬一抬,淡淡地问道。

“放心把老大……”安志尚同学孤魂野鬼一样地飘到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在桌子上,“绝对品质保证。”

“嗯。”陈渊衫拿起在手上看了看,扬了扬唇扫了一眼面前的特助,“等我放婚假的时候也顺便放你年假,最近辛苦了。”

“老大……你也知道我辛苦啊……”安志尚拿手指着自己的脸,哭喊道,“我真是七月飞雪啊……哭天抢地啊……沧海桑田啊……”

“本来是想放你两周的。”陈渊衫抬头看了他一眼,淡笑道,“现在改了。”

安志尚眼睛蹭一下亮了,“老大我知道你是良心发现了!!是不是又加了两周?”

陈渊衫伸手在他面前比了个数字。

“加三周?!”安志尚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欢天喜地地差点扑到他身上去。

“三天。”陈渊衫拿起手上的东西往门外走,“一共放三天,你去尝尝沁萱的绿豆粥,尝完回公司再把策划书拿过来。”

…..
安志尚走之后陈渊衫在厨房里亦步亦趋地跟在严沁萱身边,她被他盯得有些好笑,拍拍他的肚子道,“你干嘛那么欺负他啊,你看他走之前那张脸,差点跪在我们家门口。”

陈渊衫伸手从后搂住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让他去,皮太痒了,时刻得帮他抽抽紧。”

严沁萱回头喂了他一口粥,轻声问,“怎么样?”

他尝下去之后思考了一会,点点头,“我老婆手艺一向惊人,虽然和我比还差点。”

她横了他一眼,收回手上的碗,推开他的手往门外走。

陈渊衫边笑边立刻追上去,牵住她的手道,“你看被我惯的,连玩笑都开不起了,嗯?我话还没说完,作为奖励,我要给我老婆一样礼物。”

严沁萱懒洋洋地在客厅的躺椅上坐下,大佬一般地伸展腿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连忙上前,蹲在她椅子边上,小心地帮她按摩腿。

“礼物呢?”她被他伺候地挺舒服,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他轻轻地从背后变戏法一样地拿出来一样东西递给她,看着她的脸道,“我前两天听你提到过的,就让人去弄了一本过来,你……”

话音未落,躺着的人就立刻伸手轻轻拉住他的手,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睛渐渐就有些红红的。

陈渊衫叹了口气,直起身,小心翼翼地把她从躺椅上抱起来在臂弯里,低头亲亲她,温柔地道,“怎么了?不喜欢么?”

严沁萱前两天突然就很想要一本一个明星写的育儿经的书,那书是限量版出的,她闹着他要买,他又不让她碰电脑不许她网购、更别提让她出门,她说过之后也就忘了,想不到他不但去帮她弄了一本,还是让那个明星亲笔批注一些注意事项的。

孕期越来越长,她平时那样温柔的人脾气也有点变坏,矫情的情况更加严重,前两天晚上突发奇想就想吃东京的豆沙馅的人形烧,他好言好语把她先哄睡着了,凌晨让人从日本空运过来一盒,放在她手上的时候还是热的。

她真的怀疑这个时候和他提说要天上的星星,他讲不定也会逼着宇航员上去拿一颗下来,陈渊衫自己平时是不太用手上的关系去给自己动点什么好处,可是有了她之后,几乎是天天想着法子哄她开心。

他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抱住他的脖颈不肯放手,陈渊衫被她一拉脸直接埋在她胸|前,差点一腔鼻血喷出来,连忙轻手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低哑着嗓子道,“宝宝,你手下留情。”

严沁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衣服已经滑下露出一半雪白的地方,红着脸轻轻收回了手,咬着唇红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陈渊衫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英俊的脸上表情十分挣扎。

她看他实在是憋得难受,伸手拉拉他的衣角,“……我帮你把?”他看了她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摇了摇头,“我等会去冲个凉水澡,你刚刚一直在熬粥,躺着看看书休息会,我洗完就过来陪你,好不好?”

他说得轻柔,她心下更加不忍,拉着他的衣角不松手,他捏住她的手在手心里揉揉,低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不急,等孩子出来了咱们再慢慢清账,你现在就负责乖乖把身体养好,知道吗?”

“清账”两个字他咬的非常惹人遐想,严沁萱脸皮薄,抽回手,拿书挡住脸,挥着手让大笑不已的人快点走。

***
幸好严沁萱肚子里的这个还不算太捣乱,除了前期的孕吐和稍许不适之后,她也没什么很大的反应,身上过敏啊见红啊之类的症状似乎都没有出现,可陈渊衫还是提心吊胆着、除了让医生例行检查之外,还天天一个电话准时打给高雁,时不时让丈母娘过来看看情况。

高雁来了之后一直握着自己女儿的手直笑,“我看你怀个孕,小衫都没过过一天太平日子。”严沁萱看看在厨房又亲手在做饭的陈渊衫,红着脸道,“是他太紧张了。”

“你这孩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好的运气。”高雁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他比我和你爸对你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妈。”严沁萱一听这话鼻子又一酸,直起一半身子抱住高雁的腰,“才不是呢,如果没有你和爸,他哪里来机会照顾我这么个人。”高雁被她说得哭笑不得,哄着她笑道,“傻孩子,妈是为你高兴。”

….
高雁走之后陈渊衫脱掉一身沾了油烟味的衣服,□着胸膛过来抱她,有些得瑟地道,“老婆,妈是不是又夸我了。”

严沁萱看了他一眼,收起手上的书,“是啊,夸你是全世界最佳老公,行了吧。”边说她边想撑起身体,谁知忽然眉一皱,倒抽一口气。

陈渊衫被她半条命都吓出来了,连忙蹲下来紧张地看着她,“怎么回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她咬着唇看着他,带丝哭腔地道,“我……我左腿抽筋了……”

他连忙小心地伸手把她的腿抬起来,轻轻地帮她揉,边揉边看着她的脸轻声问他,“这样可以吗?还难受么?放松,不要咬自己的嘴唇。”

严沁萱掐着自己的手心轻轻地呼气,抬眼便看到他疼惜的眼神和削瘦的脸,不知怎么的心里又一难受,眼泪“啪”地掉了下来。

这下陈渊衫更担心了,脸色都变了,伸手要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去,谁知她突然一下子扑进他怀里,他连忙紧紧把她抱住,伸手擦她的眼泪急急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你掐我两下,我把你抱到床上去再帮你揉,好不好?”

她哭个没停,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地说,“……你敢对别的女人那么好,我就把你绑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陈渊衫被她这一句惹得笑了出来,低头亲她的眼睛,“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应付你一个还不够我受啊?你还要我去应付别人?”

她揉着眼睛盯着他的脸,“虽然我现在那么胖、又不好看,你也不许喜欢别人,你只得应付我一个人的任何无理要求,你……”

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他堵住了,他极有耐心地亲得她眼泪不往下掉了才放开她,淡淡道,“你一点都没有变丑,你现在肚子里怀着我的孩子,为了我在吃苦,你提的任何要求都不是无理的,我不是应付、我都是心甘情愿去做的。”

“你这两天晚上有时候觉也睡不安稳,睡到一半还会流眼泪。都是我不好,我们就生一个,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这个苦了。”他看着她的眼睛,“我说错了,以后我除了对你好、还要对我们的孩子好,就你们两个,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让我为她做任何事,还嫌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多的,那只能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我爱你,心甘情愿。
这两天要结文了,大家有没有和我一样对我们情深的完美男主衫妹好不舍。
非你不爱【双高干】
今天新文有第七更,关于上校哥哥和冰山渣男的故事!

 


【新】深爱

陈世方和冯卿带着陈希珊也会经常来看严沁萱,陈世方在厨房看着正在切水果的儿子,含笑问道,“离预产期还有多久?”

陈渊衫把水果放进盘子里,擦了擦手,“不到二十天。这两天她翻个身我都在一边托着,爸。”他转过身看着一边的陈世方,“我发誓,就这一个。”

陈世方看着儿子朗声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父子两个走出厨房,冯卿和小公主正在卧室和严沁萱说话,陈世方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我想和你卿姨办婚礼。”

此话一出,陈渊衫的手顿了顿,他放下果盆,回头看着陈世方,不发一言。

“我欠她太多了,现在你和沁萱也有孩子了,我也能放下心来管我自己的事,那么多年……你不知道,你妈受了多少苦,她就受了多少苦……”

“爸。”陈渊衫轻轻打断了陈世方的话,“这件事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等孩子出生了,我们再谈这件事情,我当然不是在要求你,我只是觉得现在这个节骨眼,并不是非常适合谈这个问题。”

陈渊衫态度一向温和,这几句话说出来已经是有些强硬,陈世方直视着他半响,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

…..

晚上严沁萱靠在陈渊衫身上和他一起在选婚礼上要用的花束,看了一会她突然抬头看着他道,“你为什么不答应爸爸?”

陈渊衫被她问得怔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你听到了?”

“嗯,正好在旁边拿东西。”她稍稍侧了身,温柔地靠靠他的肩膀,“爸爸这么对你说,一定是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你无论同不同意,他都是会这么做的。”

“我知道。”他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我别的什么事情都可以答应他,但是我妈……”

严沁萱并不是非常清楚到底陈家的长辈几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从来没有去问过他,她想了想,看着他说,“虽然我不知道爸妈和卿姨之间的事情,但你要记住,你是爸的儿子,我们做子女的都是要父母高兴,爸觉得娶卿姨高兴,你难道不希望爸高兴么?”

她现在肚子大得吓人,陈渊衫根本不想让她烦心其他的事情,半响,亲了亲她的额角道,“你先不要想这个事情,我会自己好好考虑的,等平平安安地生了宝宝,我们再说这个,嗯?”

***
尹碧玠知道严沁萱预产期马上要到了,从美国打来电话说是这几天准备回来了,严沁萱穿着防辐射的衣服,带着耳机笑好友,“哟,回来抢当干妈了?”

“我用得着抢么?你让殷纪宏不要吵,他再吵他和瑾末也当不上干爸干妈,没看看你肚子里的这个多坚强多无敌,敌人堆中退,以后是个女的也是万叶丛中过,完全是我的翻版好么?”尹碧玠拿着手机说了几句,“你把电话给陈渊衫,柯轻滕要和他说话。”

严沁萱摘下耳机递给陈渊衫,陈渊衫拿起辐射性产品起身走到窗边尽量离她远一点的地方,只听柯轻滕答录机一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听殷毛说你现在比当时打下两个基地的时候都要可怕,整天像个一点就着的爆竹?”

陈渊衫回头看了眼正在织着手上的平安符的妻子,扬了扬唇,“你相信我,讲不定你女人怀孕的时候,你恨不得天天坐在火箭上。”

柯轻滕这回倒是没有反唇相讥,沉默了一会,淡淡道,“应该快了。”

两个人聊了两句,陈渊衫刚想挂电话,突然听到身后一声轻叫。

他脸色“哗”地一变,直接把耳机和手机摔到地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到已经变了脸色的严沁萱身边,抓着她的手臂语无伦次地道,“是不是要生了?……痛不痛?……哪里痛?……”

严沁萱脸色一片惨白,手指捏着衣服轻喘着气道,“好像……下面……水……”

陈渊衫一听,立刻掀起她宽大的裙子看了一眼,脸色铁青一把抓住桌子的电话座机,一个电话拨到楼下,几乎是用吼地道,“车,车,马上去医院!”

……

殷纪宏和瑾末带着双胞胎女儿赶到的时候,单景川和他家那个小萝莉已经到了,陈渊衫站在产房前来回地踱来踱去,头发被他抓得一团乱,严凯高雁、陈世方和冯卿全部都等在一边。

沉默的高压下,殷纪宏同学向来身先士卒不怕死,走到陈渊衫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叫你笑话我把,你看看你这张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整形整坏了呢。”他一边说一边还哈哈地笑着想调解下气氛。

单景川这个时候看不下去了,走上前来迅速一把拉过殷纪宏到一边,指了指医院的墙,殷纪宏看了一眼,立马跳脚,“我靠,这么大一块?这医院怎么造的?要塌了把!”

单景川无力地扶了扶额,一边的顾翎颜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道,“是被陈渊衫打的,你还是闭嘴把,说不定等会变成这样的就是你。”

陈渊衫这个时候走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就要往产房前冲,一边的陈世方连忙上前一挡,脸色沉下来对他说,“刚刚医生已经说了,早产也可以顺利生下孩子的,你这样急匆匆地冲进去像什么样子?这几个月都是最好的医生在调理,你是医生还是他们是医生?”

陈渊衫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汗浸湿了,眼前还一阵一阵地发黑,刚刚听到严沁萱在里面几声压低的惊叫,他差点把一排座椅掀了,这时听了父亲的劝,才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

他这一辈子都没觉得时间可以这样漫长,都听得到自己一声一声的心跳,呼吸之间的缝隙都清清楚楚,恐慌到拳头都无法握紧,以至于当产房门被打开之后,他还是缓了两秒才冲上去。

护士抱着一个孩子笑吟吟地走上来道,“恭喜,是个女孩。”

几个长辈都长吁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顾翎颜小小一个窜地最快,拉着单景川的袖子咋咋呼呼地直呼好可爱好小。

陈渊衫只看了刚刚出生的孩子一眼,就一步走到被推出产房的严沁萱面前,她脸色还是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头发被汗全部浸湿黏在脸上,看到他的时候终于轻轻列了列嘴角,轻声道,“女孩。”

他跟在她旁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听到她虚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之后,眼眶慢慢红了,嘴唇有些颤抖,低下头伏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

她听完之后一愣,看着他憔悴的脸,鼻子狠狠一酸。

一路走来,纵使情到最深处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这三个字。

严沁萱顿时觉得刚刚经受那样被撕成两半的痛苦和怀孕十个月的艰辛,那些夜夜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日子全部都是值得的,若是要受再多的苦,也只为他这三个字就好。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
婴儿房的大沙发上,陈渊衫搂着自家老婆,看着她解开衣服抱着宝宝喂奶,小小的宝宝脸上已经长开了,没有刚出生时皱巴巴的样子,正闭着眼睛小嘴一动一动,严沁萱看着陈家新添的小小公主,一颗心都快被融化了。

陈渊衫的心也快化了,自己的女儿自然是像掌上明珠一样宝贝的,好不容易孩子长到快六个月,长得健康可爱,他也荣升为一级奶爸,可是关键是严沁萱除了产后身材恢复和贴心地带孩子,几乎完全把他置之脑后了。

宝宝吃饱了,某些人可饿坏了,陈渊衫动作轻柔的接过宝宝,将她小心地交给已经等在房门口的女佣,把门一关,一把扯住还没来得及把衣服穿好的严沁萱,劈头盖脸地就吻上去。

刚刚宝宝被他送出去,她都来不及阻止,这下被他按在沙发上又亲又揉,脸红透了轻轻推他,陈渊衫大口大口咬她亲她,手上握着沉沉的雪白,眯着眼睛叹了一声,“老婆,可憋死我了...”

“等会就去参加爸和卿姨在教堂的仪式了,我要去换身衣服,来不及了呀...”

“唔……”陈渊衫三两下把她的衣服扒光,把她抱起来正面放在沙发上,红着眼压上去,“我也来不及了……我想的快发疯了……”

他急急解了裤子润了几下马上一记深顶,她背着身子感觉到身体里涨得满满的那一块,很快湿意汹涌,颤着声音喊他轻点。陈渊衫忍了多久了,产后四个月之后也没碰过她几次,哪里还能轻的下来,一下比一下重,她咬着嘴唇,嗯嗯啊啊地叫得他更加激动,将她一把拉起来靠在沙发背上,从后面又重重地冲进去。

严沁萱被他神勇的冲撞着,没多久就趴在沙发背上到了那个点,他一手绕到前面去揉她沉甸甸的胸,边揉边靠在她耳边轻轻叹,“你以后不要喂宝宝了,喂喂我,嗯?”

她感觉到他又涨了一圈,边颤边轻骂他流氓,陈渊衫笑得贼兮兮的,一张俊脸明显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撞得她一室都传来轻轻的拍击声,“嗯……我就是流氓……老婆你真紧,比以前更紧了……”

他也是凭着毅力硬生生地撑着,等她第二次哭着到了的时候,他被那一阵积压紧缩弄得低吼一声,销魂地满满地喂进她体内。

结束之后陈渊衫抱着她去洗了澡,手把手地帮她换好衣服,抵着她的额头问,“等涵心到一岁半、两周岁左右,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

一拖就是那么久,项目团的人等不到批示,都急的不得了,严沁萱看着他温润的脸,想了想道,“嗯……你见过两岁孩子的爸妈办婚礼的么?”

“这有什么。”他笑了笑,“就算她已经三十岁了,你还想要一次婚礼也可以,我叫封卓伦给我准备个二十个钻戒,你哪天又想穿婚纱、走教堂了,我们立马就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快恭喜一下大桑,下一章要完结了!!
新文是写黄毛哥和炸毛萝莉还有另外一对的双主角高干文,大家可以去看看~~
通告:明天中午12点发大结局。
另外,大家这两天抓紧时间看完结的全文,接编编通知在7.10,从第20章开始入V。
感谢你们的一路相随,除了入V之后的一些番外,过几天我还会在第19章贴几个免费小番外给大家哦,爱你们。

 


【结局】倾心

“碧玠阿姨!”小小的陈涵心穿着一身可爱的公主装,拉着尹碧玠的手摇晃,“妈妈今天好漂亮啊!”

尹碧玠拉着她站在更衣室里,看着刚刚换好婚纱正在让化妆师化妆的严沁萱,扬了扬唇,难得耐心地道,“那当然,以后心心也会像你妈妈一样漂亮。”

“哦,那阿姨,印戚以后也会那么漂亮吗?”

柯印戚是柯轻滕和尹碧玠的儿子,刚满四岁,一张脸几乎已经和他爸妈如初一辙,冷冰冰的永远拒人千里。

那边严沁萱听着女儿和好友的对话听得直笑,柔声道,“心心,印戚是男孩,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呢?”

“可是妈妈,我觉得我见过的小孩子里面,没有一个长得比印戚漂亮哦。”陈涵心掰掰手指头,看看妈妈又抬头看看女王阿姨,“心心不说谎,爸爸一直教心心要说实话。”

严沁萱拿自家这个鬼精灵一点办法都没有,宠溺地看看她,柔声道,“心心,你去看看你希珊姑姑好了没有,你跟她说一下我这里差不多快好了。”

陈希珊现在也已经是个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一张和陈渊衫酷似的脸配着一身玲珑有致的身材,让他们高中一大群男生跟在屁股后面穷追不舍,这回给自己哥哥当伴娘,小公主可是好好精心准备了一番。

陈涵心乖巧地走去隔壁的更衣室,尹碧玠上前来帮严沁萱理了理头发,满意地打趣她道,“嗯,女儿都五岁了,你终于要嫁人了,不容易啊。”

严沁萱提着裙摆站起来,不甘示弱,“孩子都一岁了,连准生证都没有,不容易啊。”

瑾末这时推门进来,笑着上前来帮严沁萱理了理婚纱,“碧玠你别笑她了,她现在翅膀多硬、陈渊衫刚刚还跟我说要我进来警告你别欺负他老婆呢。”

尹碧玠翻了个白眼,看了笑容满面的严沁萱一眼道,“得得得,你别露出这种笑,我今天早饭没吃多少,你们夫妻俩别逼我再吐出来。”

….

陈家长子的婚礼自然排场大,陈渊衫包下了整个S市用于接待外宾首相的酒店宴会厅,在严沁萱的授意下,除了亲近的家人朋友之外,只请了一部分商界的合作伙伴,但即便是如此,整个宴会厅还是星光闪烁。

陈渊衫终于拉到妻子手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的时候了,在礼台上司仪正在说话,趁着空档他捏了捏严沁萱的手轻声道,“累不累?早上有没有弄疼你?”

严沁萱听了前半句脸上表情倒还正常,听到后面半句就不对了,薄羞带怒地横了他一眼,他看着身边娇俏的新娘子,脸上简直是如沐春风,掩着笑意继续开小差,“嗯,看样子是没有弄疼,我留着今天晚上洞房的时候再一展雄风。”

她简直是不想理会在结婚现场还在耍流氓的人,掐了他手心一下不说话,陈渊衫不再逗她,怜爱地道,“再撑一会,晚上那场尽量早点开始早点结束。”

“婚礼都这样,不累的。”她看着他的眼睛,“你等会少喝点酒。”

“放心,我有强力外援。”陈渊衫用眼神示意她看站在陈希珊身边的伴郎。

单景川和殷纪宏都是结了婚的人,自然是不能当伴郎的,陈渊衫从巴黎把单身的大设计师封卓伦同学连夜抓了过来,严沁萱看看风靡全场的妖孽王再看看他身边的陈希珊,轻声赞叹道,“我看以后陈家的门槛要被追求希珊的公子哥给踏平了。”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刚想说什么司仪就正好转过身来,要严沁萱上前一步对着下面的来宾讲话,陈渊衫看着自己的妻子提着纯白的婚纱走上前拿话筒的背影,突然就觉得好像重新活过了一场。

大梦初醒,佳人对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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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有强力外援,陈渊衫回到酒店的套房的时候也已经是凌晨了,严沁萱早就把一身婚纱换下洗了澡,刚刚在偏房把小涵心给哄睡着了,正穿着干净的睡衣躺在大床上看电视。

看到他推门进来了,她连忙下床,帮他把一身烟酒味的外套脱下,捏捏他的背问,“喝了多少?”

陈渊衫眼神还算清明没有喝芒,低头亲了亲她的脸,灼灼的呼吸喷在她耳侧,“没多少,封卓伦和殷毛后来都上来帮了,下面的人也都没怎么为难。”

“我帮你放洗澡水,放完你就来洗澡,好么?”她伸手揉着他眉宇间渗着的疲累也是一阵心疼,三年后才举办的婚礼其实应是多余的,但是他一直深切记得一定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小登科。

“好,我和你一起去。”陈渊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往浴室走,“老婆,你今天穿婚纱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

严沁萱窝在他怀里看着他坚毅的下巴,心里一动,搂着他的手更紧了一点,“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说过什么?”陈渊衫把她抱到浴室,手脚俐落地把自己连带她也剥光了,抱到淋浴里冲洗,她虽然洗过一遍、但还是任由着他闹,抓抓他的下巴,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哦!——”他听完之后笑看着她摇摇头,“我本来以为依我媳妇这矫情劲,怎么讲估计也都得是一首诗啊,怎么才八个字母呢?”

严沁萱被他揶揄地脸一红,用力掐他的腰,他被她掐得直笑,黑亮的眼睛看着她忽然道,“你把你男人哄得很高兴,所以……”

所以之后的事情她真的是没想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当初来G镇时的小旅店门口了。

凌晨四点,G镇的天空已经隐隐透着些光亮了,陈渊衫绕到车子的另一边将她抱下来,亲亲她道,“到了,怎么还傻乎乎的?进去之后再睡,好不好?”

刚刚从酒店的浴室出来,陈渊衫一个电话让已经在睡梦当中的殷纪宏和瑾末过来接手小涵心,等殷纪宏一路炸毛到套房门口的时候,他拉着严沁萱就已经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严沁萱瞧着眼前熟悉的店面,再抬头看看身边含笑的男人,摸不清他洞房之夜在搞什么,倦倦地靠在他胸前,朝旅店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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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已经很刺眼了,陈渊衫坐在她旁边正喝着茶在看东西,看到她醒了,走过来用下巴上浅浅的胡茬磨蹭下她的脸蛋,“小懒虫,快起来了,带你去吃早餐。”

他似乎很是神清气爽,穿了件灰色的衬衣,卷着袖子正笑吟吟地看着她,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撒娇要他抱着起来。

“要不是等会还有安排,我一定就地把你办了。”陈渊衫帮她套上衣服,半威胁地捏着她的脸道。

“到底是干什么呀?神神秘秘的?”严沁萱一晚上在梦里也在想他连夜来G镇到底是想干什么,心里又是好奇又是心动,连吃早饭的时候也坐立难安。

出了旅店,陈渊衫牵着她朝桥墩下而去,转角处已经停着一个小舟,上面等着的船夫看他们来了,将手上的船桨交给陈渊衫,一路小跑着就走了。

“夫人,请。”他将她小心地拉到小舟上让她坐好,动作利落地解了绳子,划桨带着舟往前。

G镇桥边人来人往,有许多路过的游客,尤其是女孩子,都停下脚步,踮脚张望着桥下小舟上那个正握着船桨的英俊男人。

严沁萱坐在舟上,将头发挽在耳后,时不时和回过头来与她对视一眼的陈渊衫相视一笑,闲适地看着前方,兴之所至,还轻声哼起了歌来。

陈渊衫看她高兴,小舟稳稳地往前滑了一段时间停下来,伸手拉她起来对她说,“来,我背你。”

她顺从地轻松跳上他的后背,还直呵他痒痒,陈渊衫笑着回头亲她,背着她上了岸,七拐八拐往一条弄堂里走去。

“咦?”他停下来的时候她一愣,掐了他一下脖子跳下来道,“这不是?……”

陈渊衫搂过她的肩膀轻轻敲了敲门,过了一会,一个眼珠子黑溜溜的小男孩打开门,怯生生地从里面探出头来。

小男孩看到是不认识的人,连忙朝屋子里面叫了一声,没一会,一个少妇就快步走了过来。

严沁萱看到那个少妇的时候便一笑,可不就是那时候帮她做了一袭裙子的吴氏么。

少妇看到他们,站在原地想了想好像想起来他们是谁了,侧了身让他们进来。

“你等一下。”少妇帮他们泡了茶让他们在院子里坐下,话却是对着陈渊衫说的。严沁萱看看身边的人,一脸悠闲、眼中又带着丝浅浅的狡黠,她支着下巴心中忐忑地等了一会,只见少妇拿着一包东西过来一手拉过她就进了更衣室。

从更衣室里出来之后那少妇将她引到一边的镜子前,笑吟吟地看着她道,“你们上次来的时候,你先生让我做好的,说是五年之内,一定会带着你来取。”

严沁萱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袭灰墨色的长裙,款款盈盈,修眉联娟,明眸善睐,看得那少妇也是不住地点头称赞。

陈渊衫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她微红着脸回头看他,他一怔,唇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

…..
出了吴氏的家之后严沁萱连忙小女儿态地勾着他的手臂连连摇头道,“陈渊衫,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他就那么有信心,当时才刚刚确认了她的心,就敢用五年之约让吴氏做好了这条裙子。

陈渊衫笑得眼睛都微微眯起来,将她带到几幢小矮房前的树下,点点她的鼻子说,“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矫情到底了。”

只见他这时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项链小心地帮她戴上。

严沁萱低头看看脖颈上的项链,再看看手上他的求婚钻戒,鼻子一酸眼泪作势要往下掉。

项链、戒指、衣裙,全部都是一套配齐的样式,落灵眷眷,真是难为他这份心了。

陈渊衫低头看着眼前此时要哭不哭的人,一字一句地对她说,“严沁萱,收了我的戒指、我的项链、我的裙子,你就没有办法退货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她拿手捶着他,一下子笑了出来,边笑边把眼泪往他身上抹。

严沁萱忽然想起那个时候在医院,她拿着放大镜终于看清戒指顶端晶球中繁复的图案时的心情。

那是一幅水墨之画,如同现在G镇一样淡淡的散漫阳光之下,只有一个女子,站在舟上,一路轻歌而行。

那便是他想告诉她的。

这一路,能够有这样一个你,让我只对你情有独钟,愿意将你视为生命,漫长的年华能与你好好相守到老,生死契阔。

那对我而言,是何其的幸运。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一生,我为你倾心。